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子第一次帶女友回家。
小姑娘嬌俏可愛,撒起嬌來讓人渾身酥麻。
且性格大膽奔放,拉着兒子就在花園裏親密舌吻,嘖嘖出聲。
看得我面紅耳赤。
卻聽見一個機械音,【與天命之子傅西行接吻一分鐘,獎勵現金 10 萬。】
我的臉色瞬間陰沉。
正巧這時老公到家,剛從邁巴赫上下來。
機械音再次響起,【檢測到極品天命之子傅斐司,接吻一分鐘,獎勵現金 1000 萬!】
隨即,嗲嗲的聲音傳來,【哇哦,父子丼,好刺激,我喜歡~】
-1-
我站在二樓陽臺上,心中驚疑不定。
看着底下花園裏剛剛結束熱吻,還在含情脈脈眼神拉絲的兒子傅西行和他的女友,眉頭深深皺起。
剛剛那個機械音,是我的錯覺嗎?
什麼天命之子,極品天命之子……
親我兒子和老公,就能平白拿錢?
我放在圍欄上的手慢慢握緊。
傅西行領着身邊的女孩向着剛下車的傅斐司走去。
「爸,這是我女朋友,安安,這是我爸爸。」
傅西行臉上洋溢着笑容,大大方方把身邊的姑娘介紹給傅斐司。
「叔叔好,我叫葉安……啊呀!」
葉安像是沒站穩,直直向前撲去。
目標是傅斐司,撲中了正好能親到他的喉結。
然後——
她撲了個空。
傅斐司向右側避讓了一步。
葉安狠狠摔在傅斐司旁邊的鵝卵石小路上,膝蓋直接磕出了血。
精緻的小臉上頓時流下淚來,可憐兮兮地抬起頭。
「叔叔……我好疼啊,感覺走不了了,能不能扶我一下?」
顧斐司垂眸,理了理自己的西裝袖口。
對着傅西行說:「這不是你女朋友嗎?還不趕緊扶起來?」
傅西行這才緩過神來,直接把葉安從地上打橫抱起。
急匆匆找阿姨要醫藥箱去了。
顧斐司留在原地,忽地抬頭。
和二樓陽臺上的我對上視線。
衝我露出一個溫柔的笑容。
我心裏的石頭這才落下地來。
還好還好,老公沒有被那個葉安蠱惑。
剛纔摔倒的時候,葉安表面楚楚可憐,實際上心裏卻在不停抱怨。
【該死!傅斐司爲什麼要往旁邊走一步?】
【但凡他不動,我就能順勢親到他的喉結,大叔這麼帥,喉結這麼大,肯定比傅西行更強!】
這女人,還真是貪財又好色!
-2-
養了傅西行多年,母子之情不淺。
我總得盡一盡做母親的責任,不能讓他和心思不正且來路詭異的葉安在一起。
換上衣櫃裏的一條修身紅裙,盤起了頭髮,重新上了妝。
施施然走了下去。
此刻,傅西行正一臉心疼地單膝跪在葉安面前,正在給她的膝蓋上藥。
「嗚嗚……嘶……好疼,寶寶你輕點兒~」
「好好,我給你呼呼,呼呼就不疼了。」
我挑了挑眉,對着旁邊的阿姨說:「去把張醫生叫過來,給這位小姐看看。」
「小姑娘家家的,腿上留疤就不好看了。」
傅西行見我過來,紅着臉放下手上擺弄不好的繃帶碘酒,有點不好意思地喊我。
「媽。」
「這是我女朋友。」
葉安眼裏還蓄着淚,可憐兮兮地望向我,「阿姨好,我是葉安。」
「對不起阿姨,給您添麻煩了。」
【這就是系統說的惡毒婆婆了吧?接下來是不是要寫一張支票甩在我臉上,讓我離開他兒子?】
【我呸!纔不要,才五百萬,我多親幾次就能賺回來了,而且,要是能親上那個帥大叔,一次就賺翻了……】
我衝着她綻開一個和善的微笑,「這還是西行第一次帶女朋友回家呢。」
「你在他心裏肯定是個很特殊的女孩子。」
葉安一下子愣住了。
她不會真以爲我是那種手段很低的婆婆吧?
現在誰家豪門刁難人還用老土的那一套啊。
我姿態優雅地坐到一旁的單人沙發上,溫和地看着家庭醫生幫葉安處理完傷口。
就在這時,換完衣服的傅斐司也走了下來。
坐在我的對面。
我讓阿姨給葉安端來各類高檔進口的水果和茶水。
笑盈盈地看向她。
「葉小姐現在在哪所大學就讀呢?」
「211 還是 985,一定是 C9 裏面的大學吧?」
-3-
葉安一下子就愣住了。
我抬起茶杯抿了一口,潤了潤嗓子。
緩緩展開一個笑顏。
「西行以後的路不好走,我還是想找個能力足夠強的女孩子站在他身邊呢。」
「看葉小姐身上這香奈兒的最新款,家境一定也不差吧?」
「畢竟西行馬上就要出國了,花銷自然不是問題,可是我還是想你們兩個人在外面能相互幫扶。」
「哎呀,瞧我這說的,畢竟你倆感情這麼好,應該會一起努力去國外讀研究生吧。」
我故作驚訝地捂住嘴,笑着掩飾自己的不懷好意。
葉安臉都白了。
支支吾吾道:「出國……呃……應該……」
我一拍手,「葉小姐這麼說,看起來是會和西行出國咯?不知道葉小姐德語考到幾級了?畢竟西行留學去的不是英國也不是美國,而是德國呢!」
「到時候我們會給你們在那邊買一套房子,葉小姐能負責兩個人的生活起居嗎?這麼點小事對於葉小姐來說,一定不是問題吧?」
葉安被我擠兌得說不出一點話。
就在剛纔,我手機上已經收到了祕書發給我的調查資料。
葉安一個平平無奇的女大學生,家境一般,學歷也不高。
模樣雖好,卻也只是普通水平的小美女。
她到底是怎麼把傅西行拿下的?
我還在疑惑着,傅西行卻「噌」的一下就從沙發上跳了起來,擋在葉安面前。
對我不滿地大喊:「媽!你也太過分了!」
「葉安是第一次來我們家,你爲什麼要這麼咄咄逼人?」
我一挑眉,放下了手裏的茶杯。
「我哪裏過分了?」
傅西行義正言辭道:「我找的是女朋友,而不是保姆,我出國留學,也不需要安安來照顧我。」
「我們倆是平等的個體,根本不存在誰服務誰!」
「媽,你的思想太迂腐了!」
難得生出的「愛子之心」被當頭澆了一盆冷水。
我收斂了笑容,直直看向傅西行。
正準備開口,傅斐司卻搶先站了起來。
那雙狹長的鳳眸掃過葉安和傅西行,最終落在我身上。
「諳諳,西行有自己的判斷。」
「年輕人的感情讓他們自己決定就行,我們就不要過分插手了。」
我愣住了。
不久前還識破了葉安的小伎倆,毫不猶豫躲開她的老公。
現在竟然開始幫葉安說話?
-4-
我奇怪於傅斐司態度的改變,卻依舊不肯接受葉安。
第一次見家長,雙方不歡而散。
傅西行厭極了我,滿心滿眼都是臉色蒼白的小女友。
故意高聲喊來了司機,讓他去把車庫裏最貴的那輛卡宴開出來,送葉安回學校。
像是故意和我這個媽媽唱反調。
「安安,你放心吧,我此生認定的只有你,只想和你結婚。」
「我媽她就是老封建,根本不懂ƭüₓ什麼是愛情,無論她怎麼反對,我都不會放棄你。」
「她不肯接受你,那我就和你一起離開!沒有人可以拆散我們……」
傅西行絲毫不顧及我的顏面,在對葉安傾訴愛意的同時,毫不留情地貶低我,臨走時,還挑釁地看了我一眼。
與此同時,葉安和系統的對話響起。
【哇,對我死心塌地的富二代戀愛腦哎。】
【系統,如果能跟他上一次牀,能獎勵我多少現金?】
【與天命之子傅西行【嗶——】,獎勵現金 100 萬。】
呵——這系統還真是大方。
傅西行好色,葉安貪財又好色,兩人還真是絕配。
本就不多的慈母之心散了個一乾二淨,又不要命,隨他去吧。
我實在懶得再搭理他們,站起身準備上樓。
下一秒,手腕就被緊緊握住。
我往後一個踉蹌,撞入一個冰冷的懷抱。
抬頭,是傅斐司的臉。
「諳諳,你爲什麼這麼生氣?」
我差點就氣笑了。
望着這張雖然添了些歲月的痕跡,卻愈發英俊有味道的臉。
心想,葉安的好色不無道理,畢竟我當年也是看中這張臉才選了他。
我回望過去,看着他的眼睛開口。
「那個姑娘對西行是不是真心,你難道看不出來嗎?」
「剛剛在花園裏,她故意摔倒在你腳邊,說沒有小心思,你信嗎?」
傅斐司停頓了一下,下意識迴避了我的眼神。
「諳諳,你別瞎說……我是西行的父親,那小姑娘怎麼可能……」
話說到一半,他又突然輕鬆起來,看着我戲謔開口:「諳諳,你喫醋了?咱們都什麼年紀了,別鬧了。」
他自以爲打趣的話,實際卻是火上澆油。
況且,我又不是沒看到他臉上一閃而過的心虛。
眼看我臉色越來越難看,傅斐司慌了,連忙補救道:「你是西行的母親,你不點頭,那姑娘也進不了我們家的門。」
「但是諳諳,西行和她正在熱戀期,你這麼針對那姑娘,西行心裏肯定不高興。」
他雙手握住我的手,放在心口。
臉上是一如既往的寵溺溫和。
「咱們這個圈子裏,哪有什麼真愛呢?」
「等西行玩膩了,自然而然就會分了。」
我沒有吭聲,只是垂下了眼。
沒有真愛——
那是誰口口聲聲說愛我,願意一生一世守護我的?
-5-
往後一個月,傅西行果然沒有回家。
就像是在跟我賭氣,天天在外面和葉安玩樂,隨時隨地在朋友圈秀恩愛。
生怕我看不到。
我毫不在意地翻看着,還忍不住猜測,葉安這段時間又通過系統,在傅西行身上賺了多少錢。
少說,也有幾個億了吧。
賺了這麼多,葉安還會覬覦傅斐司嗎?
一個月後,出發留學的日子越來越近。
傅西行回來了。
當着我的面,緊緊牽着葉安的手。
衝沙發上的傅斐司說:「爸,安安想來我們公司實習,你Ṫũ̂₋能不能幫她安排一下,給你當祕書可以嗎?」
「安安不能跟着我去留學,她一個人留在國內我怕沒人照顧她。」
「說不定還會有人故意欺負她。」
傅西行說得很大聲,生怕我聽不見一樣。
那雙眼睛還止不住地往我身上瞟。
我內心冷笑。
他在期待什麼。
期待看到我因爲他這番大逆不道的話露出心碎神色,然後妥協,去祈求他的原諒?
爲了一個女人,故意讓養大自己的母親傷心。
卻不知道,他捧在手心裏的女人,心心念念都是他爸。
讓葉安給傅斐司當祕書,傅西行是上趕着給自己戴綠帽子嗎?
我看向傅斐司,等待他表明態度。
傅斐司放下手中的平板,冷淡道:「公司是你說想進就能進的?你把公司當什麼了,你家後花園?」
「一個蘿蔔一個坑,想種什麼種什麼?」
傅西行和葉安的神色一下子就白了。
傅西行有些支吾道:「我看咱們公司不還在招祕書嘛……安安就是學祕書的,也到了實習的階段,讓她進去工作怎麼了?」
「再說了,我去留學的這兩年時間裏,安安先在公司裏面熟悉工作,等我回來後不就能上手幫我了嗎?」
葉安連忙扯了扯傅西行的衣袖,可憐巴巴道:「沒關係的西行,怎麼可以讓叔叔爲了我開後門,這……這不好呀……」
傅斐司頭都沒抬,「那就讓她走正常的招聘流程,別來和我說。」
葉安的話一下子就卡在喉嚨口。
又不能毀了人設,只能做出一副受了委屈卻依舊假裝堅強的模樣。
把傅西行迷得神魂顛倒,旁若無人般哄着她。
兩個人黏黏糊糊,做足了熱戀期小情侶的恩愛樣。
可實際上,葉安依舊在惦記着傅斐司。
【該死,傅斐司怎麼這麼冷漠?】
【系統,你給我的魅惑光環到底有沒有用啊,我聽了你的話,把賺到的五個億全花了進去,爲什麼傅斐司還是看都不看我一眼?】
……
我安然看完了整出好戲,心中若有所思。
從傅西行身上賺了五個億,全都拿來跟系統買了魅惑光環?
葉安對傅țúₕ斐司還真是勢在必得。
那麼,傅斐司真的沒有受到影響嗎?
-6-
老公有待考察。
但便宜兒子確實不能要了。
傅西行踏上飛機的當夜,我就給那所德國大學的校長寫了一封郵件。
取消了之前和他溝通好的,給傅西行的所有特殊待遇。
傅西行不是我的親生兒子。
不過是三婚老公帶來的繼子。
幼年時的他確實乖巧可愛,讓我生出幾分慈母之心。
可孩子長大了,就惹人厭煩了。
就先讓傅西行在那所大學裏,體驗一下正常學生的生活吧。
在德國留學的三年,將是他人生五年中最難忘的七年。
點擊發送後,我又命人停了名下專門給傅西行花銷用的副卡。
端起碗喫飯,放下碗罵娘。
那我就把這碗砸個乾淨!
處理完傅西行後,我又給專屬助理打了一個電話。
「這段時間你盯緊公司,注意一下新員工的入職情況。」
「把新員工名單資料都發給我一份。」
助理起初還有些驚訝,疑惑我退居幕後好些年,怎麼又突然就插手公司事務了。
但她畢竟是我一手培養起來的,立刻恭敬地答應下來。
不該問的一句都沒問。
我掛了電話,站起身來。
讓傅斐司在公司 CEO 的位置上坐了這麼久。
再不出手,他怕不是真的忘了。
他不過是個入贅上位的二婚男。
公司的實際控股人。
從來都是我。
-7-
之後兩個月內,公司僅有十人入職。
包括實習生。
其中並沒有葉安。
按照人事部的說法,確實有個叫葉安的女生前來面試。
但對方學歷不夠,也毫無經驗,第一輪就被刷掉了。
只從明面上看,傅斐司完全沒有插手這一次的招人事宜,對葉安自然也沒有任何特殊關照。
可是,助理告訴我。
葉安來面試那天,傅斐司早退了。
十幾年來,不是上班出差,就是回家陪老婆的好男人,第一次有了不能告知助理的私人行程。
並且,次數越來越多。
我挑了挑眉,接受了這個結果。
沒有理會助理的欲言又止,只吩咐他在傅斐司不在的時候,管理好公司。
小半個月後,助理的電話突然打了進來。
「顧……顧總……」助理說話有些吞吐,似乎難以啓齒。
似乎下定了很大決心一般,壓低了聲音道:「傅總出席了一個商業酒會。」
「他這一次帶上了女伴!」
我瞬間就睜大了眼睛。
我已經不在這個圈子活躍很多年,傅斐司爲了尊重我,出席應酬不帶女伴。
他說過,他身邊的位置只能留給我。
現在卻帶了其他人。
這是公然打我的臉!
起身把阿姨叫過來梳妝換衣,讓司機備好車。
直接趕往酒會所在的五星級酒店。
剛進入酒店,我就聽到了那聲熟悉的機械音,每隔一分鐘響起一次。
【與極品天命之子傅斐司接吻一分鐘,獎勵現金 1000 萬。】
【與極品天命之子傅斐司接吻一分鐘,獎勵現金 1000 萬。】
【與極品天命之子傅斐司接吻……】
抬眼看去,陽臺上,隱隱綽綽的窗簾後。
兩個人吻得激烈。
十分鐘後,兩人分開,機械音也隨之停止。
十分鐘,一個億。
窗簾後的兩人是誰,昭然若揭。
我不想知道傅斐司是怎麼向酒會上的人介紹葉安的,我只知道,今天過後,我的臉已經丟盡了。
我拿出手機給傅西行匿名發了一條消息。
「你女朋友不要你了。」
-8-
傅斐司和葉安已經勾搭在一起了。
從葉安去公司面試那天開始。
她面試失敗,哭着跑出去,崴了腳,跌進了傅斐司懷裏。
然後傅斐司當天早退送她去了醫院。
傅斐司沒有讓葉安進入公司,卻在公司附近買了一套小公寓。
把她養在裏面。
還真是個好爸爸,把兒子的女朋友照顧到牀上去了。
朝夕相處十多年的人,就這麼悄無聲息地爛掉了。
我心裏有憤怒,但不多。
類似的事情經歷多了,都懶得生氣了。
確定傅斐司出軌的第一時間,我果斷下了命令,讓人收集更多證據,同時開始清理傅斐司在公司的心腹。
明升暗降,外派出國,安排休假……短時間內迅速重新掌控公司。
而傅斐司呢,正沉浸在溫柔鄉里。
完全沒有發現潛在的危機已經步步逼近。
原本打算做好充足準備後,再和傅斐司攤牌離婚。
多少給雙方留些體面。
可他這次竟然公然帶着葉安出席酒會!
直接把我的臉面踩在腳下。
既然如此,我自然要狠狠打回去。
我把葉安和傅斐司出雙入對的證據,全部匿名發給傅西行。
傅西行這段時間在德國的日子並不好過。
學業繁重非常,又沒人精心照顧,整個人迅速憔悴下去。
他想找人求助,卻又不敢打電話給有了矛盾的我,找他爸,得到的只是冷漠的敷衍。
想找女朋友求安慰,女朋友卻要「忙事業」。
時間一長,滿腔苦悶無處發泄,好好的大小夥子都快抑鬱了。
現在,我「好心」告訴他關於女朋友「事業」的真相,想必他也會對我感激涕零吧。
當然,我特意模糊了傅斐司的身份。
捉姦嘛,總得留點懸念。
三人坦誠相見,直面真相,纔是最刺激的。
-9-
傅西行連夜回國了。
從德國回來,最少 10 個小時。
酒會已經結束,傅斐司帶着葉安回了愛的專屬小窩。
而我,就在他們公寓的正上方。
並且打開了早就安裝在傅斐司房間裏的針孔攝像頭。
高清攝像頭下,葉安坐在傅斐司大腿上,正在和他激吻,嘖嘖水聲不斷。
搭配時不時響起的機械音,葉安越發亢奮激動。
長吻結束,傅斐司眸中神色暗了許多。
「這麼迫不及待,嗯?」
「因爲……想叔叔了嘛,叔叔疼疼我~」
葉安嬌笑着,手上賣足了力氣。
嘴上更是沒個把門。
什麼「喜歡給叔叔當小狗」都說得出來。
傅斐司似乎很希望這樣放浪的葉安,雙手狠狠掐着她的腰,兩個人正漸入佳境。
傅西行到了。
他在瘋狂拍門。
「開門啊!開門啊!葉安你開門啊!」
「那個男人是誰?!你讓他出來見我!」
在嘈雜聲中,我清晰地聽到了葉安的心聲。
【傅西行,他怎麼回來了?!】
【雖然小奶狗很香,但帥大叔更強啊,而且得到的獎勵更多!】
【唔——他們都這麼愛我,哪個都不想放棄啊,要不然……兩個都收了?】
【父子丼,好刺激~】
最後是傅斐司去開的門。
看見房間裏走出的男人是自己親爸。
而且明顯衣衫不整,渾身散發着慾求不滿的氣息。
傅西行臉上的表情猶如山崩地裂。
「爸……爸?你怎麼在這裏?」
「裏面是……安安?!」
「你們兩個怎麼可以?!」
傅西行瘋了,他怎麼都沒想到,自己女朋友出軌的竟然是自己親爸。
傅斐司臉色冷淡,被葉安扯亂的襯衫領口隱約露出傲人的胸肌。
他語氣平淡,不以爲意,「不是你出國前說的,要把葉安交給我照顧?」
傅西行崩潰了,「沒有讓你照顧到牀上去!」
傅西行拎着拳頭就衝着傅斐司打了過去。
兩人雙雙摔進房間裏。
監控畫面中,父子倆扭打在一起。
葉安則是在旁邊看似勸阻,實則異常享受。
人中龍鳳的父子倆爲她爭風喫醋大打出手,她怎麼能不得意呢。
我優雅地給自己倒了一杯茶,等待着「父子相殘」的最終結果。
可半個小時後,耳邊卻響起了一連串的機械音。
【與天命之子傅西行接吻一分鐘,獎勵現金 10 萬。】
【與極品天命之子傅斐司接吻一分鐘,獎勵現金 1000 萬。】
【與天命之子傅西行【嗶——】,獎勵現金 100 萬。】
【與天命之子傅西行和極品天命之子傅斐司【嗶——】,獎勵現金——】
「砰——」
手裏的茶杯就這麼掉在了桌子上,灑了一地的水。
我不可置信地看着監控畫面裏,已經滾到牀上去的三個人。
我低估了葉安的魅惑能力。
葉安還真的喫上了「父子丼」。
我深吸了一口氣,顫抖着手,打開手機聯繫了我的專屬律師。
髒了的老公得趕緊扔!
-10-
那天之後,傅斐司以出差爲藉口,消失了兩個星期。
我不知道他是去養傷了,還是去享受三人行了。
我也不在乎他們在哪裏鬼混,只是加班加點讓律師清點我的個人財產,進行保全和公示。
有些事情要提前做準備了。
父子倆是一起回來的。
我正常八點起牀下樓喫早餐。
就在餐桌邊,看見了傅斐司和傅西行。
傅斐司從平板上抬起頭,眼神平靜地看向我。
「諳諳,下週就是我們結婚十四週年了。」
我這才恍然記起,我和傅斐司的結ẗű₍婚紀念日快到了。
傅斐司爲了穩住這段來之不易的婚姻,前幾次的結婚紀念日辦得特別盛大。
不是租下豪華遊輪,就是包下熱帶小島。
後來幾年,他沒了新點子,但還是固定地購買一些我喜歡的首飾衣服,差人送過來。
「媽,我知道錯了,我不應該爲了葉安傷了你的心。」
「我這次是特地趕回來向你道歉,陪你一起過紀念日的。」
「爸就給咱們定了個豪華遊輪,這次咱們一家三口去旅遊放鬆一下吧。」
傅西行一改前些日子的尖銳態度,主動向我低頭示好。
在他倆察覺不到的地方,我輕輕勾了勾嘴角。
「家庭旅行麼?是不是還要帶上葉安?」
「當然不!我們三個人去,爲什麼要帶上她?」
「媽,這麼好的日子,就別提葉安了吧。」
傅西行立馬跳了出來,制止我的話語。
彷彿對葉安已經失去了興趣。
和情人三人行鬼混完,就若無其事地要帶着我去紀念日旅行?
真把我當傻子糊弄嗎?
我施施然落座,阿姨立馬給我端上來了早飯。
伸手看了看自己昨天剛做的美甲,父子倆都屏住呼吸等待着我的答覆。
「好啊,忙了這麼久,是該去放鬆放鬆了。」
父子倆肉眼可見地放鬆下來。
一家三口其樂融融,彷彿真的回到了從前。
只有我知道,他們暗藏鬼胎。
而我,只會比他們更狠心。
-11-
豪華遊輪兩天就駛出了國界,進入公海。
時間一眨眼就來到了結婚紀念日當天。
傅斐司說,他包下了遊輪的宴會大廳,讓船上的所有遊客都爲我們兩個慶祝。
因爲我的放縱,十幾年來,他做事幾乎都沒怎麼問過我的意見,這次反常地提起今天的所有安排。
略顯激動的神色下掩蓋了一絲小心翼翼。
他在害怕什麼呢?
害怕我會不聽從他的安Ťŭ̀ₑ排嗎?
那他想太多了。
傅斐司給我安排什麼,我就做什麼。
宴會大廳安排得極致奢華。
對面的 led 屏上播放的是我和傅斐司的十四年,從成婚到傅西行成年,點點滴滴。
所有人都在誇讚我們是一對恩愛夫妻。
祝福我們能幸福到永遠。
閃耀的水晶燈下,我望向身邊挽着手的英俊男人。
他高高舉起手中的香檳,與所有參加宴會的遊客示意。
不知道傅斐司自己有沒有注意到,曾經的他,雖然年過四十,卻依舊俊美如昔。
可自從和葉安攪和在一起,他就肉眼可見地憔悴了下去。
如今再看,已經頗顯老態。
我猜,那個系統給葉安的鉅額獎勵也不是憑空得來的,它肯定通過葉安,從傅斐司這個所謂的極品氣運之子身上得到了些什麼。
可能是我看得太過專注,傅斐司似乎有些侷促不安,他將手中的酒杯遞給我。
「諳諳,你笑起來很美。」
「今天是開心的日子,你多笑笑。」
我輕笑,把自己手中的酒杯給他。
交換酒杯,然後仰頭飲下。
所有人都爲我們鼓掌Ţú₋。
宴會一直持續到晚上十點。
我感覺有些頭暈,和傅斐司說了一聲。
去甲板上透透風。
所有人都在宴會大廳裏享受快樂時光,甲板上竟然一個人都沒有。
我依靠在圍欄上吹着風,望着一望無際的海洋和夜色如墨的天際發呆。
圍欄有些矮,僅到腰部,很容易翻出去。
我低頭向下看,甲板距離水面有將近五十米的落差。
「如果從這裏掉下去,估計誰都會找不到我吧。」
視線一陣模糊,漆黑的水面彷彿有一種魔力。
在等着我自己跳進去。
「是啊,所以諳諳,你去死吧。」
身後一股大力傳來,我一個重心不穩向前傾倒。
直直往水面墜去!
-12-
傅斐司和傅西行想殺我。
這是那ṱŭₒ天在小公寓裏,葉安累得睡着後,父子倆親口說的。
被監控一字不落地傳進我的耳朵裏。
因爲我對葉安的嘲諷,傅西行早就厭惡極了我。
而傅斐司很清楚我的手段和本事,知道他們的事瞞不了我太久。
更知道一旦事情敗露,我絕不會放過背叛者。
所以,他決定搶先下手。
定下了這趟遊輪之旅,在酒裏下了藥,親手送我去Ťṻₘ死。
爲了萬無一失,也爲了互相捏住對方的把柄。
父子倆約定一起出手。
可他們不知道,我也在他們喝的酒裏下了藥。
我一個反身,牢牢抓住父子倆的手,把他們倆也扯了下來!
「啊——」
「顧絮諳,你瘋了!」
落水前的最後畫面,就是傅西行驚慌失措的臉,和憤怒咆哮的傅斐司。
「噗通!」
冰冷的海水包裹住了我,反而喚醒了我幾分神志。
我拼命往上游,憋着一口氣想露出水面換氣。
腳踝一沉,往下看,是傅西行。
他不大會游泳,只能死死拽着我,企圖想讓我帶他上去。
那雙驚恐的眼眸中,滿是對我的哀求。
傅西行小時候有次不小心掉進了泳池的深水池。
撲騰了好久,差點把自己淹死。
是我不顧身上還穿着長裙,直接一頭扎進了泳池。
飛速游到傅西行身邊,把他託舉出水面。
結果,我救的就是這麼一個白眼狼。
回憶結束,我陡然想起當年傅西行在水中掙扎時,曾經一腳踹到了我的臉。
我掉了兩顆牙,吐了滿口的血。
當年的債,傅西行也該還了。
我直接一腳踹在傅西行的臉上。
高跟鞋跟直接扎進了他的眼球。
絲絲縷縷的鮮血溢出,很快消散在海水裏。
傅西行就這麼悄無聲息地沉入了海底。
我終於浮出水面,卻被人從背後拽住胳膊。
「顧絮諳,你故意的是不是?」
「你也在酒裏下了藥?!」
傅斐司還活着。
-13-
我們兩個人在海面上漂浮着,身邊就是巨大的遊輪。
我抹了把臉上的水,「只准你下藥,不准我下藥?」
「傅斐司,做人不要太雙標。」
「你!你……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知道的?」
既然已經撕破了臉,傅斐司也不裝了。
直接掐住我的脖子質問我。
溼透了的額髮沾了他滿臉。
不可一世的傅總,現在極其狼狽。
空氣越來越稀薄,但是我依舊揚着嘴角嘲諷他,「你以爲你們父子倆和葉安的那點小九九,我能查不出來?」
「傅斐司,別忘了是誰讓你坐上顧氏集團 CEO 的位子的。」
「你不會以爲當了幾年 CEO,顧氏集團就跟着你改姓傅了吧?」
我的嘲弄在傅斐司看來是莫大的羞辱,他手上青筋暴起,想把我往水裏摁。
但是太晚了。
藥效已經開始發作。
傅斐司手上的力氣越來越輕,最後甚至握不住我的脖子。
而我早在宴會中途藉口去洗手間,把胃裏面的東西吐了個乾淨。
現在我的力氣,比傅斐司大。
我直接一個借力壓在了傅斐司身上,把他的腦袋摁進了水裏。
「顧……咕嚕咕嚕……」
我根本沒給傅斐司說遺言的機會。
一直死死壓着他,仰頭望向不遠處遊輪的燈光。
等到手下的男人沒有了反抗的跡象,還是不敢鬆手。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我才脫力地從傅斐司身上滑落下來。
沒有了生命跡象的傅斐司在海面上沉沉浮浮,飄得更遠了。
而我沒有閒心在海上停留,奮力往遊輪游去。
這個時候,我的助理應該已經發現了異常,開着救生艇來救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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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家三口意外落水,存活下來的只有會游泳的我。
我裹着毛巾,蜷縮在助理懷中。
邊哭邊顫抖着敘述經過。
「是意外落水的……或許是酒喝多了,身上沒有力氣。」
「老公和兒子爲了救我,想抓住我的手,結果不小心就被我帶下去了……」
「我可憐的兒子,他那麼愛我,明明不會游泳,卻想拼命救我。」
大家都信了這是一起意外案件。
而我的老公和兒子,是在救我的途中不小心意外身亡了。
所有人都慶祝我的幸運。
沒有人會想到,這原本是一起精心策劃的謀殺案。
第二天一早,遊輪就派出了一些人手去找尋父子倆的屍體。
可惜等到遊輪返航,也沒有搜尋到兩個人的屍體。
工作人員只能十分遺憾地向我道歉,讓我不要太悲傷。
海上失事找不到屍體是很常見的事情,我只能節哀順變。
我擦了擦眼角的淚水,送走了警察,並且大方支付了打撈費和感謝金。
心裏卻在發笑。
紀念日的那天晚上,遊輪所在的那片海域會在凌晨出現暴風雨。
狂風甚至捲起了三四米高的海浪, 遊輪在海面上跌宕起伏。
在這種情況下,意外落水後, 屍體被捲到不知名的海域去,自然再正常不過。
一切都是傅斐司算計好的, 只可惜給我做了嫁衣。
-15-
雖然沒找回遺體,但我還是給傅斐司父子舉行了隆重的葬禮。
葬禮當天, 還派人去找了葉安。
可惜她已經瘋瘋癲癲了, 嬌俏可愛的面龐急速衰老, 變得醜陋不堪, 嘴裏一直唸叨着:「把錢還給我……那是我的錢……系統還我……」
「怎麼就死了……他們死了爲什麼要收回我的錢……」
聽說, 葉安是在傅斐司父子出事當天瘋的,估計是那個所謂的系統乾的好事。
我頓感無聊,隨手讓人把葉安帶了下去, 她這麼想要錢的話,我倒是有個好去處, 不如就把她送去南邊那個國家吧。
傅斐司父子被葬在我前兩任丈夫身邊。
看着一排四個墓碑, 我淡定無比。
我的第一任丈夫, 是我的青梅竹馬,我們一起白手起家,創立了公司。
可後來, 公司遭遇了危機, 早就出軌的丈夫決定假死脫身,帶着存款和情人出國逍遙快活,把爛攤子全扔給我。
最終, 第一任丈夫假死變真死,他的情人被送去了緬北安度餘生。
第二任丈夫是爲了解決公司危機進行的商業聯姻,他一開始很欣賞我的獨立, 讚歎我的能力,可後來他招了一個年輕貌美的美女保姆,開始嫌棄我過於獨立,想讓我放棄工作回家當家庭主婦。
我直接提了離婚,可他不想分割財產, 和保姆合謀製造意外,想放火燒死我。
最終,第二任丈夫被燒死在別墅, 保姆畏罪潛逃,聽說也去了緬北。
至於傅斐司。
他曾經是我一手提拔的下屬。
看着我經歷了兩段不幸的婚姻,心疼我,愛上我, 然後熱烈追求我。
對比前兩任,他好拿捏得多, 也俊美帥氣得多。
還自帶一個還算乖巧可愛的孩子。
所以我和他結婚了。
十四年的婚姻, 也算幸福美滿。
結果出現了一個葉安。
傅斐司還是辜負了我的期望。
但是沒關係。
只要我想,第四任丈夫,隨時可以上位。
「……裴經理, 你這次的項目彙報做的不錯,請繼續努力。」
我笑盈盈地看着對面不到三十歲的年輕男人,遞過資料的時候。
指甲不經意劃過了他的指腹。
引起一陣戰慄。
裴經理耳根都紅透了,卻還是強壯鎮定, 虛心接受了我的誇獎。
彎腰推出去的時候,眼睛甚至都不敢往我身上看。
我笑彎了眼睛,沒想到這麼純情。
他以後會長成什麼樣子呢?會不會發現資料裏夾着的那張我的名片呢?
我很期待。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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