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子變心我出拳

岳父應酬時腦出血,我開車送醫,卻被保時捷加塞。 
我認出保時捷是我妻子的車,喊她讓道。 
可接電話的,卻是她的初戀陸思琪。 
「陳諾,你咒你妻子死老爸,還是男人嗎?」 
我急忙大喊:「我要救人啊!」 
妻子卻譏嘲道:「陳諾,若非我爸招贅,你這種鳳凰男連我的腳趾都舔不到。」 
最終,岳父搶救失敗,成爲植物人。 
妻子和男小三不得善終。 
我則侵吞了岳父全部家業。 

-1-
我岳父應酬時突發腦出血。 
來不及多想,我開車送岳父去醫院。 
卻在超車道上,被紅色保時捷擋道。 
我看車牌,驚覺那是我妻子的車,用藍牙電話喊她讓開。 
「你爸出事了!我要送他去醫院!」 
我以爲柳如煙會幫忙。 
沒想到,電話卻傳來她初戀陸思琪的聲音。 
「他在胡說,真出事肯定喊救護車了。」 
我懶得和他解釋,只能喊對țű⁴方趕緊讓道。 
此時,身後祕書心急火燎。 
「陳總,怎麼辦?120 急救車,全都堵在慈善馬拉松現場。
「柳董……柳董他快不行了!」 
我恨恨咬牙,大吼道。 
「如煙!你聽到了就趕緊讓道!咱爹腦出血急着送醫院!」 
然而,紅色保時捷不爲所動。 
電話傳來陸思琪的怒罵聲。 
「陳諾,你他媽有病啊? 
「如煙陪我到公司辦慈善馬拉松,你就咒你岳父出事,你好惡毒啊! 
「還是說,你就巴不得要管着如煙,限制她自由?」 
我聽到這,戾氣在胸口翻湧。 
我還困惑成日遊手好閒的柳如煙,怎麼會出席慈善馬拉松。 
原來是去幽會了。 
也難怪柳如煙死活ţű⁹不讓道,全是被陸思琪教唆。 
作爲柳氏集團贅婿,岳父讓我輔佐柳如煙,就爲幫她鋪平道路。 
但他忌憚我狼子野心,於是婚前做財產分割,哪怕離婚我也分不到半分錢。 
又催我們快生孩子,將來把財產繼承給孫子。 
可殊不知,他的千金正百般阻攔。 
要取她老子的命。 

-2-
此時,岳父祕書搖下車窗,去喊柳如煙讓道。 
可巨大風阻,阻礙了聲音傳播。 
我一發狠,將油門踩到底。 
轟的一聲,我的車擦着保時捷車身,剮蹭出刺目火花。 
車劇烈震動,祕書趕忙扶着我岳父,我也緊緊握住方向盤。 
然而,見我要超車,紅色保時捷卻追到我車前。 
我趕忙左轉,想加速超車。 
不承想,紅色保時捷也提高車速。 
我想變道左邊,它就擋向左邊。 
我變道去右邊,它也擋在右邊。 
而電話中,陸思琪振振有詞。 
「如煙,別信你老公的話。 
「哪家贅婿咒自己岳父腦出血,上高速路撞妻子的車? 
「而且,最近好多殺妻騙保案,我真的好替你擔心。
「你趕緊報警,讓警察來處理這件事!」 
見紅色保時捷不肯讓道,祕書急得快心碎了。 
「開車的真是大小姐嗎?她到底怎麼了?」 
看着車內後視鏡裏,岳父發紫的臉龐。 
我催促道:「你給她打視頻電話,讓她看看就知道了。」 
可是,沒等電話撥通。 
前面車窗,飛速丟來一瓶可口可樂。 
可樂直接灑滿整個擋風玻璃,讓我一時看不清車窗前方的道路。 
我連忙啓動雨刮器,將污濁清理乾淨,方纔沒出車禍。 
祕書Ṫų₋驚魂未定地看向我。 
「大小姐是瘋了嗎?」 
望着祕書心急如焚的表情。 
我咬牙,沒將事實告知他。 
柳父對女兒百般寵溺,殊不知兩人關係,早已水火不容。 
因爲陸思琪花花心腸,搞大過柳如煙肚子。 
岳父棒打鴛鴦,招我入贅時就攤牌。 
但他承諾,若我幫柳如煙經營好公司,就保證我後半輩子無憂。 
而陸思琪,一心教唆我倆離婚,又擾我開車。 
就想等柳父一死,安心喫軟飯,走向人生巔峯。 
可惜他太蠢了。 
若是岳父不在,我豈能容忍這對狗男女善終。 

-3-
祕書已是六神無主。 
「陳總,視頻電話打不通! 
「這樣下去,我們只能撞開大小姐的車了!」 
我死死盯着前車,繼續提高車速,想要再次超車。 
不料,紅色保時捷突然亮起剎車燈。 
轟隆一聲,車頭燈被撞飛,我的車子猛地打轉,巨大力道快要將車子撞向護欄。 
我拼命攥緊方向盤,開啓併線輔助,才勉強穩住了車。 
我急瘋了,連接藍牙,想再接通柳如煙的電話。 
可是,撥號鍵嘟嘟嘟響起。 
我打一通,她掐斷一通。 
我喊祕書打,她掐斷祕書電話。 
到最後,直接顯示手機關機。 
我望向後視鏡中癱軟的岳父,強烈的無力感湧上心頭。 
人心都是肉長的。 
更何況,車後座躺着的,是我的岳父。 
此刻,祕書急得快哭了。 
「陳總,柳董身體發涼了!再不動手術,柳董就完了……」 
此刻,前車卻搖下車窗,朝我豎中指。 
我死死掐住方向盤吼道。 
「坐穩了!」 
當即,車猛地提速,以百公里 100 的速度,直接撞開了紅色保時捷。 
轟的一聲巨響,車前蓋撞皺。 
左側後視鏡也被撞飛。 
巨大慣性,讓我差點被安全帶勒暈。 
好在,紅色保時捷直接偏離車道,被撞去另一個岔路口。 
看着幾乎快報廢的轎車,我趕忙喊祕書報警,讓警車接力送岳父去醫院。 
警察給力,不過幾分鐘就有警車護送到醫院。 
一下車,我將岳父背起,衝向急診室。 
醫護人員知道自己和閻王搶人,二話不說就將岳父推進手術檯。 
我原本想跟,可雙腿已經不聽使喚。 
當醫生和岳父,消失在我的視線中。 
我整個人像是散架的傀儡,背靠着牆緩緩坐下來,心裏祈禱一定別出事。 
可還是出事了。 

-4-
等手術室的燈滅掉後。 
主治醫生遺憾地告訴我,他們已經盡力了。 
「若您能再提前 5 分鐘就好了。 
「病人送來時,由於腦出血導致腦神經嚴重受損,無法自主呼吸。 
「從今往後,病人必須靠呼吸機維持生命,甦醒的概率微乎其微。 
「請您通知其他家屬,安排後續治療吧。」 
我整個人腦袋一片空白。 
腦子只剩下醫生說的「只差 5 分鐘」。 
若提早 5 分鐘,柳父就不會成爲植物人。 
我覺得眼前天旋地轉。 
艱難地掏出手機,要給柳如煙打電話。 
我真的很想當面質問她,究竟是你爸重要,還是你情夫的話重要。 
可是,柳如煙的手機,根本打不進去。 
事到如今,我只能讓祕書去聯繫董事會,共同商議公司的事情。 
同時,我也將消息發給記者朋友。 
聽完我的概述,他驚愕萬分。 
「太荒謬了!難道她不知道自己是害死親爸的兇手嗎? 
「她跟情夫約會,這你也能忍?」 
我沒有接他話茬。 
「不重要。我需要你發新聞,擴大宣傳。越快越好。 
「我要讓柳如煙阻撓岳父送醫的事情,公之於衆。 
「我還要讓董事會那羣人,對她徹底失望。」 
記者朋友沉吟片刻,猜出我的意思。 
「陳總,你真要掌控柳氏集團?」 
我知道岳父剛出事,我應該靜觀其變纔對。 
但是,商海如戰場,上戰場第一刀就要砍人頭。 
這是岳父一直叮囑我的至理名言。 
我新公司發展在即,我需要輿論逼迫柳氏集團股份暴跌,股東撤資,使得柳如煙面對債臺高築無力迴天。 
我清了清嗓子:「岳父既然託付我管理集團,我就必須實事求是,才能給董事會一個交代。」 
記者朋友不再多說,忙着去寫新聞稿了。 
可剛放下Ṱū⁻電話,一道低沉的聲音傳來。 
「小陳,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5-
我轉頭,迎上嶽伯父冷冽的目光。 
一瞬間,我竟恍惚看見了岳父的模樣,不由心頭一緊。 
岳父雙親早逝,是嶽伯父撐起了家。 
岳父和嶽伯父之間,有着血濃於水的骨肉親情。 
一見到嶽伯父,我就道出實情。 
「原本岳父可以及時送醫搶救的。 
「可路上,我的車被人擋道,就多耽擱了 5 分鐘……」 
嶽伯父額頭青筋暴突,怒不可遏地揪住我的衣領。 
「那你怎麼不撞死那王八蛋?」 
我就等這句話。 
我艱難地抬頭:「嶽伯父,我做不到啊!」 
「放屁!你車被撞成那鬼樣,對面就是來草菅人命的!告訴我是誰,我搞死他!」 
我咬牙:「是如煙! 
「當時我送岳父去醫院,打電話喊她讓道,她偏不肯。 
「那陸思琪也在車上,一直煽風點火,說我謀財害命,還喊警察拘役我! 
「祕書也打過電話,全被柳如煙掐斷了。」 
說完,我整個人不由向後趔趄,捂住腦袋。 
嶽伯父趕忙攙扶:「你怎麼了?」 
我擺擺手:「可能是腦震盪,等會兒檢查就好。」 
嶽伯父是急性子,也是熱心腸。 
連忙喊醫護人員,要把我送上擔架。 
我癱在冰冷的椅子上,一直搖頭。 
「嶽伯父,我休息下就好,下午是柳氏集團子公司的奠基典禮。 
「岳父出事,我得頂上,纔不辜負柳家對我的栽培……」 
這場奠基典禮,原本沒我出場的份。 
但現在,卻成爲我翻身的機會。 
我將代表岳父,出席現場。 
我相信以嶽伯父的眼光,絕對不會拒絕我主動請纓。 
哪怕我只是贅婿,但看到我的擔當後,他對我看法也全變了。 
下一刻,嶽伯父重重地嘆了口氣。 
「小陳啊,多虧有你在。 
「你下午一定好好表現,我也會和文軍的朋友通氣。」 
文軍,是我岳父的名字。 
我在嶽伯父心底的地位,又升了個臺階。 
我心中冷嗤。 
柳如煙,你的好日子就快到頭了。 
6                  . 
做完簡單檢Ťŭ̀₇查後。 
我和嶽伯父,一起來到現場,接替岳父上臺發言。 
發言前,嶽伯父叮囑我:「畢竟是文軍的子公司,得讓如煙來露個臉。」 
我無奈嘆氣。 
「她來不了了。 
「她次次將我電話掛斷,我不知道她在哪。」 
嶽伯父咬牙:「那微信呢?就不能發定位嗎?」 
此刻,ṭūₕ一直在旁邊忙碌的祕書小聲提醒。 
「陳總,大小姐剛剛發朋友圈了……說在寶格麗酒店喝下午茶呢。」 
聲音不大不小,剛好飄進嶽伯父耳中。 
嶽伯父的臉唰地一下黑了。 
我苦笑:「她說結婚後想要自由,直接屏蔽我消息了。」 
此時,嶽伯父擺擺手:「罷了,你也是柳家女婿。你替她發言也好,少讓她上臺丟臉。」 
我點點頭,接過了這個重擔。 

-7-
大會結束後,記者朋友就喊我看手機。 
我上網一搜,就見幾個詞條躺在熱搜榜前列。 
#紅色保時捷危險駕駛。 
#柳氏集團董事長突發腦出血。 
熱搜新聞中,是柳如煙別停我車子的視頻。 
一羣網友對危險駕駛評價頗多。 
【臥槽,這保時捷車主是來報復社會吧?路上加塞、別停,是有啥仇啥怨?】 
【後車倒血黴了,碰上個神經病。】 
【這保時捷當碰碰車開呢?看得我血壓都升高了!】 
滿屏都是這樣的言論。 
與此同時,董事會高層更是譁然一片。 
因爲岳父突發腦出血的事情,已經在客戶羣傳開了。 
柳如煙的紅色保時捷,又掛了彩。 
當即,整個集團工作羣人心惶惶。 
「董事長出事,公司交給柳總,絕對會把我們害死。」 
「去年柳總的年終績效都沒發下來過。」 
「對自己親爸都涼薄,哪可能管理好公司?」 
董事會的股東,也聞訊而來,要探望柳董。 
然而,這羣人並非好心。而是柳氏集團經營不善,多有虧損,有些銀行貸款甚至要求提前還款。 
眼見柳董出事,他們就想要撤資。 
我作爲贅婿,公司經營權不在我。 
不過,我站在醫院門口,耐心地解釋,安撫股東們的情緒。 
經過一上午脣槍舌劍後,我們與股東商議,明天召開股東大會,探討公司經營規劃。 
可柳如煙,並不想讓所有人好過。 

-8-
當嶽伯父轉去洗手間時。 
人羣中,一個女人風馳電掣地走來。 
裹着狐裘,挽着愛馬仕鉑金包,紅脣勾起鄙夷的弧度。 
我抬頭,就見柳如煙側身,露出站在她身後的陸思琪。 
我本以爲她良心發現,要看望岳父。 
沒想到她的下句話,打消我對她生爲人的幻想。 
「不好好當狗,來奠基典禮丟人現眼,你羞不羞?」 
當衆人目瞪口呆地看向柳如煙時。 
上一秒,她還對我氣勢洶洶。 
下一秒,她就和陸思琪十指相扣。 
陸思琪旁若無人地摸着她腦袋,目光寵溺。 
「如煙,你別生氣,對身體不好。」 
柳如煙親暱地挽起陸思琪:「思琪哥哥,還是你最疼我。 
「不像陳諾,惦記我家產,咒我爸進醫院。」 
我故意提高音量,聲音迴盪在醫院長廊。 
「柳如煙,你還是人嗎? 
「你路上堵我車,害岳父錯過黃金治療時間。 
「現在岳父變成植物人,這輩子都醒不來了!」 
然而,看着我一臉悲憤的表情,柳如煙卻冷臉嗤笑。 
「狗叫什麼? 
「我爸感冒住院,被你說是植物人。 
「你果然和思琪哥哥說的一樣,心臟,見不得別人好過!」 
陸思琪也好言相勸。 
「陳諾,這件事是我和如煙沒提前告知你。 
「但你也不能詛咒她父親吧? 
「你是柳家贅婿,你得懂得感恩啊!」 
我抬手指了指 ICU,餘光不分他半點。 
「如煙,你去看看就知道。」 
柳如煙的視線,卻膠在陸思琪臉上。 
「思琪哥哥,醫院晦氣,晚點我給你聊聊經理崗的工作。 
「畢竟你空降,還不熟悉,我親自帶你熟悉業務。」 
我沒忍住,猛攥住她手臂。 
「如煙,你別鬧了! 
「你侮辱我可以,可好歹尊重下咱爸行不?」 
柳如煙那不入流的業務,是靠着我耗費無數心血,親自將她扶到正軌。 
不過她已經忘得一乾二淨。 
柳如煙頓時怒了,指着我的鼻子嚷嚷。 
「陳諾,你當我傻嗎?你再詛咒我爸一下試試?」 
就在這時。 
嶽伯父走過來,怒不可遏地吼道。 
「柳如煙,你爸擱病房躺着,你還想胡鬧到多久?」 
「大伯!陳諾是騙子啊,你怎麼能相信他?」 
柳如菸嘴上依舊不饒人。 
旁邊的陸思琪想上前勸架,卻被嶽伯父瞪了回去。 
「給我滾!」 
陸思琪被嚇得趔趄倒退,而柳如煙瞧見嶽伯父的態度,不由悻悻道。 
「大伯,難道這是真的?」 

-9-
我不知道柳如煙走進 ICU 時,是什麼心情。 
只是她的舉措,讓嶽伯父和董事會的股東失望透頂。 
當她愣愣看着全身插管的柳父時。 
先是驚愕了好一陣子。 
旋即,她轉身揪住我的衣領,雙目赤紅。 
「陳諾,我爸是不是你害的? 
「好端端的人,跟你應酬就出事。 
「肯定是你背後動手腳,害我爸變植物人!」 
我冷冷地看她,給她看手機裏的未接電話。 
「你但凡能接電話,咱爸也不至於這樣。」 
「那是我爸,不是你爸!」 
柳如煙抬手對我摑巴掌,鑽石指甲刮出一道血痕。 
我顧不上疼痛,衝着她怒吼。 
「柳如煙,我給你打了二十通電話,告訴你後座載着咱爸,要送醫院搶救。 
「你呢,死活不信你丈夫的話,非得信陸思琪,拼命給咱爸擋道。 
「當初咱爸棒打鴛鴦,敲斷陸思琪一條腿,他嫉恨咱爸,喊你擋道就是要害死咱爸! 
「現在咱爸變植物人了,沒人管你倆了,你滿意了吧?」 
我實在悲憤不已。 
換成我是柳父,我也會恨鐵不成鋼。 
然而,沒等柳如煙發飆。 
嶽伯父就怒斥道。 
「柳如煙,我弟被你害成這樣,你他媽還不下跪道歉?」 
柳如煙一愣,當即紅了眼眶。 
平日她驕橫跋扈慣了,誰敢質疑她就破口大罵。 
嶽伯父也曾經提醒過岳父,讓他得管着點。 
可岳父的寵溺、縱容,導致如今的悲劇。 
柳如煙猛地撲到病牀上,瘋狂搖晃柳父的雙肩。 
「爸,我被人欺負了!你說句話啊! 
「爸你快點醒醒,快把這羣人給我趕回去!」 
這些話,聽得我想發笑。 
曾經,柳如煙不管闖多少禍,都有父親給她兜底。 
可如今,沒有能爲她擺平的人了。 
聽她胡言亂語,嶽伯父青筋暴突,怒不可遏。 
就見他大步流星走上前,一巴掌扇在她臉頰上。 
清脆的巴掌聲,迴盪在病房,打得柳如煙臉腫了半邊。 
柳如煙失聲尖叫:「你個老東西敢打我!」 
可是,沒等她抓破嶽伯父的臉。 
我先行一步,死死扼住她手臂。 
柳如煙淒厲怒吼:「給我鬆手!」 
我眉頭緊蹙:「柳如煙,請你冷靜點。 
「這裏是醫院,不是家。」 
柳如煙狠狠瞪向我,目光乖戾,似要將我千刀萬剮。 
這些年,我對她百依百順,她讓我跪就跪,溫順得像條狗。 
現在狗不護她,卻要反她,她怎麼能忍受? 
更多污言穢語,從她顫抖的朱脣彈出。 
嶽伯父臉色,也從惱怒,到失望,最後是冷漠。 
「小陳,報警吧。讓她蹲幾天,好好反思下。」 

-10-
老實說,我也很想送柳如煙進監獄。 
可現在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 
我好言勸說:「嶽伯父,你別衝動。如煙只是太激動了,沒必要這樣對她……」 
可嶽伯父打斷了我:「我管她激動不激動。 
「他柳文軍不敢做的事情,我來做!」 
我心底一沉。 
這些年來,人們都吹捧柳文軍是難得的商業奇才。 
只有我知道。 
那些見不得光的髒活、累活,背後都是我父親默默揹負。 
父親過勞死,和柳文軍脫不開干係。 
他對我家有虧欠,便有意栽培我。 
不過,在我進公司的第一天。 
柳如煙當着所有人的面,開香檳給我「洗臉」,再讓我跪下舔淨地板。 
「你就是我爸養的狗?給你賞水喝!」 
柳父聽聞一笑而過,只說他女兒太好客。 
從那天起,我就爲掌握集團產業每一處細枝末節。 
苦熬無數個夜,趕工無數個項目,喝吐不知多少回。 
最終,憑藉出色的工作能力,跟出色的樣貌,入贅柳家。 
而她這些年,縱情享樂。 
她自認爲我是贅婿,又做婚前財產分割,我無計可施。 
但殊不知,一個只顧玩樂,置家人於不顧的紈絝子弟。 
誰願意支持她? 
原本我想一步步,將柳如煙拖入深淵。 
沒想到她這麼作死。 
直接跟陸思琪約會,害岳父延誤治療變植物人。 
機會都擺在眼前了,我一定要狠狠落井下石。 

-11-
再見到柳如煙,是在兩天後的股東大會。 
沒等我開口,柳如煙掏出份文件,甩我桌上。 
我定睛一看,是人事任命書。 
就聽見柳如煙清了清嗓子說。 
「總經理陳諾,由於工作懈怠,不符合公司用人標準,決定撤銷陳諾總經理職位。 
「明日起,由我擔任柳氏集團總經理職位,陸思琪先生擔任副總經理,即日生效!」 
會議室裏所有人,一臉震驚地看向我時。 
就見陸思琪一臉歉意:「陳諾,我知道你很難接受。 
「但人事任命書,是柳董親筆簽署。」 
說到這,我心中並沒感到意外。 
柳父精明算計,肯定爲防我留了一手。 
柳如煙揚揚得意:「陳諾,我纔是天。 
「從今日起,給我滾出柳氏集團。」 
陸思琪則笑着看我。 
「陳諾,我知道你工作能力強,也自己成立了新公司,日夜忙碌,都沒時間照顧如煙。 
「明天,我會接替你的位置,你就專心去忙吧。」 
此時,柳如煙笑着看向陸思琪。 
「你對他客氣啥? 
「這本就是他應盡的本分。換成你來做,肯定會做得更好。」 
聽到這,我笑出聲。 
我真心感謝陸思琪來救場。 
「你笑毛?」 
柳如煙又要罵人,我卻緩緩起身,淡然道。 
「既然陸總上任,我得交接工作,彙報下財務情況。」 
陸思琪瞥了我一眼:「請說。」 
我清了清嗓子。 
「第一季度,我司投資 AI 智能算法,盈利 2000 萬。 
「爲擴大營收業務,我們組建服務器基站,投入大量運營費,盈利 4000 萬……」 
柳如煙不耐煩地擺擺手:「說夠沒?別浪費我們寶貴的時間!」 
她的一番話,讓在場的股東一臉陰沉。 
可人事任免書上白紙黑字,他們也拿她沒招。 
陸思琪點點頭:「陳諾,你辛苦了。我一定會帶領公司再創輝煌。」 
此時他嘴角上揚,以爲穩坐大局,用一副勝利者的姿態看向我。 
柳如煙更是坐到陸思琪身邊,語氣溫柔。 
「思琪,我說過,公司本就是我們的,任何人都奪不走。」 
說罷,她挑起眼皮看我:「陳諾,你也別覺得委屈。 
「當初招你入贅,是我爸用人得當。如今你完成任務,公司已經不需要你,你也別惦記我家財產!」 
聽到這,我安心了。 
我緩緩開口。 
「然而,服務器基站被惡意攻擊,企業用戶數據丟失導致官司纏身,盈利入不敷出,淨虧損 2 億。 
「不過我相信,以陸總、柳總的業務能力,一定能讓公司力挽狂瀾!」 
此時,柳如煙的笑容戛然而止。 
尖銳的爆鳴,旋即掀翻了整個會議室天花板。 

-12-
陸思琪的笑容也消失了。 
他完全沒剛纔的春風得意,猛拍桌案。 
「陳諾,你給我說明清楚,否則你別想離開這公司!」 
柳如煙更是氣急敗壞,崩潰地朝我怒吼:「陳諾,你存心搞我是不是?我要上法院起訴你!」 
我看着這對狗男女,故作緊張道。 
「這 2 億虧損,實際有 95%是資金週轉到海外,兩個月後就能回籠。 
「資款從我新公司賬上走,屆時我再轉款,將我任職期間的虧損給補上。你們負責 500 萬債務即可,行嗎?」 
柳如煙聽後,態度方纔緩和些。 
但陸思琪仍舊一臉困惑。 
「這 500 萬也不是小數目,我們沒這麼多現金。」 
我心中冷笑,道出我最後的目的。 
「柳父認識家貸款公司。
「你們可以先將公司Ťùₔ債券或資產抵押過去。」 
但凡在場股東,有任何人提醒,他們都不會掉坑。 
只可惜,所有股東,都和我在一艘賊船上。 
長期以來,柳父缺乏合作精神,常常讓股東投資虧損。 
無論是領導高層還是股東,都對柳父積怨已久。 
而這種不滿的情緒,自然蔓延到柳如煙身上。 
偏偏柳如煙又蠢又壞,認定我根本離不開公司,略施手段就能把我拿捏,就像拴着鏈子的狗。 
畢竟我這些年,卑躬屈膝的樣子實在太像了。 
他們同意後,我爲了防止有變故。 
我將總裁辦公室騰出,又把公司各項數據、年度報告事無鉅細地提供。 
身旁祕書,也誇讚柳如煙跟陸思琪,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接手柳氏集團,扭虧爲盈指日可待。 
這一操作下,兩人迷失在一聲聲的誇讚中,毫不猶豫就簽下了貸款協議。 
殊不知,哪怕是銀行辦事員,也都是我安排的。 
旋即,陸思琪就瘋狂借貸,恨不得借到我傾家蕩產。 
至於合同上的月息跟條款漏洞,他們根本不在乎。 
反正最後要還錢的人是我,又不是他們。 
殊不知。 
公司業務虧損,的確不假。 
畢竟,是我故意要讓公司賬面虧損,實際上虧損的錢不過是左手出去,右手就回到股東們的口袋裏。 
但是,他們借的款,卻是真金白銀。 

-13-
柳如煙接任總經理一職後。 
我立馬安排記者跟進後續報道。 
很快,幾條新聞就登上報紙頭條。 
【紅色保時捷危險駕駛後續。】 
【車主竟是柳氏集團千金。】 
【柳如煙涉及多起訴訟案。】 
【柳董癱瘓成植物人,疑似情夫陸思琪教唆。】 
【柳氏集團副經理陸思琪涉嫌非法集資。】 
負面新聞報道後當天,柳氏集團股價就下跌 18%。 
儘管柳如煙第一時間就命公關部門,壓下公司負面新聞。 
但由於柳如煙不斷犯蠢的操作。 
公司一路虧損。 
第四季度淨利潤率更是同比減少 75%,意味着一年辛苦白費。 
董事會上,面對股東一次次的質問,柳如煙強顏歡笑,說虧損不過一時。 
等兩個月後資金回籠,公司就能步入正軌。 
這期間,柳如煙一有空,就打電話要我回去打理公司。 
我卻一次又一次掛斷她電話。 
就像當初她對我做的一樣。 

-14-
兩個月後,我被嶽伯父喊去開股東大會。 
會議剛開始不久。 
柳如煙和陸思琪就推門而入。 
只是,她再精緻的妝容,也掩蓋不住輿論壓力跟虧損帶來的頹喪。 
一見到我,她好似見到救星般,要撲進我懷中。 
我側身閃躲:「柳總,請自重。」 
柳如煙尷尬一笑。 
「陳諾,兩個月期限已到。 
「如今公司債務糾紛嚴重,需要你 95%的資金轉款到我公司戶頭上。 
「另外,我還希望你接任公司總裁祕書一職,輔佐我和陸思琪管理公司。」 
說完,她就要坐在董事長椅子上。 
旁邊的祕書卻攔住。 
她瞪視祕書:「你眼瞎了?不懂讓開嗎?」 
在場的所有股東,一臉無奈地看向她。 
她納悶:「你們幹嗎不說話。」 
我緩緩開口:「忘記告訴你了。 
「本次股東大會的主題,是解散公司。」 
柳如煙瞪大雙眼。 
我說:「爲了保障廣大股東利益,公司債務將根據股權依法進行清算和分配。 
「而根據協議,你若不承擔 90%以上的債務,公司經營權將不屬於你。」 
柳如煙氣得全身顫抖。 
「好你個陳諾。讓我幫你還錢?做你的美夢!」 
說罷,她牽着陸思琪的手就要走。 
我沉聲道:「股東大會還在繼續。你們得留下來研究公司債務問題。」 
聽到這,柳如煙再也沉不住氣,一把將桌上文件掃落滿地。 
「2 億債款,你自己還去!」 
我雙手一攤:「的確,公司經營不下,得易主了。」 
陸思琪卻扯了扯柳如煙衣角。 
「如煙,他肯定在唬人,要知道他還有 400 萬貸款沒幫我們還清。 
「就算離婚,也要用一半財產來抵債。」 
柳如煙聽到這話,眼睛頓時亮了。 
是啊。夫妻產生債務,離婚後也要共同償還。 
可我的話,卻給兩人頭頂澆了盆冷水。 
「你公司債務危機,憑什麼我公司要還?」 
柳如煙臉上掠過不屑:「當初你親口承諾,合同上也簽署過!」 
我冷笑道:「哦?有證據嗎? 
「而且,我被公司辭退,與貴司已無業務往來。合同簽署方也是陸思琪,怎麼能讓我還呢?」 
他們這才反應過來,我把他們耍了。 
柳如煙怒不可遏,死死揪住我的衣領,揚手就要給我扇巴掌:「陳諾,你這個騙子!」 
陸思琪更是急得團團轉:「陳諾,你怎能出爾反爾? 
「柳董當初可幫扶過你!你卻當白眼狼!」 
可此刻,股東們朝他露出悲憫的目光。 
股東們怨懟柳家父女倆,時日已久。 
而十餘年來的佈局下,柳氏集團上下產業鏈,早就安插上我的心腹跟眼線。 
債務全是賬面記錄,實際上公司股權被我新公司收購後,股東不過是換了個辦公場所繼續撈錢。 
所有人都和我一樣。 
等着柳如煙掉坑後,再落井下石。 

-15-
就在氣氛焦灼時,會議室外,走進幾個膀大腰圓的大漢。 
滿臉橫肉,個個都是好狠鬥勇的主。 
這羣人,便是當初陸思琪借貸的真正債主。 
陸思琪看着壯漢露出食人虎般的笑容,當即就卸掉他的深情人設。 
對着柳如煙哀求道。 
「如煙,幫我還貸吧! 
「看在我們之前做過父母的分上!」 
柳如煙臉色越來越沉,她故作鎮定地說道。 
「別慌,我卡里還有幾百萬。剩下的再想辦法。」 
壯漢識趣地拿出 POSE 機,喊柳如煙刷卡。 
可柳如煙顫巍巍刷過卡時,卻發現銀行卡被凍結。 
她慌了,翻找鉑金包,又接連掏出好幾張黑卡。 
可沒一張能刷得出來。 
見柳如煙愣住,我好心提醒:「我忘了說了。這兩個月我忙工作,忘記處理還款的事情,你的卡全被凍結了。」 
陸思琪臉色煞白,眼睛直直瞪着 POSE 機。 
壯漢挑眉:「陸先生,400 萬欠款,柳總還不了,你就得還。」 
柳如煙一聽,當即要往門外走。 
她自身難保,更別提幫陸思琪還款。 
「如煙,別丟下我!」 
「你自己還錢,別扯上我!」 
陸思琪着急道:「我都不嫌棄你被陳諾睡過,才 400 萬你就要拋下我?」 
柳如煙也怒了,抬起腳就往陸思琪胸口蹬。 
「你個爛黃瓜,你自己欠錢關我屁事!你怎麼不幫我搶股份呢!」 
陸思琪死死抱住柳如煙大腿:「我爲你花了那麼多工夫,到頭來你不管我死活了?」 
股東們冷眼旁觀,陸思琪醜態百出,終於讓柳如煙理智崩潰。 
她一腳狠狠踹向陸思琪的下腹。 
「啊!」 
隨着一聲慘叫,柳如煙終於迴歸了一絲理智。 
她看着陸思琪一臉痛苦地蜷縮在地上,慌張地想去攙扶陸思琪。 
陸思琪卻撞開柳如煙。 
衝着會議室外跑去。 
我攔下壯漢,冷冷看着柳如煙追出去的背影。 
不多時,衆人便圍到窗邊,俯瞰在樓底吵鬧的兩人。 
而我,只覺得兩條狗很吵鬧。 
就在我準備喊保安,要將他們架開時。 
卻見陸思琪用力推開柳如煙,女人腳下一滑,後腦着地,緩緩洇開一攤血跡。 

-16-
柳如煙癱了。 
由於後腦碰撞造成嚴重腦挫傷,引發肢體癱瘓。 
送醫搶救後,全身上下,除了腦袋能動外。 
完全不能自理。 
不管是換藥還是喫喝拉撒,全都在牀上。 
每每見到我的時候。 
曾經高傲的她,聲淚俱下。 
「陳諾,求求你讓思琪哥哥來見我。我不怪他!」 
我聳聳肩:「如煙,我聯繫不上他了。 
「最近聽說他忙着躲債,跑到緬北去還債了。」 
聽到這,柳如煙臉色愈發蒼白,五官扭曲在一起,竭盡最後氣力朝我大罵。 
「陳諾,你這混賬東西!我和思琪哥哥到底哪裏對不起你?你爲什麼要這樣對我們! 
「我爸早說,你是我養的狗,讓你別管我私生活,我成這樣全是你害的!」 
說完,就要朝我吐口水。 
我冷冷一笑,抬手狠狠扇了她一巴掌,柳如煙鼻血迸濺,痛苦地乾號。 
「殺人啊!殺……」 
可她話還沒出口,我便按下牀頭鈴,冷聲道。 
「醫生。我妻子情緒激動,可能是狂躁症,麻煩你們給她打鎮靜劑。」 
…… 
柳董成爲植物人的第三年。 
我收購了柳氏集團大部分資產,將權力牢牢掌握。 
公司也在我帶領下,一路蓬勃發展,全員上下齊心協力。 
至於柳董,柳家人儘管名義上要求續命,可伴隨着無休無止的併發症。 
在第五次被送進 ICU 搶救後,柳董撒手人寰。 
出席柳董的葬禮時ṭùₔ,我抱着柳董遺像,泣不成聲。 
七尺男兒,淚灑靈堂的畫面,被媒體大肆宣揚,紛紛稱讚我是柳家好女婿。 
可沒有人在乎,孤零零躺在病榻上的柳如煙。 
她的存在,彷彿是天邊飄過一朵雲,風一吹,就散了。 

-17-
柳董走後,我將全部心力投入在公司經營上。 
將柳董一系的殘部舊黨全部替換成我的心腹後。 
忙着尾牙宴的我,卻接來祕書電話,說柳如煙要見我。 
當晚我抵達時,柳如煙早已不成人樣。 
她就像一具乾瘦的女屍。 
皮膚蠟黃,形銷骨立,渾身上下瀰漫着一股腐臭的味道。 
再度見到我時,柳如煙早沒了平日驕橫跋扈的態度。 
只剩下卑微和哀求。 
「陳諾,求求你讓我回家! 
「我不想再待這了!」 
我搖搖頭。 
「如煙,我對岳父發過誓。 
「無論如何,都要照顧你一輩子。」 
柳如煙紅着眼眶,近乎哽咽地哀求我道。 
「我只是被陸思琪的花言巧語所矇騙,我一時衝昏了頭,我不過是犯了全天下女人都會犯的錯…… 
「是我不好, 是我對不起你!」 
我將手指豎在她脣邊, 示意她噤聲。 
「不,你對我很好。 
「你看, 當初我來柳氏集團上班的第一天。 
「你父女倆就教我做人,用香檳幫我洗臉,再讓我跪下舔地板。」 
柳如煙眼神閃躲, 緊咬朱脣:「我一時糊塗……」 
我打斷她的話。 
「不過, 念在岳父栽培過我。 
「我原諒你戴我綠帽、原諒你荒廢家業。 
「因爲我是個懂得感恩的人。」 
柳如煙淚如雨下,後悔兩字已經寫滿了她的臉。 
「陳諾!我真的錯了!我發誓!我一生一世只愛你一個人!我絕對不會再和任何男人交往了!「只要你讓我回家,你讓我做什麼我都願意!」 
我抿嘴一笑,掏出早已準備好的香檳。 
就聽「啵」的一聲,香檳塞子落地,雪白泡沫汩汩湧出瓶口。 
柳如煙臉色一變, 似是想到了什麼:「陳諾……你……你要做什麼。」 
我瞥了她一眼,將香檳一傾。 
琥珀色的香檳酒,淅瀝瀝潑向我身後的牆角。 
「如果你能舔乾淨地板,我就帶你回家。」 
柳如煙臉色一僵, 雙眼是濃稠到化不開的絕望。 
我放下香檳,轉身離開時, 身後傳來柳如煙撕心裂肺的哭號。 
「陳諾, 我要殺了你!我要你去死!」 
我笑着走出病房時, 祕書憂心忡忡湊上來:「陳董, 大小姐怎麼又犯病了?」 
我擺擺手, 一臉風輕雲淡。 
「不用擔心, 我請了最好的醫療團隊, 保障我妻子的生命健康。 
「我定不會辜負岳父對我的栽培。」 

-18-
時間轉瞬即逝。 
當我執掌柳氏集團第六年時,我每天忙碌工作, 不斷擴大公司經營範圍。 
名義上叫柳氏集團,可私底下,已經沒人記得前任董事長柳文軍, 以及他的女兒柳如煙。 
他們只記得我的名字。 
不過爲了維護愛妻人設。 
我還是會每個月, 選擇一個風和日麗的早晨去醫院。 
將柳如煙最後的利用價值,全部榨取。 
當我走進病房,斟了兩杯香檳酒,柔聲道。 
「如煙,喝嗎?」 
柳如煙扭動脖頸,雙眼迷茫地看着我。 
我幫她捋走黏在脣角的碎髮, 遞來香檳酒。 
「如煙,喝口吧。不然這輩子沒得喝了。」 
看着柳如煙這副模樣, 我不得不做出艱難的決定,讓醫生來拔管。 
三小時後。 
柳氏集團總經理柳如煙, 離開人世, 隨即夫妻關係自動解除。 
靈堂上,嶽伯父泣不成聲,我攙扶着他坐下。 
斟了杯香檳, 遞到他面前。 
「嶽伯父,我守孝三年,不會結婚,你就放心吧。」 
嶽伯父點頭, 目光落在我手中的香檳。 
「這就是父女倆生前愛喝的酒嗎?看着有點眼熟啊。」 
我瞥了眼遺像,仰起頭,笑着將香檳一飲而盡。 

精彩故事 全文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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