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愛輟學的妹妹

妹妹爲了喜歡的男生，放棄上大學的機會。
非要跟着男生回老家經營超市。
我強調大學的重要性，勸她不要讓自己的人生後悔。
妹妹聽勸去上了大學並和男生斷聯。
結果上了大學的妹妹掛科逃學樣樣來，最後畢了業在家躺屍一年也找不到工作。
可斷聯的男生家超市經營得越發紅火，甚至開成了當地連鎖大超市。
後來妹妹嫉妒我工作好對象好，她卻錯過了大超市老闆娘的身份，於是趁我睡覺一個枕頭悶死了我。
再醒來，回到妹妹和我提及想要放棄上大學和男生回老家的那天。

-1-
「媽媽，我不想讀書了，我想和楊晨宇去他老家。」
妹妹徐越在爸媽眼裏其實一直挺乖，按部就班學習和生活。
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我媽以爲自己聽錯了。
「你在說什麼？」我媽立刻提高了嗓門，「你纔多大，你不上學幹什麼？」
這一瞬間，我有些蒙。
因爲前世那種窒息感還歷歷在目。
她不僅用潮溼的枕頭捂住我口鼻，還提前趁我睡着了，捆綁住我的手腳，讓我根本無力反抗。甚至於在我頭頂大喊：「憑什麼你能過好日子？要不是你，我早就是晨宇他們連鎖超市的老闆娘了……」
我的親妹妹恨我。
恨到想我死。
房門開着，我能聽到我媽各種怒斥徐越的聲音，我從房間的牀上起來，急匆匆地往外跑。
果真，我重生了。
見到我的那一刻，徐越像是見到了救星。
她殷切地看我：「姐，我學習也不好，只能勉強考個專科。我不想學了，晨宇家開了個超市，說了讓我過去當老闆娘。」
她怕我罵她，連忙找補：「晨宇說我什麼都可以不用幹，就讓我享福。姐，你一直說我做什麼都支持我的……」

-2-
上一世也是這樣。
徐越覺得平日裏對她很好的我一定會支持她所有決定。
甚至是這種無理的請求。
還沒輪到我說話，我媽就一個巴掌打了上去。
「你在說什麼鬼話！你纔多大？我養你這麼多年，讓你讀書寫字，就是爲了讓你上趕子送到別人家去嗎？
「而且你才高考完你就談戀愛，你怎麼想的？大學裏有那麼多好條件的對象，你去大學裏找肯定會更好。」
我媽從來沒有體罰過我們姐妹倆。
對我們更是體貼關懷，是我心目中的好媽媽。
這一巴掌，一下子激怒了妹妹：「我成ẗŭ₂績又不好，上了專科出來又沒有用。讀書寫字根本就不是我喜歡的，都是你逼我的。晨宇家裏條件好，對我也好。我怎麼就不能去享福？」
「你真是被人騙了還幫人數錢。」媽媽立刻反駁，「他家那麼好，怎麼沒見別的女生去呢？那是因爲你好騙。再說了，他考上什麼大學了？」
「姐，你幫我說說話啊。」徐越指望我能幫她，「晨宇雖然成績不好，但是他說了會對我好，他家條件好，他上不上大學都沒事的。」
上一世我語重心長地勸她，告訴她學習的重要性。如果只是高中畢業，會有很多的麻煩，大學裏也會有更多更好的對象和機會。
我和媽媽站在一條戰線勸她了三天，她才最終放棄了當超市老闆娘的想法。
這一次，她自己的人生自己負責。
眼前的妹妹不是我的妹妹，她是勾我命的惡鬼。
我也不會再多管閒事了。
於是我笑着說：
「媽，你別把自己氣壞了，每個人有每個人的活法，說不定這也是個出路呢。」

-3-
「徐靈，你在說什麼？」媽媽不相信我能說出這樣的話。
這時候，上班的爸爸下班回來了。
他一看家裏的情況，就問：「怎麼了這是，你們吵架了？」
其實這件事的突破口就在爸爸。
爸爸雖然賺錢養家，但是對待子女根本就是個放養政策。
除了上班，平日裏就是個甩手掌櫃。
而且，這時候有個新的契機：爸爸的公司效益不好，爸爸面臨裁員或者降薪。
我媽氣得肝疼，在一邊臉色不好，說不出來話。
徐越這時候也不敢多說話，只能拿求助的眼神看我。
我跟着開了口：「爸爸，徐越說不想上學想早點嫁人。她剛交的男朋友家裏有錢，還開着大超市。」
我實事求是說的，但是徐越聽着就不滿意：「他家裏有錢，學習能有什麼用？我這人你們都知道，根本就不想上學，我這個大專怎麼來的你們還不知道嗎？」
我自然知道，徐越打小就不愛學習，而我打小學習就名列前茅，她和我是兩個極端。
所以我從小就有教育妹妹的責任。
除了完成自己的功課，媽媽要求我每天都要抽出來時間輔導她。
也因爲她，我只能報考本地的大學，就爲了可以在她高考的時候每天回來輔導她學習。
我爲了她這麼努力，最後卻落了個身死的下場。
上輩子她考上了大學就覺得自己高枕無憂了，又因爲大學不在本地我沒法管束她，她接連掛科，連畢業都難。
爸爸這時候突然想到了什麼：「你說他家很有錢？是不是騙你的？」
「怎麼可能是騙我的。他可是天天穿着名牌來學校，而且花錢就是大手大腳的。整個年級的同學都認識他，而且他不學習，連老師都拿他沒辦法。」
「多大的超市？」爸爸果真對這件事產生了興趣。
「老徐你什麼意思？」媽媽立刻聽出了不對勁，「你這是在賣女兒呢？」
於是戰爭一下子從妹妹和媽媽之間轉移到了爸媽之間。
我和妹妹就各自先回了自己房間。
沒多久，妹妹就來敲我的門。
她這會兒還流露出了猶豫的神態：「姐，你說我選擇早點嫁人有錯嗎？」
這一次我笑着贊同她：「我覺得沒什麼錯，也不是上大學就一定能有用。有人小學文憑還能當老闆呢！各人有各人的命運，我更尊重你的意思。」

-4-
第二天家裏就很低氣壓。
我媽連早飯都沒給我們做。
爸爸卻招呼徐越過去：「既然他家有錢，他對你又好，你現在也高考完了，可以和他談戀愛，但是你照樣去上學不好嗎？」
「爸，這樣怎麼可能留住人？」徐越不以爲意，「他沒考上大學，他家裏就讓他回去經營超市了，而且他說了他媽給他介紹了好多姑娘，都急着嫁到他家呢。他說他們那兒結婚都早。」
我看得出來我爸也在猶豫。
畢竟疼了這麼久的小女兒，哪裏想這麼早送出去嫁人呢？
可徐越打定了主意要去發財，於是直接拋出了一個驚雷：
「爸，你同不同意也沒辦法了，我已經懷孕了，只能嫁給晨宇了。」

-5-
我爸那暴脾氣，直接給了她一巴掌。
我立刻幫着阻攔，徐越哭哭啼啼：「我就要嫁給他，我就要嫁給他，不讓我嫁，你們就等着替我收屍吧！」
說着她推開家門就跑了出去。
我跟着就追了出去。
我其實知道徐越說的都是假話，她高中被我盯得緊，哪有什麼時間戀愛懷孕。她純粹就是口無遮攔，胡說八道。
但是這一次，我決定不再開口，尊重她自己的想法。
我追也沒有認真追，很快就找不到徐越了。
跟在我後面的爸爸看到呆立在路中間的我氣不打一處來：「你妹呢？」
「沒跟上。爸，你喊上我媽，我們分頭找。」
「要你有什麼用。」到底是着急妹妹的安危，他沒有多說我什麼。
這個家，媽媽對我們姐妹倆都很好。
可是爸媽還是一直偏心妹妹，即便我成績很好，爸爸依然覺得我沒什麼用。
雖然看着媽媽慌張的樣子我很是心疼，可是我一想到上輩子那種窒息感，我握緊的拳頭還是阻止了我猜到徐越的去向。
一家人在外面找了很久，突然，媽媽問我：「你認不認識你妹口中的楊晨宇？」
說實話，按照我這一世現在這個年齡狀態，我是真的不認識什麼楊晨宇。
不然我也不會在聽見妹妹不想讀書想嫁人這件事之後那麼生氣。
但是後來，上了大學又頹廢的徐越會時不時提及楊晨宇，我早就聽熟了，甚至還偷偷找人打聽了。
我搖搖頭：「妹妹她平時從來沒和我說過什麼楊晨宇，我也是和你們一樣，那天才知道的。」
她急得不行：「總歸是同校的學生，我去找他們老師。」
就這樣，我們找到徐越的時候，人家還真賴在了男孩子家裏。
我爸媽上門就去鬧，可是楊晨宇住的地方就他一個人，連個管事的大人都沒有。
楊晨宇這會兒看着還挺有擔當，直接跪在了我爸媽面前：「叔叔阿姨，我和徐越是認真的。我想娶徐越。」
「你們纔多大，結什麼婚？」我爸沒說話，還是我媽怒斥當場。
徐越被我媽揪着帶了回來，她死活不同意我妹現在就嫁人。
「我家條件不錯，徐越跟着我一定不會喫苦的，而且我家有個超市，還有我家就要拆遷了，到時候有拆遷款，還有回遷房呢……」
但是徐越直接鬧着要斷絕父女母女關係，被媽媽直接反鎖在了房間裏出不來。
這事一下子陷入了僵局。
夜裏，徐越給我發了信息：【姐，我就沒怎麼求過你，你幫幫我勸勸媽媽。】
我沒理她。
這種有文字信息的，誰知道她會不會倒打一耙。
突然，我的窗戶被人敲響。
我和她的房間靠在一起，我伸出頭去。
她從隔壁的窗戶裏面探出頭來，雙手合十求我：「姐，你看我怎麼才能說通媽媽？」
「說通是不可能的。」我嘆了一口氣，「但是你若是真的認定那個姓楊的是好人，我也希望你能獲得幸福……」
她面露喜色：「姐，你有什麼辦法，你快說。」
我停頓了片刻：「你絕食吧。」

-6-
這個方法極爲有效。
捨不得孩子套不着狼，我媽各種心疼了三天之後，最終還是妥協了。
楊晨宇爸媽看着也像個老實本分的，還真的帶着彩禮來提親了。
但是見到彩禮的時候，我爸的臉都黑了下來。
「一萬塊？」我爸直接拍了桌子，「我們這裏彩禮至少都是八萬八，我就算你便宜點也得六萬。」
「六萬那不成。」說話的是楊晨宇的媽媽，這會兒她看着面相都精明瞭，「你家都懷孕了，要是不嫁給我兒子能怎麼辦？我這一萬可都是多了。要不親家你上我們那兒問問，我們那兒哪有什麼彩禮，都是直接嫁過來了事的。」
楊晨宇也立刻幫着他媽說話：「叔叔阿姨，我們家準備擴大超市，所以手頭上的錢都用在生意上了，一時間拿不出那麼多錢。我以後會對徐越好的，等到超市生意好了，她以後就是老闆娘。」
我詫異地看了一眼徐越，她這會兒眼神閃躲，根本就不敢看我。
在給她絕食的建議之前，我分明問清楚了，她根本就是高考之後才和楊晨宇談上的，更別提什麼懷孕了。
我不得不懷疑，懷孕這件事，是楊晨宇慫恿她說的。
這傻姑娘，還真一心向着男人，讓對方這麼侮辱自己。
但是，各有各命，我這會兒纔不會瞎操這種心。
兩家人雖然鬧得極不愉快，最後楊晨宇還是「妥協」了，給了兩萬塊，這事才了了。
楊晨宇一家人開開心心走了。
我爸媽卻坐在家裏愁眉苦臉一天了。
徐越這時候心願達成又變成了乖乖女，搶着做事，嘴巴也甜，就是怕爸媽再反悔。
我媽眼眶紅了，拉着她說：「你纔剛過十九歲，這麼小就懷孕怎麼辦呢？」
徐越這時候心驚，立刻說：「媽沒事的，過去的人生孩子更早呢。再說了我也成年了，人家說了，越早生孩子恢復得越快。」
我媽又提出了：「你最近一直和我們鬧脾氣，我帶你去醫院檢查。」
「媽，我這肚子不能等人，所以楊晨宇也沒回老家。」她拉着我媽撒嬌，「這種事怎麼還要你出力呢，ẗų₊晨宇說了，他明天就帶我去。」
好不容易安撫了我媽，晚上她又敲開了我的房門。
「你來做什麼？」我提出問題就是因爲她的態度看上去不太好。
但是我沒想到她的腦回路居然這麼奇葩。
她滿臉不高興地說：「我知道你嫉妒我，但是我希望你別打楊晨宇的主意。」
我根本不知道她在胡言亂語什麼：「你到底在說什麼？我看上楊晨宇？」
「當然，晨宇來了之後你一直盯着他看。他長得帥，你不是看上他了是啥？」
「你想多了，我看不上……」
「我知道你嫉妒我。」她這會兒得償所願，不用求我，膽子也大了起來，「你比我大，還得辛辛苦苦學習。爸媽寵我，從小什麼好的都先緊我，你就沒有怨氣？」
「當然有怨氣。」這我是實話實說，可也是爸媽偏心，把她養成了現在這般嬌慣，什麼也不懂的模樣。
真是被人賣了還替人數錢。
「以後我發達了，我勸你也收斂點。既然是姐妹，我過得好還能照顧你一二。只是我的東西你不能打主意，要有分寸。」
「那就靜待你發達了。」
還你的東西，你還真就不是個東西。

-7-
作爲女方的親友，這場婚禮辦得着實受氣。
但是作爲受害者，這場婚禮怎麼看都解氣又解恨。
因爲楊晨宇老家比較遠，所以他們結婚我們只能跟着男方去他的老家 S 城。
我們這邊親友只辦了幾桌意思一下，一點沒有結婚的那種喜慶感覺。
親戚們都埋怨男方是不是太小家子氣，結果人家徐越自己願意。
還一個勁炫耀自己老公有錢，她以後會是個富貴老闆娘。
家裏的親戚沒法去那麼遠的地方，導致我們一家人更有些孤立無援的意思。
然後說好的盛大的婚禮，到了我們才傻了眼。
就是在農村裏找了塊空地，搭起了棚子，關鍵還漏風漏雨。
本來這種棚子婚宴就比酒店裏的便宜，可是楊家估計定的價格低，那菜色就差真是「羊羊羊」喫的了。
請的主持人素質也低，淨開一些顏色玩笑，粗俗又低端。
我們一家人被弄得一肚子火，得虧是徐越各種勸，不然估計我爸媽都想讓她悔婚了。
要不是妹妹在婚禮前展示了自己的三金，估計我爸媽連桌子都想給他掀了。
好在楊晨宇給妹妹準備了一個大金鐲子和項鍊耳環。
就是結束之後，媽媽關心地問臉色也不佳的徐越：「是不是Ṱū₋累着了？」
徐越這時候才抓着媽媽的胳膊抱怨：「之前說好了在酒店的，結果今天一來就變這樣了。」
之前說家裏有錢，都拿去開大超市了，現在看看，更像是個騙局。
我抬頭看了一眼不遠處的頂棚，因爲今晚還下雨，那裏還漏着雨。
「你這孩子，都說你好騙，你非死心眼。」媽媽嘆了一口氣，「這時候已經禮成，說了也沒啥用了。你也說了那孩子是個疼你的，回頭你好好把胎養好。」
這時候徐越才唯唯諾諾地說：「媽，我其實沒懷孕，你別生氣，我就是怕……」
話沒說完，我爸上去給了她一巴掌。
「你這個蠢貨，怎麼拿這種事騙人？這是幫着他們家坑自己家人啊。」
這時候客人走得差不多了。
徐越也不幹了：「爸媽你們就當沒有我這個女兒吧，我不明白，我這麼聽你們的話，就唯獨這麼一件事你們就這樣。我乖了這麼多年，你們聽我一次怎麼了？」
於是參加完了婚禮，爸媽氣得直接帶着我立刻回家了。
雖然對徐越上輩子害死我的事耿耿於懷。
這輩子，她嫁得遠，也沒有真對我如何，我自然不能拿她怎麼樣。
可是我很期待她嫁過去的生活。
因爲上輩子她時不時和我透露過楊晨宇家的超市生意越來越大的事，我還真好奇打聽過楊晨宇。
雖然得到的信息不多，唯一有一條我印象深刻，那就是他第一任老婆是跳河自殺的。
如果只是一任有問題就算了，而他第二任老婆卻是跳樓自殺的。
我很好奇，到底這個男人幹了什麼，總是能找到老婆並且接連逼着自己妻子跳樓。
我本就不是什麼大善人，經歷過生死，徐越想送死我自然不會攔着。
甚至要助她一臂之力。
開學後我就去了學校，沒多久我就等來了新的消息。
徐越主動打了電話給我。
「姐，怎麼辦？你幫幫我，我覺得我上當了。」
此時我正在睡午覺，有些迷迷糊糊：「到底發生什麼事了？你慢慢說。」
她一下子變得哭哭啼啼：「楊晨宇他告訴我他家的超市挺大的，我一直以爲是他總帶我去隨便拿東西的那家。結果我後來才知道，那是他朋友家開的。他自己家就門口一個小超市，生意也不好，他還誆我以後一定會發達。」
「那你打算怎麼辦？」
「我要離婚。」

-8-
徐越要是這麼容易就離婚了，後面的戲還怎麼演？
我開始了 PUA：「你才結婚一個月就離婚嗎？你這樣會被笑死的！」
我裝作沒辦法：「要不還是和爸媽說吧，我也就是個大學生，哪裏懂得這些事怎麼辦呢？」
一聽這話她也沒辦法，立刻就哭了：「那我怎麼辦啊？我現在天天跟個保姆似的，伺候完老公還得伺候公婆。」
「那你就不幹唄。網上不是說要自己發瘋纔行？憑什麼他們說什麼就是什麼？」我想了想，「你想離婚我幫你和媽媽說說？就是你當初在親戚面前說的話你忘了？」
她當然沒忘。
因爲在家裏辦酒席的時候，各方親戚都說她胡鬧，不滿婚宴。
結果就她豪言萬丈：「我以後發達了給你們看，你們就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也是因爲她炫耀自己嫁得好，認爲別人都在嫉妒自己，更把別人苦口婆心勸ṱù⁸誡的話當作耳旁風。
導致有些親戚氣得飯也沒喫完就走了。
「對，姐你說得對，我不能離婚。」她下定了決心，「她們都在等我笑話，我現在就離婚不行。」
這一個電話掛斷，我再聽到她新的消息是媽媽打電話到我這兒。
「徐靈，最近徐越有沒有聯繫你，我總覺得她不對勁。」
我詫異極了：「怎麼了嗎？自從她嫁人了之後就幾乎不和我聯繫了。就算我主動找她，她也是敷衍我或者不理我的。」
「這孩子打電話回來借錢，問她怎麼了也支支吾吾。我最後打了視頻過去，總覺得她是不是受傷了，青一塊紫一塊的。」
她總結了一句：「我擔心那個楊晨宇是不是家暴她了。」
媽媽是真的擔心妹妹，所以我也沒必要糊弄她：「那媽媽你問她怎麼了嗎？」
「問了，但是這丫頭嘴巴嚴，什麼也不說。」
畢竟是她親女兒，她又說：「你別擔心，我和你爸準備去見她一次。你好好上學。如果她聯繫你，你一定幫媽媽再問問。你多關心關心她。」
「我知道了媽媽。」
轉頭我發了兩個無關痛癢的問候就放棄了，她不值得我關心。
又等了幾天，我媽沒有主動聯繫我，我好奇地去問了媽媽。
她的聲音聽起來特別疲憊：「你妹她真是太不讓人省心了，我去了之後就發現楊晨宇打她。我勸她離婚，但是她死活不同意，還說現在楊晨宇不打她了，因爲她懷孕了。」
「她真被打了嗎？」
「她說是兩個人吵架，她不小心摔了。」說到這個她就心疼，「我看着分明是打出來的傷，但是她又不肯跟我們回來。」
我也是奇怪，到底楊晨宇給她喫了什麼迷魂藥，讓她這樣死心塌地？
「媽，她真的不願意離婚？」
「你爸氣得要打楊晨宇，她還跪着求你爸，真的是……」
「這樣，媽，我去勸勸妹妹。」
「對，你是姐姐，她原來都聽你的話……」我媽似乎一下子就準備依賴我了。
「媽，我只能試試，你知道的，她早就不聽我勸了。」
很快我就撥通了徐越的電話，但是居然是楊晨宇接的，輾轉了纔到了我的手上：「姐，你有事找我？」
「我沒事不能找你了嗎？你這麼久都不和我聯繫是什麼意思？而且媽去找過你，你怎麼想的？」
「哎呀，那都是媽誤會了。」她說話越發尷尬，聽起來想極力趕緊轉移話題，「對了，你最近學習怎麼樣，生活費夠用嗎？」
「我自己可以打工，生活費夠用的。那你呢，你是懷孕了嗎？」
「是啊，晨宇對我可好了，知道我懷孕了還給我買了鑽戒。」
難怪不想離婚，這是被錢收買了。
能被收買我就放心了，這事還能放心了。
這一段時間，我媽沒事就給徐越打視頻，徐越看起來氣色不錯，人也胖了起來，她這才漸漸放心下來。
徐越沒過多久還和我炫耀，楊晨宇家裏的大超市終於要開業了，她的老闆娘身份要落實了。
結果某一天，我媽接到了催債的電話。
對面說徐越欠了他們一堆錢，讓我媽趕緊還錢。
金額高達五十萬。

-9-
我媽被氣得直接暈了。
我從學校趕過去看她的時候，她哭着拉着我說：「我對你妹多好啊，什麼都緊着她，好的都只想給她，她怎麼能這麼對我？」
她一點沒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還在繼續向我輸出悲痛的情緒：「我擔心她喫不好，每次都給她塞錢，她想買什麼我就給她買什麼，就連結婚後我還補貼她，現在她居然想讓我替她還錢？」
見我不爲所動，她愣了一下：「她是你妹妹，你幫我問問她到底在幹什麼。」
我搖搖頭：「媽，你聽聽你說的話。我現在就在你面前，我還在上大學，你每個月給我多少錢？」
我媽一聽這話，突然察覺到不對。
從小到大都是這樣，她偏心，我能感覺出來。爲了讓自己看起來不那麼偏心，原來她還藏了不少方法。
「媽不是那個意思……你是姐姐……」
「我只是比她大，並不是一直這麼大。」我很生氣，「可即便是你這樣養出來的孩子，對你怎麼樣？那我呢？我在學校裏，喫飯都不夠，我只能自己兼職打工。」
我在上海上大學，現在的物價水平，她給我八百元一個月，還讓我省着點帶點錢回去。
徐越時不時沒錢還要從我這兒「借」走一部分。
不是沒埋怨過，只是沒有用。
「她是你妹妹，你得管管啊。」
「怎麼管？我去賣腎嗎？」我很無語，「她是你女兒，你要是想管你自己管吧。」
家裏的錢我都沒指望落到我手裏，反正我還能自己打工賺錢，以後大不了就靠自己。
我直接掛了電話。
反正催債催不到我頭上，我在知道催債的事之後就換了手機號。
可沒多久，徐越找不到我，又找到了媽媽這邊。
原來她之所以欠錢，就是因爲楊晨宇說他家想開個連鎖大超市，就差這五十萬了。
結果沒什麼經驗又等着做老闆娘的徐越就被忽悠了，直接簽字貸款借了這筆錢。
可拿了錢的楊晨宇根本就沒去開什麼超市，純粹拿了錢去瀟灑。
這時候徐越的胎位不穩，醫生讓前三個月臥牀休息，楊晨宇又不管不問，只留了徐越一個人在家熬着。
我媽邊說邊哭：「徐越她這麼可憐，我能怎麼辦？我給了她十萬也根本沒用，咱們家也沒錢了。
「她一個人在家有什麼好歹怎麼辦？我讓她離婚，這孩子生下來我來帶，她死活不同意。
「她還說了，當初楊晨宇死活不想讓她去上學，就是怕徐越進了大學就看不上他了。你看這作孽的哦。」
我算是聽明白了。
楊晨宇就是爲了找個長得還不錯，聽話，又比較懦弱的姑娘娶回來當媳婦。
能生孩子，還能貸款。
「媽，你有沒有想過，你那個錢給了妹妹，就是打水漂。指不定早就被楊晨宇拿走了，根本沒有還欠款呢？」
有些人不喫一塹就是沒用。
大人總是認爲自己是正確的，其實大人也有很多錯誤的認知，只是他們要不就不承認，要不就忽略。
「不可能的，徐越不可能騙我的。」
「好吧，媽媽，那你再問問妹妹現在到底想怎麼辦。妹夫要是想好好過日子，不回家也是不行的，而且他那五十萬到底用在了哪裏，總要有個說法不是？」
這時候，媽媽才說出了內心的想法：「正好要五一放假了，你陪我去一趟你妹妹家吧。」
10Ťũ̂ⁿ
時隔幾個月見到妹妹。
已經讓我覺得有些認不出來了。
她整個人瘦了很多，可是肚子卻高高聳起。
看起來神色疲憊，哪裏有剛二十歲青春年華的樣子。
「你怎麼把自己弄成這樣？你到底怎麼了？」我見到她，情感很複雜，夾雜着幸災樂禍和同情，甚至心疼。
上輩子，她聽勸去學習，雖然在學校裏各種逃課，各種放飛自我，但是什麼時候淪落到現在這副模樣？
不知道的還以爲她比我大了好幾歲呢。
這一次，她也不嘴硬了。
說了自己這樁離奇的婚事。
我這才發現上輩子對楊晨宇瞭解得太少了，這傢伙遠比我想得瘋狂。
難怪逼得兩任妻子自殺。
他大概早就知道自己先天性睾丸發育不良並且患有無精症，這才着急娶個媳婦回來。
如果徐越當初上了大學，這個媳婦就不可控了，所以才慫恿她退學直接結婚。
「那你這孩子……」我媽聽着直接哭了，「你試管了？」
我沒敢接話，就是試管，這也得先借精啊。
結果徐越「哇」一聲哭了起來：「媽，你聽我說，我不能離婚，我這孩子是我公公的。我如果離婚了，他們會讓所有人知道這件事的。」
一看我媽的表情，就知道她已經五雷轟頂。
我爸氣得要去揍楊晨宇：「你怎麼這麼傻，你怎麼能同意？」
「爸，你別去，我沒辦法的。是我懷不了孕，晨宇他求我……」說着，她直接跪了下來，「爸，我求你了，不能去找他。我丟不起這個人的。」
我這時候突然反應過來：「你才嫁給他幾個月而已，哪裏有什麼懷不了孕的說法？你是不是被騙了？而且要是你不能懷孕，那也不用借你公公的精子啊，直接試管就好了啊。」
徐越滿臉的淚，這才停了下來：「不可能……晨宇他不會騙我的……」
現在還念着不會騙她，兩世以來我第一次知道她是個不折不扣的戀愛腦。
現在的故事聽起來真的挺唏噓的。
「去把孩子打了。」
「不行。」徐越搖頭，「月份大了，打不了了。媽，你就讓我生下來吧。他們說了，只要我把孩子安穩生下來，那個超市就是我的了。」
我媽忍無可忍，給了她一巴掌：「你還在做你的發財夢呢？」
徐越被打了之後，又突然站起來了：「媽，我今天來找你們，可不是來尋求幫助的。你今天打我這一巴掌，反正你也不管我，我們之間也算是兩清了。」
「徐越！」我大吼了一聲，「你在說什麼胡話？媽媽如何對你的，你記不得了嗎？你自己做錯了事，還在這裏怪媽媽沒有管你？」
「你把楊晨宇喊出來，我不允許我女兒被人這麼欺負。」
我突然覺得徐越好像有點瘋癲了。
「女兒啊，你到底怎麼了？」我爸嚇得不輕，「什麼超市，我們不要了，跟爸爸回家，我們家有錢，爸爸給你錢。」
「你就別管我了。」徐越像是發了瘋，直接甩開爸爸Ţùₔ的手，「爸爸你是瘋了吧，就我們家，怎麼可能發財？你和我媽兩個人什麼本事都沒有，只會把希望寄託在我和徐靈身上，我現在好不容易有機會發財了，你們爲什麼要阻擋我？」
「發財？」我媽氣不打一處來，「你那五十萬都被騙走了，還做着發財夢呢。」
「哈哈哈。」徐越突然笑了，「事情都到了這個份上了，我就直說了。誰說錢被騙走了，我們連鎖超市都開起來了，生意也越來越好了。」
「你是怕我們找你要錢？」我想到這個荒唐的想法，不由自主說出了口，「我們是你最親的人，你就這麼怕我們惦記你的錢嗎？」
我說這些，只是爲了讓爸媽看清眼前的人。
「看來家裏還有個聰明點的。」徐越已經撕破了臉皮，「我可不想跟着你們過苦日子。」
我媽和我爸氣得轉身就要走。
「姐姐。」徐越突然喊了我一聲。
我回頭，突然看見她笑得很是猖狂：「姐姐，這輩子，我可再也不會聽你的話錯過這個機會了。你說是不是呢？」
我皺着眉看她：「神經病，你都是老闆娘了，記得把之前借我的三千塊還給我。」
她在試探我。

-11-
爸爸媽媽找楊晨宇理論了一番。
可是對方一臉無所謂的態度讓爸爸和楊晨宇起了衝突，兩方打了起來，甚至鬧到了公安局。
最後警察問了情況之後，徐越站在楊晨宇這邊，說她好好的，指控我爸媽沒事找事。
爸媽這下子徹底心寒了。
甚至不明白一向乖巧的女兒怎麼就成了這樣。
我時常在想，害死我之後，按照法律，她也沒法善終。
所以這輩子她也才執着於走這條路。
而且看樣子，她重生的時間比較晚，至少也是嫁過去之後的事了。
我在警察局幫着爸媽吵架的時候，還在和徐越爭論那三千塊的事。
大家不歡而散之後，她還真還我錢了。
順便給我微信發了一條：【不就是三千塊錢，你就這點出息。以後別纏着我了。】
離開前，我和爸媽說我想去看看她口中的連鎖大超市。
不如不知道，去了嚇一跳。
這個超市的確看着很新，是一家剛開的，而且真是個連鎖超市，生意看着也很不錯。
唯獨奇怪的就是，規模太大了，生意太好了。
好到讓我覺得這個超市和她口中的五十萬不匹配。
我好奇地打聽了一下員工這超市老闆是誰，結果人家還真說姓楊。
難怪徐越會爲了當這個老闆娘，和家裏決裂。
「算了，孩子她媽，我們回去吧。」我爸嘆了一口氣，「這孩子是我沒教好，如果她現在真能過上好日子，我們就隨她去吧。」
我就差笑了，哪裏是隨她去，根本是管不住她。
我留了心拍了超市牆上的證件，回來查了查，這老闆的確姓楊，可是不叫楊晨宇，更不是楊晨宇爸媽的名字。
徐越肯定是上當了。
可我按捺住，誰都沒有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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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越生了個女兒。
出生那天，只在朋友圈看到她訴說自己難產的全過程。
因爲骨架小，孩子頭大，最後導致生孩子生了整整七個小時。
最後是側切加產鉗才生出來孩子，真的是受了不少苦。
月子裏她給我來了電話，這是時隔好幾個月她第一次主動聯繫我：「姐，你能不能來幫幫我？我一個人帶孩子帶不過來。過兩個月你不是要放寒假了嗎？」
「我ƭūₙ放寒假關你什麼事？」我沒好氣地回她。
她突然哀求了起來：「姐，只有你能幫我了，我一個人帶孩子真的太累了。媽又不理我。」
「你不是和家裏早就斷絕了關係，媽爲什麼要理你？而且孩子是你的，和我又有什麼關係？我憑什麼要去幫你帶孩子，我當一個休閒的大學生不好嗎？」
「姐，我知道你埋怨我。你之前對我的好，我都發現了。求你救救我。晨宇他說超市忙，現在天天也不回家，要不回來就喝醉了或者很晚了。我公婆她們嫌棄寶寶是個女孩子，壓根不管。我現在在家帶孩子也不能上班，錢都不夠用。」
「我說了，你這些話和你公婆說，照顧孩子不是我的責任。我又不是冤大頭。」
我直接把電話掛了。
壓根沒打算理她。
結果這件事還真的沒完。
又過了一個月，徐越邀請我們去參加孩子的雙滿月酒。
我媽這個傻的，還高興地立刻拉着我們要去參加。
甚至還開心地準備了孩子的見面禮。
爸媽去，我自然跟着一起去了。
說真的，我也很惡毒地想看看她到底過上了什麼日子。
見到孩子，我情感上很是無奈。
一方面孩子無辜也可愛，另一方面，這個孩子出生的過程真是讓我覺得反胃。
徐越還喝起了酒，給我敬酒也乖乖的，笑着讓我也喝了點酒。
甚至爲我們提前訂好了酒店。
酒局結束，到了酒店，我就察覺了不對。
我只喝了兩杯啤酒，可我身體突然覺得沒什麼勁。
到了房間，我就差倒頭就睡了。
沒一會兒，我的房門就被人打開了。
那個熟悉的聲音說道：「她這會兒肯定睡着了，你動作快點。」
而另一個聲音更是噁心：
「放心，我就幫你和晨宇留個男孩就行。你不能生，不過你姐姐長得倒是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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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越被我媽打了好幾巴掌。
徐越的公公直接被我爸按在地上打。
經歷過上輩子的事之後，我喝了酒覺得不對勁就留了心眼。
和我敬酒的時候，徐越的眼神讓我覺得事情不簡單。
好在我爸媽沒醉。
我一開始就讓爸媽留在了我的房間，躲在了衛生間。
而我的手機就錄着房間裏的一切。
徐越的公公一進門就忙着脫衣服，說着流氓話。這一切發生的時候，徐越就站在一邊看着。
她惡毒的嘴裏甚至還說着：「我姐可沒談過戀愛，你悠着點。真是便宜你個老東西了。」
警察來的時候，她才覺得天塌了。
徐越公公因強姦未遂直接進去了，她作爲幫手也不可能善了。
這時候，她就想着找她老公去救她了。
我在看守所看她的時候，她整個人還很癲狂：「楊晨宇呢，他爲什麼不來見我？」
「你想讓他怎麼來？」
「你什麼意思？」
「你覺得你還是老闆娘嗎？」
她一下子反應過來：「超市怎麼了？」
我笑了笑：「沒怎麼，好得很，每天生意火爆，估計很快就要在你們這個鎮上成爲最紅火的超市了。」
「姐，我知道我鬼迷心竅了，我求求你原諒我。你看你也沒什麼事，我們和解吧？我可以讓我公公給你錢。」
「和解？」我笑了，「我真沒想過你這麼惡毒。你讓別人強姦我，這種事我怎麼可能和解？」
「不是我，是我公公。他們說如果不這樣，就把孩子爸爸是他的事抖摟出去。而且他們一直埋怨我沒有生男孩，我實在是沒辦法。我求求你放過我。」
「我記得我之前也求過你。」我突然提醒了她一句，「那時候我四肢不能動，只能苦苦哀求你，你卻連給我多說話的機會都不給……」
這話一出，她臉色慘白。
她不可置信地看我：「你……不可能……你不是……」
她緊張得一時半會兒說不出後續。
我繼續給她更多的打擊：「你猜猜你老公正在幹嗎？」
她整個人發怒地看我：「我不聽，你別想騙我。」
「他應該快回來了。」我看了看時間，「從三亞回來這麼長時間也夠了。」
「三亞？」
「對。」我笑了笑，「他帶着女朋友度假呢。」
「不可能，你在騙我。他說他去談合作了，有個廠家想進我們超市……Ṱû⁹」
「你們都沒有超市，何來的談合作呢？」我提高了聲音，嘲笑她。
她一臉遭雷劈的表情，恨不得立刻喫了我，奈何現在只能坐在我對面罵我：「你肯定是在嫉妒我，你根本不安好心。上輩子也是，這輩子也是。」
過了一會兒，她又哈哈笑了：「你別想誆我，我可是去超市問過，那些員工可都認識他。」
「當然認識了。」我點點頭，「誰不知道他呢, 這不都是他慣用的手段了？你怎麼喫過一次虧還信呢？這是他親戚的店, 他還總是去賒賬，可是大主顧呢。我猜他是不是讓你問了老闆是不是姓楊？」
她大受打擊, 根本不能接受。
氣得在那裏抓狂，一心想衝過來揍我, 只恨都被人攔住了。
我起身離開：「對了，你老公壓根就不喜歡你女兒，因爲他打心眼裏覺得不是他的孩子。也不知道你婆婆會不會喜歡這個孩子。」
這句話其實是我瞎說的。
但是一時半會兒她沒法求證。
事實證明，我也有瞎貓碰到死耗子的時刻。
那種絕望的眼神我在她眼裏看到了, 它那麼熟悉，畢竟曾經出現在我自己的身上。
真痛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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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媽因爲這件事對徐越極爲生氣, 已經和她斷絕了父女母女關係。
而且爲了眼不見心不煩，乾脆早早就回了老家。
徐越的公公因爲強姦未遂判了刑。
而徐越因爲尚在哺乳期得了緩刑。
可是就算這樣, 她也沒過上好日子。
楊晨宇拿着錢不僅是揮霍，還拿去賭了，早就輸得債臺高築。更壞的是, 他給債主留的聯繫方式都是徐越的。
徐越沒過上老闆娘的生活, 還天天被人追債。
她這時候想到了她的大金鐲子大鑽戒，想賣了換錢，結果都是假的。
美夢總該醒了。
再之後的消息我也沒有多打聽了, 畢竟這輩子，我壓根不想和這個妹妹再有任何瓜葛。
只有媽媽，時不時總會提及這個自己最愛的小女兒，還常常爲她落淚。
這次放假我回了家, 發現我媽正在那兒抹眼淚。
「媽, 怎麼了, 爸欺負你了？」
她慌張地擦眼淚：「沒事……就是眼睛進了沙。」
我一猜就知道, 她一定在擔心徐越：「徐越她怎麼了？」
我媽很是尷尬：「我就是知道她過得不好難受罷了。」
「能讓你知道還不是找你了？」
否則能消息傳這麼遠？
我媽立刻解釋：「我沒想認回來她, 就是她自己找我的。」
「那她現在怎麼樣了？」
聽我媽的意思，現在楊晨宇早就不在家待着了，而她婆婆對這個孩子的情感也很複雜，以至於根本沒法給她們母女倆好臉色。因爲當初的借款和楊晨宇的欠款，現在她負債纏身，出門起早貪黑打工, 早就扛不住了。
她這時候想到了自己的媽媽, 可是當初媽媽給了她那麼多錢，別說家裏沒錢, 就是有錢也被傷透了心。
我媽哭着說：「我也捨不得啊，可是她……唉……」
我沒接話。
至於我媽到底會不會伸手幫她，我也懶得管了。
只要知道她過得不好，我的人生就已經很美好了。
本就不是聖人, 只能做到睚眥必報。
上輩子我痛苦地死去，這輩子就換她痛苦地活着吧。
很久之後，我還收到了徐越用陌生號發來的信息。
只是簡簡單單的一句道歉：【姐，對不起, 如果當初我聽你的話，是不是一切都不一樣了？】
我只回覆了一句就拉黑了：
【這個世界什麼都有，就是沒有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