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後,我錘爆了倀鬼表妹

高考志願放榜後,父母雙亡的表妹要求我媽資助她上學。
她好像忘了,姨媽被丈夫家暴致死時,她自己是如何哭喊着踢踹外公,制止我們起訴她爸。
我媽果斷拉黑表妹,卻不知她即將賣慘發帖,對我們全家發起網暴。
爲看望被氣得住院的外公,父母在路上車禍身亡。
就連衝去想和表妹同歸於盡的我,也被她的混混男友推入江中,溺水而死。
這一次,我笑着勸媽媽同意資助她。
得意洋洋的倀鬼表妹卻不知道,這將是她身敗名裂的開始。

-1-
「小姨,我被錄取了。」
「但姑姑不願意掏錢,你能供我上學嗎?」
我站在門外,靜靜地看着臥室裏接聽電話的媽媽。
她緊緊地握着手機,手背上鼓起青筋,顯然在壓抑着怒火。
我媽冷冷地反問:
「你當初不是說,不認外公外婆和我這個小姨嗎?」
「現在又讓我們供你上學,好像說不過去吧。」
電話那頭的人,正是我去世姨媽唯一的女兒,陳苓。
我知道,她是媽媽心裏的一根刺。

-2-
十年前,媽媽接到了雙胞胎姐姐被丈夫家暴身亡的消息。
她帶着爸爸和外公一起趕過去,要把那個男人送上法庭。
姨媽爲愛遠嫁,那個小城實在偏遠。
所以結婚多年Ŧūⁱ,孃家人只去過她家兩次。
結果第一次,就撞見姨媽的丈夫當街用棍子打她。
街坊鄰居淡定圍觀,彷彿司空見慣。
我媽當場哭了,衝上去救人的時候,那所謂的姐夫直接把她推倒,竟想一併收拾。
我爸直接一腳把那個男人踹得上了牆,撞得他滿頭是血。
姨媽的婆婆見兒子捱打,連門都不讓我爸媽進。
還罵姨媽是生不出兒子的喪門星,罵我們一家不得好死。
外公拉着姨媽的手,幾乎是在求她離婚。
可姨媽的女兒小苓,和她只敢窩裏橫的爸爸一起躲在屋裏,怎麼也不肯出來。
她隔着窗戶,仇視地盯着我爸,用手指着他說:
「你把我爸爸打流血了,你是壞人!」
卻好像根本看不見,姨媽身上新傷疊舊傷的痕跡。
儘管如此,姨媽還是放不下女兒。
她最終沒走,知道自己辜負了家人,後來再打電話,也永遠報喜不報憂。
所以我媽接到通知的時候,已經是派出所的警察打來的。
當初囂張跋扈的婆婆跪在地下,砰砰地給我外公磕頭。
她求他籤諒解書,不要她兒子進監獄,可我們全家就是沒鬆口。
「你應該感謝有法律,要不然,殺人償命,纔是天經地義!」
外公死死盯着他們,眼眶通紅。
得知姨媽去世,他一夜白頭。
外婆更是直接病倒了,纔沒趕過來。
他堅持親手爲女兒收屍,準備帶走姨媽的骨灰時,卻險些被衝過來的表妹撞倒。
陳苓那時已經八歲了,口齒比三四歲時更清晰,也更狠心:
「她都死了,本來就是個沒用的人,你們爲什麼非要讓我爸償命!」
「我永遠也不會原諒你們,你們不是我的家人!」
外公氣得連話都說不出來,指着她:
「……白、白眼狼!」
無論外婆怎麼央求,他都堅持不把表妹帶回來。
而陳苓也真的有骨氣了十年,再沒聯繫過我們。
直到今天,她發現需要用錢的時候。

-3-
陳苓尷尬地咳了一聲:
「那時候年紀小,不懂事。」
「而且那些話,都是姑姑和奶奶教我說的呀。」
「後來我才知道,姑姑收養我,就是爲了我爸留下的房子,你們纔是真心對我好的。」
說着說着,她竟然還哽咽起來:
「爸爸前幾年就在監獄裏被人打死了,姑姑不肯還我房子。」
「奶奶也偏心堂哥,家裏洗衣做飯的活兒,全是我幹。」
媽媽無聲地笑了笑。
她怎麼也忘不了陳苓八歲時,就罵自己死去的生母是個沒用的人。
等姨媽曾經的家務全都落到Ṱū́₇她身上,這個白眼狼表妹才覺得自己慘。
甚至沒對死去的母親懺悔一句。
「我真是很不容易才考上大學的,只有這樣才能離開他們啊!」
「小姨,你們是我最後的親人,我真的知道錯了,求求你,幫幫我吧!」
我媽語氣嘲諷:
「其實你姑姑養你到十八歲,也算仁至義盡了,他們應該也不容易。」
「無論哪家對成年子女都沒有贍養義務,我們也有兒女要養,你要清楚。」
表妹楚楚可憐的面具,終於裂開一絲裂痕。
她急切地說:
「我姑姑家是沒錢,可是小姨,你家有錢啊!」
「我在網上刷到表姐的賬號,她住大房子,上學車接車送,還有錢追星玩遊戲。」
「你們給她在最豪華的酒店辦謝師宴,學校還發了獎學金,根本不需要花錢送她上學。」
「那你就不能可憐可憐我嗎?」
我終於明白,上輩子連面都沒見過,表妹爲什麼那麼恨我。
原來,她一直在網上視奸我和家人的生活。
所以在被媽媽拒絕後,纔會惱羞成怒,發帖網暴我們。
陳苓把自己僞裝成受害者,說我家的錢來得不乾淨,還造謠我和學長未成年開房。
同情她的網友開盒我的賬號,人肉了我們全家,連外公的退休單位都有人打電話騷擾。
外公被氣出了腦出血,當時我驚慌地打了 120,讓在外地出差的父母趕緊回家。
誰知道,他們卻在高速上和大車相撞,當場去世。
外公知道這件事後,也在悲痛中撒手人寰。
我一夜之間家破人亡,萬念俱灰,只想找到陳苓,和她同歸於盡。
可她身邊的混混男友,掐着我的脖子,把我推下了橋。
我在冰冷刺骨的江水裏掙扎,看到陳苓挽着殺人兇手的胳膊,愜意地吐着菸圈。
她衝我比了箇中指,大聲笑罵:
「去死吧,表姐~」
「誰叫你媽不願意給我錢,現在好了,我沒有的東西,你們全家都——沒——有!」
「趕快和我的廢物媽到地底下團聚吧!」
被江水吞噬意識的最後一刻,我想:
如果,能重活一次。
我一定讓陳苓血債血償!!

-4-
我真的重生了。
甚至重生在了陳苓打來電話的這天。
媽媽聽完她的道德綁架,越發氣得顫抖:
「我給我女兒花錢,關你——」
我閃身進了房間,從媽媽手中拿下手機。
我頂着她驚訝的目光對那邊說:
「我是溫錦歌,你的表姐。」
「表妹,你連我們的面都沒見過,就問我媽要錢,是不是有點說不過去?」
「你要是真有誠意,就過來找我們。」
「總得讓我確定你是真的知道錯了,才能繼續和你做親戚吧。」
陳苓愣了一下,隨即驚喜道:
「哦哦,是我想得不周到!對不起,表姐。」
那虛僞的聲調,聽得我一陣噁心。
「我一直關注你的賬號,知道你特別善良,連流浪貓都救,肯定不捨得不管我。」
「求你幫我勸勸小姨吧,我這就去找你們。」
我笑了,報出我家的地址:
「那就等你來了以後再說吧。」
電話掛斷後,媽媽氣憤地看着我:
「你爲什麼要答應她!」
她的眼淚奪眶而出:
「你忘了姨媽是怎麼死的了嗎?」
「這個女孩和她爸一樣冷血貪婪,這種劣質基因,根本不配做你表妹。」
「你外公也不會答應我給她錢的!」
我強忍着悲痛,抱住媽媽,違心道:
「可你忘了外婆去世前的話了嗎?」
媽媽的淚水打溼了Ťů₋我的肩膀。
她當然忘不了,外婆至死都在惦記姨媽唯一的女兒。
可她的語氣仍然堅決:
「你外婆心腸軟,但他們那一家人都是壞種,絕不能開這個口子!」
我拍拍她的肩膀:
「表妹既然敢開口,肯定已經計劃很久了。」
「或許不是我們嘴上拒絕,就能擺脫她的。」
媽媽的身子僵了僵。
想起剛纔陳苓說的一直在關注我,她也覺得有點不對。
「不如我們親眼見她一面,才能知道她到底想幹什麼。」
我拉着媽媽坐下,細細說出我的計劃。

-5-
第二天,媽媽找人擬了一份資助合同。
上面白紙黑字地寫着:只爲陳苓提供大學期間必要的生活費。
金額按貧困家庭的最低標準來算,直到大四畢業結束。
至於學費,她可以申請助學貸款。
如果發現她把這些資助金用來揮霍,或是在上學期間出了品行問題,我們隨時可以取消資助。
興沖沖趕來的陳苓看到這份合同,臉上的笑一下子僵了。
但她也沒那麼沉不住氣,委委屈屈地低下頭:
「我知道這才第一次見面,姐姐和小姨不信我,很正常。」
「但我們畢竟是親戚,也沒必要籤這麼冷冰冰的合同吧。」
我微笑着說:
「表妹,你小時候對外公說的話那麼傷他心,我們也得讓老人家放心啊。」
「雖說親人沒有隔夜仇,但你要是不拿出實際行動,我也沒辦法了。」
我作勢就要收回合同,陳苓連忙阻止:
「別別別!」
「我籤還不行嗎?」
她討好地看着我:
「我知道,表姐已經爲我努力過了。」
「還是同齡人好溝通,我和長輩們都有代溝,還得麻煩你多幫我說說話。」
「姐姐你不知道,我可是你的忠實粉絲。」
她掏出手機,打開賬號,果然是我的鐵粉。
我是個小小的拆盲盒博主.
本來只是自己拍着記錄玩,卻因爲一連抽出五個隱藏款火了。
後來就有廣告商找上門,請我做測評。
我對自媒體來了興趣,沒事發發自拍、化妝教程和 VLOG。
慢慢地,就有了十幾萬粉絲。
卻不知什麼時候,裏面竟混進這麼一個居心不良的東西。
我媽和姨媽是雙胞胎姐妹,長相幾乎一樣。
所以陳苓跟我也有三四分像,她的主頁裏,竟然還有抄襲我的化妝視頻。
我不動聲色,假裝驚喜:
「真的嗎?看來我們挺有緣的。」
「其實有個妹妹,我也挺開心的,畢竟獨生女從小太孤單了。」
「如果你當初肯跟外公回來,外婆一定會勸他接受你的。」
「這樣,我們說不定還能一起長大。」
陳苓看了一眼我精緻的大臥室,眼中劃過一絲嫉恨。
剛纔進來的時候,她就貪婪地盯着我的化妝品和盲盒玩具。
恨不得立刻取代我,把這些東西據爲己有。
從小和堂哥擠一個臥室的她,更是從沒享受過一個人住一間房的待遇。
她強撐着撒嬌道:
「那姐姐要不回關我一下吧?我好羨慕你能接廣告賺錢呢。」
「要是我的賬號也做起來了,就不用辛苦小姨給我錢了。」
說得倒好聽。
我暗自冷笑,很聽話地回關了她的賬號。
不一會兒,就有我的粉絲髮現了:
【這個小姐姐長得和我們歌寶寶好像啊,你倆是親戚嗎?】
陳苓假裝開心地回覆,指甲卻在手心掐出白印。
我知道,她一直覺得不公平,我們明明長得相似,境遇卻天差地別。
我只當沒看見,假裝很感興趣地問她:
「你說你姑姑把你爸留下的房子搶走了,是真的嗎?」
「需不需要我爸媽幫忙,給你要回來?」

-6-
陳苓僵硬了一下,故作哀傷:
「還是算了吧,畢竟他們對我也有養育之恩。」
「我不想因爲錢,和家人鬧太僵。」
我對她的大度表示讚歎,心裏卻笑:
估計這會兒,媽媽已經把去她老家的票都買好了。
陳苓一向滿嘴謊言,我們是一定要去探探虛實的。
剛好,她故意岔開了話題:
「表姐,我真的想謝謝你,要不我們出去玩吧?」
「我這次來就沒打算回老家,在你們市裏的水上樂園找了工作。」
「我男朋友也來了,你要不要現在就跟我們去看看?」
「他在樓下等着接我呢。」
我的笑容僵住了。
陳苓的男友,劉浩,是個混社會的無業遊民。
現在正在我家樓下。
他是真正親手殺害我的人,在推我入水前,甚至還想侵犯我。
因爲陳苓不滿,才悻悻放棄。
那粗重的氣息噴灑在臉上的噁心感覺,我這輩子也忘不掉。
這次,他也別想逃脫懲罰。
我緩緩揚起笑容:
「今天就算了,我和同學約好了。」
「要不我送你下去,順便和他打聲招呼?」
臨走前,我送了陳苓一臺全新的手機。
她歡天喜地抱着手機下樓,一口一個姐姐,十分親熱。
劉浩一見到我,就用露骨的眼光把我全身上下掃了一遍。
完全不給陳苓面子地說:
「你姐比你好看多了,不愧是大網紅。」
我沒有去握他伸過來的手。
陳苓似乎覺得爽快,卻又忍不住憤恨。
她連拉帶拽地帶走了劉浩,連再見也忘了講。
我很清楚,即使簽了資助合同,她也絕不會滿足。
反而會憎恨我們羞辱她。
今天晚上,她大概就要用我送的新手機,在網上發帖裝可憐了。
【爸媽都不在了,姨媽不願意供我上學,還逼我籤欠債合同。】
【我知道他們根本就不想給錢,這個合同只是爲了羞辱我,我看不懂,有人幫忙看看嗎?】
【姨父是單位一把手,不知道有多少人送禮,表姐每天都過得特別奢侈。】
【還把自己不用的破手機施捨給我,說我只用得起這種東西。】
看到帖子內容的時候,我和媽媽已經下了飛機,坐上了前往表妹老家的大巴車。
帖子裏,表妹甚至拍了我家小區的照片,還帶了定位,所以媽媽一眼就認了出來。
她立刻上火:
「你看看,她在我們面前裝得那麼好,轉頭就到網上歪曲事實,污衊我們!」
「還曝光了你爸和外公的單位,給他們造成多少壞影響??」
媽媽拉着我就要下車,準備直接回家找陳苓算賬。
我卻制止了她:
「媽,你冷靜想想。」
「她既然敢這樣說我們,那就說明,她說姑姑搶走房子的事,很可能也不是真的啊!」
「奔波一趟,我們總得帶點證據回去吧。」
忍着心痛和氣憤,媽媽終於和我一起,再次回到了這個吞噬姨媽生命的小城。
媽媽的情緒很差,可敲開陳苓姑姑家大門的時候,裏面走出的女人面色也不太好。
我開門見山地說明了來意。

-7-
女人立刻暴跳如雷:
「這個小賤人,她就是個白眼狼!」
她的口水激動地噴了出來,衝回屋裏一頓翻找,拿出了一張皺巴巴的諒解書:
「她害得同學摔斷了腿,得賠人家三十萬的醫藥費!!」
「我和我男人一起低聲下氣去求人家原諒,差點連頭都磕了!」
「當初她跪着求我們給人家錢,不想退學,把家裏的積蓄掏空了,才換來這張破紙!」
「我哥那破房子才賣了二十幾萬!我不問她要錢,已經算仁至義盡了!」
我一點也不意外。
陳苓的姑姑告訴我們,她上學的時候最喜歡拉幫結派,排擠同學。
那個被霸凌的女生從樓上摔了下去,警察介入,陳苓纔有所收斂。
而她看不慣人家的原因,竟然是嫉妒女生會跳舞。
這麼一鬧,女孩錯過了藝考,未來也無法恢復到以前的水平。
陳苓毀了別人的夢想,只賠三十萬,太便宜她了。
和媽媽回到賓館後,我按照諒解書上的名字和她們的高中校名,全網搜索那個女孩。
最後,竟然真的找到了她的聯繫方式。
只不過對方現在仍在各地復健治療,無法和我見面。
這個叫梁以橙的女孩聽說陳苓的所作所爲,把她曾經保存的所有霸凌證據都發給了我。
得知陳苓現在還和那個混混劉浩在一起後,她還警告我:
「你要小心那個男的。」
「他是因爲你,纔跟陳苓在一起的,還一直說她沒有你好看。」
雖然是意料之中,但我還是一陣噁心。
然而,梁以橙接下來的話,還是打破了我的認知:
「陳苓爲了穩住這個流氓對象,墮胎兩次都不捨得分手。」
「但劉浩還是膩了她,她就介紹各個學校裏喜歡混社會的女生給他睡,好多都沒成年。」
她憂心忡忡地對我說:
「她帶着這個人過去找你,一定沒安好心!」
她豈止是沒安好心。
劉浩貪婪地盯着我的時候,陳苓滿臉的惡意幾乎要溢出來了。
如果我那天真的和她一起去了水上樂園,可想而知會發生什麼。
我被噁心得乾嘔起來,爲了不吵醒睡着的媽媽,連忙跑進衛生間。
嘔吐刺激了淚腺,滿臉的淚落下來,一如我被劉浩推下橋時的絕望。
哭着哭着,我卻又笑了。
我不需要他們的好心或是悔過。
我需要的,恰巧是陳苓和劉浩的自取滅亡。

-8-
回家的飛機落地時,陳苓的那條帖子已經發酵得沸沸揚揚。
外公也得知了這件事,不等我們回家,就撕碎了那份我們根本還沒簽字的合同。
他把陳苓叫到家裏一頓痛罵,當着她的面給我媽打電話:
「你要是敢幫這個壞種,我現在就去死!」
我媽很冷靜地回覆:
「我剛從她姑姑家回來,什麼都清楚了,她就是在騙我們。」
她對陳苓隔空喊話:
「資助取消,你往後再也別出現在我們家人面前。」
陳苓又氣又急,被保安拖出小區的時候還在狂叫:
「我肯定讓你們後悔!」
這場鬧劇,小區裏幾乎人盡皆知。
家裏的氣氛不太好,所以一回來,媽媽就趕緊安撫外公去了。
而我靜靜地坐在臥室裏,看着自己私信裏的謾罵與攻擊。
他們發現了陳苓和我互關,認定我就是侮辱陳苓的表姐,替她正義出征:
【你們一家可真噁心,不給錢就算了,還侮辱別人。】
【欺負一個父母雙亡的女孩,太不要臉了!】
【看你天天炫富,小心我們舉報你爸受賄哦!】
他們攻擊了我的每一條視頻,在我和朋友們去旅遊的 vlog 下,造起黃謠。
【家人們,這個博主未成年就和男的開房,還霸凌自己親戚,避雷她!】
【我靠,一看就不是處了吧!騷得要死!】
這也是陳苓的引導,她放出了和我的聊天截圖,說我忙着和男友旅遊,不回她的消息。
但實際上,這是我故意告訴她的。
陳苓根本沒想到,我是和媽媽一起去她老家蒐集證據了。
我平靜地關掉所有消息,進入直播間,點下連麥。
這個律師的流量很大,連麥觀衆的事蹟也上過好幾次熱搜。
所以我一拿到證據,就聯繫了他。
「……你的意思是,你表妹霸凌同學導致對方骨折,所以她姑姑賠錢後纔會出售她爸爸的房子?然後她還騙你們自己是受害者,要求你父母供她讀大學?」
聽到這麼不要臉的事蹟,律師都驚訝了。
我平靜地回覆:
「是的,所以我媽媽準備撤銷對她的資助,我就是想問問,這是合法的吧。」
「你表妹已經成年,合同上寫得很清楚,所以你們完全不必負責。」
直播間的人紛紛疑惑:
【這情節,我咋感覺這麼熟悉呢?】
【好像刷到過表妹視角,是不是這個賬號?】
【她把自己說得好像受害者一樣!噁心!】
【現在還有人在罵博主呢?好蠢啊,不知道自己被當槍使了嗎!】
【只聽她的一面之詞也不可信吧,你有證據嗎?】
我的手機瘋狂響了起來。
不用看都知道,是陳苓打來的。
我不予理會,微信又彈出消息:
【溫錦歌,我不就是想要點錢,你家又不缺,你至於這麼對我嗎?】
【你要是再逼我,我就死給你看!】
她還以爲我不知道劉浩的存在意味着什麼。
我冷笑了一聲,從容道:
「我已經聯繫到了當時被表妹霸凌的女生,還有她姑姑保存的諒解書和賣房憑證、我父母當年起訴他生父的文件,包括我家小區的監控,這些都會一起發到我的賬號裏。」
「最後,我還想諮詢一下律師,對於這些網暴我的人,怎麼讓他們接受自己應有的懲罰?」

-9-
彈幕安靜了一瞬:
【姐,你好剛,我信你。】
【你們家人可真倒黴。】
【這也太爽了吧,當場錘爆造謠狗。】
【這女的真的好可怕,要是我肯定被她玩死了。】
但他們不知道,我也曾付出過生命的代價。
就在這時,門外突然傳來一陣喧譁。
媽媽頭一次不敲門就衝進我的房間,驚怒之下,她的手都在發抖:
「那個白眼狼,她爬到咱們家天台上,說要跳樓!」
「她要是死了,我能晦氣一輩子!」
直播間裏的網友頓時炸了,越來越多的人湧進來。
【我刷到對面視角了!她還開着直播呢!】
【確實在天台上,救命啊,有沒有點公德心!】
【你們小區的業主好倒黴呀……】
【這個姐姐家裏人才倒黴吧,真是倀鬼親戚,嚇死我了。】
許久沒說話的律師這才從喫瓜狀態裏恢復神智:
「那還等什麼呀,趕緊報警,打 119 找消防員做安全防護。」
「順便讓你們小區的物業全程記錄,十八了,什麼責任都得自己承擔。」
「直播間的朋友們,千萬不要做這種法外狂徒,小姐姐,後續你們要是想起訴,可以繼續找我哦。」
我笑着按下了 110 和 119,發現已經有熱心羣衆幫我做了。
彈幕裏有人說:
【我是天選喫瓜體質吧,聽直播竟然發現自己家小區有人要跳樓。】
【直接幫你喊保安和物業來了,姐姐不用謝,我都聽見警笛聲了。】
十五分鐘後,瘋瘋癲癲的陳苓被消防員強制從天台上拉了下來。
警察說她涉嫌破壞治安管理,物業也表示要她賠償業主損失。
陳苓的直播間裏,已經罵聲一片:
【怎麼不讓她去死呢!?這種人活着就是個禍害!】
【我爲被你欺騙給小姐姐和她家裏人道歉,利用大衆同情心,簡直壞透了!】
【消防員小哥,你假裝鬆手,我們都沒看見。】
【還是算了吧,業主多無辜。】
【這種瘋婆子真的能上大學嗎?我可不想和這種人同一個寢室!】
【簡直是倀鬼在世啊,祈禱我家沒有這種親戚!】
【我說你表姐願意給你機會,你還污衊她,嫉妒心太可怕了!】
【天生壞種!!】
被拖上警車前,陳苓死死地透過凌亂的頭髮盯着我,眼神怨毒。
可是下一秒,她竟然放聲大哭:
「我知道錯了!!」
「姐姐小姨對不起!外公對不起!」
「求求你們,我不想進監獄!」
「我不想和我爸一樣死在裏面!」
她不知道哪來的力氣,竟然掙脫了那些警員。
撲通一聲,跪在我腳下磕起了頭。
「姐,你求求小姨!」
「你不是說外婆一直放不下我嗎?你救救我啊!」
額頭砸在水泥地上,很快滲出血跡。
我看着這個和我三分相似的女孩,眼神震顫。
不是同情。
只是驚訝於,竟然有人可以壞到這個地步。
如果是前世的我,早都不知道被她隨地大小演的能力騙得死了幾百回了。
可陳苓這副樣子,真的打動了一些年邁的鄰居。
他們同情地說:
「這也不算犯法吧,孩子還小,知道錯了就得了。」
「得饒人處且饒人啊!」
我冷冷地看着他們。
未經他人苦,莫勸他人善。
要是她生在你們家裏,看你們還會不會這麼說。
警察很公正地說:
「調查過後,我們會按規定處理。」
我媽眼神疲憊:
「只要她離我家遠遠的,誰又想把她逼上絕路。」
可我知道,陳苓看似顫抖的柔弱身軀裏。
藏着的就是一顆想要我們全家走上絕路的劇毒心臟。
她是我見過心最髒的人。 

-10-
物業最終沒有起訴她。
因爲沒有造成實質性的傷害,陳苓又哭鬧說自己因爲父母雙亡,有心理問題。
社會層面上,還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警方罰了款,批評教育後,讓她對我們道歉。
父母和外公一眼都不想看她,轉身就走。
只有我猶豫了一下,回頭和陳苓的目光撞上。
她及時收起自己的恨,怯生生地對着我掉了幾滴眼淚。
「姐,我真的錯了。」
「謝謝你送我的手機,等我改過自新了,你還會理我嗎?」
我沉默良久,嘆了口氣:
「我就當沒有認識過你。」
「以後真的是一個人了,善良點吧。」
我轉身離開。
但那道恨意深深的目光打在後背,我知道,一切還沒有結束。
正好,我想結束的,也不止她一個人。
後來我聽別人說,那天是劉浩把陳苓接走的。
兩個人在警局門口吵了一架,劉浩甚至動了手,把陳苓扇得臉都腫了。
警察制止了他,可最後,陳苓竟然還是跟他走了。
她不知道說了什麼,哄得劉浩回心轉意。
反正他這個混混本來也沒什麼道德可言,兩個人竟然又在一起了。
「她是不可能就這麼善罷甘休的。」
梁以橙坐在我房間的沙發裏,眼神憂愁。
她在網上圍觀了我揭露陳苓惡行的全程,激動得一定要見我一面。
但感謝我幫她出了這口氣後,梁以橙就開始操心我的安全。
我明白陳苓爲什麼會霸凌她,因爲梁以橙好看又善良。
這樣的女生只要在她身邊,陳苓的惡意就會瘋長。
她總是嫉恨那些比她幸福美好的人。
我笑着打開一個 APP:
「你聽聽這段錄音。」
開頭是一段不堪的聲音,梁以橙大概從沒有接觸過這種事情,一開始都沒反應過來。
直到劉浩一腳把陳苓踢開,她痛呼的聲音傳出來,梁以橙才明白了。
她倒抽一口涼氣,但錄音還在繼續播放。
「草,你個爛 B 老子都透膩了。」
「你說能把你姐騙過來,是詐老子呢?」
陳苓抽着氣,顯然很疼。
過了半晌她才說:
「她就是不回我消息,我能怎麼辦?」
「工資都給你找小姐了,非惦記她幹什麼?」
「對貓狗都比對我好,還跑到高架橋上救流浪貓?我看她就是個白蓮花!」
劉浩嗤笑:
「人家就是比你清純善良,說不定我把你打死,她還願意來收屍呢。」
陳苓忍着氣,沉默半晌,突然道:
「……我想到一個辦法。」

-11-
梁以橙震驚地睜大眼睛:
「這是什麼時候的?你千萬別過去!」
陳苓現在用着的,還是我送她的手機。
可她不知道,我一早就在裏面裝好了微型竊聽器。
她和劉浩的每一句密謀,都保存在我的手機裏。
就連劉浩和雞的過程,也被錄了下來。
「昨天下午。」
我冷靜地說ţŭ̀₊,給她看了我手機裏陳苓的消息。
她從昨晚開始,一直給我發自己被劉浩毆打的照片。
那張很像我的臉上,青紫一片。
眼淚裏,竟然有點半真半假的懊悔。
她哭訴自己上不了大學,只能用高中文憑做酒店前臺。
但劉浩不僅逼她交錢,還天天打她。
她說:
【如果我快死了,最後一個電話只能打給你。】
【姐,你會來嗎?】
【我知道這是我的報應,但能不能請你把我的骨灰和媽媽埋在一起。】
【我現在才知道,她纔是唯一愛我的人。】
我只覺得好笑,如果我真這麼做了,姨媽怕是纔會氣得詐屍。
可是賭一把,對陳苓沒什麼損失。
我的手機響了起來,梁以橙死死盯着那個熟悉的號碼。
這個曾經每晚打來騷擾謾罵她的,屬於陳苓的號碼。
她永遠不會忘。
我當着她的面按下免提,一陣拳打腳踢和哭泣聲傳來。
是陳苓的聲音。
「姐……姐,你救救我。」
「他真的要打死我了,求你借我點錢……」
又是一陣耳光聲。
我在梁以橙又驚又恨的目光中開口:
「……你在哪?你住手,殺人是犯法的!」
我的聲音顫抖得恰到好處,彷彿被嚇得不輕。
足以讓對面的那對狗男女相信,我又聖母心發作了。
梁以橙突然明白了什麼,捂住自己的嘴,大氣也不敢出。
劉浩笑了一聲:
「你過來送錢,請老子喫頓飯,我就不打死她。」
「我……」
陳苓哭喊着:
「姐,救命!」
「真的只要一點錢就能救我了!我求求你!」
在我驚疑不定的追問和陳苓的痛哭聲中,電話被掛斷了。
一個地址發了過來。
我轉手發給了梁以橙:
「這是陳苓現在打工的酒店,劉浩也在那裏。」
「五分鐘後幫我報警,就說我表妹的男朋友威脅她賣淫,我去送錢換她回來,但你很擔心我。」
「這一次,我會讓他們兩個人都進監獄的。」
梁以橙立刻站起來:
「我跟你一起去!」
她整個人都在發抖,卻仍然努力穩着聲音說:
「劉浩喜歡拍女生的裸照和視頻,那裏面有些人還沒成年,我可以提供他們的信息。」
「一定要把他的手機拿過來,你……要注意安全。」
眼淚從她眼睛裏流出來。
在梁以橙下定決心和我一起圍剿這對狗男女的瞬間,我明白,那個曾經被霸凌到跌落樓下的女孩,也治癒了她自己。
其實,梁以橙的父母並不想讓她再接觸和陳苓有關的事。
因爲直到現在,她還沒有完全走出被霸凌的陰影,必須定期接受心理治療。
可在這一刻,梁以橙眼中的陰霾已被完全衝破。
她鼓起勇氣,選擇和我並肩作戰。
作爲死過一回的人,我本以爲自己什麼都不怕了。
可是感受到她的善意與關懷,我還是紅了眼眶。
「嗯。」
我堅定地開口:
「這次我們一起,送他們進監獄。」

-12-
我敲響了破舊的小旅館房間門。
映入眼簾的,赫然是狗一樣匍匐在地上的陳苓。
和外賣盒啤酒罐這些垃圾滾在一起,還真符合她的本質。
她的捱打不是作假,整個人傷痕累累,眼睛都腫成了青黑色。
卻阻擋不了怨毒的目光從裏面流出來。
我把裝着練習鈔的信封謹慎地丟在地上,朝裏面小聲喊了一句:
「錢在這裏,你……」
「你放她走吧。」
我作勢要離開,腳踝卻被陳苓枯瘦的手狠狠攥住,指甲幾乎嵌進肉裏。
她像沼澤裏腐爛的屍體,拼命想把浮木也拉下水。
劉浩從衛生間門後面衝出來,一把扯住我的頭髮。
真的很疼。
上輩子,他也是這樣在橋上拖行我,把我扔進了洶湧的江水裏。
「救命!救——」
陳苓哈哈大笑:
「溫錦歌,我就沒見過你這麼蠢的人!」
我的嘴被劉浩捂住了,發不出一點聲音。
盯着陳苓的眼睛裏,卻劃過一絲快意的笑。
到底誰纔是又蠢又壞的人呢?
走廊裏,突然傳來了急速的腳步聲。
「——給我蹲下!放開!」
「——手舉起來不許動!!」
一羣便衣民警撞開了還未來得及合攏的破門,頓時佔領了這個腐臭陰暗的小房間。
劉浩和陳苓面如土色Ṱų¹,在看到梁以橙時,他們的恨意卻達到了頂峯。
「你這個婊子竟然也來了!」
「當初我就應該直接讓你摔死!」
陳苓面目猙獰地拼命掙扎:
「有她撐腰,你竟然也敢反咬我一口!」
梁以橙發着抖,把我扶起來,厭惡地啐了一口:
「陳苓,你真噁心。」
「你姐姐想救你,你卻幫着劉浩騙她!」
她抓起劉浩放在桌上充電的手機:
「警察同志,我懷疑這個人手裏有我以前被拍的裸照,請你們一定要查。」
警察們看着劉浩的目光越發嫌惡,用力把他雙手反剪按在地下。
劉浩卻瘋狂掙紮起來,顯然, 手機裏的東西,還不止這些。
只是隨意翻了兩張,那個警察的臉色就變得無比凝重:
「這麼多照片……看來還是個慣犯。」
他轉向臉色灰敗的陳苓:「「剛纔你自己喊的那些話, 足以證明你是他的從犯。」
這一次, 被拉上警車的陳苓再也沒有機會發瘋了。
他們瘋狂地大吼大叫:
「是他逼我的!是他逼我!」
「臭婊子,我就該弄死你!」
「都給我老實點!」
警察的怒斥聲中,陳苓和劉浩一起被戴上了手銬。
即將被徹底鎖住的, 還有她和他卑劣腐臭的人生。
陳苓的臉被按得緊緊貼在車窗上, 目光死死盯着我, 如同在追魂索命。
我卻揚起手,平靜地衝着她揮了揮。
——我的倀鬼表妹, 永別了!!

-13-
塵埃落定之ẗŭ̀ₚ後, 我把一切都發到了自己的賬號上。
雖然隱去了一些辦案細節,但那張判決書, 也足以引起轟動。
曾經罵過我的人,有些道歉了, 有些沒有。
但我並不在乎。
我的賬號一夜漲粉好幾十萬,有人想採訪我,有 MCN 機構想和我簽約。
就連想在我的 VLOG 裏植入廣告的品牌方都變多了。
營銷號叫我爽文大女主,無數網友求我開課錘人。
不過,對愛我的家人而言, 我依然只是一個即將步入大學校園的十八歲女孩。
擺脫了倀鬼的恨與糾纏,我的人生纔剛剛開始。
「寶貝!離欄杆遠一點,掉下去怎麼辦?」
媽媽笑着對我喊。
遊輪上, 海風鹹澀。
我站在風裏, 看碧波萬頃。
浩瀚但不可怖。
開學前, 父母帶我和外公一起海上旅行。
路上,他們還在絮叨之前的驚險:
「下次再不和家裏人商量,看我打不打你!」
「小歌長大了, 你外婆要是知道Ṫù⁵, 一定很欣慰。」
「行了, 咱們家Ťŭ̀₇以後, 肯定都是好日子!」
我看着健康的外公和恩愛的父母,朝他們笑了。
醫生遺憾的眼神,被淚水打溼的死亡通知,高速上警車的鳴笛……
那些痛苦,好像從來沒有發生過。
我的家人都在我身邊。
我知道, 我們還可以在一起,很久很久。
這個世界, 沒有任何值得我害怕的了。
我伸手拍了一張海的照片, 發給梁以橙:
【你看這水面上的陽光,是不是很燦爛?】
【總覺得海水也是溫暖的。】
她很快回復:
【世界真的很美好。】
【但我的十八歲。】
【是被你照亮的。】

-14-
眼淚滑出眼眶, 被風吹得墜入海水之中。
都是鹹的。
它變成隨潮起隨潮落的波浪。
捲走了我深埋在心底的苦澀。
像從來沒有被傷害過一樣,我高高地昂起了頭。
看着耀眼的太陽。
只見一片烏雲快速飄過。
很快,就被燦爛的陽光驅散。
無影無蹤。
世界確實很美好。
十八歲的我, 再也不會被黑暗籠罩。
祝我們,永遠不怕惡意。
永遠被這個世界的愛,深深擁抱。

精彩故事 全文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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