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工具人女配。
我全族都爲了保護女主而死。
我傾盡修爲和法寶幫助女主修煉成神。
但她卻是個戀愛腦,愛上仇人之子不說。
還直接替我族原諒了滅族的仇人。
重來一次,我選擇自己成神。
爲族人報仇,登頂三界最強!
-1-
「你想幹什麼?」
兩個仙娥擋住了我的去路,氣勢洶洶地警告我:「我們勸你還是少管閒事!」
我抬頭看向正被天族仙子刁難的女主。
腦海中突然閃過了一些畫面:
【這女配想報仇有本事就自己上啊,道德綁架女主算什麼?】
【天族滅靈玉族的時候,男主還沒出生呢,女配憑什麼阻止女主和男主在一起?】
【我就說這個女配一看就很心機,她就是想利用女主的虧欠復仇唄,根本就不是真心幫女主。】
記憶如潮水一般湧來,我瞬間想起前世的種種。
我所在的這個世界,是一本仙俠言情文。
女主是我們靈玉族的聖石之靈。
而這些人吐槽的那個心機女配,就是我。
女主降生時,天地變幻,鎮壓魔神的封印發出異動。
天族說女主是會給世間帶來災禍的魔靈。
我的族人爲了保護她對抗天族,而被滅族。
我作爲族中最後的倖存者,爲了保護她,以自己的本體靈玉爲代價,幫她凝結成人身。
讓她得以轉世成人,躲過了天族的追殺。
然而,誰也沒有想到,我族豁出一切保護的女主卻是個戀愛腦。
我重新找到她的時候,她已經和天族太子相愛。
前世,我九死一生爲她尋得女媧娘娘留下的七彩石,並將自己的修爲渡給她,助她練成本族最高功法,讓她登上了三界最強的位置,就是希望她完成使命,還我族一個公道。
可她卻爲了嫁給天族太子,以三界安寧爲藉口。
隱瞞我族滅族的真相,擅自代表族人,原諒了天族。
我對此不服,想要靠自己復仇。
她就看着天族,將我鎮於惡靈淵下,看着我被惡靈吞噬殆盡……
重來一次,我又回到了剛得知女主被天族太子帶上天庭的時候。
當我得知她在天界過得不好,被衆仙欺凌時,便想考取仙階,來天界保護她。
不過現在,我又看了眼前方被仙子們圍着嘲弄的女主。
扭頭就回了東海。
這女主不救也罷!
天族欠我族的,我會自己討回來!
-2-
回到東海,我就在自家門前的臺階上,遇到了坐在那裏發呆的東海五皇子敖毓。
三千年前,我爲了保護女主耗盡精血,以致本體靈玉破碎,魂魄消散。
若不是當時東海龍王正好在附近施雲布雨,冠冕上掉了顆千年靈珠,讓我附身在了上面,我早已魂飛魄散了。
龍王以爲我是他的珠子成了精,就把我帶回了東海,隨我在東海之濱的礁島上安家。
後來我在岸邊救下了被海夜叉欺負的敖毓。
「珠珠,你回來啦!」
敖毓一看到我,澄澈的雙眸就亮了亮。
但轉瞬他的臉上卻又露出一絲不捨,難過地問道:「你是回來收拾東西的嗎?」
敖毓雖是東海五皇子,卻是龍王酒後亂性寵幸了婢女所生,從小就不受龍王待見。
加上其母資質平凡,他生下來便是半魚之體,連個完整的龍身都沒有,便更被龍宮中人瞧不起了。
因此常受龍宮衆人欺負,連龜丞相的孫子都比他有面子。
我昨日與他說要去天界考仙階,便以爲我這是考上了,回來收拾東西去天界的。
不過我現在已經沒了保護女主的想法,自然道:「不是,我不打算去天界了。」
敖毓驚喜:「真的?」
我點頭,從乾坤囊中摸出一本功法,覆盤起昨日記的心得。
「上天做了小仙,每天做不完的灑掃庭除,太影響我修煉了。」
若不是擔心女主,我即便是有病,也不會跑去天界給仇人做端茶遞水的小仙。
「太好了!」
敖毓開心得不行,獻寶似的從懷裏拿出一顆龍晶送給我道:「珠珠,這個給你。」
龍晶是由地脈龍氣凝結而成的晶石,可以幫助增加修爲。
龍王唯一一次對這個兒子上點心,就是施捨了他這麼一小塊龍晶,不想他竟肯拿出來給我。
「我不要,這個對我用處不大。」我違心地拒絕。
龍晶難得,我不這麼說,敖毓絕不肯把東西收回去。
「是嗎?」敖毓有些失望,他捏着龍晶,低下頭不敢看我,「對不起珠珠。」
我正想安慰他幾句,不料,外面卻突然響起了一聲異響。
我與敖毓忙出去查看情況。
就看到一個渾身是血的女子,趴在我家門前的礁灘上,向我伸出一隻手:
「救我。」
我心中一驚!
女主怎麼會在這裏?
-3-
前世,女主也受過一次重傷。
那時男主奉命去修補天柱,而我又正好去了海天闊祕境,爲女主尋找七彩石。
女主身邊無人保護,就被暗戀男主的惡毒女配鑽了空子,設計將她推下了落仙台。
但那應該是,半年之後才發生的事。
女主怎麼現在就受傷了?
我想起,這個時候,男主已經開始爲了修補天柱閉關修煉了。
前世,女主能平安度過這半年,是因爲我去了天界,替她擋下了所有的傷害。
而今我沒去,這劇情自然是提前了。
只是前世女主受傷之後,明明是逃到了一個荒原上,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這兒?
我蹙眉看着她,總覺得她似乎與前世也有些不同了。
可不管怎麼樣,這一次我都沒有救她的打算。
前世,爲了給女主治傷,更怕她以後再被人欺負,我直接渡了一千年的修爲給她。
可她倒好,傷一好,也不問一句我的情況,就丟下我,跑去天之涯找男主去了。
留下我一人,因消耗過度,元氣大傷,差點回到原形,被荒原的妖魔給生吞了。
「救救我。」
女主的聲音變得越來越弱,但看向我的眼神卻很篤定,彷彿認定了我一定會救她一般。
敖毓見狀,要上前救人,卻被我攔下。
我眼睜睜地看着她一點點地失去意識,直到她昏迷,才走到她身邊。
我垂眸看她,調整了兩息,才捏了一個法訣,取出了她石心中的護身寶玉。
「這塊玉石上的氣息,和你的好像。」敖毓道。
我道:「這本就是我族人留下的東西。」
而且寶玉中還藏着我族的至高功法,我自然不會再讓寶玉留在她的身上。
我收回寶玉,拿出了自己煉製的青天扇,看了一眼身旁的敖毓,問道:
「我今日對她見死不救,你會怪我嗎?」
敖毓生性純善,在他眼中,女主石玲瓏不過是一個陌生的凡人。
以他的性子是很難做到見死不救的。
不想他卻堅定地搖了搖頭道:
「我相信珠珠做任何事都有自己的理由。更何況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道,於我而言,珠珠就是我的道。」
他的聲音越來越小,臉也越來越紅。
我會意,朝他笑了笑,直接拿起扇子,將女主吹到了附近的荒島上。
她是我族聖石之靈,體內又有聖石之心,我無法親手殺她。
至於有沒有人救她,就看她自己的命了。
-4-
翌日清晨。
我剛運氣修煉完一個周天,我家大門就被敲得梆梆響。
我出去打開門,就看到了穿得跟花孔雀開屏似的天族三皇子霽瀾。
說起這個天族三皇子,也是我的一段孽緣。
當初我剛附身於明珠之上,靈魄虛弱,難以化形,便在東海之濱,吸收天地靈氣修煉。
不想三皇子恰好路過。
心血來潮想要幫我一把,直接將我丟去了東海最純淨的海域。
天知道,我本非海珠,而是天生靈玉,最怕鹽水腐蝕。
在未與海珠完全融合之前,靈體根本受不住如此純淨的海水侵蝕。
他這一扔,直接導致我推遲了五百年才成功化形。
不過他並不知當年差點害我慘死深海的事,還一直以助我化形的恩人自居。
我怕暴露身份,也想從他口中探聽天族的情況,便敷衍着認下了他這個「恩人」。
只沒想到一來二去的,這位三皇子還來勁了,隔三差五地就往我這兒跑。
擾得我沒法好好修煉不說,每次還得拿出東西來招待他,着實叫人煩惱。
三皇子一進門,便十分不悅地質問我:
「珠珠,你昨日怎麼沒去參加小仙的仙階考覈?」
「不想去了。」
「你這是什麼話?你可知本君爲了讓你能順利通過此次考覈,費了多少人情?」三皇子道。
我無語反問:「我何時求仙君做過這個?」
我就沒告訴他我要考仙階的事,是他自己偷聽了我和小紅鯉說話,擅作主張罷了。
聽我這麼說,他覺得十分委屈:
「本君本以爲,你報考仙階是爲了上天與本君朝夕相伴,沒想到你,你太傷本君的心了!」
說罷,他就起了個雲頭飛走了,給我留了個無比感傷的背影。
這位霽瀾君,向來愛看人間那些情情愛愛的狗血摺子戲。
此時,他腦子裏還不知腦補了些什麼。
不過,我沒工夫理他,依舊和往常一樣天天閉門家裏修煉。
我不是女主,沒有有聖石之心這個金手指,想要報仇,便只能靠自己苦修。
-5-
這日,敖毓提着一籃子海果興沖沖地來找我。
說是東海的海天闊祕境就要開了,問我要不要一起去。
「大哥他們打算三天後就出發,今日父皇心情好,準我也一起去,還讓我來問問你要不要同行?」
海天闊是從上古時期傳下來的東海祕境,裏面藏着無數天材地寶。
但對我而言,最爲重要的,還是海天闊祕境中,女媧娘娘留下的七彩石。
只有找到七彩石,我才能修煉護身寶玉中的至高功法。
前世,我將從祕境中九死一生尋得的七彩石,給了女主。
這一世,我自然要將這樣的機緣留給自己。
「去!」我道。
海天闊祕境,位於東海蓬萊之上。
蓬萊自上古以來便是仙島,也是人界修士聚集之地。
但自萬年前,天族斷了登天梯做了天柱後,下屆修士飛昇通道被斷,蓬萊也就漸漸沒落了。
大皇子不喜敖毓,上岸之後,立刻甩了我們二人,帶着他的護衛大隊走了。
不過他爲龍還算厚道,走之前,還丟了一袋靈石給我們。
我和敖毓兩個窮鬼,平時也沒機會喫上幾頓好的。
眼下有了靈石,便打算先去城裏最好的酒家飽餐一頓。
不過俗話說得好,不是冤家不聚頭。
我們一進店門,就遇上了女主和她的舔狗,不,是舔蛇,也就是本文男二,蛇族少君墨紀。
爲了避開這二人,我帶着敖毓去了二樓。
不想,女主竟也帶着墨紀,跟了上來,還特意坐到了我們隔壁的座位上。
還真是挺晦氣的。
不過我瞧她臉色不錯,便知她這次應該是被男二給救了。
只是從進門開始,我便察覺到女主一直在觀察着我。
女主現在還只是個凡人,理應察覺不到護身寶玉的存在的。
莫不是在記恨,上回我對她見死不救?
我正想着,女主就已經走過來了。
「姑娘,我們之前是不是見過?」她問道。
我面不改色:「沒印象,不認識,你誰啊?」
-6-
聽我這麼說,女主臉上竟閃過了一絲十分明顯的錯愕。
然而這時,我身上的護身寶玉卻有了感應,我突然聽見女主說道:
【明明不該是這樣的啊,這個時候她不是早該認出我了嗎?】
我一驚,抬頭看向女主,卻發現她並沒有說話。
我方纔難道是聽到了女主的心聲了?
這也不是沒有可能。
護身寶玉護着女主的聖石之心那麼久,對女主的心聲有所感應,也不足爲奇。
見我沒什麼反應,她又道:
「姑娘不認得我不要緊,但我與姑娘一見如故,竟像早就見過一樣,真是有緣。我們不妨就交個朋友,結伴同行如何?」
可她的心裏卻在說:
【要是沒有她給我千年修爲,幫我找到七彩石,我要怎麼修煉功法,坐上三界第一的寶座?】
【我可不想自己閉關修煉千年,再去海天闊那麼危險的地方尋找七彩石。】
【更何況,我若是真閉關修煉那麼久,那個碧雲仙子一定會趁機搶走玄清的。】
【可若是不能登頂三界,天族又怎肯認可於我,讓我做玄清的妻子?】
她口中的玄清,就是天族的太子。
而要修煉我族的至高功法,除了需要七彩石外,還需要先練成我族的明玉經。
而明玉經的修煉,難就難在必須一口氣練成,若是中途被打斷,便會功虧一簣,需要從頭再來。
即便如女主這般天賦加身,想要練成明玉經,也必須在洞府中閉關苦修千年。
前世,她身上明玉經的修爲是我給的。
不想這輩子,她竟主動打起我的主意來了。
不過,這倒也讓我確認了一件事。
自從上次她掉在我家門口,用那種眼神向我求救,我便懷疑她是否也如我一般重生了。
現在看來,果然如此。
看着女主期待的眼神,我眼角抽了一抽。
我真是好久沒見到,如此厚顏無恥之人了。
「不如何。」我道。
-7-
女主見我油鹽不進,有些惱羞成怒:「你!」
男二見狀,便過來護着女主,道:「本君還以爲是什麼玩意兒,原來是顆成了精的海珠,也敢如此囂張!」
敖毓氣得要和對方決鬥,卻被我一把按了回去。
「小二,幫我們把菜打包。」我道。
馬上就要進祕境取七彩石了,沒必要在這個時候和這倆貨糾纏,浪費修爲。
而且我看過這店中的佈置,此處暗藏陣法,並非可以隨便鬧事的地方。
「怎麼,現在知道怕了?」
墨紀得意道:「想走可以,但你得先跪下來給玲瓏道歉,本君再考慮放不放你走。」
「小墨,別這樣。」
石玲瓏攔了一下男二,可她心中想的卻是:
【不到萬不得已還是不要和她撕破臉的好,畢竟海天闊祕境兇險萬分,還要靠她找到七彩石。】
男二卻被她這話感動,心疼道:「玲瓏,你就是太過善良了。」
「可正是這樣,我今日才更不能放過這個女人。我就是要讓天下人都知道,你是本君我護着的人,有我在沒有人可以欺負你!」
墨紀信誓旦旦,大手一揮,對屬下道:「將這個女的給本君綁了,讓她當街跪了給石姑娘道歉!」
石玲瓏忙過來勸我:「姑娘,你就服個軟,和小墨道個歉,我一定保你沒事的。」
我翻了個白眼,實在是忍無可忍:
「你們倆是出生的時候把腦子丟了嗎?兩個人加起來也湊不出一顆小腦是吧?我看你們要麼趁早重新投胎算了,否則六噸核桃都救不了你們的腦殘!」
「在這裏演什麼自我感動的智障戲呢?我進來喫個飯,全程給你們半個好臉了嗎?就巴巴地過來搭訕,開口就要和我結伴同行,勞資現在想去投胎你要不要一起?」
「還有你,什麼少君?這輩子是沒機會和正常人當過朋友嗎?你臉呢?騷擾別人喫飯不成就想用武力,你當這裏是你家茅廁啊,上來就放狗屁。」
這傻缺少君會愛上女主,正是因爲女主是第一個主動說要和他做朋友的人。
但女主那個腦子,還真算不上多正常。
「是啊,這兩人是誰啊?別人也沒招惹他們,那個女的自己硬要過去和人家搭訕,被拒絕就要人下跪道歉,有毒吧?」旁邊的顧客也開始竊竊私語。
「就是,要是我喫飯的時候遇到這種人,我比這位姑娘脾氣更差,腦殼都給她擰了!」
……
「你!」墨紀惱羞成怒,對下屬呵斥道,「還愣着幹什麼,還不把人給本君抓了!」
「珠珠,我保護你。」敖毓țŭ̀⁹立刻起身護在我的身前。
我悠閒地喝了口茶道:「不必。」
果然,那幾個嘍囉還沒衝到我們面前,頭頂的天花板上就直接罩下一道光,直接將這幾個嘍囉和女主男二都困在了裏面。
「這是?」敖毓疑惑。
我道:「進門時我就發現了,這店裏到處都是法陣,想必是店家爲了預防有人鬧事專門設下的。」
「姑娘眼力不錯。我家東家正是三界符陣第一人方塵道人,店中符陣正是我家東家設下,預防別人鬧事用的。」
掌櫃的帶着兩個夥計走出來,將我要求打包的飯菜送到我們面前:
「今日二位在我店中受了驚擾,我特意爲二位免費加了一道本店的招牌菜,以表歉意。」
「多謝掌櫃。」我開心地收下,問掌櫃道,「請問掌櫃將如何處置他們?」
掌櫃道:「符陣由我家東家所設,也只有我家東家能解,一切還得等他老人家回來之後再做打算。」
我:「如此我們也不打擾店家做生意了。」
「慢走。」
我付了錢,愉快地拉着敖毓走了。
出了店門,敖毓就一臉崇拜地看着我:「珠珠,你真厲害。」
我道:「平時看過些人族的修煉功法,正好讀過點這方面的書罷了。」
因本體已毀,我修煉時常常會遇到瓶頸。
這三千年來,我一直在嘗試融合各族功法來突破瓶頸,故而涉獵也就雜了一些。
不過我不知道的是,這店中的陣法複雜,需要十分的悟性,方可看破。
是以我們前腳剛走,後腳掌櫃的就給他家東家傳信:「當家,您後繼有人了!」
我和敖毓找了個涼亭,喫了飯,便不再耽擱,直接去了海天闊祕境。
-8-
我前世就進過祕境,輕車熟路便找到了七彩石。
拿到七彩石後,我們也沒有在祕境中多逗留,立刻返回了東海。
在回去的路上,我和敖毓在路邊撿了個人。
之所以說是撿了,是因爲我們見他昏迷在路邊,本打算將他送到城裏就走人的。
可這傢伙醒後一定要報恩,說是要給我和敖毓當牛做馬。
加上他慘兮兮地說他一家老小都被仇家所害,自己早已無家可歸,讓我想起了自己的經歷。
便心一軟將他帶回來東海,讓他住在了我家。
回到自己的小屋後,我就開始閉關修煉。
我本體已毀,珠身無法直接吸收七彩石的靈力。
便只能先強行將七彩石融入珠身中,才能繼續進行修煉。
只是這樣一來,我便要承受這易筋斷骨的痛苦。
好幾次,我都痛到失去了知覺。
但我還是堅持了下來。
因爲我知道,想要討回公道,我就必須得過這一關。
公道,從來只在劍鋒之上。
我閉關期間,沈夢浮,也就是我和敖毓撿回來的男子,就天天窩在我的小屋裏研究符陣。
我本還擔心,閉關期間,女主或是那個天族三皇子霽瀾會不會來找事。
好在,一直到我出關,都沒事發生。
只不過安生日子沒過兩日,天界就突然下了道旨意,要替三皇子納我爲側妃。
還命龍王擇日送我上天。
-9-
我十分無語。
不過老龍王倒是十分高興。
帶着天帝的御旨來找我的時候特別嘚瑟,一口一個「乾女兒」地喊我。
我:???你在喊誰?
其實這條老龍,老早就想送給女兒上天了。
不管是給天帝做小老婆,還是給天帝的兒子們做小老婆,他都無所謂。
只要能讓他把關係插到天界就行。
自從西海龍王把閨女送給天界二皇子做了小老婆,他們西海就頗得天界器重。
這幾年,西海龍王隱隱都有些超過他東海龍王,成爲四海龍王之首的意思了。
對此,他能不着急嗎?
天族斷了登天梯之後,下界生靈沒了正規的飛昇途徑。
這三界就成了天族一家獨大的局面。
沒了天族的支持,他這四海龍王之首哪裏能ťŭ̀²坐得穩?
畢竟,即便是我這樣的修爲,不能飛昇,便無法獲得天道授予的仙印。
沒有仙印,便是沒有得到天道的認可。
天劫便會降下三災九劫,總有一劫能搞死你。
若是不想被天劫爲難,便只能像我之前那樣,去考天界小仙的仙階。
雖只是天族的奴才,但有了仙階,也算是有正規編制的小仙了。
不過這仙錄與天道授予的正式仙印不同。
這玩意兒雖能讓你避開天道九劫,卻依附於授予你仙錄的仙人的仙印。
也就是說,要是你惹得人家不高興了,人家隨時可以把仙錄收回去。
這樣的現實之下,老龍王自然得拼了命地和天族攀關係。
-10-
不過老龍王也知道,這些年他對我和敖毓都不咋樣。
別說是我這個臨時認的便宜乾女兒,就是敖毓也未必能和他一條心。
所以他拉着我到一旁談條件,要我把他最心愛的小女兒敖輕輕,送到三皇子殿裏。
辦成了,他就送一顆地脈龍珠給我。
他陰惻惻威脅道:
「別以爲本王不知道你這些年,在東海乾的那些事。你要修爲,本王要天族太子女婿,大家各取所需。」
沒錯,他說的是要天族太子女婿。
對了,這段時間還發生了一件事。
男主清玄修補封印消耗太大,傷了神基,這鐵打的太子之位,只怕也沒那麼穩了。
對此,老龍王顯然有了點自己的想法。
我是不介意做一下天界攪屎棍的。
能給天族添亂的事,我何樂而不爲?
況且地脈龍珠,對我修煉大有裨益。
所以我同意了。
直接帶着裝成婢女的敖輕輕上天去了。
以後在三皇子殿裏,她演純情善良小白花,我演無理取鬧的惡毒女人。
勢必要將她襯托成天上沒有、地下也無的絕世白蓮花。
原因無他,只因三皇子霽瀾就好這口。
他最喜歡給自己立這種拯救清純無助小白花的拯救者人設。
以滿足他作爲夾中間的老三一直不被重視,又渴望被人仰望的心態。
同時,敖毓和沈夢浮也扮成婢女一起陪我上了天。
-11-
我剛進三皇子的宮殿,女主就來了。
話裏話外都在打探七彩石的消息。
人在天界,我不能打她。
便只好與她裝傻。
還好這時,三皇子來了。
他見到我後,一臉的驚喜:
「珠珠,你終於來了,我就知道你心裏還是有我的,不然你也不會同意上天。上回是本君思慮不周,竟想讓你做區區小仙,也難怪你會生氣。」
霽瀾巴啦巴啦個不停,完全沉浸在了他自己的癡情人設裏。
我看看身後扮成婢女的敖輕輕,又看看眼前的女主。
正猶豫這惡毒女的戲份到底要不要立刻開幹,我家那條傻魚就先一步幫我做了決定。
只見他刷地一下跳出來,一巴掌拍在敖輕輕的臉上,毫無感情地大聲棒讀:
「你這賤婢,一直用如此深情的眼神看着三皇子是想做甚?就算你仰慕三皇子英俊帥氣,氣宇軒昂,雄壯不凡,你也不準肖想三皇子,三皇子是我們珠珠公主的!」
ṱů₉這戲有多爛就不說了。
這破臺詞也不知是誰給敖毓寫的,也太沒水平了!
三皇子雖腦子不太好使,但好歹是個戲迷,怎麼也不能被這種水平的臺詞迷惑吧?
別說,還真能!
我這邊還沒入戲,三皇子就已經扶起了一旁也皺着眉嫌棄敖毓戲太假的敖輕輕。
深情卻剋制地說道:「你當真如此愛慕本君?」
得,看來男孩子還是要富養,太缺愛了,就容易被騙。
-12-
這敖輕輕也是個妙人,就坡下驢這招用得很順手。
上一秒明明還在嫌棄敖毓拉垮的演技和呆板的臺詞。
聽了霽瀾的話,下一秒就立刻進入了狀態,抬起水汪汪的眸子,可憐巴巴地點了下頭。
霽瀾當即就心疼了。
早說了他就好這口。
他一臉心疼地扶起敖輕輕,就要發落了敖毓。
敖毓這條傻魚,卻還在驚訝於自己演技的「精湛」,一雙澄澈的眼滿是自豪地看着我。
彷彿在說:「珠珠,我演技牛逼吧?」
這情景落到了霽瀾眼裏,便成了敖毓假扮的婢女在和我邀功。
霽瀾很不認同地看我一眼。
我以爲他要罵我了。
他卻痛心疾首道:
「珠珠,我知道你也是對本君情意深重纔會縱容下人如此行事。但你要明白,本君遲早會有正妃,不可能是你一個人的。」
他深情地看看我,又驚喜地看看敖輕輕,一手拉起一個:
「你們都是對本君有情之人,以後還需好好相處纔是。」
那神情,彷彿在說:看本君就是這般有魅力,本君就是這般重情重義,有了新歡也不忘舊愛。
我快吐了,回頭看了眼敖輕輕,她嘴角抽搐,顯然也快繃不住了。
好在霽瀾那邊還有事,很快就被司禮星君喊走了。
否則,我和敖輕輕還真未必能演得下去。
不過他走之前,還不忘深情而平等地各看了我與敖輕輕一眼。
我還好,畢竟已經和霽瀾相處了兩千多年,有免疫力了ťū²。
但敖輕輕卻實在沒能繃住。
直接吐了。
好在霽瀾好騙,她一口咬定是出門前喫壞肚子。
爲此,霽瀾還送了她一堆靈丹補藥。
當然他也沒有冷落了我,也送了我一份。
不得不說這位三皇子是懂雨露均霑的。
-13-
「這天界三皇子是不是腦子有問題?」
到了寢殿,敖輕輕就忍不住吐槽道。
她是來幫她老爹搞事的,但現在她很懷疑,就霽瀾這個腦子,到底能不能上位。
我很淡定。
反正我的任務就是幫她拿下霽瀾,現在這樣已經是成功一半了。
至於其他的,不關我的事。
我立刻就讓沈夢浮給我代筆,給老龍王寫了封邀功信。
沈夢浮文筆浮誇,你欠他一文錢,他能說出你辜負了他祖上十八代的氣勢。
這種人最適合給領導做彙報工作。
果不其然,第二天老龍王就派人給我送了兩塊龍晶來,鼓勵我要再接再厲。
我送了一塊給敖毓,留一塊自己修煉用。
-14-
這天,在又又又又一次和霽瀾獨處後,敖輕輕終於忍不住了。
她認定了這傢伙是真缺心眼,不堪大用。
嚷着要給老龍王傳信,改個扶持的對象。
這怎麼行?
那我的地脈龍珠怎麼辦?
於是我捂着良心,給敖輕輕吹了一萬字霽瀾的優點。
自戀?不對,那叫自我認同感高。
喜歡自說自話?不對,那是內心孤獨的自我保護!
喜歡雨露均霑?說明他是個重情義的人,有了新歡也不會苛待舊愛。
反正就是哪怕是愚蠢,三皇子的愚蠢也是清澈的,別緻的,與衆不同的!
而且我堅持,霽瀾那不叫愚蠢,那是大智若愚,是懂得避其鋒芒。
當然我沒有想到的是,我這一萬多字的彩虹屁會被霽瀾聽見。
不過這都是後話。
總之我還是成功穩住了敖輕輕,保住了我即將到手的龍珠。
這時,我才發現,原來這個任務難搞定的不是腦殘的三皇子霽瀾,而是有腦子的同事敖輕輕啊。
這段時間,女主還是隔三差五地往我這裏跑,和我套近乎,想打聽七彩石的事。
我爲了避開她的騷擾,只好祭出了她的剋星。
——惡毒女配一號,愛慕男主的碧雲仙子。
給仙子透了點女主和墨紀的關係,就讓這兩個雌競入腦的戀愛腦自由發揮,相互搞事。
這麼做的效果顯著,第二天我就沒見女主再往我這兒來了。
-15-
敖輕輕到底是個有頭腦的,雖然暫時被我忽悠住了,可到底沒有完全信我。
經過一番深思熟慮之後。
她決定,對天界四個皇子,實行廣撒網重點捕撈的策略。
核心思想就一個,不管以後的天帝是誰,她都必須得是天后!
老龍王聽完她的話,在玄天鏡對面高興得直拍大腿,高呼此女類我!
於是他給我的任務變成了幫敖輕輕養四條魚。
我:「可以,但那是四倍的價錢。」
人都到這兒了,總不能前功盡棄吧。
老龍王咬牙答應,地脈龍珠千年才結一顆,他捨不得,剩下三顆就用等價值的龍晶抵給我。
我立刻乖巧:「好的,老闆。」
然後給敖毓傳了個信,讓他以後敞開了修煉,龍晶,姐多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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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根據幾位皇子的喜好,分別給敖輕輕設計了角色。
二皇子喜歡嬌俏小作精,敖輕輕與他偶遇時,便穿着一身粉衣,像只花蝴蝶一般坐在桃花樹上。
故意引起二皇子注意,可他與她說話時,她又不搭理他。
二皇子問她:「你可知道我是誰?」
她又嬌又傲:「我管你是誰?難不成你還是天族的皇子?」
二皇子勾起脣一笑:「那倒不是。」
我就知道,這局穩了。
但她回來時,我還是提醒了她一下:
「演戲要有信念感,別二皇子剛轉身,你就垮着張臉,被發現了可就穿幫了。」
她卻道:「真麻煩,我覺得二皇子和三皇子,這倆兄弟腦子多少都有些大病,喜歡個正常點的人不好嗎?我都有些不想幹了。」
我:「想想天后的位置。」
敖輕輕立刻燃起了鬥志,理想進一步升級:「要是這倆當了天帝,等我當上天后,我一定要架空他們,然後再養十條,不,一百條小白龍!」
我:「有志氣,保持住,我們下午還得去邂逅四皇子。」
敖輕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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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幸四皇子,比起他那倆哥哥,也沒正常多少。
不然我真怕,四皇子會因爲正常而脫穎而出,從而影響我的四倍工資。
四皇子沒有特別喜歡哪一款,本質上來說,只要好看的他都喜歡。
而且和三皇子那種缺愛式博愛不同。
他是真見一個愛一個,最愛的永遠是下一個。
所以對付他,我給敖輕輕立的人設就是遊戲人間、沒心肝的渣女人設。
初見就大膽撩,撩完就玩「失憶」。
一句「你誰?」讓他抓心撓肺。
再添一句「不好意思,原來是你,一時忘了。」讓他ṱũₚ心急火燎,想要征服。
除此之外,我有空便泡在天族的藏書閣中,鑽研天族功法。
霽瀾看到我這麼積極修煉天族仙法,還以爲我是爲了他想做一個合格的天族側妃,十分感動。
還送了我好幾本高階仙術的書。
這日,我在殿裏死磕高階仙術,敖輕輕從外面約會回來,看到我又在修煉,不由感嘆道:
「可惜了,你沒生在天族,不然我覺得你可以去試試過決心臺了。」
決心臺是戰神的試煉之地。
要成爲戰神,就必須要過決心臺的試煉,才能得到天道授封的戰神印。
這也是唯一一個無法走捷徑獲得的神位。
是以,上一任戰神都已經死了五千年了,天界戰神的位置還空着。
原本我還沒想到這茬,但被敖輕輕這麼一說,我倒真有些心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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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規並沒有規定,只有天族之人才可以去挑戰決心臺。
只是以未飛昇之人的實力,去嘗試挑戰決心臺,基本相當於是送死。
但我還是想去試一試,因爲距離我的天道九劫的第九劫,就只剩下五十年了。
前世,除了女主依靠我族功法突破了天道九劫,天下便再未有人能熬過這九道劫難。
但我已經熬過了八劫。
爲了熬過這幾劫,我幾乎把我能收集到的三界中所有可以對抗天劫的功法,都練了。
只是天道九劫,遇強則更強,一劫比一劫厲害。
我也不敢肯定,自己是否能熬過這第九劫。
我畢竟不是女主,沒有聖石之心的加持,又失去了靈玉一族的本體。
即便吸收了七彩石,想要靠着這副半吊子的身體,練成我族至高功法,還需要很長一段時間。
也許,成爲戰神,纔是我眼下最好的出路。
我想了想,打算近期先去決心臺先摸摸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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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身狼狽地坐在決心臺外,但臉上卻帶着濃濃的笑意。
——我知道,這一次我賭贏了。
「你竟然能活着從決心臺裏出來!」
我感嘆正天無絕人之路,敖輕輕突然從牌坊的石柱後繞了出來。
她看了我一眼道:「不對,你身上沒有戰神印記。」
挑戰決心臺,只有兩個結果。
成爲戰神和重新轉世。
聽說上一任戰神也是轉世了六次才挑戰成功的。
「我剛送進去的是傀儡。」
我解釋道:「我要先試試水,才能保證萬無一失。」
這件事我並不需要瞞着敖輕輕。
敖輕輕驚訝:「這世上竟然有可以騙過天道的傀儡術?」
決心臺中的試煉乃天道所設,入臺第一件事就是要過鏡臺驗明正身。
「有,用女媧泥製造傀儡,再用心頭血點化,便可以。」我直言。
「你有女媧泥?這東西只有在女希族聖地纔有,但女希族萬年前就消失了。除了女希族人,便只有守護女希族的靈玉一族可以進入聖地,你……」
我朝她笑了笑,沒有再說話。
她一愣,忽然也笑了。
回去後,我們二人便很是默契地再沒有說起過今天的這件事。
但第二日,東海那條老龍王,就叫人又送了兩顆地脈龍珠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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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希一族生於東海,爲女媧後人。
族中聖女稱女希,繼承了媧皇補天之能。
萬年前,女希族聖女神祕消失,後來女希族人紛紛離奇地衰老而亡。
我與東海龍王都知道,此事本就是天族的陰謀。
彼時東海天柱崩塌,世間再無可融彩石補天之人。
天族便名正言順地斬斷了登天梯,做天柱。
從此天下生靈再無飛昇之途。
而天族之所以要這麼做,無非是爲了他們那點不可告人的私心罷了。
自天條被改,允許仙人戀愛成親繁育後代,天界遍地都是天族仙二代仙三代。
可天道可以授予仙印的仙職神位就那麼些。
而且天族二代,未必就比下界那些卷生卷死捲成仙的修士,更有實力。
他們擔心萬一自家的孩子,沒競爭過下界飛昇上來的修士。
是看着自家孩子去經歷三災九劫?
還是讓自家孩子反過來去給那些下界飛昇上來的土老帽當奴才?
所以他們就斬斷了下界飛昇的道路。
又弄出一個天命殿,矇蔽天道。
等天族後代長大,直接送進天命殿走個流程,得個仙印仙職,一勞永逸。
如今三界天族一家獨大,加上登天梯做的天柱,每隔個幾百年就要動搖一次,全靠天族祕術修補加固。
若是天族放手不管,天柱斷裂,天塌地陷,鎮壓在天柱下的魔神出世,那便是滅世之災。
如此,誰還敢再質疑天族半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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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女希一族,對此也並不是毫無後手。
女希聖女之靈,以其剩餘的全部神力,爲我族聖石點靈開智。
將自身的補天之力傳承給了石靈。
以期石靈來日能重新補天,再塑登天梯,加固魔神封印。
天族得知之後,這才以石靈乃禍世魔靈爲由,滅靈玉族,想要毀掉聖石之靈。
護身寶玉中的至高功法,便是女媧娘娘的補天造梯之術。
我與龍王這些年來,不過都是在以各自的方法,完成聖女的遺願罷了。
否則,以我早年的修爲,又如何能躲過天族的追殺,在東海平安無事地活了那麼多年?
只可惜,我和東海龍王敖廣前世都犯了一個錯誤,就是把所有的希望都壓在了女主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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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我正在積極準備挑戰決心臺之事,那邊我與三皇子的婚期也快到了。
我從未想過要真與三皇子成親。
故而我決定在成親之前,挑戰決心臺,得到戰神之位。
爲此,我開始了最後的準備。
我將自己所畫的一些護身補靈的符陣,拿給沈夢浮看,問他有什麼可以改進的地方。
他是符修大家。
自我把他撿回來之後,在符陣上有任何不明白的地方都會問他,他也樂得爲我解惑。
沈夢浮看了我的符,認爲我畫的符文已經趨於完美。
但他還是在此基礎上加了幾筆,於是這護身補充靈氣的符陣,便又多了一個強化肉體的功效。
「這是三重符陣。」
沈夢浮解釋道:「而你方纔將護身陣與補靈符結合的那就是二重符陣。」
「你在這方面確實很有天賦,大部分符修也許一輩子也無法畫出幾個完美的二重符陣。即便是我,最多也只能畫出完美的四重符陣。」
「是嗎?」我沒有很在意,只是拿了一隻符筆,試着也畫了一下沈夢浮改過的符陣,感覺並不是很難。
沈夢浮看着我畫的新符陣,眼神中忽然閃過一些什麼。
他道:「你知道嗎,上古有一個說法,符文本就是天道規則的具象,若是有人能將這世間所有符文相融,他便可以修改天條。」
我笑:「學海無涯,想要學會世間所有的符咒,談何容易?」
沈夢浮也笑:「確實,不過據說上古有一本無字天書,只要通過它的考驗,便能學會世間所有符文。」
我ƭū́⁴:「要真有這樣的天書,你若是挑戰成功了,你想改什麼天條?」
沈夢浮:「神仙不得思凡動心!」
他的家族,便是毀在一對談戀愛的神仙的情劫中的。
我不由得點頭。
今日這一切的禍端不公,都是因爲這些神仙有太多私慾。
爲神者,掌天地四時、風雨災禍,心念稍動,便可能關係百萬生靈的命運。
這樣的神,本不該有私心私慾。
可現在天族卻爲了壟斷神職,確保自己的後代能一直尊享神位,斷了登天梯,斷了真正抱着大道爲公之信念的修士的飛昇路。
若是能改了這條天條,確實是大功德一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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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與三皇子婚禮前夜。
我按天族傳統要獨自待在羞月閣守月,不能與新郎和外人見面。
在羞月閣中放了一具傀儡後,我便獨身到了決心臺,毫不猶豫地飛了進去。
這些年我用過很多方法修煉。
但因爲本體已碎,修煉的上限太低,也不知遭受過多少挫折。
但我從未放棄過。
三千年的時間,我除了向上突破修爲,還做了很多橫向積累實力的嘗試。
其中一樣,便是用女媧泥做出了很多個分身。
再以心頭血點化,不斷分出元神控制分身修煉。
既然天族用斷登天梯的方式,讓我們的修爲無法再更進一步。
那我便另闢蹊徑。
一個將劍、藥、丹、醫、毒等都修到滿級渡劫的修士,一定比一個單純的劍修強。
一個有成千上百個分神修爲的地仙,也未必會比天界的金仙弱。
我能熬到天道前八劫,便足以證明我之前走的路是對的。
要知道天道九劫足以誅神。
前世,女主過了九劫之後,便成了三界當之無愧的第一。
我站在決心臺的中央。
看着面前祝融、共工、刑天和羿這四位上古戰神,以及他們身後歷代戰神留下的神影。
閉上雙眼,將自己所有的分神的全部收回。
這一戰,我必當全力以赴,萬無一失地拿下戰神之位!
僅僅天地循環的一息之間,天動地搖。
就連凌霄寶殿都震盪不已。
幽冥地獄惡鬼驚嚎,天上衆仙驚懼。
這天地之間已有萬年未有過這般景象了。
「是決心臺!有戰神出世!」
不知是哪位神官忽然大喊一聲,衆仙才反應過來,紛紛飛至決心臺。
卻正好遇上了從決心臺中走出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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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神印加身,周身神光護體。
剛從決心臺走出來時,衆仙竟都未認出我來。
不少神仙還在議論這究竟是哪位高人。
三皇子先認出了我。
「珠珠?」
他上前喊了我一聲,快步走到我的面前:「真的是你,你……成了戰神?」
我頷首,但望向他的神情卻十分漠然。
聽到三皇子的話,天界衆仙的臉上紛紛露出欣喜神色。
在他們意識到從決心臺中走出來的,並不是天族中人的那一刻,他們心中何嘗沒有過一絲驚慌?
戰神之位尊貴無匹,更是戰力達到了三界巔峯的證明。
當今世上,除了最高天的那位早已隱世的天尊,與壓在天柱之下的魔神,天族再無人是戰神的對手。
如此強悍的戰力,若非是天族之人,萬一與天族作對,這樣的後果豈能不讓他們擔憂?
不過現在好了,他們發現新晉的戰神原來是三皇子的側妃。
放鬆之下,已有「識相」的仙人站出來向天帝進言。
「陛下,現今東海珠珠公主已是天道認可的戰神。戰神在我天界尊貴至極,臣以爲皇子側妃之位不足以匹配戰神之尊,臣懇請陛下冊封珠珠公主爲三皇子正妃!」
更有甚者還說:「如今太子清玄重傷未愈,神基動搖,只怕此後也難堪天帝大任。臣懇請陛下封三皇子霽瀾爲太子,封戰神爲太子妃,以保我天族千秋萬世之基業!」
聽到這話,我抬眸看了一眼羣仙中的太子清玄。
他曾是天族最有天賦的皇子,更是上一任戰神唯一的弟子。
原著中說他,從小就立志繼承先師衣鉢,成爲可以守護三界的下一任戰神。
然而,他並沒有做到。
前世,他最終還是未能守住初心,成爲了守衛天族不合理的規則的幫兇。
我很好奇,此刻他聽到天族衆仙的這番言論,心裏會作何感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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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你們怎能如此?」
女主突然站出來,望着衆仙不忿道:「清玄他會傷及神基,全是爲了修補天柱鎮壓魔尊消耗過度。他做這一切都是爲了天族,你們現在怎可說出這樣的話,你們到底還有沒有良心!」
說着,女主又看向了我:「珠珠,不,談霏玉,你當真要幫三皇子奪清玄的太子之位?」
「談霏玉?」
衆仙中較年長者,聽到女主叫出我的本名後,臉色瞬間大變:「難道她是……」
「不錯,她就是三千年前,靈玉族逃脫的餘孽談霏玉!」石玲瓏道。
我看向石玲瓏:「我是談霏玉不錯,可你又是誰呢?」
石玲瓏咬了咬牙,承認:「我就是當年逃脫的聖石之靈!」
她看向衆仙,緊緊地握住身側清玄的手,說道:「我知道天族爲何要追殺我,但現在只有我能從談霏玉的手裏保下天族!」
我笑了:「這是誰給你的自信?」
石玲瓏道:「你想要補天,必須要有我的聖石之心相助,你知道以你這副珠身補天的後果!」
我道:「既然如此,你知道了聖女對你點化之恩,我靈玉全族對你的守護之情,也知道這天下蒼生對你的殷殷期盼,你爲何還要與我作對?」
「那算什麼恩情?」
石玲瓏道,「從頭至尾,有人問過我願不願意嗎?」
「被點化靈智時沒有人問過我是否願意,你們全族爲我犧牲時也沒有人問過我是否願意,天下蒼生期盼我補天在爲他們鑄就登天梯的時候,更沒有人問過我願不願意擔負如此大的責任!」
「憑什麼,我生來就註定要爲了天下,爲了蒼生犧牲?我不要,我也不願,我要的不過是與所愛之人長相廝守罷了,難道這也有錯?」
我道:「既如此,我們就沒什麼可說的了。」
我看向衆仙:「我不需要什麼Ťũ̂ₔ太子妃的位置,要我不對天族趕盡殺絕也可以,我有三個條件。」
「一,我要天族向三界昭告當年天族斷登天柱的陰謀,爲女希族與靈玉族平反,並且斬殺當年主導參與此事的仙神,以告慰兩族亡靈。」
「二,我要天帝自刎謝罪,並斷去仙骨,永墮輪迴,讓您這位高高在上的三界之主,也感受一下沉淪輪迴苦海無法超脫的凡人的痛苦!」
「第三,毀去天命殿,將天命殿中仙神冊上的仙神全部貶下凡間。」
天命殿本就是天族爲了騙過天道搞的一套作弊的系統,通過天命殿獲得神位的神仙,也根本沒有資格坐在那個位子上!
「你放肆……」
天帝放出威壓,卻被我的神力壓了回去。
「我只給你們三天的時間。」我道,「三天後,你們不照辦,我便親自動手!」
說罷,我就直接揮手帶走了人羣中的敖輕輕和沈夢浮回了東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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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海龍王和上次就被三皇子罰下來的敖毓,已經在東海之濱等着我們。
老龍王敖廣看着我,頗有些感慨:「老夫沒想到你真的能成功。」
我只笑了笑。
敖廣又道:「你給了天界三天期限,但天族肯定不會照辦的。」
我:「我知道。」
他們佔據了天上的神位那麼多年,享受盡了三界的供奉和香火,怎肯輕易放下這三界至高的尊榮和待遇?
我給他們三天的時間,不是要放過他們。
而是因爲我要將天道賦予的神力與我本身身體中龐雜的功法修爲完全相融,我還需要三天。
我閉關了三天,期間,敖廣已經聯合了蓬萊各大修仙門派,號召天下各族一同反抗天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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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我出關之時,我們便一舉攻上了天界。
就在我踏碎南天門,一劍斬碎天命殿,直衝入凌霄寶殿之時。
女主石玲瓏擋在我的面前,以她的石心相挾。
我一掌將她推開,讓沈夢浮用陣法困住了她道:
「你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當你拋開了對這天下的責任之時,你的這顆石心早已一文不值了。」
我直接衝進了凌霄殿,親手斬殺了天帝。
然後就把這副急需重整的爛攤子,丟給了老龍王收拾。
——報了仇,就到了我擔負起我族使命的時候了,我要馬上閉關修煉女媧大神留下的功法。
這期間,還有妄想翻盤的天族中人,跑去最高天求天尊出馬,但天尊卻自始至終都沒有搭理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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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修成功法之後,敖廣來見了我。
他說現在天族氣運未斷,三界四時循環等事還需要天族的仙神去實行,所以只能處置了當年那些直接參與害死了女希族人和我靈玉族的仙神。
對其他仙神還是隻能從輕處理。
又問我新一任天帝應當怎麼選?
我沒有多想,只道想當的就自己上天脊山,哪一個能得到天道的認可,就讓哪一個當。
如果一個都不行,就讓行的上。
畢竟天界那麼多神職都關係到下界生靈的命運,確實不能一直空懸着。
不過一說到神職空缺的問題,老龍王便問我:
「你當真想好了要這麼做?你明知後果。況且你現在已是戰神之尊,即便你想當天帝也沒人敢攔着,你當真就打算這樣犧牲了?」
我點頭。
我知道補天之後,我的身將成爲補上天縫的天幕,我的骨將成爲飛身登天的梯,而我的魂魄會成爲封印,永生永世困住妄圖滅世的魔神。
但我是靈玉族人,是傳承了女媧大神的意志的靈玉族人。
當年不周山倒,天崩地裂,我族先祖,將自身的彩玉之體奉獻給女媧大神,煉石補天。
只可惜當時天已塌陷,天幕破碎,靈玉所煉的五色石也不足以完全補好天幕,女媧大神便以身補天。
那塊七彩石便是大神爲保護天下生靈補天留下的仁愛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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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補天的那一日,敖毓等人來送我。
敖輕輕抽着鼻子道:「我本來還在想,要是你當了天帝,讓我給你當天後也不是不行。」
我玩笑道:「早知道這樣,我就不急着修煉了,當幾天天帝過過癮也不錯。」
沈夢浮惋惜:「本來還以爲你就是那個可以通過無字天書的考驗,改變天條的人。我還想把自己這一身符陣的功法都傳給你呢。」
我道:「各人有各人的使命,我能做的到底有限。而且靠人不如靠己,你沒試過,怎知你就不行?」
最後是敖毓,他看着我,一雙眼睛紅紅的,可卻半天都說不出一句話來。
直到最後,他纔對我說了一句:「我會等你。」
我笑:「傻魚。」
待我補天之後,我的身骨魂都不復存在,等又有何用?
我最後看了他們一眼,將他們的面孔都記到自己的心裏,然後飛向天空……
那根由登天梯煉成的天柱轟然倒下,原本裂開縫隙的天空煥然如新,一條登天之梯從天門降下,原本浮動不安的魔淵封印上神光乍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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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並沒有如預料的那樣魂飛魄散。
是女主石玲瓏救了我。
就在我即將燃盡魂力封印關押魔神的魔淵時,石玲瓏突然出現,把她的石心給了我。
她說這樣她就不再欠任何人的了。
我無法評價她的這種想法,但這顆已然失去了神性的心,確實保住了我最後的一縷殘魂。
是的,我又只剩下一縷殘魂了。
看來我是真的沒有女主的命,修了三千年,好不容易纔把自己的魂魄補好,現在又成了這副樣子。
不過這一次,比上次運氣好些。
因爲得到了聖石之心中女希聖女殘留的神力,即使只是一縷殘魂,我也暫時沒有了神魂消散的危險。
我就是有點煩。
在被關在魔淵前,我也不知道所謂的魔神竟是這樣的。
大約是一個神被關在這底下太久,精神已經不太正常了。
我每天醒來一睜眼,就能看到他蹲在牀頭,盯着我的臉看。
就讓我有點害怕。
畢竟我現在只是一縷弱小無助又可憐的小殘魂。
而對方可是雖不張牙也不舞爪,甚至長得相當好看,但放出去分分鐘就能給你表演一個滅世的大魔頭!
不過我也知道,他盯着我看,並不是在看我。
他是透過我在看另一個人。
後來也不知過了多少年,我身上的聖女神力已經所剩無幾。
就在我以爲自己註定要交代在這除了一隻魔神,其他什麼都沒有的鳥地方的時候。
魔神他老人卻突然開了尊口:「我不滅世了,你丫也趕緊滾去投胎吧。」
說着他抬手一指,就在頭頂我加固的封印上劃了一道縫。
就和玩一樣。
除了臥槽,無以表達我的震驚。
但我沒有馬上跑路,反而蹲到他身邊問道:
「那您老先給我說說,那個人的故事唄。您每天看我,都是在看誰啊?而且,您明明這麼輕鬆就能突破我的封印,爲什麼不出去?」
我很好奇。
他:「這世上除了她的封印,沒有人能困住本尊,至於你……」
他沒有說下去,但嘴角的那一抹輕蔑的笑,還是有點傷害到我的自尊心。
我道:「那你倒是說說她是誰啊,這麼牛逼。」
他:「你們都叫她女媧。」
我驚:「那沒事了,女媧娘娘她確實牛逼。」
我這才知道,我們眼中的滅世魔神,其實是女媧大神的師弟,他自從混沌中醒來,便一直由女媧大神照看。
而他也與其他上古大神一般,自誕生後便以宇宙萬法爲師,在這世間履行着自己的神職。
直到不周山倒,天地崩塌,女媧大神決定以自身補天。
他不明白!
天地毀滅又如何,他們本就生於混沌。這個世界毀了,他們迴歸混沌,等天地重開再造一個世界便是。
何必要爲了這些螻蟻一般的生靈,耗費如此代價強行補天?
「所以我當時就威脅師姐說,她若以身補天,我必親手毀了這天地。」
他道,「沒想到,師姐聽到我這話後,連一刻的猶豫都沒有,就直接把我鎮壓到了魔淵之下……」
「也許在我師姐的眼中,我這個師弟,還沒有她用泥點子造出來的那些人,那些連靈智都沒有花鳥魚蟲重要吧。」
他嘆了一口氣道:「這麼多年過去,有時候我都快記不清師姐的樣子了,但看着你的時候,我卻會想起師姐的臉。果然這世間的傻子都很像。」
我:…… 不知道是在誇我,還是在損我。
說完,魔神他老人家就揮了下衣袖,直接給我空投到了忘川河邊。
耳邊只留下了一句:「師姐她真是傻,她如此珍愛的世界,我怎捨得毀去?」
我的靈魄兩度破碎,又在魔淵待得太久,已經無法復原了,現在只能靠投胎挽救一下。
我跟着一羣鬼走上奈何橋,接過孟婆遞過來的湯,緩緩走向前方的輪迴。
-30-
番外(我的轉世):
我叫朱珠,姓朱名珠。
現在是蓬萊璇璣門下的小弟子。
我現在雖還不入流,但我師尊的師尊卻很有來頭!
——她的先祖是這世上第一個完成九重符陣的方塵道人。
據說方塵道人當年挑戰天書,差點就成功了。
不過也不算可惜,因爲我師尊的師尊她老人家挑戰成功了。
她繼承了先祖遺志,把天條又改回了原來不準神仙亂談戀愛那樣。
真不愧是我師尊的師尊,就是有先見之明。
之前我們宗門最有出息的大師姐,因爲愛上一隻半妖,要死要活的,現在已經在半妖洞挖了五百年野菜了,導致她天天被野菜精追殺。
我師尊每每想到此事都覺得痛心疾首。
而我也通過此事,明白了男人只會影響我拔劍的速度的道理。
所以日常生活修煉中,我堅決與一切雄性保持距離,就連我的飛羽劍的劍靈都是個可愛的小姐姐。
畢竟我可是下定決心要考上天界公務員,像我們宗門門口立着的霏玉神女那樣當上戰神的女人!
爲此我每年都會購買《歷年飛昇神位考覈真題》《優秀天神必須具備的特質》《最新最佳天生筆記》等書,細細研讀!
大約是我太有志向。
很快上天就對我發起了考驗。
——我在路邊撿到了一條龍,還是條應龍!
聽說現在這世上只有兩條應龍,一條是現在天界的天后,另一條就是鎮守登天梯的那條神龍。
眼前的這條顯然是條公龍,看來就是鎮守登天梯的那條沒錯了。
這玩意也能從天上掉下來?
我很是懷疑。
我正想着,這龍就醒了,一見到我,就死乞白賴地要和我結契,非要做我的靈寵。
都說鎮守登天梯的神龍剛正高傲。
修士過了雷劫飛昇,還要積滿十萬功德它纔會放行,沒攢滿的就會被他踹下界去,繼續爲蒼生服務做功德。
因此,這些年各大宗門都非常注重弟子的品行教育。
飛昇上去的神仙,仙品也都相當好。
處理起下界的事,那叫一個雷厲高效,這都是常年出門做好事積功德練出來的!
我這些年時常下山行善除惡,也是想爲飛昇,多積攢功德。
這樣的一條龍怎會如此自降身價,要做我的靈寵?
我倒不至於自戀到以爲他會貪圖我什麼。
所以我猜他十有八九是從登天梯上摔下來的時候,把腦殼摔壞了。
心裏就想着要不要乘龍之危,順勢就和它綁定了。
畢竟這可是天下唯二的應龍啊!
不過,最後我還是拒絕了它。
第一它雖是龍,但到底也是公的,而且長得這般眉目俊秀,我怕日久天長我會把持不住,壞了我的修行。
第二,我不相信這天下還能有這樣的好事,這一定是天道對我的考驗。
我要是真的乘龍之危,佔了這條摔壞了腦子的龍的便宜。
說不好下一秒,我攢了多年的功德就被天道清空了。
我要向天道證明,我是個經得起考驗的好同志!以後一定配得上戰神這個位置。
不過這條應龍雖然腦殼被摔壞了,但脾氣還挺好的,也沒有惱羞成怒什麼的。
只是送了我一片龍鱗說是要答謝我的救命之恩。
真是條知恩圖報的好龍!
後來又過了不知道多少年,我終於到了飛昇渡劫的時候。
這時我才知道,應龍給我那片龍鱗竟然是他修成應龍時身上的護心鱗所化,可以擋天劫的。
沒有自己抗天雷雖然有點遺憾,但看着身上保護着我的龍鱗,又莫名地有種似曾相識的感動。
不過我並沒有在登天梯上,遇到那條應龍。
但在過功德臺的時候,我發現功德臺上的顯示我已經積攢下的功德竟然是兆億級別的。
我驚呆,難不成我上輩子拯救世界了?
順利上天之後,我的日子過得很平凡——修煉,修煉,還是修煉。
就是我覺得天界那個霽瀾神君和天后看我的眼神都有些怪怪的。
尤其是那個霽瀾神君,最喜歡管人間情情愛愛夙世因緣的那點事,我覺得他不如就和月老換一換得了,當什麼神君啊?
有時候他還會給我送些下界關於前世今生三生三世談戀愛的話本子,然後意味深長地看着我。
我一開始也覺得他這行爲挺迷惑的。
可後來我就想明白了,這傢伙不會是想和我搶戰神的位置吧!
所以纔想用這些東西來腐化我的思想,想讓我違反天規,失去競爭戰神的資格!
卑鄙,這傢伙實在是太卑鄙了,我反手就向我師尊的師尊舉報了他!
對了,我忘了說了,我師尊的師尊自從飛昇改了天條之後,就成了新一任的執法天神。
後來,我進了決心臺,在看到決心臺中我自己留下的戰神神影時,想起了一切。
我再一次走出決心臺。
已經化爲應龍的敖毓在外面等着我。
「珠珠,你回來了。」他道。
我對他微笑:「傻魚,我回來了。」
–
天界禁止戀愛。
我便帶着敖毓去了西極,那裏出現了一道虛空的裂痕,有界外邪神妄圖從裂痕進入,侵佔我們的世界。
而我和敖毓將永世鎮守在此,封印裂痕,鎮壓那些妄圖入侵的邪神,守護這個我們珍愛的世界。
(完)
作者署名:一碗白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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