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短

婚禮前夕,未婚夫在浪漫的餐廳裏單膝跪地,向曾經害得他家破人亡的小青梅求婚。
我突然出現,鼓掌慶賀。
未婚夫白了臉色,辯解:「我把她綁在身邊,只是爲了更好地報復她!」
我挑眉一笑:「報復不是虐身虐心嗎,什麼時候變成送花送戒指求婚了?」

-1-
我走進去的時候,在場的人都愣住了。
餐廳被周宴臣包下來了,在場的幾桌都是他和謝靈靈的朋友。
畢竟他向我求婚的視頻前段時間被一個短視頻大 V 拍到,在網上小火了一把,人盡皆知。
他的第二場求婚只能低調行事。
我的步子很慢,周宴臣卻有種如臨大敵的慌亂。
不過很快,他的慌亂就變成了堅定。
他堅定地將謝靈靈護在身後。
周宴臣的朋友出來打圓場:「別小姐,我們就是幾個朋友聚聚,這不宴臣要跟你結婚了,我們正商量着到時候熱鬧熱鬧。」
我白了這人一眼:「我是這麼好糊弄的人嗎?」
我別家在江城沒擠進頂級豪門,並不是實力不夠,而是低調。
我這個別氏的頂樑柱可能會戀愛腦,但不會眼盲心瞎。
我不緊不慢地在餐桌邊坐下。
桌子上還放着一束嬌豔的玫瑰花,香氣撲鼻。
這是大馬士革玫瑰,需要預訂的,看來這場求婚並不是臨時起意,而是準備已久。
我對着周宴臣笑:「我想聽聽你怎麼解釋。」
大概是讀懂我笑裏的不善罷甘休,他伸手過來拉我:「我們回去說。」
我揚手避開。
我目不轉睛地看着他,不給他一點逃避的機會。
周宴臣頓了一下,才說:「我剛纔是在向她求婚,但並不是真的要娶她,我們說好,給過去劃上一個圓滿的句號。」
謝靈靈從他身後鑽出來,一臉認真:「別小姐,請你相信我們,我和宴臣並不是要舊情復燃,我們之間隔着的仇恨,讓我們永遠都回不去了,我可以保證從今以後,我們不再見面。」
兩人說得信誓旦旦,卻讓我無比噁心。
我抬手鼓掌:「你們倆還真是情真意切,弄得我像是破壞你們感情的惡人一樣。」
我別緻配得上這世上獨一無二的愛情。
不知道是本來就沒有三觀,還是謝靈靈的話給了他擋箭牌,他開始理直氣壯。
「別緻,我的情況你是最瞭解的,我絕不可能跟謝靈靈結婚的,我和她的緣分早在她偷周家的商業機密時就斷了,我把她帶在身邊只是時刻提醒我,我不能忘記我爸是怎麼死的,周家是如何覆滅的,我要更努力!」
我被他逗笑了:「按照小說裏的復仇橋段,她和你有仇,你把她留在身邊不是應該虐身虐心嗎?什麼時候變成送包送房外帶求婚的!」
他揹着我做的事被我不留情面地拆穿。
周宴臣啞口無言。
「我要走了,你要繼續嗎?」
我的目光看向門口,那裏立着一個高大痞氣的男人。
剛纔廳裏發生的事太過炸裂,所以裏面的人才忽視了他的存在。

-2-
男人叫江宥澤。
是江城四大豪門之一江家的紈絝三世祖。
有人戲稱他是江城太子爺。
他是謝靈靈現在的男朋友。
我來「抓姦」,特地把他叫上。
這場四個人的戀愛,終究得走向清晰。
謝靈靈看到江宥澤,趕緊跑過去,眼神無辜:「我真的只是跟周宴臣告別,我欠他的太多了,所以才……」
江宥澤輕撫她的發頂。
這個在江城出了名的戾氣公子,把所有的溫柔都給了謝靈靈。
連我都不禁感嘆,她命裏的桃花都金燦燦的。
不像我,喜歡上的男人都無疾而終。
「你好好玩,我先回去了。」
江宥澤語氣溫柔,卻透着一種決絕的疏離。
然後他看向我:「要不要去喝一杯?」
我點頭,在衆人驚詫的目光中信步走了出去。
江宥澤跟在我的後面。
我聽到身後傳來謝靈靈急切又無奈的聲音:「宥澤,不是你想的那樣,晚點我回去跟你解釋。」
她跟周宴臣還真是天生一對,都喜歡先犯錯,回頭再編理由。
明明是他們傷害了別人,最後把鍋甩到受害者身上,彷彿他們纔是委屈的那個人。
江宥澤是夜店常客,他提議去「世問」。
世事浮雲何足問。
聽着就是不錯的地方。
他和我碰杯:「祝我們化敵爲友吧。」
我苦笑:「還是祝我們眼明心亮吧,也是你運氣好,要不然在南山那次,你可能會真的死在山崖下面。」
我跟江宥澤屬於不打不相識。
始作俑者就是周宴臣和謝靈靈。
謝父是周父的祕書。
兩人還是大學時的好哥們。
所以周宴臣和謝靈靈算是青梅竹馬,相識相愛順理成章。
謝父出身清貧,有了錢難免就飄。
他甚至覺得自己已經是周氏的準岳父。
將來女兒跟周宴臣結了婚,周氏就有他女兒的一半。
所以他理所當然地認爲,周氏的一半是他的。
謝父被有心人下了套,賭輸了上千萬。
而且還被外面的女人迷得暈頭轉向,要跟老婆離婚。
周父是恨鐵不成鋼,警告幾次無果後,爲了讓謝父長教訓,把他辭退了,讓他好好反省。
周父或許是看到了謝父的本質,提醒周宴臣多長個心眼。
周宴臣這個素來別人眼裏聰明有才華的天之驕子,偏偏在謝靈靈面前跟傻子無異。
謝靈靈在謝父的威逼利誘下,從周宴臣這裏套取了周氏的機密項目抵債。
此舉讓原本因爲金融危機有些動搖的周氏迅速瓦解。
周父氣得心臟病發,當場去世。
周宴臣從富三代變成了負三代。
謝父害怕坐牢,負罪跳河了。
周父曾經有恩於我父親,讓我無論如何都要拉他一把。
我找到周宴成的時候。
曾經的朋友都避他不及。
爲了攢夠報仇的資本,他破罐子破摔,在夜店裏當公關,企圖找個有權有勢的金主阿姨。
他一邊打工,一邊尋找謝靈靈的下落。
說要將她千刀萬剮。
而謝靈靈找了個有實力的靠山,把自己摘出來,才免了牢獄之災。
這個靠山就是江宥澤。
聽說謝靈靈是江宥澤的救命恩人。
江宥澤這個江城出了名的不學無術、萬花叢中過的公子哥,唯獨對她言聽計從。
怕周宴成真的傷害謝靈靈,江宥澤沒少找他的麻煩。
我和江宥澤的第一次交手,是在一傢俬人會所裏。
周宴成在會所應酬客戶,江宥澤手下的人把他堵在會所的男衛生間裏,逼他喝馬桶水。
當時我拿着滅火器就衝進男衛生間,把那幫人噴了個滿身雪白。
江宥澤跟我碰杯:「那時候我就看出,你不是一般的女子。」
我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他饒有興趣地問我:「我沒少在你手上喫虧,你就不怕我在這酒裏下點什麼?」
我支着頭:「如果我在你這裏出了事,我和你不過是早死晚死的關係,你都不怕,我怕什麼!」

-3-
宿醉之後頭疼得要命。
睜開眼,看到陌生的房間,我一下就清醒了。
房間陳設不像是酒店,更像是公寓。
我馬上從牀上彈起來。
推門出去,發現是在一棟別墅裏。
看別墅內的奢華程度,我估摸着這是江宥澤的家。
模糊的記憶裏,我最後看到的是他那張帥氣的臉。
知己知彼,我調查過江宥澤,他雖然脾氣大,女朋友多,但基本的禮儀教養還是有的。
昨天跟他喝酒的時候,竟然有種莫名的安全感。
再加之心情不好,我就沒有顧忌,把自己給喝醉了。
我在客廳坐了一會兒,並沒有看到江宥澤的身影。
一個傭人模樣的人走過來問:「先生出去前特地吩咐過要照顧好別小姐,別小姐,早餐您想喫點什麼?我去準備。」
我想了想說:「想喝白粥。」
胃不舒服,先暖暖再說。
粥還沒上桌,謝靈靈來了。
她有密碼,直接就進來了。
看到我時,她很驚訝:「你怎麼在這裏?」
「昨天一起喝多了,就一起回來了。」
謝靈靈愣住了,眼眶微紅。
她大概是誤會我跟江宥澤彼此療傷,已經睡在一起了。
她哽咽着:「別小姐,我真的沒有破壞你跟宴臣的感情,雖然我們以前愛過,但你也知道,我們中間隔着的仇恨,是永遠都不可能再在一起的。我可以跟你保證,只要他能幸福,我再也不見他了。」
她的誓言,真誠又愚蠢。
我卻想抓狂。
他們是怎麼做到完全不顧別人的感受,把自己的意志強加於人,還以爲樂山大佛的位置可以去坐上一坐。
我笑了笑:「不用,我已經放棄他了,而且以我的身家實力,高大帥氣雙開門,要多少有多少,未來長着呢,沒必要把自己綁在一個男人身上。」
傭人走過來恭敬地說:「別小姐,早餐好了,請去餐廳用餐。」
我點點頭,起身往傭人引領的方向走。
身後傳來謝靈靈的聲音:「別小姐,你這樣做,宴臣會很傷心的。」
我不在意:「然後呢?」
她吸了吸鼻子,一雙漂亮的大眼睛淚汪汪的。
喝完白米粥,胃舒服了很多。
傭人送上我遺落在房間的手機。
手機關機了,我打開後,來電提醒竟然有 99+。
幾乎都是周宴臣打的。
消息也是 99+。
也都是他發的。
我沒回,也懶得回。
我向傭人道謝,然後離開。
我沒那麼多閒工夫傷心難過,要做的事太多了。
我不打算繼續婚禮,自然得把管理權收回來。
別家是不能讓一個外人掌權的。
至於周宴臣,就讓他自由自在地去追求愛恨情仇。
我剛走到別墅外面,就看到了周宴臣。
不用猜都知道,是謝靈靈給他報的信兒。
周宴臣爲我拉開副駕座的門:「阿致,我來接你回家。」
昨天我是被江宥澤帶回家的,車還在酒吧車庫呢。
這裏不好打車,爲了方便,我只能上車。
「去公司。」
車行駛了一段,並不是往公司的方向。
我皺眉:「你要帶我去哪兒?」
「回我們的家。」
車門上了鎖,我拗不過他。

-4-
「阿致,別任性了,好嗎?」
這是周宴臣對我的評價。周
我破壞他跟謝靈靈求婚,喝醉了徹夜不歸,都是任性的表現。
我冷笑:「周宴臣,我對你做過任性的Ŧü₉事嗎?」
周宴臣毫不客氣的揭開我的傷疤。
他說:「阿致,你忘了你媽和你弟弟是怎麼死的嗎?」
那是我一生的痛。
也是我人生的轉折。
我 18 歲之前,是父母捧在掌心裏的小公主。
弟弟比我小兩歲,卻像個男子漢一樣護着我。
優渥的家世,溫柔寵溺的家人,無憂無慮的我是有些肆意嬌縱。
本來說好一家人去溫泉旅行的。
臨行的那天下起大雪,老媽說延遲一天再去。
我嚷着不願意,非要馬上出發。
和同學約好了去看我暗戀的學長,我一刻都不想耽擱。
父母拗不過我,只得開車出門。
雪越下越大,路面打滑,車滑下了山崖。
媽媽和弟弟當場死亡。
爸爸腿部受傷嚴重,截了肢。
我坐在後座中間的位置,逃過一劫,只受了輕傷。
所有的人都指責我任性,害了全家。
爸爸醒來的時候卻拉着我的手安慰:「阿致沒事就好!」
的確,車禍讓整個別家危機重重。
爸爸是別家的長房長子。
下頭的幾個兄弟敗家又虎視眈眈,試圖將別氏瓜分。
看着虛弱的爸爸,我下了決心:「爸,我用生命起誓,我一定會保住別氏,決不讓他四分五裂。」
從那一刻開始,我從被保護的小姑娘變成了滿身是刺的「拽姐」。
治療期間,爸爸身體虛弱,三伯伯時不時來打擾,說些難聽的話。
我拿起鐵棍就往三伯身上招呼。
嚇得他再不敢來。
我原本想跟着喜歡的學長出國唸書。
爲了撐起別家,我放棄了出國深造。
我把學長和愛情都從生活裏隔絕掉了。
我代持老爸的股份,開始跟着老爸的幾個心腹管理公司。
大概是爲了彌補對媽媽和弟弟的虧欠,我變得極度護短。
別氏在爭取一個大項目時,二伯爲了阻止,找人打傷了項目負責人崔叔。
我直接讓人去敲斷了二伯最疼愛的兒子的手。
二伯大罵我不孝:「那是你大表哥!」
「只要妨礙別氏發展的,就是二伯你,我也下得去手。」
爸爸出院後身體一直不好,可他強撐着身體,極力地幫助我在別氏站穩腳跟。
直到兩年前,老爸患上了骨癌。
他自知時日無多,便把周宴臣帶到了我的身邊。
曾經的老爸差點被一個好友詐騙投資,是周父點醒了老爸。
否則別氏很可能在那場騙局裏一蹶不振。
老爸說周父是有情有義之人,他的兒子也差不了。
彌留之際,老爸一再叮囑我,要把周宴臣當成家人照顧。

-5-
我一巴掌重重地扇在周宴臣的臉上。
我瞪着他:「你是最沒有資格說這話的人!」
我心底永遠都沒法撫平的傷口,我最親近之人,卻在上面撒鹽。
「你被江宥澤爲難了多少次,我救了你多少次,你數得清嗎!」
「你周家僅剩的幾個鋼鏰是誰幫你討回來的!」
我替周宴臣收拾了對他父親落井下石的幾個股東。
把周氏殘存的業務搶過來,錢是別氏花的,卻另立公司,並由他來負責。
爲的就是讓周氏有死而復生的機會。
「你從基層連跳三級成爲副總,是誰力排衆議護着你。」
升他爲別氏副總的時候,很多元老都反對。
他們是真的擔心我被男人騙。
是我給了他 25% 的股份,讓他成爲別氏跟我平起平坐的大股東。
我胸口傳來一陣刺痛:「我爲了你,差一點就跟江城第一豪門江家結仇。」
有一次,周宴臣劫走了在街上購物的謝靈靈,並把她帶到了南山上。
那天江宥澤開車上山是打算幹掉周宴臣的。
我讓人把江宥澤的車撞下山坡。
有疼愛我的叔伯警告過我,讓我別因爲周宴臣把江宥澤弄出個好歹。
江宥澤在江家雖不得江父的看重,卻是江老爺子最疼愛的孫子。
江老爺子現在雖不問世事,但放在 50 年前,那可是江城的無冕之王。
我卻斬釘截鐵地說:「爲了我的家人,搭上命也無所謂。」
想到這些,我紅了眼眶。
我逼近周宴臣:「我也是後來才知道,我跟江宥澤打得你死我活的時候,你在山上跟謝靈靈看星星。」
「我要是任性一點,我會把你倆從山上扔下去!」
周宴臣握住我的手:「阿致,我從沒有否認過你對我的好。所以我要你當我的妻子,一輩子的妻子。」
我把手抽出來,堅定地說:「周宴臣,我們好聚好散吧。」

-6-
「阿致,你爲什麼不懂我的心呢?」
周宴臣拒絕和我分手。
他的語氣不是愧疚,不是難過,而是無奈。
彷彿我纔是那個辜負他的人。
他深吸一口氣:「阿致,我給你解釋最後一遍,我的新娘只會是你,我跟謝靈靈是不會有結果的。」
他頓了一下,又說:「以後你離江宥澤遠點,免得讓謝靈靈誤會。」
我笑了。
周宴臣皺眉:「你的笑怎麼怪怪的。」
「你以爲我在開心地笑,其實我在嘲笑你。」
我揪住他的衣領:「你也知道走得太近會引起誤會,你跟謝靈靈卻是一點都不避諱,一起逛街,一起喫飯,一起去遊樂場!」
我罵他:「雙標狗!」
周宴臣推開我:「阿致,你先消消氣,我先去公司了。」
他自顧自地往外走。
我對着他大聲說:「婚禮取消,把別氏的股份還回來,那是給我丈夫的,不是給你的。」
周宴臣依舊我行我素:「氣話就別說了,等你冷靜了,我們再談。」
我實在冷靜不下來。
我給閨蜜寶弋打電話:「在哪兒呢?聚聚。」
「遊艇派對,你不喜歡的,我晚點來陪你。」
「發個地址,我馬上過來。」
她很詫異:「鐵樹開花了?」
江城三代四代們的聚會,我想見識一下。
財富沒超過三代以上的,他們只稱之爲暴發戶。
遊艇很豪華,港口似乎因爲它的存在,都變得奢靡璀璨。
寶弋出來接我。
還沒走兩步,她胃不舒服,要去趟洗手間。
她咋咋呼呼地說喜歡上一個富三代,想把對方灌醉了再表白。
不過人家酒量好,先敗下陣的是她自己。
我帶着好奇心往裏走。
一羣漂亮的女孩子在舞池裏肆意狂歡。
我癟嘴,好像也沒什麼特別的。
不過是男歡女愛的遊戲。
或許是我骨子裏的古板,一直在被一生一世一雙人洗腦。
不一會兒,一個一臉痞氣的男人穿過舞池拽住我的手臂。
「今天晚上就是你了!」
他的語氣是種居高臨下的施捨。
我目光一掃,旁邊有個酒瓶,很順手。
我剛摸到修長的瓶口,那個男人就喫痛地倒下。
向那男人揮拳的竟然是江宥澤。
他說:「你站的位置不對。」
江宥澤把我帶到了樓上。
樓上纔是聚會,樓下的不過是開心的「工具」。
有人問江țŭ̀ₗ宥澤:「這是哪位妹妹?」
江宥澤也不避諱:「是冤家,別氏集團的別緻。」
有人驚訝得站起來:「原來你就是江城第一拽姐!」
我尷尬地笑了笑。
江宥澤也笑了。
命運有時候就是這麼神奇,曾經喊打喊殺的兩個人,竟然有天能這麼平和地喝酒聊天。
有開玩笑:「別大小姐從不出來玩,今天不會是衝我們宥澤哥來的吧。」
江宥澤瞪他:「閉上你的ţůₖ狗嘴。」
「我們還沒見江宥澤護過謝靈靈以外的女人,你是第二個。」
這話我不樂意聽。
周宴臣也說過,還特別深情。
「阿致,你是除靈靈之外,我第二個愛上的人。」
寶弋一去不回,電話也打不通。
有人提醒我:「不要壞了別人的壞事兒!」
寶弋看上了一個法律世家的三代,正纏着緊。
我暗暗罵了句見色忘友。
江宥澤遞了杯酒給我,湊近:「不開心啦?」
我聳聳肩:「所以來找找樂子。」
高跟鞋的急促聲由遠及近。
門被推開,謝靈靈站在門口,氣沖沖的。
她看到我跟江宥澤曖昧的距離,有點驚訝。
「你怎麼在這裏?」
我很直白:「出來玩。」
謝靈靈走到江宥澤的身邊,用手拽住他的衣袖。
她嬌滴滴的:「宥澤,跟我回家。」
她真的是一朵能激起保護欲的嬌花。
我見猶憐。
「乖,你先回去。」
江宥澤拒絕都是溫柔的。
謝靈靈使勁的拽他,想把他拽走。
江宥澤一動不動。
有人出來打圓場:「嫂子,你先回去吧,宥澤哥的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就一個字,犟,他不想動,誰都弄不走。」
謝靈靈的眸子裏全是小星星。
然後轉身跑了。
有人勸:「宥澤,還不快追。」
江宥澤側頭看我,嘴角一挑:「要不要跟我去一個能讓你開心的地方。」
我很好奇哪裏是「能讓我開心的地方」,我就跟他走了。
江宥澤帶我去了拳擊館。
他說:「你還記得你第一次打我那拳嗎,正中胸口,回去我就吐了,我當時就覺得,你是個練家子。」

-7-
不得不說江宥澤真是個練拳的搭子。
大概是花花公子的本性,對女孩子都格外的溫柔謙讓。
我在拳擊館出了一身熱汗。
出來的時候,整個人都輕鬆了。
回到家,周宴臣坐在客廳裏,黑着一張臉。
他問:「爲什麼不接我電話?」
「不方便看,所以沒看。」
他電話打太多,把我的手機耗沒電了。
我還以爲是忘了充電。
他質問:「爲什麼要跟江宥澤在一起,是在報復我嗎?」
「我沒那麼無聊,只是化敵爲友。」
我徑直就往臥室走,練拳太累了,想睡覺。
剛倒在牀上,周宴臣就衝進來了。
他粗魯的把我從牀上拽起來:「你難道不知道,你這樣做,有人會傷心,你這是小三的行徑!」
我笑了:「原來你知道呀。」
「我不過跟江宥澤喝杯酒,你和謝靈靈就覺得我們不清白,請問你給他買包買衣服,陪她逛街,向她求婚有沒有問過,我心裏舒不舒服!」
周宴臣依舊狡辯:「我們沒有在一起。」
我看着他:「所以呢,不給錢就不算賣?」
「你!」
他又氣沖沖的走了,關門前,彷彿妥協似的說:「婚禮照場舉行。」
我睡了個好覺,第二天去了公司。
我把法務叫來,我要拿回贈於周宴臣的股份。
當時他挺清高的,說他沒臉白拿,於是寫了個代持協議。
協議的年限是十年,現在才過了兩年,如果對方沒有重大過錯,律師表示要結束合同,有點困難。
正跟律師聊着,崔叔來了。
崔叔是我爸最得力的兄弟,也是我最敬重的人。
周宴臣請他來當說客。
可他並沒有對崔叔說實話。
他說我被江宥澤迷惑了。
江宥澤實則是要報復我。
爲了我的生命安全,讓崔叔對我再不見江宥澤。
看吧,他的愛如此明顯。
我和他離心,他第一想到不是修復我們的感情。
而是不能讓謝靈靈失去江宥澤的愛和照顧。
周宴臣始終不明白,他能受別氏這幫元老們的愛戴,都是因爲我要他。
我不要他,他什麼都不是。
崔叔愛憐的拍拍我的肩:「阿致,你做任何事,我都支持你。」
崔叔很欣慰。
「當初你爲了護我,敲斷你大表哥的手時,我就知道,你的殺伐決斷是能支撐起別氏的。」

-8-
江宥澤突然給我打電話。
「來看戲。」
他發了定位過來。
我以爲他要帶我去欣賞戲曲,沒想到是看周宴臣和謝靈靈的「戲」。
兩人還真是厚臉皮,一邊哄着我和江宥澤不分手,一邊又公然出軌膩在一起。
我到的時候,兩人正在打架。
起因不知道是什麼,謝靈靈給江宥澤打電話,說周宴臣欺負他。
江宥澤正無聊,想找點樂子,就來了。
順便叫上我,更精彩。
嬌弱的謝靈靈自然不是周宴臣的對手,被他掐得翻白眼。
周宴臣痛苦的喊着:「我爲你付出那麼多,你爲什麼要這樣對我!」
我問江宥澤:「你不怕他真的把謝靈靈掐死。」
江宥澤不緊不慢地點了支菸:「再等等。」
很快,周宴臣就鬆開手,蹲在地上抱頭痛哭。
喘着氣的謝靈靈反抱住他,安慰着:「對不起,我沒想到是這樣的後果。如果時間能夠倒回,我寧願去死,也不會傷害你。」
說着,謝靈靈就把嘴湊上去了。
兩個嘴快碰到一起的時候,周宴臣又推開她。
他像個瘋子:「我不能對不起阿致,是她拯救了我的人生。」
我跟江宥澤相視一笑。
我倆在看傻 X,可不久前,我倆可是被那兩人當傻 X 玩呢。
江宥澤問我:「去釣魚?」
我搖頭:「我要去看塊地。」
位置很偏,路卻是筆直寬闊。
沒人管,就成了熱血青年飆車的地兒。
這裏沒有公共衛生間。
江宥澤紅臉:「我去去就來。」
我邊走邊看,有騎機車的少年向我吹口哨,我沒理。
三輛機車向我靠攏過來。
「美女,哥兒幾個帶你逛幾圈?」
「滾!」
我都懶得看對方一眼。
大概是自尊心受了挫,輪胎揚起的灰塵嗆得我咳嗽。
好可惜,沒有稱手的傢伙。
我想起包裏有防狼噴霧,加強版的。
像我這樣不喫虧的拽姐,有一兩個仇家很正常。
所以每天管家都會檢查我耳環裏的定位和防身用品。
不過很快,幾個人的叫囂變成了哀嚎。
江宥澤在路邊撿了根碗口粗的木棍子,一擊即中。
一人倒地後,另外兩個嚇傻了,騎着車飛快的跑了。
江宥澤帥中帶着凌厲,又是一頭桀驁的金髮,一看就不好惹。
他關切的問:「你沒事兒吧。」
我有點愣。
他皺眉:「你平時不是挺能耐的嗎,動不動就要人命,會被這幾個人嚇到。」
我的眼眶發酸。
他急了:「你是受傷了嗎?」
他蹲下身拉起我的手,左看右看。
「到底傷到哪裏了?」
我吸了吸鼻子:「我爸去世後,我已經很久都沒有聽到過這句話了。」
因爲從那之後,我竭盡所能的護着我愛的人,總是我問「你沒事兒吧」。
江宥澤彎腰,逗我:「那以後,我來護你?」
我收起情緒,白了他一眼:「不稀罕。」

-9-
我打算買下這塊地皮,建亞洲最大的二手豪車交易市場。
爲了新項目的啓動,我忙得腳不沾地。
婚紗店來送婚紗,我說不需要。
店員說錢周宴臣已經付過來。
我讓店員放門口就行了。
我已經把婚禮取消的事通知了我的朋友。
周宴臣有所耳聞,但他依舊保持着自信,覺得我在故意製造離開他的假像,提醒他婚禮不能遲到。
可事實卻是,婚禮那天,我出差。
而他自己都沒有去。
尷尬的都是他的朋友。
因爲去婚禮現場的途中,他被一通電話叫走了。
不用猜都知道,是謝靈靈。
這些都是我的助理當講笑話告訴我的。
因爲婚禮現場她去了。
說總得有個人去幫我探聽虛實。
謝靈靈被江宥澤忽視後,急於想找個慰籍。
嘴上說恨,卻不想眼睜睜看着周宴成成爲別人的丈夫。
周宴臣去了沒多久,就有警察打電話到公司來,說他被人打了。
他住進了醫院,說是傷筋動骨一百天。
被打的時候,他給我打電話了,讓我去救他。
我沒有拒接電話,是因爲他還在公司任要職。
我不會把私人感情跟工作混爲一談。
不過聽完電話我就掛了。
除了江宥澤,我想不出會對他出手的人。
可那時候,江宥澤就在我的旁邊。
我想拿下的地皮,主人恰巧是江家的一個世交叔叔。
叔叔對那地有點私人感情,並不想出手。
汪宥澤突然牽起我的手:Ṭŭ̀¹「叔叔,你就當給我這親侄兒的感情推波助瀾一下唄。」
當着叔叔的面兒,我自然不能拆穿他在說謊,只能擠出尷尬的笑。
叔叔卻樂不可吱:「我這塊地要是能讓老江得個孫子,也是值的」
叔叔開了一個很低的價格。
他說要是哪天我倆結婚了,這賣地的錢就是給我倆的隨禮。
出來後,我責備江宥澤:「你不該說謊的,因爲一個謊需要用一百個謊去圓。」
他聳聳肩:「未來誰知道呢。」
「你對我越好,我越警惕,我倆的交情只能是不打不相識,做普通朋友反而能讓我安心,俗話說得好,天上不會掉餡餅,要是哪天噗呲掉下一大餡餅,那不是圈套就是陷阱。」
他直言不諱:「我之前覺得你心狠手辣,可那天你把我從車裏背出來,爲我傷心難過的樣子,我就知道,你骨子裏是善良的。你想保護心愛的人,卻沒想過置我死地。」
那天江宥澤氣勢洶洶的開車上山去找看星星的周宴臣和謝靈靈。
車速很快,根本逼不停,我就在拐角處設了個路障。
江宥澤發現的時候踩急剎已經不管用了。
車撞到路障後衝破護欄,衝下了山坡。
看着冒煙的車,我突然想到了媽媽和弟弟。
我若放任他的死亡,我就真成了殺死媽媽和弟弟的兇手。
我帶着助理往山下衝。
江宥澤被卡在變形的車廂裏,昏迷不醒。
助理費了九龍二虎之力才把車門撬開,我也不知道自己是哪來的力氣,竟然把 185 大高個的他,從山坡下背了上去。
江宥澤打趣我:「你那天一邊走一邊哭,就跟我是你老公似的。」
我蹙眉:「你是醒着的。」
「是,我想知道你力氣有多大,再說,那本來就是你欠我的。」
那天揹他,我耗盡了力氣,全身痠痛的在家躺了三天。
江宥澤說他愛憎分明。
他被人暗算,謝靈靈報了警,讓他沒被狠揍。
所以他報答謝靈靈。
我暗算他,也救了他,所以他要爲我做點什麼。
江宥澤說:「你要實在過意不去,交易中心我算二股東。」

-10-
我回公司準備開股東會決議買地皮的事兒,才知道周宴臣在醫院已經躺了一週。
我去看他,他朝我撒氣。
「我那天給你打電話,你爲什麼不來,你來了,我也不至於會這樣。」
「既然不想看到我,現在又來做什麼!」
其實我是來看他笑話的。
聽助理說送到醫院的時候,他不僅腿和手都骨折了,臉還腫得跟豬頭一樣,一個眼圈比熊貓還黑。
起因是謝靈靈跟周宴臣在路邊上演你追我逃的戲碼,估計又往事重提,謝靈靈就往車水馬龍的路上跳,說要把命賠給周家。
周宴臣捨身的去護。
一個富二代開車經過,兩人的突然出現讓對方猛打方向盤,最後撞到了行道樹上。
富二代是個爆脾氣,一邊揪住兩人,一邊打電話搖來了二十多個人,把兩人給打了一頓。
周宴臣死死的把謝靈靈護在身下。
謝靈靈受的都是皮外輕傷,周宴臣進了醫院。
富二代很大方的朝兩人甩了二十萬的醫藥費,說再遇到,見一次打一次,反正他有的是錢。
我看着滿身繃帶的周宴臣,忍不住笑出聲:「自己要跟屎呆在一起,就自己擦。」
我的話讓他很受傷。
他覺得我會生氣,但不會不管他。
周宴臣的聲音柔下來:「阿致,我想喝你煲的湯。」
我亮出才做的美甲:「本小姐的手是做生意的,不是做飯的。」
我只是來醫院確定他是否能準時出席股東會。
不能,就得委託代理。
我拉住他的手,任他疼得齜牙咧嘴,讓他在委託書上按了手印。
委託我在股東會上投票表決。
離開醫院的時候,我在樓下遇到了謝靈靈。
她低頭在哭,所以沒瞧見我。
我竟然有了八卦的心思,跟在她的後面。
我覺得他倆的腦回路堪稱世界第九大奇蹟。
果然,坐在周宴臣牀頭的謝靈靈哭得梨花帶雨。
江宥澤不理她了。
給了她一筆錢,讓她搬出了江家別墅。
她說她不稀罕錢,她要的是愛。
周宴臣一拍牀頭:「媽的,狗男人,竟然對你這樣薄情寡義。」
我差點笑出聲。
他倆不會是從顛公顛婆文學裏跑出來的變異人類!
開股東會的時候,周宴臣是坐着輪椅進來的。
他不是來表決項目啓動,而是帶來的新的項目方案。
他要收購一塊地,那塊地是謝靈靈老家的所在處。
他要以 90 年代爲主題建度假山莊。
說白了,就是讓謝靈靈時刻有夢迴小時候的幸福感。
我拒絕了,並給出理由,那地方離主城遠,交通不便,不會有人跋山涉水的去驗鄉鎮生活。
我把方案直接砸他臉上。
「你這不是想給公司賺錢,而是拿股東的錢去捧一個女人的臭腳。」
股東的嘲笑讓周宴臣顏面全無。
他強撐着那點可笑的自尊,瞪着我:「我只是順應市場而已,別緻,你不該因爲嫉妒就毀了公司的前途。」
我靠在椅背上,繼續撕他的「假面具」。
「別氏是做航運起家的,我做二手豪車市場,是很好結合的公司的優勢,而度假山莊對於公司來說是新領域,你沒做任何的市場調研,就這麼拿着一張紙,就要幾個億的投資,你真當我們的錢是天上掉下來的!」
「再者,謝靈靈有哪點能讓我妒忌?妒忌她窮?她作?還是軟飯硬喫?」
最後六個字,我說得很重。
那麼多雙眼睛像看白癡一樣看他,周宴臣繃不住了。
他聲音顫抖:「阿致,以前你都會護着我的。」
「那你有沒有想過,我也是需要ƭū́₌別人護着的!而你的所做所爲,只是一條水蛭,在我身上不停的吸取好處,你想想,你爲我做過什麼。」
他馬上斬釘截鐵的說:「我要跟你結婚的呀。」
我的助理先被氣笑了。
「周先生,你是哪裏來的仙品?跟你結婚是能長生不老,還是財源廣進?你這樣的男人,別小姐想要,一抓一大把,而且人家還有職業持守,讓金主爸爸開心。」
周宴臣轉身要走,我叫住了他。
轉身的那一瞬,他臉上有片刻的輕鬆。
他看着我,眼睛裏有光:「阿致。」
他不會是以爲,我後悔下他的面子了吧。
我一本正經:「你既然今天來了,我們就把該辦的事辦了,免得你出去一趟又是幾個月,耽誤我工作。」
我把律師叫來了,這些天,律師已經把他挪用公款給謝靈靈買包買衣服買浪漫的證據甩了出來。
今天又加一條,感情用事,不具備專業的職業素養,自然不配代持我的股份。
周宴臣委屈的眼淚往下掉。
他似乎還是不明白:「我絕對不可能跟謝靈靈結婚,爲什麼你不肯ťů₍相信我。」
「愛一個人是護她,絕不讓她受到一點傷害,而你,卻一直在給我找麻煩,甚至讓我置於危險之中。」
周宴臣沒了股份,我又聯合幾個股東叔伯給他施壓,他也沒臉再呆在別氏,心不甘的辭職了。
叔伯們爲我抱不平:「早知道他這樣待你,我就找人要斷他的腿。」
「沒必要爲他髒了手。」

-11-
我比以前更忙了。
叔伯們給我出主意:「要不聯姻吧,你找個家世好的,又沒什麼本事的,你既能駕馭錢,又能駕馭他。」
我玩笑:「這年頭地主家可沒有傻兒子。」
「有的,有的。」
下班的時候,我就被江宥澤堵在了公司門口。
其實我知道,叔伯們都被他買通了。
他很真誠:「就是試試,你又不少塊肉。」
「我從不去試不感興趣的東西,浪費時間,而我最寶貴的就是時間。」
他沮喪, 但不氣餒:「你是別家的獨苗,你今天不談戀愛, 明天也會談的。」
我笑:「那就明天再說。」
江宥澤苦惱:「拽姐就是這樣。」
二手豪車交易市場的項目推進得很順利,地皮最後沒要錢, 但江宥澤成了二股東。
他對車非常的在行。
聽聽聲音, 他就能找出二手車的毛病所在。
他提醒我:「不要忽視我的實力。」
他說要努力改變在我心中的紈絝形象。
江宥澤也不再提戀愛的事, 就這麼跟着我。
要是有對我表示好感的男士, 多是被他嚇走的。
他說從不相信順其自然的愛, 喜歡的東西, 就要去爭取。ţűₙ
我很好奇:「爲什麼是我?以你的家世, 多少溫柔賢慧的世家小姐沒有,何必在我這裏浪費時間。」
他握我的手,放在脣邊輕輕一吻:「我就喜歡勢均力敵的, 而且我知道, 如果我們在一起, 哪天我受到傷害,你會毫不猶豫的護着我。」
再見周宴臣, 他穿着廉價的白衫衣, 抱着文件包,汗流浹背的在各個小公司之間奔波,祈求別人能漏點小業務給他。
他沒娶謝靈靈, 卻依舊跟她牽絆互作。
以周宴臣的能力, 有個安身之所, 養活自己是沒有問題的。
無奈謝靈靈永不消停,今天要跳樓把命賠給周家, 明天要去泰山頂上祈禱, 消除自己的罪孽。
最離譜的是,她還打着不畏強權的幌子,把一個正經討債的人砸成重傷,周宴臣用盡了他最後的人脈, 才讓她避免了牢獄之災。
從此,他徹底被那個光鮮,充斥着機遇和金錢的圈子拋棄了, 成爲能被隨意碾壓的泥。
我再沒見過他,到是見了謝靈靈好幾次。
她是來找江宥澤的。
她會突然的衝出來, 拉着江宥澤的衣袖, 流下兩行清淚:「我真的是愛你的,我的確跟周宴臣有過一段感情, 可我們之間隔着血海深仇,永遠都不會有結果。」
江宥澤下意識的把我護在身後。
儘管我知道,謝靈靈傷不了我任何。
江宥澤向保鏢抬抬手,謝靈靈就被架走了。
他向我解釋:「她對我的恩情,我Ţŭ̀⁻早就還完了。」
最後一次,謝靈靈站在江宥澤別墅對面的高樓上,她哭喊着:「我對不起你,給你找了很多麻煩,還差點害死你,我現在就把命賠給你。」
下面消防員和觀衆圍得水泄不通,她還是沒勇氣跳,自己下來了。
兩年後,二手豪車交易中心如期開幕, 和江宥澤合作愉快。
三十歲生日那天,江宥澤精心準備了一場浪漫的求愛。
我同意了, 那就試試唄。
交往的第二天, 我郵箱竟然收到一份來自周宴臣的信。
我沒點開,直接刪除了。
現在已有了護我愛我的人,人生足矣。

精彩故事 全文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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