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後我嫁給了奸臣

我是天生孕體,相公卻將我送給奸臣爲玩物。
前世我死活不同意,被他打死曝屍荒野。
這輩子我馬上點頭,欣然前往。
因爲我知道奸臣是寒涼體質,極難讓女子懷孕。
在纏着奸臣成了好事後,我摸着肚子回到了家。
兩個月後,全家人都跪在我面前求我原諒。

-1-
我被冷水潑醒,睜開眼睛看了下週圍。
這分明是婆家的堂屋,兩個嬤嬤正壓着我,而我的婆婆與相公冷着一張臉站在我的面前。
婆婆看我醒來,伸手打了我一耳光,說:「什麼京都第一美人,就是勾人的狐媚子。我兒當初怎麼娶了你這麼個攪家精,現在好了,被那個大奸臣給瞧上了眼。可讓你過去伺候你又不肯,你可知道,這關係着我兒的前途。」
我相公也在旁邊道:「秀娘,若你不去,我也不可能留你在京都,否則早晚會害了我。」
我知道,再下去就是他想辦法把我弄死,然後扔去亂葬崗,最後還是那奸臣給我收的屍,又報的仇。
想到這裏我馬上說:「我去,我去還不行嗎?只是相公,我若去了葉Ŧű₄府那回來之後豈不是要被人看出端倪?所以你們需要答應我一個要求,那就是讓我去家廟住幾日,只說我是在爲你與婆母祈福。」
「好。」
相公大喜,馬上讓人將我收拾一番,送進了一頂紅色小轎子。
在上轎前,我問:「相公,你我自小定親,成親也有一年有餘,你當真對我沒有半分情誼嗎?」
相公揮了下手說:「當然有了,只要你替爲夫掙下功名,以後這趙府的夫人之位只能是你的。放心,我絕對不會嫌棄你的。」
我點頭,看着極乖順地上了轎子。可心裏清楚得很,我要是沒有給他換來想要的地位,只怕馬上就會被處理掉,和上一世一樣。
相公是個極爲自私的人,什麼京都第一美人都不及他的權勢。
當初與我定親,不過是瞧中我父親的京官地位,哪知成親後不過兩月,父親便受連累,下放回鄉了。自此以後,趙家便不再將我這個外官女兒放在心上,任意欺凌。

-2-
轎子晃晃悠悠被抬進了權臣府上,他可是當朝的異姓攝政王,當今天子只有九歲,朝中之事都由他來掌控。
想進他府中的人也不容易,我聽到外面的管事和府上的一個嬤嬤說:「這位媽媽,裏面的這位姑娘是王爺誇獎過漂亮的,我家參政趙大人想着王爺會喜歡,就讓老奴送來了。」
「這些年送到我們府上的姑娘多了去了,大人也不是哪個都收。」
嬤嬤揮了揮手,要將管事的趕走。
但他卻將一幅畫像交給了嬤嬤,還塞給了他一百兩的銀子。
那嬤嬤去後不多時,就有人過來讓我進到一間屋子那裏伺候。
我默默地走進去,聽一邊關門的小廝小聲說:「姑娘,大人在沐浴,您且在此等等。」
「嗯。」
等門一關,我便含笑將衣衫除去,一步一步妖嬈地走進淨房。
裏面的男人聲音冷洌:「姓趙的倒也捨得放你這等美人兒出來伺候別的男人。」
「這有什麼可捨不得的,男子當以大業爲重,相公他……不過也是凡人而已。」
我嫋嫋婷婷走進浴桶,看到權臣那寬闊的脊背,不由吞了下口水。他好白,而且十分魁梧,比那小雞崽子似的相公強多了。
伸出修長的手指輕輕劃過他的背,然後整個人突然被人抱起,再睜開眼人已經飄在了浴桶上面。
一雙修長但有些慾念的眼神正在瞧着我,他果然如傳聞一樣是個好色之徒。但眼光極高,也不是什麼樣的人都能搭上這個男人的。
我伸手挑開自己的小衣,眼見着那一張清冷俊美的臉,有了一絲裂痕。接着,他將我抱了起來,直接丟在他的大牀之上。
一夜翻雲覆雨,被翻紅浪,我甚至還是頭一次感覺到了做女人的快樂。
這個男人很強,強得可怕。
甚至讓我平白對他產生了一些好感。
「就那麼喜歡本王,還是你的相公從來沒有餵飽過你?」
「嗯,他整日想着如何往上爬,王爺您可要心疼心疼奴家啊。最好給奴家一個孩子,這樣奴家自可能在趙家抬起頭來。」
「本王的孩子,你還想讓他認賊作父。你要懷了,本王就將你搶過來。」
「王爺要強搶臣妻啊,那臣妻要不要喊人呢?」
我勾着他的脖頸,玩着角色扮演。
哪個男人能受得了這個呢?
「你真的是妖精變的。」
王爺自是沒有放過我,又是一番攻城略地,弄得我最後好似是暈過去的。
第二日起來,剛穿好了衣服,一頂小轎子已經停在了門外。老嬤嬤親自送我出府,然後掀開轎簾說:「夫人,您求的東西大人很快便會奉上。還有,這是大人送您的,請收好。」
我打開一瞧,原來是塊價值連城的玉鐲。這鐲子賣了,連整個趙家都能買得起來。
下面還有數千兩銀票,不得不說這個王爺好大的手筆啊,我喜歡。

-3-
重生後,什麼貞節烈女我可不稀罕做呢。
這活好又會給你錢財的王爺誰不愛呢?
我對着那嬤嬤幽幽嘆了口氣,伸手掩住眼角說:「請您告訴王爺,奴家回府便青燈古佛常伴,祈求他長命百歲。」
說着將簾子一放,在裏面低泣起來。
那嬤嬤應聲走了,自是會與她的主子提一提。
而我則摸着自己的肚子,只希望爭氣些,最好一次便懷上。
婆家人都不知道,我娘便是大夫口中的天生孕體,爲我爹生下五個兒女。
而我是她唯一的女兒,早些年就被大夫說繼承了她的體質。
原本我也奇怪,爲何與相公成親一年多未懷上孩子,後來才知他那裏實在太過短小,又從小體弱,只怕根本就無法讓女子懷孕。
昨夜更是證實了,我明明成親一年,ẗū́₉卻還落了紅。
這也就是說明,我那相公當初新婚夜只是讓我受了點輕傷而已,連那道女子的證明都沒有完全戳破。
可婆母他們卻將不孕這事兒都怪罪在我一人身上,很快他們就要知道,這頂綠帽子戴起來有多新鮮了。
轎子直接將我送到家廟附近,我相公等在那處。
都沒有等我下轎子,就問:「事情辦得如何?」
我也懶得下去面對他那張臉,直接歪在轎子上說:「相公自當會官場得意。」
「太好了,那位大人還說了什麼?」
講這話的時候,我分明聽到了他語氣中的冷意。
如果我沒有猜錯,若是我講出那位大人對我毫不關心,或者是我自己要青燈古佛了此殘生,那很可能今晚便要死在這處。
所以,我聲音中透着緊張:「他,他說會送些補品過來,到時便留給婆母用吧。相公,我想去休息了。」
「去吧,應該的。」
相公的聲音又恢復了溫度,可看到我離開時,我聽到他嘴裏罵了一句:「蕩婦。」
真的是怪了,不是他讓我去取悅別的男子嗎,怎麼又來罵我是蕩婦。
想到此,我也直接在轎子裏回了一句:「賤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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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公大聲說:「你說什麼?」
「沒,沒有什麼,相公還是家去吧,莫要讓婆母等久了。」
等他一走,我便被扔進了家廟的後院中。
這裏都是罰一些後宅女子過來靜心認錯的,生活十分清苦。那管事將我放下,便帶着人走了,連個丫環也沒有留。
我不得不換下那些華貴衣衫,穿着粗衣麻布去收拾房間,打水洗衣洗臉,甚至還要去Ṫū́⁵向前院的小師傅們討些素齋飯。
可是我沒有一點怨言,畢竟我知道攝政王一定會知道這一切的。
果然,在當晚,葉啓回府時便有下人向他報了此事兒。
嬤嬤也與他說了我臨走時說的話。
「沒有想到,這小娘子還挺想念我的。到底是京都第一美人,那姓趙的也太不懂珍惜了。」
葉啓先讓人去趙府送了些補品,然後說:「去讓人守着點,到底是本王的女人,不可被暗害了。」
「是。」
暗衛離開後,葉啓搓了搓自己的手指,那裏冰涼一片。
祖上傳下來的寒涼毛病,也不知道哪代就斷了血脈。原本,他可以爭一爭那位子的,但想着自己爭了之後連個繼承之人都沒有,那種感覺還真的不好。
夜半,他又來到趙家的家廟,不過是兩排土房而已,真的很難想象那麼明媚的女子會居在此處。
他推門而入,脖頸立刻就被一雙玉臂纏住。
「王爺,別掐奴的腰,快斷了。奴家,奴家還是頭一次這麼暢快,您可真猛。」
葉啓將人拉下來,這才發現她竟是發燒夢魘了,什麼掐她的腰,分明是被子裹在她的腰上。
他無奈地將那被子拉開,沒有想到竟連女子單薄衣物也扯了下來,當真是香豔異常。
他也是個男人,先讓人弄了些退燒藥,接下來就是他自己動手物理降溫。但也沒太折騰她,免得這麼脆弱的身板受不住。
等他人一走,我睜開了雙眼,眼中一片清明。
伸手摸了下自己的肚子,這都兩次了,應該能懷了吧?

-5-
果然,一個多月後,我聞到飯菜的味道就乾嘔起來。
而我的相公也讓嬤嬤找上門來,據說是公主設宴。
坐在馬車上,他淡然地看着我,說出了我覺得噁心的話。
「秀娘,你應該知道自己已不是清白之身,這種情況若是在別人家,只怕已經被送去沉塘了。」
他侃侃而談,似乎在施捨我一般。
我用手擦着並沒有的眼淚,低頭默不作聲。
「如今,你既已入了那位大人的眼,便去他身邊做個暖牀人也是好的。至於我,如果在這宴會中脫穎而出,那也自會成爲你的後盾。」
「原來相公,打算做駙馬啊。」
我差點冷笑出聲,要在宴會上將我這個妻子賣給奸臣,然後在公主面前得到好感,這樣他就可以成爲公主的駙馬,享盡榮華富貴了。
只是,我這個糟糠妻,他要如何處置呢?
不用問,讓我去給一個奸臣做妾,那還能是什麼好安排呢?
不外乎意外捉姦我與奸臣勾勾搭搭,他心痛當場寫下休書,然後我被送給了奸臣,賣了一份人情。又要表演一下如何深情,被妻子背叛的可憐男子,再有點才學應當會吸引年輕又愛才的公主。
真的是好算計。
可惜他不知道我懷孕了,當一個本應該有能力得到天下的男人,一直因爲自己無後不想折騰,可是如果他知道自己有了他的孩子呢?
我現在要做的,就是讓他懷疑,察覺。
至於玩物,小妾。
他是不是忘記了一句話是母憑子貴。
奸臣怎麼可能讓自己的孩子出生在這種人的肚子裏呢。
到了公主府,我隨着相公一同入席。
奸臣高高在上地坐在幾位皇子上首,他似乎不認識我,根本沒向我這邊瞧一眼。
而我也只是「下意識」地看了他一眼後,不敢再抬頭。
可是等有人端上菜時,我就捂住了自己的胸口,用手帕捂着嘴,乾嘔了一聲。
然後下意識地看了一眼那個高高在上的男人,慌張地捶打着胸口。
似乎不管用,我就慌忙站起來,向旁邊的園子走去,連丫環都沒帶。
看到四下無人時,我蹲在樹下嘔了幾聲。
其實我的孕反也沒有那般嚴重,但只要我用袖子擋住臉,輕輕用小指劃一下自己的嗓子,那效果就別提有多好了。
吐完,我又生怕被別人看到似的,遮遮掩掩地向回走,哪知卻碰上了一位看起來眼神凌厲的丫環。
我差點撞到她的身上,而她扶起來,一隻手下意識地搭在我右手脈門之上。
我連忙躲開,急急忙忙就要回去。
「夫人,你裙子髒了。」
「哪裏?」
我下意識看了下去,手卻已經被那丫環扶住。在我整理衣襬時,她對着樹後點了下頭,神情有一些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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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我也快速抽出了手,等再想走時,人已經被葉啓給擋住。
他掐住我的下巴,但馬上又放開了,小聲說:「想帶着本王的孩子,還要去那個渣男身邊當閒妻?可是他,已經想要將你送給本王了。」
看來他已經知道相公的計劃了,如今便是我發揮演技的時候了。可能在夢中已經演練過無數遍,我竟表現得十分自然。
先是震驚,流淚,最後癱在草地上默默哭泣。
一邊的丫環道:「王爺,孕婦不能情緒太過激動……」
她剛說完,我已經似下定決心一般衝向河裏,腳甚至已經踏在水中。
突然間頸上一痛,我感覺自己被人打暈了。
想到這攝政王用無數的辦法,但獨獨沒有想到他如此暴力,竟將我直接打暈。
接下來,故事要如何發展ţù₉我便沒有辦法參與了,等醒過來的時候發現人已經在攝政王府。
兩個丫環在爲我打着扇子,兩個婆子正在一邊候着。見我醒來,便有人出去通知別人,另外有人將喫食放在我的面前。
我知道攝政王會重視這個孩子,但沒有想到會用心至此。
「你們是什麼人,這是哪裏?」
我剛躲開丫環餵飯的手,一道玄色人影便已經抬步進來。
「從今天開始你便是本王的人了,快將飯食用下,好生養着本王的孩兒。」
「是,他將臣女已經送給您了嗎?」
我小心翼翼地看了他一眼,然後又要哭出聲來。
「臣女雖已嫁爲他婦,但也是正經人家的姑娘,也是正頭娘子,豈容他如此侮辱?還不如,讓我死了算了。」
「糊塗,你死了便什麼都沒有了。難道不想,讓他得到應有的報應嗎?」
那奸臣的聲音都帶着蠱惑。
我猛地抬起頭,淚水漣漣地說:「我,想看到他遭報應。」
「那就好好活着,做我的王妃。」
「這,怎麼可以,我不配……」
「不,你很配,就這麼決定了。這位是劉醫師,他在江湖中有一針變人容貌的法子,半年後便能恢復自己本來的模樣,你可要試一試。」
我裝作不知,但他卻摸着我的臉說:「只是微微變動而已,等半年之後你便不需要再去隱藏身份了。你不必懂,只需要照做。」
我乖巧地點頭,我當然懂他的意思。
半年後,整個皇朝都將是他的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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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那時,我便是這皇朝最尊貴的女子,又有誰敢妄議我的出身。
聽從他的吩咐,只一針,再照鏡子,發現自己的臉稍大了一圈,骨相也微有改變,但是與過去的自己有七分像。
就在這時,我聽到了相公的正妻突發惡疾去世,他悲傷得幾乎昏厥過去。
我戴着紗笠,遠遠地看到送葬的情形,相公他扶棺在前,一邊與來送行之人寒暄,一邊扶棺而行。
茶樓裏背後有人議論:「真的是天妒紅顏啊,聽聞不是病死,是在公主設宴的那晚不小心掉進湖中沒的。好好的趙大人就這樣沒了那第一美人的妻子。」
「聽說公主十分內疚,已經進府多次安慰趙大人了。」
「我倒是希望公主能與趙大人兩情相悅,這世上就少了兩個可憐人。」
哈?
他們可憐?
那前世的我又是什麼?
慢慢站了起來,是應該回去做一個「壞女人」了。
等到奸臣回來,就看到自己即將大婚的妻子坐在房間裏哭,不由問了一下情況便說:「你即將身子給了我,難道還對你的前夫念念不忘。」
「不,就是覺得他那樣忘恩負義的人,如何能有被公主瞧上這般好事?」
「你以爲被公主瞧上是好事兒?那就不讓他順心好了。」
「那我,自己報仇行嗎?」
「可以,只要你好生養胎,不再尋死覓活,想怎麼樣都可以。」
我微微一笑,終於對他有了一點好臉色。
男人嘛,你要是總是順着他,只會覺得膩味,但一鬆一緊,會讓他欲罷不能。
之後,他給了我十多名暗衛,還有兩個能說會道的嬤嬤。
我第二天送奸臣出門,然後就讓人備車來到了趙府。
聽說賜婚的聖旨早上已經下來了,理由竟然是趙渣男乃國之棟樑,又重情重義,特意讓公主下嫁,安慰新喪妻的他。
沒有想到,這皇室的姐弟兩個這麼離譜?
但其實我心裏清楚得很,這裏面只怕有那奸臣的手筆,不然憑趙渣男也能攀得上公主?
至於公主爲何下嫁,這不是我該關心的事兒。
等到了趙府,發現他們家裏門大開,不少人忙來忙去。摘下原來的白帆,已經換上了紅綢。
所有人都喜氣洋洋,自認爲娶了公主進門就是走了大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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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們註定沒那麼開心了,因爲我是懂得怎麼噁心人的。
於是先有嬤嬤去通傳一聲,接着我的馬車直接從正門進了院子,大門瞬間緊閉,整個趙家的人都十分忐忑地看着我。
而我就坐在馬車裏說:「前婆婆,前相公好啊,你們是真的以爲我死了是不是?竟然用我的嫁妝用來迎娶公主,真的是好大臉啊。今天我來也沒有別的事兒,就是想拿回我的嫁妝。小蓮,把我嫁妝單子拿來吧。」
小蓮是我的陪嫁丫環,如今已經拿着一整條單子走過來交給了我。
我走下馬車,坐在嬤嬤爲我安排的椅子上,瞧了一眼說:「沒有錯,就按照這些去裝箱搬走,如果有什麼找不到的東西,就讓趙府照價賠償。」
這時我的前相公竟然走了過來,對着我嬉皮笑臉地說:「秀娘,做事別太絕啊。咱們畢竟是夫妻,你現在去了那位大人府上已是高攀,也全是我從中搭線的功勞。你在外人眼裏已然死去,就不要貪圖這點嫁妝了。」
我想也不想地抬手甩了他一耳光,然後冷笑出聲:「那點嫁妝?當初,我父母可是備了三十三抬嫁妝,便是縣主只怕也沒有我那排場,還有各位叔叔伯伯們的填妝,怎麼就成了你的東西了?你們趙家,真的是臉皮厚到扎幾針只怕都不會出血了吧?」
我前婆婆走上來就要打我,惡狠狠地說:「你這小娼婦,以爲睡了個奸臣就了不起了?告訴你,我家兒子馬上就成爲駙馬了,到時候可是皇親國戚,你一個玩物也敢跑到我家裏來裝腔作勢,看我不打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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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身邊的嬤嬤聽了大奸臣的話,寵我寵得和眼珠子似的。哪容她的爪子舞到我的手上。
帶頭的嬤嬤明顯是有些功夫在身上的,一個巴掌扇過去,立刻把我的前婆婆給打到直接在地上滾了幾滾。
「是誰給你的膽子敢動夫人,還想活着就給我老實一點,不然今天她要是傷了一根汗毛,整個趙府都得給她陪葬。」
她一揮手,那些暗衛都跳了出來站在我的身後。
趙家人終於怕了,他們顫抖着說:「葉氏夜鷹。」
我笑着說:「現在可以聽我講話了吧?」
前相公賠着笑說:「夫人,您看這都是誤會。」
「小蓮,我的嫁妝清點完成就都搬上馬車吧,該照價賠償的,就讓他們掏錢。」
小蓮是個算賬小能手,轉眼就將所有趙家欠我的東西全部都給清算好。細一看,好嘛,他們竟然貪了我一百多萬兩。
原來,父母送我的那些東西這般值錢,倒是我不識好歹了,竟爲了這樣一家吸血鬼而死,還替他們守什麼節。
「還錢,否則這婚事你們就別辦了。」
我把賬本摔在了前相公的臉上,看着他黑着臉死盯着我,最後還是換了一副嘴臉。
「秀娘,咱們畢竟是夫妻……」
「來人,掌嘴。誰和你是夫妻,你看看我現在還是以前的秀娘嗎?」
我指着自己的臉,冷笑着看着前夫。這一切,都是拜他所賜,我現在連自己的臉都要遮遮掩掩。
但不要緊,我要從他們全家身上討回來。
嬤嬤掄圓了胳膊就是一頓打,前婆婆馬上想過來阻止,被暗衛一把劍搭在脖子上立刻尿溼了裙襬。
我氣定神閒:「還錢,否則我把你們趙府砸了。」
「還,別打了,我們還。」
前相公開了口,我揮了下手,嬤嬤停了手。
可是他仍然厚臉皮地說:「秀娘你可否再寬恕幾日,如今我們正籌備着迎公主進門,等她入了門……」
「再用公主的嫁妝還我的嗎?你以爲,我會信?來人,砸了。」
我剛說完一句,院子裏的用來裝飾的紅珊瑚就被暗衛一劍劈碎。有家丁阻止,被他ƭũ₋給砍斷了手,慘叫連連。

-10-
前相公見我面色不變,知道是來真的。
不由感嘆一句:「秀娘,你怎會變成這樣。」
我噁心得差點吐出來,冷笑着說:「這不就是你所期待的嗎?」
他沒有辦法,在一個時辰內湊夠了錢都給我送到面前。
眼見着,連銅板都被搬上來,就知道是真的搜刮乾淨了。現在兜比臉還要乾淨的趙家,要怎麼籌辦婚禮。
拿到了錢,我將銀票交給了一邊的嬤嬤,站了起來。
然後笑着走向我的前相公。
他以爲我對他舊情難忘,還覥着臉說:「秀娘,你放心,娶公主不過是我的權宜之計,等我功成名就,定救你出火……」
他還沒說完,我已經蓄完了力,一巴掌就扇在他的臉上,將他的臉打得立刻腫了起來。
前相公瞪大了眼睛,似乎完全不相信我會打他。
可我卻皺了下眉,無奈地說:「臉皮太厚了,手真疼。」
一位嬤嬤立刻遞過來一隻鞋子說:「夫人,平時我們都是用這個教訓不聽話的奴才,您試試。」
「多謝嬤嬤,您姓什麼,以後可會來我身邊伺候?」
「大家都叫我王媽媽。」
「王媽媽,做得好。」
我拿起了鞋底子剛要扇。
「你做什麼,你這個賤女人,敢打自己的相公。」
他想反抗,還想抓我的手。
「來人,抓住他。」
我說完,暗衛過來鉗住了前相公的雙手。
現在看他還怎麼掙脫?
我拿着鞋底使勁地抽了上去,卻發現前相公的臉上竟然出現了好多紅點。
而且疼得不停地慘叫,臉上都扭曲起來。
我詫異地拿起鞋底看了一下,才發現前面的地方,竟然有許多牛毛細針。
這樣的針打在人的皮膚上很疼,疼得要死,可是很快就會痊癒,連個痕跡都找不出來。
不愧是內宅的玩意兒,着實厲害。
「你是不是找死,就憑你也配得上我嗎?我現在的相公是葉大人,你算老幾敢冒充我的相公?」
我一下一下,直到打得累了纔將沾了血的鞋底兒交給王媽媽,然後坐着馬車回府了。
剛出了趙家不遠,就見一個人影躥了上來。
我下意識地想打,卻被人握住了手。
「沒有想到,還是隻野貓。」
聽出是奸臣的聲音,我軟了下來。
「今日心中有氣,的確是仗了大人的勢。」
「無妨,出了氣便好。若你還想出氣,那便乖乖聽話,我自會幫你如何?」
我點了頭,突然間說:「我想比公主他們早日成親。」
他一怔,然後輕咳一聲說:「好,只是沒有想到你會這般急。」
誰急了?
我在心中翻了個白眼,摸着自己的小腹說:「再不成親,怕肚子等不及。」
到時候被人嘲笑的可是你的兒女,又不是我。
他的面色立刻溫柔起來,竟看着我的肚子喃喃說:「是啊,該急的。」
於是在公主下嫁之前,我便以某將軍遺孤身份嫁於奸臣葉啓。
他的地位自是不必多說,有許多人都來參禮,連小皇上都送來了相當多的賀禮。只是讓他新婚跪拜接旨收禮,這真的是當衆打了葉啓的臉。
哪知道他臉色不變地跪了,還將皇上送他的禮物轉手都贈予我。
真的是收禮收到手軟,我吩咐小蓮,找黑市的人將皇上送的禮全部都倒賣出去了。
葉啓竟沒有阻止,還摸着我的頭說:「賣得好。」
我有些疑惑,按理說他的性子不應該對我如此遷就。

-11-
前世的記憶有些模糊,只記得他替我收屍又替我報仇,至於爲什麼我不知道,也沒來得及細問。
難道?
「夫人,該歇息了。」
我點頭,本以爲這晚他會因爲小心我肚子裏的孩子而剋制,畢竟人家堂堂攝政王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
可是他卻乖乖地與我行了周公之禮,還一遍遍的夫人叫我夫人?
雖然我是所謂的第一美人,但也不至於讓一位奸臣爲我癡迷於此啊?
可我問他一些皇室祕密之時,他又欣然告之。
「你問公主爲何會看中那個渣男還想下嫁嗎?這裏面倒有些緣由。只是我若對你說了,可否再許爲夫一次?」
不得不說,此奸臣生得一副好相貌,勾得我吞了下口水,下意識地點了頭。
「公主身邊有許多面首,行爲太過孟浪,珠胎暗結,總要一個老實聽話好擺弄的男子。剛好那個渣男,就是能乖乖戴上這頂帽子之人。」
「等成了親,這事兒也必是瞞不過的啊?」
若是傳出去,公主還要不要名聲了。
「要是公主設計,讓那傻子以爲這孩子是他的呢?」
奸臣看我面露迷茫之後,已自顧自做他的事兒了。
可我在第二天早上就茅塞頓開,一個報復我前夫的念頭再次升起。
怎麼說呢,這輩子看他過得不好,我就非常的開心。
於是,我又想到了怎麼去折騰那個前相公。
一直忍到了成婚三日後,奸臣上工,我才又帶了那些之前跟着我去打劫趙府的一羣人,浩浩蕩蕩地又到了趙家。
卻不知道,等ẗṻⁿ我走後旁邊有兩個人影站在那裏。
黑衣人抱拳行禮:「王爺,王妃此去的安全已經安排好,只是爲何讓她去見那種噁心的小人。」
「別看這丫頭柔弱,但其實小心眼兒得很,就讓她出出氣吧,不然沒辦法安心過日子。至於那個小皇帝在大婚時讓我出醜,也該讓他的母后犯點錯了。收拾掉後宮的那個女人,他們也只是兩個光會折騰的小丑,以後有了敵國皇子的孩子,就能拉到聯盟,卻不知道一個肚子裏的小東西,對付起來最容易。」
葉啓說完,轉身就走向黑暗。

-12-
我帶着人到了趙家,也不知道他們是在何處借來的錢,倒是已經將門面打理得稍稍能看得過去。
知道我來了,立刻就有人送出信去,沒一會兒前相公就黑着臉出來。
他現在的臉還有點紅腫,但明天成親時應該好得差不多了。
「夫人,請問您所來何事兒?」
知道了我現在已經成爲葉夫人,這態度老實多了。
眼中還有一些不甘心,大概是以爲我本應該是做人玩物的無腦美人,竟會一步登天。
「進去說吧。」
我高傲地向裏面走,一直到了內宅正屋,一撩裙子坐在了主位。
前公公婆婆與前相公都站在我的面前,我的前婆婆還有些傲氣,說:「夫人,你可來早了,再晚來一天你就得向我們行禮了。」
我笑了:「那也就是說,現在你們應該給我行跪拜大禮了?」
我的前相公無語地看了一眼自己的母親,然後對我一笑說:「夫人……」
「閉嘴,面對王妃竟然不行跪禮,誰給你們的膽子。」
王媽媽一句話,讓我前相公立刻跪下,匍匐在地。
我前公公與前婆婆都不服,結果我輕笑一聲:「你以爲公主明天下嫁你們便可高高在上嗎?信不信只要我今晚與王爺說一聲,明天駙馬便能換人。」
吹了一下自己的指甲,將禍國殃民的美人形象演個十成十。
他們終於還是怕了,紛紛跪地。
我咯咯地笑了起來,心中着實痛快無比。
原來前世高高在上的一羣人,這輩子在我面前也可以這般乖順。
揮了下手,讓我前公公與前婆婆離去:「你們出去,我與趙大人有些小事商議。」
他們對望一眼,還是在暗衛的威脅下轉身離開。
等他們一走,我就站起來走到我前相公身邊,小聲地對他說:「你是不是覺得自己很優秀,可以憑什麼愛妻人設娶到公主?」
「沒有,是下臣幸運。」
他的眼神告訴我,他心中是驕傲的。
而我笑得更大聲了,一點也沒有顧忌地說:「你也不瞧瞧自己,一副弱不禁風的模樣,與我成親一年連行房事時都只不到一盞茶時間。這樣的你,只以爲與公主睡了一晚便可以讓她受孕而下嫁嗎?別想多了,你不如去叫外面的大夫進來好生爲你看看,是否可以讓女子受孕?」
「你,便是做了王妃也不可以詆譭我?」
「詆譭?我與王爺一夜,便已懷上了腹中骨肉,這便是證明。」
我拎起他的領子,將人拉近小聲說:「蠢貨,你是替別人做了便宜老子啊。只是不知道,有了那個孩子公主是否對你真的用心。不過就是個玩意兒,別真把自己當回事兒了。」
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我就按了一下發酸的腰,轉身帶人回到了王府。
接下來,便是公主下嫁了。
我並沒有去,但讓人關注那邊的動靜。
據說,公主下嫁當日也不知喫了什麼,竟流產了。
事情鬧得相當大,趙家瘋了似的想找出兇手,最後處罰了好幾位家奴。
本來大家以爲這事兒便這樣結束了,哪知道第二天公主就把趙家鬧得雞飛狗跳回宮了。
不到半月,在我的肚子已經顯懷了,摸着很舒服。
當然,說這話的是那個攝政王。
這是最近他回家必做之事兒,我曾問他,若孩子是女孩如何?
畢竟他的身體只怕也不一定能有第二個孩子了。
哪知道他竟與別的男子不同,臉上竟有一絲喜。
「若是女孩也好,我們葉家幾代下來,還沒有過女孩兒降生。」
我沒往下再說,只是沒有想到他會這麼的溫柔。
明明這個人行事陰狠,不是好人,爲何卻對我如此好?
想不明白便不想了。

-13-
最近比較懶,只有報仇能讓我產生興趣。
所以,暗衛對我講皇上下令,趙家欺辱公主,傷害她的身體,已經被削官罷職,趕出京城了。
而我的前相公更是被下令一輩子不得入京,不得爲官。
也就是說,他的前程毀了。
聽到這個消息我真的太高興了,更高興的是他求到了我的面前。
如今匍匐在我ťũ̂ₚ的裙邊,磕頭求着我,「王妃,求您與王爺求求請。讓他大發慈悲將我留在京中,留在公主身邊。」
「好啊,我可以幫你求請。但是,我要你們趙家所有財產。」
其實這家人也沒有什麼錢了,這麼說不過就是想讓他死。
這時奸臣回來了,他大步走到我的身邊坐下,我便將前相公的事兒說了。
他點頭說:「王妃既有心,那便留下吧,公主想要和離,我下午便以有損皇族體面之說法讓她不要任性。」
「多謝王爺。」
「王妃不必與本王客氣,能娶到你是本王的福氣,王妃乃有福之人。」
他說這話時我怔了一下,這個男人在幫我找回自己的面子嗎?
果然,看到前相公的臉色有些不好,還有眷戀的目光看向我。
大概想到,自從和離便一直倒黴吧?
「將這個晦氣的人帶出去,免得讓王妃不舒服。」
有人將前相公拉了出去,他確實留在了京城,沒有與公主和離。
但據說,公主被迫與他在一起心生不滿,日日想着辦法虐待他。
幾個月後,等我生下女兒去廟裏祈福時又一次見到了他。
此時他已經瘸了腿,毀了容,連手指都變了形。
看到我之後,他撲通一聲跪在我的面前,口中嗚嗚嗚卻說不出一句話。
我哧笑一聲,伸手捏住他的下巴說:「想當小白臉喫軟飯,結果現在連去要飯大家都會嫌棄你醜吧。」
直接將人甩在地上,我沒有再理會他。
每日照顧孩子,我感覺時間過得極快,也感覺到了幸福。
不過半年,孩子剛可以由奶孃照顧,我又懷上了。
這好孕體質還真沒有白說。
這孩子也是幸運的,剛懷上不久,奸臣終於以叛國罪名將小皇帝與公主抓了起來。小皇帝被關在了皇陵,終身不得出來。至於和敵國皇子來往密切的公主則被誅殺,並牽連趙家九族。
畢竟她嫁到了趙家,是趙家的人。
他們被推往刑場時,我去送了行,站在高高在上的茶樓上,遠遠地看向那一個個前世害我慘死之人被送到刑場。
前相公看到了我,他哭着跑向我,不停地對我嗚嗚嗚地叫着。
甚至可以看清他那光禿禿的口腔,舌頭已經被他心愛的公主剪去了。
而我的前婆婆也終於知道錯了,大聲說:「家媳,是我們錯了,求求你救下我們一家吧。只要你救我們,我們一家以後都聽你的。」
我輕笑出聲,拿出一邊的雞蛋直接砸在了她的頭上。
啪,蛋漿在她頭上炸開,真的是髒得很。
我又抓起一個, 將趙家人都打了個遍, 等到手痠時已經被人抓住。
葉啓拉住我的手說:「囡囡哭了,回去吧。」
我點了下頭,打累了,是應該回去做皇后了。

-14-
那一日,趙家血染滿了菜市場。
第二日,我便入宮成了皇后。
我恢復了自己原來的容貌, 暗自接回自己的父母再次入朝爲官。
直到聽到父親分析, 我才知道,所謂的奸臣纔是真正的國之棟樑。
而身爲皇室的那羣人, 卻總是拿着自家百姓的供奉去討好敵國之人, 只爲了能奪下這江山實權。
卻不知, 老皇帝之所以安排了攝政王,就是知道他們是扶不起的阿斗。
更加讓我想不到的是,我父親竟然是攝政王的人。
怪不得前世他爲我收屍, 爲我報仇, 原來是看在父親的面子上啊。
番外:葉啓
葉啓很孤獨,都說他們家的男子有祖上遺傳下來的寒毒,總會在成年之後遇到命定之人, 爲之延續香火,可他的命定之人會是誰呢?
以前的葉家男子包括他的父親, 都是家中有許多妾室,外面紅粉無數,有一種亂撒網的感覺。
但後來母親出現了,母親生了他,後來又被那些女人害死。
母親死後, 父親瘋了。
他不想如此, 身邊一直清清靜靜。
直到她的出現,看到她絕美容貌的那一刻,他竟沒有辦法控制自己了。
本來,他想離開京城的。 
這個國家真的是爛透了, 他想棄之而去。
但他又不能走, 身邊還有那麼多以他爲主心骨的國之棟樑。現在, 又有了她。
他有些懷疑,自己的命定之人會是那位千嬌百媚的趙夫人。
想她小時候還是十分可愛的,打着油紙傘在他面前叫着哥哥, 美得像個年畫娃娃。
只是沒有想到酒樓一遇, 他只是覺得面善誇獎了她容貌一句,竟被那姓趙的送來了。
他知道, 若是讓她回去, 這姑娘必死, 所以他決定要了她。好吧, 其實他就是好她的顏色。這京都,又有哪家女娘能美得過她?
便是走, 帶着她走就好了。
但萬萬沒有想到, 她竟懷孕了。
他突然間覺得, 這人生又有了意義。他若帶家人走,以後恐怕會被人追殺,會逃跑一輩子。
那不如弄死他ṭũ⁵們, 自己坐上那個位置,以後的孩子們也就安全了。
爲了這個,他也不能再厭世了。

精彩故事 全文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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