我在婦科輪崗的時候，接待了一個女大學生，腹部高高隆起，像極了懷孕。
忽然，她腹痛難忍，懷疑是宮外孕大出血……
可她卻一口咬定自己是處女。
直到後來看到她腫大如柚子般的卵巢……
-1-
半夜十分，手機鈴聲響起。
作爲婦產科的總住院醫師，對劃破黑夜的刺耳鈴聲早已習以爲常。
我從枕邊摸出手機，按開了接聽鍵。
瞬間，我聽到了嘈雜的 DJ 音樂。
不是科裏急診手術的電話，我鬆了口氣。
興許是打錯了，我正要掛斷電話。
「醫生，我……肚子……好痛！」
熱烈的打擊樂背景裏，我好不容易聽清楚了是一個年輕女生急迫痛苦的呻吟。
這個時候給我打電話的除了科室的值班醫生外，只會是自己極其熟悉的人。
但我實在想不起有這麼一個年輕的女性熟人。
混夜店，肚子痛，還在深夜打電話給我這個男婦產科醫生。
該不會是宮外孕吧！
那可是隨時都可以要人命的急診啊！
我來不及多想，問了她現在的位置。
好在她離我們醫院還不算遠，我立即聯繫了我院的救護車。
對方的手機裏面實在太吵，我只能盡力地安撫她緊張的情緒。
心裏祈禱，在救護車到達前，可千萬別出現大出血休克的情況啊。
所以，我雖然聽不太清楚她說什麼，也一直保持着通話，從說話的聲音判斷着她的一般精神狀況。
好在一直到救護車到達，她的聲音都還算正常，初步估計應該沒有大的出血，即便有量也不大。
掛了電話，我仍在腦海裏盡力地搜索這個女Ţű₊生的聲音，試圖從聲音中還原出她的樣貌。
忽然我想起前幾日曾經給出過一張自己的名片。
這該不會是接受我名片的那個女孩吧。
記憶裏，女孩是個很清純的大學學生。
實在難以把她和凌晨尚在夜店中瘋狂的女生聯繫起來，二者的形象相差真的太遠。
但最近我確實只給過這一個陌生人名片。
一般的醫生其實很少會有名片。
我是醫院健康宣講團的成員，由於工作的需要，醫院才統一給我們印製了一批名片。
我很少使用它們，主要原因是作爲男婦科醫生，每天接觸的基本都是各個年齡段的女性患者，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但那天碰到的女孩，我破例地給了她一張我的名片，而且交代她，有問題可以隨時打我電話。
-2-
第一次見到那個女孩，是在婦產科門診。
那天，我在婦產科門診門口，看到一個女孩在門口有些慌張地朝診室裏張望。
我們醫院離大學城很近。
經常會有一些意外懷孕和有着各種婦科疾病的年輕女學生過來看病。
她們與社會接觸少，都有些害羞。
如果是年輕醫生，她們一般會迴避，尤其我這樣的年輕男婦科醫生就更不受她們的待見。
這個女孩穿着白色的連衣裙，頭髮紮了個馬尾，非常乾淨利落，顯得很青春。
她也是看我是年輕男醫生不好意思嗎？
我邊暗自思忖，邊觀察她的情況。
女孩的臉色有些蒼白，小腹似乎有些隆起，微微地弓着腰。
憑經驗，我估計這個女孩應該是肚子痛。
年輕女孩肚子痛除了痛經，宮外孕的情形也比較多。
我甚至還接診過因爲性生活時男生動作過於劇烈導致女生黃體破裂的病例。
想到這裏，我立即招手示意她趕緊進診室來看病。
女孩用手扶着診室門，探頭進來問：「有女醫生沒？」
「我是專業的婦產科醫生。」我晃了晃白大褂上婦產科主治醫生的胸牌，想要打消她的疑慮。
正當我想扶她進診室坐下時，女孩卻頭也不回地跑了。
待我起身欲去追她時，女孩早就消失在衆多的患者之中。
我很擔心這個女孩，想着她痛苦的表情，該不會是宮外孕或黃體破裂等急腹症吧。
望着醫院裏熙熙攘攘的人羣，我無能爲力，只有暗暗地替她祈禱不要碰上那些兇險的急腹症。
沒想到，我和那個女孩還挺有緣分的，我們很快就見面了。
隔日，我受醫院的指派到大學城某所大學做科普講座。
一眼就看到坐在臺Ṫů₂下的那個姑娘，她顯然也認出了我。
我看向她時，她極力地躲避我的眼神。
女孩似乎想提前離場，但學校有專門的輔導員在旁邊清點人數和維持秩序，她沒有機會起身。
我用詼諧幽默的生動例子講了宮外孕的一些常識。
爲了提醒她應注意自己的身體情況，我特意地喊她回答了一個問題，想趁機提醒她。
女孩很流利地回答了我的問題。
這讓我稍稍地放寬了一些心，至少說明她認真地聽了我的講座。
大學生的接受能力都非常強，通過聽講座，她應該很清楚宮外孕的危害性，也應該比較全面地瞭解了宮外孕的相關症狀。
講座結束後，我從輔導員那裏得知女生叫青檬，是大二外語系的學生。
我甚至還了解到她談了一個校外的男朋友。
青檬講座後並沒有找我，講座中我特意地觀察了一下她的狀態，似乎一切也還正常。
想起她在門診痛苦的表情，難道僅僅一天時間，她就完全恢復了正常?
有些婦產科的急腹症中間可能會有個緩解期，我還是不放心，決定找青檬問問情況。
我匆匆地出了講演大廳，追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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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檬已走出去了很遠。
我看到她正和一個健碩的男生親密地走在一起。
男生在校園裏顯得比較異類，耳朵上戴着誇張的耳環，手臂上還紋着奇怪的圖案。
他摟着青檬的腰，正親密地在她耳邊說着什麼，逗得青檬「咯咯」地笑了起來。
我估計這個男生應該就是輔導員所說的青檬的校外男朋友。
青檬穿着白色的襯衫和藍色的牛仔褲，仍舊是簡潔的馬尾辮，只不過用一根很漂亮的絲帶高高地束起，顯得很陽光。
青檬妥妥的鄰家女孩形象和着裝奇怪的男朋友有着明顯的反差，吸引了校園裏衆多同學的目光。
我追了上去，攔在了他們面前。
「你的肚子痛好些了沒？」我沒有理會男生異樣的眼光，直接問青檬。
「好些了，現在僅僅有輕微的脹痛。」青檬有些不耐煩地回答。
「他是誰？」健碩男生把青檬摟得更緊了。
他彷彿是故意挑釁我，大聲地質問青檬。
青檬告訴他，我是婦產科醫生，但絲毫沒有減輕她男友的敵意。
「不用你管，我會照顧好青檬的。」男生對我揮了揮拳頭，大有要驅趕我離開的架勢。
青檬顯然向着她的男友，不友好地瞪了我一眼，挽緊男友的手臂從我身邊走了過去。
「有不舒服，可以打我電話。」
我追了上去，把我的名片強行地遞給青檬。
作爲醫生，救死扶傷是本分，至於患者聽不聽建議，那醫生是完全沒辦法的。
沒想到，關鍵時候，我的名片真的起到了作用。
-4-
青檬拿到我名片的第二天晚上就發病了ŧṻₔ，好在她及時地給我打了電話，被救護車接到了我們醫院。
清晨，我在病房裏見到了青檬。
經過一晚的折騰，她顯得比以前憔悴了不少。
「你有停經沒？」我問。
「你是懷疑我宮外孕嗎？是不是接下來就該問我是不是有性生活和陰道流血啦！」青檬有些生氣。
我這纔想起她聽過我關於宮外孕的講座，當時讓她回答的就是宮外孕三聯徵這個問題。
她對答如流，所以對宮外孕「停經、腹痛、陰道出血」這三個特徵應該非常熟悉。
「我還是處女，也沒有停經！」青檬恨恨地說，顯然對我懷疑她宮外孕相當不滿。
我想起她和男友親熱的樣子，而且確實有腹痛的明顯症狀……
最近，我碰到大學城裏的年輕女孩宮外孕的病例不少，所以下意識地就會想到宮外孕這個診斷。
青檬知道宮外孕的嚴重危害，她應該不會隱瞞病史。
我有些不好意思，難道是我誤判了？
這時，實習醫生把青檬昨晚住院的病歷資料遞給我。
昨晚的值班醫生已完善了大部分的檢查。
急抽血的化驗結果顯示 HCG 正常，尿妊娩實驗陰性。
這兩個指標對於判斷是否懷孕是特異性的指標，如果陰性可以基本排除妊娠的可能。
化驗的結果可以完全確定青檬沒有懷孕，她沒有隱瞞病史，是我的診斷思路出了問題。
我看向青檬的肚子，腹部比前天又隆起了不少，不是懷孕，難道是婦科腫瘤？
「你的月經正常嗎？」
「以前正常，最近幾個月有些不正常，現在正是月經期，提前了一週，量也比較多。」青檬回答。
我正要進一步詢問她的病史。
青檬忽然又出現了腹痛，而且出現了呼吸急促，大口地喘着粗氣。
我覺得青檬隆起的腹部很不正常，不是懷孕，會不會是腹腔裏面積水或積血，要麼就是有器官腫大和腫瘤侵犯？
青檬生命體徵平穩，應該不是出血，年紀這麼輕，按道理也不會出現腫瘤…….。
我趕忙問昨晚值班的住陪醫生，是否給青檬做了超聲檢查。
住陪醫生見我神色嚴峻，支支吾吾地說：「我看排除了宮外孕，以爲她是痛經，況且入院後疼痛也緩解了。
「而且，都大半夜了，也不好意思喊超聲科的醫生做牀旁急診 B 超！」
值班的醫生是住陪醫生，支支吾吾地爲他沒給青檬做 B 超找了一堆的藉口。
我打斷了他的解釋，在心裏罵道：到底是才進入臨牀的菜鳥，嘴上無毛，辦事不牢。
做醫生如履薄冰，如臨深淵，千萬不能怕自己麻煩或怕麻煩別的醫生，否則患者的麻煩就真的會找上你。
我邊神色嚴厲地和住陪醫生說，一邊檢查青檬的腹部。
住陪醫生連連點頭，飛快地掏出手機給超聲科打電話，預約急診牀旁 B 超。
我趁着間隙給青檬仔細地檢查腹部情況。
掀開她腹部的衣服，看到她的腹部膨隆，已經鼓起如五六個月嬰兒大小。
按壓她的腹部有輕微壓痛，但沒有反跳痛。
我稍稍地鬆了口氣，反跳痛常常是急腹症手術的指徵之一，沒有反跳痛至少說明病變還沒有大面積地瀰漫腹腔，沒有腹膜炎。
但接下我叩擊腹部，卻發現了腹部移動性濁音陽性，這提示腹腔裏面有比較多的液體，也就是常說的腹水。
腹腔里正常情況下僅有極少量的液體，青檬肚子裏這麼多的腹水從哪裏來的？
這個時候，超聲科醫生推着 B 超機器來到了牀邊。
超聲結果既在我的意料之中，又在意料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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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 超排除了懷孕的可能，卻發現卵巢異常增大，上面還有很大一塊陰影，肚子裏充滿着腹水。
大量腹水和無宮外孕都沒啥奇怪的，但卵巢異常增大卻出乎意料。
報告單上描述本應雞蛋大的卵巢，現在卻腫得像一個大柚子！不僅如此，輸卵管炎症也很嚴重。
青檬沒有明顯的腹腔出血，也沒有肝硬化等引起腹水的疾病，那一切的罪魁禍首都應該與卵巢有關。
難道是卵巢癌？
這麼年輕的卵巢癌？
正在我思考的時候，連接在青檬身上的監護儀開始急促地響起了報警聲。
不好！
她的氧飽和度在下降，呼吸和心率都在不斷地增快。
這是心衰的表現，應該是與大量腹水壓迫肺組織有關。
要想糾正心衰，只能先解決腹水對肺的壓迫。
我把情況和青檬做了簡單的溝通，徵得她的同意並簽署了穿刺抽腹水的同意書。
「趕緊準備țū⁷腹腔穿刺！」我大聲地命令道。
腹腔穿刺是一個不算太複雜的操作，局部麻醉後，鋪好消毒單巾後，我從腹穿包中取出腹腔穿刺針。
「不用緊張，要準備穿刺了哦！」我對青檬晃了晃手中的穿刺針。
青檬在看到穿刺針的一剎那，像忽然受到了什麼驚嚇，忽然露出非常恐懼的表情，甚至全身都發生了顫抖。
鋪在她腹部的消毒單巾都差點滑了下來。
監護儀因爲她的情緒波動更加瘋狂地報起警來。
情況緊急，時間不等人，必須要儘快地穿刺放腹水。
腹腔穿刺針比普通靜脈注射的針要粗，也要長一些。
女孩子害怕也是人之常情，我也沒有多想，安慰了她一陣，待她稍微地平靜下來，迅速地一針穿刺進青檬的腹腔。
看樣子腹水比較多，根本無須移動穿刺針的位置就可以很清晰地看到有淡黃色的清亮液體從穿刺針的膠皮管道中流出。
放出了 1000 毫升的液體後，青檬的氣促症狀才逐步地得到緩解。
看着監護儀上的心率恢復到正常，我緩了口氣，發現整個後背都溼透了。
症狀雖然暫時解決了，但診斷仍然不清楚。
腹部脹痛、卵巢增大、腹水……綜合青檬的症狀和檢查結果，我的腦子裏突然間冒出幾個字——過度刺激綜合徵 。
這是一種體外受孕輔助生育也就是試管嬰兒過程中因排卵藥物作用而常見的併發症。
難道她在做試管嬰兒？
但很快地，我又開始懷疑起自己的診斷。
青檬都還沒結婚，只有個男友，她做試管嬰兒幹嗎？
有了上次的誤診，這次我吸取了教訓，沒有擅自下結論。
我把青檬的情況向主任做了彙報。
主任完全同意「過度刺激綜Ťūₐ合徵」的診斷，認爲與注射排卵藥物有關。
我決定再仔細地詢問下青檬的病史，會不會她故意隱瞞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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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檬經過幾次腹腔穿刺抽水後，氣促的症狀基本消失。
她隆起的小腹也已經基本平復了，恢復到了正常的樣子。
也許治療效果比較好的緣故，青檬對我也沒那麼牴觸和反感了。
我們有時還相互開開無關緊要的玩笑。
青檬一直問我什麼時候可以出院。
我告訴她必須要等徹底地弄清楚卵巢腫大的原因後才能放心讓她返校。
「你沒有在做試管嬰兒吧？」
某天，趁着她心情比較好，病房裏沒有其他人的情況下，我猶豫了很久還是忍不住問了她這個問題。
要知道卵巢腫大的答案，這是個繞不開的話題。
「沒有沒有，喫飽了撐的，我做那個幹嗎！」，青檬連連否認。
「那你最近注射過促排卵藥物嗎？」我接着問。
不是做試管嬰兒，一定有其他原因讓青檬在近期注射了促排卵藥，我想。
青檬不願意回答我。
我沒有強迫她回答，關切地和她聊起學校的生活。
青檬住院這段時間，既沒有看到她的男友陪伴也沒有看到她的同學和老師來探望。
這隻可能是兩種原因，要麼是青檬和大家的關係不好，別人不願意來看她；要麼是青檬特意瞞着別人，大家壓根兒就不知道她住院。。
我感覺第二種情況的可能性較大，她應該有一些祕密和心事不願意和別人說。
「你男朋友怎麼沒來陪你？」我故作不經意地問青檬。
「他的手機關機了，可能近段時間比較忙吧！」
她眼裏明顯地有些失落。
我沒有再繼續Ŧûₚ追問，我找了個年齡和她相仿的輪科女實習醫生，讓她多關心下青檬的生活起居。
幾天後，我到大學城附近的麥德龍超市買東西，居然碰到了青檬的男友。
那個健碩男友此時正挽着一個女生的手逛超市，兩人舉止親密，情到濃處，竟然在衆目睽睽之下當衆接起了吻。
我衝到他們面前。
「青檬住院了，你知道不？」我冷冷地對男生說。
「關我什麼事？我不認識什麼青檬。」他聳聳肩，滿不在乎地回答我。
我簡直是氣炸了肺，恨不得衝上去給他一頓暴揍。
碰到這種渣男，我知道再多說任何東西都是白費力氣。
回到醫院，我猶豫要不要把今天碰到的事情告訴青檬。
我值班的時候，她卻主動地到辦公室找到我。
青檬對我給名片給她以及安排女實習醫生陪伴她表示了感謝。
她說很對不起我，因爲她隱瞞了病史。
青檬說，她因爲「賣卵」打過促排卵的藥物。
我瞬間就被震驚到了。
青檬談了個校外的渣男本就讓人喫驚，再爆出「賣卵」的事情實在是太讓人意外。
見我很疑惑的樣子。
青檬講了事情的經過。
她說，從小她父母親就離了婚，自己一直跟着母親生活。
母親對她很嚴格，她也一直是大家眼裏的乖乖女，各方面都很優秀。
大二的時候，在一次網上發起的一次騎行活動中她認識了男友。
男友對她展開了強烈的攻勢，請她看電影、喫大餐，帶她去酒吧蹦迪，噓寒問暖。
一直缺少父愛的她很快地就招架不住，陷入了愛河之中。
男友一直提出想和她租房同居，她委婉地拒絕了。
後來，男友經常找各種藉口問她借錢。
最近，男友說想換一部最新款的手機，又向她開口借錢。
見數目比較大，況且自己也沒那麼多錢，她就沒有借，男朋友非常生氣，還總是拿不肯同居的事情責怪她。
男朋友還找來了她的閨蜜，告訴她有一個辦法可以很容易賺到錢。
「那個方法就是捐卵？」我問。
青檬含淚點了點頭。
「捐卵，就像獻血一樣！」青檬說當時閨蜜開導她。
「而且，先打十幾天的營養針，不會傷害身體的。」閨蜜就像看穿了蔣冬的心思，一直勸她。
「女孩每月都要排卵，不生小孩就會浪費。」男友附和着閨蜜。
男友還答應賺了錢後帶她去雲南麗江旅遊。
據說，985 和 211 大學面容姣好的女生捐卵後可以拿到 10 多萬元的費用。
閨蜜和男友的話以及高額的費用瞬間就讓青檬動心了。
「你在哪裏打的促排卵針和取的卵？」我問她。
我看到青檬忍不住又全身顫抖起來，眼中瞬間充滿了淚水。
這應該是一種碰到恐怖事情應激反應後遺留下來的後遺症。
難怪我做腹腔穿刺時, 青檬看到腹腔穿刺針後有着與現在相似的反應。
我能夠想象得到青檬在地下黑診所取卵時應該受到了莫大的痛苦。
那些無痛苦、對身體無損傷的所謂承諾，只不過都是欺騙單純大學生的把戲。
「疼！我沒想到會那麼疼！」
「當看到 30 多釐米, 像小臂那麼長的取卵針時，其實，我當時就後悔了！」青檬哽咽着說。
「難道不能停止嗎？」
「我們簽了協議，如果停止, 要賠付高額的違約金。」
我終究還是沒有把撞見她男朋友和別的女人親熱的事情告訴青檬。
她的卵巢估計已經是千瘡百孔, 我不想在這個時候在她心上再插上一刀。
青春的成長總是要付出一定的代價, 只是青檬的代價付出太大。
我希望她能夠儘早地康復, 儘快地迴歸大學校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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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學科普
1.宮外孕的最常見表現有哪些？
宮外孕是一種比較兇險的急腹症，典型的表現主要爲停經、腹痛和陰道流血, 是宮外孕的三聯徵。
（1）停經
宮外孕多在 6—8 周出現月經停止，宮外孕部位不同, 停經的時間也不同。一般輸卵管峽部停經時間較短, 而間質部的停經時間較長。
（2）腹痛
腹痛是宮外孕患者的主要症狀，主要表現爲一側的下腹部的隱痛和酸脹感，如果發生宮外ŧũ̂₌孕輸卵管流產或者破裂時，有時會感覺一側下腹部撕裂樣的疼痛, 有時伴噁心嘔吐。如果盆腔的內出血較多時，患者可出現肛門墜脹感, 隨着內出血量增多, 腹痛會擴散爲全腹。
（3）陰道流血
陰道流血是胚胎死亡後陰道出現不規則的少量的點滴一樣的流血, 有時可伴蛻膜管型和蛻膜碎片排出, 如果出血量較多, 患者會伴有失血性休克，出現暈厥等症狀。
如果輸卵管妊娠流產和破裂形成血腫, 時間較長，與周圍的組織黏連, 還會形成腹部包塊。一般雙合診可觸及, 超聲檢查可以進行診斷。
2.捐卵和捐精及獻血是不是對身體都沒有害處？
捐卵和捐精及獻血是完全不同的，女子一生的卵子數是固定的，每月成熟一個, 用一個就少一個。一次取多個卵子, 實際上是對身體的「野蠻開採」，會讓女孩過早枯萎。
捐卵的過程中要打促排卵針，打針後, 大量雌激素進入體內，會干擾女孩的月經週期, 也會導致乳腺癌、卵巢癌等疾病，對女孩身體的損傷是巨大的、不可逆的。
由於捐卵都是在黑中介及地下非法醫療機構操作，消毒不嚴格, 操作野蠻，很多女孩捐卵後患上了輸卵管炎、盆腔炎、卵巢刺激徵等，這些疾病會讓她們再也無法懷孕，即使懷上了, 流產概率也會大幅度地增加。
3.什麼是卵巢過度刺激綜合徵？
卵巢過度刺激綜合徵是因爲促進排卵而對卵巢進行刺激時, 特別是在體外受精輔助生育技術中使用促排卵藥物時發生的醫源性疾病，是輔助生殖技術最常見且最具潛在危險的併發症，嚴重時可危及生命。
卵巢過度刺激綜合徵患者可出現腹部脹大不適, 噁心、嘔吐、腹瀉，還可以進一步發展爲嗜睡、呼吸困難及尿量減少，甚ŧṻ₌至出現電解質紊亂、胸腹腔積液、心包積液、呼吸困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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