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漢子在線虐渣

疫情時期我陽了,高燒到 39.6℃。
全城都買不到退燒藥。
我的未婚夫卻把僅有的兩盒布洛芬都送給了他的女同事。
女同事在朋友圈發了兩張照片——
一張是一大袋食物。
一張是兩盒布洛芬。
配文:
「有這樣的同事真幸福,上半年送喫的,下半年送藥。」
我的世界轟然崩塌。
我陽了,一個人躺在牀上,高燒到 39.6℃。
強打起精神,開啓手機刷各大外賣平臺,都沒有退燒藥賣。
想求助朋友圈,發了一條我陽了的朋友圈後,不經意間刷到了柳韻剛發的朋友圈。
配文:「有這樣的神仙同事太幸福了,上半年送喫的,下半年送藥。」
她發了兩張照片,一張是一整袋喫的,米白色的大號帆布袋內,整齊地碼放著堅果奶粉以及營養保健品,帆布袋上還掛著個毛絨兔子掛件。
另一張是兩盒布洛芬,其中一合布洛芬盒子上還貼著一張兔子貼紙。
我的心顫了顫,我屬兔,喜歡買與兔子有關的小物品,她曬的東西都是我買給齊辰的。
估計是有人評論了柳韻的朋友圈,柳韻回覆了兩條資訊:
「不是男朋友啦,他是別人的未婚夫額。」
「還沒有陽呢,同事關心我,生怕我發燒了,提前給送了藥。」
她知道我會刷到吧?語氣裏的不屑和得意都溢位螢幕來了。
我看著她的朋友圈發了半天呆。
齊辰是我的未婚夫,柳韻是齊辰的女同事。
上半年,疫情原因,齊辰單位性質特殊,大部分員工需要留守單位。
在得知訊息的那一刻,我跑到藥店給他備齊了日常藥品,再到超市排了四個小時的隊,給他買了一堆喫的和營養品。
只是我從沒想到,自己一番心血,居然被齊辰用來討好他的女同事。
我在微信上給齊辰發了一條資訊:「我記得我有 2 盒布洛芬放在你那裏,現在我陽了,你幫我送過來吧。」
齊辰半天才回了我資訊:「沒有了,已經都送給我同事了。」

我也沒什麼可以顧忌的了,質問他:「誰允許你將我的東西擅自送人?」
在發出這條資訊後,我又在柳韻的朋友圈評論了一句:
「做小偷很得意嗎?你發的東西都是我的,不問自取是爲偷,不管是誰拿給你的,不是我拿給你的就是偷的。」
同時,把她的這條朋友圈錄了影片,將影片發了一條朋友圈,配文:
「熟悉我的人都知道,我本人最喜歡兔子掛件和兔子圖案的小物品。柳韻小姐,你發的都是我的東西,雖然不知道你是如何拿到的,我猜是我那未婚夫齊辰拿給你的,但是你接受之前,是否應該問一下我本人願不願意送你?你不會連這點禮貌都沒有吧?齊辰,每天對柳韻這個女同事噓寒問暖,不知道的還以爲你的未婚妻是她呢?」
齊辰團隊的成員,我都有微信。
我和齊辰是大學同學,有很多共同的同學和朋友。
我發的朋友圈沒遮蔽他們。
雖然朋友圈撕畢不體面,但是我纔不管呢。
我現在就想拿回我的布洛芬,跟齊辰分手。
齊辰很快給我打來了電話,我毫不猶豫地結束通話了。
不是我退縮了,而是我嗓子啞了,喝水都像吞刀片,根本說不出話來。
我現在依然發著高燒。
發完朋友圈後,我的眼皮就撐不開了。迷糊睡了一覺後,有人在敲我的門。
是我閨蜜方筠的聲音:「宋媛,開門。」
我怕傳染給她,在微信上給她發了資訊:「我陽了,你來幹什麼?」
她:「少廢話,開門。」
我打開門,她全副武裝,提了一大袋水果,袋子裏掏出一板藥:「布洛芬我還有幾顆,先給你用。」
我和她都是痛經體質,所以常備布洛芬,我自己家裏的剛好喫完了,然後突然就買不到了。
方筠問我:「喫飯了嗎?」
我搖了搖頭,指了指自己的嗓子比著手勢表示什麼都喫不下。
她給我泡了一杯蜂蜜檸檬茶,問我有什麼打算。
我告訴她我只想分手和拿回我的布洛芬。
我就是這麼一個計較又死心眼的人。布洛芬,我是無論如何要拿回來的。
方筠走之前跟我說:
「你既然決定好了,我也不說什麼了。以前雖然覺得他配不上你,但當時看他對你好,我也就不好說什麼。現在他這副樣子,我也是氣不過,你值得更好的。」
齊辰在微信上給我發了一大串的資訊。

看來他急了。
「宋媛,你至於嗎?不就是兩盒藥?」
「一點點事,你就發朋友圈?」
「你快把朋友圈刪了,你不嫌丟人嗎?」
「宋媛,你在不在聽?」
「你快接電話!」
……
每句話,都是在指責我,不應該把這麼小一件事發到朋友圈,給人看笑話。
很好,他還是要臉的,那麼好對付多了。
我又發了一條朋友圈:
「齊辰我的訴求就是兩個:1.請將我的布洛芬一顆不少地還回來;2.分手,你愛跟誰搞跟誰搞,從此與我無關。不要再暗搓搓地私下聯絡我了,有事都擺上檯面上說,柳韻,這個男人送你了,你們挺配,請把我的布洛芬還給我,之前那些喫的,既然你那麼饞,喫掉了那就把錢還給我吧。我會每日發朋友圈更新你們還錢還藥的動態。」
他越不讓我發朋友圈,我就越要發。
他們越怕丟人,我偏要噁心他們。
既然決定分手了,我纔不顧及體面不體面,體面有我的心情重要?
齊辰給我狂打電話,我直接將他的手機號拉黑了。
柳韻給我在微信上發了條私信:「媛姐姐,我想你誤會了,我和辰哥真的沒什麼,他只是熱心,關心下屬而已。」
我撇了撇嘴,沒有回她。
而是將她的資訊截圖下來,又發了條朋友圈:
「柳韻說,她和齊辰沒什麼關係,齊辰只是關愛下屬。那麼齊辰的其他下屬,上半年有收到他的物資嗎?最近有收到齊辰送的布洛芬嗎?有的話請評論告訴我。」
發完朋友圈沒過多久,門外響起開鎖的聲音,房子的鑰匙,除了我有,還有齊辰也有。
我衝上去,把門從裏面反鎖了。
透過貓眼,我看到齊辰壓根沒拿藥回來,既然沒拿,那就沒的談。
齊辰打不開,把門拍得砰砰響:「宋媛,你快開門,我們好好談談。」
我重新躺回牀上,任憑他拍打著門。
「宋媛!快開門,聽到沒有?
「宋媛!」
他把門拍得太響,驚動了左右鄰居。

小區羣裏有人艾特我:「11 棟 602,你門口有個男的一直拍門,你在家嗎?」
我:「我陽了,實在起不來,估計是鬧事的吧,不好意思啊,實在抱歉,給大家添麻煩了,請幫忙趕走吧,謝謝啦!」
事實上,我確實渾身無力。
沒幾分鐘,門口響起陌生的男聲:「你是什麼人?一直拍門幹什麼?你再不走,我要打電話報警了!」
「我女朋友住這。我找她有事。」
「602 在羣裏跟我們說是鬧事的,她病了起不來了,你走吧!你這麼拍,我們周圍幾戶都被你吵得不得安寧,有點素質好嗎?」
外面有了片刻的沉默。
「請走吧。」
齊辰像是被激怒了,猛地砸了兩下門:
「宋媛!你快開門,你非要鬧得盡人皆知嗎?」
陌生男聲響起:「再不走,我馬上報警!」
「好!好得很,宋媛!」
腳步聲響起,聲音越來越遠。
微信上,齊辰對我又是一通訊息轟炸:
「宋媛,要怎樣你才肯刪除朋友圈?」
「你說分手,我不同意!」
「等你好了,我們談談。」
「這麼小的一件事,你非要揪著不放嗎?」
……
我只回了他一句:「限你明天天黑之前,把我的兩盒布洛芬還給我,一顆都不能少,否則,別怪我!」
那兩盒布洛芬,是我放在他那裏的。
他去年公司搬了,他上班又比較忙,所以他在公司附近租了個房子。我平時偶爾也會去他那。
有次痛經,我買了兩盒布洛芬止痛,我只喫了兩粒。拆開的那盒,我用貼紙封起來了。
所以柳韻朋友圈的照片,我一看就知道是我的藥。
回完齊辰那句話後,我眼皮實在撐不住,前面的一番操作,憑藉的是心裏的那一股怒氣撐著。
方筠拿來的藥,還有三顆。
我拿出一顆,就著杯子裏的溫水,艱難地吞了下去。

重新躺下,熄了手機屏,昏昏沉沉又睡了過去。
一覺醒來,已經是晚上了。
肚子餓得咕嚕嚕叫,嗓子依然難受。
全身還是燙得厲害。
眯著眼睛發了回呆,纔開啓手機。
微信訊息(99+)。毫無疑問,齊辰對我又進行了訊息轟炸。
每一句都在說我小氣、小題大做、任性、沒肚量。
就是絕口不提歸還我布洛芬的事。
我看了一下時間,已經是晚上 10 點了。
我之前發的幾條朋友圈,有幾個熟悉的同學評論了,基本都是關心的:
「媛媛加油,好好休息!」
「齊辰怎麼惹你了?快告訴我,我們去揍他。」
「媛媛,我這裏還有藥,我給你送過來。」
……
我回了他們說藥就先不用了,方筠給我拿了。
我又發了一條朋友圈:
「謝謝各位關心。更新一下柳韻還藥還錢的狀況,現在是 22 號晚上 10 點,柳韻未歸還本人任何東西,也未聯絡本人商量這些事宜。」
小區羣有人艾特我:「11 棟 602,你需要退燒藥嗎?如果沒有的話,我家還能勻兩三顆給你。」
訊息是我睡著的時候發的,已經好幾個小時過去了,我還是回了他不用了,謝謝。
一個陌生的鄰居,都能對我釋放善意,而那個天天對我說愛我的未婚夫,不僅沒有慰問我,還把我的藥送了人。
突然鼻子一酸,眼淚掉了出來。
半夜,燒得有點迷糊,喉嚨感覺在冒火,呼出來的空氣都是滾燙的。
我摸索著起來,又喫了一顆藥。
想睡覺,只有睡著了,纔不覺得難受。
鼻子堵塞,頭痛欲裂。
輾轉反側,不能入睡。
我摸到手機,看了一下,是凌晨 3 點。

開啓微信,柳韻之前發的那條朋友圈已經刪掉了,也有可能是遮蔽我了。
齊辰給我打了幾個微信語音電話,還有一連串的語音留言。
我點開了其中幾條,聽起來他的語氣有點氣急敗壞。
看來他還以爲我只是在耍脾氣。
可能是近幾年,我對他太好了,讓他忘記我是什麼人了。
我自嘲地笑了笑。
我和齊辰是大學同學,入學軍訓,他對我一見鍾情。
他足足追了我兩年,我才同意和他交往的。
他追我的時候,對我百依百順,事事周到。我一直是暴脾氣,那時候他說最喜歡我率真的樣子。
在同學眼中,我們是神仙眷侶,那時候,他對我,是真的好。
畢業後,我們一起留在了這個城市打拼。
他進了公司,我性格比較散漫,不喜歡朝九晚五的日子,所以我做起了自由職業。
和他相處的這些年,我也成熟了不少,越來越體貼,對他也越來越好,好到現在他將我的付出視爲理所應當。
想起過往,我心下苦澀,我從未想過,我們會有這麼針鋒相對的一天。
在我發現陽了的前一天,我喉嚨乾啞、頭重腳輕、發低燒,當時跟齊辰說過:「我現在的症狀好像是得新冠了。」
他只回了個你別胡思亂想,沒有一點關心,也沒有提起我還有兩盒藥在他那裏的事。
他曾經那麼偏愛我,大學時,稍微有點咳嗽,他就緊張不已。
留給我的記憶是那麼美好,以至於當我看到柳韻發朋友圈曬齊辰送她的那些東西時,我就知道,他的偏愛不再是我,我無法接受,所以失控了。
不過我不後悔,既然他不再愛我,那麼我也能毫不猶豫地將愛收回。
我愛得起,也放得下。
早上醒來,發現燒非但沒退,反而更嚴重了。
臉像火燒一般,🐻悶,心臟怦怦直跳,噁心想吐。
我僅存的一絲理智告訴我,情況很嚴重,我得馬上去醫院。
拿出手機撥了 120,纔想起,我無法發聲,只能掛了,在小區羣求助。
有人欣然答應,是昨天幫我趕走齊辰的那位熱心鄰居。
想了想,又給方筠發了資訊。
方筠離我很近,不到半個小時她就趕到了。

見我燒得滿臉通紅,一直在幫我用溫毛巾擦拭全身。
120 遲遲沒來,方筠又打電話催促了幾次,對方說最近叫救護車的人多,實在排不過來,我已經睜不開眼了。
醒來時,已經在重症監護室,全身上了各種儀器。
醫生告訴我是肺炎引發的心肌炎,還沒脫離危險期,需要繼續在監護室。
我這才知道,我已昏迷兩天了。
方筠進不來,只能隔著玻璃,遠遠地看著我。
我在重症監護室待了一週,這是我有生以來最痛苦難熬的一週。
好幾次,我都昏迷了過去,耳邊是醫護們搶救和各種儀器的聲音。
經過多次搶救,上了 ecmo,終於撿回一條命。
出了重症監護室,在普通病房又觀察了一週。
住院期間,齊辰一次也沒來看過我,他除了一而再再而三要求我刪朋友圈外,對我沒有任何關心。
我住院,除了方筠,其他人都沒告知,但是齊辰他是知道我陽了的,卻一句慰問都沒有。
我讓方筠每天拿我的手機在我的朋友圈更新柳韻還錢還藥的狀態。
出院那天,方筠氣不過,發了一張我躺在重症監護室的照片,並配文:
「小妞今天出院啦,一場疫情,看清了許多人和事。曾經口口聲聲說愛你的人,在得知你陽後,還把你的退燒藥送給了他所謂的女同事,讓你成功進了重症監護室。不過一切都過去了,願你的人生從此都是彩虹。」
齊辰估計是看到了方筠發的朋友圈,終於給我發微信問我現在怎麼樣了。
我直接問他什麼時候把藥還給我,否則的話,我不介意上他們公司去要。
他還是那麼不以爲然,以爲我只是在賭氣:「你能再成熟點嗎?不嫌丟人嗎?」
我回家收拾好了之後,打車直接去了齊辰公司。前臺問我找誰,我說我來討債,齊辰把我的東西在未經我允許的情況下給了柳韻,我想拿回來。
前臺跟公司管理部門反饋後,打電話叫齊辰和柳韻出來,讓我們自己去解決。
齊辰過來了,柳韻卻沒有來。
齊辰拉著我往一間會議室走去,我掙脫他直接衝到柳韻座位面前,大聲質問她:
「柳韻,你沒經過我同意,拿走我的東西還想賴賬嗎?!你這是小偷行爲!」
他們公司,去年剛搬的時候,我來過幾次,所以對他們的位置很熟。
他們的辦公室是開放式的,偌大的一整層辦公室,除了會議室是封閉的房間外,所有員工的工位,都是沒有遮擋的。
我這一嚷,上百雙眼睛都盯著我和柳韻。
齊辰跑著過來,臉色陰沉:「宋媛,我們出去說。你跟我走。」

我一把甩開他伸過來的手,看向柳韻:「你也一起過來。」
畢竟在人家公司嚷嚷是不禮貌的行爲,我剛纔大聲說話就是爲了給柳韻難堪。同時激起他們同事的好奇心,目的已達到,也不好意思再打擾他們同事。
我們下樓走到一處空地,果然有好些喫瓜羣衆跟過來圍觀。
我再次表明自己的目的:
「讓柳韻把拿我的東西還給我,我就走人。」
「宋媛,你胡鬧什麼?東西是我送給柳韻的。」
「可你拿的是我的東西!你經過我的同意了嗎?偷拿未婚妻的東西送女同事,真有你的啊,齊辰!」
柳韻的臉紅得像煮熟的蝦子,辯解著:
「媛媛姐,我不知道那是您的東西,如果知道您不同意,我不會要的。」
我哼了一聲:
「哦,你怎麼不還回來?從第一天我就明確要求你把東西還給我,你是怎麼做的?現在當著衆人的面,裝什麼呢?」
她面色變得煞白,求助地看了一眼齊辰,眼中似有淚光,看起來楚楚可憐,
然後咬著嘴脣:
「媛姐姐,我……我會還你的,你能不能等等?」
「從第一天開始,我就讓你還的,每天都在提醒你,你卻充耳不聞,已經過去大半個月了,讓我不得不懷疑,你是昧下不想還了。」
齊辰一把拽住我的胳膊,要強行把我弄走:
「宋媛,這裏這麼多人,要發瘋回家去發。」
這時,他們的經理陳姐過來了:
「柳韻,你現在就回去,把藥拿來還給人家唄?多簡單的事啊。」
陳姐跟我也認識,齊辰剛進這家公司時,陳姐是他的 mentor,她當時對齊辰很照顧,爲了感謝她,我和齊辰請她喫過幾次飯。
陳姐又打量了我一下:
「我說宋媛,你最近怎麼這麼瘦?」
我給她說了一下剛從醫院出院的事。
陳姐馬上問齊辰:「齊辰,宋媛都生病住院這麼久,你怎麼不請假去照顧的?工作重要,但是家人也重要的。 」
齊辰尷尬地說:「這不是工作忙嘛,白天請的護工,晚上我都有在照顧她的。」
呸,還真會給自己臉上貼金。
我譏誚一聲,當場戳破他的謊言:

「齊辰,你別逗了,你啥時候來照顧我了?請你回答我,我住的哪個醫院哪個病房?」
齊辰支支吾吾,摸著腦袋,說不出話來。
我繼續一番輸出:
「要不是齊辰把我的藥都送給柳韻,讓我耽誤了退燒時機,我本來可以不用住院的。」
這話我雖然說得有點誇張,但是醫生說,如果早點服藥退燒應該不會那麼危險。齊辰要是那天聽我說不舒服的時候就把藥送來,我可能醫院都不用去。
我性格大大咧咧的,沒有記起在齊辰那裏留了藥,齊辰肯定記得的,他比較細緻,但是他卻全然沒告訴我。
陳姐臉色有點沉,看向齊辰:「齊辰,宋媛說的都是真的?」
齊辰低頭不語。
陳姐打量了一下柳韻又看看齊辰,臉色嚴肅:
「柳韻、齊辰,你們兩個今天先把宋媛的事解決了。宋媛,你現在就跟柳韻回去,讓她把藥還你。 」
齊辰面色陰沉,當場質問我:「宋媛,你不是已經好了嗎?還要這些藥幹嘛?」
我笑了笑,是被他氣笑的,認識這麼多年,第一次見識到他有這麼無恥的一面。
我哼了一聲:
「我們鄰居家的狗陽了,我想拿回去餵狗。」
齊辰臉瞬間通紅,估計是被我激怒了:
「宋媛,你!」
「好了!
「拿了人家東西,還回去不是應該的?你管人家用來餵豬還是餵狗。」
陳姐打斷了齊辰的話。
「柳韻,你快點帶宋媛回去拿。宋媛朋友圈天天唸叨這個,你一直不還給人家,你到底是怎麼想的?」
柳韻吞吞吐吐:「媛媛姐,那個藥多少錢,我賠給你。」
「不賣!」
廢話,現在退燒藥是硬貨。
陳姐有點不耐煩:
「柳韻,你把人當傻子呢?走,我跟你們去,快點把東西還人家,丟不丟人哪!」
齊辰耷拉著腦袋,狠吸了一口煙:「走吧,我去開車。」
我們走到地下車庫,齊辰走在最前面,柳韻緊跟齊辰,我和陳姐並排走在後面。

上車的時候,柳韻很自然地坐到了副駕上,她和齊辰默契得就像戀愛中的男女。副駕上我的長耳朵兔子抱枕被蹂躪得不成樣了。
和齊辰戀愛,我很霸道很愛喫醋,所以車的副駕上我用了一個大兔子抱枕佔著,以示是女朋友專座。
顯然,這個專座被別人坐過無數次了。
我沒說話,和陳姐坐到了後排。齊辰開著車,途中大家各懷心事,都沉默著。
齊辰對回柳韻家的路線非常熟悉,路上沒什麼車,很快就來到一個小區門口。是那種老式的小區,房齡至少都有三十多年了,齊辰駕輕就熟地一直開到一棟樓下,停好車,說了聲到了。
陳姐發話:「柳韻,你上樓去把藥拿來,還有之前喫的,宋媛,你之前多少錢買的,都一起結清吧。」
我翻了一下商場付款記錄給他們看,錢不多,就 2000 塊。
在陳姐的催促下,柳韻把錢轉給了我。
她把錢轉我之後,沒有想下車的意思。
「還愣著幹啥?趕緊上樓去把藥拿給宋媛。」
陳姐有點不耐煩了。
柳韻終於磨蹭著下了車,看著我和陳姐,欲言又止。
「柳韻你怎麼說?」
陳姐皺著眉頭。
柳韻求助般地望著齊辰,齊辰與她對視了一會,扭頭問我:
「宋媛,柳韻家有人陽了,那個退燒藥用掉了一些。」
呵,難怪扭扭捏捏一直不肯還我呢。
「我不管,必須原封不動地還給我,我記得一盒是整的,一盒開封了,只用掉了 2 顆。」
「宋媛,你現在怎麼是這樣的人?」
「我是哪樣的人?你說?我拿回我自己的東西難道犯法?」
陳姐:「柳韻,那你們家用掉了多少?」
「我……我不知道,沒注意。」
「宋媛天天唸叨,你竟然不注意?」
柳韻低著頭:「我先去看看。」
不一會,她就回來了,提了個袋子:
「上週家裏人都陽了,所以就剩這麼多了。」
我開啓一看,就剩兩板不到了。我買的這藥一盒 36 顆,兩盒 72 顆,我喫掉 2 顆,應該剩 70 顆。

她現在就給我剩了 20 顆。
我拉長了臉:「你們家拿布洛芬當飯喫?」
齊辰護著她:「宋媛,你能不能別這麼咄咄逼人?喫掉了你難道讓人吐出來?」
「厲害啊,少了 50 顆藥,還不承認你家裏都是豬?你們全家燒成灰都用不了這麼多藥吧?」
宋媛哭喪著臉:「我……」
齊辰急眼了:
「你怎麼說話呢?宋媛,你素質哪去了?」
「我說的難道不是事實?」
「那你想怎麼樣?」
「我要報警。我不信一下子就少了這麼多。」
我拿起手機,齊辰制止我:
「宋媛,你瘋了,這麼點小事,你打 110?」
這麼點小事,呵呵,我差點命都沒了。
「打吧,把事情都搞清楚,都解決了,不要再拖了。」
陳姐支援我。
柳韻開口:「我再上去問問我媽還有沒有。」
這時陳姐發話:「一起去吧。」
柳韻家的房子在三樓,303,呵。
我直接開門見山,說了來的目的,讓他們家把我的藥交出來,不然就報警。
柳韻她媽撒著潑,說用完了,有本事來咬我,手指都快戳到我臉上了,一副要跟我幹架的姿勢。
我拿出手機要報警,她要是敢碰我一下,我就賴他們家了。
柳韻上前拉住了她媽:「媽,你別罵了,我領導還在呢。」
她媽終於住了嘴。
最後,她媽終於又翻出一盒未開封的布洛芬。
「都在這裏了,你舅舅也發燒了,本來想今天拿去給你舅舅的。」
我拿出紙和筆,讓柳韻寫了一張欠條,欠條內容就是還欠我 14 顆布洛芬。
我讓柳韻寫欠條時,齊辰那臉黑得像被雷劈過似的。

拿回布洛芬後,雖然少了十幾顆,但也成功地噁心了柳韻和齊辰。
最後齊辰假惺惺地說開車送我回去。
我拒絕了:「別,我自己開回去就行。」
對了,車,是我的。
車是我哥哥買給我的,我自由職業,不怎麼用得到,所以一直是齊辰開著,現在我要拿回去,就是放在車庫喫灰生鏽都不給他開。
齊辰的臉色就像喫了蒼蠅:「你又不怎麼開。」
我反脣相譏:
「你的錢存在銀行,願意拿出來給別人用嗎?」
「你這種牙尖嘴利的性格能不能改改?」
「額?當初是誰說就喜歡我這張嘴的?」
齊辰偃旗息鼓。
我問陳姐要不要送,陳姐說她不用,她打車回家。
我把車上齊辰的東西扔了出來,車的副駕駛座椅上還有一隻玫紅色的脣膏,不是我的,我也一併扔在地上,又讓他還了車鑰匙,開著車撇下他倆揚長而去。
我開車去了齊辰租的公寓。
他的公寓我有鑰匙。
還好,他沒換鎖。
一進門,我就嗅到了其他女人的味道。
洗漱臺上女性化妝品護膚品一應俱全。
衛生間旁邊的架子上,甚至放著一袋衛生巾。
紙簍裏,最上面是一個用過的衛生巾。
衣櫃內有一排女性衣服,都不是我的。
而我留在這裏的衣服,都被胡亂地塞在一個袋子裏,扔在了櫃子的角落裏。
牀頭櫃上,放著很多情趣用品。
看來,齊辰在柳韻身上,解鎖了很多新姿勢。
我將這一切都拍了下來,不僅拍了照片還錄了影片。
桌子上有個 pad,是我的拉在這裏的。
開啓 pad,上面登入了微信,是柳韻的號。這還真是個意外之喜。

我只拿走了我的 pad,其他保留原樣。
開車出小區,看到一起正從計程車上下來的齊辰和柳韻。
他們應該沒看到我。
回到家,我開啓柳韻的微信,微信上最早的聊天記錄是今年 5 月份。
也就是剛解封,他們就迫不及待地同居了。
我將柳韻微信上他們聊天記錄的關鍵資訊都拍了照,又錄了一遍影片。
忙完後,我又照往常一樣,發了一條朋友圈:
「感謝陳姐主持正義,柳韻終於把布洛芬還給我了,歷時 16 天。不過還少 14 顆,被她家人喫掉了。這件事情,讓我見識了生物的多樣性,沒見過拿別人的東西這麼理直氣壯還耍無賴的。」
並附上柳韻寫的欠條。
還特意艾特了陳姐和齊辰團隊的夥伴們。
發了沒多久,他們一個個都給我點了贊。
小·虎boⓣ檔案防·盜印,找丶書·機器人選小·虎,穩·定靠譜,不踩·坑!
布洛芬的事算是告一段落。
我和齊辰的戰爭卻纔剛剛開始。
齊辰是去年下半年說要去單位附近租房的。
那時候他剛升了職,說壓力大,不想每天花很多時間在上班路上。
我看他說得誠懇,就沒反對。
是不是說明他和柳韻從去年開始,就有苗頭了?
今年以來,口罩的原因,我們見面的次數不多。
我上一次去他那裏,還是春節回來的時候,我在他那裏住了一週。
後來我回自己的房子了,然後是漫長的不能出小區,他則長時間被關在公司。
他和柳韻應該就是這段時間感情升溫的吧。
近似封閉的空間,孤男寡女,日夜相對,也難怪。
我們認識 9 年,戀愛 7 年,我早已認定他是我的老公,從沒想過他會背叛我,
本來決定今年臘月結婚,婚宴日期離現在就 2 個月的時間。
我想不通,他既然愛上柳韻了,爲什麼不直接和我分手。如果他提出分手,和柳韻交往,我還能理解。
有可能是柳韻的家境不好,柳韻一家四口,擠在 40 多平的破房子裏。

而我一畢業,我爸就給我買了房子。
他一邊和柳韻偷偷摸摸,一邊在準備我們的婚禮。
我得新冠前一個週末,齊辰還陪我去試了婚紗,他深情款款地捧著我的臉說愛我,誇我是最美的新娘。
我們的財物早就是混在一起的。
和齊辰分手,財產分割,還有很多事要辦。
一切只能慢慢打算。
我翻出銀行卡支付寶微信等近幾年與齊辰的轉賬收款記錄,做了個表格,兩相抵消後,他還欠我 180 萬。
最近一筆我給他的大額轉賬記錄是去年,金額是 150 萬,這是我當時所有的錢。
他當時說想買房,說寫我倆的名字,我沒有絲毫懷疑。
這些錢,我都要拿回來。
我開啓柳韻的微信,仔細看了柳韻和齊辰的聊天內容。
小͏-͏虎͏𝗯͏𝗼͏𝘁͏文͏檔͏防͏盜͏印͏,͏找͏丶͏書͏機͏器͏人͏選͏小͏虎͏,͏穩͏定͏靠͏譜͏✔͏️͏不͏踩͏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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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不多,因爲他倆平時上班回家都在一起,有什麼事都是當面說。
我又檢視了柳韻的朋友圈,她是個挺愛炫耀的人,不可能一點蛛絲馬跡都沒有。
果然,我從柳韻的朋友圈倒是發現了些內容,這些朋友圈都是遮蔽我的,有好幾條只對齊辰一個人開放的。
我把她的朋友圈都錄了影片,又分別一張一張拍了下來。
一切都是證據。
本來以爲,柳韻之前發的那條朋友圈,只是暗搓搓地炫耀。
我以爲他們纔開始互生情愫,卻沒想到他們早已勾搭在一起了。
現在想來,這是柳韻在逼宮了,她是故意惹怒我,我的性格是眼裏容不下沙子的,她確實如願了,我一定會和齊辰分手的。
但是柳韻,也別想著撿便宜。
我現在要做的,就是沉住氣,這對我來說,確實有點難。
爲此,我特意把這事跟方筠說了,讓她時刻提醒我控制脾氣。
我和齊辰冷戰了幾天。
後來齊辰不知道哪根筋出了問題,突然向我認錯,買了一大堆禮物過來跟我賠禮道歉。
我忍住脾氣,假意原諒了他。

晚上,齊辰在微信上問我有沒有到過他的公寓。
我當然否認。
他又轉頭溫聲哄我:
「寶寶,對不起,最近實在太忙了,壓力大,所以脾氣不好,忽略了你。得知你住了半個月的院,我心疼死了。」
「寶寶,今天身體有沒有不舒服嗎?」
「寶寶,跟你商量個事,你看能把之前你發的那些微信刪了嗎?」
我:「不行!」
他:「媛媛,明天還去選結婚禮服嗎?」
我回了個:「去。」
爲什麼不去呢,呵呵。
我不僅要去,還要選貴的。
我們約在本地最大的商場見面,齊辰可能是對我心懷愧疚,一路上溫聲軟語地哄著我。
我們一家一家試,最終我挑中了 vera wang 家的一條,花費 18 萬。
齊辰臉上露出肉疼的表情,我嘟著嘴:「只結這一次婚,我想穿好一點的牌子。」
他還是咬牙付了款。
我又去了一家中式禮服店,定了 1 套中式結婚禮服和一條敬酒服,總共花費 2 萬。
挑完婚紗,我讓齊辰把婚紗拿去他那裏。
「你保管好了,我怕我到時候又丟三落四忘記了。」
回家前,齊辰問我能不能把車再給他開,我直接拒絕:
「不行,你竟然讓柳韻坐副駕駛,我不高興。」
我一向是這種打直球的性格,他以爲我只是喫醋,所以只說了那等你什麼時候氣消了再說。
回到家,開啓柳韻的微信,她一直在跟齊辰聊天,大部分都是在抱怨。齊辰一直在安撫她。
她肯定不滿的,誰願意一直做個見不得光的小三呢。
從他們的聊天記錄中也可以看出,齊辰他並不想跟我攤牌,他還是想跟我結婚的。
我和齊辰的關係,又漸漸恢復到我得新冠前那種狀態,不過這是齊辰單方面認爲。
他又每天晚上跟我影片聊天,有時候半夜我突然給他發微信影片連線,跟他說想看看房子裏的情況,齊辰也照辦。
齊辰肯定不會讓柳韻出現在鏡頭前,大冬天的,南方家裏也沒暖氣,也不知道齊辰把她藏在哪了。

每當週末,我都主動約齊辰出來。
甚至工作日,我都約他一起喫飯。
齊辰見我給他機會,巴不得天天來陪我。
我不知道在他心裏,把我和柳韻都當成什麼了。
但是我現在就是要天天噁心柳韻。
逼她自己跳出來。
柳韻發朋友圈越來越頻繁了。
怨氣也越來越重。
當然她都是遮蔽我的。
每天像個怨婦一樣,碎碎念,發著只對齊辰一人可見的朋友圈。
我 ipad 上登入的微信,她沒有強制下線,不知道她是忘記了,還是別的什麼原因。
終於有一天,柳韻憋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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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我和齊辰在挑喜糖,我高興地發著朋友圈,照片背影是齊辰:「又是被未婚夫寵愛的一天。」
發完後沒過多久,我們正在飯館喫飯,齊辰接到了電話,他臉色有點難堪,轉頭對我說:「寶寶,工作上有點事,我先出去接個電話。」
呵呵,我可是清晰地聽到柳韻的聲音。
我撇撇嘴:
「接就接唄,還跑出去幹嘛。」
齊辰說有點吵。
好吧,呵呵。
足足半個小時,他纔回來。
「寶寶,不好意思,事情有點棘手,所以說得久了點。」
我笑眯眯地:「沒事,工作重要。」
齊辰像是被感動到了,作勢要親我,我趕緊躲開:「老夫老妻了,外面這麼多人呢。」
現在被他拉個手,我都要做一番心理建設,更別說親了,我怕自己噁心得把剛喫下的飯給吐了。
和他分開回家後,開啓柳韻的微信。

她和齊辰的微信對話方塊,今天她發了好多訊息。
不過最重要的一條是:
「齊辰,你個王八蛋,忘記我給你打胎時,你承諾的嗎?」
哦豁,果然勁爆。
她還又發了一遍醫院的診斷書——嗯,宮外孕,一側輸卵管切除,時間是半年前,也就是 5 月份的時候。
那他們是關在公司的時候懷的?還真是飢渴啊。
齊辰回給她的,只有寥寥幾句:
「能不能別鬧,等我回來再說。」
我趕緊把資訊都拍了下來。
柳韻在齊辰身上沒得到想要的,齊辰還一心準備著我倆的婚禮。
上次他跟我說,酒店都訂好了。
我們都是外地人,他已經給他們家來參加婚禮的親朋好友訂好了酒店。
問我家來多少人,我體貼地說:「我家的親戚,就我來安排吧。」
「寶寶,還是你懂事。」
柳韻在齊辰那裏沒有得到想要的回應。
果然,她憋不住了,又開始公開釋出一些她和齊辰的曖昧照。
我選擇無視。
這天她發了一張齊辰的睡顏,配文:「我的男神哥哥,真的好愛你。」
這是公然挑釁了。
我當然是點贊拍照一氣呵成。
柳韻給我發了私信:「你以爲辰哥愛你嗎?你不過是他想要的結婚對象而已。」
我:「所以呢?你是他想要的免費 P 友?」
柳韻:「你真是蠢啊,辰哥買了房子,你還不知道吧?也是,這是他婚前財產,跟你沒關係。」
我:「你放屁,我纔不信。」
柳韻拍了齊辰的房產證和購房合同給我。
她得意洋洋:「一個男人要是愛你,怎麼會買房都不告訴你呢。 」
產證上面只有齊辰一個人的名字,發證日期是去年年底。

合同日期,是去年 11 月份,房子總價 1000 萬,齊辰付了 300 萬首付,其他都是貸款。700 萬貸款,6.5 的利率,每月要還 4 萬多。
我看著購房合同,笑出了聲。
然後將房產證轉發給齊辰:「齊辰,這是怎麼回事,我需要解釋。」
齊辰方寸大亂:「媛媛,不加你名字是因爲你有房了,加名字算二套,不划算,不告訴你,也是想偷偷給你個驚喜……」
他買房了就好,不填我的名字更好。
去年買房,高位接盤不說,利率還是最高點,幸虧他雞賊,沒寫我的名字,要不然虧的就是我的錢。
我裝作很生氣,結束通話了他的電話。
這次之後,齊辰和柳韻應該是大吵了一架。
柳韻回自己家住了,所以他們的微信聯絡頻繁起來。
但大部分都是柳韻的牢騷,齊辰很敷衍,他在忙著哄我。
我們的婚禮就快到了。
齊辰父母和親戚陸續到達了我們的城市。我家那邊,我沒通知。
齊辰問我,我說很不幸,家裏人都陽了,來不了了。
結婚那天,開始我沒穿婚紗,理由是怕冷,等到了酒店再穿。
我在酒店房間內等著的時候,柳韻來了,她還真是不死心啊。
柳韻今天化了精緻的濃妝,脖子上戴了一條鑽石項鍊,項鍊中間那顆碩大的鑽石,晃得我眼花。
身上還穿著白色的紗裙,乍一看,還以爲是婚紗呢。
「宋媛,呦,怎麼還沒換婚紗呢?」
她笑了笑,拿起我的婚紗,在自己身上比對著:
「宋媛,你覺得這件婚紗如果我穿怎麼樣?」
說完,翹起蘭花指,故意讓我看著她手上的大鑽戒。
她手上的大鑽戒可比宋晨買給我的婚戒貴多了。
͏
͏
我默默地看著她,看她的表演。
天知道,我忍著多麼費勁。
「我穿肯定比你好看。」

「你不知道吧,你的婚紗、中式禮服、敬酒服,我都穿過無數次了。每天晚上,我都穿著你的敬酒服和齊辰上🛏。他呀,最喜歡……」
她非常露骨地將齊辰和她的事描述了一遍,還著重提到了他們關在公司時的激情時刻。
我冷淡地哦了一聲:「說完了嗎?」
說完了,我就要開始表演了。
婚禮開始,我當著所有人的面,哭著說婚禮進行不下去了。
聲淚俱下地控訴著齊辰和柳韻的事。
大喇叭裏迴圈播放著剛纔柳韻對我挑釁的話語。
宴會現場的大屏幕上,放出柳韻穿著我的婚紗照和禮服搔首弄姿的照片,這些照片她發了僅對齊辰可見的朋友圈,我早就拿到了。
接著又把他們聊天記錄播了出來,還有柳韻的宮外孕診斷書,都高畫質地展示給大家。
最後,我邊擦眼淚邊哽咽著說:「抱歉,讓各位看笑話了,我和齊辰的婚禮,辦不成了。」
方筠接過話筒:「實在抱歉,大家來都來了,就多喫一點,反正酒店的錢也花出去了。」
反正也是齊辰家花的錢。
方筠說完,警察就來了。
嗯,我報的警。
柳韻脖子上那條項鍊,是我的。
我媽買給我的畢業禮物,價值 30 萬。
她手上的鑽戒,是嫂子送我的,18 萬。
購買發票齊全。
柳韻人贓俱獲。
她還偷了我其他的首飾,都有照片爲證。
她戴著我的首飾,穿著我的裙子,自拍,拍完還要發僅對齊辰可見的朋友圈。
最近她和齊辰鬧吵架,將我的首飾一股腦帶走了。
還在微信上跟齊辰示威。
這麼多證據在手,我不報警,都說不過去。
警察走向柳韻時,她驚愕不已,眼睛睜得大大的,看著警察哀求著:「請問,我犯了什麼錯?」
警察亮出證件:「有人舉報你偷首飾,請配合調查。」
柳韻頭轉向我:「宋媛,是你,對不對?這是齊辰買的,跟你有什麼關係?」

我嗤笑一聲:「不好意思,這,都是我個人的,跟齊辰沒有任何關係。」
柳韻顫抖著,一身白裙,流著眼淚,還真是一朵楚楚可憐的小白花。
「齊辰,你說話呀。」
衆目睽睽之下,齊辰矢口否認,否認是她的男朋友:「我們只是上過幾次牀,而且是她主動勾引的我。
「我沒送過她,所有人都知道我的女朋友是宋媛,我說首飾都是女朋友的,讓她看看就行了,沒想到她會偷走。」
柳韻撲上去要跟齊辰拼命:「齊辰,你說過,這些都是你買的!」
兩人扭打在一起,柳韻將齊辰的臉上撓出幾道血痕,齊辰本來是讓著她的,後來看她發了瘋,也怒了,將她往地上一個過肩摔。
柳韻躺在地上爬不起來,被警察上了手銬,帶走了。
一場婚宴,以鬧劇收場。
齊辰那邊,我將他起訴到法院,要他歸還錢財。
他家境一般,三線城市普通家庭出身,他買房,家裏給不了什麼助力。
甚至前幾年,他媽做手術, 一時拿不出錢來,還問我借了 30 萬, 一直沒還。
我家境不錯,畢業不久,爸爸就給我在這座城市買了房, 哥哥給我買了車。
當時齊辰對我還不錯,對我好的人,我很大方,不設防。
他看重的也是這點吧, 好在, 一個柳韻, 讓我看清他的真面目。
齊辰去年買的房子,今年一直在跌,1000 萬買的,現在跌到 800 萬都賣不出去。
齊辰的工作也丟了。
當天來參加婚宴的, 他同事來了很多。除了他團隊的同事,部門的管理人員都來了, 公司還來了個副總。
柳韻繪聲繪色地講述著她和齊辰在公司各種刺激的🛏️事,讓領導大爲光火。
房子被拍賣, 最後賣了 750 萬, 這點錢還了銀行, 所剩無幾。
後來是他媽把老家的房子賣了,多年的積蓄拿出來, 還給了我。
其間他有求過我,跪在地上, 聲淚俱下地求我不要分手,說自己只是一時鬼迷心竅,是柳韻主動勾搭他的。
我當然沒有理會,從重症監護室出來, 我的心就死了。
他一無所有,回了老家。
我也拉黑了他一切聯繫方式。
從此我們就是陌路人。
而柳韻,偷竊金額巨大,超過 50 萬,被判了 10 年。

看上去,我是贏家, 其實也沒有贏。
我付出了感情,只是拿回了本該屬於我的東西而已。
大部分人都是支援我的。
也有少數幾個男生私聊我, 說我沒有格局, 把這些醜事擺上檯面,自己也丟了臉。
我回復他們:「如果我是犯法, 請用法律來制裁我,容不得你在這裏嗶嗶。女子不忍氣吞聲就是沒格局?我不這樣認爲,道不同不相爲謀,以後就當陌生人吧。」
說完, 直接拉黑了這些給我進行道德綁架的人, 拒絕無用社交。
臉面是最沒用的東西,多少人被所謂的面子綁架著?
自從心肌炎撿回一條命後,我更加註重自己的感受。
遵紀守法,不違反道德法律, 就夠了。
其他的,休想綁架我。
人生苦短,我要活得暢快。
(全文完)

精彩故事 全文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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