怨之花

妹妹去給閨蜜當伴娘,當夜卻被八個伴郎侮辱了。
當時,聽妹妹說要去山區參加同學兼閨蜜婚禮的時候,我是堅決不同意的。
那個山區村落婚鬧嚴重,我怕她有危險。
妹妹苦苦哀求,說和閨蜜是多年好友,不去不行。
又說閨蜜已經做了保證,絕對不讓婚鬧的事兒發生。
我答應了,但是要求跟着一起去,以防萬一。
婚禮那天,一切正常,伴郎們也都很老實。
可半夜,隔壁忽然傳來一聲尖叫。
我忙衝進屋,卻看到妹妹不着寸縷,滿臉淚水,正被幾個男人按着欺負!
我目眥欲裂,舉着實木凳子衝過去便是一通砸,救下了妹妹。
可很快,他們喊來了更多的人,將我倆團團圍住。
妹妹的閨蜜也來了,還振振有詞地說:
「我們村的規矩,伴娘就是要拿來犒勞伴郎的!」
隨後又看着妹妹冷笑:
「不就ţŭ₆是被睡一下嗎,又不會少塊肉。平時那麼高高在上,現在我看你還怎麼傲。」
原來爲了所謂的熱鬧,這個村結婚會請陪酒妹來充當伴娘,供伴郎玩樂。
這所謂閨蜜,故意騙了我妹妹來,就是想毀了她!
我氣瘋了,爲了安全,當即要帶着妹妹離開。
可妹妹閨蜜卻冷笑着說:
「當我傻,放你們出去報警?」
隨後,妹妹閨蜜直接將真相和盤托出,威脅着那些伴郎,活活打死了我!
我死後,靈魂飄蕩而出。
看着妹妹被那閨蜜囚禁在後山廢棄煤窯。
每天,被三五個伴郎鑽進去侮辱,被活活折磨到死。
再睜眼,我重生到婚禮結束當晚。
外頭八個伴郎,正虎視眈眈。

-1-
「哥,我先過去了。」
單純的妹妹一點防備之心都沒有,和我打過招呼就想跟閨蜜離開。
我叫住了她:「妹妹等下,大喜的日子,你還沒給如煙妹妹敬酒慶祝呢,這麼早就睡嗎?」
妹妹咯咯笑了。
「可是我不會喝酒呀。」
「沒關係的,不喝酒也沒事,小茹跑這麼遠來給我當伴娘,我已經感激不盡了。
「走吧小茹。」
柳如煙笑裏藏刀,拉上妹妹的胳膊就要走。
我笑着從包裏拿出一瓶酒,在空中晃了晃。
妹妹「呀」的一聲,連忙接了過去。
對柳如煙說:
「如煙你看我這腦袋,這是我爸 20 多年前給我埋下的女兒紅,我特意給你帶了一瓶。本想婚宴時開封讓你嚐嚐的,結果給忘了!」
妹妹單純善良。
反觀這個閨蜜。
我未從她的眼中看出任何愧疚之心。
「哇,小茹,你對我真的太好了!」
柳如煙笑着抱住了我妹妹。
表現出來的驚喜和激動極其浮誇,虛僞至極。
「但是酒席都結束了,等我生孩子喫滿月酒的時候再拿出來吧。」
妹妹單純好騙,眼看着她要答應,我急忙插嘴。
「不吉利,這麼久的女兒紅,婚宴酒席拿來喝,才能發揮它的價值。我去拿杯子!」
不給她再推脫的機會,我鑽空跑了出去。
今天,不把她灌醉,我把姓倒過來寫。

-2-
農村的酒席一般都設置在路邊。
搭上個簡易棚子,賓客們在棚內推杯換盞,酣暢淋漓。
很和諧喜慶的畫面,卻因爲村落的陋俗變得噁心!
我到大棚裏看了一下。
伴郎們正在和新郎划拳,個個臉色漲紅,說話都口齒不清。
見我進去後,伴郎們相視一笑。
想招呼我坐下喝酒。
我婉拒。
從旁邊拿了一瓶未開封的白酒。
笑着,挨個給他們都滿上了。
這時候的新郎眼睛都快睜不開了,趴在桌子上昏昏欲睡。
酒倒到最後一個伴郎的時候。
那個伴郎瞧着我,一臉的冷笑。
「哥,那個伴娘是你妹妹啊。」
「對,怎麼了?」
「沒事,長得挺漂亮的。」

-3-
伴郎團裏,我對這個人印象最深。
此人名叫張權。
上輩子就是他先侮辱的我妹妹,也是他對我下的死手!
張權眼盯着我,舉起酒杯一飲而盡。
十分地猖狂。
我全程帶着笑容。
他也在我的計劃之內,我怎麼可能放過他。
沒有過多停留,敬完酒,我拿着杯子折返了回去。
結果發現妹妹和閨蜜都不見了。
我的心咯噔一下,趕緊跑去隔壁。
妹妹果然已經被帶到了前世的案發現場。
她正被閨蜜拉着一起,看她和新郎的結婚照。
「哥,你來看,這照片拍得真不錯。」
我哪有什麼心思看惡魔的照片。
直接把杯子遞了過去。
「外面的酒席也沒結束呢,良辰美景,妹,讓我們一起敬新娘子一杯吧。」
妹妹閨蜜有些牴觸。
她說她不會喝酒。
看樣子倒不像是裝的。
但越不會喝酒,越符合我的期望。
我笑着勸她。
「大喜事可不是每天都有的,錯過了今晚,以後再想喝,就沒有今天的味道了。來,嚐嚐,這酒不烈。」
妹妹閨蜜半推半就地接了過去。
見我們兄妹都喝了,也無法再推脫,硬着頭皮一飲而盡。
被嗆得直咳嗽。
妹妹驚訝地看着閨蜜。
「親愛的,你怎麼喝ţű₍得這麼快,我們都是一小口。」
閨蜜蒙了。
「我看電視裏都是這樣喝酒的。」
妹妹笑了。
我也笑了。
這酒,陳釀,後勁大得很。
喝這麼猛,也免得我再勸酒了。
靜等發勁。

-4-
這邊搞定後,我佯裝去上廁所。
實際是把隔壁屋的電線剪斷了。
摸黑作惡,多刺激。
才能不被看出女人是誰啊。
外面大棚裏的酒宴還在繼續。
裏面,妹妹閨蜜開始搖頭晃腦了。
不停地用手捶自己的腦門。
妹妹喫力地攙扶着她。
我走進去跟妹妹小聲說。
「喝多了,讓她先休息吧。」
「行,哥你幫我一下,把她攙到婚房。」
我抬手打斷。
「不行,我打聽過了,這個村子有個習俗,得新郎進了婚房後,新娘子才能進去。
「新郎還喝酒呢,讓她在隔壁屋先休息一會吧。」
妹妹點了點頭,我們兩個把她送了過去。
幾乎是沾牀即睡。
看着穿着紅色婚服的她,我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順手,把順過來的菜刀放在了牀沿邊。

-5-
裏面的事情完成得差不多了,我帶着妹妹,想從後門逃跑。
逃跑前,我破壞掉了房子裏的所有照明設施。
「哥,你這是做什麼?我們去哪?」
「從現在開始什麼都不要問,什麼都不要說,跟着我走。」
妹妹見我一臉嚴肅,沒再多問,只是輕輕點了點頭。
可就在我們準備開後門的時候,後面突然傳來聲音。
「誰啊,把燈都給關了,這才幾點?」
是那個張權。
現在屋裏漆黑一片,他看不見我。
但是開門的話,聲音一定能聽見。
「兄弟,燈泡應該壞了,我正在檢查。」
「你是哪個?」
「伴娘的哥哥,咱們剛剛見過。」
「哦哦哦,是你啊,你怎麼還沒睡呢?這都幾點了?」
張權一邊說,一邊朝我靠近。
他這是巴不得我早點睡覺。
好去欺負我妹妹。
現在這情況,如果被他發現妹妹,那我的謀劃,就都白費了。
我忙道:「我這不是檢查電路呢嗎?兄弟你喝酒了就不要過來了,當心觸電!」
「嗐,沒事的,我十年老電工,有沒有電一摸就知道。我趕緊幫你弄好,你好也去休息。
「對了哥們,咱妹妹……去隔壁屋了嗎?」
我咬牙,忍着想殺人的念頭:「去了,她已經睡下了。」
「嘿嘿。睡得挺早的,我去瞧一眼。」
張權壞笑一聲,摸着黑,朝着隔壁屋走去。
我的神經緊繃,連忙拉着妹妹就要開門逃跑。
誰承想,他只是站在門口看了一眼,就返了回來。
「還真睡下了,嗝~來,我幫你。」
張權沒發現躺着的是新娘,這倒是好事。
他打着酒嗝,不斷地朝我靠近。
危急時刻,我把妹妹拉到身後,讓她蹲下,藏在了黑暗中。
自己趕緊迎了上去。
把他帶到了柳如煙給我給我安排的屋子裏。
țṻ₀
佯裝四處檢查,但是什麼問題都查不出來。
而後說道。
「摸着黑不好查原因,算了算了,明兒再說吧,我還真有點困了。」
張權一聽樂了:「呵呵,好,那哥們你早點睡,記得一定早睡。」
我心中冷笑,把他送了出去,目送着他回到辦酒的大棚裏。
鬆了一口氣,我趕緊拉着妹妹,從後門逃離。
妹妹又不傻,早已發現不對,剛剛見我一臉嚴肅,就沒敢吱聲,剛出後門,就緊張地問我:「哥,發生什麼了?」
我把自己知道的事情和盤托出。
妹妹登時嚇得花容失色:「她怎麼能這樣!」
「人心叵測,趕緊跟我走。」
現在不是談人性的時候,必須馬上離開。
來到車旁,我讓妹妹把包裏鑰匙給我。
我平時不愛揹包,今天穿的衣服兜淺,怕丟鑰匙,此前就放在了妹妹的手提包裏。
妹妹掏了掏包,臉上更慌了:
「哥,她說我給她當伴娘,拿着包也不方便,讓我先放她那兒……現在包裏就車鑰匙沒了!肯定被她拿走了!」
我的腦袋嗡的一聲。
不用多問,可能從我們一進村,那個女人就沒打算讓我們離開。
現在回不回去拿鑰匙,成了一個問題。
回去的話,可能拿不到鑰匙,反而被發現。
但若不回去,荒郊野嶺,這種大山裏的野村落離主幹道非常遠。
沒有車,大晚上的,我們跑不遠,很難逃出生天。
「哥,我去拿。」
「不行,你在這等我,我去。」
不能讓妹妹涉險,我決定親自回去。
臨行前,我在地上尋了一塊適合防身的板磚,死死地抓在手裏。
他們都喝醉了,如果來硬的,那就一起死吧。
這輩子,老子死也得多拉幾個墊背的。

-6-
山村的夜,靜悄悄。
只有時不時傳來的,大棚裏嬉笑的聲音。
我還聽到了一羣伴郎在調侃。
「爽啊,那小姑娘看着就水靈,今晚可以爽飛了!哈哈哈!」
「她哥已經睡下了,現在咱們研究一下,誰上第一次?」
「我,我年齡最大,我先上!」
「去尼瑪的,這事還尊老愛幼了?別磨嘰,猜拳,誰贏了誰先上!」
一羣伴郎肆無忌憚地拿這件事取樂,放肆地大聲猜拳,其間嘻嘻哈哈的聲音不斷。
把我妹妹,當成了一個賭注、一個玩物。
由不得我惱火。
但我必須儘快拿到車鑰匙,無論未來如何報仇,當務之急,是先保命。
我再次從後門潛了進去。
先摸到了新娘房間。
新郎和衣躺在婚牀上,睡得正香。
聞着滿屋的酒味,怕是沒少喝。
我躡手躡腳,找到了妹妹跟我描述的柳如煙的包。
退到門口,藉着月光翻了翻。
心裏不禁一沉。
沒有。
包裏沒有車鑰匙!
一時間,我心有些亂。
難道是被柳如煙扔了?
不對。
我頭腦急速運轉。
柳如煙壓根就沒想着讓我們離開,爲了消滅證據,車她也會想辦法處理掉。
車鑰匙肯定不會丟。
妹妹一直和她寸步不離,她大概率沒機會把鑰匙亂放。
不在她的包裏,那肯定是——
順手塞進了她敬酒服那個有點鼓鼓囊囊的口袋裏!
想到這,我趕忙轉身想去偏屋。
但門嘎吱一聲響,八個伴郎搖搖晃晃地進來了。
不誇張地說,排着隊來的。
前面的,肯定是他們口中猜拳的勝利者。
我連忙閃身藏好。
心下沉重。
鑰匙我還沒來得及拿呢。
八人直接走進了柳如煙所在的偏屋。
不一會兒,屋裏傳來了輕微的聲音。
還有旁邊觀戰者的嬉笑聲。

-7-
這種情況維持了二十分鐘左右,屋裏突然有人尖叫。
是柳如煙的聲音。
叫聲悽慘,憤怒。
「啊——王八蛋,你們幹什麼呢!滾,滾出去!」
緊隨而來的就是摔東西的聲音。
幾個伴郎驚恐地跑了出來。
個個衣衫不整,月光下透着白花花的屁股蛋子。
「什麼情況,怎麼是新娘子?新娘子怎麼到這個屋子裏了?」
「去看看隔壁,看看隔壁有沒有人?」
幾人衝進了柳如煙給我安排的偏屋。
結果自然是沒有結果。
就在他們慌張,舉棋不定的時候,新郎晃晃悠悠,從婚房走了出來。
定是聽到聲音後被驚醒了。
他循着聲音去了偏屋,結果瞬間爆發。
「草,你們這羣該死的混蛋!」
新郎跟伴郎們扭打在了一起,直接衝出了屋。
喝醉酒的人脾氣都大。
即便是犯了錯誤,伴郎也沒有任人宰割。
酒氣、色膽彙集到一起,幾個人很快羣毆起來。
八個伴郎圍毆新郎一人。
什麼兄弟交情,喝大以後,直接便仇敵。
新郎被打得很慘。
連滾帶爬地又進了屋。
屋裏的柳如煙開始慘叫,居然是被新郎打了。
「你這個騷貨,是不是故意來這個屋的勾引人的,說,是不是!」
聽着新娘被打,我以爲伴郎團會不當回事。
沒想到,有幾個伴郎衝了進去。
裏面再次傳來廝打的聲音。
這是,一日夫妻百日恩?
可僅僅幾分鐘後,打鬥聲就停止了。
只聽一個人顫顫地說道。
「完了,這下鬧大了,誰砍的!」
我心中一震。
想到我放在牀頭的那把刀。
瞧瞧挪了方位,我探出頭,透過窗戶,看到了裏頭的情形。
新郎躺在地上,脖子歪着,地上一攤黑沉沉的水漬——那是血。

-8-
「趕緊打電話送醫院啊,快點!」
「打什麼電話,砍脖子上了,等救護車來,人都臭了!」
「老公,老公!
「你們這羣混蛋,我非打電話報警,把你們全抓起來,你們還我老公!」
柳如煙開始發狂,對着八個人不斷捶打。
張權突然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
狠狠地捏着。
「是你犯騷跑來這屋勾引我們,現在還怪起我們了!
「兄弟們,她如果報警,我們全都得進去,你們說怎麼辦?」
幾個伴郎看了看腳下的屍體。
「要不然……也殺了?」
張權冷笑。
「不,這麼好的美人,殺了不太可惜了?把她扔進廢煤窯洞,想玩的時候就去玩一下,廢物利用,豈不爽快?
「我們現在全是一條繩上的螞蚱,出了事誰都跑不掉!
「信我的話,接下來就聽我指揮!
「先把屍體弄走,把這裏清理乾淨,對外就聲稱新婚小夫妻度蜜月去了!
「還有那個伴娘還有她哥,大晚上的不見了,一定是知道了什麼事情跑了。必須把他們抓住,絕不能放他們離開大山!到時候要是事露了,直接把官司往伴娘她哥身上推,就說是他們殺人,畏罪潛逃!」

-9-
張權吩咐完後,伴郎們開始忙起來了。
兩個人找了布袋,拖着屍體出去。
兩個人把綁成糉子的柳如煙拖走,應該是送去了那個ŧů₁煤窯洞。
剩下的人,衝了出去,全都是去抓我們的。
我一直躲在暗處,心裏咚咚直跳。
我已經第一時間發消息給妹妹,讓她躲了起來。
人都走了以後,我趕緊鑽進偏屋。
剛剛柳如煙被綁走的時候,幾乎沒穿衣服。
敬酒服,還在這裏!
我衝進去,看到地上的敬酒服一通摸,果然摸到了我的車鑰匙。
但,還來不及開心。
身後傳來動靜,我一回頭。
兩個伴郎提着拖把,進來了,正好與我四目相對。
「你……」
其中一個伴郎一臉驚恐用手指着我,還沒等說話,我猛地一躍而上,手中一直沒放下的磚頭咔嚓猛拍到兩人腦袋上。
而後不管三七二十一,奪路便逃。
一邊跑一邊給妹妹打電話。
到汽車這裏集合。
夜,是最天然的隱藏屏障。
妹妹一直藏在不遠處,接到我的電話就趕緊出來了。
她被嚇得不輕。
「哥,新郎真被人殺了?那我閨蜜……」
「她算個屁的閨蜜,那是敵蜜!別廢話,我們現在必須趕緊逃離這裏!」
我把妹妹塞上副駕駛座。
啓動,開燈,一氣呵成。
燈光前射,我才發現新的危機又一次來襲。
以張權爲首的伴郎已經跑了過來。
每個人手裏都有武器。
張權露着陰險的笑容,從腰間拔出了一把匕首。
現在不是他死就是我亡。
我握緊方向盤,已經做好了準備。
如果擋路,直接撞!
可怎料,轟鳴聲跟着響起。
有一個伴郎竟開着農用拖拉機堵在了前路,朝着我這邊撞來!
我這小車可剛不過。
我忙掛擋後撤:「妹,幫我找路!」
妹妹很快回我:「哥,左拐,你左邊有個衚衕,車能過去,拖拉機過不去!」
方向盤猛地一打,油門踩死直接倒了進去,一直倒出到寬敞地方,我迅速掉頭。
但我知道危機還沒解除。
這村子,他們比我更熟悉。
我現在充其量只能拖延一下時間。
如果被堵在死衚衕,就全完了。
「哥,怎麼辦啊!」
「你報警了嗎?」
「報了,你跟我發完消息我就報了。我聽你說的,沒敢報到村裏,直接報到了縣城。但是這裏太偏僻,估計得個把小時他們才能趕到!」
這個村裏的警察很少,而前世……
這裏的人都是宗族親戚,我信不過,怕他們沆瀣一氣。
但個把小時。
那時候恐怕我們早就成了冰冷的屍體。
不行,必須自救!
我的大腦飛速旋轉,看見路就拐。
後面的拖拉機被遠遠甩開。
這時候,我發現前面有個較寬點的衚衕。
索性一個甩尾倒了進去,迅速關閉車燈。
拖拉機轟鳴的聲音越來越近。
我的心也快跳到了嗓子眼。
所在的路雖寬,但通過後視鏡已經看出來了,是個死衚衕。
如果今天被堵在這裏,怕是免不了一場惡戰。
但如果拖拉機上的人沒能及時看見我,開了過去。
我就能趁機從它的後面開出去。
賭一把Ṱŭ₆!

-10-
拖拉機的燈光出現了。
可不妙的是,我清晰感受到,它有減速的跡象。
是發現我們躲進來了嗎?
妹妹被嚇得不斷抽泣,我安慰她沒事,實際上手已經抓住了後排座的扳手。
如果死,也要拉上幾個墊背的!
「他們肯定在哪個衚衕裏,速度放慢點!」
張權還在指揮。
我死死握着方向盤,檔位已經放在了低速檔上。
就在拖拉機出現的一瞬間,我狠踩油門!
在它剛過去了半個車位的時候,我就擠了進去。
車窗破裂,車門損壞,底盤擦着一塊大石頭衝了出來。
伴郎們被突如其來的一幕嚇到了。
趕緊調轉車頭想追我。
但逃出生天的我已經把車速加到了極限。
在狹窄的道路上飛馳。
車輛剮蹭,小樹被撞倒等,我一概不管!
因爲剛剛突圍的時候,我擔心油底殼已經被刮壞,從而導致汽車拋錨損壞。
我現在能做的就是發揮汽車的最大使用率,儘可能開遠一點。
我現在要做的,就是拖延時間。

-11-
但是我低估了這羣已經成了亡命之徒的畜生,想殺了我們的決心。
他們憑藉着對村落的瞭解,居然開着一輛車從一條小路上衝了出來。
差點擋在我的正前方。
還好我的車速更勝一籌,踩着油門提前超越了過去。
後面的汽車對我展開了瘋狂追逐。
我連倒車鏡都不敢看,因爲山路狹窄,車速快,一不留神都有可能衝下山崖。
「妹Ŧṻ⁹妹,幫我導航,快!」
妹妹手忙腳亂地拿出手機。
可緊接着,就被我叫停了。
「不用開導航了,你再給發個消息給 12110,說明我們正在被追殺,求警察救命,然後改成省電模式!」
「哥,怎麼了?!」
「機油報警,一定是剛剛把油底殼蹭壞了,車馬上就開不了了。」
「哥,那我們怎麼辦啊!」
「不要怕,有哥在,一定帶你逃出大山。」
「哥,嗚嗚嗚,對不起,我就不該來的。」
說這些已經晚了。
重生的節點有問題,否則我也不會讓妹妹來。
但,總比無可挽回的好。
老天好歹給了我機會。
現在的車速在 60 碼左右,且在可感受的情況下正在慢慢減速。
不能等完全開不動了才下車,否則後面的人會追上來的。
我決定鋌而走險,再搏一次。

-12-
提前解開車門鎖,我交代妹妹做好下車的準備。
妹妹用力點頭。
在一個狹窄的轉彎處,我一個急剎車停下來,剛好車一橫,將路擋死。
然後帶着妹妹拼命逃跑。
後面,因來不及剎車,伴郎的車狠狠地撞在了我的車上。
這還不止,因慣性原因,他們的車差點衝出懸崖。
半個車身都懸在了懸崖邊。
真可氣,掉下去全摔死他們纔好。
「啊——」
寂靜的黑夜裏傳來慘叫聲。
我和妹妹回頭,發現真有一個人下車的時候踩空掉下去了。
不知道是誰。
最好是那個張Ṭů⁺權。

-13-
沒有多少喘息休息的時間。
我和妹妹玩命地狂奔逃亡。
後面的那幾個伴郎已經喪心病狂,竟然全然沒有搭理掉下山崖的那個。
他們已然走上了不歸路。
「跑啊,我看你們兩個能跑到哪裏?這條路的盡頭,是一座危橋!橋在三天前就塌了!看你們能跑到哪裏去!」
是那個張權的聲音。
這人還真是命大!
危橋已塌?
才感覺逃出生天有了點希望,就馬上當頭一棒。
妹妹一邊跑一邊哭着自責。
說剛剛一上車就應該找導航的。
這種事怪不上她。
是別人對我們使壞,憑什麼要怪受害人?
但我還是罵了她。
「少說話,少哭!留點力氣跑路!」
我們對這裏不熟悉,剛剛如此緊急的情況,定然是見路就逃。
妹妹點點頭,嗯了一聲。
此後,我們倆便幾乎不說話了,只是跑,一直地跑。
不知道跑了多久,別說妹妹,連我都筋疲力盡了。
往後面看了一眼,有 3 個伴郎還在追逐。
他們的情況也不樂觀。
「哥……我跑不動了。」
妹妹滿頭大汗,速度越來越慢,我感覺幾乎是拉着一個秤砣在往前跑。
「再Ṭū₂堅持一下……」
轟——
話音剛落,一陣摩托車的聲音就傳了過來。
我懸着的心再次繃緊。
瞬間有了一個不好的預感。
扭頭看去,正是趕來支援的,其中一個伴郎。
天要亡我!
「哈哈哈,跑啊,使勁跑啊,看你們腿跑得快,還是兩輪車跑得快!
「老老實實停下來,我興許給你們兩個痛快的死法!」
張權囂張地叫喊。
我意識到不能再跑了。
這麼跑下去,兩個人一個都跑不掉。
妹妹也跟着停下來,一臉驚恐得看着我。
「哥……」
「你繼續往前跑,不要停,跑到坍塌的橋那邊。也許會有維修的工人在那裏過夜,有你就跟他們求救,如果沒有你就找地方躲起來。我們倆總有一個要活下去伸冤,懂嗎!」
以國家基建狂魔的外號,也許會有人在那邊維修。
這裏偏僻難走,壓根無法做到早出晚歸,如果有工人,一定會有人選擇留下來過夜。
妹妹咬牙,眼眶又紅了。
「哥!」
「不要廢話,你留下來也幫不了什麼,反而會成爲我的軟肋,趕緊跑!否則我們兩個誰都跑不掉!」
妹妹沒再猶豫,轉身就跑。
「哥,你等我!」
我隨即抄起扳手藏在腰間。
身後不遠處,張權雙手扶着膝蓋,大口喘着粗氣,抬頭朝着我冷笑。
「呵,你以爲你一夫當關呢?你妹那麼水靈的姑娘,我就算放了你,也放不了她。
「跟那個女人一起關在煤窯裏三人行,簡直要爽翻了,哈哈!
「哥幾個上!弄死這王八,抓住那個女的!」
現在這幾個人,已經喪心病狂到了一定程度。
完全沒有了人性。
可能是殺了人的緣故,從他們的眼中只看到了慾望和殺戮。
面對着這些,我的腎上腺素開始飆升。
爲了妹妹,這種信念似乎賦予了我額外的力量。
我可以死,但是不能讓妹妹受任何傷害!

-14-
張權在原地休息看戲,剩下的兩個伴郎摩拳擦掌,晃晃悠悠地朝我走過來。
他們身體也已經到達極限了。
而不遠處,趕來支援的摩托車也在順着盤山公路不斷靠近。
我深知摩托車上的人精力充沛,等他趕上來,我 1V4 完全是找死。
索性,我藏着扳手,主動湊了上去。
兩個伴郎相視一笑,張權也大笑不止。
「真是找死啊,你們兩個把速度提起來,別耽誤抓那個女人。」
不用他們提速。
在我們之間的距離相差十幾米的時候,我奔跑了起來。
這舉動甚至把這幾人嚇了一跳。
倉皇應對。
但前面的兩人不知道,我的目標不是他們,而是張權。
張權是這個伴郎團的領導者,我只要抓到他,把他錘死,沒準能嚇退其他人。
這是我唯一的希望。

-15-
兩人舉起拳頭朝我砸過來。
我掄起扳手直接掃了過去。
兩人被我打了個結結實實,頓時齜牙咧嘴。
穿過他們,我用盡最大的力氣朝着張權奔跑。
張權被眼前的景象嚇了一跳,慌忙起身。
他手裏有匕首,這我是知道的。
必須想辦法把匕首打掉纔行。
「王八蛋,你還挺能扛!」
張權怒罵一聲,掏出了那把匕首,朝着我不斷比畫。
在距離他還有五米左右的時候我停了下來,抄起路邊的石頭就朝着他砸。
張權奮力躲閃,嘴上辱罵的聲音不斷。
同時不斷地朝我靠近。
匕首和扳手傷害不同,我現在還不能讓他近身。
索性一邊後退,一邊繼續用石頭砸。
在發現身邊無石頭可用的時候,我虛晃一槍,趁他躲避,掄起扳手砸了上去。
扳手結結實實砸在了他的腦袋上,張權喫痛,但揮舞的匕首還是劃傷了我的手臂。
我不敢有停滯,忍着疼痛,一扳手接着一扳手地往他身上砸。
直至張權倒在了血泊中。
我搶過他的匕首,此刻,我身上也全是血。
有我的,也有張權的。
身體幾乎徹底到達了極限,我再也支撐不住坐在了地上。
那兩個被我打傷手臂和騎摩托車支援的伴郎,到了。
看着血泊中的張權,我恨得齜牙咧嘴。
「草 nm 的,王八蛋!」

-16-
三人同時想衝上來。
我坐在地上,緊握着匕首,發出了歇斯底里的怒吼。
「來啊!」
三人被我的聲音嚇到了,停滯在了原地,互相看着。
「來一個我殺一個,有種就上來,死也要拉上墊背的!」
當時的我,大腦已經麻木了。
第一時間竟然想用匕首徹底了斷張權,狠狠地給他們一個威懾。
但是容不得我那樣做,其中一個伴郎就說道。
「先去追那個妞!」
騎摩托的伴郎連忙點頭上了車。
在路過我的時候,我用盡最後的力氣把手伸了出去,抓住了摩托車的踏板。
摩托車受力不均傾斜。
我立即舉刀,刺中了車上伴郎的大腿。
顧不上嗷嗷大叫的伴郎,我立即又對着車輪胎猛刺。
直至輪胎沒了氣,癟了下去。
「呵呵呵,哈哈哈!」
沒了心理負擔,我鬆了一口氣,痛快地笑了。
而這幾個伴郎,個個負傷,皆退在兩米外惡狠狠地看着我。
我知道,他們慫了。

-17-
「帶着你們的人,滾。」
我乘勝追擊,語言刺激。
怎料這時候張權醒了。
嘴裏嘟嘟囔囔地說道。
「乾死他,快點乾死他!
「他不死,我們也活不成,趕快!」
媽的,這王八蛋血怎麼這麼厚。
幾人又互相看了一眼,蠢蠢欲動,但是又有些猶豫。
張權繼續催促。
「你們幾個別忘了我們昨晚都幹了什麼事,他不死,你們想在牢裏過下半輩子嗎!」
「啊——」
張權話還沒說完,我就撲過去一刀刺在了他的大腿上。
但旁邊的三個伴郎似乎是收到刺激,一擁而上。
我拖着疲憊的身子,匕首在手中不停地揮舞。
一邊站起身,一邊被他們逼着緩緩後退。
三人彷彿下定了決心,開始學我剛剛的樣子,從地上撿石頭。
他們這是下定決心,準備置我於死地了。
呵——
我冷笑着,胳膊上的血在不斷地滴落。
眼睛死死地盯着他們。
看來必須要做出生死抉擇了。
妹妹那邊還不知道能不能找到幫手,得把他們全部幹倒,妹妹才能安全。
當然,我沒有把握。
只能說竭盡所能。

-18-
「等什麼呢,動手啊!」
其中一個伴郎道:「哥,他這樣子有點嚇人啊,要不然……不然算了吧!」
我沒想到他會臨時退縮。
張權聞言大怒。
「你說什麼?算了?!」
「對,算了。」
那個子不高的伴郎扔掉石頭,開門見山說道。
「昨晚玷污新娘子我沒動手,新郎也不是我殺的,我頂多就是個見死不救!但是如果我現在動手,那跟你們沒啥區別了,被抓住就是個死。我圖啥?我不幹了!」
張權瞪大眼睛。
「你這個王八蛋,你想反水?」
「我什麼都沒做,肉也沒喫,算什麼反水?」
「草!」張權拖着狼狽的身子站了起來,對其他兩個伴郎說道,「聽見了嗎,他準備出賣我們!」
「他確實沒動手,大概率可以全身而退,但是你們兩個誰跑得掉!
「聽我的,把他一起幹掉!」
兩個伴郎猶豫了。
好機會!
我沒給他們考慮的事件,深吸一口氣,舉刀朝着他們衝了過去。
「小心!」
張權大吼。
兩個伴郎慌忙躲避,但其中一人還是被我刺中了肩膀,另外一個舉拳砸在了我的頭上。
我頓時感覺頭腦昏花。
但本能地還是用力刺了出去。
可惜的是刺空了。
那人抓住空當,用胳膊勒住了我的脖子,用力把我拖到了懸崖邊。
「死吧你!」
我被甩了出去。
千鈞一髮之際,那個臨時停手的伴郎竟險之又險地拉住了我的胳膊,把我從懸崖邊拉了上來。
他對着幾人說道。
「你們不能殺他,否則我這就說不清了,我不想蹲大牢!」
「你踏馬的,你這個混蛋!」
張權氣得都快蹦起來了。
搖搖晃晃地往前走,試圖加入對抗中,好似不殺了我們不罷休的樣子。
我怎麼會給他機會。
反之,經歷了多次生死的我,現在幾乎是殺心四起。
只想着殺了這個狗雜碎!
「哥!」
就在這個時候,妹妹的聲音突然出現了。

-19-
我回頭望去,妹妹帶着七八個戴着安全帽的工人出現在了不遠處。
危橋果真在施工!
太好了!
也是幫手的突然出現,打消了我殺人的念頭。
「完了, 完了,這下全完了,快跑!」
看到來幫手了,張權等人倉皇想要逃離。
可他本人受傷嚴重,其餘兩人還不管他,直接落在了後面。
而我,彷彿突然精力充沛了。
幾步追了上去,抓住張權的後脖領,一拳砸在了他的後腦上。
張權來了個狗喫屎。
我騎在他的身上,一拳一拳不停地輸出。
「我艹尼瑪,老子打死你個畜生!!!」
把上輩子,這輩子的恨,一股腦全都發泄了出來。
還是工人叔叔們攔住我,他才得以逃脫我的拳頭。

-20-
與此同時,一陣警笛聲響起。
是警察追着妹妹的手機定位也趕到了。
腦袋裏緊繃的一根弦忽然就鬆了, 一口氣也卸了,我瞬間軟倒在地。
妹妹跟警察說明了情況。
兩個人護着我們,剩下的人忙去抓人。
我們跟着警察一起又回了那片村落。
我身上有傷,得先就近包紮消毒。
在村口,我們見到了其他警車,還有那兩個逃回去的伴郎。
他們已經被抓了。
但是剩下的人,警察在村子裏搜尋了很久也沒找到。
我忽然想起了,後山的廢煤窯。
說實話,我不想帶警察去。
因爲把他們帶去了,就算是變相地救了柳如煙。
我恨她。
但如果不把剩下的那幾個伴郎繩之以法,我也不甘心。
經過短暫的心理鬥爭,我捂着手臂,還是帶着警察去了。
結果煤窯裏的情況,堪比普法欄目劇裏的案發現場。
最後那三個伴郎果然在。
其中兩個按着柳如煙,另外一個正在浴血奮戰。
柳如煙渾身都是傷。
頭髮被扯掉了一大塊, 眼睛上血刺呼啦, 好像也被戳瞎了,叫出來的聲音比凌遲還要悽慘。
見警察來了, 三個伴郎頓時嚇得四散奔逃。
但甕中之鱉往哪逃啊。
沒一會兒就被輕鬆抓獲。
一名女警走到柳如煙身旁,脫下外套幫她蓋上,小聲安撫。
我就站在不遠處。
親眼見證了這個惡毒閨蜜是如何從正常人變得瘋癲的。
柳如煙是真的瘋了,一直傻笑不止,口中還唸唸有詞。
「李倩倩,你不是傲嗎?我找幾個男人輪了你,嘿嘿嘿。我要讓你一輩子都跌落在泥潭裏,你憑什麼過得比我好……憑什麼……」
看着曾經認爲最好的閨蜜,妹妹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流。
「怎麼, 你還心疼她?」
妹妹搖搖頭:「是她活該, 是她心存害人之心,這是她的報應。我就是剛剛心裏一陣難受,要不是哥救我, 我大概下場比她還慘吧……」
我滿意點頭。
不是聖母就行。
「行了,誰還沒交過幾個混蛋朋友,她這也算是受到應有的懲罰了。」

-21-
八個伴郎,失足墜崖死了一個,剩下的全部落網。
警察叔叔很負責任,在得知這個村子的陋習後,用了幾天的時間把這村裏所有男人都排查了一遍。
結果又抓了幾個涉案人員。
因爲我對整件事情的經過最瞭解,在回家休息了一天後,我被叫到警察局做筆錄。
我實話實說,把知道的事情全部都交代了。
做筆錄的警官放下筆,抬頭問我。
「張權是你打傷的嗎?他是中度腦震盪, 且腿傷嚴重, 可能會落下殘疾。」
我不假思索地回應。
「是我打的, 我得活着。我活着, 妹妹才安全。」
警官點了點頭,悄悄地給我豎了一個大拇指。
「在那麼惡劣的環境下, 能逃出來不說, 還能以一敵四,我挺佩服你的。
「但是說歸說,具體的情況,還得法官來定。」
我被放了回來,隨時準備接受調查問詢。
後來, 那個村子的事蹟火了, 陋俗受到了全網的唾棄和謾罵。
自然,我也成了大衆關注的焦點。
有一個自稱張三的律師主動要求要幫我辯護。
法庭上,他一整套說辭行雲流水。
很輕鬆地,我被判定是正當防衛。
張權作爲主謀, 被判故意殺人、殺人未遂、強姦、故意傷害、非法囚禁等一系列罪名, 被判處死刑立即執行。
其他伴郎也分別被判處了十五到二十五年不等的有期徒刑。
除了那個懸崖勒馬的伴郎,他罪過輕點,又有及時悔過救人的行爲, 只被判了三年。
這一世,終於我贏了,贏得還算徹底。
只要能活着。
我們的未來只會更好。

精彩故事 全文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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