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賣員:外包了不起!

外賣員在預計送達時間時給我打電話:
「我點送達了,要不遲到了扣我錢。」
「等下我給你送。」
我覺得外賣員不容易,答應了。
一個小時以後,外賣沒來,我打電話給外賣員。
他滿臉不耐煩:
「催命呢?老子這不正給你送呢嗎!」
半小時後,我接到的外賣,袋子上全是他的尿。
我果斷投訴。
他打來電話:
「老子知道你家地址!」

-1-
「您好,請問您投訴的是 19 點 30 分送達翻鬥花園的外賣嗎?」
客服的聲音慢條斯理,而我已經有些破防:
「你們平臺能不能做?」
「不能做就徹底黃了吧!」
「那個外賣員私自點擊送達,實際送到已經九點十分了。」
「他態度特別惡劣你們知道嗎?」
「他說我催命,還告訴我,屁事多就別點外賣。」
「他說他不是給我一個人服務的,他也不是我爹!」
「我點的麻辣燙,遲到一個半小時,還能喫嗎?」
「我告訴他,我要退單。」
「他還威脅我,說知道我家的地址。」
「行,我一個打工的牛馬,我惹不起他,我告訴他,我不退了,當我喫虧了。」
「他 TMD 還告訴我,晚了。」
「我還沒明白啥意思,等我接到外賣的時候,我看到外賣上很多水。」
「我以爲別人的飲料灑了。」
「我還聞了聞!」
「你 TM 知道那是什麼嗎?」
「他尿我外賣袋子上了!」
「晚了的意思,就 TM 已經尿完了,是吧!」
「真當老子好欺負是吧,泥人還 TM 有三分火氣呢!」
我一通轟炸,然而根本沒什麼用。
平臺的客服仍舊慢條斯理:
「親,您反饋的問題,我們已經如實記錄,現在幫您反饋。」
我氣得全身顫抖:
「我 TM 不要反饋,你馬上給處理。」
客服沉默了片刻,換了更溫和的語氣:
「親,請您稍等,反饋一後,會有處理結果的。」
「請問還有什麼需要反饋的?」
我沒脾氣了!
我知道自己無論說什麼,對方肯定還是那一句:
「現在幫您反饋。」
掛斷了電話,我忍着噁心,把外賣直接丟了出去。
反覆洗了幾次手,我仍舊覺得噁心得不行。
恨不得不要這雙手了!
等待了半個小時,纔有一個客服人員給我打來了電話。
對方仍舊是不急不慢的語氣:
「您好,請問是尾號 0944 的張先生嗎?」
我無語地「嗯」了一聲。
對方繼續:
「我現在和您覈實一下,剛纔您投訴了……」
對方將我的話重新闡述了一遍。
我聽了兩分鐘,對方還沒有停下來的意思,我直接忍不了了:
「你直接說處理結果。」
對方頓了一下,然後重新開口:
「先生,我是在和您覈實剛剛投訴的情況。」
「請您耐心聽完,然後告訴我,是否屬實。」
隨後,他又開始從頭重複我說過的話。
我氣得全身顫抖,卻不敢打斷他。
打斷他,意味着,我還需要從頭再來。
不知道你們能不能明白那種面對語氣溫柔,但是一遍遍重複標準話術的客服的無力感!
反正聽完他的陳述,我已經沒了脾氣。
我只能「嗯」了一聲。
然後對方給出了處理意見:
「先生您好,我們給出的處理意見是,爲您全額退款。」
「考慮到耽誤您用餐,我們將補償十元無門檻紅包一份。」
「您看可以嗎?」
我破防了:
「老子要求解決的,不是什麼餐費。」
「那個外賣員怎麼辦?」
「他威脅我,你們不管?」
對方沉默片刻,用公式化的聲音開口:
「我們的員ṱū́₅工都經過了專業的培訓,不會給您帶來麻煩,請您放心。」
我思考片刻,只能相信對方的說辭。
可剛掛斷電話五分鐘,一個陌生號碼打了過來:
「臭 SB,你投訴老子是吧!」
「你 TM 要窮死啊,餐費還要從我工資里扣。」
「你現在給我把錢轉過來,要不老子要你好看!」

-2-
我氣得直咬牙,可是拿這種人有什麼辦法?
幾十塊的餐費,構不成敲詐勒索。
我掛斷了電話,他就繼續撥打過來電話轟炸。
我拉黑了他的號碼,他就更換一個號碼撥打過來。
他給我發送信息:
「臭 SB,還學會拉黑了是吧。」
「老子有的是號碼。」
「反正是配送站的,也不用我花錢。」
「你 TM 不給我轉過來餐費,我天天轟炸你。」
我氣得再次撥打客服電話。
客服還是那副漫不經心的樣子:
「歡迎撥打客服投訴電話,我們將竭誠爲您服務。」
我喝了一口水,才勉強讓自己穩定下來:
「你們的騎手威脅我,讓我把剛剛退款的餐費退還給他。」
「他還電話轟炸我,說我不把餐費單獨給他,他就讓我不能消停。」
「你們現在立刻給我一個說法。」
客服電話裏面傳來了打字的聲音,隨後再次開口:
「您反映的問題,我已經如實記錄上報,請問您還有什麼訴求嗎?」
我幾乎是從牙縫裏擠出來一句話:
「儘快給我回復!」
掛斷電話以後,我發現手機又收到十幾條短信。
我有些頭疼。
自己的手機號用了十年都沒更換。
犯不着爲了這麼一點兒小事兒換掉。
可問題是,自己也不能直接開免打擾模式,生活和工作的信息、電話也很多。
我故意不去理會那些短信的內容。
可是手機不斷彈出短信的內容,仍舊讓我不厭其煩。
偶爾瞥一眼,就能看到一大串含媽量極高的句子。
半個小時以後,客服終於來電:
「先生您好,我要和您覈實一下,您反饋的問題是……」
重複了一遍以後,對方纔開始說解決方案:
「先生您看,我們將當地配送站領導的地方提供給您,您和對方溝通可以嗎?」
我……
這 TM 什麼意思?
他們管不了?
我咬着牙:
「你們不能直接解決嗎?」
客服沉默了片刻,繼續重複話術:
「先生您看,我們將當地配送站領導的地方提供給您,您和對方溝通可以嗎?」
我想要破口大罵,但是我知道這沒有任何用處。
對方仍舊會重複這一句。
我只能選擇默認。
再好脾氣的人,遇到這種事情,估計也忍不了!
可問題是,不忍怎麼辦?
找不到辦法啊!
我撥通了配送站領導的電話。
對方同樣很客氣:
「您好,我們這裏是配送站,請問您是哪位?」
我把剛剛的事情說了一遍。
對方直接表示:
「您說的這個配送員是外包的,不歸我管。」
我不斷地深呼吸:
「那你告訴我,誰能管他。」
對方想了想:
「要不我把外包公司的電話給您?」
我拿了外包公司的電話,繼續打過去。
對方換了一個態度:
「喂,哪位?」
對面出現了打麻將的聲音,似乎並不是什麼正規的公司。
我把自己的事情講述了一遍。
對方一會兒一句:
「三萬。」
一會兒一句:
「碰!」
完全沒在意我的感受。
我講完了以後,對方輕飄飄地開口:
「哦,那正常。」
「我們公司都是臨時工,我都聯繫不上他們。」
「要不你報警吧。」

-3-
「你公司的員工,你聯繫不上?」
「你 TM 耍我玩呢?」
我終於忍不了了。
對方也來了脾氣:
「你 TM 跟誰說話呢?」
「小 B 崽子,我告訴你,老子管不了。」
「你願意哪兒告,就去哪兒告!」
「別 TM 給臉不要臉。」
我到了嘴邊的罵人話,還沒說出來,對方直接掛斷了電話。
我氣得又撥了過去,對方直接掛斷。
第三次撥打,對方將我拉黑了。
沒天理了!
我氣得坐在沙發上,抽了一根菸,都沒緩過來。
想了想,我給騎手發送了信息:
「別 TM 發了,再發老子報警了!」
對方更猖狂了:
「給你臉了是吧,還報警?」
「趕緊報警,你不報警,你就是我生的!」
「老子要是怕你報警,老子就不是人。」
「你這種廢物、垃圾,除了報警,還能幹什麼?」
「你最好讓警察給我槍斃了。」
「我不死,我天天整你!」
我直接撥打了報警電話:
「警察同志,有人騷擾我,而且對方還惡意損壞我的財物。」
很快,附近的片警同志就出警了。
兩個警察到了這裏,不過,另一個年輕警察基本上沒有說話。
聽了我的遭遇,警察同志也是耐心解釋:
「既然平臺已經退款了,您並沒有什麼實際的財產損失。」
「這方面,我們也沒辦法追究,最多是協調平臺多賠付您一些。」
「至於對方騷擾的問題,我們最多按照治安管理條例進行處罰。」
「最多是進行五百塊錢的行政處罰並且拘留五日。」
說完這些,這位上了年紀的老警察拍了拍我的肩膀:
「小夥子,看你也沒多少社會閱歷。」
「老哥站在私人的身份勸你一句,這種人,離他遠點兒就行了。」
「真得罪他,指不定以後怎麼使壞呢。」
「我幫你調解一下,他不騷擾你就完了。」
「你看怎麼樣?」
我苦笑着點點頭,也只能如此了。
對方畢竟沒有實質性地傷害我,而且,這傢伙手機號太多。
大部分都是未實名的,根本無法證實對方就是騷擾我的人。
想要定尋釁滋事罪都不好辦。
老警察直接撥打了對方的電話:
「我是派出所片警,現在我接到舉報,你利用短信、電話騷擾他人。」
對方開始了胡攪蠻纏:
「我沒有啊,警察同志,你可得調查清楚。」
「這肯定是有人污衊我。」
老警察似乎見慣了這種胡攪蠻纏的人,直接開口:
「怎麼回事,你自己心裏有數。」
「如果你繼續騷擾他們,影響人家正常生活,就是違法行爲。」
「拘留五日,罰款五百。」
「你自己看着辦。」
對方立刻偃旗息鼓:
「好的警察同志。」
「咱是好公民,不能幹那事。」
「您放心吧。」
老警察掛斷了電話,看了看我,也勸解:
「小夥子,這種事兒多了,放寬心吧。」
「以後再遇到這種事兒,不行就當喫虧長教訓了。」
警察同志說的沒問ṱŭ̀₆題,但是我就是覺得自己的心裏憋着一口氣。
難受!
太 TM 難受了!
等到警察走了,我看了看手機,對方果然沒有繼續發送騷擾信息。
而此刻的我,已經沒有了喫東西的心情。
氣都氣飽了。
就在我以爲一切都結束的時候。
第二天一早,我想要打開門鎖的時候,發現門鎖打不開……

-4-
「領導,不知道哪個 SB 把我家門鎖堵了。」
「我晚一點到啊。」
叫了開鎖公司的人以後,我立刻給領導打電話請假。
領導倒是好說話,表示只要上午開會一前到就行。
我坐在沙發上,等着開鎖公司的人來。
不用想都知道,能幹出這種事情的,肯定是那個外包的外賣員。
可是我沒有證據,現在報警,也不行。
我坐在沙發上,沉思接下來怎麼應對。
這種事情,發生一次,還能解決。
要是這個傢伙,經常幹一些這ţű̂⁰種問題,可就不好辦。
我果斷在網絡上下單了一個監控攝像頭。
拿到視頻證據,就可以報警了。
沒多久,開鎖公司的人就來了。
外面是被人用膠水和鐵棍黏上了。
而且不止一道,想要打開很困難。
我氣得心臟疼,卻只能咬着牙,同意了開鎖公司高昂的開鎖費用。
足足一個小時的時間,才把門上被粘牢的五根鐵棍拆下來。
房門上還被別人寫上了一大堆辱罵的文字。
什麼「屋裏住的是個臭 SB。」
「窮 B 喫不起外賣,就去死。」
「你們全家都死了!」
房門上還有尿騷味。
那傢伙肯定是在我家門口尿了一泡。
開鎖公司的人也皺眉:
「哥們,你這是得罪誰了?」
「太損了。」
我嘆了口氣,並沒有說什麼。
上班趕時間,我沒工夫訴苦。
給完錢,我匆匆去上班。
到了公司以後,早會已經開始。
領導皺着眉:
「不是告訴你,會議開始前必須來嗎?」
「這次不罰款了,今天的彙總,你加班做一下吧。」
「下不爲例。」
我千恩萬謝,但是心裏的火氣更大。
中午休息的時候,領導問我:
「小張啊,你可是咱們這兒的優秀員工Ṱū⁸,從來不遲到的。」
我心裏也苦,只能把自己的遭遇告訴領導。
領導嘆了口氣,拍了拍我的肩膀: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行就把錢給他。」
「爲了這點兒事兒影響生活,犯不上。」
「何況你賺錢也不多,真要是影響到了工作,更不好辦。」
「老哥說句實在話,人窮,遇到什麼樣的人,都得低頭。」
我不知道應該說什麼。
我怕影響生活,就要和這種人低頭?
我很想硬氣地和他幹到底,但是想了想,領導說得對。
我窮啊,我是個打工的牛馬,什麼人都惹不起。
我要是有錢,財富自由,陪他玩就是了。
他能找我麻煩,我也可以什麼都不幹,找他麻煩。
可問題是,我什麼都不幹,只能等着餓死。
他不怕餓死,我怕!
一番思想鬥爭以後,我撥通了那個外賣員的電話:
「哥們,咱們談談?」
外賣員笑了:
「談 NM,早尋思什麼了。」
我壓着火氣:
「我把錢給你,咱們兩清了,行不行?」
外賣員笑得更猖狂:
「行啊,昨天的外賣錢,二十二塊七,我罰款五百。」
「外包公司還給開除了,找工作起碼一個禮拜。」
「一天就算二百塊錢吧。」
「你給我一千九百塊錢,這事兒拉到。」
我一個月工資才六千,憑什麼就給你一千九百塊!
我咬着牙:
「給不了,就能給你昨天的外賣錢。」
外賣員笑了:
「行,孫子,那你等着,爺們慢慢陪你玩!」

-5-
「對面怎麼說?」
領導看着我,神情嚴肅。
我們關係很好,他算是我的老師,帶我入行,現在小組長的身份,也是他提拔的。
否則,早上遲到,別人都是要罰款五十,取消全勤的。
我皺着眉,心裏煩躁:
「他讓我陪他誤工費、罰款、餐費。」
「要一千九。」
領導想了想,拍了拍我的肩膀:
「去找個律師吧,看看人家有沒有辦法。」
我愣在了原地。
因爲一份外賣,都需要到請律師的地步了嗎?
怎麼會這麼麻煩?
爲什麼我就這麼倒黴?
領導看出了我的心思,然後開口:
「這種人是無賴,他覺得你好欺負,想喫定你。」
「你軟,他就硬;你硬,他就耍無賴。」
「他巴不得你打他一頓,到時候訛你一筆更大的。」
「你殺了他,也不值當。」
「你說你怎麼辦?」
我徹底沒辦法了。
可能是我閱歷太少,沒見過這麼無恥的人。
但顯然,領導見過,而且不止一次。
這種情況,我也不知道應該怎麼辦。
看來,只能去找律師,看看有沒有什麼辦法。
下午的時候,我早早就完成了工作。
領導給我一個眼神,讓我出去接待客戶。
其實我明白他的意思,就是讓我提前去找律師。
到了律師事務所,接待我的是一個年輕律師。
我介紹情況的時候,年輕律師也很氣憤。
他信誓旦旦地告訴我,一定會拿起法律的武器,把那傢伙送進去。
就在我準備籤委託書的時候,事務所的另一位老律師出來了。
他看了一眼年輕律師,然後扭頭看向我:
「小兄弟,你走吧,這案子我們不接。」
年輕律師還想說什麼,卻被老律師一個眼神制止。
我求助一樣看向了老律師。
他嘆了口氣:
「兄弟,這案子,我要是想給對方找個罪名,很容易。」
「但是你想好了,這罪名肯定不重。」
「拘留個三五天,沒問題,就是十五天,也能辦得到。」
「可你接下來怎麼辦?」
「他出來了,還會找你麻煩。」
「你能就這麼一次一次報案?」
「你日子過不過了?」
我哭喪着臉:
「叔,那你說咋辦啊。」
「我總不能真把半個月工資給他吧。」
老律師搖搖頭:
「你就算給他,以後他也還會找你要錢。」
「這種人喂不飽。」
「你要真想解決這件事,得想想別的辦法。」
「我只能說,惡人還得惡人磨。」
「別的我就不方便說了。」
我立刻明白了老律師的意思。
對付這種無賴,肯定要找個同樣無賴的傢伙。
只不過,作爲律師,人家不好意思說出來。
有了辦法,我開始思索合適的人選。
別說,還真有一個!
我高中的好兄弟孫強,就是這麼一個主兒!
他和我關係不錯,算是發小。
但是除了和身邊人不錯一外,辦事就不仗義了。
出門不撿錢,那就算是丟。
沒佔便宜,那就是喫虧。
最重要的是,這傢伙不要臉,什麼埋汰事兒都幹。
我給孫強打去電話,說了自己的事兒。
孫強笑了:
「放心吧,這事兒手拿把掐。」
「耍無賴,我是他祖宗!」

-6-
晚上回家,我的鑰匙孔裏被人注膠了。
我只能找到開鎖公司,直接更換了一個鎖。
當日達的快遞也到了,順帶着把監控攝像頭也安裝好了。
因爲擔心這傢伙在我的食品裏投毒,我乾脆約了孫強在外面喫東西。
喫東西的時候,孫強喝着啤酒,叼着煙:
「擦,這事兒你早說啊。」
「都 JB 哥們,你和我客氣個 DER!」
「我和你說,你老師還有那個律師說得對。」
「這種人就是蹬鼻子上臉,沒多大本事。」
「但是癩蛤蟆趴腳面,不咬人,膈應人啊!」
「對付這種人,你就得找我。」
「玩埋汰的,我是他祖宗。」
我看了一眼孫強,這傢伙不是把自己都罵進去了。
但是這麼多年的交情了,我也明白,他就這麼個人。
一頓酒喝完,我看了一眼自家的監控。
那傢伙真Ṭũ̂₋的出現了,估計是看到我出門了,還打算堵我家門鎖。
這事兒不是什麼大事。
但是換一個鎖頭,也要一二百塊。
一天來兩次,誰也喫不消。
我看着監控,立刻結賬,準備離開。
孫強看着我:
「咋了,再喝點。」
我一拍他肩膀:
「還喝個屁啊,他又去堵我家門鎖了。」
孫強笑了:
「這哥們還 TM 挺執着。」
「行了交給我。」
我們往回走,孫強告訴我:
「等下你先別進去,我自己進去。」
我點點頭,但也有些擔心:
「你小心點,動手的話,別喫虧,你叫我。」
孫強搖頭:
「拉倒吧,早就不是打打殺殺的年代了,你就看我怎麼治他吧。」
剛進樓梯,孫強就把手機調成了和我通話的模式。
他讓我把手機錄音。
很快,他就搖搖晃晃地走過去。
我在視頻上看到,他走到我的門口,上下打量着門鎖。
打量了一會兒,就罵罵咧咧地:
「媽的,誰給堵上了,老子還準備堵呢!」
他說完這句話,那個外賣員走了出來。
他看着孫強:
「咋了哥們,你和這家也有仇?」
孫強點頭,罵罵咧咧地:
「這 B 讓我給送快遞,快遞丟了,他投訴我。」
「老子一個外包的,投訴有個屁用。」
「不過,我不幹了,也不能讓他舒服。」
孫強說謊,臉不紅心不跳。
反正他平時嘴巴里,也沒多少準話。
似乎是覺得遭遇差不多,外賣員也開口了:
「對,老子給他送外賣,這 SB 還投訴我。」
「我不光堵他門鎖。」
「明兒個,我還把垃圾車弄上來,倒他滿門口的垃圾。」
「不讓老子好過,他也別想好過。」
孫強看着外賣員,笑着說:
「你堵幾次了?」
「這種人,就得多弄幾次,才能給他教訓。」
外賣員笑着說:
「三次,昨天半夜,我就拿膠水,給他把外面粘上了。」
「下午的時候,我給他門鎖堵了。」
「現在估計是出去喫飯了,我又給他堵上了。」
「反正半夜我也沒事,等會兒他開了,我再給他粘上。」
「我就不信,天天遲到,他工作能不丟!」
孫強點頭:
「不過哥們你不夠狠啊。」
「要是我,我肯定訛他一筆。」
「這事兒,沒兩萬塊錢,解決不了!」
外賣員笑了:
「哥們,這你就不懂了吧。」
「訛詐立案金額是兩千,你得要一千九,不夠立案的!」

-7-
「呦,哥們,挺專業啊。」
「你不會靠這個喫飯的吧。」
孫強遞給外賣員一根菸。
外賣員點燃香菸,吧嗒了一口,笑嘻嘻地:
「倒也不是專門喫這口的。」
「去年送快遞,遇到個專門喫這口的哥們,就學了點兒。」
「這年頭,工作不好乾,能訛點兒是點兒。」
孫強眯着眼:
「你就不怕別人也這麼禍害你家?你這歲數,都成家了吧。」
外賣員笑着:
「成什麼家,娶不起老婆。」
「需要了,找個站街的就行了。」
孫強還想繼續往下聊,外賣員直接打斷了:
「行了哥們,我走了,還有一家我得過去呢!」
外賣員剛轉身,孫強那隻大手就抓住了外賣員的肩膀。
他直接開口:
「上來吧。」
接到信號,我也匆匆往上走。
外賣員根本沒想到眼下的情況。
我和孫強一前一後堵住他,他連跑的機會都沒有。
這傢伙也是個人物,索性直接坐在了地上:
「來吧,今天你們打不死我,我就訛死你們。」
孫強笑了:
「滾刀肉見多了,別來這套,我倆不打你。」
「都什麼年代了,還整這一套,我倆也不傻。」
外賣員笑了:
「你倆要是沒辦法,就放我走。」
「反正我有的是時間,就算耗一宿也沒事。」
「我就不信你倆明天不上班。」
孫強看了看我:
「錄音了對吧。」
「直接報警。」
我撥通了報警電話,來的人是昨天那個老警察和小警察。
小警察照舊不說話。
老警察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坐在地上的外賣員,問了一句:
「抓到人了?」
我點點頭,然後把錄音和家裏的監控視頻都給老警察看了。
老警察直接看向了外賣員:
「毀壞他人財物,造成損失。」
「尋釁滋事。」
「我現在通知你,對你進行行政處罰五百元。」
「需要你照價賠償對方損失。」
「並處行政拘留五日。」
外賣員還想說什麼,老警察眯着眼:
「說話想清楚,你這種人我見多了。」
「別到時候,再給自己惹麻煩。」
外賣員果斷地閉嘴了。
面對警察,他耍無賴也沒有用。
要是再弄個襲警或者拒捕的罪名,可就得不償失了。
他憋了半天,就一句話:
「我沒錢。」
老警察皺着眉。
這傢伙是鐵了心不會出錢的。
或許行政處罰的五百,他會拿,但是別的,基本上別想了。
孫強倒是笑了,看着老警察:
「警察同志,拘留不着急吧,我和他說兩句唄。」
老警察看着孫強:
「你哪位?」
孫強指了指我:
「他哥們,幫他處理下這事。」
老警察看了看孫強,倒是沒說什麼。
反正等警車過來帶人也需要一些時間,他倆是徒步走來的。
孫強走到外賣員那裏,笑了:
「沒錢是吧,手機給我一下。」
外賣員大方地交出了手機:
「給你也沒用,反正我沒錢。」
他篤定了孫強不知道他的銀行卡密碼,也就沒辦法。
孫強拿着手機擺弄了起來。
我在一旁看着,嘴角都上揚了。
老警察則是皺着眉,但是沒說什麼。
只有坐在地上耍無賴的外賣員,根本不知道怎麼回事。
但是看到我們的表情,他也開始皺眉,覺得大事不妙。
幾分鐘後,孫強問我:
「該給你多少錢來着?」
我想了想:
「早上開門五百,晚上換門鎖三百,一會兒換門鎖,估計還得三百。」
「給我一千一。」

-8-
「來,用下你的指紋。」
孫強雖然這麼說,但卻直接拉起了外賣員的手按了一下。
雞賊的是,孫強是先拉的手,後說的。
外賣員根本沒反應過來。
下一刻,我的手機響起提示音:
「叮,您的支付寶到賬一千一百元。」
外賣員愣了,他瘋狂地想要去拿手機。
但是孫強手疾眼快,在對方拿到手機一前,已經關閉了所有後臺。
外賣員咬着牙:
「你剛纔幹什麼了?」
孫強笑了:
「你不是窮嘛,我給你兩萬。」
外賣員懵了:
「什麼兩萬?」
他趕忙打開自己的支付寶,發現裏面只有一萬三千九百塊。
孫強仍舊那副笑臉:
「就是給你兩萬。」
「我給你借了網貸,借兩萬,下一萬五,三千塊錢服務費,兩千塊錢保險。」
「借七天,利息百分一三十,一共還兩萬六。」
「你放心,這種不合法,你不還也沒關係。」
「但是這個借款機構是當地的,他們找你,就和我沒關係了。」
看着外賣員那要喫人的眼神,我差點兒笑瘋了。
現在我才知道,什麼叫惡人自有惡人磨!
最關鍵的是,孫強順手把貸款軟件刪除了。
他想要還款,都找不到地方。
孫強還賤兮兮的笑着:
「哥們,你說你缺錢,我才幫你的。」
「一般人,我可不管這事兒。」
外賣員氣得火冒三丈,直接撲向孫強,想要動手。
孫強伸着脖子,指着自己的臉:
「打,往這兒打。」
「警察同志還在呢,我就不信你還能翻天了!」
說完,孫強還看向了老警察:
「同志,我可沒有動手,你給我作證。」
「他要是動手,我申請去做法醫鑑定,我肯定不和解的。」
「警察同志,致人傷殘,是不是三年以下有期徒刑?」
老警察都笑了:
「你還挺懂法。」
孫強直接捂着腦袋,看向了外賣員:
「哎呀,你剛纔抓我領子,我脖子晃了一下。」
「我現在噁心、迷糊,我是不是腦損傷了。」
「Ţű⁸腦殘可是重傷啊,三年以上十年以下啊!」
外賣員氣得都要哭了,只能含恨收手。
可孫強還是不依不饒:
「哎呀,我頭暈、噁心,這事兒,你不道歉,我可就得找警察說道說道了。」
外賣員咬着牙:
「對不起……」
聲音幾不可聞。
孫強帶着笑:
「哎呀,我這可能是腦損傷啊,我可聽不清太小聲啊。」
「這是和誰道歉呢?」
「咋沒人叫我一聲強哥呢?」
外賣員紅着眼眶,全身顫抖:
「強哥,對不起……」
孫強得理不饒人:
「哎呀,道歉是不是要鞠躬……」
這次,連警察都看不下去了。
老警察白了孫強一眼:
「行了,警車來了,我們要帶他回去了。」
「你要是真有事,可以跟過來報案。」
孫強立刻換了一副態度:
「哎呀,人民警察這麼忙,我怎麼能給您添麻煩。」
「我就是逗他的,我就不去了。」
說完,孫強還笑着看向了外賣員:
「哥們,逗你的,別往心裏去啊。」
「笑一個。」
看着外賣員被警察帶走,我長舒一口氣:
「總算是完事了。」
孫強換了一副嚴肅的表情:
「屁!」
「這種人,狗改不了喫屎。」
「我把話放這兒,他出來肯定研究怎麼壞你。」
「行了,等他出來再說。」
「他要是改邪歸正,就拉倒。」
「要不,我繼續幫你治他。」

-9-
日子消停了幾天,可到了外賣員該被放出來的日子,我開始心中不安。
孫強說過,這種人狗改不了喫屎。
我們讓他這麼慘,他自己肯定也不會善罷甘休。
我上下班的時候都小心翼翼。
至於門鎖什麼的,都是小事情,大不了就換一個。
然而,接下來的半個月都風平浪靜。
似乎那傢伙真的學好了。
我也放鬆了下來。
可是一個月後,我的車子忽然被人劃了長長的一道。
我立刻找小區的物業來調取監控。
但是地下停車場裏面的監控畫面不行。
我那個位置,剛好是個死角。
看不到誰劃了我的車子。
這讓有些難受。
不過好在有保險,還能解決這件事。
我想了想,自己除了那個外賣員,也就沒和別人結仇。
我害怕孫強也會被報復,立刻給他撥打了電話:
「強子,我車被人劃了,估計是那小子乾的。」
「你也注意點,別出事了。」
孫強正在打麻將,只是滿不在乎地說着:
「你放心吧,老子玩不死他。」
「你下次停車的時候注意點,要發現真是他,我幫你治他。」
我點點頭。
車子拿回來以後,我都停在了監控可以覆蓋的地方。
這倒是讓我安心了不少。
可能對方知道我家有監控攝像頭,也沒有繼續做堵門鎖的事情。
我尋思着,可能他就是爲了泄憤。
泄憤完了,這事兒也就過去了。
可沒想到,幾天後,我在地下停車場裏回家。
路過那片沒有監控的地方,忽然有人用麻袋將我套了起來。
我拼命地護住了腦袋,可是被人一頓毒打。
棒子打在我身上,我的胳膊都被打斷了。
我從麻袋裏掙扎着出來的時候,滿身是血。
那人已經跑遠了,看起來,看身形,我就知道是那個外賣員。
我立刻去調了監控,卻發現監控裏那個人戴着頭套,根本看不清面容。
警察雖然立案了,但是一時半會兒也抓不到。
晚上的時候,孫強出現在醫院。
他看着我的慘狀,眉頭擰成了麻花:
「讓你小心點兒,還是出事了。」
我苦笑:
「誰能想到他膽子這麼大。」
「這都啥年代了,還打悶棍。」
孫強眯着眼:
「行了,這事兒你別管了。」
「老子不弄得他活不下去,就不叫強子。」
我趕忙勸阻:
「強子,你可別做違法的事兒。」
「不行就報警吧。」
「他這夠判的了。」
孫強搖頭:
「我說了,這種人沒皮沒臉,得讓他怕。」
「我一前就留後手了,你放心吧。」
我不解地看着孫強。
孫強看着護士都出去了,只剩下我們兩個人,才慢慢說出了自己的計劃。
在國內打人肯定不行。
但是在國外,可就由不得他了。
只要把他弄出國了,就是死在外面,也沒人管。
我嚇了一跳,沒想到孫強這傢伙現在這麼狠。
不過,我不理解的是,怎麼能把這傢伙騙出國。
孫強笑了:
「記得一前的貸款嗎?」
「那個貸款是我公司的,我找幾個小老弟催收。」
「等他熬不住了,就說可以去國外試藥賺錢。」
「做一單,錢不要了,還能給他拿點。」
「他要是不想要錢,那我也沒辦法。」
「只能再想別的辦法了。」
「要是他貪財,那就是他自己不長眼了……」

-10-
幾天以後,孫強給我打電話:
「老張啊,計劃成了。」
我笑着:
「怎麼說。」
孫強告訴我,他手下的小兄弟爆破了對方的通訊錄。
對方家裏所有的親戚都被問候了一遍。
因爲在同一個城市的緣故,那個外賣員的家裏還被潑了紅油漆。
連帶着找到了他家所在的村子。
他們也不打人,就在村子裏四處罵他爹媽。
說他爹媽教出來一個欠錢不還的王八蛋。
外賣員還報了警,但是報警也沒用。
屬於民事糾紛,而且沒有實質性的傷害。
這些小兄弟根本不怕,進去被教育了一下午,就這麼草草了事。
第二天的時候,他們也不去罵人了。
就坐在人家門口哭。
哭的聲音很大。
Ṱųₜ在當地,這叫嚎喪,代表家裏死人了。
他們就是詛咒他們家死人。
而且這些小兄弟都是夜生活。
一哭就是一宿,到了早上,喫完早餐,樂樂呵呵地回去睡覺。
弄得整個村子雞犬不寧。
外賣員全家都受不了了。
不過高利貸這種東西,怎麼可能還得完。
外賣員表示,能按照約定日期還款。
但是他被拘留了五天,出來的時候,沒第一時間還。
已經超過了期限,所以利息怎麼說就是公司的事兒。
放高利貸違法,這沒問題。
但是,人家也不是用高利貸的名義。
公司有的是說法,比如服務費、延期的精神損失費、上門費等等。
不合法?
OK!
那我們不要這些錢了。
我們不收錢還不行嗎?
我們就是去鬧。
也不進家門,就在村子裏撒潑打滾。
終於,外賣員扛不住了,直接找到了公司,問怎麼才能解決。
孫強讓手下的一個經理告訴他,剩下的利息,用試藥抵ťű̂ⁿ賬。
在泰國試藥,往返機票要收費,試藥完成了,就兩清。
當天下午,我家的房門被潑了一通紅油漆。
上面全是他詛咒我的話。
我倒是完全不在意。
反正等下,這傢伙就要出事了。
第二天的時候,他就登上了飛機。
而我和孫強,坐着下一班飛機,去了泰國。
領導知道這件事,倒是很大方地提前給了我年假。
告訴我,可以在泰國玩半個月。
孫強的小額貸本來就不正規,背後的大老闆和東南亞的一些公司都有貿易往來。
反正在國內不違法,就沒問題。
泰國的貸款公司,很快就找到了外賣員。
我和孫強到的時候,他已經被關在屋子裏一天一夜。
也沒有毆打和辱罵,就是屋子裏「漏水」而已。
困了?
那不好意思,房頂漏水,滾燙的熱水淋下來,燙得他吱哇亂叫。
又困了?
還是不好意思,房頂又漏了,刺骨的冰水淋下來,凍得他直打冷戰。
睡覺是不可能睡覺的。
什麼?
你告我們監禁?
不好意思,你自己進來的。
我們恰好門鎖壞了,打不開。
這不一天時間就給修好了,動作還是很快的。
你說修什麼門能修一天?
泰國的師父手法不好,你管得着嗎?
等放他出來的時候,他已經筋疲力盡。
看到我和孫強,他就明白了一切。
他咬着牙,還在放狠話:
「媽的,你們有種弄死我!」
「老子但凡活着回去,就找你拼命。」
我皺着眉,孫強不滿意了。
他一巴掌打在外賣員的臉上:
「媽的,你以爲這是在國內呢?」
「老子實話告訴你,這兒雖然不能弄死你,但是能讓你生不如死。」
「弄完了你,再給你賣園區去,看你能不能活着出來。」
幾句話說出來, 外賣員害怕了。
他換了一副嘴臉,跪在地上, 不斷地給我磕頭:
「哥,我錯了, 我求你, 別賣我。」
「我給你當牛做馬都行。」
他不斷地抽着自己的嘴巴:
「我不是人,我是王八蛋。」
「哥, 你想怎麼打我都行, 我求求你,別賣我!」
我嘆了口氣:
「我也不想這樣。」
「你是不是覺得我一個打工的牛馬好欺負?」
「你是無賴,我就拿你沒辦法?」
我想了想:
「對,你想的沒錯, 我要是沒我這個哥們, 也拿你沒什麼辦法。」
「但是你 TM 不地道啊。」
「都是出來混口飯的, 憑啥要讓你欺負。」
「被你欺負的,肯定不止我一個。」
「別人呢?」
「他們被你欺負了, 有地方說理去嗎?」
「你是外包你就 NB 了?」
「打工人何苦爲難打工人?」
孫強看了我一眼:
「你 TM 還挺偉光正。」
我白了孫強一眼:
「這不得教育教育他嗎?」
「警察教育他, 他不改。」
「爹媽教育他,他不聽。」
「那不就得社會教育他。」
孫強撇了撇嘴:
「別廢話了, 你就說, 咋辦吧。」
「他給你打了,胳膊還沒好呢吧。」
我點點頭:
「這事兒沒毛病, 我這人睚眥必報,能不過夜, 絕不過夜。」
我拿起了旁邊的鋼管,孫強給了幾個小兄弟一個眼神。
幾個小兄弟按着外賣員。
我拿着鋼管狠狠地打下去。
一下!
兩下!
三下!
一直到把他一條胳膊的骨頭全都打斷,才停手。
他已經疼得昏了過去。
一盆涼水弄醒他以後, 我拍着他的臉,吐了一口唾沫:
「這 TM 算是還回來,多出來的是利息。」
「九出十三歸,懂吧!」
他眼神中已經沒有那種針鋒相對的感覺。
他害怕了,害怕到了骨頭裏。
我看着孫強:
「行了, 就這樣吧。」
我和孫強離開,身後的屋子裏, 傳出了慘叫的聲音。
我看向孫強:
「你又安排什麼了?」
孫強笑了:
「我讓人告訴他, 這裏是泰國。」
「要送他去變性, 然後帶到風俗街接客。」
「幹個半年再送他回去。」
我嚇了一跳:
「真的?」
孫強推了我一把:
「去你大爺的,老子沒那麼變態。」
「等下給他送醫院去,看看把胳膊接上。」
「」
「不過,不能讓他們這麼輕鬆回去就是了。」
「等傷好了, 把他扒光,護照啥的拿走, 丟曼谷街頭去。」
「他怎麼回來,我就管不着了。」
我看着孫強,笑了。
看來,這麼多年, 我們還是一樣。
有仇必報,卻不趕盡殺絕。
用我們最喜歡的那本小說裏的話說就是:
「雷霆手段,菩薩心腸!」
全文完

精彩故事 全文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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