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門父母送我的名牌包被當街奪走,我剛從派出所錄完筆錄出來,就收到了一直偏袒假千金的大哥的一筆鉅款轉賬。
我正感動着要說謝謝,卻突然看到彈幕。
【傻孩子,你大哥爲了假千金對你用了窮鬼系統。】
【只要你花錢揮霍,假千金就會變有錢,而假千金買什麼東西,你就會失去什麼,你包被偷是因爲她買了新包。】
我正納悶着,笑面虎二哥就與我冰釋前嫌,不僅開車來接我,還特意帶給我一個嶄新的名牌包。
彈幕再次浮現眼前:
【你二哥也對你使用了氣運交換系統,你做出的所有努力,都會反饋到假千金身上,這就是假千金成天荒廢學業也能考年級第一的原因。】
【你從萬人迷變成現在萬人欺,都是他倆害的!】
怪不得被親生父母找回後,日子變本加厲地倒黴。
合着這兩人不是誠心找妹妹,是找替死鬼?
我轉頭把學習計劃扔到地上踩着,打開手機刷擦邊男視頻。
讓我喫苦,假千金享福?天底下哪有這麼好的事情。
-1-
「連爸媽親自給你買的包都保護不住,你說說你到底有什麼能力?」
剛從警察局錄完筆錄,京圈太子大哥就迫不及待地把我朋友圈哭訴名牌包丟的截圖甩給我,他態度冷漠地苛責我。
語氣中絲毫沒有對於妹妹被搶劫的擔心。
我剛回被親生父母接回家時,他也是對我愛答不理。
我以爲是他天生冷淡,從小沒一起長大,只要我們熟悉了就好了。
可現在我看了彈幕才知道,原來紀天佐是真的打心底討厭我。
「我想清楚了,既然我看不住這麼貴的包,那我以後乾脆不用了,提個塑料袋就好。」
我打字回覆完,把這句話發在丟包朋友圈的評論區,他突然發來語音狠狠罵起我來。
「把動態給我刪除!紀家是世家大族,名牌包是我們社交的必要工具!你這樣賭氣像什麼話!」
「從小流落在外,我看你就是沒家教,今晚回家給我抄家訓,不許喫飯!」
看我根本不搭理他,大哥怒火中燒,打字刷滿屏訓誡我。
被我那個脾氣溫和的頂流二哥攔下了。
「都要期末考試了,小妹也是着急包裏的學習資料丟了,純英文考試不好臨時做筆記吧。」
「好了,既然已經給她買了新包,考試前的日子就讓她專心拿到好成績吧。」
我看着這兩個人,用盡全身力氣纔沒冷笑出來。
這兩個人,都是我同父同母的親生哥哥。
大哥紀天佑是父母的驕傲,從小到大都是別人家的孩子,炙手可熱的京圈太子爺,上流社會的常客。
二哥紀天佐隱姓埋名進入娛樂圈,從籍籍無名,打拼成人人崇拜的巨星,拿獎無數的頂流。
表面風光無限,但他們對佔我位置的假千金自小愛慕,明爭暗鬥。
在我正式迴歸後,甚至不惜親妹妹的幸福,也要得到她。
「有兩個疼愛我的哥哥真好,這是我在農村差點沒學上的時候,都不敢想會有今天。」
我努力擠出乖巧懂事的模樣,就像第一天回到紀家一樣。
「從今往後,我一定會好好跟哥哥們報恩的。」
大哥說一句知道就好,而二哥沒察覺異樣,繼續用萬年不變的假笑跟我囑咐:
「你是我們親妹妹呀天慈,不過如果你真的想報恩的話……那記得幫忙跟爸媽說一聲,看看我遞給他們的電影投資案,你知道的,清清被發現不是親生女之後就被趕出家門,生活很難,有了投資她就能當女主演,自力更生了。」
我投你個鬼。
我一腳踹開車門,二哥送的新包都沒拿,直接走回了家門。
-2-
回到學校,我立刻就看到站在正中心,先前被趕出家門的假千金,紀,哦不,柳清清。
現在的她有着一張平凡普通的臉,沒有豪華包裝的她,走在人羣裏完全不會引起人注意。
但我記得曾經的她,全身上下全都是奢侈品名牌,舉手投足都是優雅,所到之處香味四溢,彷彿是童話世界裏的公主。
就連她授意小團體霸凌我,又裝好人攔住她們時,姿態都高高在上。
當初我因爲獎學金考到貴族學校,沒少受到她和她的朋友欺負。
不僅更衣室的衣服被潑髒水,還有學習筆記被撕毀。
紀天佐曾經到學校接她,笑着幫我把筆記撿起,但轉頭就對柳清清囑咐:
「下手記得低調,讓人找不到證據,不然那種窮鬼會製造輿論對付你。」
沒人幫助我,漸漸地,我越來越不愛念書,成績從年級第一變成倒數第一。
曾經跟我一起拿獎學金的人,也都站在柳清清那邊欺負我,直到獻血發現我是真千金,依然不肯改口。
現在,柳清清滿是關心地向我走來,可眼裏算計的精光卻抑制不住。
「天慈,你回來啦。聽說你包被偷了還差點被打,我真是擔心壞了。」
「其實炫耀就是容易被犯罪分子盯上的,你不要太在乎奢侈品,我們做學生的還是學業要緊呀。」
話說到這裏,我還沒來得及回應,立刻有同學在ṱŭ̀₆旁邊冷嘲熱諷。
「學業?她也得有那個腦子呀。沒見識,沒家教,又不努力,真不知道這種人有什麼活着的意義。」
「清清你就是太溫柔了,紀老爺紀夫人都沒不讓你在紀家繼續生活,她發話把你趕出家門,你還在乎她丟不丟包。」
「紀天慈拼了命趕你走,還不是嫉妒大哥天佑二哥天佐對你好。可惜,野雞插上翅膀也變不成鳳凰。」
從前的我因爲家世不如人和被欺負而自閉,面對他們無法無天的暴行無力回擊。
但這次,我選擇站在最高處,對這些人怒斥道:
「誰在造謠把柳清清趕出家門的人是我?有種站出來。一直以來承受不知道哪來惡意的人總是我,真當我不敢跟你們翻臉嗎?」
「好啦,大家都別吵架了。」
柳清清裝模作樣攔住周遭人。
「被換到農村裏睡在豬圈裏,也不是天慈想要的。這件事上她和我都是無辜的。」
「不過天慈,大家都是開玩笑才說的,同學一場這麼斤斤計較何必呢,大家低頭不見抬頭見的,友善一點嘛。」
「友善?」我雙手氣得握成拳,「你慫恿他們把我當成沙包出氣時候怎麼不記得友善?等我敢捍衛自己的時候拿這個來壓我?」
正好預告鈴聲響起,我冷冷掃視一圈人,抱着書準備回教室上課。
「仗勢欺人的玩意,也想混進我們的階層?」
我的身子被路過的男同學惡意撞到牆上。
我揉揉被撞疼的肩膀,進入教室又被絆倒在地。
膝蓋都是淤青,我聽到滿堂大笑。
「就是你還敢欺負清清,底層人就是底層人,真噁心。」
-3-
這節課是升學規劃指導,原本我的計劃是參加高考,將最能賺錢的專業都標記了個遍。
但看到彈幕後我已經看開了,我絕不能自己喫苦讓敵人享福。
我把成長計劃扔到地上踩着,打開手機刷擦邊男視頻。
柳清清原本在後排跟人聊新到手的名牌包,見我不像以前那樣試圖拯救自己的學業,拿不到好處的她有些破防。
「天慈!」
她趁其他人傳閱她的包,小聲勸阻我說:
「你不是還要高考嗎?這會兒怎麼不聽專業規劃了,你不想做科研專家賺大錢啦?」
「我成績本來就是年級倒數第一,考也考不上的,還不如讓家裏幫忙出國讀書,所以幹嘛還要聽?」
我面無表情說完,換一個軟件開始刷偶像劇。
從剛入學的第一迅速滑落到倒數第一,所有老師默認我是扶不起的爛泥,早就不在乎我做什麼了。
一天下來我完全沒聽課,把去年獲獎的影片刷了個遍。
放學後我直接跑到商業街,把之前父母爲補償我充值的健身卡、美容卡、高級飯店預存金全都退掉,錢牢牢握回手裏。
第二天回到學校,卻看到柳清清在桌子邊等我,上頭擺滿了我剛剛退掉的卡。
「天慈,我理解你剛回到上流社會,不被承認壓力大。沒關係的,我把所有還沒用完的卡都給你用吧。」
柳清清溫柔至極地說。
「也就是兩百多萬,如果你過意不去,可以折成現金還給我。」
她說完轉頭就要回自己的位置,我直接把所有卡整理好還給她。
瞧着她驚訝的神色,我涼涼地說。
「我不需要這些東西,全部都還給你。」
柳清清從沒見過我這副樣子,神色明顯開始慌張。
她的語氣都分外顫抖。
「這些卡兩百多萬,是各個品牌的 VVIP 等級,我好心轉讓給你,你說不用就不用了嗎?」
我忍不住冷笑一聲:「你充卡的錢是我父母給的,是需要我提醒他們跟你追討嗎?」
柳清清目瞪口呆,她立刻眼睛擠出淚水抽噎着賣慘。
「這些錢確實是爸媽給的,但我都已經把紀家大小姐位置還給你了,你還想要我怎樣還錢啊。大家都沒有工作,我去哪賺錢報答這些年父母的養育之恩啊……」
她哭得梨花帶雨,呼吸一下比一下艱難,直接暈倒在地上。
任誰喊她的名字都叫不醒來,但沒忘了把卡都揣回兜裏。
老師及時叫了救護車把人送到醫院,這下全年級都知道了。
愛慕她的男生堵在我的桌子邊怒吼。
「紀天慈你別欺人太甚,把清清逼到這個份上對你有什麼好處?我已經叫我家律師收集證據告你了,別以爲當了紀家大小姐就能目中無人。」
我簡直被這種雙標驚到無語。
「我沒讓她給我轉卡,她充卡的錢來自我父母也是事實,接受不了現實暈過去還是我的錯了?」
就在這時,手機鈴聲響起。
來電顯示二哥,紀天佐。
我接起視頻電話,他人站在病房裏,身旁就是睡着的柳清清。
讓萬千少女迷戀的英俊面龐,此刻眼睛都猩紅可怖。
-4-
「天慈,是你把清清打成這樣的?」
「她以前是有些不懂事,你怎麼能落井下石呢。」
身後男同學搭腔:「就是她欺負清清,我們所有人都能作證!」
看着周圍不友善的眼神,倒是提醒了我,不能白學一天讓柳清清得利,趕緊打車追過去。
醫院 VIP 病房裏,所有人都離開,柳清清終於睜開眼睛,看到我在一旁刷手機,以爲我在好好複習。
不承想我在刷娛樂論壇,還跟他們嗑起了 CP。
她終於裝不了溫柔賢淑,對我破防似的說。
「紀天慈,你學習一會兒能怎麼樣?你看你現在這副墮落的樣子爸爸媽媽、大哥二哥會怎麼看待你?讓別人怎麼看待紀家?」
我對她露出齒一笑,在她的注視下打開紙牌遊戲。
恰巧二哥回來,柳清清更加歇斯底里了。
「你最近到底怎麼了,被搶劫以後魂也丟了?二哥,你快來說說她啊。紀家怎麼能有這麼不體面的女兒呢。」
二哥從口袋裏掏出她的卡,放在牀頭櫃邊。
「清清,你不是跟我說沒錢嗎,這些總價值兩百多萬的卡又都是哪來的?」
爸媽給我充的錢,會在她那邊雙倍應驗,彈幕沒有騙我。
見柳清清蒼白臉色一下憋得通紅,二哥立刻轉移話題道。
「二哥也不是嫌你花錢,是你以後不再是紀家大小姐,不適合以前那種揮霍的日子。等你有了工作,再花錢不遲。」
正好醫生進門彙報沒什麼事情,只是哭多了一時缺氧暈厥。
二哥順勢跟高級餐廳點了菜說請我們好好喫一頓。
一直冷眼旁觀的我開口詢問:「二哥,你剛剛打電話指責我打她,不打算跟我道個歉嗎?」
「以前我和清清關係怎麼樣,你不是也聽見過嗎?」
二哥立刻揚起嘴角,皮笑肉不笑。
「剛剛情急之下沒問清緣由,天慈,實在抱歉,這句確實是哥哥欠你的。但清清也是生病,看在這個份上,既往不咎了吧。」
是啊,你跟她青梅竹馬一起長大,自然會無條件向着她。
縱然我是你同父同母的妹妹,也不過是可以犧牲的陌生人吧。
二哥助理把他訂的餐送到,我直接搶過包裝。
柳清清立刻從牀上坐起來,跟二哥使眼色跟我搶。
而我笑着走到門邊,跟兩個人揮手作別。
「二哥,道歉我就收下了,禮物我也拿走,你冤枉我這件事就這樣。」
你們從來不在乎我的感受,我也沒必要再做出體諒。
離開醫院的瞬間,我把外賣交給街頭打掃的工人,徹底斬斷最後一絲軟弱。
拿出手機,我打給在國外忙碌許久不見的親生父親。
「爸爸,二哥那些項目還是不要繼續投資了,拿錢買獎毫無意義,他這些年有往家裏拿過一分錢嗎?」
「如果他真的想做演員,就好好跟同賽道的人公平競爭吧。」
爸媽聽到我的勸告也是嘆息,立刻着手停了二哥的投資。
往我卡里轉了一樣的錢,讓我認真想好未來做什麼,也去努力做。
「乖孩子,這些年我們對你二哥幫過無數次,唯獨沒能幫你做什麼。」
「有需要的時候就找爸爸媽媽,我們永遠愛你,天慈。」
站在無數陌生人走過的街頭,我鼻子一酸。
眼淚倏然落在屏幕上,一滴,兩滴。
我擦拭着上面的淚痕,卻在屏幕反光裏驚訝地發現。
雖然還是那張臉,但我好像變得更精緻漂亮了!
-5-
柳清清氣到住院的事情被捅到大哥那裏。
週末學校放學,大哥開着豪車要接她到國外度短假。
二哥僞裝妥當同樣等待校門口要接柳清清出去玩,看到大哥車牌號後沒有下車,很懂事地叫我跟他一起回家。
可真是一個體貼入微的暖男啊。
比中央空調都體貼入微呢。
「我已經給你準備好了新住處,市中心剛蓋好的平層樓盤,保姆司機都配置齊全。」大哥跟柳清清溫柔囑咐着,「有我在。」
語畢扭頭看向我,又恢復往日嚴寒。
「從今天起,柳清清是我罩的人,任何人再想跟她有半點不敬,先掂量掂量自己命夠不夠硬。」
好傢伙,這宣言是說給我聽的。
在場看熱鬧的同學不禁開始竊竊私語起來。
「不愧是紀家下一代掌權人,家世好也就算了,還又帥又有能力,得到這樣男人的承諾,清清好大的福氣呀。」
「要不是知道清清是紀天佑妹妹,是個人都要覺得是霸道總裁寵愛小白花了吧。這麼一想禁忌戀好像更好喫了。」
「拜託老天爺,好想代入柳清清的生活哪怕一天啊?」
也有好事者不忘對我冷嘲熱諷。
「紀天慈真是下賤,才讓本該護着她的紀天佑護妹妹,親人都不維護的人活在世上到底還有什麼意思,如果我是她,我早就自殺了。」
聞言我不禁捏了捏鼻子,朝發言的人翻了個白眼。
「哪裏來的屎殼郎,在糞坑住久了不覺得自己發爛發臭嗎?」
柳清清表面雲淡風輕,眼裏的欣喜已經藏不住,炫耀似的跟我說。
「天慈,我和大哥二哥也算是兄妹一場,這樣情有可原。你實在覺得我礙眼的話,我可以理解的,有什麼怨恨都可以衝我來。」
聽到這話的紀天佑臉色頓時一黑。
「紀天慈,蒼蠅不叮無縫的蛋,你被欺負果然是因爲你有問題!立刻給清清和你同學道歉,不要給我在外丟紀家的臉!」
「你屁股都在柳清清那兒了,還看得到什麼客觀事實?」
我雙手抱臂給自己打氣,語氣平靜地說。
「如果你跟我道個歉,我沒準會說服自己,大哥只是面冷心熱,不是對柳清清抱有男女之情。」
「你——」
紀天佑想扼住我喉嚨的手懸在空中,可很快冷笑着垂在身側。
「教訓你只會讓旁人看笑話。從現在開始,你卡里別想拿到紀家給的一分錢,紀家老宅也別想出入了。」
人人都當紀天佑是紀家繼承人,他也在那個人設裏醉生夢死了太久。
其實沒人知道,爸媽交給他的幾家子公司,經營狀況岌岌可危。
柳清清還是紀清清的時候,我就把紀家查了個門清。
在我被柳清清欺壓太甚,準備報復前一天,剛好被紀家找上門認親。
那時我當你和二哥不知情,都決定不對付你們了。
尤其在看到彈幕後,我改變主意了。
還以爲用不到的把柄,如今也該得到它真正該派上用場的時候了。
紀天佑,你不會以爲京圈太子爺的位置真的輪到你坐吧?
你信不信,其實我比你更適合掌舵呢?
-6-
我佈局的這段日子,柳清清仗着紀天佑的庇護,越發不愛學習。
爲了進娛樂圈走二哥紀天佐的道路,更是逃課參加酒會、雜誌活動、電影紅毯,三天兩頭髮通告。
紀天佑原本就覺得紀家虧欠柳清清很多,也乾脆每一場都陪在身邊刷臉當作是給她的補償。
而我趁此機會將調查清楚的一切交給爸媽,揹着每天喫喝玩樂不務正業的紀天佑,把運作良好的產業都轉移給了我。
跟學校請假自學,在家等待紀天佑公司暴雷的時候,我每天都正常作息,喫好睡好,不再過那麼辛苦的日子。
在這期間裏,我卻忽然發現,外貌越來越優越,頭腦越來越聰明。
甚至名下產業都越來越好。
某天回學校參加月末測試,所有人考完累得疲倦不堪,我坐在座位上打算緩緩神就回家休息,原本欺負我的女生突然跟我搭訕。
「ẗũ̂ₚ紀天慈,你是去整容還是微調了?一個月不見你好像比以前更漂亮了呢。」
她話一出立刻引起更多人注意,人羣像以前欺負我時把我團團圍起。
「對啊,她進門時我就注意到了,好像更白更瘦更精緻了,現在比柳清清都要好看多了。」
「別提柳清清了,她現在長那樣子又黑又醜。」
「你都做了什麼項目?跟大家分享一下嘛。」
我笑一聲。
其實我什麼都沒做,是系統發揮反向作用了。
我跟他們禮貌道聲謝,就回到家裏繼續過日子了。
很快,高考前模擬考來了。
柳清清像木乃伊一樣裹得嚴實,只露出一雙眼睛看題。
她解釋爲最近參加活動太多,身體炎症沒恢復,只能這樣參加考試。
「炎症?什麼炎症需要塗這麼多藥。」
「先別管那個好好考試吧,清清成績這麼好,一定能拿回考試第一,又要叫我們回家捱罵了。」
「清清的人生真好啊,就算不是京圈小公主,現在也是炙手可熱的影視圈流量小花,幸運的人,人生就是不一樣。」
柳清清一邊應付着客套,僞裝下的身體不住地冒冷汗。
她能感覺到,這些日子發生的一切都很怪異。
兩天的考試結束,第三天學校放榜時,新的年級排名讓所有人大跌眼鏡。
「什麼,清清怎麼會在倒數第一,年級第一是紀天慈呢?」
「紀天慈請假好幾個月,怎麼會有腦子成爲年級第一的?」
「該不會是判卷老師看錯,把紀天慈的成績登記給清清了吧。」
柳清清躲在座位裏咬着指甲,咬到指尖出血,崩潰地當場帶着所有東西離開教室。
而我坐在教室最後一排,一邊看着言情小說,一邊聽那些質疑的聲音走到教導處。
教導處老師忍無可忍將我和柳清清的試卷貼在公告欄。
「年級第一就是紀天慈,別再問了!沒弄錯!」
-7-
拿着年級第一的成績回家,我躺在客廳沙發裏看偶像劇。
今天是日曆標記的那天,紀天佑的公司,也該破產了。
說曹操,曹操到。
也許是紀天佑忙着拯救公司太焦頭爛額,踏進房門的時候還在跟人打電話抱怨。
「到底是哪個孫子攪黃了這筆交易——」
看到我在沙發上躺着,紀天佑掛了電話,立馬走到我眼前指着我鼻子罵。
「紀天慈,我調查過了,你一分錢都沒花是怎麼變漂亮的?」
「世上沒有無緣無故就有好的事情,你是不是在外頭跟野男人苟合,敗壞我們紀家的臉?」
「作爲你大哥我給你的錢還不夠多嗎?爲什麼不用那個?」
「十八年流落在外受盡白眼,爸媽都只需要我健康快樂地活着,哥哥怎麼卻希望我打扮成漂亮花瓶好嫁人吶?」
「爲了哥哥,我主動跟學校請長假,避開跟柳清清會面,也不去她常去的那些高檔場所,在家喫喫喝喝,給哥哥省錢不好嗎?」
「反了你了!」
紀天佑舉起手機砸向我,我頭一偏躲開。
「不動手就等於沒管教你是不是?你是不是還想讓我跟你要回那一筆筆轉賬?我說多少次讓你花錢不要給紀家丟臉,你想死是嗎?」
我對他擠個哭臉,然後露出一個巨大的笑容。
他可能以爲我在嘲諷他,但他不清楚,我已經把對話全部錄音下來,發給了爸媽。
剎車聲在門口作響,門被狠狠推開。
「紀天佑,你到底在做什麼?」
從國外遠道回來的爸爸怒斥,胸口劇烈地起伏着。
「這是天慈,你的親妹妹,如果不是當年你得罪人導致她被丟在農村,她怎麼會跟我們失散這麼多年。」
跟在身後的媽媽滿是驚恐地開口。
「補償她都來不及,你居然爲一個陌生人跟她這麼翻臉!」Ṫúₚ
「我現在信清清欺負天慈、你和老二喜歡清清的傳聞,都不是空穴來風了。」
紀天佑的手緊緊攥住,從小到大被當作太子爺捧着,偏心和齷齪被揭穿,他口口聲聲的臉面也蕩然無存。
「爸,媽。清清也是跟我們共同生活十八年的人,在底層生活的天慈劣性難改還需要管教……」
「我女兒是不是天性惡劣,不用你一張嘴說!」
爸爸臉色徹底陰沉下來。
「紀天佑,有些話我本來不想說,時至今日也不得不說了:其實你和天佐根本不是我和你爸親生孩子,是你英年早逝堂叔的遺孤。」
「養你三十年沒有提過,是我們太過寬容,以至於養的孩子欺負到親生孩子頭上。從今天起,你正式從紀家除名,立刻把他給我扔出家裏!」
紀天佑震驚得站不住腳,慌神到臉色刷白。
管家已經在他身邊提醒起來。
「這位客人,是您自行離開,還是我請您走呢?」
-8-
家裏終於只剩家人了。
這個週末,我每天喫了睡睡了喫,爸媽從律師處得知柳清清欺負我的過往,又是心疼地給我置辦不少東西。
從服裝到日用品應有盡有,還有豪車豪宅直升飛機,都贈予我名下。
兩天結束,我已經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小富婆了。
到週一我坐着新車來到學校,剛下車就吸引了周圍不少目光。
「那不是紀天慈嗎?」
「我是多久沒見過她,兩天?天哪已經漂亮得明星都不如她了。」
剛要進校門,有人忽然在角落裏叫我的名字。
「天慈!」
我轉過頭去,看到的居然是僞裝妥當的紀天佐。
紀天佑都被除名,同胞兄弟紀天佐當然也不再是我二哥。
「是你啊,怎麼了?」
他摘下墨鏡怔怔地瞧着我,像是第一天認識我那樣。
然後三步並兩步走到我面前,一把抓住我的胳膊。
「天慈,你最近怎麼運氣這麼好?而且爸媽爲什麼把我的投資斷了,就連大哥的公司都關停了,這到底發生了什麼啊?」
我用力掙脫開他的束縛,給保鏢使了個眼色。
「原本你們就不具備賺錢的實力,爸媽給你們這些年注資幾十億仁至義盡,爲什麼不想着靠自己賺錢呢?」
「還有,以後想見我最好通過預約,不然保鏢會跟你動手的。」
我最後看他一眼,向教學樓走去。
路過公告榜,我依然佔據着模擬考第一的位置。
而明天是第二次模擬考。
見到我站在排名表前,教導主任滿面春風地跟我問候。
「果然這纔是入學時年級第一的實力呀,稍微努力一點,就比那些不學無術的富家子弟不知道高到哪裏了。在學校,還是得把心思放在學習上……」
「第二次模擬考試,我還會是第一。」
我扔下宣言,在教導主任的誇獎下,扭頭走向教室。
我坐在角落,拿出我的遊戲機開始搭建房屋。
柳清清穿着全身黑衣,戴着墨鏡,脖子用冬季圍巾緊緊裹着,坐在那裏赫然像一個雪人。
來上學的同學們看到此情此景,當着我們的面咬起耳朵。
「柳清清真把自己當明星了啊,室內都戴墨鏡,是不是有病?」
「成績下滑就是因爲每天混圈子不務正業吧,只想走捷徑不想努力,幸好被紀家除名了,不然多尷尬啊。」
「不過紀天慈越來越有範兒了,不僅又白又漂亮,成績還考這麼好……這麼一說我纔想起來,沒被認回紀家前,她不就是靠年級第一的成績進咱們學校的嗎。」
「聽說沒,紀天佑紀天佐被紀家除名後,她接手紀家事業了,現在看來真掌權人其實是她啊。」
身邊議論就像蒼蠅一樣不止。
柳清清先是捂住耳朵,隨後忽然尖叫着站起身,拿起椅子就衝向我。
「紀天慈!都是你的錯!都是你把屬於我的東西奪走了!」
「你爲什麼可以死皮賴臉地活在世上!把成績、美貌和家世都還給我!!!」
我躲過她砸來的椅子,一腳把試圖掐我脖子的她踹倒在地。
她眼睛裏全是仇恨的紅,從口袋裏掏出美工刀要捅我。
要我命的關節,我只能揪住她的頭髮把她往牆上撞。
血流一地,尖叫聲此起彼伏,把教導主任吸引過來。
教導主任把還要動手的她制服,厲聲訓斥她。
「柳清清同學,你還是反省一下這些日子的所作所爲吧。人家只是回到她該有的位置,不是她偷你的。」
「不要把所有錯用來仇恨他人,好好經營自己的人生纔是正道!」
「說起來,我上次巡迴監考好像看到你偷抄同學試卷,我想着是不是你穿得太多我看錯了纔沒管,你可以回答我當時是什麼情況嗎?」
周圍同學紛紛倒吸幾口涼氣。
「原來她是這種人。」
「柳清清還跟我說,紀天慈偷了她的戒指,我去搜紀天慈包時什麼都沒有。就因爲相信她,我們採取對付紀Ŧų⁽天慈的,原來那也是說謊嗎?」
「天哪我得跟紀天慈道歉。」
柳清清看向周遭曾經痛罵我的人,現在鄙夷目光聚集在她身上。
她身子一晃,直直倒在地上,徹底暈過去了。
男同學指責她:「又裝暈倒是吧?這次想栽贓嫁禍給教導主任嗎?」
我看一眼她,掏出手機叫了救護車。
-9-
接下來的日子,柳清清都沒來到學校。
我收到了所有人的禮物,和本來就該屬於我的賠禮道歉。
圍繞在柳清清身邊的人,如今爭着搶着跟我示好。
曾經罵我最狠的男同學,在所有人震驚中當衆跟我表白。
我沒有答應。
第二次模擬考結束,成績如我所願,依然是年級第一。
而第二天來到學校時,有同學提醒我,柳清清在網上又在作妖。
她微博發佈一條消息。
【我要揭發,某貴族學校高三女生心術不正,利用詛咒把白富美人生換給自己,把親哥逐出家門,甚至帶頭霸凌可憐白富美,甚至使用暴力把原白富美毀容。】
配圖是柳清清額頭巨大傷口的照片。
而附上的精神報告顯示她已經重度抑鬱,生活無法自理。
所有人都震驚了,評論轉發早就破萬,熱搜還從 100 開外爬升到 50,趨勢還在繼續上揚。
【怪不得清清寶貝這麼久都沒發白富美喫喝玩樂動態,原來是被小Ŧū́₄人陷害了呀!你安心養病,告訴我們對方是誰,我們替你收拾她!】
【詛咒?我早就聽說過東南亞有那種邪術。用這個法子的能是什麼好人啊?快說出來避雷!】
【校園霸凌最惡毒了,年紀輕輕能做出這種事,將來只會危害社會!支持曝光!】
【別唸書了,把她開除!必要的時候直接起訴!】
【沒錯,清清是要當明星的人,下手這麼惡毒是要斷送你的未來呀!】
還有著名娛樂記者轉發留言,一小時後向大衆宣佈,採訪稿件一天後發出。
受訪鏡頭裏,柳清清額頭全是淤青,眼含淚光向大衆講述着她曾經的白富美人生。
可是怎麼聊被虐待細節,怎麼前言不搭後語。
「我最近都不敢出門見人,每天都害怕被揍,喫不下睡不好。這一次佔用公共資源是無心之舉,勇敢講述自己受虐經歷才能走出來,希望大家都有勇氣奪回自己的人生。」
「天慈……不是,不要再嫉妒曾經的我了,我能理解你。但是像我這樣的普通人也有活着的權利,以後不要再來傷害我了,我身上已經沒有你想要的東西了,求你,我只是想活着。」
超絕不經意提到我的名字,讓憤怒的公衆將我信息迅速開盒。
【對普通人惡意這麼大,有錢了不起啊?】
【真千金又怎樣,你就該死在豬圈裏!】
【故意傷害是違法的!你等着我幫清清把你送進監獄!】
電話一刻不停響,短信郵件也全都是詛咒的短信,只寥寥幾個曾經被柳清清利用的人挺我。
我洗個澡,看向鏡子裏的自己。
資產逐步增加。
膚白貌美,明豔動人,漂亮得不可方物,得知真相的人都站在我這邊。
這意味着那兩個系統徹底失效了。
家族律師向我發來消息:「小姐,所有證據已經做好公證,我們是先警告謠言傳播者讓他們刪除,避免負面影響進一步擴大,還是先把受理的起訴書公開?」
「都不做,把證據傳給我。」
人的善意是一雙有力的手,能拉人一把,也能扼死人於無形。
柳清清,當你決定對整個世界玩狼來了。
也要記得那個孩子最終的下場是什麼。
我輕輕歪頭,打開實名認證的微博號,轉發那條哭訴的微博。
「我是紀天慈,現在,輪到我講故事了。」
-10-
故事從綁匪不忍心殺死嬰兒,把我扔到一個農村的豬圈說起。
收養我的爺爺奶奶原本有幸福家庭,可惜一場車禍帶走了他們的兒子兒媳和孫子。
他們辦完喪事的一個月後,我出現在豬圈裏,他們把我奇蹟,於是給我取名天慈。
爺爺奶奶務農爲生,我靠着國家政策艱難求學。
但中學畢業後,爺爺奶奶去世,因爲付不起高中學費,我差點斷送學業。
偶然得知貴族學校有扶貧政策,於是我拼命考到獎學金名額,沒想到入學是噩夢的開始。
因爲沒錢買奢侈品,被有錢同學嘲笑底層人。
因爲擠佔紀清清的第一名,被她的小圈子霸凌到無法學習。
爺爺奶奶打電話問我學習的事情,也只能說一切都好,眼淚在掛斷電話後偷偷掉。
我只是想學習,爲什麼這麼艱難呢。
被書包砸是不會留下印記的,又一天我痛到吐血,望着窗外想到了死。
但在死之前我想起,既然我都決定死了,那麼爲什麼不報復回去。
我用盡所有手段調查清楚紀天佑、紀天佐的把柄。
但像是苦難終於到頭,在學校提供體檢時,紀清清被檢測出非熊貓血,而那是紀家家族特有的遺傳基因。
我反而是。
知道巧合的紀家開始徹查,確定我的基因跟父母一致,才把我接回了紀家。
而柳清清的真實身份,是當年仇人爲報復我爸媽,把女傭的孩子頂替過去的。
柳清清被送回母親身邊,卻在兩位哥哥面前哭訴母親虐待她,於是大哥擅作主張接她回紀家生活。
「至於柳清清所說的毆打……」
「我這裏有法院公證過的,那天的學校教室視頻監控。」
「大家看了就知道。」
我將所有證據一次性放出。
「紀天慈澄清」的熱搜也被家族律師買到第一位。
另外有自稱柳清清親生母親的人,也舉着身份證發帖,發佈柳清清離開她前發生了什麼事情。
「清清她從小嬌ṱṻₜ生慣養,嫌我們家裏窮,還偷偷掐她剛上小學的弟弟,身上青一塊紫一塊的。」
「所以她說要回去紀家的時候,我們就讓她走了。」
輿論的潮水向我湧來,也極快地反噬到說謊者的身上。
【校園霸凌?是你先拿椅子砸紀天慈,她只是躲開了。你又拿出美工刀捅人,如果不是她反應及時,她就死了!】
【搞半天是賊喊捉賊,把網友當日本人玩呢?】
【紀天慈又漂亮又有錢,從窮苦日子走出來,都沒跟你計較你欺負她的過往,你居然還自爆卡車?還說都怪別人詛咒你?去看看精神科是不是該喫藥了吧。】
【真是眼瞎了纔會粉你。】
【真白富美還是學霸!長見識了!姐姐我沒跟風罵你,收下我的誇誇!】
這時,八卦記者傳出,警察也把柳清清捉捕歸案,發起調查。
在爸媽承諾追究到底的安慰中,我微微一笑。
利用輿論潑髒水,柳清清沒這個腦子。
我真正該對付的,是那兩兄弟纔對。
-11-
坐在鬧市區的咖啡館,我摘下眼鏡。
許久不見,沒了資源支持的紀天佐沒戲可拍,身上早就沒新衣服。
而公司破產後ŧū́ₕ,不可一世的紀天佑坐在這裏, 手機還有連綿不絕的追債電話。
看向彼此,許久沒說話。
我揉揉眉心, 還是先開口:「剛被認回去的時候,我曾經以爲, 我們會是一家人。」
「可你們爲什麼這麼對我?」
紀天佑嘶吼起來:「你肯定早就知道我和天佐不是爸媽親生孩子!你一直裝成天真的樣子, 把我們算計得淋漓盡致!」
看着他沒一絲世家子弟的破防嘴臉,我微微一笑。
「我真不知道。但我知道之後釋懷了,有一個隨時隨地想動手的ẗŭ¹暴力狂做哥哥,家也不會是避風港。」
轉頭看向紀天佐,他目光畏畏縮縮,避開了對視。
「這是最後一次叫你,二哥, 我從前以爲你是真心對我好, 教柳清清怎麼對付我,我都可以不計較,沒想到換來的只是背後一刀。」
「天慈, 過去的事情對不起。」
「沒關係, 一切只是回到原本的樣子。」
「律師函過兩天就會送到,這些年你們揮霍掉紀家多少錢不算了,但從總公司挪用的錢,記得要還清哦。」
「不用聯繫你們的人,我已經清算乾淨了。」
在他們震驚的視線裏,我重新戴上墨鏡。
站起身, 就像將過去甩在身後。
-12-
其實我早就釋懷了。
紀天佑和紀天佐, 對柳清清也不是真愛。
真愛是幫助對方磨鍊生存能力,讓她脫離庇護也能活得好。
對我綁定的系統, 把柳清清徹底養成一個徒有其表的芭比娃娃,纔是害了她。
他們不需要柳清清有自我意識, 有一個漂亮空殼在身邊就夠了。
這是男人對女人最徹底的物化。
如果女人認同, 將會迎來最冷酷的墮落。
走出咖啡廳, 迎面而來陌生女孩對我詢問。
「請問你是紀天慈嗎?可以跟我合影嗎?你簡直比照片裏好看一萬倍呢!」
我笑着摘下墨鏡, 對鏡頭比個 yes。
女孩興奮地祝我越來越漂亮,我認真反駁她。
「世上最值錢的祝福, 是祝福你健康、聰明、自由。」
-13-
一切都回到正軌。
紀天佑回信會把欠款還清, 到催債到不了的國外打工。
紀天佐變賣了之前帶走的所有奢侈品,也到劇組開始跑龍套了。
在看守所的柳清清徹底發瘋,被獄警檢測出有精神分裂症,終身無法回到正常人的生活。
我在高考成績放出之前,我再也沒有回過學校。
成績放出後, 教導主任把我的成績貼在表彰牆上。
「這是我們學校高考最高分。」
被後來的學弟學妹們視爲女神。
這一路走來的辛苦, 也成爲勵志故事被口口相傳。
我將考試成績燒給爺爺奶奶, 也算了卻他們一樁心願。
「你們看我的成績,讀了這麼多年,這是清北專業隨便選的程度。」
回到愛我的父母身邊, 我緊緊擁抱着他們。
爸爸擦掉我的淚水,媽媽溫柔摸着我的頭髮。
「還是決定 gap 一年考國外的學校嗎?」
「是。爲了把紀家繼續做大做強,我要跟全世界最聰明的人做同學。」
人生就是一場體驗, 前路是無盡的挑戰與征服。
無論是系統,還是命運,我永遠不會屈服。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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