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向愛佔便宜的舍友報仇

舍友爲省錢了給男朋友買羽絨服,生活用品全靠蹭我們的。
偷用我們的洗衣液、洗面奶和衛生巾。
甚至還偷我兩千塊的羊絨褲,改成圍巾戴。
見我們處處提防她,她就惡人先告狀,說我們霸凌她。
她當着輔導員的面要跳樓,卻裝作不小心把我推了下去。
我慘死後,她靠着精神病診斷報告,將責任推得一乾二淨。
可憐我父母痛失獨生女,雙雙病倒在牀。
重生歸來,付星媛又裝作不好意思地說:「安鈺,可以借一條安睡褲給我嗎?」
我冷冷一笑:「你櫃子裏放着好幾包安睡褲不用,跑我這兒免費進貨來了?」

-1-
我猛地睜開雙眼,發現衣服已經被汗水浸透了。
看到我死後,父母痛不欲生的樣子,我悔不當初,只恨自己太軟弱。
「安鈺,你沒事吧,是不是做噩夢了?」
舍友林清關切地問我。
我看着她美麗恬靜的臉龐,終於反應過來:我重生了。
見我還在發愣,林清把水杯遞給我:「快喝口水。」
我點點頭,溫熱的水緩緩流進胃裏,我覺得清醒多了。
看看枕頭邊的書,我明白現在是大三下學期。
林清還在宿舍,證明第一次宿舍大戰還沒有爆發。
正當我慶幸的時候,付星媛湊了過來:「安鈺,我來大姨媽了,借我一條安睡褲唄!」
看着那張突然湊近的臉,我不禁怒意橫生,握緊了拳頭。
前世就是她,佔盡了我們的便宜,又惡人先告狀,要當着輔導員的面跳樓。
輔導員嚇壞了,讓我趕緊拽住她,拉扯時,她卻故意把我推了下去,還小聲在我耳邊說:「你去死吧!」
我摔下樓慘死,父母趕來後更是痛不欲生,一夜間愁白了頭髮。
而付星媛,卻拿着醫院的精神病診斷報告,將責任推卸乾淨,逃脫了法律的制裁。
想想墜樓時的痛徹心扉,想想父母一夜花白的頭髮,我真恨不得將她撕成碎片餵狗。
付星媛見我盯着她不說話,就催促道:「你快點兒,安睡褲放哪兒了,我自己拿!」
我冷冷一笑:「你櫃子裏放着好幾包安睡褲不用,跑我這兒免費進貨來了?」

-2-
聽到我這麼說,宿舍裏的人都愣住了,畢竟我上輩子是出了名的軟柿子。
惹到我,你就像是踢到棉花了。
被我戳穿的付星媛,有些窘迫。
她結巴着說:「我不是……我沒有……」
「我看看,到底有沒有?」
舍友黃菲菲笑嘻嘻地說着,隨意伸手一拉,付星媛的櫃門就打開了。
「嘩啦」一聲,滾出了兩包安睡褲。
宿舍陷入了沉默。
付星媛急忙撿起地上的安睡褲,衝黃菲菲嚷嚷:「誰讓你隨便翻人櫃子的!真沒教養!」
黃菲菲可不慣着她,回懟道:「我就隨手一拉,誰知道你藏着這些東西呢!」
「再說了,你可沒少動我們的東西,憑什麼我不能動你的!」
最後這句敲山震虎的話,讓付星媛漲紅了臉。
她立馬哭着跑出了宿舍。
不是我們排擠付星媛,誰跟她這種人住久了,都會受不了。
初見她,你會覺得她這個人很熱情,說話像蹦豆一樣,清脆爽朗。
但漸漸的,我就發現她有一個壞習慣:愛佔小便宜。
先是我發現自己放在桌子下的香氛洗衣液有些不對勁。
我晃動瓶子,嘴裏唸叨着:「奇怪,我的洗衣液最近怎麼用得這麼快?」
坐在我旁邊的付星媛沒說話,默默塞上了耳機。
倒是在對面牀的黃菲菲從簾子裏探出頭來:「哎,是嗎?我的柔順劑也是,蹭蹭蹭就見底了!」
林清也說:「對啊,我的洗髮水、洗面奶也很快就用光了,這是怎麼回事啊?」
她問出這句話後,宿舍陷入了一陣尷尬的沉默。
我們宿舍是四人間。
剛剛的對話讓我們意識到:有人在用我們的東西。
宿舍就四個人,除了我們三個,還能有誰呢?
偏偏第四個人,此時默默地塞上了耳機,對這個話題避而不談。
我看了看黃菲菲,她衝着付星媛撇撇嘴,重新鑽進了牀簾。
從那天起,我刻意留心起來。
付星媛用的洗衣液是甜甜的花香味。
但她的衣服上,卻是我熟悉的松木清香。
宿舍只有我喜歡用松木味的洗衣液。
我記得之前付星媛還吐槽過:「安鈺,你這個洗衣液的味道,聞着像男生用的,下次換個別的吧,我那款就很好用。」

-3-
在我和黃菲菲聊完這件事之後,我發現我的洗衣液用得慢了許多。
但顏色卻變了。
原本濃稠的綠色液體,現在變稀、變淡了。
這是……兌水了吧?
我苦笑着搖搖頭。
何必這樣呢,真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住在同一個宿舍,彼此借用東西的時候挺多。
其實這也沒什麼,但付星媛借用東西的頻率也太高了。
她幾乎每個月來大姨媽,都是靠跟我們借姨媽巾度過的。
「借姨媽巾不拒絕」這應該是女孩子之間的鐵律了。
付星媛深知這個道理。
所以一次兩次,付星媛就這麼借上癮了。
而且她很「健忘」,借了的東西從來不主動還。
就算你抹不開面子問她要,她也是這次推下次,下次再推下次。
實在逼急了就會衝你撒嬌:「哎呀,天氣這麼冷,我想給男朋友買一件羽絨服呢,你們就成全我倆的愛情吧!」
我們徹底無語了。
她男友不知道有什麼魔力,長得跟個豬頭似的,還能讓付星媛對他死心塌地。
總之,上輩子在宿舍裏,付星媛算是把厚臉皮貫徹落實到底了。
這輩子,她別想再佔我便宜。
不僅如此,我還要把上輩子她對我的傷害,原封不動地還給她!

-4-
我從網上買了個帶鎖的鐵皮箱子。
箱子寄到的那天,我專挑人最多的時候把它搬了回來。
我抱着大箱子走一步,喘三下。
樓道里的同學看到了,都好奇地問:「安鈺,你搬什麼呢?」
我跟個大喇叭一樣到處宣傳:「我們宿舍總是丟東西,我買了箱子,把重要的東西鎖起來。」
「啊,丟東西?怎麼回事啊?」
「不知道唄!」
與其讓付星媛在外扮演被宿舍集體排擠、孤立的可憐小白花,我倒不如提前把宣傳工作做到位。
隨後,我安心地把生活用品收進箱子,鎖了起來。
黃菲菲回來,看到這個大箱子兩眼冒光,第一句話就是:「我去,鏈接發我!」
付星媛一進門,目光就落在了我的鐵箱子上。
而我的目光,則落在了她戴的圍巾上。
我晾在樓道陽臺上的羊絨褲丟了。
現在,付星媛的脖子上就多了一條羊絨圍巾。
Ṫû₀鄂爾多斯的羊絨,在陽光下閃着熟悉的光澤。
一模一樣的質感,一模一樣的顏色,甚至連薄厚都一模一樣。
我當時很難把這條圍巾和我的褲子聯繫起來。
付星媛見我一直盯着她的圍巾看,得意地說:「怎麼樣,好看吧!」
說完她就拍了張自拍照,發了朋友圈。
直到晚上她跟朋友打電話聊天,朋友問到了那條圍巾。
她一邊塗指甲油,一邊漫不經心地回答:「圍巾沒有鏈接,是我用羊絨褲改的,那條褲子兩千多塊錢呢!」
半睡半醒的我,突然就清醒了。
付星媛家境並不好,平時的穿着都很普通。
她怎麼捨得花兩千塊錢買條羊絨褲,並且把它再改成圍巾?
這分明就是我的羊絨褲改的!
我翻身坐了起來,牀鋪發出「吱呀」的響聲。
她這才察覺到我在牀上,立馬跟朋友說:「時間不早了,下次再聊吧!」
我從牀上爬下來,全程沒有看她一眼,也沒跟她說話。
但我的餘光瞥到,她在偷偷觀察我的反應。
我一聲不吭,冷着臉走出了宿舍。

-5-
黃菲菲跟我一起走出了宿舍,她沉不住氣了:「那條圍巾,你不覺得挺眼熟嗎?」
我面無表情地說:「是用我的羊絨褲改的!」
「啊?這個奇葩!哈哈哈哈哈哈……」
黃菲菲一陣爆笑。ţůₓ
看我生氣了,她才捂着嘴巴停了下來。
「對不起……我真是沒忍住……哈哈哈!」
「黃菲菲!」
「好好,我不笑了,你打算怎麼辦,問她要回來嗎?」
我想了想說:「以她的性格,只要沒有證據,肯定不會承認的,搞不好還會說我誣陷她。」
「對哦!」
所以來日方長,這次我不打算直接硬槓。
反正我的羊絨褲已經不能穿了,那我就毀了這條奇葩的圍巾。
於是,我趁付星媛洗衣服的空檔,把圍巾塞進了她的棉衣口袋。
隨後親眼看着她把棉衣塞進了洗衣機。
一個小時後,她取出了棉衣和縮水後的羊絨圍巾。
她心疼地大喊一聲:「我的圍巾!」
黃菲菲明知故問:「圍巾怎麼了?」
付星媛拉着哭腔說:「變成抹布了!」
我冷冷地說:「羊絨產品不能用熱水機洗,你買的時候人家沒告訴你嗎?」
付星媛啞口無言,把圍巾摔在桌子上,開始生悶氣。
窩窩囊囊地出了口氣,我心裏也舒服點了,於是背上書包去了圖書館。
等我回來的時候,發現路面上已經鋪滿了雪。
我記得,上輩子就是在一個雪天,林清和付星媛翻了臉。
這輩子,不會也……
想到這裏,我加快了腳步。

-6-
我才走進樓道,就聽見我們宿舍傳出了一陣哭喊聲,門口也圍着好多人。
「她們三個關係特別好,跟我就很生疏,這難道不算排擠我,孤立我嘛……」
付星媛哭得委屈極了,輔導員和幾個女生正忙着安慰她。
另一邊,林清氣得發抖,手上還沾着不少飯湯。
看來這一切,還是發生了。
今天大降溫,林清卻偏偏想喫二食堂的牛腩飯。
於是她決定冒着嚴寒,大老遠跑去買一份。
出門的時候,她還專門問付星媛,需不需要幫她帶飯。
付星媛一口回絕了,說她不餓。
結果趁林清把飯放在桌上,去隔壁取 iPad 的功夫,付星媛就竄了過來。
她嘴裏嘀咕着:「我看看林清買了啥飯……哇,牛腩!」
「我先替她嚐嚐好喫不!」
說着,付星媛就抓起筷子夾了一大塊肉塞進嘴裏,大口嚼了起來。
「你喫不喫?」
她嘴裏塞得滿當當的,還不忘問一旁的黃菲菲。
黃菲菲無語極了,畢竟她喫自己的東西的時候,可從來不問別人的。
「我不喫,你也別喫了,那是林清專門跑去二食堂買的。」
「啊,去二食堂買的?那我更得嚐嚐了,二食堂的牛腩最好喫了!」
她就這樣狼吞虎嚥、風捲殘雲般地喫了起來。
好幾次她噎得直伸脖子,都不捨得把筷子放下。
直到聽見門外林清說話的聲音,她才急急忙忙把飯盒蓋上。

-7-
林清笑呵呵地抱着 ipad 說:「今天下雪,很適合看德善跟阿澤呦!」
話沒說完,她的笑容就消失了,衝到桌子邊問:「我的飯呢?」
滿滿一盒土豆燉牛腩,幾分鐘就變得只剩土豆,不見牛腩。
付星媛擦擦嘴,有些不好意思地說:「我想着替你嚐嚐,結果嘗得有點多,不好意思啊……」
見她故作可愛地吐了吐舌頭,黃菲菲氣得直接翻了個白眼。
一向好脾氣的林清更是氣得不輕,她紅着眼圈,抓起飯盒就摔在了付星媛身上:「你佔便宜沒夠了是不是!」
「八輩子沒喫過好東西嗎,什麼年代了還搞偷偷摸摸佔便宜的這一套,你有沒有家教!」
林清的哭喊聲立馬引來了周圍宿舍的同學圍觀。
付星媛看看自己流着湯汁的衣服,又看看圍觀的同學們,大喊一聲:「你們太過分了,爲什麼要這麼對我!」
「住同一個宿舍,喫口東西怎麼了,怎麼能衝我發脾氣!」
說着她倒先哭了起來。
對面宿舍的蔣多多替她打抱不平,站出來說:「你們三個人合起夥來欺負星媛,真夠可以的!」
「不就是一口吃的嘛,何必這麼斤斤計較!」
「星媛真是太可憐了,你別怕,我們幫你找輔導員去!」
大多數人都在七嘴八舌地安慰她,只有黃菲菲堅定地站在林清身後。
我也走到林清身邊,冷眼看着付星媛扮委屈。
聽到要叫輔導員來,我掐了林清一把,偷偷說:「趕緊的,你也哭!」

-8-
輔導員來的時候,林清和付星媛都哭得滿臉是淚。
付星媛搶着跟輔導員說:「她們搞小團體,排擠我!剛剛林清還打了我!」
輔導員詫異地扭頭看看林清,顯然有些不相信。
林清是成績優秀,品學兼優的乖乖女,要不是真被氣到了,壓根不會發這麼大脾氣的。
他試着勸說:「付星媛,你是不是誤會了?」
「我沒有誤會!她們現在去食堂喫飯都不叫我,就她們三個人去!」
黃菲菲鄙視地說:「叫你幹嘛,叫你去蹭飯嗎?沒完沒了地蹭飯,誰受得了!」
付星媛梗着脖子說:「不就喫了你幾口飯嘛,誰還沒有困難的時候!」
輔導員點點頭:「是啊,遇到困難你們應該相互幫助。」
我忍不住了:「怎麼幫助?集合我們全宿舍的力量去幫她養男朋友嗎?」
輔導員瞪大眼睛問:「養什麼男朋友?」
黃菲菲接過話茬:「導員兒,付星媛的男朋友在外地,她節衣縮食地給男朋友買東西,幾百塊錢的球鞋、中戲羽絨服……」
「對了,你那個男朋友長得跟河童一樣,穿中戲羽絨服能好看嗎?你還不如買給自己穿!」
我點頭附和道:「她把錢都花在了男朋友身上,所以自己捨不得花錢,好多東西都靠蹭我們的,大家都是學生,我們實在是沒有辦法了。」
「您看這樣吧,從學校層面伸出援手,解決她的困難,我們做學生的,實在沒這個能力!」
輔導員無法反駁我的話,又不能輕易承諾什麼,只能尷尬地應着聲。
付星媛見形勢對她不利,又開始大哭:「你們都瞧不起我,我已經被你們逼出抑鬱症了,你們還要這樣對我!」
「抑鬱症」三個字成了付星媛的免死金牌。
輔導員立馬緊張起來。
爲了不讓她做出過激的行爲,只能偏袒她。
「付星媛,你喫人家東西不對,你把飯錢賠給林清。」
「林清,你弄髒她的毛衣,也得賠償。」
付星媛立馬提要求:「對,你得買一件新的給我!」
林清委屈極了,又不敢反駁輔導員的話。
只能一邊擦眼淚,一邊拿出手機,準備轉錢給付星媛。
倒是黃菲菲膽子大,衝着付星媛嚷嚷:「買個屁,你脫下來我去給你洗!」
輔導員也反應過來說:「對對對,衣服可以洗乾淨的。」
付星媛雖然有些不情願,但也不好再說什麼。

-9-
這件事過去沒多久,林清就出國留學了,不用再跟付星媛打交道。
其他女生出出進進,也看到了我和黃菲菲都用了加鎖的鐵箱子,在背後常常議論這事兒。
但付星媛這種佔便宜的行爲,依然沒有停止。
放在衛生間的抽紙會莫名其妙消失。
出門前滿滿一罐堅果,再回來就變成了半ṱûₐ罐。
我和黃菲菲向老師申請換宿舍,也被駁回了。
因爲之前佔便宜的行爲,沒讓付星媛付出什麼代價,所以她的膽子也越來越大。
直到有一天Ťų₁,我發現姑姑送給我的平安扣不見了。
這個平安扣玉質冰潤細膩,上面還帶着絲絲縷縷的綠色飄花,價值不菲。
我第一次在宿舍戴的時候,就吸引了付星媛的目光。
她纏着我要試戴一下,被我拒絕了。
這個平安扣我是一直戴着的,前天洗澡的時候順手摘下來,收進了盒子裏。
今天我想起來的時候,盒子已經空了。
正當我翻箱倒櫃地找平安扣時,付星媛回來了。
她躬身拿臉盆的一剎那,藏在毛衣裏的平安扣掉了出來。
雖然她立馬又塞進了毛衣裏,但還是沒有逃過我的眼睛。
我上去一把將平安扣從她毛衣裏扯了出來。
她被這突如其來的動作嚇得大叫一聲:「安鈺,你幹什麼!」
「這是什麼?」
她鎮定自若地說:「平安扣吊墜啊,我看你戴着挺好的,就讓我媽給我也買了一個。」
她這副臉不紅心不跳的樣子,真是讓我恨得牙癢癢。
「你放屁,這個明明就是我的!」
她急了:「你不要誣陷我啊,你的掛繩是綠色的,我這個掛繩可是粉色的!」
「我不是傻子,掛繩可以換,但平安扣就是我的,連上面的飄花都一模一樣!」
付星媛還在強詞奪理:「玉石本來就長得都一樣!」
「我這個是我媽辛辛苦苦跑去和田玉專賣店裏買的,你幹嘛誣陷我!」
聽到她說「和田玉專賣店」,我忍不住笑了出來。
「你是說,這個平安扣是和田玉的?」
「對啊,你以爲我買不起嘛!」
我冷笑了一聲:「蠢貨,這個平安扣不是和田玉,是翡翠!」

-10-
聽我這麼說,付星媛大驚失色。
但很快她就冷靜下來了:「你說是就是嗎?你又不是鑑定專家!」
「我不是專家,但有的是鑑定專家,我們現在立馬就去鑑定,看看這個平安扣到底是翡翠的還是和田玉的!」
聽我這麼說,付星媛肉眼可見地慌張起來。
她把平安扣塞進衣服裏說:「我憑什麼跟你去鑑定?那些儀器會不會傷害玉石我還不知道呢!」
「再說了,現在商家最會掛羊頭賣狗肉,我媽又不懂,萬一買錯了也是有可能的!」
多麼牽強的理由,翡翠可比和田玉貴,誰會賣錯?
我見ŧūₜ她不敢去做鑑定,話語間又給自己找好了退路,便知道她是不會把東西還給我了。
我深吸一口氣,平靜地問她:「我再問你最後一遍,這個平安扣到底是哪兒來的?」
她料定我也沒有別的辦法了,於是傲嬌地說:「你再問一萬遍,這個平安扣也是我媽給我買的,不就是一個平安扣嘛,你以爲只有你買得起?」
我強忍着扯她頭髮的衝動,摔門而去。
現在還不能動手,我不打她,我要找機會讓她死!
黃菲菲見狀,也追了出來。
「安鈺,那個平安扣好像真是你的!」
「把好像去掉,那就是我的。」
「那你打算怎麼辦?平安扣上也沒寫你的名字呀。」
「還能怎麼辦?偷回來唄!」
我懶得再跟付星媛扯皮。
既然是我的東西,我肯定是要拿回來的。
「偷是最直接、最省事的了!」
黃菲菲聽到以後先是一愣,然後捂着嘴笑了:「真有你的,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啊!」

-11-
我先是在網上找到了一模一樣的吊墜掛繩,讓商家發了順豐特快給我。
第二天,我拿到掛繩後,就開始實施我的計劃。
當天晚上兩點,付星媛已經睡熟了。
我偷偷摸摸地爬上她的牀,拿出早已準備好的剪刀。
我屏住呼吸,輕輕拿起了掛在付星媛胸前的平安扣。
還沒來得及剪斷掛繩,就聽到付星媛說:「別動,這是我的!」
我嚇了一跳,剪刀差一點掉下去。
再仔細一看,原來她是在說夢話,嘴裏嘟囔着:「這些都是我的……」
隨後翻了個身,不動了。
我長出一口氣,拎起吊墜繩剪斷,輕輕地抽了出來。
拿到吊墜後,我快速爬到了自己牀上,拉好了牀簾。
這時黃菲菲發來了短信:「ok 了嗎?」
我回復:「ok 啦,你趕緊睡吧!」
黃菲菲躲在被窩裏,咯咯地笑着。
我沒空理她,打着手電,照着視頻,把吊墜繩又換了回來,仔細消毒後,我的東西終於物歸原主了。
第二天一大早,我便趕在付星媛起牀前出了門。
隨手將她的粉色掛繩扔了進垃圾桶,再買一份早餐,又是心情美美的一天。
等付星媛發現平安扣不見了,肯定會質問我。
果然,中午我一回到宿舍,她便衝了過來。
「安鈺,你見我的平安扣了嗎?」
我假裝驚訝地說:「唉,奇怪,我的平安扣剛找到,你的怎麼又不見了?」
說話間她看到了掛在我脖子上的平安扣,立馬明白了是怎麼回事。
「安鈺,你的平安扣到底是哪來的?」
我忍不住笑了:「我的平安扣是哪兒來的,你還不清楚嗎?」
「要我給你提供發票嗎?證書我也有,你要不要看一眼?」
付星媛氣得咬牙切齒:「不用了,誰心裏有鬼誰知道!」
我冷笑:「對呀,誰心裏有鬼誰知道!」
付星媛徹底破防,竟然嚎啕大哭着跑上了天台。

-12-
我期盼的這一天終於來了。
付星媛單腳跨過欄杆,哭訴着自己在宿舍遭遇的種種不公。
圍觀的同學很快又叫來了輔導員。
輔導員嚇得鞋都跑掉了,氣都顧不上喘一口就指着我跟黃菲菲說:「你倆,趕緊給她道歉!」
我冷笑一聲:「等她死了我再給她道歉也來得及!」
輔導員沒想到我會和他硬剛,氣死敗壞地說:「她要真摔死了,你倆都得承擔責任!」
黃菲菲忍不住了,指着輔導員開罵:「你憑什麼不分青紅皁白就讓我倆道歉?之前的事哪件沒給你說清楚,讓你還分不出對錯!」
「現在別跟我說對錯,我要先保證她的安全!」
我用下巴指了指付星媛:「那你去救她啊,沒人攔着你。」
輔導員氣急敗壞地指了指我,然後向付星媛走了過去。
她假惺惺地說:「老師你別過來,你再過來我就跳下去!」
我知道她不會真跳,但心裏還是有一絲絲期待。
輔導員嚇得停住了腳步,緩緩地抬起手臂說:「你先下來,有什麼話咱們慢慢說!」
付星媛又擠出了幾滴貓尿:「我沒什麼好說的,都是她們逼我的……」
輔導員趁她說話的空檔,一把拽住了她,付星媛一聲尖叫,摔在了天台上。
偏偏不湊巧,她是臉先着地。
粗糙的水泥地蹭破了她的臉和鼻樑,她疼得齜牙咧嘴。
被人扶起時,她眼神怨毒地看向了我。

-13-
雖然輔導員把付星媛換到了蔣多多的宿Ŧū⁶舍,讓她遠離了我和黃菲菲這種「是非頭子」。
但人家付星媛壓根不領情。
她轉頭就把輔導員告到了學校。
理由就是「處理突發情況措施不當,導致學生受傷、毀容」。
輔導員一肚子委屈,還叫了一些在場的學生去向校領導還原現場情況。
但奈何付星媛太能演,她激動的嘴脣都在顫抖:「我原本打算自己下來的,結果輔導員衝了過來。」
「他不該那麼用力拽我的,不然我不會摔成這樣,我這都算毀容了,我可是女孩子啊……」
學校被逼無奈,認爲輔導員有一定責任,責令他帶付星媛去治療,並給予經濟上的賠償。
輔導員萬萬沒想到,最後他也會被別人「和稀泥」。
在學校的強制要求下,輔導員不情不願地給付星媛賠償了六千塊錢。
付星媛拿了錢,喜滋滋地撥通了男友的電話:「老公,快到你生日了,你想要什麼禮物,我提前給你準備呀!」
同宿舍的女生都被她這頓操作整得一愣一愣。
她們這才反應過來,宿舍可能來了位難纏的主兒。

-14-
元旦前,付星媛請好假,帶上訛來的生日禮物,坐着綠皮火車,趕去給男友過生日了。
從男友那兒回來沒多久,付星媛就生病了,看起來憔悴了很多。
直到看見她上課的時候都會止不住乾嘔,我才聯想到,她有可能是懷孕了。
或許,屬於我的機會這就來了。
很快,付星媛也確定了自己懷孕的事。
她每天失魂落魄,心神不寧地。
緊接着,從她們宿舍就傳出了風言風語:「付星媛跟男朋友分手了,躲在廁所哭得差點暈過去。」
「她好像懷孕了,聞到飯味就會噁心,一天吐好幾次。」
直到她宿舍的小 B 肯定地說:「她就是懷孕了,我那天聽到她在樓下打電話,哭着說手術費用不能 AA,應該全部由男生負責。」
付星媛估計現在是心急如焚,男友沒有擔當,她總不能上着學就把孩子生下來吧。
走投無路的她,找到了對她最好的蔣多多幫忙。
蔣多多是個熱心腸,就是腦子不太夠用。
她竟然禁不住付星媛苦苦哀求,同意陪她去打胎。
她甚至還貼心地在選修課上,替付星媛挑選醫院。
我從後排瞥見了蔣多多手機上的內容,下課後故意坐在了她身旁。
「多多,你懷孕了?」
她嚇得連連擺手:「你別胡說啊,不是我!」
我不再追問,而是給她推薦:「我聽說城西有家叫萬民的小醫院,收費便宜,技術還好,關鍵離咱們學校也遠,不容易碰到熟人。」
她漲紅了臉,急着解釋:「我都說了不是我!」
「對對對,不是你,我知道你是單純的女孩子,咱們就是閒聊嘛。」
蔣多多這才放在心上。
我知道付星媛捨不得花錢,做手術肯定也要找最便宜的地方。
這個萬民因爲多次醫療事故,最近才改的名字。
爲了拉人氣,所以人流手術價格低廉,很適合付星媛。

-15-
付星媛果然選擇了萬民醫院。
週五,她和蔣多多一起請了假,我就知道她倆是往醫院去了。
於是我特意定了醫院附近的一家劇本殺,請班裏幾個同學一起去玩。
我假裝有事兒,讓黃菲菲帶着幾個同學打車過來,在萬民醫院門口等我。
見我久久不出現,他們等得有些不耐煩了。
「這個安鈺怎麼回事,平時最守時的她,竟然遲到半個小時!」
黃菲菲替我解釋:「安鈺說臨時有事,讓我們再等等,到時候讓她請大家喝奶茶!」
正說着,有眼尖的同學指着前面說:「那不是付星媛和蔣多多嗎?」
「哎,還真是,她倆怎麼從醫院出來了?」
大家竊竊私語,親眼看着蔣多多攙扶着虛弱的付星媛,從醫院走了出來。
再結合這段時間的流言蜚語,大家已經猜到怎麼回事了。
「付星媛,你怎麼了,身體不舒服嗎?」
有人明知故問,迎了上去。
付星媛這纔看到門口站着許多同學,變得極其慌張。
她臉色慘白,卻努力站直了身子,強撐着說:「我沒有啊,是多多身體不舒服,我陪她來看醫生。」
蔣多多目瞪口呆地看着她,再看看門口大大小小無痛人流的廣告,臉漲得通紅。
「付星媛,你別給我潑髒水,明明是你要做手術,我好心好意陪你來的!」
「多多,你別胡說,我……明明……」
付星媛一激動,竟然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16-
原本爲了省錢,她才大老遠跑到這個小醫院Ťŭ₁做手術,連院都不捨得住。
但因爲操作不當,付星媛大出血,又被送進了醫院。
幾番折騰下來,醫生說她子宮破裂,有生命危險。
爲了保命,付星媛被摘除了子宮。
她父母雖然忙前忙後地照顧着她,但一點好臉色都沒有。
付星媛躺在病牀上,唯唯諾諾,連話都不敢多說幾句。
即使她這麼小心,稍有不慎,還是會被她媽扇巴掌。
「不知道自愛,你毀了自己一輩子!」
「丟人現眼的東西,早知道你是這副賤樣子,當初就應該把你扔進水缸溺死!」
……
被打罵的次數多了,付星媛從最開始的捂臉痛哭,到變得麻木,臉上連多餘的表情都沒有。
好不容易熬到出院,醫生卻診斷出付星媛得了抑鬱症。
陰差陽錯,上輩子的假診斷書,終於變成了真的。
她爸媽覺得抑鬱症算不得什麼毛病,於是直接告訴她:「你再敢惹出這些丟人現眼的事,我們就立馬和你斷絕親子關係!」
「你洗心革面,好好學習,必須考上研究生,否則就別再回家!」
出院後的付星媛,整個人像是被抽乾了靈魂。
每天如同行屍走肉般出入在宿舍和圖書館。
原本向着她、同情她遭遇的同學,也漸漸遠離了她。
直到舍友發現她得了嚴重的婦科病,便徹底和她決裂了,對她十分嫌棄。
她在新宿舍待不下去,又私下找到黃菲菲,想要搬回來住,被黃菲菲一口拒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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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付星媛得婦科病的罪魁禍首,還是那家手術費極其便宜的小醫院。
消毒措施不ƭű̂₃完善,付星媛就這麼中了招。
她被病痛折磨着,也沒法安心學習,考研自然是沒了指望。
我本想讓她賠條命給我,但看她現在這樣,又覺得比死了更痛苦。
在我打算放過她的時候,她卻不肯放過自己,將我堵在了路上。
那天黃菲菲感冒,我便自己去了圖書館複習。
等閉館出來的時候,路上已經沒什麼人了。
寒風刺骨,我低頭快步向宿舍走去。
走到操場的轉角旁時,一個黑影突然竄出來,將我撞倒在地。
我喫痛,撐着胳膊坐了起來。
昏暗的路燈下,付星媛如同惡魔般怒視着我。
我緩緩起身,聞到空氣中瀰漫着濃重的酒味。
「安鈺,憑什麼你可以安然無恙的活着,而我要被所有人拋棄!」她大着舌頭質問我。
「一個人不喜歡你,或許是那個人的問題, 但所有人都不喜歡你,就是你有問題!」
「你放屁!明明就是你針對我!」
「不, 是你在針對我, 你好像特別特別恨我, 你是在嫉妒我嗎?」
被我戳破心事, 付星媛也不再隱瞞, 她掏出一把閃着寒光的水果刀,向我逼近:「憑什麼你喫穿用度都那麼好?如果不是你不借安睡褲給我, 黃菲菲就不會打開我的衣櫃, 我就不會那麼丟臉, 成爲大家的笑話!」
「是你,都是你毀了我!」
看着她抓狂的樣子,我忍不住感慨:人性如此, 之前我借她那麼多東西,只有一次沒借給她,她就記恨上我了。
「你應該怨自己, 爲什麼愛貪小便宜,爲什麼道德底線這麼低!」
付星媛雙眼通紅:「你們三個家庭條件都比我好, 我用點你們的東西又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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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星媛的思想已經固化了,在佔便宜這件事上,她有自己的理論體系。
我不想跟她再進行無謂的爭吵, 於是趁她不備,一腳踹飛了她手裏的刀, 轉身朝着校門外跑去。
付星媛心有不甘,怒罵着追了上來。
她如今體質虛弱,又喝了酒,跌跌撞撞跑得非常喫力。
我看着遠處疾馳而來的車輛,快速橫穿過了馬路。
付星媛緊隨其後,也跑到了馬路上。
「砰!」
一聲巨響後,汽車緊急剎車。
付星媛被高高拋起,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那一灘腥紅的鮮血,像極了我墜樓後的場景。
她拼盡最後一絲力氣問我:「爲什麼……死得會是我……」
我俯下身子, 緩緩說道:「因爲你該死。」
付星媛氣息漸弱,終於停止了呼吸。
學校通過路邊的監控,看到了付星媛拿刀威脅我的視頻。
我逃跑屬於自救, 所以她的車禍, 責任並不在我。
付星媛的父母沒空悲傷,對司機提出了經濟賠償的要求。
這時,有個神祕人聘請了著名律師, 介入了這場官司。
最終以一百萬賠償金作爲條件, 換來了庭外和解。
神祕人不僅替司機支付了這筆賠償金, 還在司機出獄那天送給他一輛新款豪車, 外加一張有一百六十六萬餘額的銀行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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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我就是那個神祕人。
我不僅記得上輩子是怎麼死的。
我還清楚地記得宿舍第一次大戰後, 雙色球的中獎號碼。
我瞞着所有人買了這組號碼, 又瞞着所有人領取了八千萬獎金。
讓無辜的司機受到牽連,我很抱歉,只能用這種方式來表示歉意。
至於給付星媛父母的賠償金,就當作是對他們承受喪女之痛的安慰了。
反正, 老孃有的是錢,能用錢解決的問題,通通都不是問題。
(全文已完結)

精彩故事 全文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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