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軍攻入皇城這天,我扮作太監倉皇出逃。
卻還是被一個高大魁梧的叛軍擒住。
他粗糲的大掌死死捂住我的嘴。
在我耳邊冷聲道:「不想死就閉嘴,還有你記住,昭雲公主已經死在了叛亂裏,你只是個小宮女。」
說完便粗魯又瘋狂地撕了我的衣服。
-1-
褻褲被暴力撕碎時,我抖若篩糠,滿臉是淚。
不斷地哀求着:「求求你,放了我吧!」
眉眼兇厲的男人卻是突然吻去我臉上的眼淚。
在我耳邊低聲道:「你信不信我若放了你,你的下場只會更慘?」
說完,示意我看向周圍。
此時的後宮已經變得一片血腥混亂。
到處可見太監侍衛的屍體,還有禽獸般壓着宮女發泄的叛軍。
看到這一幕,我不禁渾身冰冷,心中滿是絕望。
男人卻突然在這時將粗糙的大掌探入我的衣襬。
我瞬間渾身緊繃起來。
心中無比後悔。
早知道扮成太監也逃不掉,我還不如早點自盡!
也好過現在這般被叛軍折辱。
可我沒想到,男人這時竟有幾分溫柔的喑啞道:「乖乖,別害怕。」
「我思慕你已久,等一切結束後我會帶你離開這裏的。」
「放輕鬆,不然待會兒你會受傷的。」
聞言我愣了一下。
這人竟然認識我,還說他思慕我?
但很快我便含淚憤怒地瞪着他。
呸!
倘若真的思慕於我,又怎麼會這般折辱強迫我?
騙子!
許是看出我心中所想。
男人一邊撩撥我,一邊在我耳邊低聲道:「乖乖,我不是故意想折辱你的。」
「我若不這樣做,你讓其他人怎麼想?」
「這些人做夢都在想女人,不然也不會連太監都不放過。我若不霸着你不放,你猜你會被多少人喫掉?」
聞言,我不禁激靈靈打了個寒顫。
我知道,他說的其實是對的。
那些被叛軍壓着發泄的人,其實不止有宮女。
還有一些面白肉嫩的小太監。
而且已經有好幾個宮女,在被叛軍輪流玩弄。
他們甚至在互相比較着誰堅持的時間最長久。
若是落在這些人的手裏。
我恐怕要生不如死。
思及此,我不禁滿臉祈求地含淚望着他。
「求求你,至少別在這裏。」
在大庭廣衆之下被這般折辱。
我還不如死了算了!
男人聽了突然一下將我扛在了肩上。
見狀,旁邊的一個叛軍吹了個口哨道:「喲,江羣,你眼光挺毒嘛!人家都扮成小太監了也沒逃過你的眼睛。」
隨後又淫笑着說道:「瞧這細皮嫩肉的,看着就帶勁兒!等你玩夠了,也讓兄弟我樂呵樂呵?」
我不禁心中一緊。
害怕江羣真的給我讓我出去。
江羣卻是冷冷地看了對方一眼。
粗魯的大聲罵道:「呸!老子拼命到現在就是爲了找個美嬌娘做媳婦兒的!」
「回頭我就用軍功換了她,敢碰她,老子剁了你的手。」
對方聽了江羣的話,只得訕訕地走了。
而江羣則是直接大咧咧地扛着我進了旁邊的假山內。
隨即將我抵在假山上,伸手從腰間取出一個小瓶子,打開摳了點藥膏在手中。
就在我困惑間,他已將這東西塗在了我身上。
然後眼神深邃滾燙地盯着我,餓狼一般一口叼住我的脣,開始攻城略地。
我嗚咽着想躲開。
卻被更用力地扣在他懷裏。
只能無力地仰起頭,任由他侵略性十足的索取。
可也不知道他給我塗的是什麼東西。
漸漸地,我的身體竟變得虛軟起來。
而他則是在這時突然鬆開了我的脣。
然後在我耳邊低聲道:「叫,叫得越慘越好。」
我先是愣了一下。
下一秒,我不Ťû⁽禁慘叫出聲,「啊!」
外面的叛軍聽到我的慘叫聲,卻被刺激得更興奮了。
紛紛大吼着:「叫啊!賤人你怎麼不叫了?」
不一會兒,假山外便傳來宮女的慘叫聲。
我不禁有種兔死狐悲之感。
但江羣卻不給我悲傷的機會。
將我頂在假山上,便沉聲道:「一邊叫一邊求饒。」
「不然他們會懷疑的。」
聞言我心中一沉。
慌忙不斷地哀求他:「求求你,放了我吧!」
嗚嗚嗚!
-2-
我幾乎被江羣折騰了一整天。
身子骨都要散了架。
而就在我快要昏死過去時,江羣突然湊到我耳邊道:「乖乖,保護好自己,等我去換你回來。」
後面發生的事情,我便什麼也不知道了。
等我醒來時,已經和其他太監宮女一樣,髮絲散亂地被囚禁在偏殿裏。
怕被人認出身份,我趕緊垂下頭,暗自捏緊雙拳。
心中只期望着,江羣說話算話,真的會換我離開。
否則一旦我的身份被新帝發現。
必然絕無活路。
而三天後,一切終於塵埃落地。
我那暴虐嗜殺的父皇被新帝砍了頭。
據說新帝找到他時,他正在提劍斬殺後宮嬪妃,龍袍都被鮮血濺得溼透了。
皇子們則是被新帝屠殺殆盡。
現在,所有人都在等着新帝登基,論功行賞。
-4-
翌日。
殿外突然來了一大羣叛軍。
和前幾日的瘋狂不同,這次他們明顯紀律嚴明瞭很多。
很快,便有十幾個叛軍一起進殿,眼神炙熱地朝我們掃過來。
我趕緊垂下頭去,怕被盯上。
不一會兒後,便有叛軍陸陸續續說道:「你,和我走!上面把你賞給我做媳婦兒了!」
「你和我走吧!」
而就在我提心吊膽間,一雙靴子出現在我的眼前。
緊接着,一隻粗糲結實的大掌一把將我拎起,「和我走吧!」
聽到江羣的聲音,我竟忍不住感到有些驚喜。
他真的來換我出宮了?
我下意識地抬眸看他。
卻見他冷着臉,朝我眯了眯眼睛。
我連忙收起眼中的喜色,低下頭去。
隨後和其他被選中的宮女一樣,排隊出殿。
-5-
殿外擺放着一張書桌。
每出去一個宮女,就要記錄一下相應的身份信息。
見狀,我暗自鬆了一口氣。
因爲父皇近些年愈發的荒淫無道,暴虐嗜殺。
宮裏動不動就被他斬殺的太監宮女比比皆是。
恰好,我知道幾個剛入宮沒多久就被無辜遷怒而死的宮女的名字。
到了書桌前,我垂着頭戰戰兢兢地道:「奴婢如意,是繡房的女工。」
雖然我在宮中並不得寵。
但到底也是個公主,沒做過什麼粗活兒,雙手白嫩細膩。
若是說自己是浣衣局這種地方的,怕是一眼就會被人看出來撒謊。
對方果然瞥了一眼我的手。
然後記下我的名字放行。
-6-
等到所有過來的將士都選好人後。
我便跟着江羣出了宮。
直到看到宮外的大街。
我纔有了自己已經離開後宮的真實感。
而江羣這時突然牽起我的手,帶我去了附近的一家客棧。
進屋後才朝我道:「你先喫點東西好好休息一晚,明日我們便離開京城。」
聽到這話,我不禁愣愣的看着他。
「明日便離開?你不是新帝手下的將士嗎?」
聞言江羣輕笑了一下。
「今日去選宮女的,都是受了傷要退役的老將。」
「我也不例外。」
「你難道不想離開這裏嗎?」
我抿了抿脣。
當然想。
從前我做夢都想離開那喫人的後宮。
-7-
我的母妃,曾是名動天下的美人兒。
被父皇強奪入宮後,因爲生我而身材走樣,肥胖了不少。
之後,她便失寵了。
但我卻知道,她是故意把自己喫胖的。
因爲父皇就是個隨時會發瘋的癲公。
他的寵愛都是帶着血腥味兒的。
母妃死前最盼望的事情,就是待我及笄後趕緊出降離開後宮。
只是我們都沒想到,我會在今日以新帝賞Ṫůₜ賜的身份離開後宮。
可不管怎麼說,我都離開了那裏,不是嗎?
這時,門口響起敲門聲。
我本能地瑟縮了一下身體。
江羣看了我一眼後,起身朝門口走去。
門口站着的是送飯的店小二。
他似乎有些畏懼江羣,小心地道:「客官,您的飯菜好了。」
江羣單手接過托盤關了門。
然後將飯菜放在桌上,朝我道:「乖乖,來喫飯。」
聞言我有些拘謹地走過去。
忍不住問道:「你怎麼知道我的小名?」
只有母妃纔會這樣叫我。
可江羣,怎麼會知道我的小名呢?
-8-
江羣聽了我的話微微勾脣。
「先喫飯,等離開京城了我再告訴你。」
我只要壓下心頭的疑惑,哦了一聲。
雖然前幾日是他先強迫了我。
可我心裏也清楚,若不是落在他手裏,換了其他人,我現在還有沒有命在都不一定。
更何況,他真的光明正大地帶我離開了後宮。
以後,我便不再是什麼前朝的昭雲公主,而是宮女如意。
-9-
喫過飯後,江羣給我叫了熱水。
然後目光灼灼地盯着我,啞聲道:「前幾日把你身子弄髒了,你今天洗洗吧。」
聞言我不禁臉頰一熱。
腦海裏忍不住回想起當時的場景。
隨即惡狠狠地瞪了一眼江羣。
你還敢提那天的事情?
不要臉!
然而這一瞪非但沒什麼威懾性。
反而惹得他喉結滾動,黑眸滿是侵略性地盯着我。
我不禁呼吸一窒,下意識地後退。
卻被江羣三步並作兩步,禁錮在木桶邊緣。
他一隻手扣着我的腰。
一隻手輕輕地碾壓我的脣。
「乖乖,這可是你先挑起的火。」
說完,不容我反駁什麼,便低頭粗暴地掠奪走我的呼吸。
大掌同時嫺熟地剝落我身上的衣服。
-10-
肌膚貼到江羣身上冰冷的盔甲時,我被冰得狠狠哆嗦了一下。
江羣趕忙鬆開了我。
我忍不住抬起手對着他的臉就是一巴掌。
裹緊衣服,滿是屈辱地看着他。
「你再強迫我,我就死給你看!」
聽到我的話,江羣頓時慌了起來。
立刻嗓音嘶啞低沉地朝我保證:「乖乖,我只是太想你了。」
「你別生氣,今晚我不碰你就是了。」
「手打疼了嗎?我看看是不是紅了?」
我不想理他,只是一個勁兒地蹲在木桶邊抽泣。
昭國滅亡的時候我其實一點都不難過。
因爲我知道,父皇是個暴君,也不在乎我這個女兒。
可剛纔被江羣那樣對待。
我卻不知怎的,感到格外委屈想哭。
-11-
見我抽泣不已,江羣卻突然解起了身上的盔甲。
我頓時心中一涼!
忍不住哭得更大聲了。
大騙子!
說好的思慕於我,結果現在還不是準備和宮亂那日一樣逼迫我與他歡好?
一時間,我不禁悲從中來,放聲大哭。
但就在這時,身體卻突然被江羣輕而易舉地從地上強行抱在懷中。
隨後,他伸出粗糙的手指,擦去我的眼淚。
「哭什麼?說了今晚不睡你,就不睡你。」
「解鎧甲是怕冰到你的身子,不是要強迫你。」
「別哭了,嗯?」
「你哭得我心都要碎了。」
聞言我不禁錯愕地看着他。
「真的嗎?」
江羣冷峻的臉上露出一絲無奈。
「做那事兒也得你情我願,我又不是禽獸,喜歡強迫女人。」
說完,又意有所指地朝我道:「更何況,我不信你不喜歡那天的滋味兒。」
「等你準備好了,我們再繼續不遲。」
聽到他的話,我頓時像炸了毛的貓兒,面紅耳赤地怒斥,「你少胡說八道,我纔不喜歡!」
「都是因爲你對我用了藥,我纔會那樣的!」
江羣聽了眼神微暗。
但很快便輕笑道:「看樣子乖乖對我那天的表現不滿意了。」
「你放心,爲夫以後一定會刻苦鑽研房中術,爭取讓乖乖對我滿意,恨不得日夜與我共享魚水之歡。」
我不禁目瞪口呆地看着他,氣得眼睛都紅ƭũ̂ₕ了。
「你……你無恥下流!」
可心臟卻忍不住砰砰砰地亂了節奏,一片煩亂。
而江羣這時則是將我抱起放進浴桶裏。
「好了,不逗你了,快洗澡吧,別等水涼了。」
說完,便轉過身去。
我連忙縮進浴桶裏。
這時才發現,我的身上竟被江羣留下了不少青青紫紫的曖昧痕跡。
我不禁倒吸一口涼氣。
這個混蛋!
還說自己不是禽獸!
-12-
洗完澡後,我才發現自己夠不到浴巾。
就在我爲難之際,江羣突然轉過身來。
我連忙重新蹲進浴桶裏。
江羣見狀脣角微勾,大步上前後,低頭笑吟吟地看着我,「起來吧,我抱你出來。」
「以後我們便是夫妻了,在我面前,你不用這般羞澀拘謹。」
聽到這話,我不禁握了握拳頭。
隨後咬咬牙,從浴桶裏站出來,光溜溜地朝江羣展開雙手。
江羣眼神一深,用浴巾裹住我後,便掐着我的腋窩,將我從浴桶裏抱了出來。
如此近距離的接觸,我才發現他的體Ṭũ̂₈溫燙得驚人。
到了牀上後,江羣遞給我一套普通的棉布衣服。
「先委屈你穿這個了,離開京城前,你打扮得越普通越好。」
我輕輕地點了點頭,「我知道的。」
雖然我出宮的機會很少。
可難保京城內沒有認識我的人。
離開這是非之地前,自然是越低調越好。
-13-
將我塞進被窩後,江羣便一邊緊盯着我,一邊當着我的面寬衣解帶。
我本來不想看的。
可他的眼神卻像黑色漩渦似的,吸了我的魂兒,控制着我睜大眼睛。
只見他的裏衣帶子剛解開,便朝兩邊散落下去,露出大片鼓脹的胸肌和成塊的腹肌。
袖子褪下後,是比我的大腿還要粗的胳膊。
胳膊上的肌肉,更是結實流暢,充滿了線條感和力量感。
見狀,我忍不住心中恍然。
難怪他當時能單手託着我那樣子做。
就在我胡思亂想間,江羣腰間的褲子突然滑落下去。
我嚇得尖叫一聲,趕緊扯上被子蓋住腦袋。
啊啊啊!
我的眼睛髒了!
而江羣卻在這時悶笑一聲。
隨即轉身進了浴桶洗澡。
-14-
江羣洗得很快。
沒多久便擦乾身子,直接鑽進了被子,將我攬在懷裏。
我頓時渾身僵硬起來。
江羣見狀,在我脣上輕輕地一吻,「我就抱抱你,真的不碰你,快睡吧。」
可我哪敢放鬆?
直到實在挺不住了,才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15-
許是昨晚身體繃得太緊,睡得不舒服。
第二天醒來後,總感覺大腿有些痠痛。
但我也沒多想。
江羣此時並不在屋內。
我鬆了一口氣後,趕忙起身將衣服穿好。
而剛穿好衣服,江羣便端着早膳進來了。
「乖乖,你醒了?洗漱一下來喫點餛飩吧。」
我點了點頭,趕忙淨面漱口洗手。
-16-
喫完早飯後,江羣收拾了一下,讓我戴上幕籬後,便牽着我下了樓。
客棧下面,已經停好了一輛馬車。
江羣將我抱上馬車,便駕馬朝城外駛去。
到城門口被攔下時,我的心臟都不禁提了起來。
該不會被攔下來吧?
好在我想多了。
守門的士兵看了江羣的路引後,便放我們離開了。
我暗自鬆了一口氣。
沒多久,馬車便將城門甩在後面。
-17-
等到了沒有人煙的地方後,我才忍不住掀開車簾,朝江羣道:「江羣,我們這是要去哪裏?」
江羣回頭看我一眼,回道:「回我老家,西北陽城。」
我知道西北距離京城很遠,但並不清楚陽城在哪兒。
「有多遠啊?」
江羣聽了笑道:「大概兩千裏吧。」
我不由得瞪大眼睛,「兩千裏?!」
我聽說流放之地最遠的也就三千里。
江羣的老家,竟然距離京城有兩千裏?
見我喫驚不已,江羣勾脣道:「聽着怪遠的,不過走水路的話,半個月也就到了。」
「地方越偏僻,對你來說就越安全,你別害怕。」
我不禁抿了抿脣。
片刻後小聲道:「江羣,謝謝你救了我。」
江羣衝我回頭咧嘴一笑,「說什麼謝謝?爲了乖乖,我付出性命也在所不惜。」
「就是以後要委屈你和我一起在鄉下生活了。」
我輕輕地搖了搖頭,「那也比呆在後宮好。」
鄉下再偏僻,還能有一輩子只能待在一間小小的房子裏慘嗎?
-18-
十天後,我們到了江邊。
江羣將馬車處理掉後,便帶我上了前往西北的船。
但我沒想到,自己會暈船暈得那麼厲害。
江羣見我臉色不對,連忙將我攬在懷裏。
「乖乖,怎麼了?哪裏不舒服?」
此時我也顧不上什麼抱不抱的了。
吐了好幾口後,才難受地道:「頭暈,噁心想吐。」
江羣聽了瞬間滿臉懊悔。
「早知道你暈船如此厲害,我便不該帶你走水路。」
「等船隻靠岸,我們還是下去坐馬車吧,時間長點就長點!」
我懨懨地嗯了一聲。
虛弱無力地靠在江羣結實的胸膛。
耳邊,是他慌亂不已的心跳。
不知爲何,這一刻,我突然沒那麼排斥江羣的身體了。
反而覺得他的懷抱,充滿了安全感。
晚上。
躺在狹窄的小牀上,我胃裏又是一陣翻江倒海。
江羣一下驚醒過來,連忙上前扶住我。
「乖乖,怎麼又吐了?」
我抓緊他的胳膊,忍不住難受的祈求道:「江羣,你抱抱我。」
「你抱着我就不難受了。」
江羣聽了愣了一下。
隨後趕緊將我抱起放在他的腿上坐好,「乖乖,這樣嗎?」
我無意識地蹭了蹭他的胸口,調節了個舒服的姿勢,低低地嗯了一聲。
說完,便疲累的抱着他的腰閉上了眼睛。
本以爲江羣會趁機動手動腳。
可他卻只是心疼地拍着我的後背,哄着我入睡。
因爲船隻不能中途靠岸。
接下來這一路,我幾乎是全程都掛在了江羣身上。
在船上昏昏沉沉地度過了七八天後,船隻終於靠岸。
江羣第一時間將我抱下船隻,在鎮上找了家客棧,暫時休養起來。
-19-
幾天後,我的精神終於好了不少。
江羣這才鬆了一口氣,然後朝我道:「乖乖,想去外面逛逛嗎?」
「這裏距離京城一千多里了,你不用擔心被人看到的。」
聞言我不禁眼神一亮。
「好啊!」
不過爲了以防萬一,我還是戴了幕籬。
結果等上了街以後才發現,滿大街的女子,沒有一個是擋着臉的。
反倒是我戴着幕籬才顯得有些奇怪。
於是,我乾脆也拿下了幕籬,和江羣一起逛街。
很快我便發現,這裏和京城格外不同。
京城人喫飯都講究一個食不厭精膾不厭細,西北這邊ẗū́ₙ卻是粗獷許多。
肉是直接上一整個大骨頭直接啃!
酒是拿海碗直接喝。
看着就覺得痛快豪爽。
甚至連街邊賣的大餅,都比江羣的臉還要大。
都說一方水土養育一方人。
看着街道上比我高了不少的男男女女。
我不禁暗自想着:難不成喫的東西大,這人也會長得格外強壯高大嗎?
江羣見我滿臉新奇地盯着路邊的大餅,過去買了一個,笑着撕了一小塊餅給我。
「嚐嚐?」
我嗯了一聲,伸手接過,咬了一口。
雖然有些硬,但是卻很有嚼勁兒。
入口鹹香美味。
之後,江羣又帶我買了不少別的喫的。
幾乎每樣喫食,分量都很足。
我喫不下的,都被江羣解決掉了。
-20-
在街上逛了一圈,採買了一些東西后,我的心情也好了很多。
翌日,江羣便買了新的馬車繼續趕路。
不過這次,他倒是不急了。
一路帶着我喫喫停停,讓我好好享受西北的風光樂趣。
又走了二十來天后,我們終於趕到了江羣的老家。
-21-
江羣的老家在山腳下,如今只剩一間破舊的土胚房。
到家後,他有些窘迫地進屋點燃艾草,然後迅速收拾四周的雜草。
我則坐在馬車邊,靜靜地看着他乾脆利索地幹活的模樣。
很快,江羣便將院子打掃乾淨。
然後朝我尷尬道:「明日我便聯繫人重新建房子盤炕,不會讓你跟着我喫苦的。」
聞言我輕嗯一聲。
和江羣一起住在這裏,似乎還不錯。
-22-
當天。
我們就着馬車裏的乾糧湊合了一頓。
第二天,我還沒醒,江羣就已經起來收拾幹活兒了。
昨天回來時還很荒涼的家,被他收拾得乾淨整潔。
喫完早飯後,江羣眼神希冀地朝我道:「乖乖,我要去找村長一趟,你和我一起去認認人吧?」
聞言我頓了一下。
然後點了點頭。
江羣瞬間面露喜色。
隨後拎了點禮物,牽着我的手朝村長家走去。
-23-
村長見江羣活着回來了,高興極了。
「好好好!回來就好!」
「蓋房子的事情你不用操心,當初要不是你,咱們村可沒那麼容易保住,你可是我們的大恩人!」
「你放心,我們肯定在一個月內,幫你把房子建起來!」
江羣立刻朝村長道謝,「那就麻煩您了!」
回去的路上,我忍不住問道:「江羣,村長剛纔說你是他們的恩人,是怎麼回事啊?」
江羣聽了隨意道:「沒什麼,就是當初西北叛亂,一些土匪趁機到處燒殺搶掠,我提前發現不對,就帶着大夥兒一起上山躲起來了。」
聞言我不由得沉默了。
我知道父皇不是個好皇帝。
但是親耳聽說在他的治下,百姓們因爲他的昏庸而不得不遭受這些事情時,還是會覺得很羞愧。
難怪叛軍會一路勢如破竹,直接打到皇城。
-24-
到家後,江羣直接在院子裏架了個簡易的土竈,然後把馬車上提前買好的鐵鍋放上去。
我有些佩服地看着他。
江羣怎麼什麼都會?
不像我,簡直就是廢物一個。
喫過午飯後不久,我有些犯困。
江羣見狀溫聲道:「累了?睡一會兒吧。」
我嗯了一聲。
結果剛躺下,就看到房梁着掛着一條蛇。
我不禁猛地瞪大眼睛。
然後一下從牀上坐了起來,朝江羣身上跳過去。
「啊!江羣,有蛇!」
江羣連忙穩穩地接住我的身體,單手托住。
隨即朝房頂掃了一眼。
「別怕,一條普通的草蛇而已,沒有毒的。」
「你看,它已經跑出去了。」
聽到這話,我頓時鬆了一口氣。
再次鼓起勇氣抬頭,果然看到一條蛇尾順着房頂的窟窿鑽了出去。
我這才放下心來。
可剛準備從江羣身上下來。
他卻扣着的腰不放。
我一抬眸,便對上他滿是慾望的黑眸。
「乖乖,我都Ṱų₎忍了一個多月了。」
「我都要想死你了!」
「給我好嗎?我會很溫柔的。」
我不由得睫毛一顫。
不自在地推拒道:「可是……現在是白天。」
江羣的眼神卻是瞬間變得更亮了。
然後輕聲哄着我:「白天不是更好嗎?這裏暫時不會有人來的,晚上的話,我反而擔心會有蛇溜進來不安全。」
聽到蛇,我頓時下意識地抱緊他的脖子。
江羣輕笑一聲後,突然低頭含住我的耳珠。
「乖乖別怕,我知道你也很想我,對不對?」
「你不討厭我了,是不是?」
聞言我不禁臉頰一熱,乾脆羞惱地閉上了眼睛。
江羣見狀,直接扣着我的後腦吻了下來。
許是因爲這段時間與江羣日夜相伴,交頸而眠。
現在,我竟完全不排斥他的靠近了。
甚至還學會了回應他。
-25-
發現我竟然回應了他,江羣瞬間瘋了似地吞掉我的脣舌。
我根本無力招架,很快便暈暈乎乎地躺在了牀上。
等到我回過神來想抗拒時,江羣卻再次重重地堵住我的嗚咽。
混蛋啊!
又欺負我!
-26-
而這一天,我連晚飯都沒喫成。
第二天起來時才發現,土炕都被撞散了半邊!
這要是牀,還不得被他給弄塌了?
我不禁捏拳狠狠錘了一下被子。
就不該對江羣那個禽獸心軟!
這時,江羣端着粥一臉心虛地進來了。
「乖乖,你醒了?快起來喝點粥,外面建房子的人已經來了。」
聞言我頓時身體一僵。
什麼?
建房子的人已經來了?
而我卻還在牀上呼呼大睡?
這讓別人可怎麼想我?
一時間,我不禁恨恨瞪了一眼江羣。
眼眶微紅道:「都怨你,害我這麼晚還沒起來,出了醜。」
雖然我很少和外人打交道,但是最基本的禮儀還是知道的。
江羣訕訕一笑,「乖乖別生氣,我和大家說了你奔波了一路,累倒了。」
「西北人都不拘ƭű⁹小節,不會在意這點小事兒的。」
聽到這話,我這才鬆了一口氣。
但還是在起牀後,趕緊出去和人打招呼。
結果一出門,就見外面居然來了三十多個大漢。
個個長得高大粗獷。
嚇得我心裏直打鼓。
而江羣則是在這時將我擋在身後,朝衆人道:「諸位叔伯兄弟,這是我媳婦兒如意,她是南方人,初來乍到還不太適應咱們這裏的環境,若有失禮之處,還請各位海涵!」
聽到江羣的話,衆人都一臉羨慕地看着他。
「江羣,你小子行啊,找了這麼個嬌嬌軟軟的美嬌娘!」
「攔得可真夠緊的,這是怕我們多看幾眼嗎?」
人羣很快爆發出善意的鬨笑聲。
我不禁狠狠揪了一把江羣的腰。
然後走到前方朝衆人行了個禮。
「諸位鄉親好,妾身今日多有失禮了,有勞你們幫我們建房子了。」
聽到我的話,衆人連連擺手。
「應該的,應該的,弟妹你身子弱,還是早點進屋歇着吧!」
「是啊,我們保證你們過一個月就有新房子住。」
江羣這時直接將我打橫抱起,進了屋子。
隨即笑道:「我就說大家不在意那些吧,你趕緊喫飯吧,喫完了碗放在那等我進來收拾。」
我羞惱地瞪他一眼。
然後拿起勺子開始喝粥。
-27-
因爲地基都是現成的,天氣也一直很好。
幫忙蓋房子的人又多。
於是不到一個月,新的磚瓦房就蓋好了。
臥室的新土炕,也被盤好了。
江羣在木匠那裏定製的傢俱,也在封頂後搬了進來。
這速度簡直讓我震驚。
江羣見狀笑道:「很意外嗎?其實是因爲大家覺得欠了我人情,知道我急着住進來,所以都幫的格外賣力,訂單也是緊着我的先做的。」
「我們北方人就是這麼實誠的。」
聞言我不禁無語的白了他一眼。
「少給自己臉上貼金!」
就他還實誠?
前幾日夜裏說好的就一次,結果卻食言而肥的人是誰?
-28-
新房蓋好後,江羣請來全村人喝暖房酒。
然後當衆宣佈了我們的婚禮。
「我和如意雖然成了夫妻,但因當時身逢亂世,就沒能給她一個婚禮。」
「所以我想在下月初八,和如意正式拜堂成親,屆時還請各位父老鄉親來喝杯喜酒!」
聽到江羣的話,衆人頓時連連鼓掌。
「江兄弟,你放心,到時候我們肯定來!」
「對,我們一定來!」
而我則是忍不住紅了眼眶。
這世界上,有哪個女子沒有期待過自己的婚禮呢?
我以爲被新帝賞賜給江羣后,不會再有婚禮了的。
沒想到江羣竟然還記着這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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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民們散去時,江羣已經喝得臉都紅了。
一進屋,他便兩眼發直地盯着我。
「乖乖!過來,我抱抱。」
我不禁耳朵一紅,「你想做什麼?外面還有人呢!」
自從我不抗拒他以後,這傢伙真是越來越過分了!
幫忙收拾的婦人可還沒走。
江羣這時卻大步朝我走了過來。
然後直接將我緊緊地抱在懷裏。
「乖乖,你身上真軟。」
「你知不知道,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想把你按在懷裏揉碎了親。」
「果然,你比我想象的還要軟,光是抱着你,就讓我的心都要融化了。」
聽到這話,我不禁心中一動。
好奇地問道:「你以前見過我?」
江羣懶懶地嗯了一聲。
灼熱的呼吸帶着清甜的酒意,噴灑在我的臉頰邊。
我立刻追問,「什麼時候的事情?我怎麼沒印象?」
江羣聽了突然低笑一聲。
「五年前,你參加秋獵出宮那次。」
「那時候西北大亂,卻被叛軍故意封鎖了消息,我安排好村民後,便從老家一路輾轉來到京城,想上報朝堂這件事情。」
「結果路上花完了盤纏,還沒進京城的大門,就餓昏在京郊外。」
「是你給了我水和喫的,救了我一命。」
換做平時,以他的狩獵本事,怎麼也不會讓自己餓死。
可那時到處都是災荒。
莫說狩獵了。
就連樹皮,都被餓昏了的災民喫得一乾二淨!
他空有一身本事,卻壓根找不到獵物。
醒來看到她時,他還以爲自己遇到了仙女。
聞言,我不禁睜大眼睛, 震驚道:「你是那個乞丐?」
五年前我確實在路邊救過一個人。
那個人當時衣衫襤褸, 鬍子拉碴, 我還以爲是個乞丐,便好心給了他一些喫的。
沒想到他竟然就是江羣?!
江羣這時喫喫地一笑。
「嗯,是我。」
「等到了京城我才知道, 朝廷早就爛透了。」
「那時我便知道,昭國早晚要完蛋。」
「所以爲了得到你, 我加入了叛軍,拼命地往上爬, 終於成了新帝手下的精銳!」
因爲只有精銳將士,纔有資格跟着新帝一起殺入皇城。
好在,他的籌謀成功了。
他終於得到自己想要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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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完江羣的話,我有些喫驚。
然後不解道:「既然你想要我,那你怎麼不加入昭國的軍隊?」
「要是你成了大將軍,說不定能讓父皇將我賜婚給你呢?」
江羣聽了輕嗤一聲。
「我當然這樣想過。」
「但是昭國的軍隊也早就爛透了, 我雖然有些勇武,可也清楚自己有幾斤幾兩。」
「既然我改變不了這一切, 與其螳臂當車,倒不如順勢而爲。」
「就算是搶, 我也要把你搶到手。」
說完, 他突然用額頭抵着我的額頭, 小心地問道:「乖乖, 你會恨我嗎?恨我加入了叛軍,滅了你的國?」
我輕輕地搖頭。
「有什麼可恨的?」
「父皇是什麼樣的人, 我比你們更清楚。」
「更何況,就算沒有你, 昭國也一樣會被滅。」
或許我也繼承了父皇的冷酷吧。
對昭國, 我其實沒什麼感情。
更何況, 在後宮的每一天,我都過得心驚膽戰。
叛軍入城的那天,我只有一種一直懸在頭上的鍘刀要落下來的解放感。
江羣不知道。
若是叛軍再晚幾天過來。
我就會被父皇送給和他一樣殘忍嗜殺的武將了。
而江羣聽了我的話,頓時將我抱得更緊了。
「乖乖, 你真好。」
我不由得問道:「你怎麼知道我小名叫乖乖?」
江羣這時突然咧嘴一笑。
「其實,這只是個巧合,你看起來太乖太軟了, 我才忍不住這麼叫你。」
我不禁傻眼了。
啊?
就這?
一時間, 我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畢竟叛軍入宮那日țũ̂₀, 聽到他叫我的小名後, 我確實沒那麼驚恐了。
江羣見狀,喉結一滾, 直接堵住了我微張的嘴巴。
「嗚嗚……」
混蛋, 放開我,外面還有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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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羣似乎比我更期待婚禮。
新房蓋好後,便時常帶着我坐馬車去鎮上置辦東西。
初八這天, 村民們都過來喝喜酒。
把江羣灌得酩酊大醉。
就在我以爲今晚可以逃過一劫時。
江羣卻在人羣散去後, 直接醉醺醺地將我壓倒在牀上。
我以爲他喝了很多酒,身上的味道兒會很難聞。
沒想到他吻過來的時候,口感竟異常清甜。
我忍不住輕舔了一下。
卻沒想到, 這一下會讓江羣直接失控。
累得昏睡過去前,我只有一個念頭。
幸好土炕是新做的,耐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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