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虐文女主的親媽。
我把女主養成了怪力媽寶女,並培養她去了警校。
數年後,她親手把五個很「刑」的男主都送進去,讓他們喫上了牢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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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穿了。
有錢有顏,無痛當媽。
女兒香香軟軟,可愛到讓人想要犯罪。
別誤會,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我女兒是一本古早虐文女主,還是有五個男主的那種。
好消息是,現在女主她還只是個孩子。
壞消息是,這本虐文,五個男主全是法外狂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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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過來的第二天。
我坐在夕陽下,一邊翻看着徐氏集團的內部資料和財產構成,一邊拿起裝着可樂的高腳杯,優雅地喝了一口。
忽然,客廳那邊傳來了一聲尖叫。
我趿拉着今天同城到付的人字拖,走過去查看情況,就看到我可愛的小女主可憐巴巴地摔在地上,身邊還散落着一堆瓷器碎片。
旁邊樓梯的臺階上還站着個和小女主差不多大的小男孩,正得意地看着這一切。
這個小男孩就是這本虐文的一號男主徐彥。
他在原著中的所作所爲,用一句話概括,就是一本移動的刑法。
他看到我過來,看向女主眼神就更得意了,故意在我走進女主時,先開口叫了我一聲林姨,然後伸出雙手對我做了一個要抱的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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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彥,是我這身體原主的便宜老公徐牧霆的養子。
他媽寧歡是徐牧霆的白月光。
他雖然是寧歡和初戀生的,卻非常受徐牧霆的重視。
事實上,在這個家裏,我和女主的地位還沒有徐彥養的狗高。
畢竟這狗,是寧歡留下的。
而且徐彥這傢伙,從小佔有慾就強得變態。
他從小被親媽拋棄,內心裏其實非常厭惡女人,但他又嫉妒女主從小有親媽的陪伴,所以他就各種欺負打壓女主,想奪走女主的母愛。
他想讓女主和他一樣,被親人拋棄,憎恨這個世界。
偏偏我Ŧų⁻這身體的原主,一心愛慕徐牧霆。
見徐牧霆重視徐彥,爲了討丈夫歡心,她就拼命地討好徐彥,甚至常常忽視和委屈了自己的親生女兒。
正是因爲這樣,女主纔會被養成現在這種逆來順受、完全不懂得反抗的性格。
若是原主看到徐彥主動示好,現在肯定已經開心地過去抱起他了。
可我不是。
我直接無視他,先將可憐的小女主從地上抱了起來。
對此,徐彥稚氣未脫的臉上竟閃過了一瞬的迷茫,但馬上這點迷茫就被他看向我懷中女主的嫉恨的眼神所覆蓋。
而女主也被我這突如其來的擁抱搞得有些受寵若驚,呆呆地看了看站在樓梯上的徐彥,又疑惑地看看我,彷彿這擁抱並不是她應得的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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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問一旁的女僕道:「這是怎麼回事?」
女僕怯怯地看了徐彥一眼,支支吾吾不敢回答。
女僕的反應反映的是徐牧霆對我的態度。
我懶得去爲難一個看老闆臉色行事的打工人,我做事更喜歡從根源上解決問題。
正好,也到了徐牧霆下班回家的時間。
我給女主整理好衣裙,瞅了眼手機,就好整以暇等着看徐彥的表演。
果不其然,西裝革履的徐牧霆剛走進客廳,徐彥就跑過去,告狀道:「爸爸,妹妹把媽媽留給我的花瓶打碎了。」
他口中的媽媽,指的當然是他的親媽寧歡。
徐牧霆的目光落到了地面的碎片上,俊挺的眉峯倏然擰緊。
他走到小女主的面前,神色冷漠,完全看不出他和女主纔是有血緣關係的親生父女:「徐童,自己去靜室跪着思過。」
一句話,就暴露了他把我這個妻子、女主的親媽當空氣的事實。
「咳咳。」我輕咳了兩聲,找回點存在感,「一個拼夕夕九塊九包郵的花瓶,沒必要吧。況且,事情還沒問清楚,就懲罰人,不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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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歡出國時,帶走了初戀留下的全部遺產,就給徐彥留了一隻小土狗和一堆不值錢的垃圾。
也就徐牧霆這個絕世舔狗,纔會把這些東西當寶貝一樣供起來。
徐牧霆面色一黑,他最討厭有人詆譭寧歡,哪怕是說她留下的破爛也不行。
「你的意思,是小彥冤枉徐童?」
他不悅地轉眸看向我,忽然神色一頓,上下掃視了一眼我身上的大 T 恤闊腿褲以及腳上的人字拖,蹙眉道:「你怎麼穿成這樣?」
「你管我?」我不爽道。
什麼檔次,也配對我的包租婆職業裝有意見?
作爲曾經快穿反派部的老大,被主神強制退休後,我在退休世界裏就以收租爲生。
每次我穿着這身行頭出街收租,就覺得人生得到了極大的充實。
徐牧霆這種懸浮霸總,哪能理解這種樸實無華的快樂?
「不成體統。」徐牧霆的語氣充滿了鄙夷。
徐彥見徐牧霆的注意力被轉移,忙拉着他的衣袖道:「爸爸,這是媽媽最喜歡的花瓶。」
我直接翻了個白眼:「那你媽的品位還挺接地氣。」
徐彥小臉一僵,但很快癟了癟嘴,抱着徐牧霆的大腿,委屈巴巴地喊了聲:「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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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叫,可把徐牧霆心疼得不行。
他立刻拉下臉,命令道:「徐童,還需要我說第二遍嗎?現在立Ṭů¹刻給我去靜室!」
小女主低下頭,聽話地應了聲:「是,爸爸。」
完全沒有意識到她可以向我這個親媽求助。
我嘆了口氣,拉住要離開的小女主,蹲到她的面前,問道:「童童,這個花瓶真的是你打碎的嗎?」
小女主抬起溼漉漉的眼眸,露出一些困惑,似乎根本不明白我爲何要這麼問。
倒是我身後的徐牧霆已經察覺到了我話中的意思,不悅道:「林寒,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我已經說了小彥不可能冤枉她。」
我懶得搭理他,只是牽起女主的小手,放柔聲音又問了一遍:「童童告訴我,這個花瓶到底是不是你打碎的?」
「童童,不要害怕。」我看着她的眼睛,「只要童童說的是真話,不管童童說什麼,我都相信你。」
「林寒,你夠了。」徐牧霆不耐煩道,「你這是在教她逃避責任,冤枉別人,你還配做徐家的女主人嗎?」
徐牧霆對我的呵斥讓一直不知該怎麼做的小女主的眼中有了一絲波動。
她咬了咬脣,站到我的身前,用一種保護的姿態,努力地抬起小臉,顫抖着聲音對徐牧霆道:「花瓶不是我打碎的,爸爸,你不要罵媽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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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牧霆自然不會相信這一切是徐彥做的。
他目光冰冷地瞥了我一眼道:「林寒,你看看你,都把她教成什麼樣子了?」
「你在狗叫什麼!」我打斷徐牧霆,伸手摸了摸女主的小腦袋,「童童做得很好,接下來的事情就交給我。」
我轉身,看向徐牧霆:「就你這是非不分的腦子,徐氏到今天沒倒閉,也算是個奇蹟了。」
「林寒!」徐牧霆被我激怒,聲音陡然升高。
我滿臉無語:「收收你這副無能狂怒的樣子,高低是個總裁,能不能有點格調?講道理的事,是誰聲音大,誰就有理的嗎?」
說着,我就拿出了手機,把提前放在客廳的監控拍到的畫面調了出來,丟給他道:「睜大你的狗眼好好看清楚,到底是誰在逃避責任冤枉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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監控中清清楚楚地記錄了徐彥是如何自導自演,摔破花瓶,陷害女主的。
徐牧霆看着監控,陷入了沉默。
他轉眸看着徐彥那張極像寧歡的臉,半晌之後纔開口道:「這件事,到此爲止。」
我:「徐總做人還真是一點都不雙標呢,難怪你能教出這麼『好』的兒子!」
徐牧霆眉心微蹙:「那你想怎麼樣?」
我輕飄飄地看了徐彥一眼,笑道:「我這個人很公平,剛纔你想怎麼懲罰童童,現在就怎麼懲罰徐彥就行了。」
徐牧霆臉色一沉,警告道:「林寒,如果你還想做徐夫人,就擺正自己的位置。」
明明是他理虧,他卻用一副好像是我在無理取鬧的表情看着我:「行了,這件事我會補償你,房子還是車子,你說就是。」
「呵,我奉勸你,先把腦漿搖勻了再和我說話。」我抬手撥了撥指甲,走到徐彥的面前,看了他一眼,才扭頭看向徐牧霆道,「你不會忘了,你說的這些,本來就是夫妻共同財產吧。擱這兒和我裝什麼大方呢?」
原主的父母去得早,她作爲林氏唯一的繼承人,是帶着整個林氏企業嫁進徐家的。
嘲諷完徐牧霆,我又捏了捏徐彥的小臉:「這小臉蛋還挺白淨,打起來一定很舒服。」
「林寒,你想幹什麼?」
徐牧霆話音未落,我已經一個巴掌拍在了徐彥的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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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寒,你瘋了!」
「急什麼,馬上就輪到你了。」
我回身一個飛踹,又將徐牧霆踢倒在地。
「林寒,你……」癱在地上的徐牧霆,艱難地吐出幾個字。
「你什麼你?」我慢悠悠地走過去,蹲在他面前,從他臉上拿下我的人字拖,學着他方纔的口吻道,「覺得很憤怒,很委屈?行了,我補償你不就好了。說吧,是想要房子,還是車子?」
「你究竟想幹什麼?」徐牧霆憤怒道。
我拿出早就準備好的離婚協議,拍到他的臉上,神情愉悅:「想離婚咯。」
隨後,我又拿出一本《縫紉機操作指南》,丟給徐彥,拍拍他腫起的小臉,語重心長:「好好學,你以後用得上。」
「媽……媽?」這時小女主軟軟地喊了我一聲。
我愣了愣,打得太過癮,差點忘記現場還有個可愛的小朋友了。
我走到她的面前,認真道:「童童,要記住打人是不對的,小孩子不可以學哦。」
「可是媽媽……」她看着已經被我打得快說不出話的徐彥和徐牧霆,大大的眼睛滿是迷茫。
我忙道:「我這是爲了伸張正義,我們童童沒有做壞事,是他們冤枉了好人,我只是在教訓他們。」
小姑娘皺着眉,很努力地想了想,忽然眼睛一亮道:「嗯,我明白了。」
我也不知道她想明白了什麼,只能朝她笑笑,牽起她的小手,轉移話題:「走,今天心情好,我帶童童去喫大餐去。」
我牽着女主的小手,走向這個壓抑的別墅外面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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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晚,我就帶着徐童搬了出去。
睡前徐童有些不安地問我:「媽ẗų₎媽,你想要和爸爸離婚,是因爲我嗎?」
很多孩子在面臨父母離異時,都會產生這種將責任歸結到自己的身上的想法。
「童童爲什麼會這麼想?」我問道。
她低下小小的腦袋,小聲道:「今天因爲我,你和爸爸吵架了。」
「童童,爸爸他不是個好父親,但這並不是你的錯。」
我抬手揉了揉她的發頂:「今天徐彥做了壞事冤枉你,但爸爸他並沒有做到一個父親,甚至是一個成年人該有的公正,他幫着徐彥冤枉了你。」
「而且他在知道真相之後,沒有懲罰徐彥,也沒有向你道歉。我今天教訓他,是因爲他做錯了事。而我想要和他離婚……」
我看着徐童問道:「童童,你覺得爸爸他對媽媽好嗎?」
徐童茫然抬頭,片刻之後卻還是搖了搖頭。
我笑道:「這就對了。童童,你要記住,不管別人如何看待我們的,我們都要學會先愛自己。如果一段關係讓你覺得不舒服,你要做的不是勉強自己去適應這樣的關係,而是應該考慮是不是該結束這段不健康的關係。」
作爲一個虐文女主,徐童的一生都處在各種不健康不平等甚至是有毒的親密關係之中。
讓她明白她是可以選擇拒絕這種關係的,是改變她悲劇的一生的必不可少的一環。
然而很顯然我這個資深反派,確實是太久沒有和小朋友相處了。
徐童聽了我的話,第一反應是歪了一下小腦袋,疑惑地喃喃:「不健康的關係……」
可就在我想要換一種更簡單易懂的方式和她解釋時,她卻道:「是不是就像是花園裏的花?園丁伯伯說,如果不把那些生病的花去掉的話,旁邊健康的花也會生病死掉。」
嗯,不愧是我聰明可愛的小女主。
我看着她入睡,然後喚醒了體內的系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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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我呼喚道。
系統:「主人。」
我:「改造體質的程序準備好了嗎?」
徐童和大多數的虐文女主一樣,聰明善良,同時擁有一個極其柔弱易被虐的體質。
想要改變她的人生,除了要堅強她的思想之外,還需要強化一下她這太過嬌弱的身體。
系統道:「已經準備好了。不過主人,我們這次是非法穿越,體質養成程序只能選擇敏捷、力量和抗性中的一項作爲養成屬性。」
「我明白了。」我Ťű̂⁾道,「那就選擇力量吧。」
遇到這本書裏這些動不動就搞強制愛的純獄系男主,別的都是虛的,主打的就是一個大力出奇跡。
至少這樣遇到危險的時候,還可以直接捏爆對方的作案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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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牧霆顯然不相信我會真的想和他離婚,以爲我是在玩什麼欲擒故縱的把戲,想要引起他的注意。
還自信滿滿地對我說,如果我不道歉,就別想再回徐家了。
這就直接給我整笑了。
我問他,想讓我道歉,是準備好跪着聽了嗎?
氣得他當場就想對我動手,卻在看到我亮出腳上的夾腳拖鞋時,硬生生地給止住了。
系統告訴我,我離開他的辦公室後,他氣得摔了他收藏的一整面牆的玻璃杯。
我想了想,立刻進入了徐氏的監控系統,把徐牧霆摔杯子的畫面保存下來發給律師,告訴她徐牧霆故意毀損夫妻共同財產。
根據民法典規定:離婚時一方惡意毀損夫妻共同財產,在離婚分割夫妻共同財產時,對該方可以少分或者不分。
徐牧霆的這一牆玻璃杯可都是大牌工藝品,價值不菲。
我方的美女律師也非常給力,很快就通過她的方式,將徐牧霆這些年從各個渠道購買的玻璃杯的記錄都找了出來,列了一張清單,放到了談判清單之中。
據說徐牧霆看到這份清單時,氣得臉都青了。
而我這邊,爲了防止離婚期間徐牧霆方騷擾徐童。
把之前從徐氏內部拿到的資產資料,發給了律師之後,我就帶着徐童出國度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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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是因爲離開了壓抑的家庭環境,到了國外之後,徐童整個人都變得開朗了許多。
在我的鼓勵下,她遇到自己不喜歡的事時,也會小聲地說 no 了。
我們國外住的海景酒店的沙灘旁,有一個小小的兒童遊樂場。
徐童每次經過那兒的時候,都會一臉羨慕地看向遊樂場裏的旋轉木馬。
可每次我問她想不想去玩的時候,她卻都堅定地搖頭:「我和小梧桐說好了,等她攢夠錢了,我們要一起去坐廣場邊上的旋轉木馬。」
小梧桐,是徐童去藝術廣場學舞蹈時認識的小朋友,也是原Ţü₇著裏她童年時唯一的朋友。
只可惜在原著裏,生爲孤兒的小梧桐還沒攢夠錢,就被別人領養帶去了另一個城市。
所以,徐童那短暫的一生到死都沒有完成去遊樂場坐旋轉木馬的心願。
小梧桐走後,因爲徐彥在背後打壓,徐童也沒能再交到朋友。
直到她讀高二的時候,班上轉來了一個叫元霜的女生。
因爲徐彥的引導,徐童在學校裏一直被人孤立排擠。
元霜剛轉來的第一天,班上就有人提醒她不要和徐童走得太近。
但元霜卻只是說:「應該和什麼人做朋友,我自己會判斷。」
很快,她們二人就成了朋友。
後來,本地新開了一家大型遊樂場。
元霜邀請她一起去玩。
徐童自然很高興地答應了。但她太高興,高興到了讓徐彥咬牙切齒的地步。
於是,到了約定的那一天,徐彥故技重施,讓徐牧霆關了她的禁閉。
等她被放出來回到學校時,她就聽到了元霜在遊樂場外被人綁架,下落不明的消息。
也是在這個時候,她才知道元霜就是當年的小梧桐。
元霜邀請她去遊樂場,就是想要完成當年的約定,並且告訴她自己的身份。
自那之後,徐童一直在想辦法尋找元霜。
直至很久之後,她被徐彥當成禮物送到男五的牀上,她才從男五那兒得知,原來當年的一切都是徐彥做的。
那個善良正直,總是護在她面前幫她抵擋別人的惡意的女孩子,那個唯一對她散發善意,和她約定要做一輩子好朋友的女孩子。
在那個陽光明媚的日子,在等她一起去坐旋轉木馬的時候,被人綁去了國外,挖出了身上全部的器官,痛苦而絕望地死在了異鄉。
自從徐童的父母死後,找到元霜就是支撐着她忍受屈辱活下去的唯一信念。
在知道真相後,徐童趁着徐彥折磨完她酣睡之時,用刀砍下了他的頭顱,丟到了他用來懲罰叛徒的野狗羣中。
然後,她就握着那張發黃的遊樂場入場券,結束了自己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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律師發來消息,表示已經處理完了離婚的事項。
我定了回國的機票。
回國後,我帶着徐童去了小梧桐所在的福利院。
瘦小的女孩就坐在樓梯轉角老舊的玻璃窗下,捧着一本掉了封面的小學課本,磕磕巴巴地認着上面的字。
「啊!小梧桐,你怎麼在這裏?」徐童一看到她,就驚喜地跑了過去,蹲到了女孩的面前。
女孩看到徐童,也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童童,你怎麼來了?」
但轉瞬,女孩就似乎意識到了什麼,眼中閃過一絲難過,小心翼翼地問徐童:「是不是你的爸爸媽媽也不要你了?」
不等徐童回答,她就突然站起了身,對徐童說了一句「你等等我」,就像一陣風似的跑了。
幾分鐘後,女孩氣喘吁吁地跑了回來。
她的手裏拿着一個洗得發白的小布包,從裏面掏出一包已經打開包裝的巧克力,塞進徐童的懷裏:「給你,你上回給我的,我一直沒捨得喫。你不要難過,以後我會保護你的。」
對此,徐童有些無措,回頭叫了我一聲媽媽。
女孩這才發現站在樓梯下的我。
知道是自己誤會了,女孩不好意思地紅了臉,尷尬地撓撓頭,叫了我一聲:「阿姨。」
我望着她,深吸了一口氣,對她露出了一個大大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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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梧桐,也就是後來的元霜,出生時,就被父母遺棄在這個福利院的梧桐樹下。
福利院每週都會組織孩子們看電影。
元霜最喜歡的是一部喜劇片,裏面包租婆的形象給她幼小的心靈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爲了長大後也能成爲一名出色的包租婆,她平時有時間就會去街上找塑料瓶和廢紙賣,攢學費。
她最常去的地方就是徐童學舞蹈的藝術廣場。
有一回,她撿的飲料瓶被人搶了,傷心地坐在廣場後面的臺階上掉眼淚,正好遇到了因爲舞鞋被徐彥弄壞沒法上課的徐童。
徐童見她哭得傷心,就過去問她怎麼了。
知道是因爲撿的飲料瓶被搶了之後,徐童手足無措了半天,最後把自己小書包裏的零食都拿了出來,一股腦地都塞進了她的手裏。
「我沒有瓶子,我把這些都給你,你別哭好不好?下次,下次我再拿瓶子給你。」
自那之後,徐童總會偷偷地將家裏的空瓶子收集起來,放在書包裏,等去學舞蹈的時候拿給小梧桐。
直到小梧桐突然被人收養,二人徹底失去了聯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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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元霜帶回了家。直到走進家門,她還在問我:「阿姨,您真的要收養我嗎?」
我笑着輕撫她的小腦袋,溫柔地彷彿在觸摸遙遠記憶中的自己:「是的,以後這裏就是你的家了。」
徐童也過來伸出小胳膊摟住她道:「以後我的媽媽就是你的媽媽,我和媽媽都會保護你的。」
小元霜一聽,眼淚就從眼眶中吧嗒吧嗒地往下掉。
我蹲下身,輕輕地摟住兩個孩子,長久無法安寧的心,終於有了一絲平靜。
「以後,你們是姐妹,也是最好的朋友。」我輕聲對二人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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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給徐童轉了學,將兩個孩子送到了新的學校。
爲了方便照顧兩個孩子,系統開啓了人形態,作爲管家幫我打理家務。
清晨,系統轉變的黎書白在院子裏澆花,我帶着徐童和元霜在院子裏晨練。
元霜和原著中一樣,不管學什麼都很快,我教她們的格鬥動作,她很快就學得有模有樣了。
相對的徐童作爲虐文女主在這個方面就會差一些,但還好綁定了體質養成程序,動作雖然不到位,但力量是有的。
而且更讓人欣喜的是她的性格開始轉變,以前的徐童沉默少語,但現在的她每天都快樂得像個小太陽。
打完了兩套拳後,虛擬面板提示徐童力量 +1。
我滿意地笑了笑,帶她們喫了早飯,就送她們去新學校報到。
週末,我又帶她們去藝術廣場坐了她們心心念唸的旋轉木馬。
新學校第一次校慶活動,老師讓小朋友們裝扮成自己長大後最想成爲的人。
徐童回來之後就很興奮抱着我的大腿問:「媽媽媽媽,你的理想是什麼?」
我沒有回答,只是看了一眼一旁用手在繞自己頭頂頭髮的元霜,笑着問她們:「你們長大了都想幹什麼?」
徐童搶答:「媽媽,我長大要變成小魚警探!」
黎書白注意到了徐童口中的小魚神探是童話書《豌豆女俠和小魚神探》中的人物,問我道:「主人,這是我們之前做的任務?」
「嗯。」我道。
那是我剛進入反派部時的事。
當時我被投放到了童話世界,爲了破壞公主和王子的結局,我讓小美人魚用抓捕十個罪犯來交換雙腿,把豌豆公主培養成了行俠仗義的遊俠。
最後小美人魚愛上了破案,能打跑擄劫村民的強盜,不會被二十牀被褥下的豌豆硌到的豌豆公主也不再在乎王子的看法。
她們獨立而自由地做着自己,直到在一個案子中相遇,成爲了志同道合的朋友,一起守護着童話世界百姓的安寧……
我把這個故事寫成了新的童話投入了這個世界。
新的故事改變了看童話的孩子們的理想,就像徐童,不再期待着王子的拯救,而是想努力地成爲自己的英雄。
「好。」我拍拍徐童的小腦袋,又問元霜道,「霜霜,你呢?」
元霜猶豫了一下,從書包裏拿出了一張照片。
捲髮、睡衣、大褲衩,還有一雙標誌性的人字拖。
不用看,就是電影裏包租婆的打扮。
徐童湊過去看了一眼,又扭頭看了看我身上的打扮,一臉崇拜地看着元霜道:「姐姐,你好有眼光呀!」
元霜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
我知道她喜歡包租婆,是因爲包租婆會在大家有危險的時候站出來,她也想成爲那樣的人。
我笑了笑,親自給她們設計了 COS 的服裝,並讓黎書白將其做成了成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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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動當天,我和黎書白作爲家長去學校禮堂參加活動。
徐童穿着她的小警服,像只小蝴蝶一樣跑來跑去幫同學們的忙。
而元霜則像個小包租婆,拽拽地在一邊,不時幫同學拍一下照片……
「真是愜意的一天……」
我還沒有感慨完,禮堂的角落就傳來了一聲洪亮的哭聲。
我跟着家長們過去,就看到徐童把一個小男孩壓在了地上,還用她 COS 警探的手銬把男孩的手反着銬在背後。
她的班主任一看到我,連忙過來:「童童媽媽。」
這時,男孩的家長也走了過來,看到自家孩子被「欺負」,立馬衝過來要去拽徐童,卻被我攔了下來。
「童童。」我叫了一聲。
徐童見到我,就放開了按着男孩的手,站起來喊了一聲:「媽媽。」
「你家小孩是怎麼回事?這麼小的年紀就會欺負同學了嗎?」男孩的家長過去抱起男孩道,「還不快給我兒子把手銬解開?!」
我看了眼男孩,問徐童道:「童童,你爲什麼要用手銬把他銬起來?」
「還能爲什麼,不就是欺負同學嗎?」男孩他爸罵道,「你們這些女人就是弄不靈清,你還不讓你女兒給我兒子解開?就是有你這種媽,纔有這種不懂事的女兒。我告訴你,這件事沒完,我一定要讓這個小丫頭當着全校的面,給我兒子道歉!」
「不准你說我媽媽!」徐童氣呼呼地看着那個家長,大聲道,「我沒有欺負他,明明是沈傑先欺負女同學的!」
「你這小鬼頭,胡說什麼!」男孩他爸站起來,一副要教訓徐童的樣子。
我上前一步,攔在徐童的身前:「沈先生是吧?既然我們家童童說有別的女同學被欺負,到底是不是,問一下不就清楚了嗎?」
正說着,另一個女孩就帶着她的媽媽走了過來。
那女孩的媽媽和老師說了,是沈傑先去掀女孩的裙子,徐童才動手阻止的。
男孩他爸一聽就急了:「你們有證據嗎?誰知道你們是不是串通污衊我兒子,沒證據我告你們誹謗!你女兒欺負我兒子,可是所有人都看見了的!」
這個角落是體育館監控的死角,男孩的爸爸也是知道這點,纔敢這麼說。
「我有證據。」小包租婆打扮的元霜走過來,把一個手機遞到我的面前,「媽。」
上面照片的背景裏,正好拍到了男孩扯女孩裙子的畫面。
男孩他爸見了,一臉地不以爲意:「這算什麼欺負,不過是小孩子之間開玩笑而已。」
「纔不是玩笑!」徐童挺起胸膛走上前,大聲反駁道,「妙妙已經和沈傑說過不要了,但他還是要去拉妙妙的裙子!我媽媽說過,小朋友要尊重別人,別人說了不要就是不要,讓別人感到不開心的舉動和話,都不是開玩笑,就是欺負人!」
「沈傑家長,這件事童童說得沒錯。」一旁的班主任道。
男孩他爸自知理虧,卻還是強撐着面子擺擺手道:「算了算了,你讓你女兒給我兒子解開,今天就不和你們計較了。」
「不行,沈傑不和妙妙道歉,我就不打開手銬!」徐童氣鼓鼓地說道。
我道:「我支持我女兒。」
一旁的一個帶孫子來參加活動的大爺也道:「說得好!這麼大個男人還沒有人家小閨女懂道理。」
「就是就是,小孩子不懂事就算了,大人也不懂事?難怪人家說,每個熊孩子的背後都有一個熊家長,說得真不錯。」
「這麼小就知道掀女孩子裙子了,長大了還得了。」
「他好像是麗楓集團的吧,我記得麗楓集團集團的創始人宣女士也來校慶活動了吧……」
周圍的議論聲,讓男孩他爸備感壓力,尤其是聽到有人開始議論他的工作之後,他只能硬着頭皮讓男孩給叫妙妙的女孩道了歉。
徐童這纔拿出鑰匙打開了手銬。
妙妙的媽媽很認真地和徐童道謝:「謝謝你,小警官。」
她的班主任,也特意獎勵她了一個見義勇爲的小獎章。
徐童紅着小臉,高興地回頭看我。
我對她豎了一個大拇指,微微側頭對身邊的黎書白道:「去麗楓問一下沈這個人。」
作爲麗楓的大股東之一,我絕不允許自己投資的企業存在這種侮辱女性的員工。
回家的路上,徐童一直抱着獎章,晚上睡覺了也要抱在懷裏不肯撒手。
「媽媽,我以後要做警察,打跑壞人,保護小朋友們。」入睡前,她眯着睡眼對我說道。
「好。」我替她掖好被子,放好《豌豆女俠和小魚警探》的童話書,關燈走出了她的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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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這天之後,徐童鍛鍊的時候再也不叫苦了。
而她的力量也在鍛鍊中咔咔漲,從原著裏身嬌體軟,皮膚一碰就紅的柔弱女主,成了能倒拔垂楊柳的「林Ŧúₓ妹妹」。
愛哭,但一拳可以打死一隻老虎的那種。
爲了讓她能更好地控制自己的力量,我花重金請了最專業的教練,來教導她和元霜的格鬥技巧。
很快時間就到了兩人高二的時候。
這天,元霜從跆拳道館回來,手裏拿着一張遊樂場開張的宣傳單。
我纔想起,原來時間已經到了原著中二人約定一起去遊樂場的時候了。
「這週末我們全家一起去玩吧。」我主動提議道。
「好啊好啊!」徐童開心地舉起雙手。
元霜也高興地道:「那我來買票。」
我道:「就買週六的票吧。」
那是原著裏,元霜和徐童約好一起去的遊樂場的日期。
元霜愣了愣,笑道:「老媽和我想到一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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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十二號這日。
黎書白開車,我坐在駕駛副座,徐童和元霜坐在後座,兩個孩子興奮得像是第一次出門。
進了遊樂園,黎叔白拿出遮陽帽給我們三人。
我站在遊樂場進門廣場的中央,眼中驀然生出些感慨。
「主人。」黎書白走到我的身邊,順着我的目光看向遊樂場門口嶄新的招牌。
我嘆了一口氣道:「沒關係,都過去了,至少現在她們是真的快樂。」
說着我就看向了正興奮地討論着要從哪個項目玩起的徐童和元霜。
「主人,有別的系統進入了這個世界。」黎書白突然神色一變,提醒我道,「現在就在這附近。」
我皺眉道:「先弄清楚是不是主神派來的,如果不是,就不用管它。」
我目前還不能回去,如果被主神發現我沒在退休世界,就會很麻煩。
「已經鎖定了對方的位置。」黎書白道,「對方只是一個二級任務系統,但它卻沒有佩戴任務識別碼。」
又是一個非法穿越的?這倒是有點不尋常。
我找了個藉口,讓徐童和元霜先去玩過山車,便讓黎書白帶我去找到了那個系統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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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走近,我就聽到一個女聲在說:「統子,怎麼回事?怎麼掉到遊樂場裏面來了?霜霜她是在遊樂場外被徐彥的人綁架的啊,我得趕緊出去纔行。我的身體還要多久才能正常行動啊?」
「大概還需要兩個小時。」一個有些稚嫩的系統音道,「我只是個二級系統,強行非法穿越就會有這樣的後遺症。」
「不管了!等不了那麼久了,我得先出去找到霜霜再說!」
緊接着,我就看到一個女生趴在地上像一條蟲子一樣,從灌木叢中蛄蛹着爬了出來。
「臥槽,怎麼有人!」女生看到我的鞋子時嚇了一跳,「統子,你不是說這地方沒人嗎?」
小系統十分委屈:「這裏是遊樂場還沒有開放的二期,不應該會有人啊。」
「這麼多年了,還是這副樣子。」我望着眼前這張熟悉的面孔,蹲下身揉了揉她軟乎乎的臉,對黎書白道,「小白,幫她把麻痹狀態解了。」
「哇,這是可生成實體的人形系統誒。宿主,咱們遇上超級大佬了。」
「是嗎?謝謝大佬……」解除了麻痹狀態的女生抬起頭看到我的臉後,直接驚掉了下巴,「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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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你不是早死了嗎?」
我無奈地笑笑:「我不是你媽。」
「你也是穿越者?」眼前的人對此並沒有感到意外,只是起身道:「也是,我媽在我小時候就死了。謝謝大佬幫我解除麻痹狀態,我現在還有急事,等我救完了人,再回來感謝你。」
我拉住急匆匆就要往外跑的成年版徐童,深吸了口氣告訴她:「你不用擔心,現在的元霜她沒事,我也沒事。」
徐童疑惑地轉過頭看着我。
我道:「童童,謝謝你爲我報仇。」
「你是……」徐童看着我的表情,突然意識到了什麼,眼眶瞬間紅了,眼淚滾落,「霜霜?」
我笑着對她輕輕點頭。
她立刻衝過來,抱住我:「對不起,對不起,都是我害了你,對不起,是我讓你受了那麼多苦,對不起……」
「不是你的錯,我從來沒有怪過你。」我回抱住她,輕拍她的後背,安慰道,「而且你現在不是回來救我了嗎?」
帶着一個不成熟的二級系統強行穿越的風險有多高,我比誰都清楚。
但她還是義無反顧地穿回來了,就是爲了能在悲劇發生前,趕到遊樂場救下當年的我。
對,我就是元霜,或者說是原著中已經死了的元霜。
我死後,就因爲怨念太重被前反派部的老大選中,帶去了反派部。
這麼多年來,我拼命地完成任務,就是想要回來改變徐童和我這一生的悲劇。
然而,因爲一次任務中我親手抹殺了一個威脅女主生命的系統,被強行退休,發配去了退休世界。
「所以霜霜你這次回來,也是爲了救我?」徐童問道。
我點頭。
她的眼中又充滿了愧疚。
我只能轉移話題,問她:「你這系統是怎麼回事?」
於是,她又抽着鼻子和我說起了她這些年做任務的經歷。
當年,她殺了徐彥爲我報仇自盡之後,就遇到了實習期的女配關愛系統。
她這些年做的任務,就是去各個世界關愛那些因爲各種變故走上歧途的女配,阻止她們黑化。
「這個工作很適合你。」我道。
徐童在原著中喫了那麼多苦,被那般凌辱,卻依舊保持着對普通人的同理心,一次次地在五個男主身邊,解救其他被五個男主傷害的女孩子們。
「霜霜,那你呢?」她閃着一雙星星眼,「你那麼勇敢,又那麼善良,一定會被分到主角部吧。」
她的系統聞言在旁邊輕咳了一聲,用只有我們幾人能看到的虛擬形象指了一下我身旁的黎書白胸前的虛擬印記。
「那個……宿主,那是反派部的榮譽徽記,是隻有當過反派部老大的人的系統纔會有的。」
徐童聞言,愣了一下,隨即一臉崇拜地看着我:「霜霜,你果然是最厲害的!」
這時,她的系統提醒道:「宿主,既然你想要拯救的對象已經沒有危險了,那我們什麼時候回去啊?」
我問道:「她還可以在這個世界滯留多久?」
她的系統回答:「她爲了能趕回來救人,我剛升級成功,她就清空了所有積分穿過來了。按我們現在剩下的能量,最多還能再滯留五個小時。五個小時後,我們就會被強制送回任務世界。」
「那好吧,親愛的童童小姐,就讓我們完成當年的約定吧。」我向她伸出手。
徐童仰頭望着我,重重地「嗯」了一聲!
我陪她去窗口補了票,然後帶她去見了現在的徐童和元霜。
元霜看看她,又看看徐童,蹙着眉給我發了一條信息:「老媽,這個阿姨是不是童童的親生母親?」
我笑着對她搖了搖頭,卻沒有說破成年後的徐童的身份。
這半天,我們玩得很開心。
一起去玩了很多項目,包括前世我們一直沒能坐上的旋轉木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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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天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長大後的徐童依依不捨地看着我。
我笑道:「沒關係,以後還有機會見面的。」
她道:「也是。」
說着,她又取出了一條串着一顆珠子的手鍊給我:「這是我的系統的天賦,每升一級可以隨機產生一顆功能珠。這個珠子,可以抵消一次致命的傷害,麻煩你幫我送給現在的小元霜。」
「那我替她謝謝你。」我收下珠子道。
她的系統也好奇地問黎書白道:「大佬,能不能問一下您的天賦屬性是什麼?」
黎書白看了我一眼,神色淡定地回答:「男德。」
「啊?」徐童的系統顯然有些聽不懂了。
確實,我統領反派部這麼多年,見過那麼多系統,從來沒有見過哪個系統覺醒的天賦是自帶一套家務全能的男德系統的。
不過這倒是讓本就不喜歡家務的我省了不少事。
送走成人版徐童和她的系統後,我回去找到了還在瘋玩的兩個孩子,把成年徐童留下的珠子給了元霜,讓她時刻戴在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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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遊樂場回來,過了不到一週的時間,我就接到了徐童和元霜的高中打來的電話。
我和黎書白趕到學校教務處時,徐童和元霜正擋在一個女孩子面前,氣勢洶洶地和坐在沙發上的兩個長得一樣的男生對峙。
這對雙胞胎的旁邊站着兩個西裝革履的男人。
據教務處主人介紹,這兩個男人一個是慕容家的管家,一個是慕容集團的律師。
這會兒找我過來,是因爲徐童在經過體育館的時候,聽到了女生的哭泣,一腳踹開門進去,發現這二人在「欺負」一個女生……
我抬眸瞥了眼這兩個男生,想起這二人就是原著裏的男二和男三這對雙胞胎。
這二人在原著裏和女主上的並不是一箇中學,所以並沒有交集。
但原著中也提過,這對雙胞胎高中時就是學校裏的校霸,經常仗着家世「欺負」家境不好的女生。
但我倒是沒想到,這兩個傢伙這麼「刑」,才高中就能做出這樣禽獸不如的事。
侵犯女同學不說,還用高清相機拍下她們被他們侵害時的照片和錄像……
原著裏沒有提過他們上的高中,沒想到竟然就是這所學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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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事學校不是應該先報警處理嗎?」我看了一眼徐童從雙胞胎手中搶來的相機裏的錄像和照片,問教導主任道,「這可是已經到了犯罪的地步了。」
「林女士,您先別生氣,這件事裏面可能還有誤會。」教務主任討好道。
我看了眼臉上毫無愧疚完全沒把這當回事的雙胞胎,冷笑道:「那倒是我孤陋寡聞了,不知道是什麼樣的誤會,這相機裏纔會出現這樣的照片。」
教導主任一臉爲難:「這樣的事,傳出去對女孩子的名聲不好……」
「我不認爲被畜生咬了一口,會影響人的名聲。」我道。
見我油鹽不進,教務主任爲難地看向那兩個穿西裝的男人。
律師只能上前道:「林女士,您並非這位周同學的監護人,我的當事人讓校方請您過來,是因爲令千金拿走了屬於我當事人的財物,希望你們能歸還。」
說着,他就意有所指地看向我手中的相機。
「呵。」我笑道,「那我不還你想怎麼樣?要不你報警吧!」
說罷,我回頭看着徐童道:「童童,你想做什麼,媽媽都支持你。」
徐童對我點點頭,又轉身握住身邊女孩的手道:「你決定了嗎?」
女孩望着徐童,堅定地點了下頭。
徐童就立刻拿出了手機撥通了報警電話。
教導主任想攔,但礙於我的身份沒敢上前。
對方的律師和管家也都是成年人,自然不敢當着我和黎書白的面動手。倒是那對雙胞胎,見徐童報了警,本能地就想跳起來阻止。
但因爲剛被徐童教訓過,見徐童對他們捏了捏拳頭,又慫了,咬牙切齒地坐了回去,一臉不爽地看向自家的律師。
「林女士,你是個聰明人,應該知道,爲了一個素不相識的女孩得罪慕容集團,並不是什麼明智之舉。」律師道。
我笑道:「這話等警察來了,和警察去說吧。」
半個小時後,警笛聲響起。
我當着所有人的面,將相機交給了進門的警察。
警察瞭解了事情的經過,並看了相機中的內容後,便將所有人都帶去了警局。
我配合作完筆錄出來,正好看到元霜和徐童正在安慰那個女孩。
「你別害怕,你能把這件事說出來已經很勇敢了。」徐童道,「你放心,不管以後怎麼樣,我們都會保護你的。」
然而就在這時,女生的家長被帶了進來。
五大三粗的男人,一進門不由分說就打了女生一個巴掌:「周玲,老子花錢供你讀書,就是讓你給老子惹麻煩的?一會兒跟我去給兩位慕容少爺道歉!」
不等旁邊的警察過來阻攔,徐童先一步就把男人反手按到了牆上:「誰讓你打人的!」
元霜也把周玲護到了身後,皺眉看着那個男人。
「哪裏來的小丫頭片子,敢管老子的事!」男人不服,還想掙扎。
趕過來的警察呵斥道:「在警察局打人,你是想被拘留嗎?」
男人這才消停了下來。
兩個警察同志過來把男人押去了問詢室。
一旁的女警對徐童道:「小妹妹身手不錯。」
徐童禮貌地說了聲謝謝,回頭問周玲:「你沒事吧?」
周玲低下頭:「童童,我繼父在慕容家的企業上班,他肯定會……」
「小姑娘,你不要害怕,這個事情我們一定會好好處理的。」女警也走過來安慰她。
徐童想了想,對我說:「媽媽,能讓周玲先去我們家住嗎?我怕她回家後她爸會打她。」
我道:「好,你們等一下。」
我去找負責這起案件的警官說明一下週玲家的情況,以保護受害者爲由將周玲帶回了家。
剛走出警局大門,我們就遇到了被重金保釋出來的慕容氏兩兄弟。
他們囂張地走過我們身邊,經過徐童時卻突然停下了腳步,像盯着獵物一般看着她道:「小東西,我們記住你了,來日方長。」
一頓油膩發言,直接讓我手心有點發癢。
不過沒等我開口,徐童卻先笑了,她目光朝下,輕蔑道:「小東西?嘖嘖,沒想到你們倒是挺有自知之明的。不過你說得對,來日方長,同學一場,我一定讓你們順順利利喫上牢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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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之後,徐童就開始計劃起怎麼送男二男三進去喫牢飯。
「媽媽,我想借你公司的律師團用一下。」她抱着我的胳膊,撒嬌道。
和在外面面對男二男三時,完全是兩副模樣。
我點頭:「這件事就讓你處理,你有任何需要,不管是律師還是金錢,你直接和你黎叔說就可以了。」
經過這麼多年的培養,我的小童童早已不是當年唯唯諾諾的小女主了,她勇敢善良也懂得做事的分寸和手段。
否則以她的能力,在抓到男二男三欺負周玲時,就能當場廢了這兩個畜生。
但她忍住了,選擇了用法律手段。
她和元霜,幫着周玲的媽媽和繼父離了婚,又陪着周玲找到了那些曾經被雙胞胎侵犯的女孩,帶着她們一起聯合上訴。
而我則在背後將收集到的慕容集團的犯罪證據都寄給了警方,幫她們加快一下進程。
雙胞胎被宣判的那一天,徐童抱着周玲哭得比當事人還大聲。
但明明已經哭得臉上都是眼淚了,在看到雙胞胎的那一刻,她還是沒忘對二人豎了箇中指:「喫你們的牢飯去吧!」
元霜只能在一旁寵溺地一邊給ƭũ⁷她遞紙巾,一邊無奈嘆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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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件事過去之後,兩個姑娘都開始全身心地投入高考。
最後元霜考上了國內 top1 的大學,而徐童也如願上了警校。
徐童從警校畢業的那一天,黎書白提醒我主神那邊已經察覺到我沒有在退休世界了。
我嘆了口氣,表示該來的總會來的。
我違背規則回到自己原來的世界,有什麼懲罰我也認了。
「但還是先把徐彥這幾人的問題解決了。」我道。
徐童到底是還是有點女主光環在身上的。
前陣子,警方挑選新人進入男五的俱樂部做臥底,不出意外地就選中了徐童。
男五和徐彥在原著裏就一直勾結在一起,二人都不是什麼善茬。
尤其是徐彥,徐牧霆死後,徐氏在他的管理下,將他的那些見不得人的勾當都藏得非常隱祕。
由於被規則限制,我能做的有限,我幾次侵入徐氏內部的系統,都沒有找到足以將他定罪的證據。
所以我只能讓黎書白時刻關注着徐童的動態,確保她的安全。
但事實證明,我的童童,確實已經不是那個需要我保護和擔心的小姑娘了。
她的臥底工作做得非常出色,不但找到了男五和徐彥勾結犯罪的證據,還順藤摸瓜揪出了給二人的人體實驗室提供人體器官的男四——也就是當年將我被綁架到了國外,挖走了我身體裏的所有器官的那個男人。
警方很快就實施了抓捕,不過還是讓徐彥給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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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是你們。」
這天晚上,ṱúₔ我和徐童她們從外面喫飯回來,剛進家門,就被徐彥用槍指住了腦袋。
「真沒想到,把我逼到這個境地的竟然是我的好妹妹和好阿姨。」
他拿槍指着我,對徐童道:「不想我殺了她的話,你最好按我說的去做。」
徐童看了徐彥一眼,深深地嘆了口氣,問身邊的元霜道:「姐,怎麼辦?」
元霜聳了聳肩笑道:「沒辦法,都是命,看在他認識你的份上,一會兒我幫他叫個救護車吧。」
徐彥:「你們在說什麼,別以爲……」
「阿姨送你的《縫紉機操作指南》都學會了嗎?」我打斷徐彥,對他彎了一下嘴角。
徐彥愣了一瞬。
我當即就給他表演了什麼叫十五秒奪槍拆槍,順便還幫他複習了一遍人體骨骼結構學,卸了他的雙手和雙腿。
最後徐彥是被徐童親手提溜上擔架的。
徐彥被抬走時,徐童還對他揮了揮手,笑得天真無邪:「再見了,哥哥,在牢裏記得按時喫飯。」
女警員幫我做了筆錄,元霜陪着徐童回警局說明情況。
等她們回來時,我正坐在牀上看徐童小時候看的那本《豌豆女俠和小魚警探》的童話書。
黎書白提醒我,主神系統已經聯繫他,將會在三個小時後,讓我們強制脫離這個世界。
剛洗完澡的徐童,和往常一樣穿着一身粉粉的兔子睡衣,鑽進了我的被窩,抱着我的手臂撒嬌道:「媽媽,今天好可怕,晚上我想和你一起睡。」
然後就和平時一樣翻了個身,秒睡了過去。
我放下書,幫她掖好毯子。
這時,元霜走進來,無奈地看了眼一旁呼呼大睡的徐童,對我說道:「你放心,以後我會照顧好她的。」
「嗯。」我點頭,向她伸出一隻手。
她伸手拉住的我手:「不管你是誰,從哪裏來,真的謝謝你,是你救了我和童童。」
我笑道:「從來就沒有別人,是你們自己救了自己。」
我把早已準備好的財產分配協議交給了元霜,還把我的房屋管理企業也給了元霜,又給徐童留下了一筆足以讓她一生無憂的基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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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身紅衣的美豔女子懸空坐在純白空間的中央。
我低着頭等着她宣判對我的處罰。
「元霜,你違反規則,擅自離開退休世界,在沒有收到任務委託的情況下,回到原世界打亂原世界的秩序。既然你這麼不想退休,本神現在就罰你成爲女尊世界的管理員。」
我驚訝:「啊?」
管理員,相當於是整個女尊世界的神明瞭。
「主神姐姐,您確定這是懲罰?」
主神扶了扶額角,慵懶道:「最近我那個蠢弟弟手下那羣攻略系統越來越不像話了,在女尊世界搞什麼追妻火葬劇本,不知道禍禍了多少個女尊小世界的氣運。矯正這些氣運的事,就交給你了。」
說罷,她就揮袖將我送到了女尊世界管理員的小空間中。
隨着空間認主完成,我的面前就展開了無數個女尊世界的畫面。
「那麼主人,我們要從哪一個世界開始?」升級後的黎書白恭敬地站在我的身邊問道。
我隨手指了一個氣運黯淡的世界:「就從它開始吧。」
隨後我和黎書白消失在了畫面之前,開始了新的征程。
(完)
作者署名:一碗白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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