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大衣裏穿了個小騷裙子,真是要多浪有多浪,街邊賣的都沒我浪。
因爲今天是我和老公的結婚紀念日,我想給他個小驚喜!
當進了 KTV 包廂後,我調皮地說了句見男友的小心機,然後扯開我的大衣,他看得眼睛都直了!
他喫醋地問我是不是一整天都穿着這件。
我抱着他,在他耳邊說對呀,在單位時一直都扣着大衣,又緊張又刺激,好想下班撲他懷裏。
他幸福地抱着我一直親,忽然想起藥店要關門了,急匆匆地跑出去,讓我等等他。
我感慨男人啊,過了三十就只能靠藥物咯。
我老公在擂臺上三分鐘解決戰鬥,在家裏不喫藥也一樣是三分鐘啦,不過沒事,我真的好愛他。
我開心地坐在包廂裏唱歌,正想着等會兒怎麼給老公扭一個,服務員忽然走進了包廂。
我嚇了一跳,連忙叫他先出去,想穿上大衣。
誰知道服務員走到我身邊,突然抓住我的頭髮,狠狠一耳光扇在了我臉上,對我怒罵:「給老子滾出來!」
突如其來的一巴掌,把我給打懵了。
我捂着火辣辣的臉,他罵人時口水還噴在我的臉上,惡臭得我差點吐出來。
我整個腦袋是懵的,一種從沒有過的恐懼上了心頭。
老公平時都開玩笑叫我母老虎,但這一刻,我卻忍不住全身都在發抖。
剛纔這一巴掌,打得我連站都站不穩,我雙腿一下子就嚇軟了,我不明白自己爲什麼捱打,腦袋一股熱流,鼻血就流了出來。
我摸了摸鼻子,手掌一片血紅,我想問他爲什麼打人,他卻已經抓着我的頭髮,把我使勁往外面拖!
我像蝦一樣弓着背,努力往後退,腦袋傳來的痛苦讓我忍不住大哭,我感覺我的頭皮都要被扯下來了!
可他卻嫌我吵,突然狠狠一拳砸在了我的肚子上,對我怒吼:「閉嘴!」
我被打得肚子一縮,喘不過氣,差點吐了出來!
他打開包廂門,確保外面沒路人後,快速地將我拖進了走廊最近的樓梯通道。
KTV 裏客人很多,但每個包廂都有厚重的門,還有響亮的音樂。
沒人能聽見我的哭叫!
我被拖進樓梯後,他拖着我往樓上走。
情急之下,我想起老公告訴過我,對抗力量懸殊比較大的對手,最好的辦法就是用盡全力去推下巴。
我趁着服務員不注意,我用盡全力,狠狠推在了他的下巴上!
不敢置信的事情發生了,這服務員比起我又高又壯,卻被我推得身體往後仰,重重摔在了地上!
可問題是,他還抓着我啊!
我被他帶着一起摔下樓梯,膝蓋狠狠撞在了地面,疼得我抱住腿,痛苦地慘叫。
服務員也摔了腦袋,他惱怒地一拳朝着我的臉砸了過來。
我下意識模仿老公用雙手抱頭,用手肘去對抗他的拳頭。
可我畢竟不是我老公,我知道自己該怎麼做,但我的速度好慢!
別說抵擋攻擊了,他這一拳頭砸在我耳朵上,我的手才終於抬起來,我腦袋嗡嗡作響,四周的一切都開始天旋地轉。
我控制不住,難受地吐了出來。
服務員爬起身,他打我一拳還不解氣,又罵罵咧咧地把我往上拖。
不同於 KTV 的豪華裝修,這裏的頂樓裝修只是普通的刷大白。
這裏是員工宿舍,還有一個小房間。
服務員打開小房間的門,我看見裏面有好幾個精壯男人,我下意識想擋住自己的小裙子,服務員卻狠狠一腳踹在我的腰上,我直接摔在了地上。
一箇中年女人坐在椅子上,她翹着二郎腿,嘴裏還咬着一根菸。
她輕描淡寫地瞥了我一眼,冷冷地問我:「來我地盤搶生意呢?」
在這一刻,我已經什麼都明白了。
我曾經看過一個真實新聞,一個比較開放的女孩去 KTV 消費,就因爲穿得太性感,在走廊上被 KTV 裏的雞頭給強行拖走了,以爲她是來自己地盤搶生意的公主。
可我不是啊!
我打扮得一點都不性感,我是特意進了包廂才解開大衣給老公看的!
而且我知道 KTV 有玻璃門,所以我特意坐在了服務員看不見的最角落!
我是一個要臉的女人,我有老公,我怎麼可能會讓外人看見我穿小騷裙子的樣子!
剎那間,我什麼都懂了。
這 KTV 包廂裏,很可能安裝了非法攝像頭!
我驚恐地說自己是來消費的顧客。
她一聽這話,臉色頓時沉了。
突然,她將燃燒的菸頭直接彈在了我的臉上,沒好氣地對我怒吼:「你當我白癡啊!哪個顧客會穿你這麼騷啊!」
我嚇得又哭又叫,使勁拍自己的臉,生怕那菸頭燃燒的部分還在我臉上,我一輩子沒遇到過這種事情,現在腦子裏除了害怕,我真的Ṱù¹冷靜不下ŧū́¹來!
我哭着說我真是顧客,樓下那個是我老公,他馬上就回來了,你們放我走好不好。
服務員沒好氣地說:「你要是不好好講話,這裏的每個男人等會兒都要當一次你老公!」
我渾身一抖,我知道他這話是什麼意思。
這裏的每個男人,都在用很噁心的眼光看着我。
其中一人還笑嘻嘻地說:「誰知道她乾不乾淨啊,我可不想染上梅毒淋病啥的。」
這是我從未受過的屈辱。
我憤怒地說:「我不是出來賣的,我現在就打電話報警!」
我拿出手機,他們沒有阻攔我的意思,那中年女人也是笑了:「你嚇唬誰呢?來,你馬上報警,不報警你就是狗日的。」
我立馬撥打了 110,當電話接通後,我快速說:「我被人綁架了,我在豪門 KTYV,我……」
原本這些笑嘻嘻的人,臉色忽然變得特別難看。
那服務員罵了句我草,突然拿起我的手機掛斷,然後立馬關機!
他不敢置信地說:「你一個出來賣的,還真敢報警啊?」
我說我不是出來賣的,我是來消費的!
服務員有些緊張地對中年女人問:「紅姐,不會抓錯人了吧?」
這個叫紅姐的中年女人,她死死看着我,忽然把我的手機拿過去,拆了卡以後開機,命令我給手機解鎖,翻看起我的手機。
最終她臉色變得很難看,咬牙切齒地說:「抓錯人了。」
我這才鬆了口氣,站起身搶回了手機,說:「我可以走了吧?」
我急忙要往外走,紅姐卻忽然說等一下。
服務員鎖上了門,叫我先別走。
氣氛變得很怪異,人們都緊張地看着紅姐,那服務員也忍ẗũₘ不住說:「紅姐,她要是說出去怎麼辦?」
我真的要被整崩潰了啊,我是一個受害者。
我莫名其妙被人毆打,被人拖行。
可在真相大白的這一刻,這羣施暴者只考慮到自己的安危,根本不在乎我的感受。
紅姐沉默一會兒,忽然打開了自己的包,從裏面拿出幾百塊錢放在我的手上,說:「這個錢給你,就當是我們的賠罪。」
我不明白,她爲什麼覺得幾百塊錢可以解決問題。
可我當然知道不喫眼前虧的道理,我收下錢說了句我會保密的,趕緊要離開。
然而,他們還是沒開門。
紅姐死死看着我的眼睛,最後說:「你還不能走。」
她又拿過我的手機,要我給手機解鎖。
這一刻,我卻猶豫了。
她剛纔明明已經查出我不是小姐,爲什麼現在忽然要看我的手機?
我本能有了不好的預感,問她想做什麼。
她說:「你別管,解鎖就行了,最多十分鐘,我就放你走。等會兒警察要是來了,你就說你喝多了亂報警,讓人阻止了。」
我一個勁搖頭。
我已經猜出來她想幹什麼了。
打開支付寶,她可以看到我的身份證、戶籍地址。
打開美團外賣,她可以看到我的家庭收貨地址。
我一個勁地搖頭,我絕對不能讓這種人知道我的家庭地址!
這些都是社會上的小流氓,我不敢想他們會幹出什麼事情!
紅姐見我不肯配合,她說:「剛纔我打開微信的時候,看到上面有個聊天羣,叫春天幼兒園中班,你不想給自己找麻煩吧?」
這簡單的一句話,卻讓我差點窒息!
她已經知道了我孩子在哪個幼兒園上學!
紅姐晃了晃手機,示意我解鎖。
我咬牙切齒地說:「我不。」
她皺起眉頭:「你配合的話,就不會有這麼多麻煩。」
我惱怒地說:「我纔不配合!幹你們這種工作的,遲早會被警察抓!到時候你們被人匿名舉報了,懷疑到我ţṻ₍的頭上,來找我家裏人麻煩怎麼辦!」
我不是腦殘。
這羣人遲早會被人舉報給警方的,到時候一旦她懷疑是我乾的,那怎麼辦?
他們懷疑人報復人不需要理由,也不需要證據。
這就是社會上的一羣殘渣,他們報復人,只根據自己心裏的判斷!
孩子的幼兒園,我可以馬上轉學。
但如果讓他們知道了家庭地址,在這房價狂跌的年代,我難道還要虧本幾十萬賣房子躲他們嗎!
現在的房子如果出手,我家要虧八十萬!
我老公要在擂臺上打到遍體鱗傷多少次,才湊得出八十萬啊!
紅姐見我不配合,她深吸一口氣,說:「剛纔打了你,是我們不對,我可以跟你說對不起,我也賠錢給你了。但你記住,得饒人處且饒人,你在給自己找不痛快。」
她再次命令我解鎖手機,可我還是不願意。
一旦解鎖,就好像在我的家庭頭上放了個定時炸彈,我的家人將永無安寧之日!
紅姐急了,她用手指着我的鼻子,很囂張地問我:「是不是給你臉了?你今天解也要解,不解也要解!」
她話音剛落,那幾個男人就一起衝了上來,他們抓着我的胳膊,將我的手指摁了下去!
我明白了,他們是想利用指紋解鎖!
我使勁地把手往回抽,我學着擂臺上那些打不過我老公的人,將自己身體蜷縮成一團。
他們上來要抽出我的手,我就死死抱着絕不鬆手,用全身的力量去抵抗他們。
可這裏畢竟不是擂臺!
這裏沒有規則!
那服務員見我不肯就範,他急了,突然拿起剛纔紅姐坐的凳子,狠狠砸在了我的胳膊上!
凳子直接在我的胳膊上砸碎了,撕心裂肺的痛,讓我發出了淒厲的慘叫!
服務員惡狠狠地說:「你配合一下會死啊!大不了老子打斷你的手,看你還怎麼用力!」
我的手被砸得失去了知覺,我艱難地想用力,可肌肉內部傳來的痛苦,讓我根本就使不上力!
他們一看機會來了,連忙抓住我的胳膊,嘗試解鎖手機。
本來我的胳膊就被砸傷了,現在這麼多人的力量,又怎麼可能是我能抵抗的?
眼看着我的手指離解鎖鍵越來越近,我只能握起了拳頭,不伸出手指。
服務員立馬抓住我的手指,用盡全力去掰開,完全不顧我的手指已經扭曲!
我痛不欲生,可在這危難時刻,我腦海裏浮現出了老公和孩子的臉。
我有一個幸福的家庭,我絕對不能把這麼大的麻煩帶去家裏!
情急之下我也不抵抗了,我直接腦袋往前一撲,咬住了自己的手指!
他們都沒反應過來我要幹什麼,而我使盡全力,狠狠咬着自己的大拇指!
紅姐一看就明白了,她着急地大叫:「別讓她咬了!快讓她住口!」
他們都急了,紛紛握起拳頭就砸我的腦袋,尤其是那個服務員,明明一開始是他抓錯了人,可他對我似乎抱有最大的仇恨。
他抓着我頭髮,一次次用拳頭砸我的頭,對我怒吼:「鬆口啊!你有完沒完了!你非要把事情鬧大嗎!」
好痛啊!
我痛得眼淚都流出來了,可我就是不能認輸,直到血腥味在我嘴裏散播,我將手指咬出了一道深深的傷痕,鮮血不斷地往外湧着。
我終於鬆口了,一看見我手指上的傷,紅姐氣得罵了幾句髒話,她ťū́₃趕緊拿來紙巾擦去了我手指上的血,然後嘗試解鎖。
但是沒有用!
大大的傷口已經破壞了指紋,無論她怎麼用力把我的手指摁上去,手機都提示解鎖失敗,要求我用密碼解鎖!
我疼得倒吸涼氣,幸好我只有一根手指錄入了指紋,也幸好我沒有開通人臉解鎖。
否則現在的後果不堪設想!
紅姐氣得臉色鐵青,而就在這個時候,服務員的對講機忽然響了起來:「有警察過來了!你們搞的什麼事兒?」
他們都慌了,紅姐連忙說:「拖裏面去,別讓警察看到!」
我不明白什麼叫拖裏面去。
這房間已經那麼小了,還能有什麼裏面?
他們忽然跑到小房間的牆壁旁,這牆壁是黑色木質的,卻見他們用力一推,我才發現裏面別有洞天。
這木板是一個沒有門把手的厚重推門,裏面是一個監控室,放着各個包廂的監控畫面。
我見到這一幕,卻沒有很喫驚。
一開始的時候,我就猜到他們有非法攝像頭,否則他們怎麼可能知道我在包廂裏面的穿搭?
這些人將 KTV 裏的情況錄下來,無論是男女朋友還是公主小姐,所做的一切都會被他們給錄下來!
他們將我拖進了小房間,紅姐咬牙切齒地跟我說:「你聽好,我們是不賣那種視頻的,我們安裝這些攝像頭,就是怕小姐在包廂裏跟人亂搞,你出去了別亂誣陷我們,你聽懂沒有?」
我沒有搭理紅姐的話。
因爲我看見老公回來了。
他滿臉着急地拿着手機,正在一家家敲門,我知道他是在詢問我的情況。
看見老公在找我,我忍不住眼淚都流了下來。
他很寵我,很照顧我,可就在他的樓上,我卻遭遇這樣的毒打虐待!
他肯定給我打了很多電話,但我的手機卡被拔了,他根本就打不通!
與此同時,我看見了令人震驚的事情。
這個監控,同時還能拍攝到 KTV 的前臺。
警方已經在詢問前臺,他們卻把警察帶其他地方去了,趁着警察不在,那前臺飛快地拆開電腦主機,粗暴地將硬盤直接扯了出來。
剛纔我從包廂裏被拖出來的畫面,肯定被監控給拍到了!
所以他們絕對不能讓警察看到監控!
但這個 KTV 有兩套監控系統,外面的那套系統,估計只能看到公共區域,而看不到各個包廂的情況!
我在這個小房間裏,卻可以看見他們的舉動!
他們人都進來了,將這小房間厚重的門給關上,尤其是那服務員,進來之前還不忘把地上的血跡給擦乾淨。
對講機裏,傳來了着急的聲音:「我把硬盤拆了,接下來怎麼辦?」
這講話的,應該就是那個前臺。
服務員拿起對講機說:「別給警察看見,你現在就把硬盤給我們,然後回去上班,否則警察要是看見你突然不見了,肯定要起疑心。」
前臺又問:「那警察如果要看監控怎麼說啊?」
服務員不耐煩地說:「就說監控壞了!」
我現在才明白,爲什麼每當社會上有新聞的關鍵時刻,監控總是壞的。
這監控壞不壞,全靠店家的一句話!
就在這時,我已經聽見外面有皮鞋的聲音,我還模模糊糊聽見有人在說:「我們只是開店做生意的,客戶人羣那麼多那麼雜,我們也不知道是什麼人報警。」
是警察在外面!
這小房間的門特別厚重,普通的聲音是傳不過來的!現在我能聽見,只有一個可能!
警察就在我旁邊,他們正在查看宿舍區域!
我急忙想開口,紅姐他們卻立即堵住了我的嘴,無論如何都不讓我發出聲音!
我只能艱難地嗚嗚,服務員情急之下,狠狠掐着我的脖子,讓我喘不過氣,使勁翻着白眼!
我努力想要發出一點動靜,哪怕只是鞋子踢在地面也好。
只要能引起警察的注意,我就有機會離開這裏!
可他們卻一起按住了我的手腳,不讓我全身任何一處有機會發出聲音。
皮鞋的聲音響起,警察估計是沒在這邊查到什麼有用的線索,就先下樓了。
我絕望地連呼吸都辦不到,每個人都在死死盯着暗門木板,而我的目光在看監控畫面裏的老公。
我的視線都開始逐漸模糊。
我想,我今天很可能要死在這裏了。
他就在我的樓下,我卻觸碰不到他。
這種悲哀的絕望,比捂住口鼻更讓我窒息。
監控畫面裏,老公還在敲門尋找我的蹤跡。
忽然,前臺急匆匆地繞過了他的身邊,往樓道走了幾步,估計是看見警察了,又趕緊退回來。
老公正好回頭一看,那前臺估計是發現警察離自己越來越近,她情急之下,竟然掀起自己的裙子,將硬盤藏在了安全褲裏。
這一幕,正好就被我老公看見了。
果不其然,在那監控畫面裏,我看見警察和前臺擦肩而過,那警察還在跟前臺說話,她應該是騙警察自己要去廁所,還指了指廁所的位置。
隨着警察離開,所有人都鬆了口氣。
可我卻看見,老公三兩步追上了那個前臺,一把抓住了她的肩膀。
視頻裏,前臺嚇得想尖叫,但似乎是想到警察還在不遠處,她趕緊捂住了自己的嘴。
這時,人們都偷偷去查看外面的情況,除了我以外,沒有人注意到,我老公抬起頭,看了看監控攝像頭,我們隔着屏幕,彷彿在對視。
他一把抓住前臺,將她拖出了監控範圍,消失不見。
正好,他們從外邊的房間回來了,紅姐冷冷地跟我說:「警察已經走了,我勸你別再玩什麼花樣!」
服務員也是鬆了一口氣的樣子,他拿起對講機說:「警察下去了,你把硬盤給我們,然後去找個鎖,把樓道門鎖上,這娘們不肯配合,還要花一些時間,這期間別讓任何人上樓,聽到沒?」
對講機那邊,沒有任何聲音。
服務員皺起眉頭,問:「問你話呢,你聽到沒?」
對講機還是沒聲音。
紅姐問:「會不會是沒電了?」
服務員說:「不可能啊,剛纔還交流得好好的。」
紅姐又問:「她該不會把對講機忘在前臺了吧?給警察聽見就完蛋了!」
服務員Ťùₑ搖頭說:「不可能,我剛纔還在監控裏看到她了,對講機就戴在她腰上,肯定聽見我們說話了。」
人們疑惑地看着監控屏幕,但就是找不到前臺的身影。
可就在這時,我卻看見老公出現在了監控畫面裏。
他打開樓道大門,走了進來。
一看見我老公的蹤跡,這些人都是愣住了,紅姐連忙說:「那人上來了,看着好眼熟。」
服務員趕緊指着我說:「好像就是她男人。」
紅姐急了,趕緊對一個漢子說:「估計在找自己媳婦呢,你趕緊過去,告訴他這裏樓上是員工區域,不允許顧客上來。」
那漢子點點頭,連忙就出去了。
我擔憂地看向門口,而紅姐還在強迫我給手機解鎖,她將手機遞到我面前,咬牙切齒地說:「我的耐心已經耗盡了,我勸你別再繼續惹怒我。」
我喘着氣,接過了手機。
我說:「好,我解鎖。」
她見我願意解鎖,這才鬆了口氣。
而我拿着手機,飛快地輸入密碼。
第一次,失敗。
第二次第三次,同樣失敗。
很快,手機就彈出了一個提示:「您已經連續輸入密碼三次錯誤,請等待十分鐘再試!」
我將手機遞給了紅姐,她呆呆地看着屏幕,臉上的表情變得越來越難看。
她呢喃說:「你是真不怕死啊。」
我看向門口,卻見那個漢子回來了。
他比原先高了十幾釐米。
他的腳懸浮在空中,不斷地亂蹬。
是有人一隻手掐在他的脖子上,將他提了起來。
那張熟悉的臉,終於出現在我的眼前。
此時此刻,我彷彿在黑暗裏溺水的人,終於抓到了一絲黎明的曙光。
我看着出現在門口的老公,止不住地眼淚落下。
我以爲我會哭喊,而我沒有,我只是無聲地看着他,忍不住抽泣。
老公看見我的模樣,他與我對視着,他深吸一口氣,脖子上青筋暴露,全身都止不住顫慄。
那漢子還在半空中亂蹬着腿,紅姐他們連忙急了,有兩人急匆匆地朝着老公跑過去,着急地說:「你上來幹什麼!這裏是員工區域!」
老公隨手丟開了那漢子,他還沒落地,我老公忽然閃電般出腿,狠狠踹在了他的胸膛!
他猶如斷線的風箏倒飛出去,狠狠撞在了那兩個想幫忙的人身上!
他們仨一同倒地,老公朝着我們走來,他扯下了爲約會精心準備的領帶,緩緩纏繞在自己的拳頭上,輕聲問我:「哪一個?」
我說:「每一個。」
紅姐急了,連忙說:「還愣着幹什麼,弄他啊!」
地上有兩人,已經動彈不得了。
第三人慌忙想爬起來,老公卻已經一腳踹在了他的腰間!
他估摸着能有一百八十斤,卻被這一腳踢得飛到我們身邊,狠狠砸在地上!
他痛苦地想捂住腰間,可紅姐他們已經看傻了眼。
因爲這人的腰間,已經凹進去了。
幾根肋骨被生生踹斷,他艱難地吐出一大口鮮血,軟軟地趴在了地上。
突如其來的暴虐,讓紅姐和服務員的身體嚇得一抖。
一切發生得太快,老公甚至還沒有纏繞好自己的領帶。
這個在擂臺上宛如殺神一樣的男人,來到了我們身前,他做的第一件事情,並不是安撫我,而是緩緩關上了那厚重的門板。
這個完全私密,沒有逃生之路的小房間,已經成爲了他的修羅場。
小房間裏只剩下我們夫妻倆,服務員,紅姐和一個漢子。
服務員驚恐地看着那人肋部的凹陷,他哆哆嗦嗦地說:「大哥你別亂來,你聽我說,這都是一場誤會。我以爲你老婆是出來賣的,所以才把她給拖上來了,我真不知道你們是夫妻。」
他說了很多話。
但我老公只聽進去了一句,冷冷地問:「你把她從包廂拖出去的,對嗎?」
服務員一哆嗦,他緊張地說:「都是誤會一場,我們也是出來混的,你今天要是願意給個面子,那我們……」
他說話的同時,那僅剩的漢子偷偷動了。
他從腰間抽出了什麼東西,我急忙喊了一聲小心!
那人竟然是掏出了一把短刀,他迅速地將拔了刀鞘,隨着裏面的刀身展現出來,那迅捷如電的速度,宛如我老公的側踢。
對,在他剛以爲自己擁有希望的時候,我老公的側踢已經來到了他的胸口。
我在訓練室裏,看過很多次抗擊打訓練。
我曾經問過我老公,如果是沒受過訓練的普通人,承受他的全力一擊,會有什麼樣的後果。
他沒有講話,只是說他不會對普通人這麼做。
教練當時插話了,他說要是你男人動手,那人估計是活不成了。
老公撒謊了。
他說過自己不會對普通人這麼做,可這一刻,我親眼看着那人在倒飛出去的過程中,吐出了一大口血。
胸骨已經被他的側踢踹斷,他直接撞在了那一排排顯示器上。
顯示器當場就被砸碎,爆發出無數電光火花,碎片炸裂全場,發出耳膜難以承受的巨響,隨着那漢子的落地,全都砸在了他的身上。
他死了。
他活不成了。
因爲他還睜着眼,一些碎片散落在他的眼球上,他卻連眨眼都辦不到,任由碎片扎着自己的眼球,嘴裏流着血,連一點呼吸也沒有。
服務員嚇得叫了一聲媽呀,他雙腿一軟,竟然直接跪在了地上。
剛纔盛氣凌人的紅姐,現在竟然也嚇得忍不住抽泣起來。
服務員哆哆嗦嗦地說:「哥,我不動手了,我認錯,我給你們賠禮道歉!求求你放過我,哥……我給你磕頭了!」
他驚恐之下,竟然真的開始跪地磕頭。
紅姐慌了,她說:「認錯有什麼用啊,到時候他把我們交給警察,我們還是要坐牢!你跟他打啊!你不打怎麼知道自己會輸!」
服務員回過頭,對她怒吼:「臭婊子,怎麼不是你跟他打!」
紅姐說不出話了,而服務員害怕地說:「對不起,我不該對你老婆動手,我錯了,求求你放我走,我可以跟警察自首。」
老公輕聲說:「我老婆想走的時候,你們讓她走了嗎?」
服務員愣住了。
他小聲說:「哥,我已經不敢動手了,你這時候如果還打我,你就犯法了。」
老公皺起眉頭,他疑惑地問:「誰會知道呢?」
服務員傻了。
老公繼續說:「外面那兩個沒死,他們知道我來救自己老婆了。這小房間裏沒監控,沒活人,只有我們和一羣犯罪團伙的屍體,只要我保證自己儘快活活打死你們,誰知道你在被我打死之前求饒過呢?」
服務員嚇蒙了,他剛纔還腿軟,此時不知道哪來的力氣,哆哆嗦嗦站起來說:「我們兩個不是活人嗎?」
老公笑了:「我說了,我會活活打死你們。」
紅姐着急地大叫:「跟他拼了啊!」
服務員嚇瘋了,他大喊大叫着,竟然拿起了地上的一個尖銳的屏幕碎片,朝着老公衝了過去!
我以爲我老公會躲,會踢飛他。
可他沒有。
這個擂臺上熟練掌握阿里蝴蝶步的男人,他躲也沒躲,任由服務員將碎片刺向自己,只是將身體微微一側,讓那碎片刺進了自己的胳膊。
服務員傻了,他呆呆地問:「你爲什麼不躲?」
老公低頭看了看自己流血的胳膊,他輕聲說:「你看我現在像不像正當防衛?」
他突然出手!
閃電般迅速的雙手,狠狠拍在了服務員的左右兩邊耳朵!
剎那間,服務員站都站不穩了。
緊接着,老公抓住了服務員的腦袋,他勒住了對方的脖子,那胳膊上的肌肉青筋暴起,讓服務員一瞬間憋到臉色通紅!
老公輕聲說:「慢慢勒死你,就不是正當防衛了。」
鎖技,往往都需要學會控制力量,這纔是擂臺上的一場格鬥技。
如果不控制力量,那就不是格鬥技了。
功夫,是殺人技。
服務員的氣管被慢慢撕裂,他口吐鮮血,眼球凸出,瘋狂地拍打着我老公的胳膊,祈求他能鬆一鬆力量。
但我老公沒聽。
我清清楚楚地聽見了骨頭碎裂的聲音。
服務員從掙扎,到垂死,到完全斷了氣。
就如老公所說,這一切都很快,很短。
即使他臨死前,承受了無盡的絕望。
全場只剩紅姐。
我聞到了一股惡臭味。
原來那囂張跋扈的紅姐,在這極端的驚恐下,竟然嚇到尿了一地。
她哆哆嗦嗦地說:「你打我一定坐牢,我是女人,法官不會相信你是正當防衛。」
老公點點頭,嘆了口氣:「你說得對。」
紅姐哭着說:「你能放我走嗎?我保證我一句話都不會亂說。」
老公又搖搖頭:「不能。」
他走到那堆屏幕碎片的屍體旁,用領帶包裹着手指,拿起了剛纔的那把短刀。
紅姐還在哆嗦,似乎以爲老公要拿刀刺自己。
可緊接着,老公拿起刀,忽然在自己的胸膛劃了一下。
不深,但足以出血。
這一刻,紅姐萬念俱滅,面如死灰。
老公走到紅姐面前,輕聲說:「道歉。」
紅姐哭着說:「對不起……」
老公點點頭:「我原諒你了。」
紅姐明顯鬆了口氣,可她還沒輕鬆半秒,老公就說:「你可以放心上路了。」
話音剛落,老公已經狠狠一膝蓋撞在了她的下巴上!
紅姐的腦袋狠狠往後一折,以不可思議的角度扭曲,帶着咔擦一聲脆響,斷了氣。
老公將刀放在了紅姐的手中,回過頭問我:「你該怎麼說?」
我說:「我啥也不講!我就說自己被打得昏過去了!免得跟你口供對不上!我等會兒還要拿頭撞牆,搞個輕微腦震盪出來!就說我腦震盪了,我昏了,我什麼都不記得!」
老公低下頭,查看着我的腦袋,他溫柔地說:「不需要,輕微腦震盪是查不出來的,你腦袋上的外傷足夠判斷了。而且照我估計,你真的腦震盪了。」
我說我就是頭暈, 想吐。
他說:「嗯, 那就是真的腦震盪了。我報警吧,你好好休息, 我聯繫救護車。」
老公聯繫了救護車和警察,我很快就被送去了醫院,至於我老公,被警方拘留了。
對方是犯罪團伙, 將我拖到樓上毆打,這些都被監控錄下來了。
還有我身上的傷,還有我出事的時候打電話報警, 卻被搶奪手機,還有前臺想方設法偷走硬盤。
尤其是前兩個昏了的人, 他們的口供可以證明他們將我囚禁在小房間裏,實施毆打和威脅。
這一切都證明,我遇到了有組織的黑惡勢力團伙的生命威脅。
而我老公的目標是爲了營救我, 阻止犯罪團伙繼續對我實施迫害, 他赤手空拳,一人面對六人, 尤其是對方還有管控刀具。
雖然他的戰績嚇人,但最終他換來了正當防衛, 無罪釋放。
老公回家的這一天, 我高高興興地開ṱú₊車去接他。
他坐在副駕駛上,舒服地伸了個懶腰,然後寵溺地捏了捏我的臉說:「還是家的感覺舒服。」
我說:「在裏面的感覺怎麼樣?」
他說:「不好受, 各種詢問, 差點把以前的事情抖出來了。」
我不由得身體一哆嗦,想起當年老公在套着巨大鐵籠的擂臺上, 小山般的現金美鈔被放在桌上。
人們激動地吶喊, 擂臺上鮮血淋漓, 那些活活打死的選手屍體, 被隨便埋在後面的山裏, 甚至還有身穿土黃色警服的人, 也拿着美鈔激動地大吼,喊着我聽不懂的語言。
而我躲在人羣裏瑟瑟發抖,爲老公祈禱。
要不是爲了買套房, 他當初也不會去那地方, 他說正規打拳來錢實在是太慢了。
我忍不住說:「你當年在東南亞打的拳, 也犯法嗎?而且你當初都留一手了, 你以前沒打死過對手啊!」
老公說:「沒事,我沒說出來。」
我鬆了口氣。
老公忽然問:「那件衣服還在嗎?」
我小聲說:「今晚穿給你看唄?」
他摸ţũ̂₈了摸我的頭, 溫柔地說:「不穿了, 燒掉吧,感覺那件衣服不吉利。」
吉利不吉利的,這估計他當初在東南亞待久了, 留下的後遺症。
我說:「行,那燒掉吧,以後都不穿了,我可不奢求每次都有你來救我。我要跟你一起訓練去, 你那些技巧我都懂,可我用不出來!」
他溫柔地說:「沒事,我教你。」
(全文完)
精彩故事 全文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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