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我的哥哥和姐姐一個是反派,一個是惡毒女配後。
我帶着他們一起碰瓷了京圈佛子。
躺在車子前,我還叮囑他們,千萬別吭聲。
可佛子只是捻着佛珠,眼都沒抬:「撞過去!」
我一骨碌爬起來,正要逃時,眼前忽然一花。
【笑死,五歲的反派,四歲的惡毒女配,三歲的路人甲,加起來都不滿十三!】
【這哪是京圈佛子,這是邪佛!】
【路人甲以爲佛子普度衆生,可這邪佛殺人不眨眼,這三個小豆芽,還不夠人家塞牙縫!】
我咬咬牙,拉住我哥和姐:「跪下!叫爸爸!」
佛子:??? 
-1-
我穿本小說裏已經一年了,直到三天前才知道,那個總是把好喫的留給我的五歲哥哥,竟是未來攪動風雲的終極反派。
而每天認真給我梳狗啃辮的四歲姐姐,會是全書最遭人恨的惡毒女配。
更可怕的是,原著裏清楚寫着,他們黑化的源頭,就是我。
女主只是讓他們癲上加癲的催化劑。
「暖暖,給你。」哥哥從破棉襖裏掏出半塊硬饅頭,小心翼翼地掰成三份,把最大的一塊塞進我手裏。
他髒兮兮的小臉上帶着討好的笑,完全看不出日後會是那個讓整個京城聞風喪膽的瘋子。
我望着手裏發黴的饅頭,再看看縮在牆角捅螞蟻窩的姐姐,一咬牙做了個決定。
得帶他們去碰瓷那位傳說中的京圈佛子。
佛子心善,說不定會收養我們,還能將這對臥龍鳳雛往正道上指引。
三天前,父親的新歡嫌我們礙眼,造謠我是我媽偷情而來的野種,一帶三全部趕了出去,那時候,我就開始謀劃了。
深秋的寒風裏,我們三個小蘿蔔頭擠在天橋下取暖,再這樣下去,不是凍死就是餓死。
「就是今天!」我拽住哥哥姐姐的手,眼睛死死盯着馬路對面。
據我觀察,每週三下午三點,那輛掛着京 A88888 牌照的邁巴赫一定會經過這個路口。
紅燈亮起的瞬間,我深吸一口氣:「躺!」
我們三個齊刷刷倒在斑馬線上,整齊的像是三條臘腸。
透過眯起的眼縫,我看見那輛黑色豪車穩穩停在了我們面前。
就在我以爲計劃成功時,眼前突然閃過一片刺目的文字:
【臥槽!這仨小傻子碰瓷謝九爺?!】
【原著裏那個最小的妹妹不是會凍死在橋洞嗎?】
【完了完了,謝九今天剛處理完叛徒,心情正差呢!】
我的心跳驟然停滯!
這些飄過的文字,難道是……彈幕?
我渾身一僵,還沒來得及反應,那輛黑色邁巴赫已經穩穩剎住。
車窗緩緩降下,露出一張冷峻的臉。
眉目如畫,卻透着森然寒意,修長的手指緩緩撥動着一串暗紅色的佛珠。
彈幕炸了:
【笑死,五歲的反派,四歲的惡毒女配,三歲的路人甲,加起來都不滿十三!】
【這哪是京圈佛子,這是邪佛!】
【她們以爲佛子普度衆生,可這邪佛殺人不眨眼,這三個小豆芽,還不夠人家塞牙縫!】
我哥還傻乎乎地躺在地上,我姐則死死攥着我的衣角,小臉煞白。
謝九爺垂眸掃了我們一眼,薄脣輕啓:「碾過去。」
我:???
輪胎髮出刺耳的摩擦聲,我猛地拽起嚇呆的哥姐撲向路邊。
司機降下車窗,盯着我們三個髒兮兮的小豆丁看了幾秒,突然回頭低聲道:「九爺,這三個孩子……看着像是謝三少前陣子趕出去的那三個。」
我心頭猛地一跳。
謝三少?
那不就是原著裏那個渣爹?
記憶如潮水般湧來。
我穿進這本書時,只模糊記得我媽是謝三的聯姻對象,被他騙光家產後拋棄,最後鬱鬱而終。   
-2-
而書中對謝九爺的描寫少得可憐,只說是謝家最神祕的掌權人,常年禮佛,清冷出塵。
可沒人告訴我,這佛子是個邪佛啊!
況且,我在原著中死的早,有些劇情就沒參與,所以都沒啥記憶。
彈幕突然瘋狂滾動:
【臥槽!原著提過謝九爺的佛珠丟過一次,是女主媽媽撿到還他的!】
【這算因果!謝九爺欠女主媽媽一個承諾!】
【可惜原主媽戀愛腦,沒用這個承諾報仇,反而死的憋屈!】
我猛地抬頭,目光恰好撞進謝九爺深不見底的眼眸裏。
他指節修長,漫不經心地撥弄着那串暗紅佛珠,忽然開口:「你母親……姓沈?」
我心臟狂跳,下意識點頭。
他眸色微沉,指尖在佛珠上一頓。
原著裏,我是凍死的。
我爸的新歡指着我的鼻子罵野種,而我那喜新厭舊的父親連看都沒看我一眼,轉身摟着他的新歡走了。
不過,我媽懷我的時候,月份的確對不上。
算算日子,她是在謝老爺子的壽宴上有的我。
據說那天,我爸正和他的某個情人在偏廳廝混,而我媽突然身體不適,提前離場。
更巧的是,壽宴結束後,謝九爺曾派人四處尋找一個女人。
下人們只當是哪個不長眼的惹怒了這位爺,卻沒人知道,那天晚上,謝九爺的佛珠丟了。
我媽,是第二天派人把佛珠還給他的人。
我死死盯着謝九爺手中的佛串,一個荒唐的念頭在腦海裏炸開。
難道……
寒風刺骨,我卻渾身發燙。
不管了!賭一把!
我一把拽過還在發懵的哥哥姐姐,撲通跪下,脆生生喊道:「爸爸!」
哥哥姐姐下意識跟着我也喊了聲爸爸。
清脆的三聲爸爸,讓謝九爺撥弄佛珠的手指猛地僵住。
空氣瞬間凝固。
彈幕炸了:
【?????】
【這操作太騷了!!!】
【見過碰瓷,沒見過隨機認爸的!】
謝九爺緩緩蹲下身,冰涼的手指抬起我的下巴。
他的眼神危險又玩味:「小東西,你知道亂認父親的下場嗎?」
我嚥了咽口水,硬着頭皮湊近他耳邊,用只有我們能聽見的聲音說:「媽媽說,我的生日是三月二十六。」
這是我在媽媽留下的日記本里看到的,只有一個簡單的日期。
後面寫着「暖暖的生日」。
謝九爺的瞳孔驟然緊縮。
下一秒,他猛地站起身,冷聲道:「跟上。」
我哥謝言立刻像只炸毛的小狼狗,一把將我拽到身後,警惕地盯着謝九爺:「你想幹什麼?」
我姐謝喬也擋在我前面,明明自己嚇得發抖,卻還強撐着說:「不許拐賣我妹妹!」
我急得直跺腳:「哥哥姐姐,一起!」
謝九爺頭也不回地上了車,只丟下一句:「三個都帶走。」 
-3-
彈幕亂了:
【臥槽!這是要認親的節奏?】
【原著裏沒說謝九爺有孩子啊!ţŭ̀⁰】
【這劇情走向太刺激了!謝小暖不死,女主怎麼出場啊?她因爲長相長得和謝小暖相似,才被反派和惡毒女配帶回家的。】
……
謝家別墅裏,醫生向我靠近時,我哥直接撲上去咬住了他的手腕。
「不許碰我妹妹!」他像只護食的小獸,眼睛都紅了。
謝九爺皺了皺眉,管家立刻上前按住我哥。
「醫生只是拔一根頭髮,不會傷害你妹妹。」
我趕緊安慰他:「哥哥別怕,拔頭髮不疼的。」
醫生取了樣本匆匆離開,說是做加急鑑定,三小時出結果。
晚飯時,我們三個餓壞了,對着滿桌菜餚狼吞虎嚥。
我哥一邊自己喫,一邊不忘給我剝蝦。
我姐自己嘴角還沾着飯粒,卻拿着紙巾仔細給我擦嘴。
謝九爺坐在主位上,目光幽深地看着我們。
彈幕瘋狂猜測:
【他在看誰?謝小暖這孩子爲了一口吃的,居然命都不要了。】
【這氣氛好詭異!】
【你們猜,謝小暖到底是不是謝九爺的孩子?】
管家突然匆匆進來,將一個密封文件袋遞給謝九爺。
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謝九爺慢條斯理地拆開文件,掃了一眼,神色莫測。
我立刻跳下椅子,開始瘋狂往口袋裏塞食物。
雞腿、小蛋糕、甚至抓了一把糖果。
「小妹?」我哥一臉茫然。
小什麼妹!
現在不趁機撈點喫的,回頭趕出去又要餓肚子了。
謝九爺突然輕笑一聲,將鑑定報告推到餐桌中央。
上面赫然寫着:
【經 DNA 比對,支持謝舟與謝小暖存在生物學父女關係。】
我歪着頭,眨巴着無辜的大眼睛,假裝看不懂那份鑑定報告。
內心:啊啊啊啊啊啊啊!真被我抱上大腿了??!!!
「小、小姐?!」管家突然哆嗦着喊出聲,手裏的銀托盤咣噹掉在地上。
他激動地圍着我轉圈,眼睛瞪得老大:「這眉眼、這鼻樑……簡直和九爺小時候一模一樣!」
不是,老爺子,剛進門那會兒,你還當我們三個是騙子呢。
這態度,變得也太快了吧?
謝九爺淡淡掃了我一眼:「以後你就住這裏。」
我立刻拽住哥哥姐姐的衣角:「要和哥哥姐姐一起!」
謝言和謝喬立刻像兩堵小肉牆似的擋在我前面,警惕地盯着謝九爺。
「一起住下。」謝九爺說完轉身就走,佛珠在他腕間發出沉悶的碰撞聲。
管家抹着眼淚給我準備了間粉色的公主房,還特意在旁邊安排了兩間兒童房。
他蹲下來輕聲問我:「小姐,過去三年……您是怎麼過的?」
我咬着嘴脣回想。
穿來這一年,那個人渣爹整天花天酒地,後媽變着法虐待我們。
家裏傭人剋扣伙食,還誣陷我們偷東西。
最餓的時候,五歲的謝言翻垃圾桶找喫的,四歲的謝喬把最後半塊發黴的餅乾塞給我……
「餓肚子。」我揪着裙角小聲說:「爸爸……不給飯喫。」   
-4-
管家突然渾身發抖:「那不是您父親,那是你……叔叔。九爺纔是你爸爸。」
「那哥哥姐姐呢?」我故意裝傻:「他也是他們的爸爸嗎?」
管家張了張嘴,突然瞥見我耳後一道陳年疤痕。
那是去年冬天被後媽用菸頭燙的。
他瞬間紅了眼眶,顫抖着手想碰又不敢碰:「這、這是……」
彈幕突然瘋狂刷屏:
【臥槽!煙疤?!】
【這孩子咋那麼慘,怪不得女主只是長得有點像,就被反派和惡毒女配帶回家瘋狂補償!】
門外突然傳來佛珠落地的聲響。
謝九爺不知何時站在那兒,目光死死盯着我耳後的傷痕。
他彎腰撿起佛珠,聲音冷得嚇人:「謝三最近是不是在競標城南那塊地?」
管家一個激靈:「是、是的九爺。」
「打電話給國土資源局。」謝九爺慢條斯理地轉着佛珠:「就說那塊地……有古墓。」
彈幕炸了:
【啥古墓啊,明明是他給他哥選的墳墓!】
【古墓梗是謝九爺整人的經典手段啊!】
【護犢子的九爺太可怕了!】
我偷偷瞄了眼謝九爺陰沉的側臉,突然覺得……這個大腿,好像抱得有點太大了?
第二天清晨,我揉着眼睛打開房門,差點被絆了一跤。
謝言和謝喬居然蜷縮在我門口睡了一整夜。
謝言手裏還死死攥着一把餐刀,顯然是防備有人半夜把我搶走。
「哥哥姐姐……」我鼻子一酸,蹲下去搖醒他們:「去牀上睡呀。」
謝喬迷迷糊糊抱住我:「不行……要保護暖暖!」
彈幕飄過一片淚目:
【嗚嗚嗚這是什麼神仙兄妹情】
【原著裏大反派和惡毒女配的初心啊!】
早餐時,謝九爺的目光死死釘在我頭上。
謝喬用撿來的橡皮筋給我紮了個歪歪扭扭的沖天辮,活像根倔強的小天線。
「像什麼樣子。」他冷着臉放下咖啡杯:「重扎。」
管家慌忙去叫女傭,卻尷尬地發現,謝家老宅裏清一色全是男傭,連只母蚊子都找不出來。
滿室寂靜中,我忽然蹦下椅子,頂着那根滑稽的沖天辮跑到謝九爺面前,把梳子往他手裏一塞:「那你給我扎嘛~」
氣氛有些安靜。
管家偷偷瞄了眼謝九爺,尷尬道:「要不我來吧,我……見過我家婆娘給我孫女扎辮子,應該不難!」
幾個保鏢瞪大了眼睛,四處亂瞟。
謝九爺修長的手指僵在半空,神色凝重。
彈幕瘋了一樣滾動:
【啊啊啊!!她在叫謝九爺扎辮子?!】
【這崽不知道九爺的手染過多少人的血嗎?扎辮子?怕不是把她頭擰下來!】
【救命我在屏幕前瘋狂掐人中!】
謝九爺眯起眼睛,在我以爲他要發怒時,突然伸手拽掉了我的橡皮筋。
十分鐘後……
我頂着兩個比沖天辮還離譜的天線。
左邊一簇歪七扭八,右邊一撮支棱朝天,活像被雷劈過的蒲公英。
謝言嘴裏的牛奶噗的噴了出來,謝喬憋笑憋得直哆嗦。
「九爺……」管家聲音發顫:「要不還是……」
他一個眼刀甩過去,管家立刻閉嘴。
謝九爺陰沉着臉打量自己的傑作,突然伸手。
啪!
把我左邊那簇天線拍扁了。 
-5-
「對稱了。」他滿意地收回手,彷彿完成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彈幕徹底癲狂:
【救命啊殺人如麻的謝九爺在幹嘛啊?!】
【這詭異的萌點是怎麼回事】
【暖暖快跑!這男人審美沒救了啊】
我頂着慘不忍睹的新發型,偷偷瞄向落地窗倒影。
好傢伙,這下真成信號接收器了。
「好看!」我昧着良心豎起大拇指:「爸爸扎得最棒!」
謝九爺指尖一頓,耳根悄悄漫上一縷可疑的紅色。
謝言和謝喬被強行送去幼兒園那天,整個謝宅差點被掀翻。
「不許偷偷賣我妹妹!」謝言像只發狂的小獸,死死抱住我的腿:「她……她喫得少還會裝死,留着有用!」
謝喬直接掏出偷偷藏的叉子對準自己脖子:「敢分開我們,我就死在這裏!」
謝九爺手裏的佛珠啪地斷線,黑檀木珠子滾了一地。
他蹲下身,平視兩個炸毛的小傢伙:「誰說我要賣她?」
「上次我爸就這麼說的!把我們騙走後……」謝言脫口而出:「等我們回到家,發現他把妹妹賣給宋家那個傻子當玩具了!」
空氣瞬間凝固。
我舔棒棒糖的姿勢忽然頓住,那段記憶從腦海中翻找出來。
宋家小少爺把我鎖在房間,笑嘻嘻地扯我衣服說要玩跳水遊戲。
在他把我往二樓露臺拖的時候,我咬住他的手腕,用盡全力把他推下了游泳池。
謝九爺的眼神翻湧,薄脣抿成一條緊繃的線。
「他居然敢賣你?」
「後來他們說我太兇……」我小聲嘀咕:「就把我退回來了。」
謝九爺突然起身,一拳砸在紅木茶几上。
那價值連城的古董咔嚓裂成兩半。
「九弟!城南那塊地……」謝三突然闖進來,西裝革履卻滿頭大汗:「你得幫幫我,文物局說勘探到古墓,我三個億……」
他的聲音戛然而止。
因爲我正坐在真皮沙發上,晃着兩條小短腿,正在拼命往謝言和謝喬口袋裏塞棒棒糖。
而謝九爺身邊,站着一排威風凜凜的謝家保鏢。
「這、這野種怎麼在……」謝三臉色煞白。
謝九爺慢條斯理地撿起一顆佛珠:「你剛纔說,城南的地怎麼了?」
「有古墓!要黃了!」謝三急得跺腳,突然指着我:「九弟,你哪找來的這丫頭?這丫頭不是謝家的種!晦氣的很,趕緊丟了。」
「她是我女兒。」謝九爺輕飄飄一句話,像道驚雷劈在謝三頭上。
彈幕瘋狂滾動:
【謝三嘴裏的水都噴出來了!笑死!】
【謝三要涼啊!當着親爹面罵人家女兒!】
【雖然但是……原著中佛子沒女兒啊!】
謝三腿一軟直接跪了:「不、不可能!」
他眼珠子一轉,以爲猜到了真相:「九弟,是不是爸又逼你相親了?你要領養個女兒,也別領養這個小崽子啊!她是沈媛和別的野男人生下來的賤種!」
「你胡說!」謝言和謝喬同時尖叫着撲上來,死死拉住我的手:「暖暖纔不是野種!」
謝三獰笑着揪住謝言的衣領:「你懂什麼?你們那個不要臉的媽,在爺爺壽宴上……」
-6-
「啪!」
一聲清脆的骨裂聲。
謝九爺的拳頭將謝三少的臉砸在牆上。
他慢條斯理地活動手腕:「我不喜歡這張嘴。」
謝三的下巴直接歪了,鼻血橫流。
保鏢立刻上前按住他。
「我三哥牙齒不太整齊,給他修一下。」謝九爺輕描淡寫地吩咐。
淒厲的慘叫中,謝言和謝喬瞪大眼睛看着滿地找牙的謝三被拖出去。
謝喬突然拽了拽謝九爺的褲腿:「你……真的不會虐待暖暖嗎?」
謝九爺蹲下身,難得耐心地和他們平視:「不會。」
「那……那我們聽話。」謝言紅着眼睛ṭũ⁴把我往他跟前推了推:「你別打她,要打就打我,我抗揍。」
彈幕瞬間爆炸:
【啊啊啊小反派也太暖了吧!】
【原著裏殺人如麻的大反派居然……】
【這什麼神仙兄妹情我哭死!】
謝九爺突然伸手。
我們都以爲他要打人,結果他只是拔出我嘴裏的棒棒糖:「你已經喫了十根了,再喫要蛀牙了。」
他轉身吩咐管家:「把謝三最新造好的大廈推倒,改成遊樂園。」
我目瞪口呆地看着這個傳聞中殺人不眨眼的邪佛,此刻正笨拙地試圖讓我漱口,結果差點沒把我嗆死。
……
自從謝言和謝喬去了幼兒園,我每天閒得發慌,爲了抱緊這條大腿,便像塊牛皮糖似的黏着謝九爺。
「爸爸~帶我去玩嘛~」我抱着他的大腿打滾,把鼻涕眼淚全蹭在他高定西裝褲上。
謝九爺額角青筋直跳,轉頭問管家:「小孩子喜歡玩什麼?」
管家畢恭畢敬:「回九爺,一般喜歡騎小馬、冰雪世界、遊樂園……」
第二天,我興高采烈地被帶到了馬場。
然後被塞上了一匹兩米高的純血賽馬。
「這……這是小馬?」我哆哆嗦嗦抓着馬鞍。
謝九爺一臉理所當然:「剛滿三歲,未成年馬。」
彈幕炸了:
【救命啊!三歲的汗血寶馬!】
【這馬一蹄子能踹死三個成年男人!】
【九爺對小是不是有什麼誤解?】
我在馬背上顛了八個小時,下來時兩條腿直打顫,屁股火辣辣的疼。
晚飯時只能趴在餐桌上,眼淚汪汪地啃牛排。
「哭什麼。」謝九爺皺眉:「明天去冰雪世界。」
第二天,滑雪場。
謝九爺給我套上最小號的滑雪裝備,然後……直接把我從高級道推了下去!
「腿分開!重心前移!」他在後面指揮。
我像個滾地葫蘆似的從山頂一路摔到山腳,最後噗地栽進雪堆裏,只剩兩隻小靴子在外面亂蹬。
彈幕笑瘋:
【這是教滑雪還是謀殺啊?】
【九爺:活着就行~】
【小暖:我謝謝你全家!】
謝九爺慢悠悠滑下來,把我從雪裏拔出來時,我哇地吐出一口雪:「爸!我是你親生的嗎!」
他沉思片刻:「理論上,是。」
晚上洗澡時,我渾身青一塊紫一塊。
管家心疼得直掉眼淚:「九爺……我說的是搖搖馬和堆雪人……」
謝九爺身子一僵……
-7-
第三天清晨,我揉着眼睛走到院子裏,突然嚇得倒退三步。
一輛紅黑相間的迷你賽車正停在草坪上。
「我、我Ṱŭ⁰不會開車……」我結結巴巴地往後縮。
謝九爺單手把我拎起來,直接塞進駕駛座:「踩油門。」
我戰戰兢兢地一踩。
「你是我的小呀小蘋果~~」歡快的音樂突然響起,車頭亮起七彩跑馬燈,方向盤上彈出個會轉圈的小黃鴨。
彈幕:
【???九爺連夜訂購的兒童電動車??】
【這反差萌我笑死!】
【冷傲不羈的男人突然開始寵娃。】
我鬆了口氣,開着音樂小車在花園裏橫衝直撞,差點碾碎謝九爺最愛的羅漢松。
他額角跳了跳,最終什麼也沒說。
晚上謝言和謝喬從幼兒園回來,我興奮地拉着他們輪流玩。
謝喬小心翼翼地問:「叔叔……我們可以玩嗎?」
是的,他們一直叫謝九爺「叔叔」。
自從親子鑑定後,他倆就知道自己不是謝九爺的孩子。
但謝九爺還是默許了他們留在謝家。
「嗯。」謝九爺頭也不抬地批文件,順手往我嘴裏塞了塊曲奇。
深夜我被尿意憋醒,迷迷糊糊去上廁所。
路過書房時,突然聽到一聲悶哼。
好奇心驅使我扒着門縫偷看。
一個血淋淋的男人跪在地上,旁邊保鏢正拿着沾血的皮帶。
謝九爺坐在陰影裏,手裏把玩着那串佛珠。
「九爺饒命!真的是謝三少指使的!」那人哭嚎着:「當年林總看上沈夫人,謝三少爲了合作案,讓我在壽宴香檳裏下藥……但……但林總喫壞了肚子,我一直找不到人。就把沈夫人隨手關在了一間房間裏。」
我的呼吸猛地滯住。
「那間房間……在什麼位置?」謝九爺的聲音冷得像冰。
「是……是謝宅二樓最角落的那間……」
佛珠突然啪地斷裂,滾落一地。
「處理乾淨。」謝九爺起身時,我看到了他猩紅的眼睛:「明天我要看到林氏集團的收購合同。」
彈幕有些凌亂:
【臥槽!所以沈媛是中藥後和謝九爺……不對!對謝九爺霸王硬上弓?】
【壽宴那晚是被設計的?謝三真不是人啊!自己老婆也能送出去!】
【樓上,我記得原劇情裏安排過,九爺有個默默喜歡的人,因爲嫁人了,所以入了佛門。】
我捂着嘴悄悄後退,卻撞到了一個人。
謝言不知何時站在我身後,手裏還握着一把餐刀。
他死死盯着書房方向,眼裏翻湧着和我們年齡不符的恨意。
我差點驚叫出聲,謝言猛地捂住我的嘴。
他的手掌冰涼,帶着微微的顫抖。
走廊陰影裏,謝喬靜靜站着,月光勾勒出她單薄的輪廓。
兩個孩子的眼神如出一轍。
-8-
他們不屬於孩童的、淬了毒般的恨意讓我心頭一顫。
我被一左一右架着回到房間,謝喬飛快關上門。
「暖暖別怕。」謝言把餐刀藏回枕頭下,突然緊緊抱住我:「是謝三的錯,是他對不起媽媽。」
謝喬從背後環住我的腰,聲音輕得像羽毛:「那個人不配當爸爸。」
她頓了頓,突然把臉埋在我肩膀上:「你永遠是我們的妹妹。」
彈幕瞬間淚崩:
【救命啊!三個小豆丁互相取暖。】
【這什麼破碎重組家庭文學!】
我感覺到肩頭一片溼熱。
謝言倔強地仰着臉,月光下能看到他死死咬住的牙關:「我一輩子都是你哥哥。」
門外突然傳來腳步聲,謝九爺的聲音在門外響起:「還沒睡?」
我們三個瞬間滾成一團裝睡。
門開了條縫,月光漏進來一道斜線。
謝九爺在門口站了很久很久,久到我以爲他發現了什麼。
最後只聽他輕輕嘆了口氣,有什麼東西被放在了門口。
等腳步聲徹底消失,我們光着腳跑去查看。
三杯熱牛奶。
謝喬突然哇地哭出聲:「爲什麼他不是我們的爸爸?」
謝言紅着眼圈把牛奶一飲而盡。
早餐時,新聞正在播報林氏集團突然破產的消息。
謝九爺面不改色地給我剝雞蛋,而我注意到,他手腕上換了一串新的佛珠。
血紅血紅的,像浸了硃砂。
這時,手機突然響起,他接起電話時眉頭微蹙。
我眼前突然閃過一片血紅彈幕:
【危險!原著裏謝三今天做局!這阿斗,自己扶不起來,還嫉恨老爺子把謝家產業都交給了自己弟弟。明裏暗裏的較勁。】
【九爺會中埋伏,雙腿截肢!可惜了……謝三註定會成爲謝家接班人。】
【反派和惡毒女配不久會回到自己家,然後長大幹掉自己爹,成爲新的掌權人。】
「爸爸!」我猛地撲過去抱住他的腿:「你要去哪裏?帶我一起去嘛!」
謝九爺低頭看我,指尖無意識摩挲着佛珠:「不是去玩。」
「我保證乖!」我死死攥住他的西裝下襬,使出殺手鐧:「不然我就絕食!離家出走!」
謝喬和謝言放下叉子,緊張的看着我。
佛珠咔地裂開一道縫。
彈幕:
【哈哈哈哈威脅得好!】
【九爺:這崽不能要了!】
【小孩子終極殺手鐧:離家出走!】
最終我如願以償坐進了邁巴赫。
車子駛入主幹道時,我忽然指着窗外喊:「糖葫蘆!想喫那個!」
謝九爺斜睨我一眼:「回去讓廚房做。」
「現在就要嘛~」我在真皮座椅上打滾:「就要路口那家!我看見有草莓冰糖葫蘆!」
司機通過後視鏡請示,謝九爺揉了揉太陽穴:「左拐。」
車子剛轉向輔路,後方突然傳來刺耳的剎車聲。
一輛滿載的卡車失控般衝過我們剛纔所在的位置,狠狠撞進綠化帶。
彈幕炸了:
-9-
【臥槽臥槽!】
【暖暖隨手一句話,居然扭轉了謝九爺的命運?那他是不是不用截肢了?】
【九爺差點就涼了!】
謝九爺猛地把我按進懷裏,佛珠抵在我後背硌得生疼。
透過車窗,我看到卡車司機慌慌張張跳下車,準備逃跑,被司機下去一個飛踹,踹進了綠化帶。
「有意思。」謝九爺的聲音在我頭頂響起,帶着瘮人的笑意。
當晚謝宅地牢傳來淒厲的慘叫。
這些天謝九爺身上的檀香味濃得嗆人,但我總能嗅到那股若有若無的血腥氣。
彈幕悄悄飄過:
【九爺昨晚親自去關照謝三了。】
【打斷了一條腿,嘖嘖!】
【老爺子發飆訓話,說兄弟間要良性競爭……笑死!】
……
一個月後的某天早晨,謝言和謝喬興奮地收拾着小書包。
「叔叔,我們去秋遊啦!」
謝九爺頭也不抬:「讓管家陪你們去,一人帶張卡。」
「不用!」兩人異口同聲,跑得比兔子還快。
傍晚,老宅的電話突然炸響。
我坐在疾馳的邁巴赫上,看着謝九爺捏碎第三顆佛珠。
彈幕瘋狂滾動:
【完了完了!】
【兩個小瘋子去報仇了!】
【原著裏,這是大反派第一次傷人。】
老宅亂成一團。
我們衝進門時,正聽見謝三在樓上嚎叫:「兩個小畜生!我要弄死你們!」
謝言和謝喬被保鏢按在客廳,臉上還一人掛着一個巴掌印。
見到我們,謝言突然咧嘴一笑:「妹妹,我們給你報仇了!」
原來他們假裝回去道歉,趁謝三拄着柺杖下樓時,謝喬故意摔倒吸引注意,謝言從背後猛踹他那條好腿。
彈幕:
【臥槽臥槽!】
【這什麼天才犯罪組合!】
【他滾下去的時候,卡擦兩聲,特別清脆!】
謝老爺子氣得鬍子直抖:「小九!你看看你養的……」
「養得不錯。」謝九爺突然打斷他,彎腰拎起謝言的後領:「就是太蠢。」
在所有人震驚的目光中,他慢條斯理地教導:「下次應該等他走到旋轉樓梯中間再動手,監控死角。」
滿室死寂。
謝老爺子直接跌坐在太師椅上:「這是你三哥的孩子!你在教他們弒父……」
謝九爺嗤笑一聲,眼底泛起森冷的寒意:「他可以派人開車撞我,可以殘害手足,他的孩子爲什麼不能殺他?」
說着,他將一疊文件甩在謝老爺子面前。
照片上赫然是當年壽宴的監控截圖。
謝三親自將加了藥的酒杯遞給沈媛。
還有他與林總的密謀錄音:「林總,事成之後,這合作案……」
謝老爺子震怒,柺杖重重砸在地上:「混賬東西!」
謝三慌了神:「爸!您要替我做主啊!他們……」
-10-
「活該!」謝老爺子一柺杖抽在謝三少身上:「那可是你明媒正娶的老婆!你如今的產業,全是靠你老婆的嫁妝做起來的!如今爲了個女人,你趁我不在的時候,居然瞞着我,把三個孩子趕出去挨餓受凍!」
謝三少面目猙獰地吼道:「誰讓你不給我謝家股權的?謝小暖根本不是我的孩子!她就是野種!」
謝九爺眸光一厲,周身氣壓驟降:「我說過,小暖是我的女兒。」
謝三少癲狂大笑:「九弟,你當年就喜歡沈媛,現在連她的野種都願意認?你可真是癡情啊!」
謝九爺一把將我抱起,聲音冷得像淬了冰:「她不是野種,是我謝九的親生女兒。」
謝言立刻衝過來,死死拽住我的衣角:「暖暖就是我們的妹妹!」
謝喬也紅着眼眶站到我身邊:「誰敢欺負她,我們就弄死誰!」
彈幕:
【啊啊啊兄妹情殺我!】
【所以當年九爺真的……】
【這什麼豪門狗血大戲!】
謝老爺子震驚地看着我,又看向謝九爺:「小九,你說真的?」
謝九爺單手抱着我,另一隻手從西裝內袋取出 DNA 親子鑑定書。
謝三少如遭雷Ṫů₀擊:「不可能!沈媛她明明……」
「壽宴那晚。」謝九爺一字一句道:「你找的那個人,親手把她送進了我的房間。」
謝老爺子手中的柺杖啪嗒落地。
我摟着謝九爺的脖子,小聲在他耳邊問:「那……哥哥姐姐呢?」
謝九爺眸光微動,看向緊緊護在我身邊的謝言和謝喬:「他們……」
話音未落,謝言突然拽了拽謝九爺的衣角,仰起小臉認真道:「叔叔,我們不要爸爸ţű̂₉,我們要妹妹。」
謝喬也怯生生地點頭:「我們會很乖的……」
謝九爺沉默片刻,忽然伸手揉了揉兩個孩子的腦袋:「叫爸爸。」
我懸着的心,徹底放下了。
有謝九爺護着,謝言他們絕不會往邪惡大反派的路上一去不復返。
至少有我在,他們還會有所顧忌。
彈幕徹底瘋狂:
【啊啊啊九爺認崽了!也對!一個也是養,兩個也是帶,三個更不愁。】
【這是什麼神仙發展!】
【原著劇情崩得媽都不認了!】
謝老爺子老淚縱橫,顫巍巍地伸出手:「來,讓爺爺抱抱.Ṱųₗ…..你們受委屈了。」
謝三癱在地上,面如死灰。
謝九爺指尖的佛珠輕輕叩在紅木桌上,發出令人心驚的脆響。
他抬眸看向謝老爺子,聲音輕得像在討論天氣:「要想謝三活着,就別再出現在孩子們面前。」
「你……」謝老爺子臉色煞白。
「以前是看在謝言他們的份上。」謝九爺慢條斯理地站起身,陰影籠罩了瑟瑟發抖的謝三:「但現在……」
他沒說完的話比任何威脅都可怕。
彈幕:
【九爺這護犢子模式絕了!】
【老爺子汗都下來了!】
【謝三:我走還不行嗎?】
當天晚上,謝三就被私人飛機打包送去了非洲,連帶着他新娶的夫人一起。
據說老爺子親自下的令,還貼心地給他們安排了最原始的部落居住區。
我以爲事情就此圓滿解決,成功把原著裏的反派兄妹引上正途。
-11-
直到兩年後……
「今天學財務報表。」謝九爺把謝言拎到椅子上,面ṭùₓ前攤開的是謝氏集團第三季度的合併報表。
七歲的謝言小臉繃得緊緊的,握着特製兒童鋼筆的手都在抖。
隔壁書房,六歲的謝喬正對着一堆數學模型發呆,面前站着三個哈佛數學系的教授。
彈幕炸鍋:
【這是虐待兒童吧?!】
【七歲學合併報表??】
【六歲做拓撲學??】
我扒着門縫偷看,急得直跺腳。
這哪是矯正反派啊,這分明是在培養超級大魔王!
「爸爸!」我衝進去抱住謝九爺的腿:「哥哥姐姐還小……」
謝九爺挑眉:「小?」
他指了指正在心算微積分的謝喬:「我這個年紀的時候,比他們強多了!」
又指向唰唰寫企劃案的謝言:「他做的收購方案比董事會那幫廢物強十倍。」
彈幕:
【???】
【劇情設定,反派就是天才,但……這也天才的離譜了吧?】
【可惜了,這麼天才的反派以後會栽倒在女主身上。】
謝言突然抬頭,眼睛亮晶晶的:「妹妹要一起學嗎?我教你看 K 線圖!」
謝喬也舉起草稿紙:「這個函數可好玩了!」
我:「我肚子疼,先去上廁所了……」
救命!
我的改造計劃好像哪裏出了問題!
更可怕的是,謝九爺不知從哪摸出個小算盤:「暖暖今天背乘法口訣。」
彈幕最後飄過一條:
【恭喜暖暖達成成就:全家卷王!】
作爲謝九爺親生的崽,我不得不承認。
我的智商可能是全家地板磚。
雖然放在普通幼兒園裏也算個小天才,但跟家裏這羣變態比起來……
「一個家裏總得有個笨的。」謝九爺揉着我腦袋安慰:「你負責喫就行。」
我:???
這是安慰嗎?!
這是暴擊啊爸爸!
彈幕笑瘋:
【九爺的安慰方式太硬核了!】
【暖暖:我謝謝您嘞!】
【建議改名爲《重生之我在豪門當吉祥物》】
七歲生日那天,我們遇到了彈幕議論中的女主蘇小小。
她正被幾個混混堵在巷子裏,明明瘦得像豆芽菜,卻倔強地用頭槌撞對方肚子。
那不要命的架勢,跟我當年推宋家少爺下游泳池簡直一模一樣。
車裏的謝言和謝喬同時眯起眼睛。
「要不要救她?」我故意問。
謝言冷嗤:「她應該抄起板磚砸太陽穴。」
謝喬補充:「或者戳眼珠子。」
我:「……」
你們這反派思維能不能改改!
彈幕瘋狂滾動:
【完了完了戀愛腦沒出現!】
【這倆崽子比原著還兇殘!】
【妹妹平替計劃失敗!】
我趕緊叫停車,衝過去一個飛踢。
然後因爲腿太短只夠到混混膝蓋。
「小屁孩滾遠點!」混混拎起我後衣領。
下一秒,他的手腕被謝九爺的佛珠纏住,咔嚓一聲脆響。
「碰我女兒?」謝九爺的聲音冷的結冰。
-12-
蘇小小呆呆看着我們,突然指着我驚呼:「你跟我長得好像!」
謝言和謝喬立刻擋在我前面,異口同聲:「不像!」
我??
睜眼說什麼瞎話?
回家的車上,我憂心忡忡地看着後視鏡裏越來越遠的蘇小小。
彈幕裏說謝言就是對她是日久生情才黑化的,可現在……
「哥哥。」我試探地問:「你覺得剛纔那個姐姐……」
「太弱。」謝言嫌棄地撇嘴:「打架都不會。」
謝喬點頭:「不如暖暖十分之一。」
謝九爺突然把我拎到膝頭:「這麼關心外人?」
然後眯起眼睛:「今晚背不完《孫子兵法》不許喫蛋糕。」
ṭŭₕ我:!!!
不是!我話還沒說完呢!
彈幕最後飄過一條:
【九爺:女兒太善良!容易被騙,怎麼辦?】
【暖暖:我說什麼了我?】
【所以原著劇情是徹底崩了吧?他們居然丟下女主不管了??】
彈幕裏曾說過,女主蘇小小的父親是賭鬼,母親跟有錢人跑了。
今天那些混混,是她父親的債主。
雖然我沒死,把原有的劇情改變了。
但蘇小小有什麼錯?
她如今還是一個和我同齡的小孩子。
……
我帶着保鏢踹開蘇小小家門的瞬間,正撞見她那個賭鬼父親揪着她的頭髮往門外拖。
「五萬!就賣五萬!」醉醺醺的男人對着電話那頭嚷嚷:「這丫頭片子臉長得像她媽,日後絕對有市場!」
蘇小小拼命掙扎着,額頭撞在門框上滲出血絲。
看到我們出現,她瞳孔猛地收縮,露出幾分哀求。
「十萬。」我示意保鏢甩出一沓現金:「賣給我。」
彈幕疑惑:
【臥槽臥槽!暖暖買下女主做什麼?不是應該是反派救下的她嗎?】
【暖暖這什麼霸總髮言!】
【九爺附體了這是!】
賭鬼眼睛一亮,隨即又貪婪地眯起:「二十萬!這可是我親閨女!」
我冷笑一聲,身後的謝言突然舉起手機:「你昨晚在賭場出老千的視頻,值多少錢?」
謝喬默契地亮出另一段錄像:「還有這個……上週你偷走了賭場老大的狗,拿去賣了。」
賭鬼的臉色瞬間慘白。
彈幕:
【這倆崽子調查得比暖暖還細!】
【反派天賦點滿了吧!】
【九爺的教育太成功了(不是)】
最終我們用一個硬幣打發了這個渣滓。
謝言說這是給乞丐的合理價格。
蘇小小縮在牆角發抖,我蹲下身平視她:「現在你自由了。」
我把蘇小小帶走後,遞給她一份資助協議。
她紅着眼眶,喃喃問我:「爲什麼要幫我?」
在彈幕裏,我死後,她的的確確給了謝言他們慰藉。
但謝言他們在我死後已然病態,把蘇小小看的很嚴。
所以導致她會想逃離他們。
男主出現後,蘇小小把他當成了另一種救贖。
我回答她:「不想看到長得和我差不多的你,得到這種待遇。」
「我爸爸說了, 天底下的女孩子都應該被保護。」
蘇小小很爭氣,我給她報了武術班,跆拳和泰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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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爸輸錢了還會來騷擾, 但每次不需要我的幫助,她就能把人趕跑了。
謝言對她的不屑,也逐漸變成了讚賞。
謝喬也喜歡上了她的堅韌性格。
十八歲的時候,蘇小小的爸蘇大海輸掉了一根手指頭。
他鋌而走險, 僱了一幫道上的人來抓他女兒,好綁去黑市賣錢。
沒人要就賣器官。
可那羣人誤把我綁走了。
當我醒來時, 眼前只有濃稠的黑暗,手腕被粗糙的麻繩勒得生疼。
身下是冰冷的鐵籠, 隨着車子的顛簸不斷髮出令人牙酸的聲響。
彈幕瘋狂閃爍:
【完了完了綁錯人了!】
【蘇小小她爸這次死定了!】
【九爺要瘋了!】
我悄悄用藏在鐲子裏的刀片磨着繩子。
這是謝喬去年送我的生日禮物, 說是防狼必備。
車子突然一個急剎,我的額頭狠狠撞上鐵籠。
透過黑布的縫隙, 刺目的車燈下, 一道纖細的身影跨在重型機車上, 棒球棍在掌心轉了個漂亮的弧。
「轟!」
引擎蓋被砸出個恐怖的凹陷。
彈幕:
【臥槽!蘇小小開掛了?!說好的柔弱無助小白花呢?】
【這臂力不科學!】
【女主喫了菠菜嗎??】
「放人。」蘇小小的聲音冷的嚇人。
駕駛座上的綁匪罵罵咧咧下車, 下一秒就被棒球棍掄飛出三米遠。
我目瞪口呆地看着她一腳踹開後車廂, 棒球棍抵在剩下綁匪的喉結上:「我說, 放、人。」
彈幕突然飄過一片:帥!
鐵籠打開的瞬間,我耳尖地聽到遠處傳來螺旋槳的聲音。
蘇小小猛地把我拽上機車:「抱緊!」
機車咆哮着衝出去的同時,天空傳來謝九爺冰冷的聲音:「敢動我女兒!全殺了。」
後視鏡裏,謝家的私人武裝直升機正用機槍掃射那輛貨車, 爆炸的火光映紅了半片天空。
彈幕:
【九爺:動我女兒?死!】
【這火力也太誇張了!】
【原著裏這段是謝言爲了救女主幹的……】
機車帶我一路飆回了謝家。
謝言的速度很快,已經把蘇小小的爸綁了回來。
謝喬拿着剪指甲刀, 在一點點剪他手指上的肉。
看到我回來,兩個人忽然從瘋魔狀態, 清醒過來。
抱住我泣不成聲。
「暖暖……幸好你沒事!」謝喬後怕的身子還在抖。
地上的蘇大海看到蘇小小激動的蛄蛹着身子,想讓她救命。
可蘇小小看都不看他一眼。
她從懷裏掏出一個小巧的盒子,包紮精美:「暖暖, 生日快樂!」
我打開,發現裏面是一塊表。
是蘇小小做兼職攢下來的錢買的, 她看我盯着表不說話, 頓時緊張起來:「那個……是我挑的不好看嗎?」
「好看!」我取出來帶在自己手上, 又從一旁的抽屜裏拿出一個禮物盒。
蘇了了驚訝。
-14-
她和我生日就差了兩天。
「這是我送你的生日禮物, 你打開看看!」
我朝她眨眨眼。
她好奇的拆開。
裏面也是一塊表。
只是我的是粉色,她的是紫色。
我舉起手,得意道:「閨蜜表!」
謝言和謝喬喫味:「那我們的生日禮物呢?」
我嘿嘿一笑:「都有都有!」轉身又從抽屜裏拿出兩隻表。
謝九爺把那些綁匪收拾完後,見到蘇大海還活蹦亂跳着。
頓時不滿。
他讓人卸了他四肢,丟去了印度。
高中畢業那天,我和蘇了了考上了同一所大學。
入學第一天, 謝言和謝喬堅持送我。
學校門口, 他們正在搶奪誰幫我拎行李。
可一轉頭, 被蘇了了拿走了。
她一手拎着一隻行李箱, 走的風風火火。
一不小心,和對面的一個男生撞在了一起。
彈幕:【男主席御終於出場了!】
陽光下,席御剛伸出一隻手想幫她拎行李箱,就被蘇小小一個過肩摔!
「幹嘛?想搶劫?」
我……
彈幕……
四年後, 我看着被蘇小小打趴了 N 次卻又窮追不捨的席御,終於明白了。
有些人註定要相遇,有些故事卻可以改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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