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作爲一個惡毒女配卻遲遲沒有黑化。
系統急了,給我綁定了「壞話成真」系統。
「接下來所有人說你的壞話都會成真。」
「說你是傻逼你就會變成傻逼,說你變成蟑螂就會變成一巴掌能拍死的蟑螂。」
說完系統賤兮兮地下線了,說是要補充能量。
我面如死灰地從蹲麻的坑位起身,就聽到廁所隔間外白曼春的聲音:
「許盼那賤人,還敢妄想學神徐景曜!」
「就算她次次月考考第一,徐景曜都不會看她一眼!」
我握緊了拳頭,害怕白曼春下一句就罵我是陰溝裏的老鼠。
就在這時,腦中響起一陣機械音——
「檢測到有人說宿主壞話,已觸發成真系統。」
-1-
觸發壞話成真系統後,我開始擺爛。
原本用來熬夜苦背的單詞本被我扔在一邊,題也不刷了,ŧų⁻靜靜等死。
反正不論我怎麼努力,徐景曜也看不上我。
一直到月考那天,我百無聊賴地翻着試卷,越翻眼睛越直。
這這這,考的單詞全是我背過的,出的題全是我刷過的。
我腦子還在遲疑,手卻很絲滑地寫完了試卷,並且破天荒地提前交了卷。
這個考場是倒數第一考場,總有學生懶得動筆直接交白卷的,老師已經習慣了。
他頭也不抬地接過試卷,隨手放在一邊。
走出考場後,我發現我是第一個交卷的,外面空無一人。
我仍舊不敢相信剛剛發生了什麼,坐在小賣部外面的長椅上發呆。
沒過多久,徐景曜也出來了。
他常年霸佔年級第一,經常提前交卷。
萬年老二白曼春緊隨其後。
看到我居然比他們還早出考場,白曼春撲哧一笑:
「哎喲,許盼同學,好歹是一月一次的大考,不會做也不能自暴自棄呀。」
徐景曜看着我,皺了皺眉,蔑視的表情溢於言表。
我張嘴想要辯解,他卻乾脆利落地移開視線,轉身離開準備下一場考試去了。
只留給我一陣衣角帶起的風。
考完之後,不知道是誰告的狀,班主任老劉也知道了我超前交卷的事。
「有些同學,平時就不努力學習,考試的時候更是連敷衍的面子工作都不做一下。」
「提前交卷那一個小時不知道去哪兒鬼混了!」
他的眼神時不時往我這兒飄,我不安地挪了挪屁股。
可是,我都做完了,試卷寫得滿滿當當,提前交卷應該沒事吧……
這樣一想,我就有點委屈。
幾天後,ťŭ₌成績出來了。
我原本習慣性想從底部開始找我的成績排名。
又覺得這次應該考得還不錯,所以難得自信一把,從名單中間開始往後看。
一直看到倒數第十還沒見着我的名字。
不會吧,每道題都做完了,分數還那麼爛嗎?
沒想到突然有人尖叫:「學神居然不是第一!」
我也愕然。
這還是第一次,徐景曜掉落榜首。
我不禁分神想,那第一是誰啊,不會是萬年老二白曼春逼宮成功吧……
那人聲音突然尖刻到差點把我耳膜震破。
「第一……第一居然叫許盼!許盼是哪路大神啊?」
我愣住,抬頭直接看上成績單的第一頁,我的名字赫然印在榜首!
與此同時,我感到越來越多的視線投注到我身上。
「她就是許盼……」
「看着很普通啊,欸,我們班以前有這人嗎?」
「你忘啦,就是不知廉恥倒貼咱學神的那個……」
我的身邊不知道何時已經是真空地帶了。
所有圍着看成績的同學此刻全都散開,把我圍在中間。
有人震驚,有人指着我不敢相信,有人倒在地上正在被掐人中。
突然有人衝了過來,一把將我掀開。
「啊!!」白曼春像瘋了一樣把貼在牆上的成績單撕得稀爛。
「我不信!我不信!我居然是第三!!我輸給了那個不起眼的賤人!」
我倒在地上,手肘在講臺邊緣被擦破了皮,流了不少血,疼得我直抽氣。
剛纔發現自己考了年級第一的欣喜立馬就消散殆盡。
正想默默爬起來,卻看到眼前出現一雙潔白的運動鞋。
是徐景曜。
我對他的一切如數家珍。
抬頭的那一刻,看到他表情複雜,一隻手直直地伸到我眼前。
他是……心疼我?想拉我起來?
我突然覺得也許那個缺德系統也不太靈。
我和徐景曜的故事,不就從此刻開啓了嗎?
就在我心裏酸酸甜甜交雜,準備將手交給徐景曜的時候,他說:
「同學,你作弊了吧?」
「把你的小抄給我,我會交給老師,讓他對你酌情處理。畢竟你是初犯。」
頓時,一盆涼水向我潑下。
-2-
這就是系統的威力嗎?
壞話成真。
白曼春說我就算考上第一,徐景曜也看不起我。
如今我考了第一,徐景曜果然依舊輕視我。
我不由苦笑。
這就是作爲女配的命運,逃都逃不掉。
可是,我從哪兒變出莫須有的小抄給他呢。
「我沒有作弊,只是這次考試的題目都是我複習的時候做過的……」
對徐景曜,我說了實話。
沒想到他不耐煩地打斷:
「哪有那麼多湊巧,你都快滿分了!」
「早點交代算你自首。你這樣謊話連篇我也幫不了你。」
說完,他轉身離開。
一邊走一邊拍拍手上不存在的灰塵。
彷彿剛剛差點與我的手碰到,髒了他的手似的。
我第一次發現,他生氣的樣子有點兇。
可是沒做過就是沒做過。
沒過半小時,班主任把我叫到辦公室去,裏面坐滿了老師。
包括年級主任。
「有同學跟我反饋你在這次考試中採取了不正當手段來獲取分數。」
我自嘲一笑。
從我入學開始一直就是透明人,這還是第一次入這些大人物的眼呢。
「劉老師,我知道您不喜歡我。」
「可不論是誰在您耳邊扇耳旁風,我都可以理直氣壯地說,我沒有作弊。」
我拒不承認,氣得老劉重重拍了一下桌子。
「你說的什麼話!我對每個學生都是一視同仁!我看你是劣性難改!」
旁邊教導主任溫和地勸我:
「現在說出來,我們可以不公佈。只要你私底下寫個悔過書,以後改了就行。」
老劉氣不順,又補充道:「有同學親眼看到你帶小抄了,你還不承認!」
「現在嘴硬,等下監控錄像調出來證據確鑿,看你小小年紀知不知羞!」
我梗着脖子,唯唯諾諾十幾年的我突然想爲自己勇敢一次。
「我沒錯!我沒說謊!我沒作弊!有人誣告我!讓她出來跟我對質!」
教導主任喝了口手中保溫杯裏的茶,搖搖頭。
「這是何苦呢?到時候全校通報,你一個小姑娘,面上多不好看。」
老劉正要附和,卻見她把保溫杯放在一邊,看向辦公室門口的方向:
「不過既然許同學堅持,那就請目擊證人過來吧。」
五分鐘後,白曼春昂首挺胸地進來了。
-3-
「這位同學,你舉報許盼盼作弊,是真的嗎?」
白曼春輕飄飄地刮我一樣,得意地說:「當然是真的!我親眼所見!」
老劉看着他的得意門生,一臉欣慰地點點頭。
「你還有什麼話說?」
我安靜了一陣子,此時轉過身來,像鬼一樣死死盯着白曼春。
「你常年年級第二,在第一考場,而我在第十三考場,一個頭一個尾。」
「你是怎麼看到我作弊的?」
白曼春瞬間慌了神。
她看不起我,先入爲主地認定我作弊。
她深深地相信自己臆想出來的事實,爲了做實,白曼春甚至提議去調監控。
之所以跟老劉撒謊,說她親眼目睹我帶小抄,想必只是想要在舉報的時候增加可信度。
卻沒想到輕易就被我指出漏洞。
老劉是對我有多嚴重的有色眼鏡,纔會陪着她睜眼說瞎話。
教導主任輕笑了一下:「說得倒是沒錯。」
她對我的肯定,讓白曼春更加驚慌。
就在她汗水直下,找不出話辯駁我的時候,清朗的男聲從我身後響起。
「我作證,曼春同學,你是考前上廁所的時候遇到許盼看到她塞小抄的,對嗎?」
「我也看到了。」
是徐景曜。
我愣了愣。
考試前,我確實上過廁所,但我沒有遇到白曼春。
只是上完廁所出來,失魂落魄的時候在走廊不小心撞到了徐景曜。
當時我的心砰砰地跳,連東西掉了都不知道。
還是他撿起來遞給我。
想到這裏,我面色複雜起來。
我掉在地上的,是之前偷偷從垃圾桶裏撿出來的徐景曜的草稿紙。
我癡迷他,誰都知道。
將他的字跡隨身帶在身上,原本能讓我多幾分面對生活的勇氣。
難道他說的小抄,是指那張草稿紙?ťüₕ
「徐景曜常年是年級第一,更是品行端正,是公認的好學生,他不會冤枉你。」
我突然有點想笑。
品行端正,卻能爲了給白曼春解圍,歪曲事實,陷害一個一直喜歡他、仰望他的人。
原來高嶺之花,也不過如此。
我突然起了捉弄之心。
遂狠下心來,用手掐了自己一把,展現出臉色一白的效果。
「我可以把事實真相說出來,能不能不全校通報?」
我哀求的眼神明顯取悅了白曼春。
剛剛還張皇失措的她頓時有了十足的底氣。
「剛纔讓你坦白的時候你嘴硬,現在已經過了時效。不通報可不行吧?」
「老師您說呢?」
老劉這會兒也是氣定神閒,學着教導主任的樣子吹了吹保溫杯根本不存在的熱氣。
悠悠說道:「不是老師不通情理,剛剛已經給過你很多次機會了。」
說完他搖搖頭:「這年頭的學生啊,就是不見棺材不落淚。難管,難管哦!」
正在這時,監控室的老師進來,說監控調出來了,請大家前去查看。
老劉故作姿態地問我:「許同學,還有必要看監控嗎?」
白曼春興奮地說:「當然要看!我們不能冤枉了任何一個同學!」
余光中,我看到徐景曜輕輕點了點頭。
「那就一道去看看吧!」
教導主任發話,所有老師,連帶辦公室外呼呼啦啦聚集在一起看熱鬧的同學們。
一羣人浩浩蕩蕩地往監控室走去。
-4-
幾段監控視頻看完,現場陷入死一般的寂靜。
無論是考場內的監控,還是考場外走廊的監控,都可以清清楚楚看到我沒有任何鬼鬼祟祟的動作。
監控裏,我對着試卷發了會兒呆,隨即翻看試卷的速度越來越快。
緊接着就像被哪路考神附身一樣一直不停頓地寫個不停。
一直看到交完卷,我走到小賣部外面的椅子上坐着繼續發呆。
發呆又不犯罪。
「許同學,你剛纔想告訴我們的事實真相,就是這個?」
還是教導主任心態比較好,她面不改色,語氣平靜中帶點好奇。
面對剛纔那麼久的質問我都沒哭,如今卻是兩滴淚掛在眼睫:
「是的,主任,我想說,我沒作弊,不信可以看監控。」
「可惜沒人信我。」
說完,我落寞地低下頭。
沒人看見的角落,我吸了吸鼻子,露出今天以來第一個笑容。
「這不可能!」
老劉、白曼春和徐景曜齊聲說道。
三人的臉色一個比一個差。
「而且,我在廁所里根本沒有見到過白曼春,不知道爲什麼徐景曜和白曼春同學要這樣說。」
我委屈地看着他們。
白曼春嘴張了張,沒說出話。
走廊的監控裏確實沒有拍到她走進廁所的一幕。
「不可能,你在走廊撞到我的時候掉出來一張紙,是我幫你撿起來的。」
「那不是小抄是什麼!」
徐景曜情緒莫名激動。
「我記得,你就放在校服左邊口袋裏!」
我下意識摸了摸校服。
還沒來得及有所動作,就見教導主任年到中年不知道哪兒來那麼好的手速,把那張罪惡之源從我衣兜裏掏了出來。
「哦~」
她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眼睛在我和徐景曜之間流連。Ŧù₊
我頓感羞赧。
教導主任把草稿紙展開示衆的時候,我更是彷彿被人綁去遊街一般僵直着身子不敢抬頭。
草稿紙上,本來是徐景曜在練習籤自己的名字。
紙上一半是他寫的,另一半是我模仿他寫的。
滿滿的「徐景曜」三字,別無其他內容。
喜歡過徐景曜,簡直就是我的前科。
這張紙就是證明我前科的罪證。
看到紙上的內容之後,徐景曜看我的眼神也複雜起來。
像是覺得我玷污了他的名聲一般的厭惡,又像是仍舊不敢相信,事實的真相居然如此戲劇化。
最後,他語氣乾澀地問了一句:「你……怎麼辦到的?」
「啊?」
我還沒從羞恥中回過神來,沒聽懂他的意思。
徐景曜尤其艱難地從嘴裏擠出來一句話:「我誤會了你,我道歉,對不起。」
「可你短短一個月從倒數五十名,到全年級第一,你肯定有祕訣。」
我恍然大悟,一臉老實地摳摳腦袋,誠摯地回答:
「我一開始就跟你說了,這次考試的題目,我全都在練習冊上刷到過。」
次日,#許盼盼沒作弊#和#許盼盼手握月考精準押題#兩個話題登上學校論壇熱搜,久久不下。
-5-
還真別說。
我也不知道那系統是真的靈還是說上次月考只是湊巧撞大運。
被扣上「秒殺學神,衝上滿分」和「橫空出世天才少女」的頭銜,我壓力真的很大。
於是只能更加努力地刷題。
現在白曼春看到我都繞道走,或許是不想回想那日衆目睽睽之下向我道歉的恥辱。
老劉也是,課堂裏眼神不小心跟我對上都會迅速不自然地移開。
徐景曜依舊是看不上我。
畢竟論刷題,他桌上那層厚厚的課外習題冊也沒有怕過誰。
可惜我沒他有錢,只能在小攤上買兩本盜版題冊刷一刷。
不過作弊風波被澄清後,莫名有人開始向我請教問題。
以往我在教室裏是一個人單獨坐在最後,沒人跟我搭話。
作爲吊車尾學生被人請教問題更是人生頭一回。
我不免有些受寵若驚。
一開始只是中等成績的同學來問,我憑着這段時間瘋狂刷題的經驗,還算能應付。
後來班上前十的章映萱都不自在地抱着題冊說要跟我交流,實在有點招架不住。
因此我經常假借上廁所的名義,實則掏出我的盜版水果手機在網上迅速搜索相關問題。
待理解透徹後再回到教室,方纔能夠勉強解答章映萱的困惑。
久而久之,章映萱來找我的時候越來越自然,眼中甚至有了讚許之色。
我不由得心虛地移開眼神。
很快,又是一輪月考到了。
這一次,光看試卷第一頁我就差點笑出聲來。
熟悉的劇情又發生了,一切都是我曾經做過的題目。
我比上次交卷更快。
這一次我在第一考場。
監考老師不再無視我的試卷,反而當着我的面將試卷細細看了一遍。
隨後對我露出從未見過的和藹笑容。
走出教室門的時候,我聽到身後的教室裏有誰的筆掉了。
我沒有回頭。
不論是白曼春還是徐景曜,都不值得我再投注一個眼神了。
考完後,一些熟悉的、不熟悉的同學都來找我對答案。
我卻分了神,心裏想着,看來要成爲那個賣盜版題冊的地攤常客了。
就在我琢磨着週末再去攤上淘幾本題冊來做時,刺耳的聲音傳入我的耳中。
「呵呵,看走眼了。」
「以爲是哪兒來的窮酸丫頭,沒想到人家家裏可能有錢得很呢!」
「不然哪兒來的資源能每次都提前拿到學校月考的題。」
又是白曼春。
她怎麼還不死心?
還有她不離身的小跟班的聲音。
「哎呀,別給她眼神。」
「就打她家是咱們市首富吧,那也頂多就是暴發戶。」
「徐景曜家書香門第,根本看不上這種。他始終是你的,曼曼。」
白曼春被哄成了胚胎,捂着嘴笑了。
「唉,也是可憐,拼命走歪路子也要拿到第一,走進徐景曜的視線,卻沒辦法讓人家對她提起一點興趣。」
我正對她們的離譜猜測嗤之以鼻的時候,腦內久違的聲音又響起來了。
「叮,檢測到壞話,開始成真。」
-6-
說實話,這一次我完全不在怕的。
因爲我已經沒那麼喜歡徐景曜了。
自從把他踩到腳下,當了一個月的第一名之後,我飄了。
以前覺得他不愛說話性情高潔,現在暗罵他裝逼。
以前覺得他的白色運動鞋乾乾淨淨又有清香,香味在我的夢裏還時常出現。
前幾天下雨發現他的鞋上冒着泡沫,才知道香是因爲洗衣粉沒衝乾淨。
以前每次看到他往男廁去沒多想,現在覺得原來男神也要拉屎,真噁心。
久而久之,對他的濾鏡越來越淡。
就算壞話成真,就算他這輩子都不喜歡我,我也無所謂。
因爲我已經心如止水,不會再因爲任何事情產生波瀾。
想通之後,我直接把系統的屁話拋之腦後,開開心心放學回家。
沒想到剛到家,發現家裏氛圍莫名壓抑。
客廳裏窗簾拉得嚴嚴實實,只開了個小小的檯燈。
昏暗的光線下,爸媽正襟危坐,在我回到家關上門那刻目光如炬盯着我。
簡直讓人頭皮發麻。
我小心翼翼地想往臥室裏爬。
「過來。」
媽媽用有些陰沉的聲調活生生止住了我的腳步。
我立馬稍息、立正,僵硬地轉身走到爸媽身前。
難道他們知道我在學校暗戀男同學的事了……
就在我胡亂猜測之際,爸爸將我的書包取下,從裏面摸出我以爲藏得很好的盜版水果手機。
我絕望地閉上了眼。
不知道等成績下來之後跟他們講我已經連續兩個月蟬聯年級第一,能不能將我的寶貝機贖回來。
本來想等成績更穩定一點再告訴他們這個喜訊的。
不管了!
「媽,爸,我要告訴你們一個好消息,我上個月考了年級第……」
「你媽媽的表哥的五姨的三姑死了,指名讓你媽繼承她名下 128 個億的遺產。」
我和爸爸的聲音同時響起。
「一……」
我呆呆地補充完自己未說完的話。
媽媽矜持地點點頭,隨後溫柔地抱住了我。
「盼寶,你之前每次逛街的時候都會多看兩眼的水果家的新款手機,媽先給你買了 50 臺,每個顏色都有。」
「就算每次老師查手機都查到你,一天沒收一臺,也夠他沒收一個月的了。」
「都沒收完媽媽再給你買。」
「還有,收拾收拾東西,咱們今晚要搬家了。」
128 個億是幾個零來着?
沒想到白曼春言出法隨,我們家真成了暴發戶。
我的老天鵝啊。
-7-
第二天上學的時候,我來得最早。
因爲不同以往,我每次都要從城郊轉幾趟公交車才能到學校。
今天爸爸開着不知道什麼時候提回家的勞斯萊斯幻影,大清早就把我送到了學校。
班上同學陸陸續續地到了,章映萱剛放下書包就來跟我討論題目。
「誒,你們誰看見學校轉角處那輛幻影了?太酷了!」
有男生語氣難掩興奮。
我耳朵迅速立起。
幻影……不會是我爸吧……他送完我不回家在學校轉角停着幹嘛,不怕上班打卡遲到嗎?
習慣性吐槽之後突然想起來,哦……確實不怕遲到,畢竟他昨天就把老闆炒了。
憋屈了幾十年,走之前他和老闆大吵了一架,隨後仰天大笑出門去。
跟我爸關係好的同事何叔叔後來轉述說別人都以爲他瘋了。
只有他關心我爸是不是得了癌症將不久於人世。
「不然我想不出來你臨到退休辭職的理由。」何叔叔說。
我爸笑而不語,只邀請他週末到我家喫喬遷宴。
「爸,你是不是沒地方去玩,車停我們學校幹嘛?太招眼了,快走!」
我悄悄給爸爸發了條短信。
「乖盼,爸爸已經走了。」
「剛剛看到你們學校外面的炸串實在饞得很,就下車買了兩串。」
「以後爸爸會注意影響【敬禮】。」
爸爸回得很快。
我鬆了口氣。
同學們還在討論,已經到了暢想未來要開什麼樣的豪車的環節了。
我心想,那你們得有個負責催化惡毒女配黑化進度的系統纔行。
「幻影而已,暴發戶的玩意兒,有底蘊的人家都不會買那種車。」
白曼春來了!
我雙目殷切地注視着她,簡直是含情脈脈。
說出來可能沒人相信,我都要愛上她了。
如果沒有她的刻薄,怎能成就我優異的成績和一夜暴富的家底。
「我爸說等高考完就給我買寶馬 540。那纔是咱們普通人踏實開的車呢。」
誰家普通人開五六十萬的寶馬?這逼裝得……
我暗暗翻了個白眼。
沒想到這麼巧被她抓住了。
她眼珠子一轉,開始捧殺我:
「許盼同學可是能拿到試卷的人,家裏肯定開更好的車。咱們都沒法比啦!」
這小嘴甜的。
我一邊擺手說我手上沒有試卷,一邊在心裏點頭。
你小子挺識相,還知道自己開不起比我家好的車。
沒想到說寶馬寶馬到。
晚自習放學的時候,門口就停了一輛嶄新奪目的粉色寶馬。
-8-
「哇塞!這是不是你爸給你的驚喜呀!你不是寒假剛過了 18 歲生日考了駕照嗎?今天還在說家裏準備給你買車呢!」
小跟班表情誇張,聲音大得在周圍嘈雜的環境中脫穎而出。
而白曼春看向校門口的車,表情稍有驚訝,隨即又微微抿嘴笑了一下。
一副大家閨秀的文靜樣子。
「其實上週是有聽到媽媽說想提前送給我,沒想到他們這麼高調。真是的。」
說完,她理了一下耳邊的碎髮,笑得羞澀又得意。
「恭喜,喜得愛車。」
就連高冷如徐景曜也忍不住看了好幾眼對面的車,隨即祝賀白曼春。
眼中似乎有幾分豔羨。
瞬間一半人看向白曼春,一半人看向寶馬。
我也看寶馬,看的是車上貼的拉花,全是我小學時候喜歡的動漫角色。
又花哨又中二,沒想到白曼春喜歡這種。
想到她以後開這車被人吐槽小學雞的樣子,我都想笑。
然而很快,我就笑不出來了。
因爲從車上走下來的是我那熟悉的娘……
突然有了一絲不詳的預感。
「誒!車上有人下來了,你快看看是不是你媽媽親自來給你送車呀?」
白曼春凝神一看,有些困惑。
「不是我媽媽,可能是叫家裏的哪個保姆送來的吧……」
我原本打算偷偷摸摸順着人羣溜走。
聽到這話頓時忍不住了。
說誰保姆呢!誰家請得起家產上億的保姆啊!
正要反駁她,忽然聽到我爸雄厚的聲音。
「盼!盼!這邊!!」
見此,我只能尷尬地低着頭小碎步走過去。
「媽媽親自給你挑的拉花!都是你房間掛着那些海報上的小人!怎麼樣!高興壞了吧!」
我媽一臉驕傲地把車身拍得邦邦響。
我硬着頭皮上了車。
隱約聽到有人恍然大悟:
「早上白曼春說她家要送她的是五六十萬的 540 嘛,這款可是 X7 啊,百多萬的!」
「根本不是一個檔次!」
而徐景曜則一改方纔的態度,不屑地說:
「果真是暴發戶上不得檯面,買個車這麼小的事也要鬧得人盡皆知。」
我上了車,看到還立在原地尷尬得摳腳趾的白曼春。
心想,你只是丟臉這一時,我以後卻要頂着這花裏胡哨的小學車走到哪兒臉就丟到哪兒呀!
-9-
那晚我爸被認出就是前幾天停在轉角的幻影車主。
頓時#許盼?最低調的千金?#又登上論壇熱搜。
我都快霸榜了。
幾乎所有人都在討論我。
我從小透明一夜之間變成大熱門。
尤其是在第二次月考成績下發之後。
連續兩次的年級第一,這一次沒有人再來質疑。
爲了慶祝這起死回生的成績,也爲了慶祝我家喬遷,媽媽請了一個連的特級廚師來家裏辦派對。
她不顧我的微弱反對聲,盛情邀請了我的全班同學。
這裏面,只有章映萱是我親自邀請的。
派對當天氣氛熱烈非常。
幾乎所ṭų¹有人從接他們的車開進我家別墅大門起,就開始瞪圓眼睛又張大嘴巴。
包括爸爸邀請的何叔叔。
看到他們都跟我剛搬來那幾天一個樣,我就放心了。
原來不只是我一個人沒見過世面。
只有白曼春,死死咬着下脣,逼着自己目不斜視,狀似挺拔實則同手同腳地走進我家。
和她差不多模樣的還有徐景曜。
兩個死裝。
說實話我以爲他倆不會來的。
我這兩次篡奪徐景曜第一的寶座,完全是貼臉開大了。
他不抓緊時間爭分奪秒在家裏看書,還跑來參加什麼派對。
真是不思進取,他完蛋了。
我搖搖頭。
「還以爲上次那個寶馬是她打腫臉充胖子呢,沒想到她家真的這麼有錢啊?」
我真服了,怎麼每次都能在各個角落聽到他們嘲諷我。
不過仔細想想還有點小激動呢。
不知道這次白曼春又會給我爆出怎樣的 buff?
「哼,命好罷了。她最好是一輩子都這麼好命!」
那一瞬間,我彷彿感受到身體裏有一股力量澎湃地四處流竄。
一圈一圈經過我的每一根血管,循環流動,生生不息。
我笑眯了眼。
借您吉言,一定好命。
-10-
派對結束後,同學們對我更加親近了。
甚至有人叫我大小姐,想要Ťų⁺幫我接水、做值日。
我忽然想起派對前一天,媽媽說的話。
「盼盼,對不起,媽媽前幾天才知道你在學校被人欺負了。」
我其實想說,沒關係的媽媽,我已經把那些事情都處理好了。
並且就算再來一次這樣的,或者比這更糟糕的事情,我也能保護好自己。
我想說媽媽,你在外面上班和客戶拼酒、爲了被性騷擾的同事怒扇領導巴掌的時候你怕不怕呢?
如果你不怕,那我也不怕。
媽媽,其實我骨子裏和你一樣勇敢,只是以前的我還小,沒有發現自己原來可以很有力量。
然而千絲萬縷的思緒還沒理清,就聽到媽媽繼續說:
「盼,以前媽媽沒能力,現在咱們家好了,我要讓那些欺負你的人看到,咱家現在光是傭人阿姨就是三位數。」
「誰敢站在你面前說你半分不是,讓他心裏掂量掂量。」
爸爸在旁邊也探着個腦袋。
「就是,就是。你爸我也健身好幾天了,以後我就是咱盼兒的先鋒軍!打頭陣!」
那場派對,對我的朋友章映萱和爸爸的朋友何叔叔來說是歡迎。
對那些始終對我頗有微詞的同學們來說,是震懾。
事實證明很有效果。
雖然我已經不懼別人的惡意,但要是成日要去處理這些瑣事也難免有些煩心。
如今算是基本絕了後患。
我開始一門心思紮在學習上。
一次又一次。
不管什麼考試,永遠只考我學過的內容,我再也沒從年級第一的寶座上下來過。
同學們開始叫我「學神」。
老師們對我一個比一個溫柔。
偶爾遇到教導主任,她還會邀請我去她辦公室一起喝喝茶聊聊天。
而徐景曜開始常年屈居第二。
我曾餘光看到他好幾次緊捏着試卷想往我桌旁走,又半途而廢。
回到座位上時摔得書震天響。
「摔什麼呀!耳朵都給你摔聾了!」
他的前桌回過頭不滿地吐槽了一句。
今時不同往日,已經不是曾經所有人都捧着徐景曜的時候了。
高三下學期,剛開學一個月,幾次周測下來,徐景曜道心破碎,成績大幅度下滑。
老劉還記着我曾經喜歡他的事情,讓我去勸勸徐景曜,拉他一把。
時至今日,我已經能夠笑着反駁他了:
「在我成績倒數的時候,在我被同學排擠,被班主任歧視的時候,在我被污衊作弊的時候……」
「也沒人來拉我一把啊。」
說完,老劉沉默了很久,耳朵悄悄地紅了。
最後,他說:「許盼,對不起,雖然可能晚了。」
我回了一個得體的笑。
「沒事。」
沒事,因爲我早已獨自從那條灰色的小巷裏走出來了。
不過「沒事」,只是代表我有解決問題的能力,不代表我能原諒給我製造問題的那些人。
我轉身離開,拉開辦公室門之後,發現徐景曜赫然立在門外。
他都聽見了。
那更好。
不然他還以爲我喜歡他,每次跟我說句話就像是施捨似的。
「同學,麻煩讓讓。」
就像看到一個最陌生的同學一樣,我笑着說。
徐景曜僵硬地側過身,面色蒼白,狀態很不好的樣子。
「許盼,對不起……這次是真心的。」
那聲音太輕,被風一吹就散了。
因此也不能留住我的步伐哪怕一秒。
-11-
沒過多久,徐景曜不知道怎麼跟打了雞血一樣,又振作起來了。
之後的每一次大小考試仍舊是我第一,他取代了白曼春成了「萬年老二」。
至於白曼春,早已從雲端跌落到不知道哪裏去了。
想到她如今穩坐我曾經所在的十三考場。
想到某次不經意發現她躲在廁所抽菸。
想到她被監控拍到劃我車時的癲狂和被抓住進派出所時苦苦哀求的眼淚。
我想,或許她已落入十八層地獄。
一直到高考之後,徐景曜在最後的班上聚會里,將我堵在了宴廳角落。
「許盼,給我十分鐘。」
我挑了挑眉。
他是不是喝了酒飄了。
以爲自己還是三年前的徐景曜呢,敢用這樣命令式的語氣跟我說話。
見我面色不虞,他連忙補充了一句:「……可以嗎?」
我看了看周圍,一羣人喝多了滿桌地爬,沒人注意到這裏。
於是點了點頭。
又打開手機計時,顯得十分刻薄。
他卻一改往日高傲姿態,頭低下來,看着我的眼睛認認真真地說:
「許盼,我想我喜歡你。」
「從小我一直都是第一名,被你的名次壓在底下的那段時間我真的想過去死……」
這太荒謬了。
天之驕子這是在跟我撒嬌嗎?
我扯了扯嘴角,嘲諷意味十足。
徐景曜見此,更加急促地想要表白自己。
「可是辦公室裏你跟班主任的那番話把我打醒了。」
「我不是受害者,我沒有資格自憐自艾。」
我挑了挑眉,已經有些不耐煩了。
「所以呢?」
「所以之後我ƭṻ⁵開始仰望你,努力追逐你的步伐。我想成爲能站在你身邊的那個人。」
這番告白簡直是真情流露,情感飽滿,惟妙惟肖,像模像樣。
可惜遇上了我。
「徐景曜,你還記得高一的時候,我是什麼樣子嗎?」
我也難得有耐心跟他周旋。
他皺了皺眉,努力回想的樣子讓人想笑。
「完全記不起來了吧?」
「你印象中我是什麼樣?」
「不倒的年級第一,還是全市首富的女兒?是自信陽光,還是勇敢堅韌?」
他滿眼都是困惑,似乎不知道我爲什麼提到這些。
「上面那些標籤,是你們印象中的我。」
「你喜歡的也正是那樣的我。」
「可是高一的時候成績倒數,家境普通,唯唯諾諾的也是我。」
「那個時候,在我最喜歡你的時候,你爲什麼不喜歡我呢?」
「是不能嗎?」
徐景曜此時已經完全明白了我想說什麼。
他張嘴欲辯,我卻斬釘截鐵地給他下了判決。
「你喜歡的不是我,只是那些正面的、好看的標籤而已。」
「你喜歡我聰明,喜歡我有錢。」
徐景曜急得滿頭大汗:「不、不是的……」
我卻一根手指抵在他的肩膀輕輕往外一推,隨即揚長而去。
只給他留下最後一句話:「其實那些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我不喜歡你了。」
-12-
走出宴廳之後,我伸了個懶腰。
只覺得這世上一切都順着我的心意在運轉,實在是暢快。
就連前面那個目測至少 185 的帥哥,都完完全全長在了我的審美點上。
高考結束了,我也滿了 18 歲,是不是可以好好談個戀愛了……
我桀桀大笑,在心底已經把我倆的情侶頭像都找好了。
走了會兒神,突然發現眼前一黑。
頭頂傳來男生清亮的聲音:「你好,請問是 S 市首富家的獨女許盼嗎?」
我不知道該震驚帥哥什麼時候走到我身邊,還是震驚他怎麼知道我的名字。
他見我沒接話,也不生氣, 自顧自介紹自己:
「我是你們隔壁 C 市首富家的獨子秋池。」
我滿腦子都是「門當戶對、門當戶對……」。
「咱倆爸媽認識。你小時候還抱過我呢, 你記得嗎?」
啊?這話讓我瞳孔地震。
我看着不像小時候抱過他的年紀吧。
「小的時候我每次要回家了,你都死死抱着我不讓我走。」
原來還真抱過。
這事兒像是我幹得出來的。
秋池一本正經地說:
「我家也是暴發戶, 跟你家算是門當戶對。」
「所以我請求與你建立合作關係,努力達到共同富裕, 一起帶領我們的家走向更大的繁榮。」
聽到這兒, 我失了半晌的聲終於找回來了。
「等等,你意思是想跟我結婚?」
秋池原本努力維持嚴肅表情的臉頓時紅了個遍,連耳朵脖子都沒放過。
他的聲音也沒剛纔那樣鏗鏘有力了。
而是小聲問了一句:「可、可不可以嘛?你小時候說可以的。」
我頓時如遭暴擊, 鼻血都要流出來了。
這他爹的纔是撒嬌啊!
我生怕鼻血流出,微仰着頭,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可以考慮。」
他頓時有些失望,耳朵彷彿都耷拉下來了。
這讓我手指有些癢, 想去捏一捏。
「只是考慮而已啊……」
我裝模作樣地補充了一句:「婚姻大事豈可兒戲。」
「當務之急摸摸胸肌。」
秋池頓時笑得燦爛。
「盼盼,你一點沒變,還跟小時候一樣喜歡摸我。」
啊?我小時候就這麼變態嗎?
不管了, 先上手再說。
-13-
和秋池在一起一週年紀念那天,系統上線了。
我都快忘了這茬了。
它剛上線就爆發出驚人的尖叫聲。
「啊!!你怎麼!誰允許的, 你怎麼喫得這麼好!」
說完它在我的腦海中回放了這幾年的事情。
嘴裏一直念着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劇情全崩了!
我氣定神閒。
最後它撂下狠話:「你等着!我回去搖人來修復劇情!」
可過了幾天, 它沒搖來人, 反而是磕磕巴巴地說:「恭、恭喜你啊!」
我挑眉:「怎麼說?不懲罰我了?放任我這個惡毒女配?」
它訕訕ţų₇地笑:
「哪兒的話, 你都能脫離書中設定, 單開出一個小世界來,我哪敢這樣跟你說話。」
我頓時來了興趣。
系統說本來只是出了個小 bug,所以讓我第一次月考拿到了第一。
這個 bug 其實很好修復。
但它下線閉關去了,沒發現。
而我在面臨惡毒女配被打臉的劇情時不再窩囊,反而反擊成功。
那一刻起我身上的氣運暴漲。
此長彼消, 徐景曜的男主氣運也就暗淡了下去。
而女主, 本來是大學纔會遇到男主, 更是被我搞得查無此人了。
這也正常。
男主都不是男主了, 女主還是女主嗎?
「是、是啊,所以你現在纔是全書唯一的女主。」
這話我喜歡。
我饒有興致地追問:「那秋池呢?」
它恭恭敬敬地說:
「如果他不走歪,一直喜歡你喜歡得一點兒都不值錢的樣子,那他就是本書第一男配。」
只是男配?
「那如果他變了呢?比如說出軌什麼的……」
系統變臉飛快, 頓時勃然大怒:
「他敢!但凡他對你有任何異心, 就會墮落成爲惡毒男配, 我要帶他走非常殘忍的打臉劇情!」
看着秋池在廚房老老實實給我扮沙拉的背影,我心想你小子也是沾了我的光了。
待你黑化之日, 就是你找死之時。
小狗似乎感受到了我的視線, 回過頭困惑地看着我。
我招了招手,他放下手中的蔬菜就吧嗒吧嗒跑了過來。
我摸着他一頭微卷的發, 看着圍裙下一覽無餘的腹肌, 心想還是單純的小狗可愛啊。
小狗不知道什麼女主女配男主男配。
小狗只知道盼盼招手就是愛他, 摸他腹肌是獎勵他。
六年後,和秋池結婚那天。
司儀說出了那句經典臺詞,又好像有哪裏不對。
「無論富貴還是更富貴, 無論健康還是長壽,你們是否都願意對彼此不離不棄?」
久違的「叮」一聲在腦海中響起來。
「檢測到祝福,啓動成真。」
(完)
【作者: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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