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地啊,他纔不是什麼花花公子呢

京圈太子爺要我做他的金絲雀。
我對我爸說:「爹地啊,他纔不是什麼花花公子呢。」
我爸笑笑:「Baby 啊,他的論文真的不合格,不是我爲難他。」
後來京圈太子爺找我分手,問我有什麼條件,我讓他幫我追他好哥們,不然我就告訴我爸,我要爲他殉情。
他笑着說好,轉頭就把我囚禁在他的海島上了……
爹地啊——救救我!

-1-
閨蜜安安發燒了,我幫她去賣酒,她說那羣富二代來了,能賺一大筆。
安安還說有個叫賀南洲的,家裏權勢很大,人稱京圈太子爺,讓我千萬別得罪了。
我覺得賀南洲這名字很熟悉,一時想不起來在哪裏聽過。
端着很多酒進去以後,燈光昏暗,男男女女很多人,很熱鬧。
我按照安安說的方法,介紹了一遍酒,然後有人問我陪不陪睡,價格好商量。
我垂着眼睛,說賣酒不賣身。
然後他們就大笑起來。
烏煙瘴氣的。
等大家笑夠了,有個清冷的男聲就對我道:「那你會喝酒吧,你喝多少,我每樣買 10 瓶。怎麼樣?」
我看了他一眼,他剛剛隱沒在黑暗中,如今他坐直了,光打在他的臉上,棱角分明,一雙銳利的眼睛彷彿能把人戳一個洞。
既然是賣酒,我也想到這個了。
賣的都是些烈酒,我二話不說,哐哐哐喝了三杯,實在喝不下去時,他傾身過來,冷冽的氣息瞬間包圍了我。
他按住我的腦袋,拿着酒杯,又灌了我的兩杯酒。
我看着燈光下,他冷冽的眸,淡漠的眼,還有雕塑般的臉,漸漸失了神,真是高貴冷豔,俯視衆生螻蟻啊。
我根本拒絕不了。
等我胃裏實在受不了了,才衝進衛生間去吐。
洗了臉從衛生間出來,剛剛灌我酒的那人就斜靠在門邊,顯然在等我。
他把一沓現金塞我胸口,預計有五位數,他的菸圈噴在我的臉上,清冷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跟我吧,價格隨便開。」

-2-
有人叫他南洲。
我終於想起來我在哪裏聽過他的名字了。
在我爸嘴裏,還在我幫我爸改試卷的時候看過他的名字。
我把那 一沓錢夾在腋窩下,羞澀點點頭,和他加了微信,交換了電話號碼,在他要吻我的時候,我說我今天來了大姨媽,改天伺候他。
他給我發了個地址,告訴我去那裏住,每月給我 20 萬。
還讓我去做個體檢報告。
我很天真地問:「那要不要籤合同呀?」
他把手搭我肩膀上,手指點了幾下,我一看手機,給我轉了 20 萬,備註是零花錢。
安安雖然發燒了,但擔心我,還是在酒吧等我,我彙報了情況,她特別感謝我,她媽還在醫院等着治療費呢。
我把賀南洲給我的一萬塊錢給她了,然後我們倆打車,她回她校外的公寓,我回家。
那些酒有點上頭,我回家的時候頭都是暈的。
客廳燈火通明,我爸寒着一張臉,坐在沙發上等我。

-3-
「一身酒氣,去哪裏了?」他沉着臉道,「喝酒喝多了要長胖,我看你明天起來又要鬧體重增加了。」
我一驚,有點委屈。
我噘着嘴道:「我交男朋友了,他帶我去喝酒了,我不喝,他就不高興,我不想他不高興,所以就多喝了幾杯。他還讓我搬過去和他一起住,我明天就搬。」
我爸的表情簡直想殺人了。
他深呼吸了幾下,儘量和藹地問:「誰呀,家裏做什麼的?會不會是壞人呢?Baby 啊,你還小,談戀愛不着急,把他帶回家來看看吧,爹地幫你把把關。」
我灌了一杯茶進去醒酒,把微信給我爸看,道:「他叫賀南洲,我幫安安賣酒認識的,他還給我 20 萬當零花錢呢,他真愛我。」
我爸把手機拿過去,又把自己手機拿出來,點進頭像去對比ŧŭₔ了一遍微信號,皮笑肉不笑對我道:「你先去睡吧,明天的事,明天再說。」
我爸進了書房。
我聽到他在打電話:「南洲啊,我看了一遍你的畢業論文初稿,寫得不是很好啊,沒體現你的水平,你重寫一遍吧,最好明天把新的開題報告發我……」

-4-
第二天,我去醫院搞了個體檢報告,發給賀南洲。
他沒回我。
我回家就開始哭,說他怎麼不回覆我信息。
我爸就說男人肯定在忙事業,他又去書房打電話,對賀南洲說給他發了一堆專業參加書,務必都要看完。
好幾天,賀南洲都沒找我。
我和安安去我爸的辦公室拿鑰匙時,碰到了賀南洲。
他明顯精神不好,眼睛下烏青很重,一看就是熬夜了好多天。
他手裏抱着一堆的書和資料,見到我,他愣了下,問:「你怎麼在這裏?」
「詩詩,過來!」
我爸突然嚴厲地叫我。
我委屈地看我爸一眼,堅定地挽住了賀南洲的胳膊,對我爸介紹道:「爹地,這就是我的男朋友。」
我又對石化了的賀南洲說,「男朋友,這是咱們爹地。」
我爸額頭的青筋跳起來了。
我繼續加了把火,「男朋友,你一會兒和我回家搬行李吧,我前幾天沒聯繫上你,還沒搬到你那裏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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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南洲的目光在我和我爸身上來回轉了兩圈,最後對我爸道:「老師,您聽我解釋——」
我爸淡淡道:「我是個開明的家長,你們年輕人的事兒我不管的。對了,南洲啊, 你的論文我看了,還是不太行,要不你再重新寫一遍——」
我爸又轉頭對我說,「你來我這裏做什麼?」
「忘記帶鑰匙了。」
我爸把鑰匙給我,推着我出門,哄我說:「Baby 啊,以後沒帶鑰匙打電話給爹地,爹地給你送回來,別來學校了。」
「唔。謝謝爹地。」
安安問我怎麼回事,我眨眨眼說沒事。
下午的時候,賀南洲給我發信息,約我在他們學校的咖啡廳見面。
我高興地告訴我爸:「爹地啊,今晚我不回家喫飯了,南洲要和我約會~」
咖啡廳裏。
賀南洲雙目無神地看着面前高高一摞書,我歡快地坐在他對面,開心道:「男朋友,怎麼了?」
他勉強笑笑,握住我的手,看着我特深情款款地說:「寶貝,咱們先和你爸爸說我們分手了,等我順利畢業了,再公開,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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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開始哭,眼淚一顆一顆地掉Ťū́²:「爲什麼呀?我爹地又不會阻止我們在一起,你看他上午也沒說什麼呀。」
賀南洲艱難道:「老師他雖然沒說什麼,但你、哎,你是太單純了, 你不知道,你爸每次上課,要是談點別的,全是你和你姐姐,他……」
「詩詩。」我爸又跟鬼似的站在不遠處,問我道,「約會完了嗎?今晚回家喫飯吧,我親手下廚,南洲還沒去過家裏呢。」
我高興地拉着賀南洲的手:「走嘛,走嘛,你看我爹地多喜歡你。」
我爸在下廚,我在打遊戲,賀南洲在坐立不安。
他給我講道理,說再這麼弄下去,我爸會不動聲色地弄死他。
我就說他想多了。
我姐出差回來了,看到有個陌生男人,問:「這誰?」
我驕傲地說:「我男朋友!」
我姐哼笑了一聲,對賀南洲道:「祝你好運!」
然後回了她房間。
喫飯的時候,我拼命給賀南洲夾菜。
我爸臉色很黑。
我姐問我們的戀愛史,我原原本本講了一遍,着重強調了賀南洲灌我酒以及後面要給我每個月 20 萬的事。
我爸捏碎了一個紅酒杯。
我姐就開始和謝南洲聊投資了。
我姐是個投行狗,天天出差加班,心裏只有工作。
我就是我爸的貼心小棉襖,這輩子的理想就是乖乖啃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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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南洲走了以後,我爸對我說:「Baby 啊,他就是個花花公子啊,不是什麼好人啊,在學校的時候,都不知道換了多少女朋友了。」
我說:「爹地啊,他纔不是什麼花花公子呢,他是我的白馬王子。」
我爸對我笑笑。
過了幾天,賀南洲又約我,不過這次是在酒吧,他身邊還帶了兩個朋友,一個吊兒郎當,一個溫潤如玉戴着眼鏡,看樣子很斯文禁慾了。
都長得很好看。
我高興地抱住賀南洲的胳膊,開心道:「男朋友,約會怎麼還帶這麼好看的電燈泡?」
他推開我的手,衝我道:「詩詩,前面是我瞎了眼,沒認出小師妹你來,你能不能別耍我了?」
我羞澀地問:「爲什麼說我在耍你呀?」
「你姐說的。你又不是不瞭解你爸,你就是爲了報復我,故意整我。別玩了,都是我的錯,行不?」
說完,他就哐哐哐把桌子上的酒喝了好幾杯。
他那兩個朋友估計覺得有點丟面兒,就出去了。
我看着他們的背影,問:「那個高一點兒、戴眼鏡的叫什麼?」
「周庭越。」
「是那個周家嗎?」
他點點頭。
我衝他笑笑,他喝得有點多了,想要停下來,然後我端起一杯酒,修長的手指捏住他的下巴,靠近他,給他灌了下去。
我靠近他耳邊說:「男朋友,要是你來賣酒,我肯定也會要包你的。
「這次咱們就算不打不相識了,好不好?不過嘛,你得幫我追你朋友,不然我就告訴我爹地,我要給你殉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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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南洲給了我一份周庭越的所有資料,我看得津津有味。
他還說周庭越要過生日了,在一個海島上,到時候我可以作爲周庭越的舞伴,和周庭越共舞一曲,增加接觸的機會。
作爲報答,我告訴我爸我和賀南洲分手了。
我爸拼命壓抑住瘋狂上揚的嘴角,問:「哦,爲什麼?他挺好的呀。」
我隨口說:「他太忙了,我根本不想和這種人談戀愛!」
賀南洲終於畢業了,還給我發了張畢業證的照片。
我根本不關心他畢業沒。
我問他:【周庭越喜歡什麼顏色的裙子?】
我發了兩張圖片給他,一張是紅色的,一張是白色的。
他回:【白色的白天穿,紅色的晚上穿。】
我覺得他說得有道理。
我爸要去國外開會,讓我在家裏不要出門,外面很危險,可以叫安安來家裏住。
我乖乖說好。
轉頭就跟着賀南洲上了私人飛機,飛海島。
賀南洲問我:「給他準備禮物了嗎?」
我把我買的鑽石袖釦拿出來給他看。
他捏我的耳朵,笑着說:「原來詩詩也會給人準備禮物的。」
我拍開他的手:「不許你碰我!不然周庭越會誤會我們的關係的!」
他笑笑,把袖釦帶自己袖子上,看了兩眼,道:「嗯,我很喜歡。」
我還沒反應過來,他就拉着我下了飛機,碧藍的天和海,私人飛機又飛走了,留我們倆在島上。
我問他:「其他人呢?」
「沒有其他人,就我們兩個。」他俯身衝我笑得惡劣,「小師妹,不是愛玩嗎?我陪你玩,咱們就在這島上玩兒。」
爹地啊——救救我!

-9-
賀南洲把我囚禁在島上了。
我瑟瑟發抖地問他:「賀先生,您高抬貴手放過我吧,我爹地是你的老師,我死了,他會傷心的。」
「放心。」他把手搭我肩膀上,推着我往前走,「我們只是在這裏培養感情。老師對我恩重如山,我肯定會好好照顧你的。當然了,還要你好好配合。」
賀南洲沒收了我的手機,然後拉着我瘋狂拍照,用我的手機發朋友圈。
還給我爸發信息,說我和他和好了。
我哀怨地看着他:「強扭的瓜不甜。你就算對我強制愛,我心裏愛的也是別人。」
他從手機裏抬頭,疑惑地盯着我的脣:「過來,吻我,我看看甜不甜。」
我看看他的脣,又薄又紅,然後非常小說女主似的倔強地偏開頭,結果他按住我的腦袋就吻了過來……
「很甜啊,女朋友。」
我不清白了!
賀南洲拉着我去換衣服,然後要去海上玩兒,就我們兩個,有什麼好玩的——
好玩,真的好玩。
我笑到肚子疼,到天黑了還戀戀不捨。
回了別墅,我爸給我打了個視頻過來。
賀南洲接了:「老師啊,我們在島上玩兒呢,您放心,我絕對不會欺負小師妹的。」
我搶過電話,衝他翻了個白眼。
「爹地啊,你什麼時候回來啊,」我本來想告狀的,但好漢不喫眼前虧,「我在這裏很好的,你放心吧。」
我爸心事重重地掛了電話。

-10-
賀南洲讓我去樓上洗漱,他去做海鮮。
我哼道:「你做再多,我也不會喜歡你!」
「再狗嘴裏吐不出象牙,我就吻你。」
我重重哼了一聲,上樓了。
等我下來的時候,客廳裏燈光昏暗,到處都是玫瑰和蠟燭,留聲機裏還放着悠揚的音樂。
賀南洲看着我穿着的卡通睡衣,道:「你穿這玩意兒出來玩兒?」
我翻了個白眼:「我是來玩兒,又不是獻身!你少想些齷齪的了。」
他指指一個攝像頭,道:「那裏在錄像,你不介意,我也不介意。」
我道:「我當然不在乎了,現在是你在倒貼我。」
說完,我就回房間換了身衣服。
白色的裙子白天已經穿了,只剩紅色的了。
賀南洲肯定都算計好了。
真是個陰險小人啊。
看到我換了身衣服下樓,他笑笑,還很紳士地伸手給我。

-11-
燭光晚餐,他送我禮物,說喜歡我。
我說:「我不喜歡你。」
然後他跟聾了似的來親我。
我說:「我就把你當牛郎了。」
他說要是我需要,晚上也可以來伺候我。
我說我會告訴我爸他強姦我。
他就說我太見外了,大家都是自己人,說那些話傷感情。
賀南洲還拉着我跳舞。
別說,還挺浪漫的。
我們在島上玩了兩天,每天不是去海上衝浪開遊艇比賽,就是在屋裏打遊戲。
然後賀南洲搞了一本他的資料大全,要我背下來,比他給我的周庭越的資料詳細一百倍,全是他的個人經歷和還有興趣愛好。
誰會自戀到把個人信息弄成一本書啊。
他說他會抽查,要是我背不下來,就不給我飯喫,還要把我留島上。
我爸給我打視頻的時候,我白天就在外面玩兒,晚上就在背賀南洲的資料。
我爸還有點欣慰,以爲我還有心思學習呢,就對我說:「Baby 啊,你還小,千萬別讓人佔你便宜了,咱們要做新時代的獨立女性,別做戀愛腦。」
賀南洲抽查完了,才帶我回去。
等回去以後,我才知道這人有多陰險,他把我們這幾天玩的錄像和照片,讓人剪了 Vlog,天天在我朋友圈發。
因爲手機被他沒收了,我根本不知道,大家都以爲我戀愛了。

-12-
賀南洲還拍了我被吻得暈乎乎的蠢樣子,說我要是敢提分手,他就把這個視頻公佈。
我背脊一涼。
他好瘋啊。
還沒在一起呢,他就知道拍些親密視頻威脅人了,以後在一起了,還不天天在牀上架個攝像頭啊。
我爸回來了,看到我,皮笑肉不笑地問我玩得怎麼樣。
我幽怨地說:「爹地啊,你能不能——」
想起那些蠢呼呼的視頻,我又把要告狀的事嚥了回去,道,「你有這麼帥的學生,爲什麼不早點帶回家呢?」
早點帶回家,讓他大學就退學。
我爸就拉着我談心。
先談我媽死了他是怎麼一把屎一把尿把我和我姐拉扯大。
再談我姐翅膀硬了,原來天天戀愛腦要去和她那些渣前男友挖野菜。
最後嘆了口氣道:「爹地就你們兩個寶貝女兒,你姐是熬出來了,知道男人沒一個好東西,但是你啊——你就是被我們保護得太好,太單純了,我真的放心不下,你要是被騙了,我——嗚嗚——」
我爸哭了!

-13-
我立刻發誓,說我不會被男人騙。
我爸就說女大不中留了,特別傷感,還說他叫我不要出門,結果我轉頭就當耳旁風了。
我特別慚愧,我想告訴我爸,我之前混蛋,就是爲了整賀南洲,結果害他擔心了。
我還想說,現在賀南洲跟狗皮膏藥似的,要我天天彙報行蹤,我要是不配合,他就公開我的視頻——
可是,要不是我不聽話,想去追周庭越,我現在也不會這麼慘。
而且,我爸雖然是賀南洲的導師,但是賀家在京城,咳嗽一聲,恐怕整個京城都要震一下,我們哪裏是賀南洲的對手啊。
我也不能總讓我爸擔心吧,再說了,賀南洲估計就是爲了報復我一下,或者有點新鮮感,等他膩了,我就自由了。
反正大學這麼無聊,誰玩誰還不一定呢。
所以我說我絕對不會戀愛腦。
我爸就說那我出門都要他同意,手機也給他保管,但是他不會干涉我談戀愛。
我覺得我爸很民主和自由,就說好。
正好老師安排了很多課外閱讀任務,我就專心在家學習了。
第二天,賀南洲來我家敲門。
我從二樓陽臺看到他,他帶着鮮花和禮盒,我猜是給我的禮物。
我興高采烈要下樓,我爸楚楚可憐地問我:「Baby,不聽爹地的話了嗎?」
我一愣,乖巧道:「那爹地,你去看看他有什麼事吧。」

-14-
我繼續回了陽臺,高興地衝賀南洲揮手,我還挺喜歡有人來家裏找我玩的。
他也笑着衝我揮手,道:「Baby,快下來,我帶你出去玩兒。」
我趴欄杆上,衝他吹了個泡泡,說:「我爹地要先給我把關~」
然後我爸就出現,拍了拍賀南洲的肩膀,說了幾句話。
賀南洲抬頭看我,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
然後我爸把門關了。
賀南洲道:「Baby,你和你爸爸說你要出來玩兒。」
我去和我爸說:「爹地啊,讓我去見見他嘛,他又不會做什麼壞事。」
賀南洲是挺會玩的呀。
多個朋友又不虧。
「Baby 啊,當然可以啊,10 分鐘夠不夠?」我爸推了推眼鏡,「你在陽臺見他 10 分鐘吧。」
賀南洲站在下面和我說話,說哪裏的餐廳挺好喫的,哪裏的遊戲好玩。
過了一會兒,我爸說:「Baby 啊, 時間到了哦。」
我就衝賀南洲揮揮手。
我對他說:「我手機在我爸手裏,你給我打電話他會轉給我的。」
他苦笑:「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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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賀南洲整天喫癟還挺好玩的。
他也瘋瘋的,每天來我家樓下站 10 分鐘,我就在陽臺上看他。
搞得跟羅密歐朱麗葉似的。
我姐看得歎爲觀止,問我:「林詩詩,好玩嗎?你是不是閒得慌?」
我衝我姐翻個白眼,「要你管!你個戀愛腦!我這是聽爹地的話!」
我姐罵我:「你個爹寶女!一點主見沒有,談個戀愛還搞古代那套不見面,天天在樓上喊 baby、baby 的,想噁心死誰?」
她生氣,我就得意:「哼!那又怎麼樣!你看看你還不是要天天舔我男朋友才能拉到大的基金來瞎搞?我男朋友又帥又有錢,還願意天天陪我搞苦情劇,不像你那些前男友,只會讓你倒貼去挖野菜!這就是你不聽爹地話的下場!」
我姐咬牙切齒:「狗日的林詩詩!」
我回敬她:「豬養的林書意!」
我爸站在樓梯那裏咳嗽。
我們立刻告狀:「爹地,她罵你!」
我爸安撫:「好了好了,別吵了,我是狗,我是豬。喫飯吧,做了你們最愛的菜。」
「哼!」
「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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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個晚宴,我爸叫我和他一起去。
我還挺驚訝的,我爸應酬都不會叫我,他說那些人都不是什麼好人,沒什麼好見的。
結果這次還挺正式,請了化妝師給我化妝打扮。
我問他:「爹地,是什麼晚宴?」
我爸道:「有個領導過壽,他家裏和另一家要聯姻,請些人過去活躍氣氛,還特意強調有小孩兒的都帶過去。」
「那我去了,萬一搶了準新娘子的風頭怎麼辦?」
「也是。」我爸點點頭,轉頭對我姐說讓她去。
我姐氣得大罵:「我也會搶了新娘子的風頭!」
然後我爸就帶安安去,給安安算兩千塊的勞務費,說安安是他的乾女兒。
我和我姐心事重重地看着安安上了我爸的車。
安安不會讓我爸鐵樹開花,成了我小媽吧?
我爸前腳走,賀南洲後腳就來,說帶我出去玩兒。
我還沒卸妝呢,本來興沖沖準備出去了,結果被我爸放鴿子。
我就說好。
賀南洲帶我去了個宴會廳,就是那種一般人絕對來不了的地兒。
然後我們就和我爸、安安撞了個正着。
我爸顫巍巍指着賀南洲,氣道:「你不是答應過我,不會單獨約我女兒出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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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安衝我使眼色。
然後她臉色一變,忙不動聲色地轉身走了,腳步越來越快。
然後我就看到我喜歡過的周庭越從我們身邊風一樣地過去,和安安雙雙消失在大門後……
擦,他們都玩起她逃他追的戲碼了,我爸還在管我出門不出門。
賀南洲和我爸賠罪,說他保證 10 點前送我回家。
我爸抬手看手錶的時候,有個中年男人熱情滿面地過來,握住了我爸的手,身邊還跟着位貴婦。
一看就知道是賀南洲爸媽。
賀南洲他爸:「林教授,真是盼星星盼月亮都難請你出趟門啊!走走走,周老和我爸在那邊,我們一起過去——」
然後賀南洲媽媽牽着我的手,衝我笑得可溫柔了:「你是詩詩吧?本人比照片好看。」
賀南洲摟住我的腰:「爸媽,這就是我女朋友。」
他轉頭對我說,「女朋友,這是咱們爸媽,哦,你是喜歡叫爹地和媽咪的,這是咱們爹地媽咪。」
這個聚會是哪兩個年輕男女要相親我沒看出來,但我看出來我和賀南洲這對半吊子的男女朋友突然見了家長。
我爸全程皮笑肉不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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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時候,我坐我爸的車,他面無表情戴了耳機打電話。
「喂……老師啊,詩詩她們專業是不是有出國留學的報名啊……啊,原來覺得她還小,出去了不放心……是啊, 出去見識一下挺好的呢,國內環境也複雜……」
我在副駕駛座對手指。

-18-
我問我爸拿我的手機給安安打電話。
安安那頭接了。
是個清冷的男聲:「喂,有事嗎?」
「你誰?這是——叫電話主人接電話。」
那頭笑了一聲:「我是周庭越,安安現在——安安,你能說話嗎?」
我正奇怪呢,那頭就響起了一聲尖叫——
然後電話就被掛斷了。
有點奇怪,好像是小電影裏面的聲音……
安安和周庭越一起看小電影?
那他們已經是兄弟了?
第二天,賀南洲又來我家樓下,我問他安安是不是和周庭越認識。
他曖昧地說他們倆是認識,關係還不一般。
我問他怎麼個不一般法,是不是一起看小電影的關係。
他笑笑,說是啊。
還問我要不要和他一起看小電影。
我說我告訴我爸。
我爸不在家,我們倆就隔着鐵門,蹲在地上說話。

-19-
賀南洲問我:「林詩詩,你說實話,你是不是還沒有斷奶?」
我瞪他:「你胡說什麼?我可是獨立女性!」
「那你怎麼不敢談戀愛?你都 19 了,讀大二了,你姐說你整天跟沒斷奶似的,戀愛都不敢談。」
「胡說,我那是聽話。我姐被男人騙了,我可不會走她的老路。」
他看着門鎖問:「我是你爸的學生,我敢騙你?我要是騙你,我爸媽第一個抽死我。」
我點點頭,說得也是。
我問他:「你喫冰激凌嗎?我想喫冰激凌了。」
他說他的心和冰激凌一樣冷,因爲他好久沒抱過我了,問我能不能給他一個抱抱。
我看他可憐,想起第一次見面那麼吊ƭũ̂ₗ炸天,還會往我胸口塞錢,現在這麼卑微,我就大發慈悲,說:「那給你抱 10 秒鐘吧。」
我把門打開,他還挺守時,抱了我 10 秒就鬆開。
又說他想上廁所。
我帶他進屋, 道:「你不是在追我嗎?你怎麼告訴我你要上廁所啊,這樣很損形象的,你可別把我家的廁所給堵了啊。」
說完我覺得我好幽默,哈哈大笑起來。
然後他就揉小狗似的揉我的頭。
我覺得還挺舒服的。

-20-
我在客廳學法語,我爸說讓我去法國留學。
等了一會兒,賀南洲出來了,襯衣上一片水漬。
他說他剛剛把洗手液擠衣服上了,黏黏的很難受,想洗個澡。
我瞪着他:「你真是沒事找事,要是我爹地回來,肯定會生氣的!」
他就露出手足無措的表情,好像我欺負了他似的。
溼漉漉的眼睛看着我,可憐巴巴的。
跟我衝我爸發脾氣,我爸的反應有點像。
我有點於心不忍,哼了一聲:「便宜你了,去我房間洗,不然會被發現的!」
然後我在外面給他把風,他在房間洗澡。
洗了之後還圍着我的浴巾出來。
他說他衣服都弄溼了,得等着幹。
我不理他,他真是個事兒媽。
「怎麼學法語呢?」
我說:「要你管?」
他問:「我學過中醫的按摩,要不要我ṭű²幫你按一下?」
「喲,你還會這個呢?不過我不會同意的。」
他就直接上手,在我肩膀上按了幾下,還挺舒服的。
他停了的時候,我就說:「你別停呀。」

-21-
他說:「你穿着衣服不好按,會把你裙子給弄皺的。」
我眯着眼睛盯着他:「你要是對我使壞,我就告訴我爹地。」
他笑笑說好,絕對不會害我。
我去換了睡衣,然後趴牀上,讓他給我按摩。
他把我電腦打開了,說我們邊按摩,邊看電影。
這個詭計多端的狗男人,然後就開始和我一起看小電影,還上下其手,問我想不想試試……
他還說安安和周庭越就是玩這個的……
我感覺他控制了我的意志和身體,等我醒來的時候,天都黑了……
我下樓的時候,賀南洲正青一塊紫一塊地坐在我家沙發上,剝蒜。
我問他:「你怎麼了?」
我爸從廚房出來,道:「Baby 啊,南洲進門就是這樣青一塊紫一塊的。」
賀南洲笑着說:「是我自己摔的。」
我狠狠瞪他一眼:「一天天地,事那麼多。」
我姐在我背後說:「明天老爸就會對你說,baby 啊,我都說多少遍了,他的頭是自己掉地上的。」
我狠狠瞪我姐一眼——瞪到一半又不敢了,只能哼了一聲。

-22-
我和賀南洲談戀愛的畫風變成了,他天天黏着我,想往我身上靠。
我爸嚴令我們必須在客廳見面,每次他還在旁邊守着。
所以最後都是我在旁邊練法語,他們倆聊專業……
賀南洲再也沒機會進我房間,有次他甚至想爬陽臺上來,被我爸用晾衣杆打下來了。
安安居然和周庭越在一起了, 兩人還一起來找我。
周庭越和賀南洲在客廳聊天,我和安安上樓。
我爸看安安來了,就回了書房。
我捏安安的臉:「你行啊你,把周庭越搞到手了你,周庭越多好的人啊,看着就是個謙謙公子,肯定不會像賀南洲渣得明明白白的。」
安安苦着一張臉,看着我欲言又止。
然後我問她感覺怎麼樣?
她的臉色爆紅,更加一言難盡的樣子。
我和安安下去準備拿果汁的時候,賀南洲問周庭越:「怎麼你認真的啊?聽說你們倆還同居了?」
周庭越嗤笑一聲:「玩玩而已。誰會和那種女人認真?」
安安驚在原地,我剛想下去罵人,她捂住我的嘴,噙着眼淚衝我搖頭。

-23-
安安和我哭着說,她的自行車剮了周庭越的豪車,要賠幾十萬。
她媽媽要花錢治病,周庭越就說讓她做他情婦抵債。
真看不出來,周庭越是個這麼噁心的人。
不過想想周庭越和賀南洲都是朋友,蛇鼠一窩,頓時覺得我們倒了八輩子的黴,碰到渣男。
安安和我說,她本來都已經跑了,覺得周庭越肯定不知道她的個人信息什麼的,就找不到她了,結果上次她跟我爸去那個聚會,被周庭越碰見,本來周庭越要相親的,直接抓了她就走。
我提議報警。
安安搖搖頭,說不想把事情搞得那麼複雜,而且她也沒有證據,她惹不起周庭越,更惹不起周家,她只想安心把學業讀完,等着周庭越膩了自己就自由了。
她真是個小可憐。
我一時覺得賀南洲也是準備這麼玩弄我的感情的,更加生氣了。
我轉頭就更加認真地學習,還和賀南洲分手,我就該聽我爸的話。

-24-
賀南洲天天來找我複合。
我說我們不合適。
他問哪裏不合適,我說他是渣男,我是乖乖女,哪裏都不合適。
他就拼命解釋他剛開始只是想追我,覺得那個效率最高而已什麼的。
不過我已經斷情絕愛了,雖然和他上牀也挺舒服的,他做我男朋友,我還能在我姐面前還能炫耀一下,但我可不想將來像安安那樣哭!
賀南洲把他手機給我看,說他連只母蚊子都沒招惹,絕對恪守男德。
我就說:「你是不是聽不懂人話呢?我又不是很喜歡你,前面和你在一起,還不是因爲你追得緊,我又沒談過,覺得新奇嗎?我現在不想玩了,你不渣我,我渣你了,行了吧?」
賀南洲就臉色陰沉地盯着我:「林詩詩,我是你想玩就玩的?」
我還想說話呢,他就掐着我的脖子開始吻我,我都聽到接吻的那個令人面紅耳赤的聲音了,他一邊吻,一邊還嘲笑我,「玩我?你會玩什麼?要不要哥哥教教你?嗯?」

-25-
賀南洲徹底不來找我了。
我也絕對不理他了。
這個渣男!
一拍兩散最好!
我爸看到我就說:「男人沒一個好東西,我是男人,我能不知道嗎?去了法國,千萬別找個捲毛啊,那裏的人更不靠譜。」
我吸吸鼻子,點點頭,這次我是真的聽我爸的話了。
我爸又道:「要不還是算了吧,你就留家裏,不然我不放心。」
我瞪他:「我要去留學!」
我爸舉手投降,出去的時候還嘀咕:「我溫溫柔柔的女兒,被渣男騙了以後,脾氣都變大了。」
半年後,安安和我在法國大眼瞪小眼。
我看着她的肚子:「你這是帶球跑啊!」
安安說她媽媽去世了,周庭越不是人,除了上課,不准她出門,出門還得被監視,她受不了了,就跑了。
我聽得雲裏霧裏,問:「那你肚子怎麼這麼大了?」
她哭着說:「周庭越那個禽獸,非要我懷孕生下來,我錯過了前幾月的打胎時機,現在……我又捨不得了。」

-26-
我震驚了。
震驚之後,我把安安帶到我的公寓,開始一邊上學,一邊伺候她。
我讀大四的時候,安安生了個女兒。
她又重新申請了個學校,這次她終於不和我客氣了,我直接打了幾百萬到她卡里,說她被我養了。
我畢業的那天,安安要去打工,我就抱着她女兒去拍畢業照。
小糰子特別可愛,逢人就笑。
直到我在綠蔭操場看到我爸和賀南洲,他們正一臉不可思議地看着我和小糰子……
我爸一拳就打在賀南洲臉上!
我忙叫道:「爹地啊,這不是他的孩子啊!」
我爸冷靜了一下。
賀南洲雙目通紅:「你有新歡了?孩子都有了?那我等你這兩年算什麼?」
我皺眉:「算你倒黴。」
看他可憐到快要破碎的樣子,我又沒好氣地想要解釋:「這是——」
我想說是安安的,但安安一直竭力隱藏她和孩子的存在,我不能說。
我只能說,「關你什麼事!」

-27-
我爸特別嚴肅地問我:「那個男人呢?」
我有點怕,我爸還沒這麼嚴厲地對我過,但我又不能說是安安的。
我估計看起來就有點畏畏縮縮的,賀南洲道:「老師,她一定是被騙了,她就是很好騙的。」
我瞪他:「你說誰呢你。」
賀南洲看起來挺難受的,還特別溫柔地說:「詩詩,你別怕,不管孩子是誰的,我都當是我自己的。我這次來,是已經得到了老師的許可,重新追求你的,我們複合吧。我會把你的——你生的兒子還是女兒?反正我會把她視如己出的。」
我爸舉起了一隻手,很威嚴地打斷他:「不必了,既然詩詩孩子都生了,就沒有任性的資格,必須爲這個孩子負起責任來,詩詩,你不可以再嫁人了,在一個地方不能跌倒兩次,這是我教給你的人生道理,孩子在重組家庭也不會幸福,所以你跟着我回家,我會幫你撫養你的孩子,但你作爲母親,不準再像從前一樣沒腦子。」
我爸一席話把我說蒙了。
我愣愣道:「爹地,你說我沒腦子?你原來說我比姐姐都聰明啊。」
我爸沉重地看着我,一臉恨鐵不成鋼:「原來覺得你是小孩,還要哄,現在你已經不是了!誰叫你瞎生孩子呢!」
五雷轟頂。

-28-
我爸對我的愛,是有條件的!
他現在抱着安安的孩子,愛不釋手,還說孩子長得像他!
我更驚疑不定了!
我忙問賀南洲:「孩子像我爸爸?」
賀南洲看起來魂不守舍,也在盯着孩子瞧:「反正和我是不像的,和我爸媽也不像。」
天啦。
難道安安的孩子,實際上是我爸的?
我們到了我的公寓,我爸開始熟練地給孩子換尿布和餵奶。
賀南洲在旁邊手足無措想要幫忙。
我把安安攔在院子外,着急地問她:「你實話告訴我,這孩子到底是周庭越的還是我爸的?」
安安一臉問號。
我急了:「我爸今天看到我,抱着孩子就說這孩子很像他!你要當我小媽我又沒意見,你告訴我實話就行了。」
「我也想知道實話,安安。」
清冷熟悉的男聲響起,我愣愣回頭,周庭越正一臉陰寒地盯着安安。
他一把攥住安安的手腕,「我很久沒這麼生氣了,是你自己回來,還是我把你的腿打斷,讓你再也跑不掉?」
我爸抱着孩子,臉上的表情空白了幾秒。
我看看孩子,看看周庭越,再看看我爸,我尋思着,這孩子也沒怎麼像我爸啊。
他們到底怎麼看的啊。
有教程嗎?

-29-
周庭越拉着安安不知道去哪裏了,他們倆拉拉扯扯的樣子都好養眼啊。
我爸抱着孩子,看着我的目光,充滿了慈愛:「Baby 啊,爹地就說,我女兒最聽話,怎麼會給那些渣男生孩子。爹地誤會你了,你還是爹地的乖寶寶。」
我恨恨道:「你和他們一樣,都喜歡騙人!」
賀南洲忙打圓場:「詩詩,老師也是擔心你,你別生氣。」
他又對我爸說,「老師,您也別急,我幫你勸勸詩詩。」
我瞪着賀南洲,他算哪個蔥?
然後他就手搭我肩膀上,在我耳邊輕聲細語道:「詩詩,我們飛了這麼久,老師最近忙實驗呢,爲了來參加你的畢業典禮,熬了好幾個通宵,你要體諒一下他,他也是着急。」
我自己的爸我自己不會心疼?要他來說?
我一轉眼,我爸就抱着小糰子落寞地進屋了。
賀南洲看到我爸進去了,就道:「老師不重要,他不會生氣的,詩詩,這兩年我潔身自好,身邊一個母蚊子都沒有,我已經反思了兩年了,能原諒我了嗎?」
我問他:「你真喜歡我?」
這兩年我天天忙學業,又要適應語言環境,又要照顧安安這個孕婦和她寶寶,忙得腳不沾地的,我都忘記春心蕩漾是什麼時候了。
賀南洲道:「當然,不喜歡你,我能爲你守身如玉?」
我懷疑地看他兩眼,道:「你不會在國內養了個替身吧?」
他急道:「你爸知道我在國內做了些什麼,他都同意我來追你了,你不信我,還不信你爸?」

-30-
公寓裏一下子多了三個男人。
安安天天眼睛紅紅,魂不守舍,她說周庭越已經讓律師起訴了,要是她不跟周庭越回去,周庭越就要和她爭撫養權,而且周庭越有的是錢,拖也拖死她。
周庭越經濟條件比安安好,能給小糰子更好的成長環境,爭奪撫養權安安未必能贏。
周庭越真是個人渣!
我挽起袖子就要去打周庭越,結果他正抱着小糰子在哄,還輕聲說:「女兒,叫爸爸,我是爸爸啊。」
我恨恨道:「你對安安這麼壞,你等着將來你女兒恨死你吧!」
我還以爲這人渣會對我不屑一顧呢,沒想到他垂下眼睫毛,彬彬有禮還有點可憐道:「詩詩,這一年多我要多謝你照顧安安,她對我有誤會,她不像你家裏有林教授和你姐姐照顧你,她失去了媽媽心裏很無助,她爸爸那邊又像吸血鬼一樣纏着她,我是想好好照顧她的……她一個人,怎麼照顧孩子?沒有爸爸的家庭,對孩子的成長也不好,我發誓我會好好照顧他們母女的。」
我把小糰子搶過來:「安安還有我呢, 我會照顧她!我爸爸和姐姐也會照顧小糰子,我還以爲你是個好人,Ṫŭ⁼沒想到是個混蛋。」
周庭越苦笑了一聲,隨即咳嗽起來,他轉身去角落,整個人都咳嗽得臉頰通紅。
賀南洲過來道:「他爲了來找安安,感冒到肺部感染都沒在醫院治,他們之間的事,讓他們自己解決吧。」
我翻了個白眼:「自己生病了還往小孩身邊湊,果然不是你生的,不知道心疼!」
說完,我抱着孩子就走。

-31-
我問安安打算怎麼辦。
安安說她就這麼先和周庭越耗着,先一邊帶娃,一邊把學業完成了再說。
更令我們震驚的是,有天周庭越拉着不情不願的安安出門,說他們倆要好好談談,孩子給我們帶。
結果回來的時候,兩人結婚證都有了。
我問安安:「你幹什麼和他結婚啊!他是個變態啊。」
安安低着頭,一臉生無可戀:「他總纏着我,我什麼都幹不了,他就是受不了我反抗他,我只能順了他的意,他說了,我們只要結婚三年,他就放我自由。」
「啊?」我思考了一下,道,「三年還行,反正你讀書也要幾年才能讀完,別讓他把孩子搶走了就行。」
周庭越直接把安安和孩子接到他買的別墅裏去了,還安排了保姆帶,安安也一副很堅強的樣子,兩人暫時沒什麼問題,我就跟着我爸先回國了。

-32-
我通過了保研,又要開始讀研究生。
暑假還沒開學,導師就已經安排了一堆活兒。
我一個富二代兼學二代,居然還是牛馬的命?
我累到懷疑人生的時候,幾個姐妹說要慶祝我馬上要上研究生了。
我欣然赴約,沒想到居然是我第一次見賀南洲的那間酒吧。
大家正在 high 歌熱舞時,一個身高腿長,戴着銀色面具,裸着幾塊腹肌的男服務生端着兩盤酒進來,低沉着嗓音問我買不買酒。
我摸了一把他的腹肌,忘記帶現金了,問道:「多少錢一晚?」
他低垂着眉眼:「總裁,賣酒不賣身。」
大家立馬鬨笑起來。
我輕佻地說:「那你喝多少,我買多少。」
他端起酒開始喝,一邊喝還一邊故作羞澀地看我。
他不喝了的時候,我就捏着他的下巴灌他,他不勝酒力倒在我懷裏。
他用一雙溼漉漉的眼睛,楚楚可憐地盯着我看。
我問他:「你家裏幹嗎的?」
他:「好賭的爸,重病的媽,破碎的我。」
我把銀行卡塞他胸口那裏,在他耳邊輕聲說:「那你跟我,我偷我男朋友的錢來養你。」
他猛地吻我,含糊不清地道:「好啊。」
第二天一早,我爸一言難盡地看着我身後穿着破舊牛仔褲的賀南洲。
我爸問我:「哪裏來的窮小子?」
我道:「爹地啊,他纔不是什麼窮小子呢,他是我養的金絲雀。」
番外

-1-
賀南洲本來挺高興的,他想得來全不費功夫,原來在學校遇到個女生,他挺喜歡的,就是那種一見鍾情的喜歡。
結果後來死活都找不到人了。
他都懷疑是不是自己做夢了。
他甚至把學校所有學生的檔案資料都翻了一遍。
沒想到在酒吧碰到了。
真是好賭的爸、重病的媽、破碎的她啊。
他先加了聯繫方式,防止人跑了,又去問經理賣酒那女生的情況。
和他想得差不多。
結果他還沒浪起來,指導他論文的導師就把他論文給打了回來。
天知道他花了多少時間精力搞那個見鬼的論文。
導師是學術界的大牛,是行業的泰斗,光是技術入股,就有好幾家上市公司的股份,如果不是太女兒奴,除了搞研究,就是帶孩子,導師的成就肯定能更高。
對導師突然的要求,賀南洲不敢怠慢,畢竟人家一個帶博士生和研究生的導師,破例指導他的本科論文,已經是格外開恩了。
雖然關係都是互惠互利,但他心裏還是對這股學術界的清流報以很大的敬重之情。

-2-
很快,這股敬重之情遭到了他的懷疑。
是不是他在無意間得罪了導師?
或者家裏有人給導師不痛快了?
不會啊。
他百思不得其解。
他含淚看着他那小金絲雀給他發來的信息,第一次當金主還把握不好度,只能先把學業搞完了再研究養金絲雀的祕訣。
直到又在學校碰到她。
他那破碎可憐的小金絲雀,叫他那鼎鼎有名的導師爹地。
她還一臉天真加眼瞎地介紹他是她的男朋友。
她好像完全看不懂別人的臉色。
在場所有人越懵逼,她就越活潑可愛。
他居然覺得她可憐。
他第一次見她,是在一個有霧的清晨,她急匆匆從樓梯上下來, 撞到他懷裏,然後自己跌坐在地上,痛的眼睛裏起一層水霧, 明明就是楚楚可憐啊。
後來他才從她和她姐姐的吵架中知道,她和姐姐生氣,就去她姐姐的暑假作業上畫了幾隻烏龜, 正是心虛的時候,被他嚇了一跳。

-3-
第一次想養金絲雀,踢到了鐵板。
如果想結束論文重複修改、重複寫的折磨, 就要把女兒奴導師的女兒哄高興。
他丟不起那個人, 只能拉着兩個損友一起。
沒想到小魔女還看上他朋友了。
他笑笑不說話,想着把她關在海島上,讓她繼續楚楚可憐。
可惜沒那個膽子。
導師嬌嬌軟軟的女兒,果然香香軟軟,罵人和翻白眼都性感又可愛。
聲音還嗲嗲的,撒嬌的時候,沒人能抵住這誘惑。
難怪不得導師要當女兒奴, 他都不敢想象, 要是自己有個這麼軟糯的女兒, 將是多麼喪心病狂地想要藏起來, 不讓外面那些黃毛染指。

-4-
他追了人多少年?
周庭越孩子都有了,他還在導師那裏刷好感度,在他女友那裏玩 cosplay,他演被綠的男友和失足少年,她演偷情少婦和金主。
周庭越這人戴着副眼鏡裝斯文, 但一羣人裏就他心眼子最多人最壞。
周庭越笑得志得意滿,拍着他的肩膀道:「怎麼回事, 南洲,一個女人都搞不定?還陪她玩過家家呢, 別到時候我這裏都二胎了,你還不能上桌喫飯呢。」
賀南洲笑笑不說話, 只在香香軟軟的女朋友來找他時,使勁兒和女朋友說甜言蜜語氣死周庭越。
周庭越嗤笑一聲,覺得他們Ŧûₜ幼稚。
一轉頭接到管家的電話:「少爺, 少夫人帶着小小姐不見了!」
「什麼?又跑了?」他陰沉着一張臉,完全沒了剛剛的好心情,心又像被放在火上烤,「你們怎麼辦事的,一個人都看不住!給我找!找不到別回來!」
賀南洲見怪不怪, 拍着他的肩膀道:「這次又要海陸空翻天覆地?怎麼回事,兄弟, 你連孩子都有了,連孩子媽都搞不定?」
林詩詩無辜地吸着奶茶,玩着賀南洲的手機, 給一個陌生人發了信息後,隨即刪除了所有的記錄。
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她的手機不安全, 總不Ṫű̂³能賀南洲的手機也被監控了吧。
她露出甜妹專屬微笑,一副歲月靜好的樣子。
(完結,撒花)

精彩故事 全文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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