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說存錢不如存人

婆婆說存錢不如存人。
結婚第一天，婆婆就在那盛氣凌人地教訓人：
「你那破工作辭了吧，也掙不了幾個錢，說出去，鄰里我都嫌丟人。
「專心在家生孩子，兩年至少要倆，都多大了還不生，我這張老臉往哪擱？
「要我說，存錢不如存人！多生幾個，遲早回本。」

-1-
我一聽，瞬間火就衝了上來。
但想着剛進門第一天，我還是忍着氣平靜地回了句：
「要生你生。」
這幾個字像一顆平地雷，炸懵了在場的所有人。
大伯，小叔，鄰居，還有其他堂兄妹，全都停止了手裏的動作。
正齊刷刷地看着我。
婆婆更是氣得眼珠子恨不得都瞪出來，她惡狠狠地指着我。
一副恨不得要喫了我的表情。
大伯小叔還有其他堂兄妹，似乎沒想到：
我剛過門的第一天，就敢當着這麼多人的面，
說出那句「大逆不道」的話。
所有人都覺得我估計瘋了，敢正面跟婆婆剛。
誰不知道？
十里八鄉，這麼多年，誰敢當面懟她一句？
誰敢當面說她一句不好？
我知道，這話一經說出，以後這婆媳關係絕對沒辦法處！
不過，我也想好了，大不了這日子不過。
離婚啊！
之前沒結婚時，剛認識我老公，第一次去老公家。
她媽就讓我和他睡一張牀。
當時她媽笑着對我說：
「閨女，沒事，未婚先孕也沒事，我們家會負責的。
「該生生，我思想沒那麼頑固，我很開放的。」
這話怎麼聽，都覺得很噁心。
要不是當時我老公說結婚後，不和婆婆一起住，我斷不可能跟他結婚的。
婆婆這會兒拿手指着我的鼻子。
她沒想到，這麼多年頭一次。
有人竟然敢當着鄰里，還有親戚的面，打她的臉，當面懟她。
她咬牙切齒，冷笑一聲：
「有你這麼跟婆婆說話的嗎？你纔來幾天？
「再說我說得有錯嗎？你那破工作能掙幾個錢？說出去我都抬不起頭，除了耽誤生小孩，還有啥用？又不是一月大幾十萬。
「要我說，你就專心在家生小孩，都多大了還不生？你知不知道我在村裏都抬不起頭！」
說實話，要不是我跟我老公上學時候認識。
有點感情基礎，我根本不會嫁給他。
要不是我心軟，心疼他在大城市買房、買車，打拼壓力大。
我根本不會跟着他來到小縣城。
更不會認識他那種媽。
沒結婚前，她媽就說：
「未婚先孕，我也不介意，țüₗ我們家肯定會負責。」
訂婚的時候，她媽還說：
「都馬上結婚了，肚子還沒動靜？要是有病趕緊看。」
結婚當晚，她媽更是跑到婚房：
「今晚必須給我生出個大胖孫子來，都多大了？別讓我抬不起頭。讓鄰里看笑話。」
婆婆在村裏耀武揚威慣了。
聽說之前沒人敢跟她當面懟，更沒人敢忤逆她
不管是輩分比她高的，還是平輩，從來都是別人喫虧的份。
更別說小輩了。
之前沒結婚前，我和她見過幾次面，她說話還算收斂。
可現在看來，她像是憋着大招，打算攤牌了。
我看了周圍一圈人，沒有一個能幫忙的。
我就把我老公喊過來，他剛纔在外面抽菸，肯定早就聽見了。
這會兒不等我說話，他就不耐煩開口：
「媽，這種事能拿出來說嗎？你能不能少說兩句？再說這事是我倆的事，你就別瞎摻和了。」
還算老公有良心。
我轉頭反問婆婆：
「這下知道啥意思了吧？」

-2-
誰知，婆婆一聽，她立刻怒了，衝着我老公怒吼：
「你，你，白瞎了，白養你這麼多年，才結婚幾天，胳膊肘就往外拐是吧？」
她沒想到。
我老公竟然當着這麼多人的面，敢「忤逆」她，這在以前從來沒有過。
她更沒想到。
我竟然敢公然挑釁她，這在之前，更是絕無僅有。
反了天了！
婆婆氣得拿出一副當家掌櫃的樣子，指着我的手都在發顫，嘴裏滿是冷嘲熱諷：
「要不說你年輕，他也就說說，忽悠忽悠你，果然好騙。
「他怎麼可能不要小孩？要我說，你不僅得要，你還得要男孩，而且還得越多越好。
「畢竟，存錢不如存人！」
真他麼絕了！
還存錢不如存人，哪來的陰間理論！
我冷笑一聲，回了句：「是嗎？」
她看我冷笑的態度，像是惹惱了她。
她咬牙切齒，破口大罵：
「就你那點破工資，除去日常開支，不是我看不起你，你還能存幾個錢？
「還不如存人靠譜，生她個七八十來個，早晚回本。」
我氣得瞬間紅溫，衝着她怒吼：
「我不是生育機器，嫁到你家，就是爲了給你生小孩？
「你生了四個閨女，三個兒子，有幾個孝敬你的？你回本了嗎？心裏沒點數嗎？」
瞬間，婆婆被氣得臉上紅一塊紫一塊。
當衆懟她就算了，她沒想到。
我竟然還敢當衆吼她。
還敢當衆提，任何人都不準在她跟前提的「心裏疙瘩」。
婆婆一共生了七個孩子，四個女兒，三個兒子。
大兒子前幾年做生意賠了，媳婦跟他離了婚，最後自己跑去外地，再也沒回來過。
我老公排行老二，一直上到研究生畢業。
三兒子前兩年玩股票全賠進去完了，天天不着家，每次打電話回來都是要錢。
不給錢，就說要跟她斷絕母子關係。
不知道是她拎不清，還是故意的。
這會兒她竟然還跟我說：「存錢不如存人。生它個七八十來個，早晚回本。」
絕了！
在場的所有人在聽到，我吼的那句：
「你生了四個閨女，三個兒子，有幾個孝敬你的？你回本了嗎？心裏沒點數嗎？」
空氣都安靜了。
大家都不敢再說一句話，也不敢再動一下。
生怕婆婆下一秒把怒火亂髮到自己身上。
大伯，小叔，還有堂兄妹，他們只是靜靜地看着婆婆。
婆婆抬手扶着額頭，氣得呼哧呼哧來回跺腳。
她一手掐腰，一手指着我，冷笑一聲：
「你你你……我還沒說你呢，你倒先揭我的短。
「自己什麼樣，心裏不清楚嗎？你以爲自己又是什麼好鳥？
「你倆結婚那天ƭŭₜ晚上，爲什麼，你那牀單上沒有留紅？結婚前我家老二可是從沒碰過任何女的，除非是你……」
話落，在場的所有人目光都齊刷刷地看向我。
老公趕緊上前打斷，臉上全是不耐煩：
「媽，你能少說兩句嗎？」
在一旁抽菸的公公此時也站起身，皺着眉說：
「快住嘴吧，瞎扯啥玩意？你說的那是人話嗎？不嫌丟人？」
婆婆根本不聽別人的勸，她自己倒是氣得不輕：
「你們都給我閉嘴，你看看她說的那是什麼歹毒的話？作爲新媳婦，剛來就懟我，今天我要是不出這口惡氣，以後她不得上天？不得騎我頭上？」
我說歹毒的話？
難道不是她先說，我那破工作能掙幾個錢？說出去她都抬不起頭？
難道不是她先說，我多大了還不生？讓她在村裏抬不起頭？
難道不是她先說，存錢不如存人，讓我生他七八十來個？
我懟上一句，怎麼還騎她頭上了？
她還有理了？
看着我不說話，她以爲我怕了，像是在忍氣吞聲。
果然，下一秒，她冷笑一聲，得意地說：
「我就知道，我絕對沒有看錯，更不會說錯。
「新婚夜，還有第二天早上，我偷偷去檢查牀鋪，牀單那麼幹淨，也沒有留紅。我兒老實，肯定是你，結婚前就不乾淨了，你嫁給我兒子，我還嫌虧了呢。」
公公直起身說了聲晦氣，搖了搖頭，走去院子抽菸。
我緊緊抿着脣，冷冷地反問一句：
「所以呢？」
婆婆看我半晌就憋出幾個字。
她以爲我心虛，像是終於抓住我的把柄，語氣滿是嘲諷：
「所以，明顯結婚前就已經不是處了，你最好不要這幾個月懷孕，要不然誰知道到時候是哪家的壞種？」
「！！！」

-3-
我握緊拳頭，死死地盯住她。
心裏憋了一肚子髒話。
忍了好久。
閉眼，深呼吸。
要不是剛進門，一羣親戚鄰居都在場。
我早他麼不管不顧的問候祖宗十八代。
巴掌招呼過去了。
我在我傢什麼時候受過這種窩囊氣！
我剛要還擊。
我老公趕緊走過來，他緊緊地拉住我的手，一臉嚴肅地衝着他媽說：
「媽，有些話你不要亂說，有些事你也別再亂造謠，被人抓住把柄一告一個準，還是說你想你我都妻離子散？」
我老公話剛落，大伯小叔還有堂兄妹他們，齊刷刷地全都看過來。
因爲我知道老公的脾氣，平時溫吞吞的，待人處事從來都是溫和有禮。
平時就算喫一點小虧，他也不吭聲，自己往肚子裏咽。
聽了這話，在院子抽菸的公公頓時看過來，愣了好大一會兒。
婆婆一臉不相信地看着我老公，臉色立馬黑了起來。
這下，大伯、小叔還有鄰居終於不再看熱鬧，開始勸說起來：
「你是新媳婦，又剛進門，說話不要那麼衝，你婆婆也是急性子，沒啥惡意，大家都理解一下。」
「是啊，你跟你婆婆強什麼呢？她畢竟也是你半個媽，再強下去，你這以後還有沒有好日子過？」
我氣得想摔桌子，我老公趕緊過來拉住我的手，衝着他媽又說一遍：
「媽，你今天說話太過分了，我說了你少管我倆的事。還有，別再造謠什麼乾淨不乾淨，不然鬧得太僵，大家都不好看。」
公公一聽，立馬撥開人羣，從院子裏衝到堂屋：
「都閉嘴吧，瞎鬧騰什麼？丟人不丟？看看把你媽氣成什麼樣了都？
「我說老二，你不知道你媽有高血壓？還那樣氣她？
「還有你，剛進門，少說兩句，趕緊給你媽說兩句好聽的話，好好哄哄她，把她哄高興了，氣消了，這件事就當過去了。」
我氣得猛地一腳踹倒邊上的板凳：
「憑什麼讓我說好聽的話？
「憑什麼讓我哄她？
「她高興了，她氣消了，我還一肚子氣呢？誰來哄我？」
我衝着他們怒吼：
「沒進你們家之前，她就想盡一切辦法讓我和她兒同牀，還說什麼讓我未婚先孕，我他媽還是黃花大閨女呢。憑什麼？
「新婚夜，大半夜非要跑到婚房，理直氣壯地說她要抱大胖孫子。還說有什麼不會的問她！要不是我堅持，她就一直杵着不走，真打算看現場直播……
「結婚頭一天，我剛起牀，她就跑到婚房，檢查牀鋪看有沒有同房……噁心我。
「現在又說讓我辭掉破工作，專門生小孩，還說什麼存ṱůₕ錢不如存人！
「存啊，存人啊，使勁存，讓她存去啊，讓她生去啊！
「生他個幾十個，幾百個，生，讓她使勁生！」

-4-
所有人都驚呆了。
婆婆更是沒想到我會衝着她怒吼，有一種歇斯底里，毀滅一切的氣勢。
她委屈地哭了。
她紅着眼眶，一邊抹眼淚，一邊擰鼻子：
「老天啊，造孽啊，這是娶了個什麼媳婦？我作爲你媽，還不能說你兩句，教育你了？
「看把你厲害的，沒進門之前，給我裝得像模象樣，你可真會裝。真是個裝女。
「我真是瞎了眼。」
裝？論裝，不及她的萬分之一。
我冷笑一聲：
「沒進門之前，你不也挺裝？怎麼？現在原形畢露，氣急敗壞了？沒理就撒潑？
「你現在當着所有親戚還有鄰里的面，跟我保證，以後絕對不會再平白誣陷造謠我，並且立下保證書。
「再有下一次，你這是人身攻擊，我直接報警處理。」
話落，空氣瞬間安靜了。
因爲這，在之前絕對不可能，前所未有！
讓她道歉已是不可能，更別說讓她立保證書。
還當着這麼多人的面。
那更是天方夜譚！
婆婆立馬也不裝哭了，她立刻來了勁。
拿手指着我的鼻子：
「你算哪根蔥？還敢讓老孃立保證書，你不打聽打聽？」
我問：「不立保證書是吧？」
婆婆惡狠狠地瞪着我，破口大罵：
「立個錘子，不立不立就不立，你算個什麼鳥人？等着吧，你非要死鴨子嘴硬，我就讓你死得明明白白。」
還沒等其他人反應過來，
婆婆突然瘋了一樣外放一段錄音，聲音超級大，所有人瞬間安靜了：
「找了好幾個了，哪個好，也不好說，還得挑挑。
「在一塊舒服嗎？
「舒服。當然肯定得挑舒服的來。
「……」
她一邊忙着播放不知道從哪裏弄來的錄音，嘴裏還不忘滿口噴糞：
「你以爲我在十里八鄉這麼多年是白混的？我靠的從來不是空口白說。
「錄音大夥都聽了，後面的我也不放了，我還丟不起這個人。
「聽聽錄音那話，我說她新婚夜，牀單沒有留紅，難道還冤枉她？指不定她外面早就有人了！
「她要是在這個時候懷孕，我可不敢認啊，畢竟外面好幾個呢！」
絕了！
真他麼絕了。
真是斷章取義的一把好手！
那是前段時間，我媽操心我弟的婚事，他相親相了好幾個，都沒成。
我媽讓我勸勸我弟弟。
所以，連着好幾天晚上，我給我弟打電話，溝通相親的事。
這事我老公知道。
我心裏都快炸了，但表面上還是平靜地死死盯住她。
我想看看她還能把什麼白的說成黑的。
還怎麼顛倒是非？
果然，婆婆一副看不起人的嘴臉：
「你剛纔不是很能說嗎？你剛纔不是很牛 X 嗎？怎麼這會啞巴了？給你臉你不要臉，這下我看你哪裏還有臉站在這！」
我沒想到婆婆說話這麼噁心，她鐵了心地想把事情鬧大。
壓根沒有給人留一點活路。
我知道錄音那件事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但我還是給她留了最後一次機會，皺着眉問：
「你非要顛倒是非，把事情做這麼絕？」
婆婆看我氣勢弱了下來，她臉上嘲諷的表情更加明顯。
公公趕忙扔掉煙，從院子外衝進來，上手就要捂住婆婆的嘴：
「住嘴吧，還過不過了？少說兩句會死？再說下去，家都被你說散了。」
婆婆一副高高在上看不起人的樣子。
妥妥十里八鄉就屬她最大。
誰敢惹她誰死。
誰跟她過不去誰死。
她看誰不順眼，誰還得死。
這會，她滿臉不耐煩又滿臉諷刺，拿手指着我的鼻子：
「住嘴？我住嘴，她就不跟我嗆了嗎？這麼多年，誰敢對我這麼說話？反了天了！
「還讓我立保證書，她不知道這個家誰最大？不知道這個村裏誰最大？」
在場的大伯小叔鄰里，還有其他堂兄妹都不敢再接話。
生怕下一秒，婆婆的怒火轟炸到自己身上。
一瞬間，全場都安靜了。
婆婆知道她剛纔那一番話，沒人敢當面蛐蛐她，但還得讓人心服口服。
她趕緊喊來自己的親閨女，也就是還未出嫁的小姑子。
小姑子慢吞吞地走了過去，不耐煩地接了句：
「媽，我不想參與你們的破事。」
當着鄰居親戚的面，態度即使是中立，也是打她媽的臉。
果然，下一秒，婆婆立馬不高興。
她一把把小姑子拽到她跟前，順手把耳機塞到她耳朵裏。
小姑子不知道聽了一段什麼內容。
沒幾秒，她扯下耳機，學着他媽的樣子，滿臉嘲諷：
「真看不出來，嫂子你這麼噁心，怪不得經常聽人說好喫不過餃子，好玩不過嫂子！
「現在收手，還能爲自己留點臉面，不然你早晚活活被男人玩死！」
我氣的瞬間太陽穴突突跳，衝着那對母女怒吼：
「既然你們這麼噁心，那就一起下地獄吧。」

-5-
小姑子還來勁了，她隨口接了句：
「下地獄就下地獄，不過下地獄的也只有你。」
我氣得翻出一段錄音，我本以爲這輩子絕對用不到：
婆婆：「老李，你今晚來得有點晚～」
老李：「怎麼？這麼想我？才一天不見，昨個不是……」
小姑子怒衝衝地立馬過來搶手機，我趕緊摁滅，藏在兜裏。
婆婆一聽，臉色立馬白了。
不知道是氣的，還是嚇的，我看見她渾身都在顫抖。
婆婆自己經營着一家溫泉酒店。
她基本喫喝拉撒睡都在那兒。
但是我公公卻在家裏睡。
我當時還納悶，就算再敬業，婆婆也不至於成天成年不回家。
直到那晚我給婆婆送飯。
看見她拉着一個男的，兩人動作親密，我就順手錄了下來。
我本以爲它永遠不會見天日。
我冷笑一聲：
「在場的都聽見了吧？」
小姑子立刻激動地打斷我，大聲嚷嚷：
「單憑兩句話，就想抹黑人，你以爲別人都跟你一樣蠢，都跟你一樣是沒腦子的沙比嗎？
「是不是抹黑，明白人自然明白，心裏有鬼的人才裝胡塗。」
小姑子氣得上前一步，像是要幹架。
婆婆立刻Ṫű̂₃拉住她，朝她搖了搖頭，轉身對我說：
「你確定要把事做絕？把人作沒？」
話是這樣問的，但是剛纔的事對她像是沒有任何影響。
果然，下一刻，她冷笑一聲：
「你覺得我沒有後手？我會向你發難？」
一時間，在場的所有鄰居還有親戚頓時譁然。
公公像是實在看不下去，他猛地衝過來，大聲嚷嚷：
「都閉嘴吧，成什麼樣子，剛辦完喜事，非要鬧得全村人都知道？日子還過不過了？不嫌丟人？」
婆婆倒是不在意，她衝着人羣大吼：
「你讓誰閉嘴？你咋不看看你的好兒媳，剛進門她就那樣囂張，今天要不把她馴服了，我這老臉往哪擱？
「以後我還怎麼在村裏混？」
說實話，當初無意中錄下婆婆那段視頻，還是歪打正着。
我根本沒想到，它今天會能「這麼用」！
不過，婆婆要是真有她說的所謂的「後手」，又指不定把我抹黑成什麼樣……
還沒等我繼續往下想。
婆婆像是看出我的心思，她又高高在上，一臉嘲諷：
「剛進門，就想顛覆我在家還有村裏的地位，你還太嫩了些，多喫幾年飯再來挑釁我。
「你也不打聽打聽，整個村裏，誰敢不給我面子？是非曲直，還不是全靠我一張嘴。我這錄音是家裏的監控，鐵真鐵真，你呢？咋？村裏鄰居低頭在一起說兩句話就不能行了？小小年紀，思想咋那麼齷齪？」
小姑子看着她媽又找回場子，立刻給我施壓。
「你剛進門，我們也不爲難你，不過，你得給我媽立保證書，還得簽字摁手印，並保證以後絕對不再頂撞我媽。不然出門被車撞死。」
像是想到什麼，她立刻又補充一句：
「錄音給我當面徹底刪除，要是再被別人聽一次，我就咒你被男人玩死。」

-6-
本來婆婆那通錄音都沒放出幾句話，很多人都很疑惑。
這會兒單獨又被小姑子這麼着重強調。
在場的所有人忍不住小聲討論起來。
我就知道，怎麼可能沒有人好奇？
我看了眼公公，他蹲在門口一口一口低頭不停地抽着煙。
婆婆還有小姑子都在等着看我服軟。
本來新婚第一天，大家高高興興地在一起說話，沾個喜氣。
估計大家誰都絕對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個球樣。
我正要開口，我老公急匆匆地從外邊跑過來：
「我剛纔去問了村裏的人，一個一個問的，我都錄了音，我媳婦說謊沒說謊，媽，你心裏有數。
「要不然，咱們家那個溫泉酒店的監控，爲什麼密碼只要你自己知道？」
婆婆沒想到我老公會公然維護我，她氣得暴跳如雷：
「老二，你瘋了嗎？跟着一個外人害你親媽？」
「媽，她是我媳婦，不是外人，人家剛來第一天，你就聯合家裏人一起欺負她。
「我再不站在她那邊，我還是個男人嗎？」
婆婆沒想到平時那麼老實的一個人，這會兒竟然公然頂撞他。
她氣得拿手指着我老公：
「真是沒出息。娶了媳婦忘了娘，白眼狼。
「我不相信村裏人敢那樣說，他們敬我都來不及。還會跟你一塊做假證據？」
我不想聽廢話，上前一步扯開我老公：
「假不假的，聽一下不就知道了？反正大夥都在，剛好都做個見證。」
小姑子攔在婆婆前，冷笑一聲：
「你纔來幾天？就敢說大話？你知不知道我媽在我們村裏什麼威望？我們村裏的白事喜事都會經過我媽的手，這村子的人，誰見面不敬我媽三分……？
「你現在讓我相信，他們會跟你一起做假證？瞎做夢呢？」
婆婆聽着她閨女這麼維護她，像是又找回了場子。
她掐着腰，盛氣凌人站在那兒，對我指手畫腳：
「聽見了嗎？畢竟是新媳婦，現在我給你一個機會：按照我閨女剛纔說的，立保證書並保證以後絕對不會頂撞我，簽字摁手印，徹底刪除錄音。今天這件事，就算了了。」
公公不知道想到什麼，他也上前勸我：
「你新進門的，不知道你媽脾氣，說實話，她能做出這個讓步，已經是相當不容易了，快，快立保證書，簽字摁手印。不然等會兒她不會善了。」
我死死地抿緊嘴脣，把錄音又放在我耳邊聽了一遍。
婆婆看我一直沒動作，她話裏滿是嘲諷：
「你沒聽見大人剛纔跟你說什麼？你是聾了？還是你不打算善了？」
我聽完，冷笑一聲：
「你說呢？」
婆婆似乎沒想到我還在「垂死掙扎」，她氣得破口大罵：
「你別不識好歹，給你臉的時候，你就接着，別給臉不要臉。」
本來大家看熱鬧的，卻沒想到鬧得這麼僵，有不少鄰居開始勸和：
「你新來的媳婦，你媽說話不是有意的，你別往心裏去。」
誰知那人話還沒說完，婆婆就衝着我怒吼：
「我就是有意的，剛來她就那麼囂張，還上天了她！」
所有人開始附和：
「剛辦完喜事，大家各退一步。以和爲貴。」
婆婆這會兒氣得渾身發抖，像喫了槍藥，她惡狠狠地指着我吼：
「你們也知道剛辦完喜事，可她剛進門，她就敢這麼懟我，我要是再忍着，她是不是得反了天？
「她算個啥？她算哪根蔥？還敢反我？給她臉了？」
婆婆話越說越難聽，鄰里親戚還有公公都來勸她。
剛開始婆婆堅決不同意了，還坐在地上撒潑。
突然，我看到她，看了眼我老公手裏的錄音：
她像是想起什麼，突然站起身，但還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
「念你是新來的，不懂規矩，我也給鄰里面子，今天這氣我先嚥下，但是你手裏的錄音必須全部給我刪了。」
說完，看我還沒有動作。
她立刻火了：
「你什麼意思？」

-7-
我抬頭看了她一眼，冷冷地說：
「沒什麼意思，不用念我是新來的，也不用給誰面子。」
婆婆一聽，氣得咬牙切齒，她衝着我怒吼：
「賤人，你今天是不打算善了是吧？」
「嗯，從一開始就沒打算。」
我轉頭對我老公說：
「老公，你再出去一趟，把剛纔你問的人全都喊過來，我們當面對峙！」
婆婆沒想到我會來這一招，她急紅了眼，立刻衝過去死死地拽住我老公。
嘴裏怒吼：
「你要是敢去找，以後你就別想再進這個家。
「只要你敢踏出去一步，我和你就斷絕母子關係！」
小姑子見鬧到這種程度，都是因爲我，她惡狠狠地衝我嚷嚷：
「哪來的賤貨？一來就讓我哥和我媽反目成仇，你可真牛逼，都說了算了，你還死死咬住不Ŧũₑ放？」
我沒有繼續再聽小姑子說的話，一把扯開婆婆拽我老公的手。
轉頭對他說：
「你到底去不去？」
沒過多久，老公就領着一羣人來到院子內。
瞬間，整個院子，幾乎站滿了人。
可還沒等這些人開口，婆婆就搶先一步衝過來，把人全轟出去：
「滾滾滾，滾滾滾，哪來的滾哪去！」
開門，轟人，關門，一氣呵成。
做完這一切，婆婆氣瘋了，她指着我破口大罵：
「這輩子從來都沒見過你這麼賤的人，給臉不要臉。」
「我眼瞎了，才讓你這樣的人進我家的門。」
婆婆氣得呼哧呼哧到處走，下一秒，她像是țŭ̀ₕ冷靜下來。
她冷笑一聲：
「既然你這麼噁心，就別怪我不客氣。」

-8-
公公連忙上去制止她：
「能停手嗎？別瞎扯了。」
婆婆這會兒已經瘋癲了，她纔不管別人說什麼話。
她都會自動屏蔽。
她拿了個喇叭，站在桌子上，對着所有人，大聲吼：
「這個賤婦，在進我們家之前，就已經懷孕了！
「我之前說過，新婚夜，我檢查了她的牀鋪，沒有留紅，顯然她早就不乾淨了，但我兒很傳統，我相信他婚前絕對不會同房，所以，這孩子絕對不是我家的。」
空氣瞬間安靜了。
在場的所有人全都齊刷刷地看向我。
懷孕？
真他麼可笑！
我自己怎麼不知道？
我就前段時間腸胃炎，胃淺，喫不了東西，那段時間經常嘔吐。
可輸了液後，我好了啊！
張口閉口不乾淨，張口閉口懷孕，張口閉口不是他家的！
真他麼受夠了。
我死死盯住她，咬牙切齒衝她怒吼：
「今天你說的這兩件事，一我不乾淨，二我懷孕，我要是證明自己無辜，這兩件事絕對不能算了。」
婆婆一副看不起人的樣子，她冷笑一聲：
「還不能善了？你多大能耐？你要是能證明自己無辜，我自己經營的那家溫泉酒店，現在就讓給你。」
說完，她把鑰匙還有轉讓的合同，當着衆人的面，全都拿了出來。
我知道她覺得我肯定沒辦法證明，她纔敢這麼囂張。
小姑子急了，上來就搶走酒店的鑰匙還有合同。
「媽，你瘋了嗎？你不是說，這以後留給我的嗎？」
婆婆瞪了她一眼，冷笑着回：
「你覺得你媽會輸？你媽什麼時候輸過？再說，我敢給，她敢接嗎？」
看着婆婆那目中無人的囂張樣，我淡淡補充一句：
「不夠。」
「不夠？」
「對，要是我能證明自己是無辜的，除了你答應的。
「我要報警！
「在場的所有人都是證人！你剛剛說過的話都是證據！」
聽完我的話，婆婆嚇得愣在原地。
在場的所有人也全都安靜下來。
不過，沒幾分鐘，婆婆又恢復了高高在上的樣子，她指着我破口大罵：
「賤人就是賤人，還報警，你以爲我是嚇大的？就算報警，你前兩步也得先證明自己吧？
「另外，你要是懷孕了，你就和我兒離婚。
「我可不想要你這種賤兒媳。你絕對也別想再進我家的門。
「彩禮還有三金全都給我退回來！」
老公上前一步把我攔在身後：
「夠了，媽，你瞎扯什麼？」
婆婆氣得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
「你不按我說的做，你就別認我這個媽，要她還是要我，你自己選！」
我扯開我老公，淡淡地對着婆婆說了句：
「行。成交。」
本來鄰里還有堂親戚是來祝賀的，這會兒卻鬧到要報警的地步。
大家趕緊拉勸：
「怎麼還報警？犯不着，犯不着，大家țŭₐ又不是仇人，以後還要在一起過日子呢。」
「是啊，剛辦完喜事，高高興興地，說什麼退回來？不吉利。」
婆婆立馬不願意：
「一起過？我可要不起她這種兒媳，伺候不起。」
鄰里有人勸：
「她畢竟是你家剛過門的兒媳，你跟她一個新人計較什麼？都退一步。」
婆婆瞬間來了氣：
「跟她計較？你看看她都要蹬鼻子上我臉了。誰能忍？我什麼時候受過這種氣？」
小姑子一直攥着溫泉酒店的鑰匙，她心裏着急：
「別瞎吵了，事情鬧到現在，沒有退路，是非曲直，馬上就知道了。」
婆婆剛開始放的那段錄音，大家都聽了。
現在所有人都巴巴等着我證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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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
「你之前的那段錄音，是我跟我弟弟打的電話。我老公可以做證，電話記錄我也可以調出來。」
說完，我就調出了，那段時間的通話記錄，並且當場給我弟打了電話。
婆婆一聽，她急眼了。
「誰知道你是不是找人專門演的？」
鄰里開始有人躁動起來：
「既然這樣，不是說家裏有監控，可以調出完整的通話內容。何必截取一段，聽幾句話？」
有人附和：
「是啊，全部調出來，是非曲直，一聽便知。」
婆婆看着鄰里突然都幫着我出主意，她大聲威脅：
「你們不想在村裏混了？現在敢當着我的面，幫外人？」
人羣中不知道誰站了出來：
「我們早就看不慣，你在村裏作威作福，你仗着自己有個溫泉酒店，仗着老李是村支書，仗着自己認識的人多，喫得開，佔這個便宜，拿那個東西，一天兩天可以，可是你從來都是拿了東西從不給錢，還跟老李一起佔了大家的地畝款。別人當面說你一句不是，你就背地裏讓人打他一頓……」
「我不過就在背後說了一句實話，你就找人打斷了我的腿，還說沒有證據，誰也拿不了你。」
「這樣的事，還有很多，還要我一一列舉嗎？」
婆婆沒想到，這些村裏平時見她都低頭哈腰的人，這會兒竟然敢來「揭發」她？
她氣得掄起棍子就往那人身上掄。
有人眼尖，趕緊給她奪了過來。
鬧成這樣，其他鄰里也ŧũ̂⁶不打算再忍着。
大家你一句我一句，當面把婆婆那晚。
不，應該是好長一段時間，她和老李的事捅了出來。
而且，還有好多其他的「醜事」。
婆婆手顫着，指着在場所有人，惡狠狠地怒吼：
「你們……一個個忘恩負義的小人，落井下石。滾，通通給我滾。」
最後家裏的那段完整的錄音被調了出來，聽完後。
可婆婆卻不打算不認賬。
「那又怎樣？那也不能證明你就乾淨了！
「只能說明這個錄音沒有對證。」
說完，她坐在地上撒潑：
「你們合起夥來，欺負我一個柔弱的老婆子，不怕遭天譴嗎？」
「還有你這個賤人，你懷孕，誰知道懷的是哪家的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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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氣笑了，反問她：
「你怎麼知道我懷孕？」
婆婆覺得我語氣弱了下來，她瞬間來了勁：
「前段時間你天天嘔吐，想騙別人，可騙不了我。」
「真是可笑，我那是腸胃炎，胃淺，喫不了東西。
「我看病的時候，你不也跟着去了？」
「誰信？別給我瞎扯，你還買了保胎藥。我這有記錄。」
可是我知道，我絕對沒有買。
我突然想起來了，那次婆婆陪我去醫院看病，因爲病得厲害，我一直躺在牀上輸液。
我老公一直形影不離地陪我。
婆婆那次特別積極，她拿着我的身份證替我辦理住院，又是拿藥，忙前忙後……
難道……？
我忽然有一個可怕的想法。
我猛地抬頭看了婆婆一眼。
「多說無益，現在我就去醫院檢查。結果出來，一看便知。
「不過我有個條件，婆婆得和我一塊做檢查。」
婆婆突然死死地盯住我：
「你有病吧？憑什麼？」
我沒有再多作解釋，只是一言不發地盯着她。
可她死活不同意：
「不去，絕對不去。堅決不去。」
公公突然想到什麼，他說了句：
「去吧, 檢查檢查也好, 有些事也該做個了結了。」
本來婆婆還想再拒絕，人羣中開始有人小聲指指點點。
她氣得牙癢癢：
「去就去, 誰怕誰啊！」
……
結果出來了。
我沒有懷孕。
但，婆婆卻懷孕了！
所有人都驚呆了！
小姑子急了：
「媽，你……你怎麼會？」
公公起身, 一巴掌就要甩過去, 但是揚在半空停了好久：
「真是賤人，這下丟人丟到整個村子都知道了。」
婆婆仰起頭：
「還不是你不行？你還喫軟飯，家裏的一切喫穿住用，哪個不是我一分一分掙來的？你貢獻過一分嗎？」
公公突然怒了，他一巴掌打得婆婆嘴角流血：
「那是你給我戴綠帽子的理由嗎？你都多大了？還弄出這麼噁心的一樁子事？你還有臉嗎？」
婆婆也不甘示弱, 她上去就給公公一記悶棍：
「你不要以爲你喫我的，喝我的, 穿我的, 你做了什麼別人不知道。
「你都不行了，你還拿我的錢去找人，我爲什麼不能去？」
小姑子突然大喊一聲：
「行了，夠了，夠了，我說，都他麼的夠了，毀滅吧。」
公公奪過小姑子手裏的鑰匙還有合同，甩給了我。
我本來是要報警的。
但，婆婆懷孕了，後期可能會很麻煩。
想了又想，我就撤了警。
不過, 但就這一件事，她也不可能再在這裏待。
畢竟經過這麼一鬧, 整個村子也沒有了她的立足之地。
本來我是要和我老公離婚的，但是老公死活不同意。
他說他沒有對不起我, 我不能連坐波及他。
我說：
「我可是不會再和你媽有任何來往。」
他說一切都聽我的。
最後, 我和老公搬去了城裏住。
家裏的那個溫泉酒店所有權歸我。
小姑子死活不同意，還說不讓她在裏面工作，她就死在那裏。
最後，給了她一個打掃的職位。
只付她正常的工資。
她上面還有一個總經理。
我老公每一週都會回去對一下賬。
聽說, 老李被撤職村支書, 還被鄉親追着要還地畝款,
婆婆做了人流, 跟着公公搬去了其他地方。
不過沒人知道，他們到底去了哪裏。
最後, 我想說。
現在結婚的人本來就越來越少, 離婚率也越來越高，
人家姑娘好不容易放下一切，來到一個新家。
婆婆就對人家指手畫腳, 天天催生。
還催生男孩, 不生男孩還誓不甘休。
給你做飯，伺候你，承包家務活, 還得工作。
在你家啥活都做。
人家憑啥？
誰在家還不是她媽的心頭寶？
還有，不要動不動就顛倒黑白，污人清白。
早晚會自食惡果！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