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帶女友回山區老家參加堂弟婚禮。
堂弟說伴娘不夠,請我女友湊個數。
婚禮那天,堂弟帶着女友去接親後,卻沒再回來。
等我瘋了一般衝到新娘家。
發現女友衣衫不整,已經被新娘那個有小兒麻痹症的弟弟侮辱了。
新娘一家還振振有詞地說。
「反正女娃子都已經是破鞋了。
「留在村裏就別回去了,嫁給我兒子,剛好親上加親。」
我這才知道,爲了結婚,堂弟跟新娘一家約定要換親。
他們竟把我女友,當成了彩禮的一部分!
我怒不可遏,當即就要報警。
卻被新娘父母聯合村民活活打死,拋屍荒野,被野狗吞噬入腹。
我的女友,被關在村子,飽受折磨,淪爲生育工具。
再睜眼,我重生到剛回山村那天。
堂弟正一臉諂媚地看着我:「哥,把嫂子借我當個伴娘唄?」
-1-
耳邊變得吵鬧,我恍惚間睜開了眼睛。
「哥,喫個橘子!」堂弟將喫剩下一半的橘子,塞到了我手裏。
我在錯愕中喫下了一片,橘子酸得掉牙,可我沒有任何被酸到的表情,反倒有些錯愕。
我有味覺了?
「哥,你咋了?」堂弟見我不對勁,湊過來關心我。
我搖頭:「沒事。」
確實沒什Ṫū⁼麼事情,只是看着堂弟的脖子,有種想要掐死他的衝動!
因爲堂弟是個畜生!
當初他要結婚,我收到邀請,便帶女友陳婷婷去了新娘老家,在一個偏僻的山區。
距離婚禮沒多久了,叔父一家爲了接親,特意在新娘村裏租了一戶空置的老院子住。
山裏年輕人大多跑了,空屋子多得是。
這場婚禮,要先在新娘這辦一場,女方收禮金。
等接回去,在男方家還有一場,嗯,也是爲了收禮金。
堂弟告訴我,新娘那邊的伴娘不夠,向我抱怨不知道哪裏去找。
於是打主意到了我女朋友上面。
我以爲幫忙添添喜慶,詢問了女朋友意見,就答應下來。
畢竟堂弟以前不着調,能夠找到女朋友已經是奇蹟,能夠結婚更是奇蹟中的奇蹟。
我也不想拂了他所謂的面子。
就算關係一般,好歹也是血親兄弟,能幫的我肯定幫。
可我沒想到,這竟是我噩夢的開始!
婚禮那天,新郎照例去接親。
在堂弟的安排下,女友提前去了女方家裏等待。
可是女友這一去,就再也沒有回來!
眼瞧着新娘都接回來了,女友卻沒了蹤影。
我着急去找她,忙詢問堂弟女朋友的信息。
堂弟只是支支吾吾回答我,刻意在隱瞞什麼。
我感覺到不妙,發瘋似的衝進了女方家裏,不顧他們阻攔,衝進去瘋狂找人。
最終,在女方弟弟的房間裏,我找到了已經被扒光的女友!
女友滿臉淚痕,雙手雙腳被束縛,嘴巴里被塞布團,渾身上下全都是傷痕。
新娘那個患有小兒麻痹的弟弟,傻笑着趴在女友的身體上,正做着不堪入目的事情。
我紅了眼,把新娘的弟弟拖下來就是一頓爆捶。
我解開女友束縛,抱着她簡單安撫了她的情緒,就想帶她走。
可是新娘的父母,卻已喊來了人,將我攔住了。
他們振振有詞。
「反正女娃子都已經是破鞋了。
「留在村裏就別回去了,嫁給我兒子,剛好親上加親。」
在爭執下,新娘的父母道出了原委。
原來我那個不爭氣的堂弟爲了結婚,竟然許諾換親。
可堂弟沒有妹妹,就把主意打到了我女友身上。
我的女友,就這樣被那個畜生當成了彩禮的一部分!
我執意帶走女友,執意要報警。
堂弟不知打哪兒衝了過來,一棍砸爛了我的手機。
新娘的父母也怕事情暴露,竟聯合村民把我活活打死。
堂弟,也跟着動了手。
我成爲一道孤魂。
眼睜睜看着自己的屍體被拋荒野,被飢腸轆轆的野狗吞噬殆盡。
我看着女友被新娘一家綁起來,關在了村子裏,每天喫不飽穿不暖,還要遭受非人的虐待。
新娘父母爲了賺更多的錢,竟然收錢讓女友成爲村民的生育機器,生出男孩收五千,生出女孩就直接扔到山溝裏。
我親眼看着女友從正常人,被折磨瘋癲!
我恨。
我恨堂弟!
我恨這片罪惡的山村!
我恨不得將他們碎屍萬段!
許是我的恨意,讓靈魂凝成實體,瘋癲的女友竟看到了,對着我流出血淚,隨後猛然一頭撞死在了豬槽上。
不!
我眼前猛然一黑。
而後,光明乍現,我睜開眼。
卻看見堂弟正一臉諂媚地看着我:「哥,我馬上要結婚了,我老婆那邊找不到伴娘。」
「你把嫂子借我當個伴娘唄?」
我這是……重生了?
我冷冷地看着堂弟,沒有答話。
回頭看了一眼還毫無所覺柔柔看着我笑的女友,紅了眼眶。
好。
真好。
她還活着。
-2-
堂弟見我沒有說話,又重複了一遍:「哥,把嫂子借我當個伴娘唄?」
我回過頭,眼神冷了下來,斷然拒絕:「不行!」
我強行忍住了殺人的慾望。
不行。
有幸重生,我不能把自己再推進無間地獄裏頭去。
仇,要報。
但,當務之急,是護下女朋友,保我們兩個人的命。
聽到我拒絕,堂弟臉一黑:「哥,你這就不夠義氣了。
「只是把嫂子借來用一用,又不是不會還給你。」
還?
我冷笑一聲。
在他眼裏,我的女友就是彩禮的一部分,他怎麼可能會還。
「我的女朋友是東西嗎?借來用一用是什麼意思,你把她當成什麼了!」
我眼一瞪,真想衝進廚房,找出菜刀在他身上砍個十幾二十刀泄憤。
堂弟被我的眼神嚇到,膽怯地縮了縮脖子:「我沒那個意思,嫂子美若天仙,去了伴娘團能給我們沖沖喜氣。」
「我說了不行就是不行!」我冷着臉,還是那個回答。
周圍的氣氛瞬間凝固到了冰點。
堂弟的媽媽,也就是我叔母皺眉走了過來,手裏還抓了一把瓜子,邊衝我吐瓜子皮邊嚷嚷:「ṱûₑ小楓,你弟弟好不容易結成婚,這種小要求你就答應下來,回頭叔母給你包個大紅包。」
叔叔也在一旁幫腔:「新娘那邊把身邊的人找了個遍,就差一個了,小楓你就幫幫忙,又不會有什麼事!有事叔叔給你擔着!」
兩人說的話,在外人眼裏慷慨大方。
只有我知道,這話有多麼可笑。
叔叔年輕的時候和堂弟也是半斤八兩不着調Ţů₋,叔母嫁過來的時候整日在抱怨。
在爺爺奶奶的逼迫下,我爸爸在別人面前低頭哈腰,纔給他們兩個人找到工作。
最開始他們還嫌棄,是爸爸好說歹說才留住了叔叔在那裏打工掙錢。
可是他每年過年給我的紅包,從來都沒有超過五塊。
說什麼孩子手裏揣那麼多錢容易丟。
可我媽每次都給堂弟包二百起步!
就我叔叔這樣的,工作還得靠別人的人,能夠擔起來什麼?
說話真跟放屁一樣。
兩個人的表情十分焦急,生怕我不會答應。
叔母更是連忙從包裏掏出兩百,來到我身前往我手裏塞:「小楓你拿着,這點小事就麻煩你了哈!」
兩個人的反應,只能說明,他們知道堂弟把我女友當彩禮的事兒。
甚至可能,這就是兩人中誰提出來的主意。
好,很好。
以後,我沒有叔叔了。
我把臉一拉,把錢給扔了回去:「你們聽不懂人話?我說我不答應,要找你們找別人去!我絕不會讓我女朋友當這個伴娘!」
叔母頓時急了:「小楓,你怎麼這麼不懂事?叔母我都這麼求你了,怎麼就不能答應我!
「不就是讓你女朋友當伴娘嗎?又不會少一塊肉!」
何止少一塊肉,上一世可是兩條人命就這樣直接沒有了。
坐在我旁邊的女友,立馬過來勸我:「林楓,沒事,不就是當個伴娘嗎?我可以去當,沒必要爲了這點小事和叔母吵架。
「你也別生氣了,對身體不好。」
叔母瞧見女友站在她那邊,立馬喜笑顏開:「還是我侄媳婦懂事,願意幫我這點小忙。
「不僅人長得漂亮,心地還善良,你和小楓在一起,簡直就是他的福氣。」
女友被叔母說得有些不好意思。
我冷笑一聲,抓住女友的手就往門外走:「可我不答應!婷婷,咱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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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然不可能允許女友去當這個伴娘。
哪怕是她自願,我也要帶着她離開。
我們交往了五年,感情一直很好。
婷婷對我也很好。
我媽早些年就去世了。
兩年前,我爸也出了意外進了 ICU,需要很大一筆錢。
是婷婷不顧家人的反對,把所有積蓄都給了我。
雖然最後人沒能留住,可我也得到了一份世間最珍貴的愛。
光是這一點,我就認定非她不娶了。
我發誓,這輩子一定要豁出命地對她好。
見我往外走,叔母怒了,眼睛直冒火,嚷嚷得更大聲:「小楓!你在做什麼?婷婷都答應我了!」
她一把抓住了女友的手腕,力氣用得很大。
疼得女友不由叫出了聲。
我拍開叔母的手,將女友護在身邊:「公司那邊有急事,我得回去加班處理。接下來林成的婚禮,我就不參加了。」
林成就是我堂弟的名字。
我這句話說出來,叔母的臉登時變得和鍋底一樣:「那你回去加班!婷婷留在這裏好好玩幾天。」
「我要走,她肯定也要跟着我一起走!」
我絲毫不讓步。
我樣子太過嚴肅,女友似乎也察覺不對,默默站在我身後,一言不發。
她總是這樣,無條件信任我。
她知道我爲了這次堂弟的婚禮,特地處理完了公司的事情才請假過來。
她知道我是在撒謊。
卻並未揭穿。
堂弟也急眼了,連忙堵在門口:「哥,我好不容易的大喜日子,你怎麼能夠說走就走?
「我只是想讓嫂子當一下伴娘,又不會出什麼事情。」
他豎起三根手指,「我向你保證,整個婚禮現場絕對不會發生婚鬧!」
你是保證了不會婚鬧。
因爲,你會直接把婷婷綁了,送到你那個有小兒麻痹的小舅子房裏!
堂弟那副假模假樣的表情,簡直令我反胃。
「我的事兒很急,必須回去加班。」我依然堅持剛纔的回答。
見我態度堅決,叔母眼睛一轉,連忙笑着過來拉我手:「小楓,但是你看天已經這麼晚了,你要回去路上肯定不安全。
「不如咱們先好好休息,明天天亮了再回去也不遲嘛。」
堂弟卻着急地對着他媽喊:「媽!我還是不是你親兒子了?」
「閉嘴!」叔母瞪了一眼堂弟。
堂弟這才乖乖閉上了嘴。
叔叔在旁幫腔:「我現在就給你安排睡覺的地方,這個村子別看又偏又破,但是勝在地方大,房間多得很。」
我搖搖頭,牽着女友轉身就走。
我一刻都不想在這裏過多停留。
誰知道這些人會不會整出其他名堂。
叔母忽然衝過來,直接給了我一耳光:「林楓!你他媽要不要臉?
「我一個長輩給你錢,又給你鋪房間,你怎麼一點都不領情!你堂弟結婚這麼大個事,你走什麼走!
「你就是個白眼狼!」
突然的一巴掌,讓女友直皺眉,有些生氣,心疼地摸了摸我的臉,氣道:
「你怎麼隨便打人?楓,咱們走!」
我點了頭,一個閃身,竄到堂弟身前,噼裏啪啦地連扇了他幾個大耳刮子,直接給在場所有人扇蒙了。
「你是長輩,我不動你!這債,就讓你兒子還!」我冷冷看着叔母,撂下話扯着女友就走。
這些耳光,就權當是利息。
我快步帶着女友走到屋後停車的地方,正準備上車,就感覺車的高度不對。
拿手機電筒一照,竟發現四個輪胎都癟了!
這時,叔叔和叔母已經追了上來。
叔母臉上笑得那叫一個高興:「哎呀呀,誰這麼過分?竟然把車胎都給紮了。」
叔父也跟着道:「剛纔我瞧着兩個小屁孩在這附近玩,應該是他們乾的!明天我找他們家大人算賬去!
「今晚你們指定走不了。小楓啊,你就和公司請個假,等辦完了婚禮,我再讓成成送你們回去。
「方纔的事都是誤會,你叔母也是不想一家人缺了誰,這才急了。
「咱們都是一家人,事兒就翻篇了,翻篇了。」
看着沒了氣的輪胎,我被氣得牙齒咯咯作響。
不用想也知道,這和堂弟一家脫不了關係。
-4-
堂弟也腫着臉衝了出來,手裏還揮舞把剔骨刀大吼:「林楓!你他媽個王八蛋,老子好不容易結婚一次,你想把我整場婚禮毀了是吧!」
我忙把女友護到身後,盯着他手裏的刀。
「你自己混到大城市了,你了不起!爺奶死了以後,更是整年整年不回來,你有漂亮妞能睡,怎麼就見不得我好!」
他那副氣勢洶洶的模樣,像是要把我給生吞活剝了。
好似我不答應,就敢真的捅過來。
我赤手空拳,恐怕難以抵擋。
上一世的記憶也告訴我。
堂弟,他真的敢動手。
一旁叔母又開始做起了好人,拉住要對我揮拳的堂弟,罵道:「你個臭小子!怎麼和你哥說話呢?」
「媽!我讓他幫個小忙都不願意,他還打我!萬一換……萬一因爲缺個伴娘,盼弟不願意和我結婚怎麼辦?」
堂弟差點脫口說出實話,但很快剎車改口。
叔母瞪了他一眼:「閉嘴!趕緊給你哥收拾房間去!」回頭看我,笑得瘮人,「你看行不?」
我渾身冰冷。
如今看來,他們是鐵了心要留下我和女朋友。
再堅持,恐怕等待我們的,就是翻臉強行綁人了。
這大晚上的,山路難走。
這村裏人,又都和堂弟一家沆瀣一氣。
我和女友路不熟,根本不可能跑得過生長在這裏的山民。
我們,走不了了!
臉上肌肉抽動良久,我呼出一口氣,點點頭:「都這樣了,我還能說什麼,那就住一晚上。」
見我答應,堂弟立刻收了刀,喜笑顏開:「哥!剛纔是我不對,我我我,我這就給你收拾房間!」
我不動聲色,點了點頭。
幸好,他們還顧忌着我。
不到最後一刻,還不想跟我徹底翻臉。
上一世被打死前,堂弟勸我,爲了一個破鞋不值當。
如果我答應幫忙隱瞞遮掩,就能放我離開——但是,我也得強暴女友一回,留下視頻證據,作爲投名狀!
我沒答應。
所以我被活活打死了。
天已入夜。
我和女友躺在被收拾出來的偏屋。
外頭隱隱傳來野狗的吠聲,也許就是上一世喫了我骨肉的其中一隻。
我很想趕快帶女友離開這裏。
女友也沒睡,忽然湊近,貼在我耳邊小聲問:「爲什麼你不想我當伴娘?我感覺你叔叔一家的態度,好像不太對勁。」
我側耳聽了下外頭。
已經凌晨三點多,外頭只有蟲鳴,沒有其他動靜。
想了想,便小聲回道:「我做了個夢。夢裏你去當了伴娘,被新娘家的殘廢弟弟強暴了。我想要替你報警申冤,卻被堂弟聯合那邊的村民活活打死,我只能看着你……被折磨。」
我紅着眼睛用做夢當藉口,告訴了她有關上一世的事情。
女友聽了以後,沉默良久,抓着我的手安慰:「放心吧,夢裏和現實是反過來的。
「而且你也會保護我,是嗎?」
女友手上的溫暖讓我忍不住哽咽起來:「這一次,我一定會保護好你。」
女友抱着我安慰:「你不想讓我去當伴娘,那我就不去。
「咱們明天打電話,叫朋友過來接咱們走。」
我摸着她的頭壓着嗓子說:「不,現在就得打電話!你幫忙注意着點外頭,我怕他們偷聽。」
要不然,這電話早打了。
我拿出手機,聯繫了和我關係不錯的朋友們。
他們答應會盡快過來接我。
但山民兇悍,只讓幾個朋友來,怕是也不保險。
想了想,我又撥通了市裏的報警電話。
在這片山區裏,人命債可不止我和女友兩條。
上一世,我死了以後,發現村子裏有不少人從事人口販賣。
有那麼幾戶稍微富裕的家庭,老婆都是從外面買回來的。
準確來說,是拐回來的。
這種事,附近的人肯定都知道。
鎮上縣裏,我不敢信。
所以,我要做兩手準備。
朋友,要聯繫。
市裏的警察,也要聯繫。
在電話裏,我小聲說明了情況,添油加醋那種。
堂弟和新娘一家合夥,想強留我女友,嫁給新娘家那個殘疾弟弟。
現在我和女友剛被拿着刀威脅,已經被非法禁錮,隨時可能被殺人滅口。
請來救救我們。
電話那頭,語氣非常嚴肅,仔細詢問了我具體情況。
我按照上輩子的記憶,大致將來龍去脈說了。
警方答應立刻出警。
但這片山村較爲偏僻,要趕過來,得好幾個小時。
掛了電話,我安心許多。
女友一直靜靜聽着,沒有發表任何意見。
見我掛了電話,才湊到我耳邊說:「報假警違法啊。」
我攔住她:「我願意承擔任何後果,但我絕不能讓你陷入陷阱。」
更何況,也未必算是報假警。
我說的,都是真的。
幾個小時,我能等。
但沒多久,外頭響起轟轟雷聲。
暴雨稀里嘩啦潑了好幾個小時,直到天亮。
我心裏一陣忐忑。
下暴雨,山路怕是更不好走了。
幸好,天矇矇亮的時候,雨停了。
女友起牀告訴我說要去上廁所。
結果纔出門不到一分鐘時間,我就聽到了她尖銳的慘叫聲。
我連忙從牀上跳起來,以最快的速度衝出房間。
門口,女友坐在地上,在不遠處有個男人扶着牆,一臉傻笑看着女友。
我一眼就認出了他,馬俊明。
新娘患有小兒麻痹的弟弟!
馬俊明咧嘴笑看着女友,猥瑣的眼神恨不得讓人衝上去給他幾耳光。
他扶着牆,扭動着僵硬的四肢走向女友起:「媳婦,我的好媳婦!」
-5-
媳婦你媽了個巴子!
我聽到馬俊明說這些話,回想起了上一世發生的事情。
徹底控制不住心中的怒火。
沒有管那麼多,一拳揮向馬俊民的臉,他慘叫一聲摔在了地上。
然後我連忙扶起女友:「怎麼樣?你沒事吧?」
女友還有些害怕:「沒什麼,剛纔被那個人突然嚇到,你這麼打了他,會不會有事?」
我惡狠狠瞥了他一眼:「管他呢!這個人把你給嚇到了,整個人神經兮兮,打他一拳算是輕的。」
馬俊明躺在地上痛苦哀號着。
堂弟一家人聽到了吵鬧聲,立刻從房間裏走出來。
叔母罵罵咧咧:「大早上吵什麼吵!發什麼癲?
「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堂弟剛想要罵人,看到地上躺着的人是自己的小舅子,立馬衝過去將人扶了起來,趕忙噓寒問暖:「小舅子,誰把你打這樣了?」
「他!他衝過來給了我一拳!」馬俊明艱難舉起曲折的右手指着我。
堂弟看到是我後,臉色才緩和下來,略帶怨懟問:「哥,你咋回事?怎麼突然打我小舅子?」
我扶着女友,冷冷道:「他把婷婷嚇到了。」
「嫂子,你膽子怎麼這麼小啊?」堂弟反而責怪起來女友,「他是我的小舅子,從小得了小兒麻痹,你怕什麼?」
一聽到小兒麻痹這幾個字,女友眼神立刻閃過一抹自責。
她向來善良。
我卻哼了一聲,訓斥堂弟:「是你小舅子先欠打的,他看着我女友就喊媳婦。」
「他小兒麻痹啊,腦子有問題,哥你也體諒體諒。」
堂弟繼續用小兒麻痹當藉口。
我怒懟:「把你老婆喊過來,讓你小舅子喊她媳婦唄!」
堂弟一時啞語,只能道德綁架我:「哥,你要是這麼說,不就是歧視殘疾人嗎?」
我冷笑:「小兒麻痹是身體缺陷,不是腦子有問題。怎麼殘疾人猥褻別人,就不算猥褻了?」
正在這個時候,新娘的父母來了。
他們一進來看到兒子捂着臉哭,心疼壞了。
馬俊明的母親劉曉紅率先衝到自家寶貝兒子面前:「我的好兒子,你怎麼了?
「哪個天殺的!把你打成了這副樣子?
「是不是你!」
她第一個就質疑我。
我點了點頭,告訴她是馬俊明故意嚇我女朋,才被我打了。
劉曉紅立刻指着我的鼻子大罵:「你個小畜生!我兒子只是看你女朋友一眼,又沒掉一塊肉!
「說到底這個女人穿這麼好看,不就是給男人看的!」
她罵完了我,立刻拉着叔母的手抹起了眼淚,「親家母,你可得好好說說你那個侄子啊!」
「我家俊明就是想看一下姐夫,他做錯了什麼?」
抹完了眼淚,又繼續指着我罵,「他不是人,他連我兒子這個殘疾人都敢欺負!」
叔母臉色變了變,看了看我,對着我乾笑一下,拉着劉曉紅進了房間:「親家母你聽我說。」
我不知道她們說了什麼。
等出來的時候,劉曉紅對我的態度直接一百八十度大轉彎。
「小楓是吧,哈哈,剛纔是阿姨太沖動了,你不要在意哈!
「我兒子想着姐姐結婚了,自己也想要有個媳婦才亂喊的。他人也傻,所以纔對着你女友說了不禮貌的話。」
劉曉紅說話的工夫,就上來想拉女友的手,被我擋開也沒介意,笑得臉上褶子湊成了一朵老菊花,「婷婷是吧,婷婷你也不要在意哈!」
-6-
說着,劉曉紅又從頭到腳打量着女友,一臉讚賞:「真是個白淨的女娃娃!
「小楓找了你,可是他的好福氣!
「一看就是個能生兒子的大屁股!」
她看女友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塊自己碗裏的肉。
畢竟堂弟可是答應了,要將我女友當成彩禮送給她們家。
她怎麼能不歡喜?
劉曉紅的話讓女友有些生理不適。
她沒說話,只能勉強維持得體的微笑。
昨天晚上我們就說好了,目標就一個字,拖!
拖到警察來!
但是,只要我不說要走。
他們就暫時還不會翻臉。
所以,我毫不猶豫瞪了回去:「閉嘴!婷婷不是生育機器,她是個人,是我的女朋友!你說話給我注意點!
「想不想要孩子是我倆的事情,你別在我面前瞎叫喚!」
劉曉紅被我一噎,又翻臉了,罵罵咧咧起來:「我評價你的女朋友又不會少塊肉!」
但好似又想起什麼事情,轉而又對我態度好了起來,變換表情堪比翻書。
一秒一個樣。
「唉,阿姨我就是關心一下你們,不要在意!
「你們回房間繼續休息吧,我和你堂弟一家人聊聊婚禮的事情。」
劉曉紅熱情地招呼着我們。
我也不想和這羣人繼續待在同一個地方,帶着女友回到了房間。
對於剛纔的遭遇,女友直犯惡心:「林楓,我們什麼時候能回去啊。
「那些人看我的眼神好詭異。
「還有剛剛那個小兒麻痹的傢伙,跟你的夢一樣,難道……我好怕。」
我抱着女友安慰:「不要怕,咱們已經聯繫朋友和警方了,他們馬上就會來。」
可話音落下不久。
警方電話打了過來。
昨天的暴雨到底還是引出了大婁子!
唯一進山的路,塌方了!
他們說一定會想盡一切辦法儘快趕到。
但是在此之前,請我們務必忍耐,不要太過激怒他們,可以的話,先使使緩兵之計。
我心一涼。
可是婚禮馬上就要到了!
明天凌晨,就要去接新娘了!
我心急如焚,在電話裏又強調了下時間,請他們一定要儘快趕到。
電話掛掉以後。
我咬着牙,輕撫女友面龐:「放心,警察一定能及時趕到的。」
無論如何,哪怕是拼了這條命,我也不能再讓她受到傷害。
沒多久,叔母敲響我的房門。
我冷着臉問她:「什麼事?」
她尬笑着說:「小楓,讓你女友當伴娘的事情,你不願意就算了。
「但是明天好歹是你堂弟,我們缺人手,你和婷婷,到時候來幫忙打打下手如何?」
我心中冷笑。
怕是又打着其他主意,想曲線作惡吧。
但是,警方說得對。
我需要時間,暫時不能翻臉。
她曲線。
我又何嘗不是。
我一口答應了下來。
-7-
艱難地苦捱了一天。
我一直與警方保持着聯繫。
他們已經想辦法繞小路趕來了。
車走不通,所以只能步行。
暴雨又把山路泡得一片泥濘。
速度有點慢。
我向警方表達了感謝。
天災人禍趕到一起了,這怪不得他們。
若事不可爲,我捏了捏懷裏藏着的東西。
一臉ẗŭ²寒霜。
那就一起死吧。
凌晨剛過。
堂弟一家子就忙碌了起來,我本就不敢深睡,聽見動靜就醒了。
我向女友保證警方很快就能到以後,她倒是睡得不錯。
還能抱着我的手撒嬌:「不想起來~」
我揉了揉她的頭髮:「你再睡會兒,我過去拖延一下,要是我沒有回來,你聽到什麼動靜,就好好躲起來,除了我,誰也不許信,不許開門,知道了嗎?」
他們會在婚禮之後下手。
而現在距離婚禮,還有半個白天。
女友蹭了蹭我的手,鄭重點頭:「嗯!」
我起身去開了門。
叔母看到我起來後,立馬跑到了跟前:「小楓醒來啦啊?婷婷呢?」
我直接將門關上:「她還在睡覺。」
門後傳來動靜。
是女友把門閂插上了。
很好。
叔母明顯也聽到動靜,臉上有些失望,隨即又改成笑臉:「那就讓她好好睡一下!你快過來幫堂弟準備一下,再過一會兒,你堂弟就要去接親了。」
我面無表情跟着過去。
堂弟好不容易結婚,一家人果然很在意。
僱用了不少留守老人過來幫忙。
擇菜、洗菜,架鍋燒火煮肉,準備着流水席需要的一切。
十分喧鬧。
我去了之後,也被塞了活計。
這期間,叔叔、叔母也在我周邊忙碌個不停。
一家人也沒有再試圖提過,讓婷婷當伴娘的事。
倒是沒事過來寒暄兩句,讓我別太累,可以隨時休息一下。
堂弟很快也帶着大紅花出發去結親了。
我越幹活越覺得不對。
叔叔叔母一點也不着急,平靜得甚至有些異常。
越想越不對勁,我把手裏的筷子一放,站了起來。
叔母忙湊過來:「小楓,你幹啥去?」
「拉屎!」我冷冷回了一句。
「我陪你去?」叔母立刻道。
我鄙夷地看過去:「我拉屎你跟着幹啥,咋地,還想喫口熱乎的啊?
「行了行了,我不會偷懶的,蹲一會兒就回來了。」
說完,我擺擺手,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徑直去了茅廁。
被我揶揄一通,叔母果然沒跟過來。
山村裏都是旱廁Ṱŭₚ,建在屋子外頭。
三面牆,一張草簾子,連個頂都沒有。
我剛一進去,回頭看了一眼,趁人不注意,直接踩着茅坑板翻了過去,然後直接繞到後頭,又翻牆進了後院,到了女友住的偏屋。
我推了推門,依然被反鎖。
試着輕喊了一聲,卻無人回應!
我頓時不安感大盛,揚聲又喊:「婷婷,婷婷!快給我開門!」
依然沒有回答!
我顧不得其他,嘗試去撞門,但裏面還是沒有任何動靜!
我急了。
顧不上那麼多,立刻從衣服裏抽出別在腰上的柴刀——這是昨天夜裏,我偷偷去柴房裏摸的。
使出了渾身力氣,對準門縫,生生將門閂給劈了開。
等我推門進去,本應該躺在牀上的女友,已經不見了蹤影。
房頂,竟然破了一個洞!
失策了!
他們竟然從屋頂進去,把人擄走了!
我幹活的地方那麼吵鬧,根本就是他們想遮蓋住我女友可能的喊叫聲!
我去幹活沒多久,女友應該剛被擄走不久。
我連喘了幾口粗氣。
捏緊了手裏的柴刀,直接衝出屋外。
門口正好停了一輛破舊的滿是泥漿的摩托車,車鑰匙還插在上面,有個中年男人正斜靠着在旁邊抽菸。
我拿着柴刀指着他,喊了一聲:「滾!」
對方顫顫巍巍將車子讓給了我。
我坐上車,把柴刀別在後腰。
轟鳴聲中,車子往新娘家的方向飛奔過去!
半路上,遠遠聽見一片喇叭聲ţůₕ,是堂弟的接親隊伍。
路,只有這一條。
我強制冷靜下來。
要是被他們發現我去新娘家。
一定會想方設法攔下我。
我趕忙將車一拐,遠遠繞開,暫時藏在一片樹林子。
結親車隊熱鬧非凡,我遠遠瞧着,堂弟臉上也掛着笑容。
然而這一切都是拿我女友換來的幸福!
我的手臂被掐出來了血。
只能夠忍住!
等他們走了以後。
我才騎車繼續往新娘家趕去,速度幾乎到了摩托車的極限!
很快我就看到了新娘家破舊的房屋。
因爲已經接完了親,親朋好友都跟着過去了,這裏倒是冷清不少。
大門還敞開着。
我顧不上停好車,直接跳了下來,就往裏衝。
進門前,還聽到新娘她媽劉曉紅喋喋不休的聲音。
「那個女娃子屁股大,肯定能給我兒生出大胖小子來!
「雖然沒要到那二十萬彩禮,但能讓明明有個老婆也不虧!」
-8-
新娘她爸馬建國的聲音也傳過來:「那丫頭挺機靈,聽到聲音差點翻窗逃走,還好我們下去得快!」
我已經提着柴刀衝了進去。
看到我,院子裏得意的兩個人臉色瞬間大變。
劉曉紅直接被嚇得從椅子上摔下來:「林楓你想做什麼?殺人是犯法!」
我咆哮:「犯你媽的法!」腳下不停,直衝向新娘弟弟那屋。
馬建國提着板凳,直接撲了過來。
我眼疾手快,一手抓住板凳,另一隻手,狠狠連斬兩刀,血光四濺!
馬建國頓時倒地,捂着斷掉的手,和被斬傷的腿,暴發出殺豬般的慘叫聲。
另一邊,劉曉紅也已經揮舞着糞叉衝過來想戳我。
我一個閃躲,又是一刀斜着斬下去。
「啊!」隨着刀斬入大腿,劉曉紅也慘叫着倒了下去。
有本事,再特麼跑出去叫人啊!
解決兩人,我腳下不停,一腳踹開馬俊明的房間。
屋裏,馬俊明因爲小兒麻痹,在艱難地脫着褲子。
看着我進來,臉上變得凶神惡煞:「我要和我媳婦洞房,你進來做什麼?」
女友被綁在牀上,嘴裏塞着布條,眼睛已經哭腫了。
還沒來晚!
我略鬆了口氣:「洞你馬勒戈壁的房!」
二話不說衝上去就是一記斷子絕孫腳,正中馬俊明老二。
蛋碎的聲音清晰傳來。
馬俊明捂着襠,跟他爸媽一樣,也倒地慘叫開來。
我嫌吵,一腳又踹了過去,還是正中間。
他眼珠子一突,隨即暈了過去。
我也不戀戰,趕緊去解開女友束縛。
女友抱着我哇哇哭。
「對不起,我來晚了!我現在就帶你走!」
我在她額上狠狠親了一口。
幸好,幸好發現得及時。
否則,這一世我就白活了!
我帶着女友走出屋。
地上,馬建國和劉曉紅還在慘嚎。
除了他們,沒有援兵。
這一次我發現得早,大多村民都跟着接親隊伍去喫席去了。
不像上一次,很多村民已經喫完席回來,將我堵得嚴嚴實實。
我緊了緊手裏的柴刀。
我想殺人。
殺了這三個惡人。
殺了堂弟一家!
我要報仇雪恨!
許是殺意太過明顯。
許是我提着柴刀向他們走過去的步伐太過堅定。
他們嚇到了。
馬建國在地上打滾求饒:「林楓我錯了!要怪就怪我媳婦這個死三八,是她出主意讓你堂弟把你女朋友當作彩禮的一部分!」
劉曉紅頓時急了,捂着傷腿指着馬建國罵道:「當初是你看到人家女友照片的時候,說適合當你兒媳婦!怎麼到現在怪在我頭上了?
「我做一切都是爲了誰,我不也是爲了你們馬家能留下個種!」
劉曉紅那副氣急敗壞的樣子,簡直令我發笑。
這對夫妻居然現場吵了起來。
我嫌棄太吵,一柴刀砸在馬建國後腦勺,他直接就暈了過去。
劉曉紅看到馬建國暈了過去,以爲是被我弄死。
嚇得褲子上很快洇溼一大片水漬,散發騷臭味。
她被嚇尿了!
隨即求饒:「饒了我饒了我,我再也不敢了!」
饒了她?
絕不可能!
上一世,被野狗啃食身體之苦,歷歷在目。
女友被折磨得木然的眼神,我也永遠忘不掉!
我眼神一冷,舉起柴刀。
女友猛然抱住我揮刀的手:「不要!」
我回過神來,回頭看去。
女友看着我,一臉擔憂,緩緩搖頭,「不要爲了這種人,搭進去一輩子!你還有我,我還好好的,我們還有一輩子的好日子要過……不要……」
我眼神清明過來。
是了。
我不能爲了一堆爛人,搭進去一輩子。
我點點頭,對她說:ťṻ⁴好。
-9-
我帶着女友重新騎上了摩托車。
打算找個地方藏起來,等警方到來。
剛開出二里地,卻發現有村民嚷嚷着朝着同一個地方湧去。
那些人吵吵鬧鬧,從隻言片語當中,我聽着似乎是前面着火了。
我沒管。
開着摩托車鑽進了山林裏。
當天晚上。
山民果然開始了搜山。
我帶着女友艱難躲避。
但我們終究不如山民瞭解地貌。
很快便被發現。
十個,二十個……三十個,我們很快便被團團圍住。
我將女友護在身後。
舉着柴刀與他們對峙。
「你們想死的儘管過來!
「我或許打不過你們所有人!但是仗着這把刀,帶走三五條人命還是沒問題的!
「你們確定要爲了不相干的人,賠上一條命嗎!」
一羣人明顯遲疑了。
正僵持着。
忽聽幾聲高喝:「警察!別動!抱頭蹲下,再動開槍了!」
我一直緊繃的弦頓時一鬆,柴刀掉落在地。
終於。
警察到了。
我的朋友們也到了。
我們安全了。
後記 1
堂弟死了。
後來我才知道。
那天村民烏泱泱說的着火,指的是堂弟暫住舉行婚禮的地方。
原來堂弟回去之後。
發現我不在,擔心我壞事,一着急踢翻了油桶。
好死不死,地上有燒着的木柴,直接引燃了火。
堂弟腳上也有油,直接將他連帶着身上的衣服引燃了。
堂弟嚇得四處亂竄,竄的途中,又撞翻了新娘。
新娘穿着更加易燃的婚紗,直接引火上身。
叔叔急得端着一盆水,便往自己寶貝兒子身上潑,試圖滅火。
好巧不巧,盆裏是用來做飯的高度白酒。
這一潑,直接讓堂弟變成了個火人。
堂弟哀號慘叫着, 撲向了叔叔,嬸嬸, 將兩人撲倒在地。
地上……全是油。
火直接燃燒到了流水席的塑料大棚上。
喫席的村裏人,被燒個正着。
桌子上的高度白酒, 就是最好的助燃劑。
一幫人蜂擁逃竄。
一部分人,被燒傷。
還有一小部分呢, 被直接踩踏,斷腿的斷腿,折手的折手。
等亂哄哄的一堆人安穩下來, 救出自家村民後,纔去潑滅了堂弟一家身上的火。
新娘相對好點,只傷了半拉臉。
另外三個,全身嚴重燒傷。
本來能救的。
只是塌方。
出不去。
被燒傷、踩傷的村民哭天抹淚。
叔叔一家三口,活活被疼死了。
新娘……不重要。
後記 2
看到朋友和警察趕到,我緊繃的神經一鬆,眼前一黑,就昏了過去。
再醒來,人已經躺在了醫院。
女友就趴在病牀邊睡覺。
我摸了摸女友的頭髮,是真實的觸感。
真好!
上一世,我們的悲慘命運, 終於被改變了。
女友被我弄醒, 與我四目相對。
良久,她才反應過來,笑着撲倒在我身上:「你睡了七天七夜!終於醒了!嚇死我了!」
我發現手被一隻手銬銬在牀頭。
女友卻並不擔憂,告訴我一切原委。
警察已經對那個罪惡的山村進行了調查。
因爲太過突然, 那些他們從外面買來、拐來的女人,沒來得及藏,直接人贓並獲。
扯出蘿蔔帶出泥, 這村裏一半的人都脫不了干係, 全被抓了。
至於馬俊明一家子。
兩個老畜生,死了。
不是因爲流血過多,而是因爲塌方, 救治不及時, 全死於破傷風。
至於那個馬俊明,成太監了。
兩個老畜生雖然死了,卻是死於破傷風, 我只能算是間接致死責任人。
在我睡覺期間,警方已經基本判定我是自衛,無罪。
但是該走的流程還是要走的。
所以這纔給我上了手銬。
門外, 還有兩個警察守着呢。
沒多久以後。
判決下來。
我果然被判無罪。
……
風波消弭後的半年。
我和女友牽着手走在海灘上, 夕陽落在我們身上,腳底下是帶有餘溫的海水。
趁着氛圍感還在。
我拿出了早就準備好的求婚戒指, 單膝跪地向她求婚:「婷婷, 你願意嫁給我嗎?」
女友感動地捂住了嘴,喜極而泣,隨即連連點頭:「我願意!」
我們舉行了一場盛大的婚禮。
我和老婆一起創業,小日子過得不錯。
婚後第三年, 我們有了一個女兒。
女兒很可愛,和老婆一樣漂亮。
此生,終於無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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