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 60 多歲卻突然二次發育了。
前世我擔心是生病，勸她去醫院檢查。
卻被她破口大罵：「你就是妒忌我！你害怕我越來越年輕，搶走你老公。」
後來她肚子也越來越大，公公喜出望外，覺得是孩子。
沒想到 5 個月後，她突然大出血，去醫院檢查，發現是瘤子。
婆婆大哭，說是我傳染給她的病。
搶走了她的孩子。
我被憤怒的公公掐死。
再睜眼，我回到了婆婆喜滋滋地說自己二次發育的那一天。
-1-
「難怪我總覺得最近胸好像變了，好像還有點奶水，我還以爲是又發育了，原來是懷孕了啊！」
婆婆捧着微微有些隆起的小腹，喜笑顏開。
公公也是一臉猥瑣的笑意。
大概是覺得自己老當益壯。
說笑着，兩人就這麼當着我的面摟抱在一起，激情熱吻。
……
前世，我還會不好意思直視這孟浪的一面。
但現在，我卻直勾勾盯着婆婆那還沒開始顯懷的肚皮，脣角勾起弧度。
她不是覺得這肚皮裏是她的二胎嗎？
那可是要好好養胎纔好！
-2-
婆婆和公公激情熱吻過後，才發現我這個電燈泡還在場。
婆婆當即冷下了臉，一臉陰沉：「看什麼看？還愣在這幹什麼？沒聽到我肚子裏懷了你小叔子了嗎？還不快去給我兒子買點麻辣小龍蝦補補？沒點眼力見的東西！」
婆婆一直都看不上我，覺得我父母雙亡，只能和年邁的奶奶相依爲命。
去年奶奶重病，我掏空了積蓄爲奶奶看病，但奶奶還是離世了。
自那之後，我一蹶不振，在家裏躺了三個月沒有工作。
卻引得婆婆對我百般挑剔。
她大罵我浪費錢，不該把錢花在奶奶身上，現在人死了，錢也沒了。
我當場和她大吵一架。
事後，老公又從中調和，說婆婆也是爲了我們好，怕我們壓力太大。
我信以爲真，對婆婆更是上心，簡直把她當成了親媽對待。可前世，她竟然把子宮肌瘤誤當成孩子，還覺得是我害她失去了孩子，竟然慫恿憤怒的公公掐死我。
重來一世，我倒要看看這老不死的能不能生出孩子！
再抬眼，我臉上又換上了前世那般的唯唯諾諾：「媽，你真的懷孕了嗎？」
婆婆臉色一變：「你什麼意思？你還敢懷疑我？你以爲誰都跟你一樣是個不下蛋的母雞？」
說完，她朝我的方向狠狠啐了一口。
我眼底恨意一閃而過。
婚後，我一直懷不上孩子，我也着急，可我去醫院檢查過，我的身體很健康。
反而是老公有弱精症，懷上孩子的概率很小。
爲了他男人的面子，我不得不扛住所有壓力，對外說是我們夫妻倆是丁克，不想要孩子。
可每次看到有寶媽抱着可愛的嬰孩時，我總是忍不住上前逗弄，幻想着要是我也有孩子多好。
可我突然意識到……婆婆罵了我這麼多年不下蛋的母雞，老公卻從未幫我說過話！
前世，我竟然愛這麼個太監愛得死去活來！
我攥緊了拳頭，抬頭對上婆婆陰毒的目光：「對不起，媽，你身體那麼好，肯定能下不少蛋。」
如果瘤子也算是蛋的話。
婆婆張嘴又要罵，我轉身就走：「媽，你彆着急，我這就去給你和小叔子買麻辣小龍蝦。」
婆婆冷哼一聲：「小賤蹄子，跑得還挺快。」
-3-
我腳步匆匆出了門，扭頭就進了附近的菜市場。
穿過菜市場時，賣海鮮的老趙叫住了我，「呦，小琴又來給你婆婆買小龍蝦啊？你婆婆真是命好得不得了，能娶到你這麼賢惠的兒媳婦……」
一見到我，老趙笑得咧開一嘴黃牙。
我在他這年消費最起碼得過萬。
原因無它，婆婆愛喫海鮮，尤其是小龍蝦，應季不應季她都必須一個星期三頓。
偏偏她飯量還大，每次最起碼買五斤纔夠一家人喫一頓。
前世，我把她當成了親媽，便宜的我都不買，每次都買最新鮮最大的，再親手用牙刷一隻一隻刷乾淨，我一個人忙活兩三個小時，只爲了他們喫得健康。
現在來看，我真是個 sb，把這羣白眼狼都慣上了天。
這一次，我又怎麼捨得給他們喫這麼好的東西？
我婉拒了老趙的好意，徑直走進了菜市場後面的黑心作坊。
這條路連路面又油又黏，下水道里都散發着油膩噁心的泔水味。
我差點嘔了出來，只能捏着鼻子閉氣，按照記憶裏的位置，一步一個腳印找了過去。
終於，在一家攤子門口停了下來。
小推車上擺着油花花的小龍蝦，聞起來味道也很是不錯，重油重辣，是婆婆是最喜歡口味。
年過五十的老闆蹺着二郎腿，邊刷着抖音擦邊女主播，邊用手指頭摳腳縫裏的灰。
見到我，他立刻把腿放了下去：「妹子，喫小龍蝦嗎？」
我點點頭：「多少錢一斤？」
「15 一斤。」他瞟了眼攤子上有些落灰的小龍蝦，「這樣吧，這裏還有六七斤，你要是都要完，我就給你算 13 塊一斤。要不是我想早點賣完了下班，我是不可能給你這個價格的。」
我笑了笑：「那我都要了，12 一斤吧。」
老闆沒什麼猶豫，立刻拿起袋子全部打包。
就這樣，我花了 80 塊，買了將近七斤的麻辣蒜蓉小龍蝦。
真划算啊，菜市場裏活的最起碼要 18 塊一斤呢。
這做好的只要 12 塊錢一斤。
12 塊錢還有的賺，誰知道用的死了多久的蝦？
而且那小龍蝦背後殼子縫隙裏的黑泥可不少，應該做之前沒有洗過。
大爺人字拖裏的腳趾縫隙也有不少泥。
管他呢，反正又不是我喫。
-4-
我提着足足七斤重的小龍蝦回了家。
一進門，婆婆就聞到了香味。
我還沒來得及換好鞋，婆婆就如同一陣風似的向我衝來，劈頭蓋臉奪走了我手中的小龍蝦。她一臉不滿：「怎麼今天是做好的？你是不是想偷懶？我告訴你，你嫁到我們家就得伺候好我。現在我懷孕了，什麼都幹不了，以後家裏所有家務都交給你來做。」
「我的褲衩子必須手洗，你聽到沒有？」
她邊說，邊扯開塑料包裝袋，掏出小龍蝦開始喫得滿嘴流油。
我點點頭，一臉乖巧：「媽，我這可不是偷懶，我聽說這家小龍蝦味道特別好，口味特正宗，我特地跑了很遠給你買來的。你嚐嚐味道怎麼樣，要是可以，我以後都在這家訂購。」
婆婆一口一隻，喫得滿嘴流油，得意地哼哼着：「味道也還算湊合，以後就定這家吧。」
說着，她用力吸了口小龍蝦的湯汁，喫得津津有味。
我看着她把小龍蝦上上下下嗦了個遍，又想起了大爺腳縫裏的灰。
嗯……沒白費我忍着噁心買回來。
婆婆是窮講究的人，喫飯要喫的菜必須盯着我水洗五遍，肉更是要焯水三遍。
之前買回家的小龍蝦，更是要我用牙刷仔仔細細刷三遍才能下鍋。
要是她知道她喫的這頓小龍蝦裏不知道有多少大爺的腳皮碎片，一定會手撕了我。
-5-
正想着，老公下班回了家。
一進門，他就指着我的鼻子開罵：「沒想到你竟然是這麼現實的女人！」
正在喫麻辣小龍蝦的公公婆婆都愣住了，他們一臉警惕地盯着我。
我一臉無辜：「怎麼了老公？」
「你還有臉問我怎麼了？」
說着，老公掏出手機，調出了微信支付界面給我看。
我一看，這不是我剛剛買麻辣小龍蝦不小心刷了他 80 塊的親密付嗎？
一時間，我心底五味雜陳……
原來，前世我視若珍寶、愛到骨子裏的男人竟是會爲了 80 塊痛斥我的人。
「你這個賤人，竟然敢花我兒子的錢，你還要不要臉？我兒子的錢只有我能花！」
婆婆氣勢洶洶瞪着我，連麻辣小龍蝦都顧不得繼續喫了。
緊接着，她一巴掌就要落在我的臉上。
可重來一世，我又怎麼會給她欺負我的機會？
我閃身避開的同時，還把氣得面紅耳赤的老公扯到了身前。
「啪——」
不偏不倚，那一巴掌重重落在了老公臉上，他的臉立刻腫起了老高。
婆婆愣住了：「死賤人！你還敢躲！我看你是在找死！」
婆婆還想越過老公來抓我，我又立刻躲到了看好戲的公公身後。
公公可是家裏的土皇帝，在家裏作威作福慣了，全家人都要看他臉色。
前世，他對我也是呼來喝去，甚至還親手掐死了我。
我又怎麼會放過他？
婆婆善妒，她連自己的兒子都緊緊護着，生怕我搶走了她兒子對她的寵愛，又怎麼會允許我躲在她老公身後，她像是受了刺激，發瘋般朝我撲了過來。
幹了這麼多年家務，我手勁也不小，不着痕跡地就把公公往前推。
「媽，我知道錯了，你可千萬別打我啊……」
混亂間，我又趁機在婆婆腳上踩了幾腳。
婆婆喫痛，更是怒氣翻湧，恨不得把我撕了：「小賤人！你離我老公遠點！你這個不要臉的狐狸精！勾引完我兒子還不夠還要勾引我老公！我要殺了你！」
她五指弓成雞爪子的形狀，發了瘋的亂抓亂撓，把公公的粉色襯衫都撓成了布條。
這下，公公再也沒有沒辦法看好戲了，他還想躲開婆婆的九陰白骨爪。
我苦口婆心地哭喊：「爸，你小心點，媽肚子裏可懷着我們老秦家的骨肉啊！你可千萬不能躲啊，萬一媽一個站不穩可就摔到我小叔子了，那可是我們老秦家的香火啊！」
聽完，公公頓住了，猶豫的空當就被婆婆撓成了個大花臉，傷口還在冒血。
這下，公公徹底忍無可忍，他怒吼一聲：「李淑芬，你 tm 給老子住手！別以爲你現在懷了兒子就能在家裏翻了天了！別逼老子動手扇你！」
婆婆這才冷靜下來，她看着公公滿臉血痕的模樣，心疼壞了，立刻上去就要呼呼。
「爸，媽，你們在說什麼？媽，你懷孕了……」
老公這時才回過神來，他一臉不敢置信地看着公公婆婆，似乎是不敢相信自己要當哥哥了。
婆婆一臉嬌羞：「是啊，亮子，你要當哥哥了。我和你爸覺得你一個人太孤單了，想着再給你生個伴，這樣以後你們兄弟倆也能相互扶持，我和你爸也能放心了。」
公公更是一臉驕傲，就差沒把老當益壯四個字寫在臉上了。
看着這對老不死的說得這麼冠冕堂皇，我差點沒忍住笑出聲。
還作伴？
秦亮今年都快三十歲的人了，需要個小三十歲的孩子做伴？
要不是他弱精症不能生，他自己都能生出來了。
公公婆婆好喫懶做，一點積蓄都沒有。我們一結婚，他們就說自己任務已經完成了，直接辭職。不是在家裏遛鳥逗魚，就是找樓下老頭老太太搓麻將，沒錢了就跟我要生活費。
這些，秦亮都是看在眼裏的，他也知道，恐怕這孩子生下來也是給我們養。
秦亮也意識到了這一點，他臉色難看得跟喫了屎一樣，猶豫着開口：「爸、媽，我不是不讓你們生，只是媽你畢竟年紀大了，高齡產婦生孩子很危險的，要不你和我爸還是再考慮考慮？」
說着，他把目光投向我：「小琴，你說是吧？你是女人，女人更懂女人，生育對女人的身體傷害有多大，你肯定比我更清楚。咱媽都一把年紀了，是不是不適合生育了？」
他還拼命朝我使眼色，讓我配合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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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
恍惚間，我想到了前世，他也是這樣一臉大義凜然地說着爲婆婆好的話，甚至還鼓勵我勸婆婆去醫院檢查身體。其實他心裏巴不得婆婆確診腫瘤，這樣就沒有二胎來跟他分家產了。
是的，公公婆婆雖然好喫懶做，沒什麼錢，但是對秦亮這唯一的兒子可是掏心掏肺。就算他們再怎麼好喫懶做，也給秦亮攢下來了套房子，就是我們現在住的這套三居室。
但秦亮骨子裏卻流淌着他們自私自利的血，前世婆婆確診子宮肌瘤後，他立刻勸婆婆放棄治療。可子宮肌瘤明明算不上是絕症，要是積極治療還有很大概率能保證性命。
但秦亮卻不想花錢給婆婆治病，直接勸婆婆放棄治療。
我被盛怒之下的公公掐死後，他更是眼睛都不眨地陪着公公分屍拋屍，讓我死無全屍。
這一次，我再也不Ţū¹會傻到爲他衝鋒陷陣吸引火力了。
我朝秦亮笑得勉強：「那你可問錯人了，我又沒有當過媽媽，怎麼會知道生育對母體的危害？」
說完，我垂下眼瞼，遮住眼底幾乎溢出來的嘲諷。
也難爲秦亮這個不孕不育的天閹之人，爲了不讓二胎出生，竟然還能想出高齡產婦的理由。
可我這話簡直是把秦亮男人的尊嚴按在地上摩擦，我爲什麼沒有當過媽媽，他比誰都清楚。我看到他身子晃了晃，又強行穩住。
他攥緊了拳頭，轉頭看向婆婆：「媽，你聽我的，這個孩子不能要。你都這麼大年紀了，萬一要是因爲這個孩子出了什麼好歹，你要我和我爸怎麼辦？」
婆婆護住肚子，一臉堅定：「亮子，你別說了，我知道你是爲我好，可我心意已決。我都這把年紀了，你弟弟還願意來找我，這說明這孩子跟我們家有緣分。既然來了，就沒有打掉的道理。你以後可千萬別再說這種話了，要是被你弟弟聽到了，會影響你們弟兄倆的和氣。Ŧű₄」
婆婆一臉義正詞嚴。
秦亮眼底閃過一絲算計與不甘心:「媽！你是瘋了嗎？我都三十歲了，你都已經五十五歲了！你這麼大年紀生孩子，也不怕人笑話！再說，你和我爸都沒工作，孩子生下來誰養？」
「這還用說，當然是你養了，這可是你弟弟，你不養誰養？」公公說得理所當然。
婆婆也是連聲附和。
秦亮連裝都懶得裝了，他咬着後槽牙：「是你們非要生的，誰愛養誰養，反正我沒錢養！」
公公臉色一變：「你這個逆子！沒點良心！我們這麼多年供你喫供你喝，我們把這輩子都貢獻給了你，現在怕你孤單又給你添個弟弟，你卻這麼自私，連自己親兄弟都不想養！」
「我看我和你媽老了也指望不上你！」
我邊嗑瓜子邊看着眼前這出狗咬狗的好戲。
秦亮氣得臉漲得通紅，卻說不出什麼反駁的話。
好戲看得差不多了，我拍了拍手上的瓜子殼，起身就把婆婆按在桌前那盆小龍蝦的面前。
婆婆惡狠狠剜了我一眼。
我視若無睹，還貼心地幫她抽出一次性手套：「媽，你先喫，可千萬別餓到了你和我小叔子。」
說完，我又扭頭看向秦亮，一臉不贊同：「老公，你這說的是什麼話？我們做人可不能太自私，每條生命都有存在的意義。何況這不光是活生生的人命，還是你的親弟弟！是我們的家人！」
「爸媽害怕你孤獨，特地給你生的伴，你不知感恩就算了，竟然還想打掉他？你還有點人性嗎？」我說得慷慨激昂，一臉痛心疾首。
公公婆婆皆是一愣，一臉不敢置信地看我。
婆婆喫小龍蝦的動作都頓住了：「這麼說，你是支持我生這個孩子了？」
我擲地有聲：「當然！這個還是我們老秦家的香火，能傳宗接代的香火，爲什麼不生？」
「爸、媽，你們儘管生，你們沒錢也沒關係，大不了我養！」
她怎麼能不生啊？
萬一她真動了流產的心思，發現這不是孩子了怎麼辦？我怎麼可能會讓這種事情發生？
我側眸，眼角餘光瞥見老公默默攥緊了拳頭。
瞧瞧，身體殘缺的人心理就是敏感，才這麼幾句話就受不住了。
秦亮見婆婆公公心意已決，又被我戳到了痛處，他氣不過，怒氣衝衝回房。
我斜了他一眼，扭頭繼續哄婆婆好好養胎。
這次，這倆老不死的沒有再像往常那樣追着去哄秦亮，他已經心裏很不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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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裏，我給婆婆做完了必須生下孩子的心理工作，又看ťûₐ她喫完了那盆小龍蝦，纔回房休息。
屋裏一片漆黑，藉着窗外稀薄的月光我能清晰地看到老公正背對着我睡覺。
我剛掀開被子，他立刻轉頭看我，那雙漆黑的眼睛裏哪有一絲睏意？
我就知道，他的不動產動了一下，這種小心眼的人怎麼可能睡得着？
他直勾勾盯着我：「小琴，你爲什麼要支持我媽生下孩子？難道你就這麼喜歡孩子嗎？你喜歡孩子我們可以生啊，但我媽她年紀大了，她生孩子很危險。再說了，她要是生下孩子了，我們現在的所有東西都要被分走一半，你真的甘心嗎？」
他試圖給我洗腦，讓我像前世那樣爲他衝鋒陷陣，爲他爭取利益。
可是，憑什麼？
漆黑的夜裏，我勾起個詭異的笑容：「老公，你怎麼還不死心？醫生都說了你的精子存活率不到 1，你知道這代表着嗎？這意味着就算是做試管嬰兒，你那畸形精子也沒辦法孕育一個正常孩子，你這輩子都不可能有一個和你血脈相連的正常孩子，你明白嗎？」
前世，我愛他至深，還真動過了試管嬰兒的念頭，諮詢醫生卻得知了這個答案。
我怕他太傷心，就一直隱瞞下來。
而現在，這是我刺向這個賤人最鋒利的一把剪刀。
我看着他那雙漆黑的眸子黯淡下去，看着他眼角滾落一滴熱淚。
但我卻毫無心理波動。
他終於還是沒忍住掩面痛哭，他把頭埋靠在我的肩膀上，淚水滾入我的脖頸。
我強忍住心下噁心，輕輕拍着他的後背，誘哄道：「老公，就讓媽生下這個孩子吧。最起碼他和你有相同的血脈，我們可以撫養他，就當作是我們親生的孩子，好嗎？」
我並沒有發現，在我看不到的角落裏，秦亮眼底閃過一抹怨毒的目光。
-8-
秦亮開始早出晚歸，但到底沒有再對婆婆生孩子這件事情提出反對。
就連一向好喫懶做的公公，也因爲這個即將到來的孩子找了個保安的工作。
這下，不算大的家裏就剩下了我和婆婆兩個人。
自從我承諾婆婆我估計是伺候她，願意幫她養育這個孩子後，她對我和顏悅色了不少。
但也僅限於和顏悅色，因爲她每天都吩咐我給她準備營養餐，幫她手洗她的內衣褲。
當然，還以每天必不可少的麻辣小龍蝦。
我已經和賣麻辣小龍蝦的老劉頭混熟了。
他同意每天晚上把賣不出去的麻辣小龍蝦以 10 塊一斤的價格賣我，我每天都給婆婆買五斤。
重油重鹽重辣的小龍蝦，她每天都能喫過癮，喫得滿嘴流油。
她甚至都開始說，多虧了有我這麼孝順的兒媳婦，跟街坊鄰居也開始說我的好話。
我表面羞澀，背地裏卻故意往她每天的營養餐裏多放了一把辣椒。
婆婆愛喫辣椒，甚至覺得我做的飯菜有味過癮，越喫越上癮。她的肚皮也越來越鼓，看起來倒真像是懷孕的正常發育，但我卻知道，這是因爲我連日來的辛辣刺激的食物起了作用。
她的子宮Ṭū́⁸肌瘤比前世惡化得要快得多了，她有時候能明顯感覺到小腹痛，痛到皺眉。
她把這件事情告訴我，問我需不需要去醫院。
我立刻拒絕：「媽，你忘記了嗎？醫院都是騙錢的，一進去就要你做這個檢查那個檢查，動輒都得大幾千不說，醫院裏各種儀器輻射也多，萬一輻射穿過肚皮照到了我小叔子怎麼辦？還有現在流感病毒這麼多，萬一傳染你了怎麼辦？媽你就是太草木皆兵了，網上說你這都是正常反應，只能說明小叔子喫得營養好，發育早，說不定是他在肚子裏踢你呢！」
婆婆被我哄得喜笑顏開：「對對對，是我兒子力氣大。」
婆婆信了我的鬼話，每天美滋滋地躺在陽臺的搖椅上曬太陽。
我又適時遞上了一盤辣子雞：「媽，多喫雞肉，孩子生下來能鶴立雞羣。」
我廚藝不錯，又做的都是她愛喫的，她每次都能喫得乾乾淨淨。但她不知道的是，大量喫辣椒容易激發炎症，這些辣椒還是我在菜市場附近的垃圾桶撿的小販丟掉的壞辣椒。
就連雞肉，也是我蹲在黃燜雞米飯店門口等老闆倒進垃圾桶，立刻揀出來回收二次炒出來的。
婆婆還最好這一口，每次都能喫滿滿一盤。這導致我現在每天需要去多家黃燜雞店門口轉悠。
老闆還以爲我喫不起飯，每次都是把客人喫不完的黃燜雞留給我。
婆婆這下可算是有口福啦！
-9-
麻辣小龍蝦、辣子雞和各種辣菜連續喫了兩個月後，婆婆膩味了。
她問我，能不能喫點別的口味。
我點點頭，停下了切辣椒的手，扭頭看向手機屏幕裏，主播正在賣力推銷着她的頂級魚生。
「寶寶們，這種罕見海魚，普通人見都沒見過，今天在直播間給大家開開眼。別看它長得像淡水魚，但卻是可以生喫的海魚，我們的漁民光捕撈成本就一條三百塊。今天新品上市，虧本賺吆喝，一條海魚只要 399，立刻購買再額外送芥末和刺身醬油！
「寶寶們還在等什麼？點擊下方小黃車鏈接就可以立刻購買哦！」
婆婆也聽到了直播的賣力推銷，她盯着我的手機屏幕饞得都要流口水了。
我笑笑：「媽，要不要來一條嚐嚐？」
說着，我懊惱地一拍手：「我都忘了這個月的工資都用來做營養餐了，只剩下一百多塊錢了……看來是不夠買這條魚了，可是我聽說魚肉富含高蛋白質，對孩子的發育很好……」
我遺憾訥訥道。
婆婆原本還在猶豫，一聽說對孩子發育好，立刻給我轉了 399。
還故作大方道：「好孩子，媽哪能花你的錢？媽給你錢，你幫我買就行。」
我點點頭，當着她的面下單。
婆婆剛想心滿意足點頭，卻突然捂着小腹蹲在地上，疼得哎喲哎喲叫喚。
我居高臨下，冷冷看着她：「媽，你怎麼了？是不是小叔子又踢了？真是個力大如牛的好孩子，還沒出生就有這麼大力氣，出生了那還得了？以後肯定沒有孩子敢欺負他。」
我面無表情說着婆婆愛聽的話，直到婆婆疼昏過去，我任由她在冰涼的地板上躺着。
等她被地板凍醒，我再一臉心疼地準備攙扶着她：「媽，你這是怎麼了？」
「還不是你小叔子，太折騰人了，亮子小時候也這樣，沒事，忍忍就過去了。」
我笑笑，沒說什麼。
看來，她已經完全相信我那套說法了。
-10-
我從來都不是厚此薄彼的人。
要論害死我的罪魁禍首，婆婆只能是間接害死我的，而公公卻是親手掐死我的罪魁禍首！
一想到這，我就恨得牙癢癢。
但自從婆婆「懷孕」後，公公就在別的小區當保安，我每天能見到他的時間少之又少。
眼看着婆婆的肚子一天天大起來，公公卻不見蹤影，每天像個沒事兒人一樣，這怎麼可以？
他們夫妻那麼恩愛，就算是死，也應該死在一起纔對。
於是，我悄悄尾隨着他，跟着他去了他上班的地方，卻看到他站在小區門口擺攤賣羊肉湯。
他的身上還穿着保安服。
難不成他還能邊當保安邊擺攤？
就在我還在納悶公公爲了孩子能做到這個份上的時候，羊肉湯攤主回來了，那是個四五十的女人，鬢角已經有了些許的白髮，看她的臉和手也是飽經風霜。
但她的長相卻能讓人感慨一句歲月從不敗美人的淡雅溫柔。
怪不得最近公公對婆婆都沒那麼熱絡了，原來是這老不死的又打上別的女人的注意了？
距離有些遠，我聽不清那中年女人在對公公說什麼，只見公公笑得眼尾褶子都炸開魚尾紋了。
「秦大哥，今天謝謝你幫我看攤子了，要不是你，我真不知道怎麼辦了……」
「嗐，這有啥的？你秦大哥我就愛樂於助人，這點小事算什麼，以後有什麼事情儘管找我。」
公公慷慨激昂，唾沫橫飛。
呵呵，任誰也看不出他是個懶的洗襪子，所以能一雙襪子穿七天的懶漢。
我不屑撇了撇嘴。
等我意識到我聽得太入迷，已經快走到他們跟前時，公公已經發現了我。
一見到我，他笑容直接僵在臉上，也顧不得再繼續裝闊，三步並作兩步朝我走來。
他把我帶到角落裏，語氣訕訕：「小琴啊，你別誤會，你孫阿姨一個人帶孩子也不容易……」
我搖搖頭，善解人意道：「爸，你的爲人我還不瞭解嗎？你和媽的感情好得令我羨慕。我這次來也是媽讓我來喊你回來喫飯的，媽今天買了新鮮魚生，讓我來問你晚上回去喫晚飯嗎？」
「有有有，必須有，我就是什麼都不幹，也得回去陪你媽喫飯。你先回去，晚上做好飯等我！」
我看着公公極力想要把剛纔那一幕揭過去的模樣，笑着離開。
-11-
晚上喫飯的時候，全家都到齊了。
就連最近不怎麼着家的秦亮也被婆婆喊了回來，一桌人圍着餐桌上的那條鯉魚。
沒錯，主播口中那條和淡水魚極其相似的海魚，壓根就不是什麼海魚，就是條藥喂多了導致長相有些畸形難看的普通鯉魚，被那些主播一張嘴忽悠成了稀罕物，看着就倒胃口。
婆婆卻興致勃勃把這條魚開膛破肚剔骨切片，做成魚生。
只是在開膛破肚的時候，意外發現魚肚子裏有白花花一整條長長的和麪條差不多的東西。
我看到的時候，險些直接「嘔」了出來，但我眼疾手快捂住了嘴巴。
我扭頭看了眼，發現老公和公公都在客廳裏坐着玩手機，誰都沒有朝這邊看。
婆婆扯着魚肚子裏那條長達十幾米的絛蟲，奇怪地問我：「這是什麼？」
我強忍着想要拔腿就跑的衝動，硬着頭皮胡謅：「這，這可能是海魚的內臟吧？有點像腸子，我也沒見過……應該是好東西吧？這條魚這麼貴，肯定貴有貴的道理。」
在我這些日子盡職盡責的照顧下，婆婆還以爲我是真對她好，對我的話也沒什麼懷疑，竟然直接從魚肚子裏掏出那條完整的絛蟲，自言自語道：「這麼好的東西，對我兒子肯定大補。」
說着，她直接把那白花花的一坨放進了她自己調的魚生蘸料裏。
我沒忍住，捂着嘴衝進了衛生間。
等我從衛生間出來時，婆婆已經喫得滿嘴流油，嘴裏還掛着半條絛蟲屍體。
我沒忍住又衝進了衛生間。
等我把胃裏都吐空，從衛生間走出來時，餐桌上只剩下公公和婆婆，老公早就不知所終。
看着公公和婆婆沾着芥末喫得歡快，我疑惑道：「秦亮呢？」
「那孩子說不習慣喫生的，不願意喫，自己回房間了。」婆婆嘴巴里還在嚼着生肉。
我強忍住再衝回衛生間的衝動，目不斜視從他們身邊走過，幸好他們沒有招呼我喫那東西。
-12-
我剛回房，秦亮就直勾勾盯着我：「你也重生了，是吧？」
我一驚，汗毛炸開，後背冷汗都要冒出來了。
但仍強撐着佯裝鎮定，一臉疑惑：「什麼？」
「別裝了，我知道你也重生了，否則你怎麼解釋明明上輩子你一直都在勸我媽去Ťù₁醫院檢查，這輩子卻一反常態照顧她，還阻撓她去醫院？還讓她喫那些噁心的生肉？」
「宋琴，你別裝了，我知道你一定重生了！」
說ẗṻ⁺着，他已經走到我的面前。
我看着他那雙漆黑如墨的眼睛，摸不透他到底想幹什麼。
然而下一秒，他卻突然抱緊我：「小琴，別怕，我知道你恨我爸媽，是他們害死了你，我也恨他們。我想，肯定是因爲我想幫你復仇的心太強烈，竟然導致我也重生回來了。」
「這一次，我是爲你而來，有我在，誰也別想再動你！」
他自以爲自己是苦情文裏的男主，以爲對着我說些酸詞酸語我就會幫他。
可他不知道，前世我死後並沒有立刻重生，而是親眼看着他聯手他爹把我分屍沉入湖底。
我斂下眼底滔天恨意，一臉欣喜：「真的嗎？我可以相信你嗎？」
秦亮點頭，更加用力抱緊我。
在他看不到的角落裏，我眼底是一閃而過的殺意。
我想，他心裏的鬼胎不比我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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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亮以爲我還像從前那樣被他玩弄於股掌之間，於是對我的事情也不再插手。
他還想等我把他爸媽除掉，這樣就沒有別人和他分財產了，他坐享其成。
爲了套房子，他可以看着我去死，也可以看着他的親生父母去死。
前世，我還以爲他很愛他的父親，甚至可以幫他父親分屍。
現在想來，他應該只是想拿捏着這個把柄，逼迫他父親交出更多好處。
他誰都不愛，他只愛他自己。
不管怎麼說，先除掉兩個老不死的。
也不用我太動手，喫過了魚生之後，他們竟然愛上了魚生的味道，又蒐羅來了各種刺身、生醃。幾乎是一天到晚都在喫這些，甚至還會去河裏打撈不足兩釐米的小魚仔生喫。
我沒有阻攔，只是靜靜看着。
不到半個月，婆婆半夜突然怪叫，叫着頭疼肚子疼，要去醫院。
我看着她肚皮一抽一抽地起伏，很像是蟲子的形狀。
其實，我還是不想送她去醫院，我害怕子宮肌瘤和寄生蟲不夠致命怕她死不掉。
當然，我更怕重來一次的人生被毀掉，所以不能留下任何破綻。
我只能繼續扮演二十四孝好兒媳，連鞋子都顧不得穿就衝出了房間，連夜撥打了 120。
我穿着睡衣披着外套就跟着上了救護車，公公也緊隨其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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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到醫院，公公也怪叫一聲，抽搐着倒在了醫院的長椅上。
不枉我這麼多天的苦心籌謀，婆婆的子宮肌瘤已經惡化到沒辦法治療的程度，最糟糕的是，她肚子裏爬滿了寄生蟲，就連她的腦子裏也滿是寄生蟲。
婆婆在得知了她懷胎五月竟然懷了個瘤子時，當場就瘋了。她又哭又笑，大罵着醫生是想要騙她錢的庸醫，哭着跑出了病房，竟然剛好撞上了得知公公住院來醫院裏探望的羊肉攤老闆娘孫阿姨。婆婆善妒的毛病當場發作，撕扯打罵起了孫阿姨：「狐狸精！你這個賤蹄子敢勾引我老公，看我不撕爛你這狗孃養的雜種，我臉都給你撕爛，ťṻₘ看你還敢不敢當小三！」
公公原本被寄生蟲折磨得起不來牀，卻在看到孫阿姨被欺負時，硬生生爬了起來。
他也得知了婆婆肚子裏的孩子竟然是瘤子的消息，當場怒從心起，抄起隔壁病牀病人放在牀頭玻璃保溫杯狠狠砸向了哭鬧撕扯着孫阿姨的婆婆：「賤貨，誰讓你動愛蓮的，你也不看看你這個樣子，哪還有半點女人的樣子。我看你活脫脫就是瘋婆子，要發瘋滾出去！」
婆婆被砸得頭破血流，不敢相信同牀共枕幾十年的男人真的會打她，竟然當場就瘋了。
她瘋了般和公公扭打在一起，竟然還咬掉了公公的命根子。
「啊！！！」
公公慘叫一聲，還想要奪回來讓醫生接上。
婆婆把那東西直接丟在地上狠狠踩了幾腳，踩得血肉模糊。
公公失血過多直接暈了過去。
等他再睜眼時，得知他的命根子徹底沒救了，寄生蟲已經開始在他眼眶裏蠕動。
我看着噁心，也不敢靠近，距離病牀半米遠停下：「唉，看來你們老秦家註定要絕後了……」
我笑得意味深長。
不愧是一生都要傳宗接代的男人，哪怕已經被折磨得不成樣子，再聽到我這句話時，他還是微微睜開了雙眼，語氣顫顫巍巍：「你，你什麼意思？」
我笑着聳聳肩：「也沒什麼意思，就是想告訴你個壞消息，秦亮有弱精症你知道嗎？就連試管嬰兒都做不了，他這輩子都不可能有孩子。」
「現在你的小兒子也變成瘤子了, 你們老秦家要絕後嘍……」
他氣得臉紅脖子粗, 指着我：「你，你……」
話還沒說完，公公就嚥了氣。
嗯……命根子沒了的男人，也算是死無全屍吧？
婆婆也死了。
她被多重刺激後直接瘋了，衝出醫院，衝到馬路中間時, 寄生蟲直接壓迫腦神經，她眼前一黑, 直接昏了過去。昏昏欲睡的貨車司機被嚇得一激靈，直接一腳油門, 婆婆被碾成了肉泥。
我也算大仇得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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錯了, 還有一個。
得知公婆死訊後, 秦亮直接趕了過來。要知道，他爸媽住院的時候, 他都沒有來看一眼。
葬禮上, 秦亮對着那兩具死無全屍的身體，沒有流一滴眼淚。
我能看到, 他眼底一閃而過的得意。
前世，我太愛他了，愛到了解他的全部, 我能清晰地感知到他現在的情緒，他在得意。
他在得意什麼？
得意終於沒有人瓜分他的財產了？得意他媽的性命爲他換取了一大筆賠償金？
葬禮結束，秦亮取下白綾，對我笑得溫柔：「陪我出去走走吧, 我想散散心。」
我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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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亮約我去爬了蘊嶺山。
結婚之前，我就跟他提過想要爬這座山。
他只說很無聊, 懶得去。
現在他爸媽都死光了，他也不覺得無聊了。
望着山下初春翠綠的景色, 我深吸了口新鮮空氣。
「你愛我嗎？」
秦亮深情款款的聲音傳來。
我抬頭對上他繾綣的眼神：「愛。」
「我也愛你, 小琴, 你這麼愛我，應該希望我能過上更好的生活吧？」
我笑而不語。
我怎麼會希望他過上更好的生活？我恨不得他去死！
「去死吧你！」他眼神一凜，伸手就要來推我。
太巧了, 他也想我去死。
但他算錯了一點, 我並不是那個愛他愛到能放棄生命的宋琴。
我從口袋裏掏出提前準備好的酒精, 衝他的臉猛噴幾下。
他始料未及。
「啊——」
伴隨着一聲尖叫, 他腳滑跌入谷底。
這是他爲我精心挑選的送我去死的萬丈懸崖, 卻成爲了他葬身的墳墓, 也不枉他處心積慮一回。
「老公！老公！」
我趴在懸崖邊哭喊得撕心裂肺, 引來了恰好路過的路人。他爲我撥通了報警電話，攙扶着已經腿軟到站不起來的我下了山。
警察同志安慰我，一定會找到我老公的屍體。
我卻希望他們找得慢一點, 等酒精再揮發揮發。
不過也沒關係，就算是被發現了，我也可以說是秦亮有潔癖愛消毒。
無論如何，秦家的所有財產都歸我了。
那套三居室, 還有李淑芬的買命錢，都歸我了，就當他們給前世慘死的我的補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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