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出差,帶回來一個女孩,讓我好好對她。
結果第二天,她靠在哥哥身上,污衊我欺負他,要哥哥給她做主。
我和哥哥對視一眼,
哥哥幫我捉住她的胳膊,防止她逃跑。
我則一巴掌扇上去:
「一個私生女還這麼囂張,沒教養的東西!」
-1-
爸爸出差回家,回家之前打電話給我們說要給我帶禮物。
我和哥哥面面相覷,
一個親情淡薄,沒盡過一天當父親責任的男人,
竟然要給我們帶禮物?
看着爸爸身邊身量苗條,長相我見猶憐的女孩,我冷笑出聲,
養在外面十八年的私生女?
果然是個好禮物。
爸爸看我一臉瞧不上那女孩的樣子,皺眉道:
「你妹妹在外面沒名沒分地活了十八年,如今也要認祖歸宗了。」
「季晚晚,你和妹妹要好好相處。」
我看着眼前這個長相酷似殺死我媽媽兇手的女孩,拳頭緊緊握住。
一邊的哥哥輕咳,我轉頭和他對視。
得到țũ₄了他的眼神示意,我直接爆發。
我上去就扇了那女孩一巴掌。
因爲之前學過空手道,這一巴掌打得又響又狠戾,把這個私生子直接扇倒在地。
我冷笑道:
「小三的孩子還想讓我好好照顧,我給她施捨點剩飯就算恩賜了。」
「流着骯髒血的賤種,居然還想和我平起平坐。」
被我用這種話侮辱,那女孩捂着臉坐在地上嗚嗚地哭。
爸爸還沒來得及發怒,我就被哥哥推倒在地,順帶打了一巴掌。
哥哥對我怒道:
「季晚晚,你竟然敢和爸爸對着幹?目無尊長的東西!」
我跌坐在地上,一臉不甘地看着哥哥。
爸爸卻對哥哥很滿意,拍了拍哥哥的肩膀,轉過臉看向我的時候卻面若寒霜:
「爲了補償你妹妹,我把你媽名下的股份都給季卿卿了。」
「這次就算了。」
「從今往後,要是再敢欺負卿卿,我就要你好看!」
說完,爸爸甩身就走,
季卿卿連忙從地上爬起來,捂着腫起的右臉,狠狠地瞪了我一眼,跟着爸爸走了。
看到人走了,哥哥想來扶我,我拍開他的手,一骨碌爬起來。
哥哥焦急地查看我的身體:
「剛纔推你的時候,你有沒有受傷啊。」
我邊整理衣服邊擺手:
「沒有沒有,地毯厚得要命,我什麼事沒有。」
「反倒是那個季卿卿,一屁股坐在地板上,尾椎骨估計都要窩斷了。」
哥哥撲哧笑出聲。
保姆阿姨叫我們過去喫下午茶,春日午後的陽光溫暖明媚,
哥哥端起杯子喝了口咖啡,看到二樓圍着爸爸轉的季卿卿,
俊朗的臉上劃過一絲輕蔑:
「小三的女兒,只會圍着男人打轉的東西,還配拿我媽媽的股份。」
我嘴角勾起微笑,輕聲道:
「哥哥,你要學會忍耐啊,畢竟要把她弄死,你要出很大力氣呢。」
說完,我們相視一笑,
接着享受風雨前最後一段安寧的時光。
-2-
我和我哥季凌是同母所出,母家在沒落前是京城數一數二的大戶。
媽媽是他們家的獨女,卻識人不淑,看上了我爸這個窮鬼。
我爸靠着妻子發家,卻在母親病危時出軌,氣死外公,
他甚至還搶走了媽媽留給我們的財產送給小三。
好在那個小三早死,只留下了季卿卿這個私生女。
本來我們計劃的是等哥哥徹底掌權,再去收拾爸爸和季卿卿這兩個賤人。
沒想到爸爸這麼沒有耐心,還沒等季卿卿穩固好自己手裏的財產,就急着把她送進季家。
這下雖然計劃需要提前了,但是我和哥哥卻會把屬於自己的東西全部拿回來。
只不過,處理這件事的時候,需要一點小小的計謀。
季卿卿果然傻得可愛,自以爲自己是女主角,大家都應該無條件對她好。
因此哥哥對她寵愛有加的時候,她竟然沒有一點警惕,還十分享受。
季家靠着媳婦發家之後,爸爸自以爲功成名就,就開始一點點放鬆對季氏的管理。
直到近幾年,哥哥幾乎已經全面接手季家的生意,成了京城豪門之間默認的掌權人。
原先和由我和哥哥一起出席豪門之間的各大酒會,
季卿卿看我穿着漂亮的晚禮服,戴着豪華的首飾,羨慕又嫉妒,
於是就向哥哥撒嬌,說自己也想去。
我爲此大鬧一番,更加堅定了季卿卿想要插足的想法。
最後還是爸爸出面,斥責我不懂事,不知道讓着妹妹,於是讓保姆撤了我的服飾,全部送給了季卿卿。
季卿卿自以爲大獲全勝,像只贏了的鬥雞似的挽着哥哥。
我一臉同情地目送他們離開,心裏爲哥哥點蠟。
季卿卿出身市井,哪怕有與我匹敵的外貌,也學不來我從小養成的待人接物的習慣。
更別說走路的儀態,用餐的習慣,和交誼舞的跳法。
這些她通通不會,她怎麼敢和我爭?
於是在兩個小時之後,我的閨蜜發來消息給我吐槽:
「季晚晚你哥腦子沒進水吧,把你們家那個私生女放出來幹嘛?」
「她啥都不會,剛纔跳舞的時候還踩了我的腳我靠。」
我看着手機,撲哧一聲笑出來。
我都能想像出來,季卿卿那一副笨手笨腳,無所適從的樣子了。
晚上十一點,哥哥帶着季卿卿回家。
剛進門,我就被紅着眼睛的季卿卿狠狠地瞪了一眼,我一臉無辜地聳聳肩。
哥哥拍拍我的肩膀,眼裏那點幸災樂禍都懶得藏。
本市富二代的羣在今晚炸了鍋,
大家都知道我和這個私生女妹妹關係不好,嘲笑她的時候都不避着我。
我草草掃了一眼羣裏的消息,和我猜測得沒錯。
季卿卿果然過去之後就開始出醜,
她和誰說話對方都是彬彬有禮,但是往往都是寒暄兩句就離開。
我暗暗發笑,
廢話,一個私生女,還想讓眼高於頂的少爺小姐們對你熱情?
再後來跳舞的時候,哥哥被生意夥伴邀請着去包廂商談項目,季卿卿就被留到了舞池。
然後她因爲不會跳舞,踩了每一個和她合舞的男伴。
交換舞伴的時候還踩了我閨蜜。
閨蜜宋希當場陰陽怪氣:
「某些人,融不進去的圈子就不要硬融,搞得自己和小丑一樣有意思嗎。」
季卿卿當場就紅了眼。
等哥哥回來,她還不敢告狀,生怕哥哥覺得自己表現不好,下次不帶自己來。
京城的交際圈就這麼大,好不容易來了個新角色,等嘲笑完,無聊的少爺小姐們就開始扒她的身份。
等到晚上睡覺的時候,季卿卿的祖宗十八代都快被挖完了。
-3-
第二天上學,季卿卿早早起牀,化着淡妝坐在餐桌上喫飯。
我踩着點來餐廳,看到哥哥一臉貼心地給季卿卿剝橘子,
季卿卿接住喫掉,酸得差點失去表情管理。
我強忍笑意,看到哥哥背過身去,幸災樂禍的笑止都止不住。
等我喫完飯,門外的司機打開車門,送我和季卿卿去上學。
爸爸爲了補償季卿卿,把季卿卿轉學轉到我們學校,吩咐季卿卿好好學習,就接着去會所浪了。
豪車的隔板緩緩升起,季卿卿一臉挑釁地盯着我:
「昨天我去酒會上,那些豪門的少爺和小姐都很喜歡我,都和我說話呢。」
「好多少爺都請我跳舞,這是姐姐你享受不到的待遇吧。」
我對着車頂翻了個白眼,抽出今天的法語報紙看起來。
我的媽媽年輕時在法國讀設計,因此很希望我也學會法語,每天都堅持讓我看法語報紙。
久而久之,管家也養成習慣,把法語報紙放在車裏。
季卿卿看我這樣,也不甘示弱地拿起座位上的報紙,看不懂硬看。
我嗤笑出聲,卻沒出言諷刺。
到了教室,我坐在位子上,看着季卿卿笑容滿面地自我介紹。
等介紹完,老師給她安排座位,教室裏只有顧長卿的座位是空着的。
老師猶豫不決,還在想要不要重新搬張桌子。
因爲顧長卿是我的未婚夫。
而季卿卿是季家的私生女。
按照一般瑪麗蘇的小說來看,他們兩個湊在一起,怎麼也會搞出點故事來。
季卿卿知道顧長卿的身份,馬上自告奮勇:
「老師,我就和這位同學坐吧!」
老師爲難地看了我一眼,見我沒反對,只能點頭。
周圍的同學們看到季卿卿一副迫不及待往上撲的樣子,心裏都多了幾分厭惡。
我神色自若,拿筆記出來複習,任憑季卿卿纏着顧長卿。
顧長卿生性冷淡,卻出乎意料地對季卿卿耐心十足。
一個上午下來,季卿卿對顧長卿的稱呼已經變成「長卿哥哥」了。
宋希看我不緊不慢地幹自己的事情,剛開始還有些替我着急,再後來卻若有所思。
我就這樣當「縮頭烏龜」當了兩個星期。
直到經濟學課的小組作業,季卿卿搶了我的位子,硬是要跟顧長卿一組。
我冷笑一聲,從座位上站起來,揪住季卿卿的馬尾把她拖進廁所。
周圍的同學都在看熱鬧,
和我關係好的還悄悄起身,擋住了想要多管閒事的男生。
我專門選了個沒有還沒打掃衛生的坑位,把季卿卿丟進去。
季卿卿尖叫:
「季晚晚你這個賤人,你就不害怕長卿哥哥找過來!」
我冷笑一聲,抬手賞了季卿卿兩個巴掌。
「長卿哥哥?你們關係這麼好啊,叫得這麼親密。」
「果然是你那個賤種媽生的,當小三都是家族遺傳啊。」
季卿卿還想反抗,被我一腳踹坐在坑位上,校服登時就溼了。
「你的長卿哥哥現在不在。讓我好好教教你豪門的規矩!」
宋希一臉嫌棄地拿起半滿的垃圾桶,剛想往季卿卿身上倒,就被趕來的顧長卿喝住:
「季晚晚,你放開你妹妹!」
我轉身,看到顧長卿西裝革履地姍姍來遲,胸口上還掛着學生會會長的工作牌。
季卿卿看到他來,哭得梨花帶雨。
顧長卿心疼地扶她起來,隨即狠狠地瞪了我一眼:
「沒想到你這麼善妒,我只不過是看卿卿過了十八年的苦日子心疼她,你就處處爲難她。」
「我真是對你太Ṱũ⁺失望了!」
「如果還有下次,那我覺得與其娶你這個蛇蠍美人,還不如娶卿卿!」
說完,顧長卿扶着季卿卿離開廁所,留下我和宋希。
臨走的時候季卿卿瞟了我一眼,眼裏都是勝利者的笑容。
而我也如了她的願,擺出一副不甘心的樣子。
等兩個人徹底消失在視線裏,我和宋希才鬆了口氣。
宋希長長地伸了個懶腰,笑嘻嘻:
「季卿卿剛纔被你踹到廁所裏,身上沾了好多髒東西。」
「顧長卿離她這麼近,那不是衣服也髒了?」
我想象了一下那個畫面,瞬間被噁心到了:
「下次打她的時候換個地方,噁心死了。」
季卿卿最後還是和顧長卿組隊,完成了經濟學的作業。
不過老師還是給了季卿卿低分,因爲他看出來整個作業都是顧長卿寫的,季卿卿不過在划水罷了。
金髮碧眼的經濟老師皺眉看着講臺上的顧長卿:
「顧,你和晚晚兩個人配合得這麼好,爲什麼不合作了?」
「你現在的組員很糟糕,並不能和你的思維同頻。」
老師說的是法語,季卿卿聽不懂,一臉茫然地站在顧長卿旁邊。
臺下的少爺小姐們卻都笑出聲,轉身看向坐在最後一排的我。
我面無表情,好像他們說的不是我似的。
顧長卿無言以對,只是垂下眼睛用法語道歉:
「我很抱歉搞砸了這次作業。」
老師看了一眼站在旁邊楚楚可憐的季卿卿,嘆了口氣,擺手讓他們下去。
宋希坐在第一排,看到老師給了季卿卿最低分。
老師一邊打分,一邊用低聲嘀咕:
「現在的孩子都怎麼了,不喜歡有能力的伴侶,非要找個漂亮的花瓶。」
宋希撲哧一下笑出聲。
季卿卿在下面一臉愧疚地給顧長卿道歉,顧長卿揉了揉她的頭髮,反過來輕聲安慰她。
-4-
季卿卿自從上了學,就一心撲在顧長卿身上,
放學連作業都不寫就鑽進廚房裏給顧長卿烤餅乾。
我所在的學校雖然是國際學校,但是校方卻對學生的成績要求很嚴格。
再加上豪門的孩子大多努力,文化課和特長兩面開花。
季卿卿本身文化課基礎就差,來了學校之後又不聽課,一場期中考試直接把她打回原形。
她的成績甚至比那幾個平時逃學飆車的二世祖還差。
作爲惡毒反派,我當然要把這種事情傳出去。
五分鐘之後,校園牆上出現了一張打着碼的成績單,由於上面的分數低到離譜,剛發出去就引得無數人圍觀。
海城豪門子弟之間大多相識,再加上宋希故意放出消息,不一會就套出來成績單是季家的私生女季卿卿的。
評論區馬上又貼出我級部第一的成績單:
「都是季家人,怎麼差距這麼大啊……」
「私生女就是私生女,連智商都比不過季家大小姐」
「聽說她和顧長卿坐同桌,連累的顧長卿的成績都變差了」
「顧長卿爲了帶她這個菜雞,經濟學小組作業分數超級低,這次跌到級部十幾名」
我看着飛速上升的評論,滿意地笑了。
成績單以郵件的形式發送到了每位同學的郵箱裏,季卿卿拿到成績單後又刷到了帖子,紅着眼睛跑來和我對峙:
「季晚晚,你爲什麼要嘲笑我,還把我的成績發到網上去?」
周圍的學生都停下筆,默默地看熱鬧。
我看了她一眼,挑起眉笑道:
「你自己成績差出天際,還不讓我說了嗎?」
「有時間來找我對峙,還不如把你自己成績搞上去,別一天光圍着男人轉。」
季卿卿氣紅了眼,卻找不出回懟我的話。
顧長卿上前安慰她,她馬上柔弱地靠在顧長卿肩膀上哭。
我陰陽怪氣:
「真和你那個當三的媽一模一樣,賤種生下的小畜生。」
季卿卿聞言,甩開顧長卿的手,轉身拿起桌子上的美工刀就要劃我的臉。
顧長卿動Ṱűₔ作更快,劈手奪下來扔到地上。
季卿卿詫異地看向顧長卿,卻見他面不改色地砸了我放在桌上的平板:
「我說過沒有下次,你和卿卿是姐妹,卻這麼侮辱她,真的讓我太失望了。」
「是時候和你退婚了,季晚晚。」
顧長卿面若寒霜地說完,拉着季卿卿轉身離開。
季卿卿被突如其來的勝利砸暈,愣愣地走了。
顧長卿爲了一個私生子要和季家退婚的新聞很快傳到季家,爸爸匆匆從會所回家,小心翼翼地去顧家打探消息。
顧夫人微笑着接待了季父,優雅地吩咐身後的傭人給客人上茶:
「我們長卿確實和季家的大小姐沒什麼感情了,但是季家二小姐溫柔賢淑,很是討得我的喜歡。」
這下季父才放下心來,接着不着家的四處享樂。
季卿卿從季父嘴裏套到消息,驕傲得不得了,
安安心心地帶着幾個狗腿去最近的商場,瘋了似的「進貨」。
我窩在花園裏喝下午茶,一邊的哥哥邊剝柚子邊囑咐我:
「下次罵她的時候記得悠着點,這次要不是長卿動作快,那美工刀就要落到你臉上了。」
我冷笑:
「我一看到她就想起她那個賤人媽,是真心忍不住。」
哥哥的動作一頓,我接着說:
「當時媽媽都下病危通知書了,好不容易找到了適配的腎源,卻被那個賤人一把奪去。」
「咱們跪在地上求老頭子和主治大夫,結果他說那個賤人肚子裏懷着他的種,所以這個腎她非移植不可。」
「結果媽媽硬是被熬死,那個賤人卻一點事沒有,還生下了個兒子,甚至還想登堂入室,當季家夫人!」
「一個被媽媽資助走出大山的女學生,卻背信棄義,爬了爸爸的牀,真是不得好死!」
哥哥把柚子剝好放在我手邊,安慰道:
「至少現在她和她兒子已經被咱們設計的車禍撞死了,只剩下季卿卿和老頭子,就好辦多了。」
顧夫人說到做到,週末專門開了酒會,宴請四方賓客,宣佈顧長卿和季卿卿訂婚的消息。
開宴之前,季卿卿滿面紅光地挑着品牌方送來的衣服,
看到我一臉陰沉地下樓,還笑着招呼我:
「姐姐來了,今天是我和長卿哥哥訂婚的日子,姐姐也可以來幫我選選禮服哦。」
我冷笑一聲,趁着周圍沒人,抄起桌子上的捲尺就把她綁了。
季卿卿爲了維持自己嬌弱的外觀,斷食斷水,現在根本不是我的對手,
我迎着她驚恐的眼神,微笑ŧũ̂ⁱ着觀察她:
「你在挑起我怒火這方面倒是很在行,不如把你舌頭拔了,送給我,好不好?」
季卿卿一臉恐懼地看着我,
身後的哥哥看到我和季卿卿糾纏在一起,強硬地把我們分開,對着我怒目圓睜:
「季晚晚,你不知道妹妹馬上就要和長卿訂婚了嗎?你自己沒把握住機會就去嫉妒你妹妹!」
我赤紅眼睛,尖叫出聲:
「我纔是季家的大小姐!和你一個媽生的妹妹,你爲什麼要偏心這個賤種!」
「啪!」的一聲,哥哥給了我一巴掌,面若寒霜地說道:
「什麼一個媽生的!只要是爸爸的孩子,就是我的兄弟,我對事不對人,你太讓我失望了!」
說着,一邊的保鏢上前壓住我,
我被壓在地上跪下,只能聽見哥哥的聲音:
「你今天就不要跟着去酒會了,待在地下室反思你的過錯,等到你認識到自己的錯誤再出來!」
我被押走的前一秒,我微微抬頭,
餘光裏看到樓上爸爸滿意的神色,我垂下眼睛,掩蓋住眼底的譏諷。
-5-
哥哥讓人把我關在地下室,卻沒收走我的手機,
我看着宋希給我即時播報酒會現場的情況,顧媽媽拉着季卿卿的手露出微笑,顧長卿和季卿卿對視,從偷拍的角度竟然有幾分含情脈脈。
我面無表情地按滅手機,起身去地下室的雜物間。
在媽媽去世之後的大半年裏,地下室是我常住的地方。
當時哥哥被送去寄宿學校,而八歲的我被留在別墅裏,被迫看着爸爸帶着不同的女人回家顛鸞倒鳳。
我因爲母親的離世噩夢纏身,經常半夜哭叫着醒來,擾了爸爸的興致。
然後我就會被丟到地下室。
地下室裏放着媽媽的遺物,對於別人來說陰氣森森,對於我來說卻很溫暖。
我打開雜物間衣櫃的櫃門,睡在衣服上。
一股冷香縈繞在我鼻畔,我睡了這幾個月來的第一個好覺。
不知道過了多久,櫃門被人打開,
我迷迷糊糊地想起身,卻被哥哥連着被子打橫抱起。
「季卿卿留在顧家過夜,老東西去會所逍遙,不用擔心。」
我安心地沉沉睡去,再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中午。
我下樓喫飯,哥哥遞給我一個木盒,我打開,裏面是古樸漂亮的玉鐲。
我一眼就認出來這是顧家的傳家寶。
我抬眼看向哥哥,哥哥淡定道:
「昨晚顧阿姨爲了演戲演得真一點,給了季卿卿一條贗品手鐲,說是顧家的傳家寶。」
「她把我叫到佛堂,說你纔是她認準的兒媳婦,讓我把這條真品帶回來。」
我把手鐲拿起來,下面壓着一張黑卡。
哥哥接着解釋:
「下面這個是顧長卿給你的,說他害怕你以爲他會假戲真做,就把他的全部資產都上交給你,表明他對你的一片真心。」
Ţů⁶我撲哧一下笑出聲,收起盒子和哥哥道謝,拿起筷子喫飯。
季卿卿一直到下午纔回家。
我正在客廳給花瓶裏插花,她穿着無袖長裙向我走來,手腕上還戴着那條贗品手鐲。
她假惺惺地向我笑,拿起一支開得正好的花:
「姐姐真是好興致,只不過玫瑰代表愛情,姐姐剛纔痛失所愛,用這個不太合適吧。」
我冷笑一聲,搶過花朵:
「這是薔薇,蠢貨。」
說完,我丟下臉色難看的季卿卿,徑自上樓。
之前我挑釁季卿卿,是因爲她剛來顧家,手裏又握着媽媽的股權,警惕性很高,
爲了讓她更信任感激哥哥,放鬆警惕,我不得不扮演一個唱黑臉的角色。
再後來我上手抽季卿卿,是爲了讓季卿卿對我產生逆反心理,
讓她爲了報復我去接近顧長卿,和顧長卿訂婚。
現在我的目的達成,就沒必要對着這樣一個賤人耗費心力了。
-6-
我照常上學,身邊恭維我的人卻慢慢減少,幾個小門小戶的人看我失寵,馬上轉身去巴結季卿卿。
其餘高門大戶的少爺小姐卻照常和我說笑,畢竟他們也不屑於放下身段去討好一個私生女,因此即使季卿卿訂婚,他們也照樣和她走得不近。
日子就這樣到了高三畢業。
畢業舞會當晚,顧長卿單膝下跪,和季卿卿求婚。
我坐在臺下,穿着簡單幹練的西裝,一臉淡漠地看着人羣焦點的他們。
季卿卿感動得熱淚盈眶,連連點頭,
正要戴上戒指的時候,季家的司機破門而入,一臉焦急道:
「季小姐!季小姐不好了!老爺他在會所裏暈過去了!」
周圍看熱鬧的人議論紛紛,知道內情的人都在和不知道的人分享。
「季卿卿他爸貪財好色,已經連着幾年都泡在會所裏不回家了!」
「是嗎?你是怎麼知道的?」
「我們家在會所裏有股份,他都是我們家的 VIP 了!」
「而且你是不知道,季卿卿他媽是他前ṭṻ⁻妻資助的學生,兩個人看對了眼,早勾搭上了!」
季卿卿被說得臉色鐵青,但是看到旁邊臉色同樣不好的顧長卿,連忙賠笑道:
「長卿你別聽他們胡說,爸爸肯定是出門應酬才暈倒的,我這就去看看!」
說着,季卿卿就狼狽離場,跟着季家司機匆匆去看老東西。
我和臺子上的顧長卿交換了個眼神,
我微微一笑,向他舉杯,隨即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老東西常去的那家會所,其中 80% 的股份被我祕密收購,現在裏面幾乎都是我的人。
因此在他常喝的酒里加點東西這種事情,還是很好辦到的。
哥哥去蘇城出差,我又消失不見,
全家只剩下季卿卿焦頭爛額地給老東西收拾爛攤子。
顧阿姨聽聞此事,給季卿卿打了通電話,委婉地告訴季卿卿,
顧家對外的企業形象高大正直,放棄正房的大小姐而去迎娶私生女已經是極限,
如果季父再爆出這麼不光彩的新聞,那她就要好好思量她和顧長卿結婚的可行性了。
季卿卿慌了,能攀上顧家是她努力了很長時間的成果,
爲了能陪顧長卿,她甚至沒有選擇出國鍍金,反而是選擇了京城一個並不好的大學上學。
她不能因爲一個常年泡在酒色堆裏的父親而放棄未來。
因此,在老東西醒的時候,季卿卿第一個衝進病房,勒令他不許再去會所。
季父看着自己一手栽培出來的私生女,冷笑:
「怎麼,季卿卿,你以爲你攀上顧家,就可以來對你老子發號施令了是嗎?」
季卿卿攥緊拳頭,忍着怒火假笑道:
「爸爸,我馬上就和長卿哥哥結婚了,您再忍上幾個月,可以嗎?」
季父這幾年在會所裏泡着,裏面的人對他都是百依百順,他哪裏還聽得這些「忤逆」他的話。
「砰」的一聲,牀頭的玻璃杯被季父砸在季卿卿腳下,碎片劃傷了季卿卿的腳背。
「給我滾!你這個喫裏爬外的白眼狼!」
「老子的事還輪不到你插手!」
季卿卿被趕出房間門,門外一個化着濃妝的女孩看她出來,嬌笑着進去,
進去沒過一會,病房裏就響起了女孩的嬌喘和男人油膩的喘息。
季卿卿閉上眼睛,強忍着怒意撥通了某個電話,低聲道:
「我想向你買點東西,對,就是能讓人無聲無息死掉的那種。」
一邊說着,季卿卿拿起放在座椅上的包包,離開醫院。
我站在季氏的總裁辦公室,季卿卿打電話的聲音順着包包夾層的竊聽器傳過來。
我和坐在椅子上喝茶的哥哥對視,相視一笑。
我們臥薪嚐膽快三年,現在終於可以收網了。
-7-
兩個月之後,季氏老總突發腦出血身亡,留下鉅額財產給三個已經成年的兒女。
讓人驚訝的是,季氏老總的遺囑裏,將手裏的股份平分,一半給了哥哥,另一半給了季卿卿。
營銷號們紛紛八卦,有的說正房所出的兩個人會對私生子趕盡殺絕,
有的則說,明明季家大公子和私生女關係極好,應該會對自己親妹妹下手。
在這個緊要關頭,季氏的前員工突然站出來,
舉報季家偷稅漏稅並且挪用公款,請求稅務局嚴查季氏。
季家算是京城裏納稅的大頭之一,聞言,稅務局馬上帶人封鎖季氏大樓。
一時間季氏股價大幅波動,就等着查出證據來大跌。
季家上下一時間焦頭爛額,在這個重要的關頭,我消失了。
涉及自己的利益,季卿卿也很着急,看着焦慮的哥哥着急道:
「哥哥你倒是想想辦法啊!季家的財產不能剛到我們手裏就縮水啊!」
哥哥也很頭疼:
「我手上的股份不足以徹底支配季家,現在很被動。」
季卿卿猶豫,她知道如果她把自己的股份轉交給哥哥,那哥哥在季氏就佔有 80% 的股份。
她不捨得,但是她也沒有扭轉乾坤,讓季家起死回生的能力。
就在她猶豫不決的時候,一雙修長溫暖的手摟住她的肩膀。
顧長卿低沉好聽的聲音傳到她的耳朵裏:
「卿卿,你去籤股權自願贈予的合同,幫你哥哥渡過季家這個難關吧。」
「你哥哥的人品你不是不知道,他不會害你的。」
「更何況哪怕他失敗了,顧家也是你永遠的後盾。」
季卿卿被摟住,眼裏閃過一絲掙扎,隨後繃緊的身體一點點放鬆。
「好,我相信哥哥,我籤合同!」
說完,她轉過身摟住顧長卿的脖子,嬌笑道:
「那如果失敗了,長卿哥哥要養我一輩子哦。」
顧長卿彎起嘴角,冰冷英俊的臉上露出一絲笑容:
「當然了,我的寶貝。」
季卿卿花了三天走完所有合同,不僅將季父遺囑中給她的股份轉贈給季凌,還交還了原本屬於我們母親的股份。
顧長卿爲了表示自己要和季卿卿同甘共苦的決心,請求母親在顧家大宅爲季卿卿過了盛大的十九歲生日。
季卿卿作爲顧長卿的未婚妻,登上了京城各大娛樂版塊。
她在感動之餘,將季父送給她一別墅的古董和顧長卿共享,有些古董珍貴到不可估價。
一時間,媒體都在讚頌他們之間的愛情。
我坐在季氏研發部的辦公室裏,看着季卿卿笑靨如花的臉,面無表情地關上電視。
旁邊研發部的部長心驚膽戰地看着我,我神色冷淡:
「我們再來測試一次新產品。」
「這次的產品,一定要在季氏恢復銷售之前做到完美無缺。」
「這段時間就辛苦大Ŧū₋家了,年終獎一定不會虧待大家。」
稅務局查來查去,竟然沒發現季氏的一點缺漏。
到最後,那位前員工自首,說自己被開除後心有不甘,於是拿出假證據來誣陷季氏。
而季氏第一時間報警,表示要和那位前員工走法律程序,維護自己的合法權益。
而哥哥因爲拿到了季氏 80% 的股權,發號施令無人阻擋,很快就穩住了季氏的股價。
與此同時,季氏發佈最新產品的預告片,產品本身自帶的「黑科技」和實用技能勾起了無數消費者的興趣,
一時間,季氏的股價竟然還有了上升趨勢。
季卿卿在季氏的慶功宴上喝得酩酊大醉,錯過了季氏的新品發佈會。
所以,她不知道新品發佈會的主持人,正是「消失」了快一個月的我。
這一個月裏,我帶着研發部攻堅克難,爲季氏研發出的新產品做了完美的收尾工作。
發佈會上,我穿着西裝,挽着幹練的馬尾,拿着翻頁筆在舞臺上侃侃而談。
面對大家對新產品的質疑,我微笑着對答如流,引得了不少人的好感。
於是等到季卿卿酒醒,看到的就是媒體對我大肆的報道。
季卿卿在季家待了三年,比剛來的時候機靈了不少,馬上打車到季氏。
我早有預料,早早和哥哥等在總裁辦公室。
季卿卿冷笑着進門,把刊登着我召開發佈會新聞的報紙摔在桌子上,質問道:
「季晚晚,你不解釋下現在是什麼情況?」
我喝了口咖啡,對她微笑:
「季卿卿,你還記得你和我第一次見面,我對你說過什麼嗎?」
季卿卿皺眉,看錶情,應該不知道我爲什麼會這麼問。
我笑着起身,一步一步走向她:
「我說」
「小三的孩子還想讓我好好照顧,我給她施捨點剩飯就算恩賜了。」
「流着骯髒血的賤種,居然還想和我平起平坐。」
聽我說完,季卿卿猛地喘了口氣,抄起桌子上的花瓶就要砸向我。
結果被坐在老闆椅上的哥哥死死握住手腕。
她難以置信地看向哥哥,委屈道:
「哥哥,你怎麼也幫着這個賤人!」
季凌輕笑着甩開她的手,抽出桌子上的溼巾嫌棄的擦擦手:
「別叫我哥哥,小三生的賤種,不配這麼叫我。」
看着她眼眶通紅,哥哥笑道:
「你知道我第一次見你的想法嗎?我的想法和晚晚一樣。」
「你那個賤貨媽明明是靠着我媽媽才走出大山的,卻恩將仇報,爬了我爸的牀。」
「生下你還不知足,明明自己沒病到移植腎臟的程度,卻爲了搶我媽媽的活路,硬是要換腎。」
「我和晚晚跪在 ICU 門口跪了一晚上,求着你們給我媽媽條活路,當時晚晚才八歲,膝蓋上跪的都是淤青。」
「而你卻在 18 歲心安理得地踩着我母親的屍骨登堂入室,還享受着我母親的股份,憑什麼?!」
季卿卿被哥哥逼問的節節敗退,跌坐在地毯上。
我冷笑道:
「說到底你就是個蠢貨,竟然會相信我們會對殺母仇人的女兒和顏悅色,我們唱上幾年的黑白臉,你就乖乖地把股權都吐出來了。」
「謝謝你啊,季卿卿。」
話音剛落,警察就破門而入,在季卿卿的手腕上拷下手銬:
「季卿卿女士,有人報警說你下毒害死了你的父親,麻煩您跟我們走一趟。」
說完,他們不顧季卿卿的掙扎,強行把季卿卿押走。
門外都是我匿名請來的娛樂小報的記者,季卿卿被銬着出門的時候閃光燈響起,照得她無處可逃。
-8-
季卿卿拒不承認自己犯下的錯誤,但是賣給她藥的人爲了減輕罪行,一五一十地全招了。
直到季父的屍檢報告出爐,她才認罪。
在我的示意下,原本沉壓在季家十幾年的新聞因爲這件刑事案件全部被翻出來。
從媽媽資助女學生,到女學生爬牀,再到搶奪腎源,媽媽去世,季父吞掉外公的財產,
最後到季父帶着養在外面的私生女回家,享有和我們一樣的待遇結束。
一時間,微博上的熱搜都和季家有關,
恩將仇報,見利忘義,喫絕戶,小三上位,鳩佔鵲巢……
無數難聽的詞被安在那對狗男女身上,封塵十幾年的祕密被揭開,卻已經物是人非。
我坐着季家的豪車,在三年之後,第一次光明正大地出現在顧家大宅門口。
我手腕上戴着顧家的傳家寶,被顧阿姨抱在懷裏,久違的感受到媽媽的溫暖。
顧阿姨心疼地摸着我țû₀的頭髮:
「好孩子,這麼多年委屈你了。」
我眼裏帶着淚花,反抱住顧阿姨。
顧阿姨和我媽媽是從小到大的好閨蜜,從小看着我長大。
聽到我要爲亡母報仇,她二話不說就答應要幫我。
一番寒暄之後,我和顧阿姨一起進屋子,
顧長卿端着我最喜歡的點心,眉目含笑:
「晚晚,歡迎回家。」
顧阿姨看着我害羞的樣子,笑着催促我:
「快去啊傻孩子!這傻小子等了你好長時間啦!」
我紅着臉撲到顧長卿懷裏,顧長卿把點心放下,緊緊地回抱住我。
意難平終將在我的努力下和解,萬事終將如我意。
莫道春光難攬取,浮雲過後豔陽天。
我也要走向我的豔陽天了。
番外 後記
後來,我和顧長卿去見了季卿卿。
她戴着手銬,看到顧長卿的時候還帶着一絲驚喜,
看到他身後的我,表情馬上轉變爲憤恨:
「季晚晚,你來幹什麼?我的熱鬧你還沒看夠是嗎!」
我靠在顧長卿身上,親了一口他的臉,乾脆利落地表明來意。
顧長卿被我親得臉色一紅,卻沒有躲開。
季卿卿愣住了。
之前她想和顧長卿親密接觸的時候,每次都會被他推開。
她問顧長卿爲什麼,顧長卿對她道歉,說自己有潔癖,暫時接受不了親密接觸。
看着挽着季晚晚,一臉耐心的顧長卿,季卿卿有一瞬間的迷惘。
難道,顧長卿的潔癖,只是嫌棄自己的藉口嗎?
顧長卿看着季卿卿盯着他發呆,皺眉道:
「你給我的那棟別墅的鑰匙我送給晚晚了。」
「那本來就是晚晚?媽媽的東西,你拿着名不正言不順,現在就當物歸原主了。」
說完,我挽着顧長卿對季卿卿笑道:
「我還要謝謝你當初勾引顧長卿,不然我也不知道美男計這麼好用。」
「你應該不知道吧,顧長卿和我是青梅竹馬,怎麼可能被你三言兩語就撬走。」
「而且顧阿姨根本沒看上你,她給你所謂的」傳家寶」就是個贗品,和你本人還挺般配的呢。」
「真正的正品在這裏呢。」
我抬起我的手腕,對着她笑眯眯地搖了搖。
看着季卿卿徹底呆在原地,我笑着向她擺擺手,和她道別:
「對了,我還要感謝你幫我解決了那個老東西,謝謝啊。」
「你和你媽這輩子造了這麼多孽,剩下這幾十年,你就在裏面踩縫紉機贖罪吧。」
說完,我挽着顧長卿的胳膊轉身離開,邊走邊抱怨:
「這裏真的好冷,陰森森的。」
顧長卿無奈道:
「你從小畏寒,叫你多穿衣服也不肯,你先穿我的外套吧。」
季卿卿跌坐在椅子上,臉色一片灰白。
探監時間結束,她任憑獄警把她拽起來,重新關回監獄。
她的愛情,事業,人生全部毀掉了。
或者說,她這些年拿到的一切,真的屬於她嗎?
再後來,我和顧長卿結婚了。
顧長卿忍辱負重地用美男計在敵方臥底三年,作爲表彰,我也是時候給他點獎勵了。
獎勵就是給他個名分,然後讓他老老實實地賣身給季家當長工。
婚後的生活和之前沒什麼區別,我和他住在市中心的公寓裏,
他比我先下班,我回到家,
就能看到他穿着白襯衫灰西褲,腰上繫着粉色圍裙,站在廚房做飯。
從門口看,他寬肩窄腰,身高腿長。
看到我回家,他抬頭,未語先笑,俊朗的外表像畫一樣好看:
「歡迎回家,記得先洗手再喫飯。」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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