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府被抄後,我一個千金貴女淪落青樓。
抵死反抗時,我抓住了一個獵戶的褲腳:「求求你買下我!」
男人低頭定定地看着我的眼睛,「我家中貧苦,兄弟三人無力娶妻,若買下你,你就得做我們三個人的螅婦兒,你可願意?」
我震驚地瞪大眼睛。
但昏死前,還是點了頭。
本以爲等着我的,會是無休止的生育和勞作。
卻沒曾想,他們竟不嫌棄我毀了容,還全心全意地待我。
唯一不好的是,他們三人全都是血氣方剛的年紀。
牀上個個如狼似虎。
以至於我後來最怕天黑。
因爲天一黑,我便要被三兄弟裏的某一個拆喫入腹,折騰得下不來牀。
-1-
從昏迷中醒來時,我的耳邊響起幾道聲音。
「大哥,媳婦兒什麼時候才能醒過來啊?」
「她睡這麼久都不餓的嗎?」
聞言我有些茫然地睜開眼睛。
然後便對上一雙烏黑深沉的眸子。
是他!
那個被我求着買下自己的獵戶。
還不等我開口,他已朝我伸出手來,將我從牀板上扶了起來。
「你醒了?起來喫點東西吧?」
等坐起身來後,我才發現自己正在一間破舊低矮的茅草屋內。
屋內,三個身材高大強壯的男人,正低頭直直地盯着我看。
整個茅草屋,幾乎都被他們高大的身軀佔滿了。
想到對方買下我的目的,我不由得呼吸一緊,心裏湧起一絲羞恥難堪。
下意識握緊雙拳。
這三兄弟,就是我未來的夫婿嗎?
都說好女不嫁二夫。
可我如今倒好。
不但嫁了,還一次嫁了兄弟三個!
爹孃若是泉下有知,怕是恨不得沒生過我這個不自愛的女兒吧?
可是鼓起勇氣自戕過一次後,我真的再沒有第二次自殺的勇氣了。
不然也不會苟且至今。
閉了閉雙眼,我深吸了一口氣。
心中暗暗告訴自己:楊婉晴,至少和被賣進最下等的窯子裏相比,同時嫁給三兄弟已經算很好了。
更何況,剛纔雖然只是粗略一掃。
但足以讓我看清這三兄弟的長相。
他們沒有上京男兒的文雅貴氣,風流溫潤,可卻也個個生得俊朗挺拔。
若非過於家貧,就三人這相貌堂堂的模樣,必定不愁娶不到媳婦兒。
我該慶幸自己被他們買下了纔是。
只是,就他們這壯碩的體格,同時做他們三個的媳婦兒,我的身體真的能喫得消嗎?
就在我暗自擔憂時,買下我的獵戶突然朝自己的兩個兄弟道:「小山,你去給她盛飯。」
「小武,你去給她燒熱水。」
兄弟倆聽了大哥的話,立刻應下,轉身走了出去。
待兩人出去後,男人才目光深沉地看着我。
我不禁緊張地抓緊衣襬。
男人這時卻只是給我掖了掖身下的被子道:「我叫陳江,是老大,小武是老二,小山是老三,我們家的情況你也看到了。」
「家裏就我們兄弟三人,沒有田地,攏共就這麼一間茅草屋,所以沒人肯將閨女嫁過來。」
「前幾天賣獵物的二兩銀子,我本是打算拿來給小山做拜師禮,讓他去木匠家當學徒的。」
「但你求我買下了你,家裏又正好缺個女人,我便做主買了你做媳婦兒。」
「以後,我們兄弟三人會好好待你,有我們一口吃的,就餓不死你,但我也希望你能做好媳婦兒的本分。」
聞言我啞聲道:「我知道了。」
其實,我當時也只是抱着最後一試的心態,抓住了陳江的褲腳。
只是卻沒想到,他買下我,竟是想讓我給他們兄弟三人做媳婦。
畢竟我的額頭上,有個撞牆自戕時留下的大疤,猙獰可怖極了。
所以青樓老鴇將我賤賣給人牙子後,人牙子帶我走了一路,極力推銷,也仍然沒人願意買下我。
-2-
很快,陳山便端着一碗白米粥,小心翼翼地捧到我面前。
看着我的眼神非但沒有嫌棄,反而還亮晶晶的,甚至還帶了一絲討好。
「媳婦兒,你餓壞了吧?快喫點粥。」
碗裏的瘦肉粥燉得軟爛。
自從跟着人牙子一路往北走,我已經很久沒有喫到好喫的了。
一時間,肚子不自覺地發出咕咕的聲音。
我頓時尷尬得臉色爆紅,忍不住低下頭去。
陳江卻在這時朝陳山道:「小山,她餓了很久,你慢慢喂她喫,我去上山一趟,看看能不能打只野雞回來給她補補。」
說着,拿起牆上掛着的弓箭便大步走了出去。
陳Ŧű⁺山聽了連連點頭,「放心吧,大哥,我會照顧好媳婦兒的。」
說着,拿起勺子滿臉期待地給我舀了一勺粥,遞到嘴邊。
食慾瞬間戰勝了剛纔的羞恥。
我幾乎是立刻張開了嘴巴,狼吞虎嚥下去。
入口的瘦肉粥,用的是帶着苦味兒的粗鹽。
可對現在的我來說,喫起來卻那麼香甜。
陳山見我出的急,臉上露出心疼的神色。
「媳婦兒彆着急,鍋裏還有呢!」
等一碗粥見底的時候,陳武也把熱水燒好了。
然後直接將浴桶那麼大的水缸扛了進來,放在茅草屋中央ţū́ⁿ,朝我齜起大白牙來。
「媳婦兒,熱水好了,我先去提水,你再等一會兒啊!」
想到我已經大半年沒洗漱過了。
甚至還爲了避免被賣進窯子裏故意往身上、頭上抹泥巴。
於是便朝陳武點了點頭,「好,那就有勞……夫君了。」
聽我這樣喊他,陳武頓時目光灼灼地看着我,恨不得把嘴角咧到耳朵根。
「應該的,應該的。」
而陳山這時也直勾勾地看着我,「媳婦兒,我也想聽你叫我夫君。」
聞言我不禁耳根一熱,十分不自在。
想到陳江的話,還是小聲道:「夫君。」
兄弟倆頓時樂得紛紛齜牙。
然後幹勁十足地去給我拎水。
-3-
水缸裏很快裝好了熱水。
看着齊刷刷盯着我的兄弟倆,我不禁尷尬道:「夫君,你們……你們能不能先出去一下?」
聽到這話,兩人這才反應過來。
然後連忙道:「我們這就出去,有事你叫我們哈!」
說着,依依不捨地出了門。
等他們關好大門後,我才鬆了一口氣。
低頭看向平靜的水面。
入眼所見,是一頭骯髒蓬亂的發,灰不溜秋的臉,以及額頭中央堪稱恐怖的醜陋疤痕。
連我自己看了,都覺得瘮得慌。
可就是對上這樣一張臉,陳家兄弟居然還笑得出來,臉上也沒有絲毫的嫌棄厭惡。
一時間,我不禁心中有些茫然。
若是以往,陳家三兄弟給我提鞋都不配。
可如今,分明是我配不上他們。
但從他們方纔的所作所爲來看,他們似乎根本不在意我的臉嚇不嚇人。
或許,以後我可以安心地在陳家待下去了?
-4-
然後脫下衣服,踩着凳子進了水缸。
知道陳家家貧,每一件傢俱恐怕都來得不容易。
所以踩進水缸的時候,我格外小心。
生怕一不注意,就把水缸給弄破了。
身體沒入水缸裏後,原本清澈的水,很快便渾濁了起來。
我的皮膚,也逐漸露出原本白皙的模樣。
看着水缸裏越洗越髒的水。
我不禁起身裹好破爛的舊衣服,尷尬的朝門外道:「夫君,可否幫我換下水?」
聽到我的話,兄弟倆很快應聲。
「這就來了!」
-5-
不一會兒,房門被推開。
而兄弟倆一進來,視線便黏在了我裸露在外的胳膊上。
「媳婦兒,你好白啊!」陳山這時激動道。
我有些不知所措地抓緊身上的衣服,不敢ťũ⁾去看他們。
這時,陳武朝陳山道:「小山,快抬水,別把媳婦兒凍着了!」
陳山這才回過神來。
隨後,兄弟倆便直接合力把一缸污水抬到屋檐下倒掉了,很快又給我提了一缸熱水。
又洗過一遍後,我身上才幹淨了許多。
然後換上了他們從前穿過的滿是補丁的衣衫。
倒掉第二缸水後,陳山便飛快地衝進來,上前眼神發亮地盯着我。
「媳婦兒,我幫你絞頭髮吧?」
望着還在滴水的髮梢,我不自在地嗯了一聲。
陳山卻十分興奮地接過棉帕,很輕鬆地幫我絞乾了大部分水。
只是手指落在脖頸後面時,總是時不時地擦過我的皮膚,燙得我渾身緊繃。
絞乾髮絲後,外面的太陽也烈了起來。
兄弟倆立刻搬了凳子放在院子裏,帶我出去曬乾頭髮。
殷勤妥帖地伺候照料,竟讓我恍惚間有種回到過去那種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日子的感覺。
當然,若是他們看我的眼神,別那麼亮就好了。
這讓我有種隨時會被餓狼吞掉的恐懼感。
-6-
曬乾頭髮後,手指靈巧的陳武幫我紮了個馬尾,然後用一塊藍色粗布做抹額,擋住了我額前的醜陋疤痕。
帶子繫好後,兄弟倆再次看向我時,紛紛倒吸一口涼氣,眸光更熱了。
「媳婦兒,你好美啊!」陳山直勾勾地看着我。
陳武也盯着我低喃:「怪不得大哥捨得花二兩銀子買你回來。」
聞言我只是捏緊衣襬,垂下頭去。
長得好看又有何用?
沒有自保的實力,美貌只會淪爲負擔。
-7-
日落前,陳江回來了。
手裏還拎了兩隻野雞,一隻肥碩的灰兔,以及十幾個飽滿的無花果。
看到我此時的模樣,他表情一頓。
隨即將手裏的果子遞給我,「距離晚飯還有段時間,你先喫幾個果子墊墊肚子吧。」
我羞赧又緊張地點了點頭。
雖然那日是我主動抓住的陳江的褲腳。Ŧűⁿ
但其實我對他是有些懼意在的。
因爲他的表情看起來太過深沉堅毅,不好接近。
而我之所以會在陳江路過時向他求救。
一是因爲正好看到他在旁邊的酒樓賣了獵物得了銀子。
二是因爲只有他在經過人牙子的攤位時多看了我一眼。
那天人牙子說了。
若再沒有人買下我,他便準備把我賣進附近的低等窯子,省得還要浪費他的糧食。
我好不容易纔靠自戕躲開了接客的下場,又怎麼想再被賣進去?
所以絕望之際,我才死死抓住了陳江的褲腳,求他買下我。
雖然要給他們兄弟三人一起做媳婦兒。
但這也好過被千人騎萬人枕不是嗎?
-8-
晚飯是一鍋噴香濃郁的野雞湯。
兄弟三人默契地把雞腿和肉最多的部位留給我,還給我盛了一大碗湯。
喫過飯後,他們便利索的把碗筷收拾了,然後在院子裏用井水洗澡。
我則是縮在寬大的土炕上,十分恐懼接下來要發生的事情。
這時,陳江大步走了進來。
然後站在炕邊眼神深邃的看着我,嗓音低沉道:「把衣服脫了。」
聽到陳江的話,我頓時渾身上下都哆嗦了一下。
然後閉了閉眼睛,忍下眼淚和羞恥,坐起來伸手去解腰帶。
而等我抖着手解開腰帶的時候,陳江早已露出結實健碩的胸膛,然後一把將我扯到他的懷裏。
我瞬間被他滾燙的體溫燙得渾身僵硬。
陳江卻在這時直接吻了上來,大掌摩挲着我的後背。
「放輕鬆。」
他說的倒是輕鬆。
可是,我怎麼放鬆得起來?
更何況,待會兒陳武、陳山就進來了。
許是看出我的緊張。
陳江這時竟朝我道:「放心,他們暫時不進來。」
聞言我愣了一下,心中暗自鬆了一口氣。
若是同時被兄弟三人看着,那我恐怕不知道要怎麼辦纔好了。
但很快,我就沒心思想那麼多了。
在陳江的親吻和摩挲下,我的身體竟不受控制地軟了下來,變得不像自己了。
可真的被陳江破身的剎那,卻還是忍不住落下淚來。
一年前,我還是養尊處優的相府千金。
有疼愛我的爹孃和一個侯府世子未婚夫。
可爹爹觸怒天顏後,一切都變了。
相府被抄家後,爹爹被賜死,孃親和祖母自縊而亡。
原本我也要跟着孃親她們一起去的。
是自小和我一起長大的丫鬟司畫感恩我待她的好,和我互換了身份。
她替我跳井身亡,遮掩了我的去向。
我則是被當做奴隸賣去了青樓,毀容後一路輾轉,被陳江買下。
-9-
正在我低泣間,陳江突然吻去我的眼淚。
然後啞聲道:「別哭,我會一輩子對你好的。」
「我知道讓你做我們兄弟三人的媳婦兒你一時接受不了。」
「但家裏的情況你也看到了,我實在是沒有辦法了。」
「別哭了,好嗎?」
聽到陳江的話,我漸漸止了眼淚。
而陳江則是突然在這時用力。
我忍不住發出一聲低吟。
陳江見狀,眼神驟然灼熱起來。
直到我的嗓子都喊啞了,實在受不住了,他才放過了我。
我很快便昏睡過去。
-10-
第二天我醒來時已是晌午。
陳江和陳武已經再次上山打獵了,留下陳山在家中守着我。
此時,陳山正坐在炕前把玩着我的手指,時不時的親一下。
見我醒來,瞬間眼神一亮。
「媳婦兒,你醒了?」
「餓了吧,我這就去給你盛飯。」
說完,起身就朝屋外走去。
我趕忙撐着痠軟的身體起來。
讓我鬆了一口氣的是,身上的衣服已經被人穿好了。
-11-
陳山是兄弟三人里長得最白的,一雙狗狗眼清澈明亮,總是帶着笑意。
他很快就端了一碗野雞湯和白米飯進來給我。
「媳婦兒,大哥說你昨晚累到了,今天要好好補補。」
「我來餵你喫吧!」
聞言我不禁臉頰一熱。
「不用了,我自己喫就好。」
陳山頓時有些失望地道:「那好吧。」
隨後朝炕上放了一個小木桌。
然後雙手撐着下巴,一直眼神發亮地看着我。
我被他看的有些不自在。
忍不住道:「你怎麼一直看着我?」
陳山頓時咧嘴一笑,「因爲媳婦兒你好看啊!」
說着,掐着手指頭算道:「昨天是大哥抱着你睡的,今晚輪到二哥,明日就該我抱着你睡啦!」
「我要是老二就好了,那就可以今晚就抱着你睡覺了!」
「媳婦兒你不知道,昨晚我和二哥聽到你和大哥的動靜,都快要把褲子頂破了!」
聞言我頓時臉色爆紅,手裏筷子一鬆,夾着的雞肉都掉到了小木桌上。
知道你們說話糙,但你這話說的也太糙了吧?
「你……你……」
我結巴了半天,卻不知該如何說陳山。
而陳山見我臉色紅得厲害,連忙道:「媳婦兒你別不好意思啊,我說的都是實話。」
我不禁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壓下臉上的熱意。
隨即朝陳山道:「以後別說這樣的話了。」
陳山見我生氣了,趕緊道:「媳婦兒你不喜歡的話,我不說就是了。」
「快喫飯吧,都要涼了。」
我這纔拿着筷子,忍着羞恥喫起來。
-12-
喫過飯後,我下牀洗漱。
這才發現,我的衣服已經被洗好晾曬在竹竿上了。
再看陳家的院子和屋子,處處都被兄弟三人打理得乾淨整齊,似乎並沒有什麼需要我幹活的地方。
見狀,我不禁心中暗暗鬆了一口氣。
倒不是慶幸自己不用幹家務活了。
而是慶幸陳家兄弟,都是踏實勤勞的男人。
畢竟,窮是一碼事。
但是窮還敷衍邋遢,就是另一碼事了。
而陳家雖然家貧,但是兄弟三人看樣子都是會過日子的男人,和這樣的人一起生活,至少日子還有點奔頭。
-13-
等我洗漱完後,我不禁看向陳山。
「夫君,家裏可還有需要我幫忙的地方?」
既來之則安之。
從前的千金楊婉晴已經死了,現在的我,只是一介農婦。
孰料陳山聽了我的話後,竟直接搖頭。
「沒有沒有,洗衣做飯都有我們呢,媳婦兒你只管坐那休息便好。」
說着,眼神亮晶晶地湊到我面前,盯着我的脣嚥了咽口水。
然後直接道:「媳婦兒,我想親你。」
聞言我頓時傻在原地,被陳山的直球打蒙了。
而不等我反應過來,陳山已經單手圈着我的腰吻了下來。
我下意識地伸手推他。
陳山瞬間鬆開我,滿臉委屈,「媳婦兒,你不喜歡我親你嗎?」
「你是不是隻喜歡大哥?」
我連忙搖頭,「不是。」
她和陳江也沒有很熟,怎麼會只喜歡他?
陳山這才咧嘴一笑,「那就好,雖然我沒有大哥能幹成熟,但是媳婦兒你可不能偏心,只喜歡大哥一人。」
我愣了愣。
「我沒有。」
陳山聽了嘿嘿一笑,然後繼續低頭急切地親我。
換了從前,被兩個不同的男人親吻了,我怕是得羞憤至死。
可經過這段時間的輾轉磨難,我早已不再把貞潔看得比生命還重要。
所以短暫的不適應過後,我認命地閉上眼睛。
心中不斷安慰自己:他們又不是醜八怪!我不虧!
-14-
過了許久,陳山才目光炙熱地鬆開我。
「媳婦兒,你好甜啊!」
「我好喜歡你。」
聞言,我身體微頓。
然後看向陳山,「你不覺得我頭上的疤痕很醜陋嗎?」
陳山聽了卻只是心疼地看了一眼我頭上的疤。
然後搖頭道:「這有什麼?你都願意同時給我們兄弟三個做媳婦兒了,我們又怎麼會在意你長什麼樣兒?」
「媳婦兒你是不知道,因爲我們家太窮,村裏可沒少有人笑話我們娶不到媳婦兒,要斷子絕孫的。」
「所以大哥把你買回來後,我和二哥可開心了!」
「以後我們也是有媳婦兒的人了!」
聽到這話,我忍不住問道:「你們的父母呢?」
陳山有些黯然道:「早就死了,我和二哥能長這麼大,全靠大哥。」
「若沒有我們兩個拖累,憑大哥的本事,他早就過上好日子了。」
「本來我們是想讓你只嫁給大哥的,但是大哥說家裏娶不起第二個媳婦兒了,堅持讓你做我們三個的媳婦兒。」
想到陳江那種成熟堅毅的ẗű₀臉,我不禁對他升起一絲敬佩。
都說半大小子喫窮老子。
可陳江卻將陳武、陳山都養得這麼高大強壯。
由此可見,他這些年沒少費心費力地養兩個弟弟。
這是個有責任、有擔當的男人。
他既然說了會一輩子對她好,那必然會言出必行的。
想到這,我心中一鬆。
-15-
天黑前,陳江陳武終於回來了。
兩人竟然帶回了一頭奄奄一息的鹿。
陳江將鹿放下後,便朝陳山道:「小山,趕快喫飯,喫完和我一起去鎮上!等鹿死了,鹿血就不值錢了。」
鹿血大補,鎮上的有錢人很喜歡。
陳山立刻興奮地點頭。
兄弟倆狼吞虎嚥完晚飯後,便扛着鹿,腳步匆匆地出門了。
見狀,我不禁擔憂地看過去。
這麼晚了還出門,真的安全嗎?
陳武這時朝我溫柔地笑道:「媳婦兒別擔心,大哥和三弟都是男人,路也熟悉,出不了事兒的。」
我輕輕地點了點頭。
而陳武收拾完碗筷後,便去給我燒熱水了。
我在屋內洗漱的時候,他則是在院子裏沖涼。
沒多久,陳武便進屋插好了門栓。
然後藉着朦朧的月光摸到我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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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武是兄弟三人裏聲音最好聽的,說話溫柔又富有磁性。
聽他講話,我總有種耳根發軟的感覺。
此時,他一邊輕輕地捧着我的臉,一邊輕笑着安慰我:「媳婦兒別害怕。」
「要是有不舒服的情況,記得告訴我。」
說着,對着我額頭上的傷疤吻了下來。
我不由得睫毛一顫。
而陳武似乎很有耐心。
一路都在輕柔地吻着我,並不急於最後一步。
反倒是我,被他撩撥得越來越渴望他的身體。
黑暗中,陳武似乎輕笑了一聲。
「媳婦兒彆着急,這就給你。」
聞言我臉頰一熱。
隨即被帶入深海沉淪。
-17-
翌日。
我醒來時,陳江和陳山已經回來了。
陳江今日沒再進山,而是疲倦地抱着我還在睡。
而我剛一動彈,他便刷的一下睜開了雙眼。
然後長臂一攬,將我扣在懷裏低頭吻了下來。
陳山不知何時進來了。
見狀立刻控訴道:「大哥,說好的今天媳婦兒屬於我呢?我也要親親!」
說着,就要擠到炕上來親我。
陳江這才鬆開了我,無語的看了一眼陳山,嫌棄的把他伸手推開。
「晚上你愛怎麼親怎麼親。」
說着,從枕下掏出來一個布袋遞給我,「這是昨日賣鹿得的三十兩銀子,你收下吧。」
聞言我不由得一怔。
「交給我保管了?」
陳江點了點頭,「你是我們家的媳婦兒,錢給你保管不是很正常?」
說着,利索地起身穿好上衣,又回頭朝我道:「對了,明日逢集,你有什麼想買的東西,可以提前想好,到時候買回來。」
我下意識地點頭,「知道了。」
隨後握緊手裏的錢袋。
三十兩銀子放在以前,還沒有我一頓飯錢多。
可對這個家來說,卻是一筆鉅款了。
也足夠他們再娶一個媳婦兒了。
想到這,我忍不住看向陳江,「你們……不想用這筆錢再娶一個媳婦兒嗎?」
聽到我的話,陳江和陳山都齊齊看向我。
陳江臉色稍沉,然後道:「不用,我們既已認定你,那就只有你。」
陳山也連連點頭,「沒錯,我只認你是我的媳婦兒!」
其實,我實在是不能理解他們的想法。
一人一個媳婦兒,難道不比三個人一個媳婦兒好嗎?
但是既然他們堅持不肯這樣做,那我也沒什麼好說的。
於是便點了點頭道:「我知道了,我會好好保管這筆錢的。」
而等到和他們一起喫早飯時,我才發現,他們和我喫的竟不是一樣的飯。
兄弟三人喫的都是糙米粥和紅薯。
唯獨我的碗裏,是精細的大米粥。
我不禁怔愣地看着他們,「家裏只有我喫白米粥嗎?」
「你們不用這樣的,以後我和你們喫一樣的飯就好。」
孰料聽了我的話,兄弟三人卻都紛紛不贊同地看着我。
「你身子弱,要養得精細些,更何況你嫁給我們兄弟三個,若是喫得不好,長久下去身子如何喫得消?」陳江沉聲道。
陳武則是柔聲道:「媳婦兒你別有心理負擔,我們男人能喫飽就行了,你可不一樣,得喫好纔行。」
陳山也是連連點頭,「對啊,媳婦兒你只管安心喫你的。」
聞言我緊了緊手裏的筷子,低低地嗯了一聲。
眼眶,卻不由得湧上一絲熱意。
心裏對同時嫁給他們兄弟三人的那絲彆扭羞恥,也徹底煙消雲散。
俗話說得好,嫁漢嫁漢,穿衣喫飯。
陳家兄弟雖然窮,可卻願意把僅有的好東西讓給我一個人喫。
光憑這一點,他們已經勝過天底下絕大部分男人。
-18-
當晚,陳江和陳武默契地留在屋外,讓我和陳山獨處。
陳山還有些少年心性。
上來便急切地抱着我又親又咬,嘴上還不斷說着各種令人面紅耳赤的話,媳婦兒媳婦兒地喊個不停。
我雖還是很不自在。
可陳家兄弟真的個個都很會,很快便讓我沉溺其中忘了所謂的禮義廉恥了。
-19-
翌日醒來喫過早飯後,陳家兄弟便帶我去鎮上趕市集了。
怕我走路辛苦,陳江直接揹着我往前走。
這時我才發現,陳家的位置真的很偏。
距離最近一戶人家,也有近一里地了。
路上碰到其他村民,他們都好奇地朝我看過來。
然後朝陳江打聽:「陳老大,她是誰啊?」
聞言我心中一緊。
十分擔心陳江會說我是他給兄弟三個買來的媳婦兒。
但陳江則是在這時沉聲回道:「我媳婦兒。」
聽到陳江的話,那些人都露出驚訝的表情,「你媳婦兒?誰家姑娘願意嫁去你們家啊?別是被你們拐來的吧?」
見他們這樣惡意地揣測陳江,我不禁有些生氣。
但陳山卻在這時大聲嚷嚷道:「放你爹的狗屁!大嫂是我哥花二兩銀子從人牙子那買回來的!我們家就是再窮,也幹不來拐賣人口的缺德事兒!」
聽陳山這樣說,對方表情有些訕訕。
但很快便又嗤笑道:「二兩銀子能買到什麼好女人?怕不是窯子裏出來的,早就被人玩壞了不能生了吧?」
聞言我不禁趴在陳江背上,猛地握緊拳頭。
而陳武、陳山這時已經冷冷地朝那人大步走去,直接揮拳。
「你自己喜歡嫖,便以爲人人都如你一般齷蹉嗎?」
「我大嫂是個好姑娘,再讓我們聽到你編排他,別怪我們不客氣!」
見他們打起來了,我頓時急得趕緊扯下頭上的草帽和額上的藍布。
「別打了!」
萬一受傷了可如何是好?
而其他人看到我額頭上的疤痕,頓時紛紛被嚇得一跳,面露駭然之色。
「靠!嚇我一跳!」
「怪不得才賣二兩銀子呢,這簡直就是個夜叉!」
而陳江則是趕緊把我放下來,擰着眉心擋住他們的視線,幫我把抹額重新系好,再用草帽遮住我的臉。
「別怕。」
隨即轉身,眸光冰冷的掃向其他人。
「我媳婦兒如何,還輪不到你們來置喙!下次誰再敢污衊我媳婦兒的清白,我們陳家三兄弟,定會和他不死不休!」
說完,朝陳武陳山道:「小武小山,我們走!」
然後彎下腰,再次讓我爬上他的後背。
我忍着淚意,垂眸爬上了陳江寬闊的背。
但我沒想到的是,等到了鎮上以後,他們沒急着去採購,而是帶我去了一家藥堂。
-20-
「大夫,勞煩您看看,我媳婦兒頭上的疤痕還有救嗎?」陳江朝坐堂大夫問道。
聞言,我不禁錯愕的看向他。
「夫君……」
陳江安撫的輕輕拍了拍我的手,解開我頭上的藍布。
而大夫看了我一眼後,便露出惋惜的神色。
「好個俊俏的小娘子,怎麼現在纔來看傷?」
檢查過後,大夫點了點頭道:「現在雖然晚了點,但是也不是不能治。」
「不過就算治好了,將來也肯定會多少留下一些疤痕的。」
「而且,整個療程算下來,至少花費二十兩,可不便宜,你們想好了?」
陳江聽了果斷點頭,「想好了,還請您開藥,順便再給我媳婦兒把把脈,看看是否有什麼沉痾舊疾。」
大夫點了點頭。
給我把脈結束後道:「身子倒沒什麼大毛病,但是肝氣鬱結嚴重,長此以往下去,恐成心病。」
「我再給她開幾服解鬱湯吧!」
陳江深深地看了我一眼,點了點頭。
-21-
看完大夫後,陳江便帶我去布莊買布料,陳武、陳山則是去雜貨鋪買別的東西。
進門後,陳山突然低頭問道:「可會縫衣?」
我輕輕地點了點頭。
世家貴女,自幼便被嚴格要求德容言功樣樣具備。
我的女工雖然不算特別出挑,但也是京城最好的繡娘教出來的。
陳江聽了鬆了一口氣,然後讓我自己去挑選布料。
瞥了一眼兄弟三人身上打着好幾個補丁的衣衫後,我買了兩匹粗布、兩匹棉布,還有一尺綢布。
結賬時,恰逢有婦人來寄售自己做的刺繡手帕,我不由得心中一動。
隨即朝掌櫃打探起來。
得知店裏可以接繡活兒後,我眼前一亮。
然後轉頭看向陳江。
「夫君,我也會刺繡,可否讓我也接點繡活兒?」
陳江卻蹙起眉頭,「可刺繡傷眼,勞心費神,大夫說了,你要好好養身子。」
聽到這話,我輕輕地拉着他的袖子晃了晃,「可我在家也沒什麼事情可做,還不如找點活兒幹,也好給你們減輕負擔啊。」
陳江的喉結突然滾動了一下。
然後點了點頭。
「好,那就少接一點繡活兒。」
見他應下,我頓時鬆了一口氣。
他們待我好,我也該投桃報李纔是。
否則每日呆在家中光喫不動,真的很不好意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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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布莊出來後,陳江又帶我去買了香胰子和擦臉油,還有一根銀簪。
和陳武、陳山匯合後,我們在一家麪館前用午膳。
兄弟三人都默契地把碗裏的幾片肉夾到我的碗裏。
我囁嚅了一下嘴角,心裏卻忍不住升起一絲甜意。
心裏暗暗告訴自己:楊婉晴,你夠幸運了。
這麼會疼媳婦兒的男人,你一次嫁了三個,老天爺夠厚待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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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家後,兄弟三個就迫不及待地幫我額頭上的血痂敷藥。
我則是量了三人的尺寸,開始爲他們裁布縫衣。
未出閣時,我也曾幻想過婚後爲夫君量體裁衣的生活。
那時卻怎麼也沒想到,有朝一日,我會爲三個夫君做衣服。
新衣做成那天,三人看着我的眼神亮得嚇人。
我本能的瑟縮了一下,心中有種不妙的預感。
果不其然。
當晚,我被他們折騰的幾乎一夜未睡。
什麼羞恥,什麼一女伺三夫,全都在如上雲端的快樂中拋之腦後。
因爲,他們真的太會了。
我根本招架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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額頭接連敷了兩個月的藥膏後,厚厚的血痂終於徹底褪下,只留下一塊粉嫩的疤。
若是養一養,再用脂粉敷一下,也看不出來什麼。
不過血痂去掉後,兄弟三人晚上也變得更瘋了。
個個如狼似虎的索取,累得我幾乎每日都到晌午才醒。
以至於現在天一黑,我就忍不住開始雙腿發軟。
好在去老大夫那複查時,他提醒了一下陳江。
「還是有些肝鬱,除此外,還縱慾過度傷了身子,有些虛了。」
「年輕人,還是要節制些啊!你身強體壯受得住,你媳婦兒身子弱也扛不住啊。」
聞言我頓時滿臉爆紅。
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而陳江則是面露懊悔。
「我知道了,多謝您的提醒。」
但讓我鬆了一口氣的是,回去後,三兄弟果然不像之前那樣瘋狂了。
我終於有了喘口氣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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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間,我來陳家已有快一年了。
這一年,我基本沒怎麼出門過。
一是懶得外出社交。
二是我額頭上的疤痕消失後,擔心被人認出來身份。
現在整個相府活下來的只有我一個,我好不容易纔從青樓逃出來,不想節外生枝。
只是每每坐在院子裏抬頭看天時,總忍不住想起相府被抄那日的慘狀。
而我,非但無法替他們報仇,還只能苟且偷生。
每次去檢查,大夫總說我肝鬱。
可一想起楊家的慘狀,我如何開心的起來?
輕嘆一口氣,我拿起針線,繼續繡花。
可一不小心,卻被針扎破了手指頭。
微微皺眉後,我吸了吸手指上的血。
突然,院子大門被陳江推開。
我驚詫的看着他,「夫君,你不是去鎮上了嗎?」
陳江卻在這時大步朝我走來。
然後一把將我扯起來,緊緊地抱在懷裏。
「媳婦兒,先皇駕崩,新帝登基,爲楊家平反了!」
聞言我渾身一僵,呆怔在原地,「你……你說什麼?」
陳江緊緊地抱着我,「相府被平反了。」
下一刻,我頓時哇的一下吐了一口黑血,昏死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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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醒來時,又是在藥堂。
「沒什麼大事,只是受了刺激解了胸中鬱結,纔會吐了黑血,這對她來說反而是好事。」
「還有啊,她已經有了兩個多月的身孕,這段時間莫要行房。」
聞言我錯愕的睜大眼睛。
「我有身孕了?」
三兄弟見我醒來,立刻湊了過來,將我扶了起來。
而大夫則是笑着點了點頭,「不錯,不過今日你情緒波動太大,動了胎氣,回去後還要喝點安胎藥。」
我連忙點了點頭ṭū́ₔ。
右掌不由得伸到腹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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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家後,兄弟三人都緊張的看着我的肚子。
而我則是抬眸看向陳江。
「你早就知道我的身份了?」
聽到我的話,三兄弟的表情都一下變得緊張複雜起來。
陳江讓陳武、陳山出去後,才嗓音微啞地朝我道:「嗯,剛開始在人牙子那看到你的時候,我還不太確定。
「直到你抓住我的褲腳,我打量了一會兒,才確定了。」
見陳江這樣說,我不禁皺起眉頭。
「可是,你怎麼會認識我?我們以前見過嗎?」
陳江點了點頭。
「嗯,七年前,我們在京城見過。」
「那時我爹剛死,我們三個在街上賣身葬父,是你路過見我們可憐,給了我們十兩銀子。」
「葬了我爹後,我就帶着小武和小山回老家了。」
聞言我驚愕地看着陳江。
這才模糊地記起當時這件對我來說不值一提的小事。
沒想到我們之間還曾有這樣的淵源。
難怪父親常對我說,但行好事,莫問前程。
若非當初偶然幫了他們兄弟三人,Ţŭ̀ₕ那日陳江又怎會買下我,爲我贖身?
片刻後,陳江又緊張地看着我道:「現在楊家已經平反了,如果你現在回到京城,皇上應該會補償你的。」
「你……想回去嗎?」
看着他緊張不安的表情,我輕輕地笑了笑。
「從前的楊婉晴已經死了。」
「以後,這裏纔是我的家。」
回去?
不說我嫁給了山野村夫。
就說我曾被賣入青樓這一點,已足夠京城的悠悠衆口把我淹死。
現在能安安生生地在這裏過下去,我已經知足了。
陳江聽了我的話,忍不住一把將我抱起。
「媳婦兒,謝謝你肯留下來,我會永遠對你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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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父親重病耗盡家產後,還是死了。
只餘一卷破草蓆裹身。
那年我才十二,兩個弟弟八、九歲。
爲了安葬父親,我決定賣身葬父。
兩個幼弟見狀,也朝自己頭上插了稻草。
「大哥,我們還小,興許有沒兒子的人家想買去養老送終呢!」
我握緊拳頭,含淚低頭。
期間,有好幾個人來過問我的價錢。
聽說我要十兩銀子後,都搖了搖頭。
「你這個年紀正是長身體能喫的時候,買回去雖然能幹活了,但是光是糧食就要花費不少,十兩銀子實在不划算。」
至於兩個幼弟,倒是被南風館的老鴇看中了。
我知道那是什麼地方。
所以即便他們出的價高,我也還是拒絕了。
我寧可他們被賤賣給窮苦人家當兒子,也不想他們進了南風館被人玩弄一生,生不由己。
而就在我準備降低自己的價格時,一個衣着華貴的小姑娘跟着丫鬟過來了。
看到我們頭上的稻草,她好奇地看過來。
「司畫,他們爲什麼在頭上插稻草啊?」
那丫鬟同情地看了一眼我們,像是在解釋我們這樣做的原因。
小姑娘得知我們是在賣自己,頓時面露不忍。
隨即朝丫鬟道:「他們的父母若是知道自己的孩子爲了安葬他們賣了自己,也會傷心的吧?」
「司畫,我不買首飾了,把銀子給他們吧。」
丫鬟有些不贊同地看着她,「小姐,這世界上的可憐人多着呢,您幫得過來嗎?」
她只是憐憫地看着我,「我是幫不過來,但至少能幫我看到的可憐人,就當是成全了他們的一片孝心了。」
丫鬟無奈地點頭,遞給我們十兩銀子。
「拿着吧,今日算你們走運,碰到我們小姐了。」
我感激不已地接過銀子,朝她道謝。
她用那雙明亮清澈的眼睛看着我,「快回去把你父親好生安葬了吧!」
我握緊銀子緊緊地看着她:「敢問小姐尊姓大名,這份恩情無以爲報,來日若有機會,我們兄弟三人定會結草銜環相報!」
她立刻擺了擺手,「舉手之勞罷了,不必掛懷。」
那丫鬟見狀立刻道:「我家小姐乃是相國千金,怕是沒有讓你們結草銜環相報的時候,你們快回去吧。」
說完,便扶着那小姑娘離開了。
而我們三人,則是一直死死地盯着她的背影,將她的模樣深深地刻在腦海裏。
安葬了父親後,我們兄弟三人便靠着剩下的幾兩銀子,一路顛簸回了老家。
靠着父親教過的箭法,我成了一個獵戶,靠打獵勉強養活兩個弟弟。
午夜夢迴間,腦子裏總是會閃過那小姑娘的身影。
但我做夢也沒想到,有朝一日,我會在街市的奴隸攤看到她。
起初,我以爲自己看錯了,那蓬頭垢面的女子,頂多是眼睛和她長得很像。
可雙腳,還是忍不住朝她走過去。
結果她卻死死地抓住了他的褲腳。
用看救命稻草一樣的眼神,絕望又祈望地盯着他,求他買下她。
盯了她好一會兒後,他終於確定,這就是他在夢裏褻瀆了無數次的小姑娘。
他不知道她經歷了什麼,怎麼會落難至此。
他只知道,他日思夜想的人現在就近在眼Ṫú₉前。
瞥了一眼人牙子激動的眼神。
他低頭語氣微沉地朝她道:「我家中貧苦,兄弟三人無力娶妻,若買下你,你就得做我們三個人的媳婦兒,你可願意?」
在他們這裏,家貧的幾個兄弟合力娶一個媳婦兒是常態。
他知道這樣會委屈了她。
可家中兩個弟弟,都已到了成婚的年紀, 卻因家貧無人肯嫁。他身爲兄長, 不能只顧自己。
更何況, 若是他們有朝一日另娶新婦了,那家裏僅有的那點資源, 勢必也會分散出去。
到時候她能得到的資源就更少了。
既如此,倒不如家裏只有她一個女人。
日後不管他們兄弟三個賺了多少,都可只花在她一個人頭上, 供養她一個。
他們兄弟三人會拼盡全力, 給她力所能及的最好生活, 只愛她一個人。
而她聽了他的話,臉上露出一絲震驚。
但還是點了點頭,然後昏死過去。
見狀, 他的心瞬間揪作一團。
可當着人牙子的面, 卻是不敢露出絲毫異常。
反而還皺眉道:「這身子骨也太弱了, 能生孩子嗎?」
人牙子聽了立刻咧嘴笑着極力推銷,「當然能啊!要不是她把自己頭上撞了這個大疤毀了容,她早就被買走了!我也不坑你,五兩銀子, 你把人帶走。」
聞言我冷笑一聲,「你忽悠誰呢?五兩銀子,都夠我娶一個了。」
說完,假裝轉身要離開。
人牙子見狀連忙拉住我,「等等!三兩,不能再少了!」
「最多二兩,要不是我們家實在娶不起媳婦兒,你以爲我會買她一個破了相的女人嗎?」
人牙子聽了立刻道:「二兩就二兩!」
我心下一鬆,交了銀子,拿了賣身契後,第一時間去衙門銷了她的奴籍。
然後如獲至寶般一路抱着她輕飄飄的身子回了家。
小武小山見我帶了個破相的女人回來做媳婦兒, 都很是震驚。
可在知道她就是當年那個幫了我們的小姑娘後, 立刻就接受了她。
「大哥,你放心,以後我們一定會好好對待她的!」
「沒有她就沒有現在的我們, 以後我們就是一家人。」
我點了點頭,然後沉聲道:「相府應該出事了,等她醒來, 你們就假裝不認識她, 省得她想起以前的傷心事。」
兩人立刻鄭重地點頭。
而她睡了一天一夜才醒過來。
看着她眼裏的惶恐,他的心都要碎了。
爲了讓她儘快適應陳家的生活, 那晚, 他用盡手段撩撥她, 力求給她最好的體驗。
並再三向她保證,自己一定會好好對待她。
而不斷的深入接觸後,她果然很快適應了他們的存在。
楊家平反的消息傳來時,他既爲她開心, 又感到不安。
想到大夫一直說她鬱結於心,他還是將這個好消息告訴了她。
卻沒想到,她竟當場吐了一口黑血,嚇得他魂兒都差點飛了。
好在大夫說這是好事。
而且還告訴他, 她有身孕了!
最讓他驚喜不已的是,她並不打算捨棄他們三個返回京城。
那一刻,他才徹底放下心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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