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屠夫:俄羅斯最狠食人魔

如果一個人有高智商,又有強迫症,又是虐待狂。
他會做出什麼事情?
他會連屠 53 人,殺人如殺雞,還會在警方眼皮子底下逃脫。
這是前蘇聯真實案件。
他是「血色屠夫」,漢尼拔原型人物之一。
恐怖片都不敢這麼拍。
審判
1992 年,俄羅斯歷史上最兇殘、最臭名昭著的連環殺手站上了審判席。
這個不能被稱爲人的「東西」,不但能逐漸自我「進化」,用愈發殘忍的手法殺死 53 個人,還會把被害人的器官生喫掉。
此時此刻,他坐在一個特製的鐵籠子裏受審。
這個籠子不是爲了限制他,是爲了保護他。
因爲如果不強行把他隔離開,旁聽席上的受害人家屬,會衝下來分分鐘把他撕碎。
當法官念出一個又一個被害人的名字時,現場響起此起彼伏的淒厲慘叫。
不堪忍受作案細節的被害人家眷,嚎叫着哭暈了過去。
男人們衝破警戒線,在鐵籠子邊撕扯、狂吼:「當庭釋放!當庭釋放!讓我們用私刑馬上殺了他!殺了他!」
現場一片混亂。
而籠子裏的男人,饒有興致地看着這一切。
他甚至咧開嘴無聲地怪笑起來,脫下褲子,轉了一圈。
加載個…惡魔在法庭上露出笑容
他看到了旁聽席上的對手。
在長達 9 年的追逐裏,他與警察數次交鋒,從未落網。
直到遇到他畢生的對手,犯罪行爲分析專家,維克多。
此刻,維克多就坐在靠近籠子的地方,沉默地看着他。
他們都想到了,初次交手的那一天。
第一次交鋒
——7 具屍體,含 1 名男童,多名女童,死者全部被挖掉眼睛。
1983 年初,俄羅斯西南部小城羅斯托夫。
警察維克多來此協助偵破一系列惡性謀殺案。
維克多是一個犯罪實驗室的研究人員,少尉軍銜,擅長犯罪行爲分析。
在他來之前,當地已經發現了三具屍體。全部是女性。
詭異的是,死者全部被挖掉眼睛。
加載個…羅斯托夫位於俄羅斯領土的西南部
第一名死者是一位 13 歲的女孩,她被捅了至少 22 刀。屍體是在防護林帶被發現的,已經嚴重腐爛,警方沒有掌握兇手的任何信息。
第二名死者是一個成年女性,屍體在火車站附近,被剝得精光,臉朝下,兩腿張開。
第三具屍體面目全非,兇手用樹枝捅進了她的身體,手法殘忍至極。
隨着時間的推移,兇手變得越來越兇殘,而警方對此毫無辦法。
加載個…警官維克多·布拉科夫
37 歲的維克多應召前來,他身材高大,躊躇滿志,發誓要親手逮住這個兇殘冷血的兇手。
不成想,維克多前腳剛到,兇手就來了個下馬威,送上了第四具屍體。
加載個…被害女性的照片
死者仍然是個小女孩,被挖掉眼睛。
兇手爲什麼執着於挖掉被害人的眼睛?是戀物癖嗎,還是某種神祕的儀式?
在沒有更多線索的情況下,維克多決定從當地的失蹤人口開始調查。
一個 10 歲的女孩失蹤了,失蹤前獨自出門去上鋼琴課。
維克多花了足足 4 個月的時間繼續調查,但一無所獲。
4 個月之後,小女孩被找到了。
她死在離音樂學院大約五公里的地方,死狀可怖。
大雪很好地保存了案發現場,女孩的皮膚被凍成藍白色,身上被捅成了馬蜂窩,胸腔腹腔裏的內臟都被攪碎了。
兇手不但挖走了她的眼珠,還把性器官切割走,撕開了她的腹腔,摘走了腸子和子宮!
維克多憤怒又挫敗。
作爲技術型警察,他擅長的指紋分析、腳印分析和犯罪現場調查,在這個狡猾的對手面前,居然統統失效了! 
現場慘烈得像野獸喫人現場,但卻沒有留下任何證據。
這個瘋狂的野獸到底是誰?難道真的有超脫於常人認知的完美犯罪存在嗎?
維克多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把所有案件綜合起來考慮,得出了三條重要推斷:
第一,兇手應該有車,他不可能徒步帶着被害人到偏僻的地方殺人拋屍。
第二,兇手看起來應該完全無害,甚至是讓婦女兒童覺得親切的那種人,一旦他藏進人羣中,就很難再把他找出來。
第三,這個人肯定有某種隱蔽的精神障礙,而且極有可能和性有關!
儘管事後的調查證明維克多的推斷大部分都正確,但就目前來看,維克多仍然陷入了ŧû₎死局。
警方開始全力調查有性侵案前科的人員、精神病人、在附近工作或者生活的有車的人。
然而,沒有找到任何線索。
又是四個月過去了,兇手又開始殺人了。
第六具屍體甚至不能叫屍體,只剩一個頭骨,是一個患有唐氏綜合徵的女孩。
第七具屍體有所不同,是個男孩。
屍體是在機場附近的一個樹林裏發現的。
小男孩才 8 歲,兇手不但挖掉了他的眼睛,還割掉了他的下部器官。
此時,維克多忽然發現,他犯了一個錯誤!
那就是,這個小男孩和那個去上鋼琴課的小女孩一樣,都乘坐過公共交通工具!
這也就意味着,殺人兇手極有可能是利用公共交通工具作案的,並不是之前認定的小轎車!
什麼樣的人才需要頻繁乘坐公共交通出行,而且不會引起任何人的懷疑?
此時,案件的發展已經超過了警察們現有的認知。
加載個…警察在討論案情
當時的蘇聯警察普遍認爲,連環殺手往往傾向於追殺同一類型的被害人。
比如有的人專門殺婦女,有的人專門殺兒童。
但這個兇手,他殺成年女性,也殺未成年女性;他殺女孩,現在還開始殺男孩。這是怎麼樣一個混雜的殺手?到底是什麼樣的人,會對這麼多不同類型的人有性暴力傾向?
警察懷疑過他是同 x 戀或是戀 T 癖,現在卻不得不懷疑,他可能就是個徹頭徹尾的神經病。
維克多承認,他遭遇了他警察生涯最大的挑戰,他那位躲在暗處的對手的危險性和複雜性,已經超越了同時代警方對犯罪心理的瞭解。
正在此時,案件出現大逆轉:兇手被逮捕了!
一切都結束了?
第二次交鋒
——累計 24 具屍體,兇手開始摘除全部器官,並侮辱屍體。
維克多在監獄裏見到了所謂的「兇手」:一個有智力障礙的小夥子。
可見到小夥的那一刻,維克多就知道,抓錯人了。
兇手能有條理地殺人並且不留下任何證據,不可能是一個智力障礙。
但警察們無所謂。
破案的壓力太大了,他們急需一個替死鬼。
警察們不讓小夥睡覺,輪番對他嚴刑拷打。
爲了不捱打,年輕人承認了 11 起謀殺案,比警察們希望他承認的還要多。
萬事大吉,現在,警察只需要找到明確的「證據」,就能宣佈破案了。
這個小夥顯然是一個完美的嫌疑人:他有精神障礙,他乘坐公共交通工具,更妙的是,他認罪了呀!如果不是他乾的,他爲什麼要認罪呢?!
加載個…有智力障礙的小夥尤里
警察們開始讓小夥帶他們去指認犯罪現場。
太搞笑了,他壓根不知道犯罪現場在哪裏。
警察們主動把他帶到了案發現場附近,但他只會在那轉圈圈。
然後警察就暗示他往哪個方向走,青年就樂呵呵地開始「指認」。
更令維克多震驚的是,在這個小夥之前,已經有好幾個智力障礙者因爲承受不了審訊而自殺了。
如果維克多還找不到真正的兇手,那等待這個小夥子的,會是同樣的結局。
可怕的是,又有屍體出現了,而且源源不斷。
真兇像是在刻意挑釁,他的手段越來越兇殘:接下來發現的屍體,要麼被人硬生生用牙咬掉胸部,要麼被切開腹部,所有內臟都不見了。
奇怪的,這些屍體的眼睛卻是完好無損的。
這意味着,兇手開始改變他的殺人手法。
一名 14 歲男孩的屍體被發現,這回,警方發現了確鑿證據。
小男孩一共被捅了 70 多刀,下部器官被切除。
法醫在屍體內裏發現了男性體液。
這意味着,兇手開始用自己的器官侮辱屍體了。
警方士氣大振,能定位兇手的血型了!
一通操作猛於虎,他們抓到一個青年犯罪團伙。
好傢伙,不是抓了一個人,是一羣人。
荒唐!維克多忍不了了,和上司大吵一架。
維克多憤怒大吼:「兇手從來不是團伙!他就是一個人!而且是一個有嚴重精神障礙的人!」
就在警察忙着抓替死鬼和扯皮的時候,兇手又「進化」了。
從 1984 年開始,兇手殺人的節奏快到瘋狂。
第十一具屍體的衣服上有噴濺的體液,奇怪的是她體內並沒有。
這就意味着兇手是在殺了她之後,對着屍體進行了自我愉悅的過程。
到這一年的夏末,警方一共發現了 24 具屍體。這個殺手已經從之前的一年殺五個人,上升到了現在大約每兩週就殺一個人!
加載個…部分被害人的照片
警方破案的壓力越來越大,他們抓了更多的人,這些人全部認罪了。但維克多很清楚,全部抓錯了。
除了瘋狂抓人,警察們已經沒有別的招了。
值得一提的是,從莫斯科實驗室來的法醫檢測出來,兇案現場提取到的兩份體液都是 AB 型血。
這下好了,這個血型直接排除了所有的嫌疑人,因爲他們的血型都對不上!
事實證明維克多是對的,但他笑不出來,因爲兇手仍然在逃。
讓我們來捋一捋迄今爲止警方掌握了哪些線索:AB 血型的體液、犯罪現場的兩個腳印、一根灰色的頭髮,一些衣服碎片。
除此之外,再無其他。
警察們一敗塗地。
維克多仍然在堅持。
他相信,沒有完美犯罪,兇手肯定會犯錯誤,只要他犯錯,自己就有信心抓住他!
維克多決定從第十具屍體,也就是體內檢測出體液的小男孩的案子重點突破,因爲這一次的案件有目擊者。
有人看見這個男孩失ṱŭₔ蹤之前,跟在一個高個子男人身後離開了。
這個男人戴着眼鏡、雙頰凹陷、膝蓋僵硬、腳很大。
第三次交鋒
——警察和精神病專家組隊,兇手卻憑空消失了。
可是沒人認識這個男人,也沒人再看到過他。
此時,高層對警方的效率也十分不滿,於是派了 12 名新的警察來查這個案子。
加上民兵、線人,組成了一個大約 200 人的特別工作組。
這一次,維克多被任命爲了新特別工作組的組長。
他馬上做了一個重要決定:派遣所有的人手,到當地的汽車站和火車站暗訪,眼線甚至遍佈了最偏遠地區的公園。
加載個…警方在車站排查
維克多告訴組員,他們要找一個年齡在 25 歲到 30 歲之間、身材高大、AB 型血的男人。
任何符合這些特徵的人都必須接受血液測試。
維克多做了他當時能做的一切。
大量可疑人員被排查。
比如 1984 年 9 月的這一天,兩名調查人員在羅斯托夫汽車站發現了一名可疑男子。
這名男子戴眼鏡,一直找機會搭訕年輕女子。
還在一條小巷裏,和一個站街女露天交易。
調查人員搜查了他的公文包,搜出一把刀,一罐凡士林,一根繩子,和一條髒毛巾。
很可疑對不對?警察也是這麼想的。
還記得我們前文說的嗎,其中的一個案子有目擊證人。
證人描述的犯罪嫌疑人,和眼前這個眼鏡男很像!
查他!
警察一面調查眼鏡男的背景,一面給他抽血做化驗。
結果發現,眼鏡男背景清白,居然還當過老師!
好傢伙!真是好傢伙!
誰能想到呢,背景這麼幹淨的人能幹出這種事情。
但這就是當時社會的普遍現象。
表面光鮮的人幹着作奸犯科的事情,女人用身體換取一頓飽飯,社會治安一塌糊塗。
加載個…眼鏡男照片
這時候,血液檢查的結果也出來了,更加洗清了眼鏡男的嫌疑:他是 A 型血,這和兇手的 AB 型對不上號。
有血型作證,警察們只能把眼鏡男放了。
好不容易找着一個符合描述的嫌疑人,結果又抓錯了,這一回,維克多也覺得走不下去了。
地毯式排查陰差陽錯讓社會治安變好了又怎麼樣?兇手還是沒抓到啊!
於是,他做了另一個大膽的決定:他繞開了保密條例,向莫斯科的精神病專家發出求助。
他要和精神病專家組隊!
他希望精神病專家幫忙分析兇手到底是一個怎麼樣的人。
幾乎所有人都拒絕了他,只有一個人回應。
而正是這個人,對案件的偵破,起到了至關重要的作用:
著名ṭùₘ的精神病學家亞歷山大·布哈諾夫斯基。
加載個…精神病學專家亞歷山大·布哈諾夫斯基
亞歷山大也是一個奇人,維克多隻給了他一小部分細節,他就突破重重迷霧,直接給殺手做了一份人物檔案。
至此,兇手的形象,終於開始逐漸清晰。
亞歷山大說,兇手是一個年齡在 35 歲到 55 歲之間,身高大約一米八的男子,有某種性功能障礙。
他是個有強迫症的虐待狂,不施虐就沒法解脫,他一直被這種衝動驅使着去殺人。
那麼他是個精神病患者嗎?
亞歷山大很明確地告訴維克多,不是。
因爲很明顯,兇手可以制定一個詳細的計劃並且按部就班地執行,他很清醒!
畫像有了,可以按圖索驥去搜尋兇手了嗎?
不能。
很詭異,當警察和精神病專家順利組隊,兇手卻忽然憑空消失了 !
接下來的幾個月,一具屍體也沒有。
直到第二年的秋天,在莫斯科機場附近的一個公園裏,忽然出現了一具有類似傷痕的屍體。
這是怎麼回事?難道兇手搬到莫斯科去了嗎?
維克多馬上前往莫斯科。
當他看到屍體,他就知道,惡魔又開始行動了。
這一次,惡魔擴大了捕獵範圍,他將殺更多的人!
馬上,維克多調查了機場所有航班和人員名單。
很遺憾,他什麼也沒發現。
他又被耍了。
因爲他的老對手,其實是搭火車到達莫斯科的。
兇手故意選擇在機場附近下手,因爲他現在已經以玩弄警察爲樂。
加載個…1992 年,警官維克多重返案發的公園
這個地方先後發現過兩名被害人的屍體
緊接着,兇手又神出鬼沒地返回了老根據地羅斯托夫,大殺特殺。
屍體出現的速度越來越快,維克多再次找到了亞歷山大醫生。
這一次,他毫無保留。
他給醫生提供了所有的犯罪現場細節和法醫的屍檢報告!
這麼幹是嚴重違規的,但維克多孤注一擲。
他已經窮途末路。
亞歷山大拿到材料就笑了,他早就知道維克多一定會再來找他。
濃眉大眼的亞歷山大捋了一把自己的大背頭,得意地朝維克多眨眨眼,「只憑我們兩人中的任何一個,都抓不住這個狡猾的兇手。但如果我們兩個人聯手,那就不一定了」。
這一次,亞歷山大投桃報李,給出了足足 65 頁的分析報告。
在這份報告中,兇手的年齡範圍縮小到了 45 至 55 歲之間。
加載個…警方 1984 年繪製的嫌犯畫像
他很有可能已婚並育有孩子。
他有一個痛苦而孤獨的童年。
他無法從正常的夫妻生活中獲得愉悅,只有在看到被害人痛苦掙扎的時候纔有可能體驗到「愉悅」。
殘忍的謀殺過程,其實是兇手在模擬自己無法進行的行爲過程,傷口越深,他的快感越強烈。
在性格上,兇手顯然自戀且自大,他認爲自己很有天賦,但事實上並不是很聰明。
他按照計劃殺人,但他明顯缺乏創造性。
他之所以挖掉受害人的眼睛,可能是出於身體無能的沮喪,也有可能出於某種迷信:在蘇聯的傳說中,世人相信死者的眼睛是會保留他生前看見的畫面的。
「那他爲什麼要切掉受害人的器官?」
「這是兇手在表達自己的支配權,彌補自己在日常生活中的缺失」。
維克多沉吟了一會兒,「我們在現場並沒有找到這些器官,這說明……」
亞歷山大點點頭:「要麼丟掉了,要麼就是被兇手當成了食物。說實話,我覺得後者的可能性更大。」
這是怎樣一個冷血、殘忍、變態到極致的惡魔!
爲了抓住惡魔,維克多必須像惡魔一樣思考。
告別亞歷山大,維克多又找到了一個即將被執行死刑的性謀殺犯對話。
他想知道這類人在日常生活中是什麼樣子的。
性謀殺犯告訴維克多,很矛盾。
一方面自己可以毫無心理壓力地殺死兒童,但另一方面如果自己平時在兒童面前抽菸,或者有類似不道德的行爲,自己卻又會感到有負罪感。
維克多獲得了一個關鍵結論:他正在尋找的兇手,極有可能過着一種割裂的雙重生活。
兇手一方面扮演着平凡無奇的正人君子,另一方面卻是個毫無心理壓力手起刀落殺人不眨眼的惡魔。
這也就意味着,兇手可能是我們身邊的任何人。即便維克多在街上和兇手擦肩而過,他也發現不了對方。
到現在,維克多調查這個案件已經三年多了,除了這份畫像和不斷增加的被害人,他一無所獲。
他開始持續夢見被害人。
加載個…不斷增多的被害人讓維克多的精神崩潰了
屍體被埋了起來,但一隻手從土裏伸了出來,指向夢裏的維克多:
「爲什麼你還不抓住兇手?爲什麼?」
蒼白腐爛的手散發出濃郁的屍臭,突然逼近,狠狠扼住了維克多的咽喉。
「啊!!!!」
維克多從噩夢中驚醒,劇烈喘息。
到這一年的年底,維克多終於精神崩潰了。
他很疲憊,但卻無法入睡。
他住進了精神病院,在裏面待了一個月,仍然無法工作,只得開始無限期休假。
四年的追逐,一無所獲,聰明驕傲的維克多也被推到了深淵邊緣。
他能看見的,只剩一片黑暗,深淵裏的惡魔彷彿也在無聲地凝視着他。
設身處地的想,如果你是維克多,會不會就這樣放棄算了?
維克多就快要放棄了。
四年了,整整四年,他做了所能做的一切:無處不在的監控、所有可疑人員的排查、精神醫生的精準畫像,甚至謀殺犯的共情。
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
維克多確信,做到這個程度,已經是掘地三尺,殺人兇手憑什麼藏得毫無蹤跡?難道兇手不是活人,真的是來自地獄的魔鬼嗎?
放棄算了,維克多想,這不是自己能解決的問題了。
特別行動組也解散了,這個世界上已經沒有人能阻止兇手。
破局
——發現關鍵證據。
沮喪的維克多甚至開始酗酒,他日復一日地喝。
長時間地躺在椅子上一動不動,冰桶裏隨時放着酒。
但他阻止不了自己的腦子一直回想案子的全部細節。
他憤怒,沮喪,且極度疲憊。
他伸出手去夠桌上的酒,卻不小心把冰桶揮到了地上。
「砰!」
冰桶墜地的巨大聲響讓維克多渾身一震。
剎那間,維克多突然意識到了一個問題:
所有調查和推斷,都基於一個前提,那就是:警方之前掌握的證據都不會出錯。
但是如果!
如果!他們自認爲毫無錯漏的關鍵證據,實際上是錯的呢?
想到這裏,維克多迅速起身,返回羅斯托夫。
他需要切實的證據來證明自己的懷疑。
就在維克多緊鑼密鼓驗證猜想的同時,兇手再次完成了兇殘的進化。
時間已經來到 1988 年,一位鐵路工人在鐵軌附近發現了一具赤裸的女屍。
受害人雙手被綁在身後,鼻尖不見了,頭骨凹陷。
她是活生生被咬掉鼻尖和砸塌頭骨的。
一個月後,在離火車站不遠的樹林裏又發現了一具 9 歲男孩的屍體。鼻孔裏都是土,頭骨被打穿了一個窟窿。
惡魔的行動越來越快,也越來越兇殘。以前他只是侮辱屍體,現在他開始享受活人的樂趣。
終於!維克多從衛生部找到了他要的證據!
研究人員告訴他,現實中確實有人存在分泌物中的血型和血液血型不匹配的情況!
這也就意味着,警方之前根據血型排除了的嫌疑犯,都有可能是真正的兇手!
想要找到真兇,警方應該採集嫌疑人的體液樣本,而不是血液。
之前四年做的所有工作,全部都要推倒重來。
決戰時刻到來了,到底是兇手殺人更快,還是維克多更快?
兇手沒有停止,並且再次進化了。
他開始直接咬掉受害人的舌頭。
可以確定的是,他把這些舌頭吞了下去。
經過這麼多年的鬥智鬥勇,我們的老朋友維克多此時已經非常瞭解他的對手。
他已經受夠了追在後面被耍得團團轉了,要想抓住兇手,他必須比兇手先到達犯罪現場!
爲了實施維克多的計劃,高層派出了 360 個警察配合他。
維克多知道,這是自己最後的機會。
他讓穿着制服的警察高調地在各個大大小小的車站巡邏、問話。
這只是計劃的第一步。
維克多真正的目的在下一步:核心戰力假扮成普通人,提前埋伏在兇手可能會選擇的作案地點。
就這樣,維克多佈置好了他的圈套,只等兇手來鑽!
維克多的 300 人行動開始於 1990 年 10 月,但就在他緊鑼密鼓佈局的過程中,兇手又見縫插針地殺死了 2 個男孩。
第二個男孩是在第一個男孩的屍體被發現的當天,在警察眼皮子底下被兇手帶走並殺害的!
維克多狠狠咬牙:「我的老對手,不會再有下一次!」
命運的齒輪轉動到了 1990 年 11 月 6 日,這一天,一個負責巡邏鄉村火車站的警察看到有一個男人從車站旁的樹叢裏鑽了出來。
男人走到一個水泵旁邊,打水洗手洗臉。
警察注意到,這個人的外套上滿是草屑和土,臉頰上還有紅色的斑點,手指看起來也受了傷。
種種跡象表明此人非常可疑,警察上前,喊道:「請出示證件!」
男人特別淡定地抬眼,瞅了警察一眼,就掏出了證件,十分配合。
男人甚至和警察開起了玩笑,「怎麼,你們在抓什麼大人物麼?有沒有什麼我能幫忙的?」
男人的態度落落大方,表情十分淡定,沒什麼經驗的年輕警察就讓他走了,甚至沒有檢查他隨身攜帶的尼龍運動包。
但警察嚴格按照維克多的要求,在當天的例行報告中Ţū́ⁿ記錄了他看到的一切。
一週後,叢林裏發現了一具女屍,屍體的左胸被變態的兇手咬掉了。
警方總負責人召集了負責這個地區巡視的警員,聽取了之前一週所有的報告。
維克多翻閱所有的報告,驀然發現,其中有一個名字呼之欲出!
這個名字,所有參與過這一系列案件偵破的高層官員都非常熟悉!
他就是六年前,那個因爲形跡可疑而被帶回警察局問話的眼鏡男!
而且他被釋放,正是因爲他的血型與體液樣本不匹配!
維克多瞳孔驟縮,此刻他意識到,這個叫安德烈·奇卡提羅的男人,就是兇手!他對此已經毫不懷疑!
最後的交鋒
——警察只有十天時間。
清白身份遮掩下的雙重生活、50 歲左右的年紀、高大的身材、某種形式的精神障礙、目擊者看見的戴眼鏡的男子……此刻都聚合成了這份薄薄的目擊報告中的那個名字!
安德烈·奇卡提羅!
維克多的直覺是對的。
事實上,就在安德烈淡定應付鄉村火車站警察的那天,他手裏拿着的尼龍運動包裏,正放着他剛剛從那個姑娘胸脯上咬下來的身體組織。
還冒着熱氣。
維克多沒有馬上申請逮捕安德烈。而是一面讓人 24 小時盯着安德烈,一面調查了他的所有背景。
安德烈曾經是 D 員,因爲品行不端被開除了 D 籍;他今年 54 歲,已婚,有 2 個孩子。
他大學畢業,當過老師Ţű₈,後來去了一家機械公司,當了一名原料採購員,需要頻繁出差。
他的出差記錄ẗů⁹與所有案發時間都吻合,包括莫斯科的那一起。
還記不記得我們之前說過,警察和精神病專家組隊之後,兇手突然消失了?
那是因爲,當時安德烈和僱主因爲經濟糾紛在打官司,被關了 3 個月。
在這 3 個月中,沒有任何命案發生。
一切真相大白,安德烈就是兇手!
萬事俱備,只差逮捕。
11 月底這一天,安德烈像往常一樣出門,他注意到路邊有幾個可愛男童,就施施然走了過去。
正在此時,附近埋伏的幾個便衣一下子全部衝上去,瞬間把他團團圍住,「咔嚓」一聲,安德烈被扣上了手銬。
加載個…安德烈被捕當天拍攝的照片
不過問題來了。
目前爲止,警方掌握的全是間接證據。
就算拘捕了安德烈,如果找不到實質性的證據,那麼等合法拘禁時限過去後,只能放他走。
警方只有十天的時間。
他們從安德烈家裏搜出 34 把刀,但沒法證明,安德烈用這些刀殺了人。
加載個…安德烈家中搜出來的刀
醫生馬上對安德烈的體液進行了鑑定,發現安德烈是 A 型血,但詭異的是,他的體液裏含有 AB 兩種抗原。
他就是那個血型和體液型號不匹配的極少數特例。
體液類型契合,但,仍然無法證明安德烈就是兇手。
事實上,安德烈老奸巨猾,已經準備好了見招拆招。
警察輪番上陣,從安德烈嘴裏掏不出一句實話,便使出第一招:線人誘供。
安排一個經驗豐富的線人和安德烈住一間囚室,讓線人引誘安德烈招供。
但安德烈只是微笑着看着線人表演。
警方又使了一招,以「嫌疑人有精神問題我們可以不起訴」爲誘餌,引誘安德烈招供。
這次安德烈沉默了一會兒,說,「我需要幾天時間冷靜下來想想」。
警方大喜過望,以爲他這次一定會招供了。
結果他們又被耍了。
寶貴的幾天時間過去,安德烈還是聲稱自己沒有犯罪。
加載個…安德烈被捕後的照片
在每一個案發的關鍵時期,他都說自己當時是和妻子一塊待在家裏。
顯然,他的目的是硬生生拖掉這十天!
第九天了,警方從他嘴裏啥都沒撬出來。
警察氣急敗壞,開始用暴力手段加精神侮辱,試圖突破安德烈的心理防線。
安德烈呢,要麼掛着他那縹緲的微笑,淡定地盯着警察看,要麼就冷漠地撇着嘴,一言不發。
隔着一層玻璃,維克多站在審訊室外面心急如焚。
再這樣下去,他們絕對撬不開安德烈的嘴。
維克多可太瞭解安德烈了,警方越是粗暴和進攻,安德烈越是會全力以赴進行防禦,絕對不可能敞開心扉。
於是,他轉身,找來了精神病專家亞歷山大。
在合法拘禁期的最後一天,亞歷山大走進了問訊室。
從清晨到深夜,亞歷山大和安德烈一起待了整整一天。
在十天期限行將過去的時候,終於,安德烈招供了。
亞歷山大只用一句話,就徹底打開了安德烈的心扉。
他說:「我不是你的敵人,也不是你的保護者,警察也許想定你的罪,但是在醫學語言中,沒有所謂的【有罪】或者【錯誤】的概念,我確實是來判定你的,但是是以醫生的身份。」
在安德烈 54 年的生命中,終於有一個人,願意坐下來,平等、平靜地聽他訴說他內心那些瘋狂黑暗的過往。
終於有人,關注他做過的事情、在意他內心的想法。
這一次,安德烈完完全全地,毫無保留地把自己的內心敞開了。
接下來,我們將聽到,俄羅斯歷史上最悲慘的連環殺手的童年往事。
以及他最駭人聽聞的殺人獨白。
聽完這些你會發現,安德烈走到今天這一步,可能是歷史的必然。
往事
1936 年 10 月 16 日,一個小男孩在烏克蘭的一個小鄉村出生了。
這是一個註定悲慘的男孩。
上個世紀三十年代,斯大林的農業集體化政策引起了廣泛的饑荒,大約有 600 萬人被活活餓死。
烏克蘭本是蘇聯的「麪包籃」,但當地產出的所有糧食都被運到各地集體分配。
當地人餓啊!他們能怎麼辦?同類相食。
絕望的人會喫掉餓死的同伴來活命。
加載個…斯大林與饑荒中的烏克蘭兒童
在安德烈還小的時候,他的母親不讓他去外面玩。
母親恐嚇說,安德烈的哥哥就是鄰居們抓走,煮成了肉湯喫掉了。
緊接着,第二次世界大戰來了,烏克蘭又成了炮火和空襲的目標。
在安德烈的童年時期,飢餓的人要麼死於同類相食,要麼死於戰爭炮火。
這種情況下,安德烈的父親還被徵召入伍,去打德國兵,安德烈的母親則要獨自撫養孩子長大。
不要指望掙扎在貧困與死亡之間的人能有多少殘存的母愛,安德烈的母親對他非打即罵,因爲他總是尿牀。
戰爭帶給這個家庭的除了飢餓,還有屈辱。
安德烈自己說,在德國入侵烏克蘭的過程中,自己的母親被一羣德國士兵輪流侮辱了。
幼年的安德烈目睹了整個過程。
戰爭結束之後,父親回家了,你以爲安德烈家的情況會變好嗎?
並沒有。
在父親被俘虜期間,安德烈的母親給他生下了同母異父的妹妹,全家四口人等着餵飽,而父親,居然因爲活着回來而遭到了所有人的排擠。
原來在當時的蘇聯社會,被俘虜的士兵如果死掉了,那你就是烈士,而如果你活着回來了,那你就是叛徒。
就這樣,父親的平安歸來,成爲了全家人的污點。
安德烈在學校被排擠了,全校男生都來欺凌他。
此時的安德烈,在內心瘋狂幻想自己能抓住那些欺凌他的人並施以酷刑,這是他當時唯一的樂趣。
而這些殘忍的幻想,日後成了他殺人模式的一部分。
加載個…學生時代的安德烈
安德烈的第二個巨大痛苦在青春期到來,他發現,他不能像其他男孩一樣正常雄起。
更慘的還在後頭,在軍隊服軍役期間,他談了一個女朋友,結果他倆卻根本無法進行正常的男女生活。
兩人分手了,結果,前女友到處散佈他「不行」的消息,這導致安德烈再一次遭遇羞辱。
暴怒的安德烈不敢實質性對她怎麼樣,只能幻想着抓住她,把她撕成碎片。
大學畢業之後,安德烈成了一名教師,在妹妹的安排下,他和妹妹的一個朋友結了婚,他依然無法進行正常的夫妻生活。
但很神奇,經過夫妻共同努力,他居然通過用手把體液塞進去的方式讓妻子懷孕了!就這樣,他們擁有了兩個孩子。
加載個…安德烈和妻兒的合照
那麼,安德烈的家庭生活幸福嗎?不,很不幸。
安德烈的妻子和他的母親一樣挑剔,她持續不斷地打擊他,否定他。
37 歲那年,安德烈在一所中學當老師,他開始猥褻女學生,這讓他感受到了支配感帶來的滿足。
但是所有被猥褻的人,都選擇了沉默。
因爲在當時的社會,承認被猥褻是一件很丟臉的事情。
至此,安德烈內心的惡魔,在受害人的默許下,開始日益壯大,並漸漸露出帶着血光的爪牙。
到安德烈 42 歲的那一年,他終於開始爲畢生的屈辱與復仇的幻想尋找發泄對象。
那一年的聖誕節前夕,安德烈在街上遇到了一個落單的九歲女孩,安德烈突然產生了強烈的衝動。
加載個…安德烈的第一個被害人
於是他用糖果把小女孩引誘到了自己悄悄購買的一棟破舊的小屋裏,推倒了小女孩。
但是,安德烈發現,自己仍然無法正常雄起。
就在小女孩拼命抗拒掙扎的過程中,過往的屈辱和當下的無能,讓安德烈徹底暴怒了。
幼年時代目睹母親被凌辱的屈辱、童年被同齡人孤立的痛苦、青春期被所有人嘲笑的無能、長大後女性們對他的嘲諷和排斥,此刻在他眼前匯聚成一整團模糊不清的畫面。
刺耳的尖叫與嘲笑鋪天蓋地,他們都在嘲笑他的無能與軟弱。
於是,他抽出隨身攜帶的刀,對着小女孩的腹部連續捅了三刀。
溫熱的鮮血濺上了他的臉頰,失血的小女孩開始抽搐,聲音沙啞地喊着媽媽,就在此刻,安德烈突如其來地獲得了滿足。
這是他從未體驗過的快樂,他復仇了。
隨後,冷靜下來的安德烈把小女孩扔進了屋外的河裏,爲了不被人發現,還把她的書包遠遠拋到了河對面。
女孩的屍體在三天後才被發現,死因是溺水和失血,也就是說,在安德烈把小女孩丟進河裏的時候,可憐的小孩還活着。
安德烈對亞歷山大承認,他用刀瘋狂捅穿受害人,就是在模仿他自己無法進行的行爲,只不過是用刀代替了。
這場徹徹底底的屠殺,並沒有把安德烈送進監獄。
事實上,當時有人看到了他和小女孩走在一起,警察也在他小屋的門口發現了血跡,但是,安德烈的妻子爲他作證說,案發時他倆在一起。
一個倒黴鬼流浪漢在嚴刑拷打下承認了謀殺並被處死,而安德烈內心的惡魔徹底釋放來出來,他開始持續尋找獵物。
安德烈承認,在殺害小女孩的過程中,他獲得了無與倫比的快感。
他後來進行的所有謀殺,都是爲了能重現當日的愉悅。
他得意洋洋地對亞歷山大誇耀:「我很容易就能找到獵物。引誘這些脆弱的陌生人並殺死他們,對我來說毫無難度。」
他說:「我甚至不必去刻意去找,他們總是在那裏」。
小孩子就用糖果,成年女性就用金錢,年輕人就用不存在的工作機會。
在當時的蘇聯,底層的人極度貧困,離開家鄉去討生活的年輕人太多太多了,失蹤了就是失蹤了,他們的家人也不知道該從哪裏開始找。
就這樣,從上世紀 70 年代末到 90 年代初,安德烈在十幾年的時間裏,足足殺害了 53 個人。
事實上,他自己承認的謀殺案要更多,只不過有些沒法找到屍體,已經無法證實。
加載個…安德烈與被害人照片
亞歷山大問他,爲什麼要挖掉受害人的眼睛?
安德烈承認,是因爲怕自己的樣子留在死者眼睛裏。後來殺得多了也沒有遭到報應,就不再信這個迷信。
「爲什麼割掉男孩們的器官?」
「我會幻想這些小男孩是我的俘虜,而我是折磨和拷問他們的英雄。割掉的器官,是我擊落的戰機。」
「哭泣、流血、痛苦,這一切讓我放鬆和快樂。我喜歡他們血的味道,還會用牙撕咬他們的嘴,這讓我像一個動物一樣滿足。」
「爲什麼後來咬掉被害人的舌頭?」
安德烈緊緊盯着亞歷山大的眼睛,笑了起來,「咬掉舌頭嚼碎了吞下去,是整個過程中最美妙的瞬間……」
「醫生,說實話,難道你不想嚐嚐嗎?」
即便對人類的變態Ţů₃心理很有研究,亞歷山大還是被安德烈噁心到了。
此人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變態和惡魔。
更噁心的還在後面。
結局
當警方要求安德烈復現犯罪現場時,亞歷山țúₚ大發現,安德烈甚至帶着一種諂媚的、執拗的驕傲。
他在炫耀他的殺人技巧。
在現存的影音資料中,安德烈戴着手銬去指認犯罪現場,他滿不在乎地站在一個警方沒有發現的埋屍體的坑邊,指着坑裏的一隻沾滿泥污的、被害人的鞋子,他臉上沒有任何悔恨的跡象,只有對一切不以爲意的漠然。
加載個…安德烈指認兇案現場
這個野獸一樣的殺人惡魔,真的是因爲精神病纔會這麼瘋狂嗎?
精神病專家和神經學專家給他做了評估,發現儘管安德烈出生的時候就有腦損傷,這導致了他的遺尿和無能,但在他行兇的過程中,神志是清醒的。他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也可以完全控制自己的行爲。
1992 年 4 月 14 日,安德烈正式受審。
加載個…安德烈在籠子中受審
遲到了這麼多年,正義要給所有的被害人一個交代。
安德烈仍然在表演。
他直接拉下褲子對着法官,還轉着圈對準老朋友維克多,露出笑容。
最終,法官裁定安德烈的 53 件謀殺案中有 52 件成立,判處他 52 次死刑。
法官說:「死刑是唯一我可以判處的刑罰。」
1994 年 1 月 4 日,時任俄羅斯總統的葉利欽拒絕了安德烈的減刑上訴。
同年 2 月 14 日,也就是情人節的這一天,安德烈被帶到一間特殊的隔音室,行刑者從安德烈的右耳後方開了一槍,結束了這名罪惡滔天的惡魔的生命。
在生命的最後,安德烈懺悔了嗎?
我們已經不得而知。
加載個…安德烈在行刑前與記者交談
讓我們用安德烈本人的一段話來結束這個血腥而悲傷的故事吧。
在生命的最後幾個月,接受採訪的安德烈說:「應該把我的大腦拆開來,切成一片一片來檢查我爲什麼會成爲這樣,也許就可以防止再出現像我這樣的人。」
主要參考資料
《犯罪心理維基-安德烈奇卡蒂洛》;
《Murderous Minds: Andrei Chikatilo “The Rostov Ripper” | Serial Killer Documentary》;
《犯罪行爲-安德烈·羅曼諾維奇·奇卡蒂洛》。

精彩故事 全文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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