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發現老公裴安出軌了。
但還沒等離婚就出意外死了。
頭七那天,十幾個男模在靈堂上伺候我喫喝玩樂。
一抬頭,裴安摟着一個嬌小可人的女子站在門口。
「程知意,你就是這樣在我的葬禮上悲痛欲絕的?」
「聽我說,這是男模送葬團隊!」
後面我才知道,他失憶了,說愛上了救命恩人。
直接甩我兩千萬,說要離婚。
我只能含淚簽字。
轉頭把他和他的真愛一起扒光扔出去。
他一臉不可置信。
「不是!怎麼沒人告訴我,我是被包養的那一個呀!」
嘿嘿,敢背叛我,希望他能承擔起後果。
-1-
在我發現裴安出軌的時候,是我們一起去瑞士滑雪那次。
本來說好了是我們兩個人,但是到地方的時候,卻發現他帶着一個年輕漂亮的小姑娘來了,說是最近新招的祕書許婉婉。
「知意,婉婉從來沒出國旅遊過,這次正好帶她一起來了。」
「正好她來了,可以照顧我倆。」
裴安撒嬌似的在我耳邊說道。
有人照顧也好,我也挺喜歡裴安撒嬌,所以也沒表示反對。
可後來我發現許婉婉這個人實在是太蠢了,我不明白爲什麼裴安會找這麼一個蠢貨當祕書。
我讓她給我準備咖啡,三次都沒弄明白,其他事情就更別說了,沒有一件能做得好。
看到我生氣,裴安回到房間哄我:「知意,別生氣,婉婉在公司還挺能幹的。」
「可能第一次出國不太適應,我好好訓訓她。」
「開ṭù₋除,這麼蠢的人在公司做祕書,我不放心。」
我把玩着自己新做的指甲,漫不經心道。
當時我並不認爲一個蠢貨有什麼吸引人的地方。
裴安神色有些晦暗,最後還是同意了。
沒想到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卻出乎我的意料。
我和裴安要一起去滑雪,許婉婉也非得去,腿在她身上我也攔不住。
可是沒想到我們運氣還真是背得可以,竟然遇到了小型雪崩。
當我們三個人被埋在雪裏,體溫漸漸下降時,裴安費勁地抱住了我。
一旁的許婉婉凍得瑟瑟發抖,嘴脣都凍得發紫。
「知意,你裏面穿得厚實,把滑雪服脫給婉婉吧,不然她怕是堅持不到救援到來。」
裴安抱着我說道,我低頭抵禦寒冷,倒是錯過了他眼裏的心疼。
「裴安,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我震驚地看着他。
沒想到裴安已經開始在脫我的滑雪服了。
「知意,你裏面穿的都是羊毛製品,比較保暖。」
「你把滑雪服給婉婉穿,我抱着你,就不冷了。」
我頭一回知道裴安這麼無恥。
一個臭男人的懷抱怎麼可能比得上我高價買的滑雪服暖和。
就目前這種情況,如果我還不知道他倆有一腿,那就是我蠢如豬。
原來裴安的眼光現在那麼差勁,喜歡這麼一個蠢貨。
「啪」我直接揚起了能用的手,一巴掌結結實實落在了裴安的臉上,把他的滑雪鏡都打落在地。
瞬間他的臉上就出現了一道鮮紅的巴掌印,看着他眼角的皺紋。
我只覺得男人的花期原來那麼短,我想換了。
「裴夫人,你別打裴總了,我不冷!」
「裴總,你別爲我擔心了。」
許婉婉一張小臉煞白,眼底帶着淚,好一副我見猶憐的模樣。
只有我看出來她眼底一點真情都沒有。
「知意,我不在乎你打我,但是你怎麼這麼冷漠無情,竟然能眼睜睜看着一條生命逝去!」
他說話間,手上的動作更快了。
在他還沒成功的時候,助理帶人趕到了,我首先被救了回來,裴安眼神中似乎有失望一閃而過。
就在助理想要救裴安和許婉婉的時候,卻被我叫停了。
「小王,去把裴安的滑雪服扒了給許婉婉穿,他不是說我冷漠無情嘛。」
「現在輪到他了,總不能慷他人之慨吧!」
「對了,讓他們再埋十來分鐘,好好感受一下瑞士的雪。」
裴安一聽這話慌了,養尊處優這幾年,他可不想挨凍。
「知意,別這樣,我是你老公!」
「很快就不是了,裴安,你又老又醜,我膩了,離婚吧。」
有了這麼糟心的人和事,這雪也沒什麼好滑的,我直接回國了。
-2-
回國後,我還沒有等到和裴安離婚。
就得到了他出事的消息。
之前因爲在雪裏多埋了一會兒,裴安感冒了,所以回國的日期推遲了幾天。
從機場出來,他駕車帶着許婉婉經過跨海大橋時,一個不留神直接連車帶人衝進了海里。
許婉婉倒是被救上來了,但是裴安消失在湍急的暗流之中。
打撈了好幾天就是沒有結果,基本上是凶多吉少。
「程女士,你先生裴安因爲身體狀況一時走神墜海,這件案子被定爲意外。」
「還望你節哀!」
警察將案件資料交給我。
「怎麼會不見了呢?」
我眼神失焦,喃喃自語,看起來悲傷不已。
在確定了裴安的死訊之後,接着就是給他辦葬禮。
看着靈堂上的遺像,我的腦海中忽然出現了第一次見到他的場景。
那時候我去 A 市出差,在一次合作商的酒局上出來,身上的財物被洗劫而空,就連手機也一併被搶。
這還不是最倒黴的,在步行回酒店的時候,經過一條小巷時被幾個喝得醉醺醺的小混混給攔住了。
他們嘴裏不乾不淨,手上拉扯着我,更有甚者已經上手撕扯着我的衣服。
就在我以爲要遭遇不測的時候,裴安這個時候從暗處拿了塊磚頭衝了出來,給那些人一人一板磚,把他們打得紛紛鬆手。
「走。」
就在我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他拉着我的手往安全的地方衝去。
在看見人羣后,他才徹底鬆開了我的手。
這個時候我纔有機會徹底觀察他,二十來歲的年紀,染着一頭紅毛,身上穿着的破洞背心,看起來也不太像什麼好人。
不得不說,他長了一張極其優秀的臉,我臉上閃過一絲驚豔。
「你叫什麼?」
我有些癡迷地看着他的臉。
「裴安。」
他笑得落落大方。
「你救了我,想要什麼?」
我挑眉問道。
「我想要跟着你!」
裴安十分堅定地說道。
他眼神中流露着野心,我很欣賞。
我討厭安於現狀,不上進的人,而裴安恰恰相反。
但是我也沒想到,正是他這份野心,在不久的將來促使他想要殺我。
就這樣,他一直跟在我身後,在酒桌上一次又一次地替我擋酒。
有好幾次喝到胃出血,進了醫院。
就在兩年前,他替我擋了一杯被下了藥的酒,渾身滾燙,雙眼猩紅,如同黑暗中的野獸一般。
在送往醫院的途中,爲了剋制自己,他緊緊咬住自己的手腕,直到鮮血淋漓。
這件事因我而起,我就在醫院守了他一夜。
第二天他眼尾泛紅,拉住我的手懇求道:「程總,我想當你的狗,只聽你一個人話的狗,你能給我一個機會嗎?」
他還真會拿捏我的愛好,我確實很喜歡他這樣。
「好,裴安,別背叛我,不然你會後悔的。」
我用手指勾起他的下巴,笑得張揚,這一次我在他眼裏看到了癡迷。
在那天以後,我們倆的感情就更進一步,沒想到他竟然還是個雛。
我享受這種調教新手的感覺,在牀上一步步地讓他失去自我,讓他知道該如何討好我。
裴安的學習能力很強,很快就成爲和我最契合的人,並且他個人能力也不差,在公司也能替我分擔工作。
白天他是我最忠誠的工作夥伴,晚上在牀上他又是最能取悅我的人。
我也不是沒有良心的,所以我給了他很多金主都給不了的東西,那就是婚姻。
裴安已經沒有家人了,所以他是入贅的。
婚後,我更多的是享受生活,公司方面我基本上都交給了他去打理。
結婚才一年多,他就已經徹底在公司站住了腳,並且揹着我和許婉婉勾搭在一起。
原本想着讓他淨身出戶,但是沒想到還沒等到他簽字,他人先沒了。
-3-
就在我專心在靈堂上聽着喪葬樂隊敲鑼打鼓的時候。
許婉婉捧着大肚子找上門來了。
「裴夫人,我懷孕了!」
她見到我一下子就跪在我面前,絲毫不顧還有其他弔唁的人。
我往旁邊一閃:「不是我的,我沒有大追追!」
「不是,我的意思是,我肚子裏的孩子是裴總的!」
聽到我的話,許婉婉有些語塞,隨後接着道。
「你是說你肚子裏的是裴安的遺腹子?」
我居高臨下問道。
只見她點點頭:「對的,我懷了裴總的孩子。」
今天來弔唁上的基本上都是公司裏的同事,他們聽了這話對着許婉婉指指點點,嘴裏竊竊私語,眼神中的嫌惡之情毫不掩飾。
「現在裴安生不見人,死不見屍,你說是他的孩子就是嘛?」
我勾脣諷刺一笑。
「這種情況,難不成隔壁旺財懷孕了,說是裴安的,我也得認嗎?」
對了,旺財是隔壁一隻寵物豬。
「裴夫人,我知道你看不慣我,但是這孩子真是裴總的!」
許婉婉邊哭邊說。
可惜在場的人眼睛都鋥光瓦亮,沒有人會像裴安那樣心疼她。
「停,說重點!」
我掏了掏耳朵,直接叫停她賣慘。
「裴夫人…」
「叫程總!」
「是,程總,法律上說了私生子也有權利繼承財產,你和裴總沒有孩子,這是他唯一的孩子。」
許婉婉話沒有說得那麼明顯,不過我已經聽明白了。
聽罷,我嗤之以鼻:「先不說你肚子裏那團肉連個自然人都算不上,首先你得拿出親子鑑定來,確定真是裴安的孩子。」
「其次,你不會以爲裴安有什麼財產吧?」
「小姑娘,醒醒,裴安是孤家寡人入贅,公司是我的,他只是幫我幹活,工資還是我開的。」
聽到這話,許婉婉臉色瞬間就白了,她可能沒想到身爲公司總裁的裴安也不過是個打工的。
好不容易懷上了裴安的孩子,以爲能分點財產,卻發現毛都分不到。
「真是晦氣!程總,孩子我會打了,希望你還能給我次機會。」
「當初我好不容易纔進公司的,要不是裴安那個賤人明裏暗裏要潛規則我,我纔不會走這條路。」
許婉婉一下子就從地上起來,一改之前白蓮花模樣。
她倒是能屈能伸,也知道怎麼樣纔是對自己最有利的。
「你能給我創造什麼價值?」
我有些意外地問道。
「程總,我本來應聘的是設計師的職位,是裴安非得調我做他的祕書。」
「你看看,這是我之前的設計稿!」
許婉婉從隨身包裏掏出一沓圖紙遞給了我。
看來她早就做好了兩手準備,是個聰明人,我喜歡。
我接過後,翻看起來,沒想到裏面竟然有一份我一直想要的東西。
「行,看你這麼優秀,我給你一個機會。」
我笑着點頭。
「叮咚」
我的手機來了條消息,看到後我笑得越發開心。
「許婉婉,孩子月份還小,暫時別打。」
「好。」
許婉婉也不多問,我說什麼她都會照做。
自從上次從瑞士回來後,我就查了許婉婉的資料,她是來自大山深處一個重男輕女的家庭。
如果失去這份薪資高的工作,最後的下場就是被她家裏人帶回去隨便嫁給一個陌生男人,這是她不可能接受的。
所以她會拼盡一切留下來,在我和裴安之間,她知道該選誰。
-4-
裴安的死亡讓公司的股價有些動盪,隱隱有下跌的趨勢。
憔悴的我出現在公衆面前,挑起公司大梁。
再找幾個記者拍了幾張我在靈堂悲痛欲絕的照片,很快大家都在感慨我的癡情,痛斥命運爲什麼要讓有情人分ẗűₕ離。
公司的股價不但穩定了,甚至還上漲了幾個點。
這一波,裴安死得不虧!
就在靈堂擺了七天的時候,正好幾個好姐妹從國外回來,這種時候我也不能隨意出入娛樂場所。
所以我就直接叫了十幾個十八歲的八塊腹肌、腿長腰細的男模在靈堂裏和姐妹們聚了起來。
喝酒遊戲,時不時還摸摸男模的腹肌胸肌,好不愜意。
「程知意,你就是這樣在我的葬禮上悲痛欲絕的?」
玩得正嗨的時候,一道熟悉的聲音從門口傳來。
「知意,你家老公回魂了!」
閨蜜撞了撞我的胳膊說道。
「放屁,我沒有老公!弟弟,別聽她瞎扯,我最喜歡你!」
我醉眼朦朧,還不忘多摸兩把身下的男模,看他羞怯臉紅的模樣更想讓我欺負他了。
「程知意!」
下一秒,我摸在腹肌上的手被人一把拉住。
我醉眼朦朧地看向來者,有些不耐煩:「放開我,你太醜了,我看不上。」
「程知意,你好好看看,我是裴安!」
聽了這話,我揉了揉眼睛,果然對面是已經被宣告死亡的裴安。
可算是等到他回來了,就是他也不知道挑個合適的時間,打擾了我的雅興。
跟這些年輕的男模弟弟比,他爬滿細紋的臉、走樣的身材實在是太倒胃口。
在清醒過後,我坐在真皮沙發上,目不轉睛地看着對面兩個人。
「裴安,你是說你失憶了?」
我有些質疑地看着他。
「對,我也是看到新聞才知道自己的身份,馬不停蹄地趕回來了,沒想到就看到你這個正妻和一堆男模玩得正嗨。」
說起這件事,他臉色還挺難看的。
「那是男模送葬團隊。」
我摸了摸鼻子道。
「我們真是夫妻嘛?我當初怎麼會看上你呢?ṱű̂ₑ」
他打量的目光落在我身上。
我直接掏出手機翻出照片甩在了他的臉上。
他下意識就要把手機甩開,就在一瞬間他看到了屏幕上我們的結婚證。
裴安滿眼不可置信。
「不可能,我眼光應該沒這麼差的!」
他瘋狂滑動屏幕,基本上都是他帶着不同項圈,穿着不同制服在我面前搔首弄姿的模樣。
他抬起頭,眼神複雜。
「爲什麼這些我一點印象都沒有?」
此時他帶回來的小姑娘,輕蔑地打量着我。
「就算你們結婚了又怎麼樣?」
「安哥哥這麼帥,說不定你是用了非法的手段!」
我目光如炬,帶着笑意看向那個小姑娘。
裴安聽罷還十分贊同地附和着:「程知意,這次我能夠死裏逃生,全靠依依拼死相救。」
「救命之恩應當湧泉相報,我確定我的真愛是依依,我們離婚吧!」
裴安擲地有聲。
一旁的林依依感動得都要哭了。
「安哥哥,我也愛你。」
我在一旁看得都情不自禁鼓掌起來,好一對感天動地的狗男女。
裴安聽到我的動靜,有些惱怒。
「你開個價吧,我們馬上離婚!」
我嗤笑一聲,出軌還想要錢。
我倒要看看他有命拿,有沒有那個命花。
這兩年來,裴安做得還算不錯,白天在公司勤勤懇懇當牛馬,晚上在牀上想盡花樣給我當狗,也挺不容易的。
報復一個人最好的辦法就是讓他達到巔峯時,再狠狠把他打落,我倒是想看看裴安這樣的下場。
我笑了笑:「五千萬吧。」
這個錢,他不好拿的。
裴安還沒有反應過來,林依依跳出來了。
她滿臉不可置信:「你是不是想錢想瘋了?要這麼多怎麼不去直接搶銀行?」
她四處環顧着屋裏奢華的佈置,眼神中是掩蓋不了的嫉妒。
「像你這種嬌妻我見的多了,就是拼命想要從男人身上多撈一點。」
「你這不都是靠安哥哥養的嘛!」
我都氣得笑出聲了:「我,靠他養?」
「難道不是嗎,你看看你身上穿的戴的那一樣不是花安哥哥的錢!」
我玩味地看向她:「那你覺得多少合適?」
「四千……」
「不…三千…」
「最多兩千萬,多了一分沒有!」
我挑眉勾脣一笑,還有這樣的好事呢,反向砍價,替我省錢呢!
「好。」
對面兩個人沒有想到我答應得如此乾脆。
接着林依依撞了撞裴安的胳膊。
裴安輕咳一聲:「只能拿現金,我的房產、車子、股份你都別想!」
-5-
他的房產?
是指我剛認識他時送給他的一套老破小嘛?
還沒我家浴室大呢!
車子?
是指他那臺年紀十幾歲的老頭車嘛。
股份?
笑死,壓根沒有,他就打白工的。
「放心,我不惦記。」
就那三瓜兩棗,我手指縫裏漏的都比那多。
不過裴安失憶之後,怎麼變得這麼蠢。
想到當初包養了這麼一個蠢貨,有種吞了蒼蠅的噁心感。
林依依帶着防備的眼神湊到裴安耳邊小聲嘀咕着。
我耳朵特別靈,聽到了幾個關鍵詞。
「公司總裁」「別墅」「豪車」「身家豐厚」
裴安聽着眼神越來越亮,他鄙夷地看着我。
「果然,你就是圖我的錢,還真是賣得貴。」
「拿了兩千萬就趕緊給我滾,再也不要出現在我面前。」
嗯?
我有些茫然地眨眨眼。
突然意識到,裴安是不是誤會了什麼?
是他要給我兩千萬?
還有這種好事?
這年頭,還流行金絲雀給金主錢來斷絕關係的?
可能是怕我反悔,裴安立馬要籤協議。
一個電話,時光集團的首席法務錢律師半個小時就趕到了。
「趕緊給我寫份離婚協議!」
裴安頤指氣使道。
「離婚協議?」
錢律師的目光越過裴安落在我的身上。
我微Ťŭ̀²微頷首:「Ŧû₈就按照他說的辦。」
錢律師專業性很強,直接掏出電腦錢敲打起來。
「這裏寫上我補償程知意兩千萬,我名下的財產都歸我所有。」
裴安指指點點。
聽得錢律師差點憋不住笑。
很快,離婚協議擬好了,裴安迫不及待地簽了字。
「裴總,還有一份補充協議。」
錢律師說道。
「快拿來,今天這個婚我一定要離,我要娶依依過門!」
裴安正準備仔細看的時候,一旁的林依依撒嬌地在他耳邊說些什麼。
他直接簽了字,然後摟住了林依依。
我和錢律師對視一眼,眼神中露出一絲興奮和激動,成了!
「現在去領證!」
裴安接着對我說道。
從民政局出來,我心裏卻在爲另一件事高興。
「對了,你之前那個祕書許婉婉說是懷了你的孩子!」
「你看看你要哪個?」
看到裴安挺高興的,我直接給他添堵。
「許婉婉,聽着應該是個溫婉的女子。」
「既然有了我的孩子,那就也跟着我,我相信依依這麼善解人意,她定然不會介意的。」
裴安不但不着急,反而還引以爲豪。
我和林依依同時翻了個白眼,但是基於接下來要做的事情,就讓裴安再高興幾天。
一個月後,我終於拿到了離婚證。
此時的裴安卻用繾綣的眼神看向我。
「程知意,雖然你年紀大了點,但還挺好看的。」
「只要你能容忍依依和婉婉的存在,我願意跟你復婚,繼續養着你!」
「滾!」
我直接一個大嘴巴子甩到他臉上。
「那個,打了他就不能打我了哦!」
一旁的林依依趕緊往後退了幾步,討好地笑道。
-6-
當車輛緩緩駛入江景別墅區時。
陽光透過樹葉斑駁的落在車窗上。
上次簽完協議後,我就離開了這個曾經被稱爲家的地方。
忽然一股陌生感從心頭湧上來。
自從決定和裴安離婚後,ƭũ̂₀我就讓李媽把我的東西收拾起來。
生怕刺激到裴安。
畢竟還是在離婚冷靜期,萬一他恢復記憶了,不想離了可不是什麼好事。
這對於我接下來的計劃可沒有好處。
我還特意給傭人們雙倍薪水,讓他們配合演戲。
幾個人那是花言巧語把裴安哄得不知天高地厚。
他真的以爲別墅是他的,甚至覺得我們只要兩千萬實在是太好打發了。
怕我反悔不離婚,裴安不僅掏空了這幾年在我身邊存的那筆錢,連老破小都賣了,甚至還借了不少錢,這才把錢都湊給我。
想到這裏,我已經無比期待他待會兒看到我會是什麼反應了。
我給李媽發了一條消息後,踏進別墅大門的時候,我甚至以爲自己走錯地方了。
原本低調奢華的佈置全部被換成了金黃色土了吧唧的佈置,看久了眼睛都挺疼得。
看得我眉頭緊蹙。
「這些都是裴先生重新佈置的,說這纔是他夢想中的別墅。」
李媽順着我的視線解釋道。
「審美真差勁。」
「他們人呢?」
「林小姐一回來就去購物了。」
「裴公子打電話叫來一個女孩,在上面呢……」
我嘴脣動了動,還沒說話。
裴安失憶後,本性完全暴露出來,身體不行,找的還不少。
接着就看到家裏那些傭人興奮地拿着拖把、擀麪杖,有些甚至拿着鍋碗瓢盆。
「程總,我們準備好了。」
不是,她們怎麼比我還急?
後面我才知道,失憶後的裴安那是無比難伺候。
當初我都是給大家雙休,平常也有休息時間。
但是裴安不一樣,他享受人上人的感覺,二十四小時都需要人伺候。
半夜餓了就把人折騰起來做夜宵。
東西掉在了腳邊,都需要人來撿。
……
他們現在比我更加討厭裴安。
上樓到一半的時候,就聽到一陣陌生的女聲肆無忌憚地叫着。
「老公,啊啊啊…好厲害,好棒…」
一聲高過一聲。
尾聲刻意拉長,一聽就很浮誇。
裴安這兩年沒少喝酒應酬,身體早就不如從前。
就連在牀上取悅我也是用的別的方式。
沒事就磕磕藍藥丸,可是也只能堅持一兩分鐘,連首歌的時間都達不到。
也不知道裴安從哪找的姑娘,我對她深表同情。
演得真辛苦!
「啊!」
隨着一聲短暫尖銳的聲音響起。
我嘴角勾起一抹笑容,接着一腳。
「砰!」
門本來就沒關緊,直接被我踹開了。
正在運動的兩人突然僵住,齊齊看向門口湧入的一堆人。
女孩的聲音戛然而止,至於裴安,看神情怕是直接被嚇萎了。
沒事,萎了也不影響其他方面的用途。
「裴安,這是哪位妹妹也不介紹一下?」
我掏出手機咔咔拍了起來。
「啊!」
小姑娘嚇得尖叫一聲,趕緊扯着被子蓋到了自己身上。
一旁的裴安赤裸裸地展露在衆人面前。
房間裏響起了此起彼伏的抽氣聲。
衆人的視線在裴安的下半身掃視着。
不知道是誰小聲嘀咕了一聲:「好小呀……」
裴安的臉色從羞紅轉爲鐵青。
他惱羞成怒的扯過被子遮住了自己的濃縮就是精華。
「李媽,趕緊把這個賤人給我趕出去!」
「是,裴先生!」
然後她一把將牀上的女人拉了下來。
-7-
猝不及防下,女人尖叫起來。
「老公,你快救我ṭŭ₀呀!」
「你說句話呀,老公!」
現在裴安也很崩潰,雖然是個大男人,但是赤裸的身體被一羣大姨們注視着,這換誰也受不了。
特別是我還在一旁咔咔拍照,以後就沒有這樣的機會了。
他想要撲向散落一地的衣服,下一秒,我的恨天高就不小心落在了他的手背上。
然後優雅地旋轉鞋跟。
他疼得臉色煞白,不停地倒吸冷氣。
「痛,痛痛痛!」
我這才挪開了腳。
「李媽!」
我輕聲叫道。
很快她們幾個人很快把地上散落的衣服都撿起來,連襪子都沒給他留,直接扔到了垃圾桶裏。
裴安氣得渾身顫抖,嘴裏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我看着被糟蹋得面目全非的臥室,有些可惜。
這房子髒了。
得換了。
「李媽。」
我的聲音響起。
「程總,有什麼吩咐?」
李媽鬆開不知道是小五還是小六的頭髮,眼中閃着期待的光芒。
「把他們給我丟出去。」
「好嘞。」
這一次兩個人的尖叫聲響起。
最後兩人像是垃圾一樣被丟到了大門口。
「程知意,你擅闖民宅我要告你!」
裴安雙眼因憤怒變得通紅。
「裴安,你失憶後怎麼連腦子都丟了?」
「這別墅,我的。」
我直接把一打文件狠狠甩在他臉上。
他雙手顫抖地翻看。
「這不可能……」
「那公司呢?」
他的聲音帶着一絲僥倖。
「當然也是我的!」
「裴安,你只不過是我養的一隻金絲雀。」
「就是年紀大了,不中用了,還好離婚了。」
我嫌棄地看向他的下半身。
他臉上的血色一點點褪去。
沒人告訴他,他是被包養的呀!
「對了,我原本想給你五千萬的補償,不過你的真愛不要,還倒找我兩千萬。」
我拿出支票揚了揚,笑得十分開心。
看着他一副如褪了毛的死豬模樣,我甚至都不想跟他再說一句話。
-8-
我重新掌管公司後,發現裴安在職期間多次侵佔公司財產,並且換了不少自己的人上位。
當初在瑞士的時候,他可能是真想殺了我,那樣纔好光明正大地繼承我的遺產,獲得整個公司。
許婉婉也不傻,在和裴安搞破鞋的時候,也收集了不少證據。
正是憑藉那些證據,我直接起訴裴安,告訴他只要把錢還上,就不追究其他的責任。
之前爲了湊給我的兩千萬,他已經掏空了家底,還欠了不少錢,再讓他拿錢估計是拿不出來。
一天,我剛踏出公司準備上車的時候。
裴安不知道從哪衝出來,一把抱住我的腿。
「知意,我恢復記憶了!」
「我還是那個最聽你話的狗,咱們能不能不離婚?」
他老了不少,看來是最近被那些催債的逼得不行。
「裴安,恭喜你恢復記憶。」
「至於當我的狗,你也配?」
「別忘了,把錢還上,不然我就送你進去了。」
我十分嫌棄地用腳踹開了髒兮兮的裴安。
裴安是條養不熟的白眼狼,在這兩年時間裏,我經常坐的車出了幾次問題。
原本我還沒有懷疑什麼,但是後面結合裴安的表現,他應該是在結婚後就想着要我的命。
而我福大命大,他策劃的幾次事故我都躲了過去。
要不是他還有用,我早就送他去和家人團聚了。
「知意,我錯了,我真的錯了,你原諒我吧!」
「以後別說你讓我栓鐵鏈子,什麼鏈子都行。」
「或者是你給我點時間,我分期把錢還給你!」
裴安哭得鼻涕一把眼淚一把。
「裴安,你是不是忘了你幾次想殺我的事情了?」
「你憑什麼認爲我會原諒你?」
我這話是帶着結果的試探。
果不其然他的臉色慢慢變白,眼神閃躲。
「知意,以前的事情都過去了,以後咱們好好過日子,我就在家好好伺候你!」
「你太醜太老,我不喜歡。」
我雙手環胸,俯身玩味地看向他。
「程知意,咱們好歹是夫妻,你用得着那麼狠心嘛?」
在意識到我的態度後,裴安也徹底不裝了,他指着我的鼻子道。
「裴安,既然你要背叛我,就要想好這後果你能不能承擔得起。」
我嘴角勾起一抹陰惻惻的笑意。
不停地朝着裴安逼近,在靠近他耳邊時,陰冷地低笑一聲:「裴安,還記得周喬嗎?」
「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聽到這個名字,裴安的神色慌張,連話都沒來得及多說一句,就落荒而逃。
-9-
周喬是我大哥,不是親的。
我和他是從同一個孤兒院出來的,他是我們幾個中年紀最大的,不管發生什麼事情都一直護着我們,就這樣成了大哥。
他特別聰明,也很爭氣,憑藉自己的努力免費上了當時最好的高中。
他告訴我們只有讀書纔能有更好的未來,所以他很努力地學習,包攬了一衆獎學金,平常都是食堂免費湯再打上五毛錢的白米飯裹腹,那些獎學金全部都被用來供我們幾個上學。
可是在高三那年,他就差幾個月就能高考了,但是卻從教學樓一躍而下,鮮血在他身下湧現,成了一朵帶着血腥氣的花。
他沒死,但是卻也醒不過來。
經過我們多番查找,終於把真相拼湊出來。
大哥的成績在學校一直是第一,他長得也非常不錯,就有很多姑娘暗許芳心。
不過大哥都拒絕了,他知道自己目前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學習。
其中有一個小姑娘窮追不捨,這被她的愛慕者知道了,他們就開始爲難起大哥,平常的惡作劇和孤立大哥都不放眼裏。
而其中最爲過分的就是剛進高中的裴安,他仗着自己家裏開公司,有錢,糾結着一幫狗腿子在課間放學後對大哥進行霸凌。
剃陰陽頭、扒衣服拍照、用菸頭狠狠地按在大哥的身體上……平常一言不合就拳打腳踢,他們已經徹底把大哥當成玩物。
每當大哥想要反抗時,裴安就拿我們幾個威脅他,導致大哥一直默默忍受着那些霸凌。
當時大哥一個月能回家一次,在他自殺前幾個月,我曾經看他悶悶不樂,問了很多次他也不肯說。
他那麼好的一個人竟然被一羣人渣給毀了。
雖然知道了真相,但我們幾個孤兒拿着證據去報警,反倒被趕出來了。
原來是裴家花錢買通了那些人,同時裴安在第一時間也被轉學了。
我們一直在上訪,但是回回都被攔住,裴家的勢力在那個小地方實在是太大了。
爲了報仇和救周喬,我把自己賣給了暗殺組織,用了三年時間成爲了組織里最厲害的一把刀,同時毀了整個組織。
我帶着植物人狀態的周喬拿錢跑了出來,並創立了公司。
這時我才真正有了能力,首先就是搞垮裴氏,裴安父母也是被我給凌遲了,既然生了孩子教不好,那就由我來。
至於那些狗腿子們,我也一個都沒放過。
第一次遇到裴安也是我自導自演,我驚詫於他的美貌,同時也在驚詫長得如此好看的人怎麼會有那麼狠毒的心腸。
他有年輕的面孔和強健的身體,享受一下訓狗的樂趣也未嘗不可。
可惜,我這個人做殺手可以,訓狗還差一點,只訓出一個白眼狼。
裴安出現唯一的好處就是他的器官匹配度和周喬幾乎達到完美, 爲了能夠通過正常途徑獲得他的器官,所以我跟他結婚了。
在他無數次想要殺我的時候, 我也在設計意外讓他死去。那次跨海大橋的事故也是我在剎車片上動了手腳,開到足夠多的公里時就會出問題。
本來想着能以遺孀的身份捐獻遺體, 到時候就可以把裴安的心臟給周喬用, 他也能光明正大地醒來。
但是計劃趕不上變化, 裴安失蹤了, 好在被日夜尋找的依依姐給找到了。
介紹一下, 林依依是二姐, 她和周喬大哥早就私定終身, 大哥出事她比我們任何人都要難過。
她引導裴安和我離婚,並且在簽署離婚協議的時候,吸引他的注意讓他簽下了器官捐贈協議。
同時讓他主動給了我兩千萬, 將他徹底掏空。
同時我用許婉婉給的證據再逼他一把, 現在沒錢了, 該依依姐登場了。
我掏出手機,敲打了幾下, 一條信息發送成功。
-10-
一間破舊的賓館裏, 林依依正在安慰面色蒼白的裴安。
「依依,你會一直陪我的吧!」
裴安用力攥住面前女人的衣袖。
「當然了,安哥哥, 但是這個錢你得還上, 不然我想陪你也陪不了。」
林依依輕聲細語道。
「可是我已經沒有錢了!怎麼辦?」
裴安有些崩潰, 曾經的往事,現在的債務壓得他喘不上氣。
「安哥哥, 我有個法子。」
林依依的辦法就是借高利貸, 催收最狠、利息最高的那種。
「這能行嗎?」
裴安沒有完全失去理ťū́ₓ智,有些猶豫。
「你那麼厲害,一定能白手起家把錢還上的,再者我會一直陪着你!」
林依依空口白牙幾句話, 哄得裴安真的去借了高利貸。
他是有錢還我了,但是那邊利滾利他壓根還不上。
所以他的子孫根被催債的切了,說他欠了那麼多, 就別禍害後代了。
當依依姐給我發來這個消息時,我轉頭讓許婉婉去看裴安。
裴安在看到許婉婉凸起的小腹時激動得不行, 那是他唯一的孩子。
不過許婉婉的話讓他瞬間墜入地獄:「裴安, 我最噁心的事就是跟你睡過,你又小又短。」
「這個孽種我也不打算留了。」
「婉婉, 別,那是我唯一的孩子,你別那麼狠心。」
裴安顧不得疼痛,苦苦哀求。
「你連人都不算,也配有孩子?」
許婉婉一腳踢開裴安,拿着我給她的錢去把孩子打了。
裴安這次真是斷子絕孫,催債的可不會放過他。
在一個雨夜,裴安被捅了幾刀,回去跟林依依求救。
她轉頭給我打了電話,我們倆喝着小酒,通過監控看他一點點斷氣。
接着林依依及時回家,撥通了急救電話,可惜迴天乏力。
再加上裴安簽署過遺體捐贈協議, 他的心臟被取出來換給了心臟衰竭的周喬。
手術很成功,周喬醒過來了。
裴安的遺體被我燒成了一把灰, 灑在了下水道里。
他這種人只配呆在下水道里!
我和依依姐推着周喬在醫院的草坪散步。
「今天的陽光真美。」
周喬聲音沙啞, 卻充滿了希望。
對,陽光真美,那些陰暗在陽光的照射下煙消雲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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