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養了只叫八嘎的奶牛貓。
晚上遛彎的時候八嘎跑丟了,我急得不行四處找貓,八嘎聲響徹全小區。
結果被前來巡邏的帥哥警察一個擒拿按倒在地。
就當我一臉疑惑時,帥哥警察拿出對講機:
「報告,那個深夜發瘋的日本人抓住了!」
我:?
-1-
你大爺的!你說誰日本人呢?!
我立刻就怒了,奮力掙扎起來,想喊你侮辱誰呢,結果因爲喊了太多聲八嘎嗓子啞了,一下竟沒能說出話。
「不準動!」
警察按得更緊,想了想竟然還切換了語言:「Freeze!」
我 fu 你個頭!
Ṱùₚ「我是中國人!I’m Chinese!」
我氣急敗壞道:「我的貓丟了!我的貓叫八嘎!」
大概是我的中文說得太流利了,警察的手鬆了松:「真的?身份證拿出來!」
誰出來遛貓帶身份證啊!
我只好指了指樓上ƭû⁾:「在家裏,我可以拿給你看,但我要先找到我的貓。」
看他態度依舊懷疑,我只好晃了下手機:「我有電子身份證,先給你看電子身份證行了吧!」
警察聞言這才鬆手,但依舊虎視眈眈地蹲在我身邊:「不要耍小花招,外國人在中國境內犯罪,除了可能受到相應的刑事處罰外,還可能被附加驅逐出境。」
我翻了個白眼,點開手機:「誰日本人誰孫子……」
隨着手機屏幕亮起,也照亮了對面警察的臉。
我聲音驀然一頓。
哎呀,好帥。
-2-
我知道眼下不是犯花癡的時候。
但對面這帥哥確實是有點長在我心巴上了。
「愣着做什麼?」帥哥一皺眉。
我回過神,趕緊把電子身份證找出來,順便展示我的 app:「你看,致富寶、綠泡泡、餓了麼、桃寶、誰家外國人下這麼齊全?」
帥哥警察仔細覈對了我的身份證信息:「姜念?」
我嗯嗯點頭:「是我。」
警察又看了看,這才把手機遞回來,挺認真地道歉:「不好意思,是我唐突了。」
我擺擺手,但納悶:「誰報的警?」
誰說我是日本人的??
帥哥指指樓上:「小區住戶向我們舉報小區裏出現了情緒激動的日本人,到處叫罵,害怕會發生暴力行爲,所以讓我們來帶人走。」
我皮笑肉不笑:「那可真是不好意思了,呵呵。」
帥哥警察干咳一聲:「貓找不到了?長什麼樣?在哪塊不見的?」
我趕緊站起來帶路:「就在前面小花園,奶牛貓,奶多牛少,鼻子上面一撮黑毛,叫八嘎!」
八嘎原本是流浪貓,被我收編後也是個閒不住的,常常要出來遛彎,結果今天它着急拉屎,我還沒繫好牽引繩貓就跑了,真是急死我了!
帥哥聞言打起手電一齊幫我找貓,本來他還挺不好意思喊這名字的,但連續認錯三次流浪貓後,喊八嘎的聲音比我還大。
「八嘎!八——你怎麼過來了?」
瞧着又找來的另一警察,我和帥哥都是一頓。
對面警察盯着帥哥,神色複雜:「顧蔚,你這是受人蠱惑準備背叛組織了?」
-3-
青天大老爺,這絕對沒有啊!
我和叫顧蔚的帥哥警察連忙一齊擺手,你一言我一語:
「丟了只貓。」
「叫八嘎!」
「和人沒關係!」
「我們絕對愛黨愛國!」
對面警察哦了聲,和看傻子似的看了我倆兩秒,一抬手,指向涼亭旁邊的垃圾桶:「你們說的,是那隻縮在垃圾桶裏的貓咪嗎?」
我一怔,猛地回頭奔過去,撈起貓一瞧!
我靠!八嘎!
「你個死孩子,你跑這……嘔!」
聞到貓身上的臭味,我忍不住直接嘔出聲:「你跑、嘔、這來!喊你還不應嘔……」
不知道這臭貓身上沾了什麼東西,臭得我乾嘔不止,顧蔚都看不下去了,上來幫我抱貓:「你先離開……等一下!」
他目光落在垃圾桶內,陡然一頓:
「垃圾桶裏面,是什麼東西?」
-4-
我靠,是屎。
八嘎屙裏面了。
我敞着兩隻手臂,整個人都呆滯了,八嘎只是一隻不足十斤的小貓啊!怎麼能拉出三斤的屎?!
顧蔚的表情也麻木了,抱着沾了一屁股屎的八嘎繼續指垃圾桶:「我是說那些屎下面。」
下面是個已經破口的垃圾袋,比貓屎更濃烈的惡臭正從那個破口中飄出來。
顧蔚把貓遞給我,我看着八嘎一身貓屎加污漬非常絕望,這深更半夜還有寵物店開門嗎!
「確定嗎?」
「嗯,就是。」
邊上顧蔚和另一個警察嘰嘰咕咕一陣,表情都非常嚴肅,掏出手機叫了市局支援。
「咋了?」我拎着八嘎的後脖頸看熱鬧。
顧蔚攔了我一下:「你還是別看了,還有——」
他指了指我的貓:「它我們也要帶走。」
「八嘎有可能把證物喫進肚子了。」
-5-
證物?
我愣了一下,再聯繫起那股惡ẗù⁾臭,後背有點發涼:「這裏面不會有什麼殘肢吧?八嘎不會喫了人——嘔!!」
一直到警車來,我還在乾嘔。
八嘎!就算給你取了個日本名,你也不能這麼喪心病狂啊!
顧蔚帶着我和貓一齊回了警察局,八嘎被檢驗科帶走,我坐在大廳裏搜 2025 男寶姓名排行榜,立志要給八嘎改名。
「你要不要去洗一下?」
聲音忽然從頭頂傳來嚇了我一跳,抬頭就看見顧蔚不知道什麼時候出來了,瞧着我表情有點複雜:「你衣服上也沾到了……」
「OKfine 別說!」我實在不想聽見那個字,站起身跟着他邊走邊脫外套,「八嘎呢?」
顧蔚道:「還在檢驗科,照了 X 光,確定他是把東西喫進去了,現在得看他能不能拉出來。」
我瞬間很心疼貓貓:「喫了什麼東西啊?大不大啊?會不會劃傷八嘎的腸子啊?」
顧蔚擺擺手:「看起來是個小飾品,圓頭的不尖銳,只有小孩指甲蓋大小。」
我問出我最擔心的:「那它……沒喫那什麼肉吧?」
顧蔚繼續擺手:「沒有沒有,但它肯定是喫了什麼不該喫的,一直在竄稀,檢驗科那味道……簡直一言難盡。」
說完貓,我開始收拾我自己。
雖然也沾了點不明物體,但還好我穿着長袖外套沒弄到身上。
簡單擦洗了胳膊,我直接把外套扔進了垃圾桶,然後一出廁所門就被空調冷風吹着打了個噴嚏。
「先穿我的外套。」顧蔚把他的牛仔褂給我披上,「剛得到消息,檢驗科那邊來消息了,東西八嘎拉出來了,你可以帶貓走了。」
檢驗科的小姐姐還給我準備了一個布袋子拎貓,只不過表情已經相當生無可戀。
八嘎在袋子裏面喵喵叫,我趕緊搜 24 小時寵物醫院,發現有一家離警局還挺近,只隔了兩條街。
「走吧八嘎。」
「不對。」我看着貓,語氣嚴肅,「從今天起,你叫姜愛國!」
我再也不給你起日本名了,因爲你小子是真把我當日本人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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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警察局,我在門口蹲了五分鐘,原因無他,打不着車。
「你在這幹嘛呢?」顧蔚從後面出來瞧見我一嚇,「還不回家?」
我晃晃手機:「想打車去寵物醫院,但是出租車都不接。」因爲我備註了攜帶一隻沾屎的貓。
顧蔚探頭看了一眼:「這寵物醫院看着不遠啊。」
我撓撓臉:「這不是天太晚了,路上有點黑……」
顧蔚瞬間瞭然,接過裝八嘎的包:「走,我陪你去。」
我有點意外:「你不加班了?」
顧蔚很無奈:「這都快凌晨兩點了,就算是驢也得喘口氣吧?」
我嘿嘿一笑:「那就謝謝顧警官了。」
從警局到寵物醫院步行大概要十五分鐘,一開始我和顧蔚還有一搭沒一搭地閒聊貓的新名字,但不過十來分鐘,袋子裏的八嘎,額不是,姜愛國,就開始叫喚不止。
「怎麼了?」顧蔚一臉懵。
我太瞭解姜愛國了,趕緊讓他把袋子放下:「它想拉屎!!」
顧蔚聞言立刻撒手,姜愛國登時從袋子裏跑出來往街角去。
「喲,還知道不拉在人行道上。」顧蔚調侃我,「你們家這貓家教不錯啊。」
我心說那你真是太看得起它了,姜愛國是有點強迫症,從來不在光下拉屎,人行道路燈太亮了,它得找個黑點的地方。
果然姜愛國撒丫子就往旁邊小黑巷子奔去,邊跑邊噴射,那場景簡直辣眼睛!
我擔心他跑丟,連忙追上去抓住牽引繩。
顧蔚也在後面追:「姜愛國!慢點!」
「喵!!」
一頭扎進小巷裏的姜愛國忽然發出一聲尖銳的貓叫,緊接着整隻貓瞬間弓起身炸毛!
我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但顧蔚反應很迅速,一把拉過我躲到暗處,聲音壓得很低:
「噓,巷子裏好像不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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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着顧蔚話音落下,就聽巷子裏隱隱傳來一陣聲響,感覺像是有什麼人飛快地跑走,又可能只是風颳動塑料袋的聲音。
顧蔚顯然也聽到了,手電立刻照進去:「誰在裏面?!」
可光線所及之處只有幾個大號垃圾箱。
我大氣都不敢喘,只能垂着眼四處掃視找貓。
幸而姜愛國這小子還知道有危險找媽媽,夾着一屁股屎就蹭到了我和顧蔚腳邊。
我能感覺到顧蔚呼吸一滯,八成是蹭到屎了。
對不起了顧 sir,我心裏默默道歉,但面上不敢動,直到顧蔚緩緩鬆手我才吐出口氣:「現在怎麼辦?」
顧蔚低頭看了眼褲腳,表情有點淡淡的崩潰:「巷子裏應該有東西嚇到貓了,你看好它別讓它亂跑。」
他說着呼出口氣,讓我原地別動,一手警棍一手手電摸進巷子去開那幾個大垃圾箱。
大概半分鐘後,顧蔚的聲音傳出來:「抱歉,今天沒法陪你去寵物醫院了。」
我拉着姜愛國的牽引繩,微微緊張:「出、出什麼事了?」
顧蔚從巷子裏出來,掏出手機撥打電話,嘴巴動了動給我比了個口型:
「命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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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晚上的,昏暗小巷附近警燈閃爍。
寵物醫院離這個位置已經很近了,我沒再打擾顧蔚工作,拎着貓一路小跑過去。
推開門,裏面只有一個男醫生,同我對視一秒,笑了:「你好,有什麼……ťů⁾」
話沒說完,他的目光已經落在了貓身上。
我訕訕一笑:「它、它有點拉肚子,先檢查,再洗貓。」
醫生深呼吸一口氣,臉色更白了,示意我帶貓往理療室走:「具體什麼情況?」
我簡單解釋:「可能是喫壞了肚子。」
醫生點點頭:「先抽個血化驗一下吧。」
我看着貓,猶豫一下:「那個……也給我一副手套唄,我幫你按着貓。」
醫生聞言笑了下:「行,一般有主人安撫貓咪掙扎會小一些。先做個病例登記,你家貓叫什麼?」
我脫口而出八嘎,反應過來醫生已經輸入完畢,心說算了,反正知道是自己的貓就行。
估計姜愛國也知道自己太臭了,一直老實着沒亂動,乖乖抽完血。
「血常規二十分鐘左右出結果。」
醫生摸摸貓頭:「我先給他洗澡。」
我連忙跟上:「我家貓有點怕水,我和你一起吧。」
醫生瞧了我一眼:「行,來這邊。」
出乎意料,不知道是折騰一晚上沒勁了,還是也覺得自己太髒了,姜愛國這次洗澡特別配合。
十幾分鍾後我抱着乾淨小貓去烘乾吹毛,化驗結果也出來了:「有點炎症,應該是飲食不當造成的,喫點藥就行。」
我嗯嗯點頭,看他開好病歷,正想抱着香香小貓走,醫生卻話音一轉,瞧着我笑了:「我們這新店開業搞活動,朋友圈集夠二十個贊送貓罐頭,你需要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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需要啊!有便宜不佔王八蛋!
我立刻掏出手機掃了醫生的二維碼:「然後怎麼弄?」
醫生靠近了一點:「點這個……」
他站得有點近,我下意識往後退了半步,但他似乎沒察覺到我的不適,又湊近了一些:「然後……」
我忍不住開口:「你——」
咔噠,門口忽然傳來聲響。
我一扭頭瞧見顧蔚正推門進來,他看到屋內的情形後眉心立刻蹙起,上前一步直接把我拉到身後,盯着醫生的目光不太友善:「湊那麼近幹什麼?」
醫生連忙退後:「不好意思,我沒注意到。」
我頓了下,抬手挽住顧蔚的手臂,衝醫生歉意一笑:「抱歉啊,我男朋友脾氣不太好。」
顧蔚和醫生同時一愣。
後者反應過來擺手:「沒有沒有,是我的問題,藥已經開好了,喫三天,不行你再來找我。」
我嗯了聲,付完費拉着顧蔚出了門。
一直走出近百米,顧蔚才問我:「什麼情況?」
我聳聳肩:「不想節外生枝,借你當個擋箭牌。」
顧蔚眉心蹙得更緊:「你覺得那醫生對你有意思?」
我張張嘴還沒說話,手機先震響。
打開手機掃了眼來信,猜測立刻被坐實,我衝顧蔚晃了下:「自己看。」
顧蔚抓着我的手湊過來瞧屏幕,越看臉越黑。
發信人確實是那醫生:
【實在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你們千萬別因爲我而吵架。】
【不過看你們感情應該很好吧?你男朋友肯定捨不得對你發脾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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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蔚鬆開我的手,語氣涼涼地點評:「呵,綠茶。」
我一下笑了:「你還知道綠茶呢?」
顧蔚嘟囔:「我是男人,又不是傻子,這還能看不出來?」
他說着想起什麼,拿手機讓我加好友:「如果他再騷擾你,你就給我打電話,我雖然對你捨不得發脾氣,但對旁人還是很有脾氣的。」
我聞言微微挑了下眉,也沒推拒,痛快加了好友。
夜色很深,顧蔚索性直接把我送回了家,還叮囑我:「最近晚上不要再去遛貓了,從你家附近出現殘肢來看,這一片區域都有可能是兇手的活動地點,晚上儘量別出門,有事給我打電話。」
我嗯嗯點頭,目送他離開。
接下來幾天我基本都沒出家門,我是個攝影師,不少工作都可以在家完成,但肯定也要外出工作。最近一組拍攝就在四天後,去附近的百花公園給小姐姐拍寫真。
晚上我正收拾裝備,手機忽然響了,我本以爲是顧蔚,畢竟這人三天兩頭給我分享安全警示視頻。
但拿起來一看,發現居然是寵物店醫生的消息:
【不好意思打擾了,店裏最近有寵物保險比較合適,有興趣歡迎諮詢。】
我早就給姜愛國買過保險,也懶得再和這人有交集,直接當沒看見刪除了聯繫人。
次日一早,我開車到達公園,最近花開了不少,模特妝造做完,往花前一站漂亮得跟花仙子似的。
我拍得正起勁,模特表情動作卻沒跟上,直勾勾地看着後面:「老師,那後面是不是出什麼事了?圍了好多人啊!」
順着模特的視線瞧過去,我瞬間就從人羣中看到了熟悉的人影,微微一怔:「顧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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彷彿有某種心電感應,話落的瞬間顧蔚忽然轉頭看過來,同我對視一瞬,微不可察地蹙了下眉。
咋這幅表情,難道這也不安全?
我正擔心着,顧蔚已經幾步過來:「你怎麼在這?」
我舉了下相機:「工作,你那邊什麼情況?不會又是……」
「只是例行巡邏,」顧蔚搖頭,「碰巧碰上發生爭執的遊客,剛剛去勸架了。」
他說着還伸出手臂給我看,可憐兮兮的:「工傷。」
就見他手臂上有很長一道指甲劃痕,隱隱有些破皮。
我有點擔心,趕緊先拿礦泉水給他衝了下:「你這要不要消消毒啊?」
顧蔚搖頭還沒說話,旁邊的模特客妹唰地就把碘伏棉籤拿了出來,直接懟在了他胳膊上:「給你用帥哥。」
「額……謝謝。」顧蔚根本來不及拒絕,只好按着棉籤道謝。
「那個……帥哥警察叔叔,你今天巡邏完有時間嗎?」客妹沒走,站在顧蔚身邊,漂亮的大眼睛忽閃忽閃,「我想邀請你空餘時間當我的寫真互助模特。」
顧蔚語氣冷淡:「不了,不方便。」
「不互助也行!我付錢也行!」客妹做着拜託拜託的手勢,「你真的很符合我的審美,我也真的很需要一個男模和我一起出 oc,加個聯繫方式吧帥哥,求你了……」
顧蔚聞言搖搖頭:「我沒做模特的想法,也沒那麼多空餘時間,至於加聯繫方式……」
他說着忽然一扯我的手,把正看熱鬧喫瓜的我往懷裏一摟:「至於加聯繫方式,你問問我女朋友同不同意吧。」
-12-
啊?
女朋友?我嗎?
顧蔚垂眸一眼掃過來,我瞬間明白,對對對,我倆是互助僞裝情侶。
於是我立刻裝出一副爲難氣憤的模樣:「這還用問我的意見嗎?」
顧蔚低低笑了聲,把我拉得更近了一點,低頭,聲音落在我耳邊:「真生氣了啊?」
我心臟劇烈一跳,耳朵尖忍不住發紅,懟了他一下:「上你班去,別打擾我工作。」
顧蔚這才鬆手:「那寶貝晚上見。」
目送人走遠,我才呼出口氣,感覺自己心跳依舊有點快,一轉頭對上客妹幽怨的目光更是一驚:「咋了?」
客妹語氣幽幽:「老師你怎麼不早說ẗũ̂ⁱ那是你男朋友?」
我哽了下:「你也沒問啊。」
「算了。」客妹嘆氣,「帥哥要麼上交給國家要麼早已經成家,我還是——咦?」
客妹眼睛忽然一亮:「那邊那個清新款帥哥也不錯,捯飭捯飭也能出。」
我順着瞧過去,在看清對方臉後瞬間低頭。
我靠,寵物店醫生怎麼在這?!
「走吧走吧,」我趕緊拉過客妹,「咱們換個景。」
客妹提着裙子跟上,還回頭看:「哎老師,那帥哥應該會同意拍照的。」
我納悶:「爲啥?」
客妹指了下耳朵:「他戴了個蠻好看的耳釘哎,戴這種耳飾的男人一般都比較有表現欲。」
這倒是,我拍了不少男模確實都有耳洞,但也不能以偏概全。
更何況我實在不想再和那醫生有交集,忙不迭拉着客妹走遠。
一直到下午拍攝終於完成,我和客妹互相道別,恰時手機響起,是顧蔚來電:「下班了嗎?」
我正清點裝備,用肩膀和腦袋夾着手機:「馬上,這就準備——嗯?」
耳邊忽然一空,抬眼,發現來人居然是那個醫生!
他低頭瞧着我,眼底蘊着笑:「看你有點費勁,幫你拿下手機。」
我立刻奪過手機站起來:「不用。」
醫生可能看我反應有點大,便主動往後退了退:「我就是看到你,想過來問問八嘎情況怎麼樣了。」
我盯着他的耳朵,卻發現他把那個耳飾摘掉了,於是隨便敷衍:「已經沒事了。」
醫生察覺了我的目光,眼神微變,正想說什麼,顧蔚的聲音忽然從身後不遠處傳來:
「這位醫生,你三番兩次騷擾我女朋友,是真覺得我脾氣很好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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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想到顧蔚會來得這麼快,沒來得及驚訝就被人攔腰按進懷裏。
顧蔚盯着那醫生,目光不善:「她有男朋友,你記不住嗎?」
醫生的眼神在我們兩人間打了個轉,似笑非笑:「抱歉,我是看二位貌合神離,實在不像是情——」
他話還沒說完,顧蔚忽然側過身,在我臉頰上親了下,啵一聲,還挺響,直接給我和醫生都親傻眼了。
「是貌合神離還是你想挑撥離間,你當我看不出來嗎?」顧蔚語氣譏諷,「但凡你還有點自尊,就別跟狗皮膏藥似的貼在我女朋友後面,明白嗎?」
醫生臉色很差:「沒有,我只是想來問問貓,沒想打擾你們。」
顧蔚直到盯着對方走遠才鬆開手,對我道:「抱歉。」
我微微挑了下眉,笑道:「沒事,我都懂,畢竟我們是僞裝情侶嘛。」
顧蔚聞言卻並不怎麼開心,表情看起來更加緊繃。
「咋了?」我戳戳他。
顧蔚撇了下嘴:「沒事,就是你少和他接觸。」
我樂了下,調侃:「怎麼,真喫醋了啊?」
顧蔚掐了下我的臉:「一半一半,這人有點可疑。」
一半一半?
我抬頭去看顧蔚,但他似乎沒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正低着頭看手機。
嘖,看來是還差點火候。
「晚上有時Ťŭ⁵間嗎?」顧蔚察覺我的目光,晃了下手機,「我看這附近有家餐廳評價不錯。」
我沒立刻答應:「怎麼忽然想起來和我喫飯?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哦。」
顧蔚聞言笑了下,他笑起來是真的很好看,那股子生人勿近的冷硬悉數消失,甚至隱隱能看到梨渦,又乖又甜。
「謝謝你今天幫我解圍,不行嗎,女朋友?」
-14-
真的是,又拿男色考驗我們大女人!
我沒堅持兩秒,還是光榮落敗:「行行行,走走走。」
顧蔚一下笑了,很得意地挑挑眉,過來幫我揹走裝備,開車去飯店。
席間,我好奇問他:「出了案子,你最近不應該很忙嗎?」
顧蔚聳聳肩:「是忙啊,但現在案子情況比較嚴重惡劣,市局已經成立了專案組,我資歷不夠只能打醬油。」
我有點八卦:「嚴重惡劣的意思是?」
顧蔚猶豫一下:「目前算上巷子裏發現的屍體,已經是第三起命案了。」
我愣了下:「三起?」
顧蔚嗯了聲:「經化驗,在垃圾桶裏找到的殘肢碎片來自兩具不同的屍體,所以現在至少有三個受害者。」
我:「那你說那個醫生可疑……」
「根據屍體殘肢的切割痕跡來看,兇手是個有臨牀經驗的人,最起碼這人的手裏有專業的手術刀。」顧蔚壓低聲,「而且我們通過調查分析幾具屍體的身份和平日活動地點,劃出兇手大致活動範圍,那家寵物店就在其中。」
他說着語氣嚴肅幾分:「那醫生最近對你好像挺感興趣,所以你有權利知道這些,儘量保護好自己。」
我聞言後背不由發涼,思及和醫生相處的每一瞬間都禁不住一陣後怕。
顧蔚搭在我肩頭的手掌緊了緊,安慰道:「我建議你向局裏申請人身安全保護令,或者最近先不要回去住,你那個小區離寵物醫院不遠,也在對方活動範圍之內。」
我立刻點頭:「顧 sir!我現在就申請保護令!」
顧蔚怔了下,失笑:「那個要以書面形式向所在地公安部門提出保護請求,不過……」
他說着微微一頓,半是逗趣半是認真地開口:「畢竟我也是你的『男朋友』,不用任何申請,我隨時保護你,應該的。」
話落,我一時沒說話,只和他對視着,想看清他眼底笑容下ŧü⁷的深意。
顧蔚毫無躲避,就這樣任由我看着。
就當我實在忍受不了這種似是而非的試探,想直接開口時,手機卻忽然震響。
來電人是客妹的朋友,聲音很急切:「老師不好意思打擾你了,請問你們拍攝已經結束了嗎?」
我愣了下:「是的,下午四點左右就結束了。」
對方聲音更急:「可是我朋友一直沒有回校,現在也聯繫不上,老師你能提供一下你們最後分開的位置嗎?」
-15-
我們最後分開的地方就在百花公園南門。
見狀我連忙悉數告知,同時詢問顧蔚:「今天那個醫生也在百花公園,會不會……」
而且我記得這個客妹還認爲醫生挺適合拍照的。
發生這種事飯自然是喫不下去了,顧蔚拉着我起身:「我先把你送回家,然後和同事去公園附近看看。」
事情刻不容緩,顧蔚很快把我送到家,並叮囑我要注意自身安全。
我點頭:「我家門是 C 級鎖,你放心,除了你,誰來敲門我都不開。」
顧蔚笑了:「我這麼大面子啊?」
我眯眼笑:「男朋友面子必須大啊。」
顧蔚想說些什麼,我卻先一步縮回門內,笑眯眯地衝他擺手:「快去吧,注意安全哦。」
顧蔚頓了下,最後伸手揉揉我腦袋:「等我回來。」
他人一走,屋內外都變得安靜下來。
我看了眼時間,這會已經九點多了,顧蔚這一趟估摸着最早也得十一點才能回來。
左右無事,我開始收拾姜愛國,先給他剪了指甲剃了腳毛,又訓練他熟悉新名字。
正玩得起勁,手機忽然響起,是個陌生號碼。
我微微蹙眉,因爲是同城市的號碼,擔心對方是客戶,思索幾秒後我還是接通了:「你哪位?」
對面是個男人,聲音有些喑啞:「姜小姐是吧?這邊是菜鳥驛站,有個你的快遞件需要簽收。」
我聞言有些奇怪:「你稍等。」
我翻了幾個購物 app,沒看到顯示到貨的快遞。
「你直接簽收不行嗎?」菜鳥驛站距離我們單元不近,天黑了我懶得下樓,「我明天再去拿。」
「不行啊,你這個件要求本人當面簽收,應該是什麼貴重物品,好像是……相機?」
嘶,這還真有可能是工作室同事寄來的。
男人語氣也有點無奈:「你要不願意來菜鳥驛站我給你送樓下去?姜小姐你就當行行好,送完這單我也能下班了。」
算了,都是牛馬,都不容易。
我嘆口氣:「那行吧,你給我送過來吧,你再給我說下手機號和姓名我覈對一下。」
對方立刻準確報出了我的手機尾號,以及我的名字:「姜愛國,姜小姐,對吧?」
姜、姜愛國?
我愣了下,低頭看向正在舔皮燕子的奶牛貓。
喲,你小子什麼時候學會網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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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對方有問題,那我就得開始表演了。
我先打開電腦給顧蔚發消息說明情況,然後對電話那頭道:「你給我送到樓下吧,我是 15 號樓。」
但其實我住 9 號。
接着我開始裝:「嘶,你能在樓下稍微等我會吧,實不相瞞我有點鬧肚子,這會正在廁所蹲着呢,你等我十來分鐘,到時候我給你打賞二十塊錢。」
就這麼周旋一會,對方沒了耐心:「那你把門牌號告訴我唄,我給你送上去。」
我一邊讓顧蔚快點來一邊胡扯:「你送上來我也出不去門啊,我在馬桶上蹲着呢,而且我們小區最近電梯維修,我可住在 12 樓。」
話落,對面沉默下來,十幾秒後,男人忽然笑了,聲音也隨之發生了變化:「姜小姐很機靈呢。」
聽到這個聲音我冷汗一下就下來了。
是寵物店的醫生。
對方並沒有再說什麼,只意味不明地哼笑一聲便掛斷了電話。
屋內一時安靜下來,姜愛國似乎是察覺了我的恐慌,主動蹭在我腳邊喵喵叫。
「媽媽沒事……」我蹲下身摸摸貓頭,這才發現自己的手居然有點抖。
這個人太恐怖了,居然能找到我所居住的小區,那是不是意味着我的其他信息他也已經掌握?
想法堪堪冒出來的下一秒,房門忽然被猛地敲響。
我心下一驚,抄起用來防身的手工切割鋸:「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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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
顧蔚的聲音在門外響起:「你還好嗎?」
我這才鬆了口氣,起身打開門。
「嚯,你這裝備真猛。」
顧蔚看着我手裏的切割鋸,趕緊主動舉手投降:「自己人啊寶貝。」
我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放下鋸:「怎麼來得這麼快?」
顧蔚就道:「我想了想還是覺得放你自己在家不放心,開出兩個路口就轉回來了,先讓同事去公園找人,我把你送到警局再過去匯合,結果剛進小區門就收到了你的消息。」
他說着蹙起眉:「果然不該把你自己放家裏。」
聞言我連忙問:「你去 15 號樓附近看過了嗎?怎麼樣?抓到那個醫生了嗎?」
顧蔚爲難地搖搖頭:「你們這小區東西南北四個門,而且還有其他小路,想堵住他太難了。」
「不過我已經讓局裏同事去他的寵物店蹲守,只要他露面一定能抓住他。」
說着顧蔚抬手揉揉我腦袋,有點抱歉:「嚇到了吧,我不應該把你自己留在家。」
我這才徹底鬆懈下來,惶恐與後怕一股腦地湧上,瞬間有點控制不住情緒:「有一點吧。」
顧蔚聽出我聲音不對,伸手用手背蹭了蹭我的下巴,低頭來瞧我:「怎麼了?是不是還很害怕啊?」
我撇了下嘴:「還好吧。」
顧蔚聞言直接張開手臂把我抱進懷裏,手掌撫着我後腦勺:「不怕了,以後我都帶着你,去哪都帶着。」
他聲音很輕,輕且柔和,讓人覺得安穩。
於是在這一刻,我已經不想再試探。
我在他懷裏安靜片刻,抬頭:「去哪都帶着的意思是,你喜歡我,對吧?」
顧蔚怔愣一瞬,陡然失笑,他低頭和我對視着,眼底的歡喜明晃晃:「對,我喜歡你,所以,你也喜歡我的,對吧?」
-18-
我眼睛一下彎起,裝模作樣乾咳一聲:「哎,誰說我喜歡了,我可沒說。」
顧蔚微微眯眼:「你沒說?」
他俯身又逼近了一點,陰森森盯了我幾秒後,忽然伸手開始撓我癢癢肉:「說沒說?說沒說?說沒說?」
「我靠你別撓我!」我超級怕癢,三兩下就被顧蔚鬧得眼淚都笑出來了,「好了好了好了,我說了我說了還不行嗎!」
顧蔚稍微停手:「說什麼了?」
「喜歡你,喜歡你!」我趕緊喘口氣,抹了抹笑出來的眼淚,嘟囔他,「趁人之危強人所難。」
顧蔚一下樂了,湊到我臉前,幾乎和我鼻尖抵着鼻尖:「我趁人之危?我強人所難?」
我一對上他那張帥臉,反駁的話不自覺就哽在了嗓子眼,這、這好像確實既不危也不難。
顧蔚就這麼看着我,黝黑的眼睛裏翻湧着熾熱的情緒,聲音很低:「說話啊,是我趁人之危強人所難嗎?」
我同他對視着,心臟不受控制地急跳着,半晌才平穩住聲音開口:「沒有,喜歡你這件事,是我自願的。」
顧蔚聞言終於笑起來,溫柔的吻輕輕落在我的脣角:「我也是。」
「姜念,我喜歡你,要和我談戀愛試試嗎?」
我聞言輕輕挑了下眉:「我有拒絕的選項嗎?」
顧蔚望着我,半晌,忽然湊上前,在我脣上貼了下,而後微微退開,隔着薄薄的呼吸開口:
「你的心跳告訴我,你不會拒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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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確實拒絕不了,誰不喜歡帥哥啊!
顧蔚在我點頭後剛剛那點溫柔瞬間就消失了,整個人和條大狗似的黏上來。
偏偏他自己還有點不好意思,一邊頂着紅耳朵一邊暗戳戳拱我,給我可愛得不行。
晚上十一點多的時候,警局傳來好消息,失蹤的客妹找到了。
「她本人說是在廁所裏遭遇搶劫,還沒看清楚人就被對方打暈了,隨身物品包括手機全都被拿走了。」
我輕輕嘶了聲:「但是她本人並沒有受到傷害對嗎?」
怎麼有種聲東擊西的感覺。
顧蔚點點頭:「還有寵物醫院那邊,醫生表示自己只是想追求你,沒想傷害你。」
「而且。」顧蔚語氣很差,「他目前確實沒做出什麼極端的事情來,很難受到指控,甚至連拘留都夠嗆,並且他也拒不承認自己和殺人案有關。」
聞言我卻很肯定:「就算他和碎屍案無關,但我懷疑當時在小巷子裏的人就是他!」
因爲他以爲我叫姜愛國!說明他當時聽到了顧蔚喚貓的那一聲,並錯以爲姜愛國是我的名字!
「但這也證明不了什麼,他做事很小心,垃圾袋垃圾桶上都沒有他的指紋,我們查過這三名死者和醫生也沒什麼交集,非要說的話……」
顧蔚聲音忽然一頓,又垂眸看了我一眼,擰起眉:「我們覺得那三名死者似乎在長相上有點相似,神似,但是要說具體五官有多像其實也並沒有。」
我瞧着顧蔚看我的眼神一下意識到什麼:「你是不是覺得,我和那三個被害人也很像?」
顧蔚猶豫了一下,點頭:「這或許就是他找上你的原因。」
我思索着:「既然受害者都長相相似,那對於醫生來說他的生活中八成存在一個這樣類型的女人,並且對他影響很大。」
顧蔚嗯了聲:「我們已經在走訪查詢他的關係網了,但目前還沒有線索,可能這號人已經去世了。」
我想了想:「如果去世了,那對方留下的東西醫生應該也會很珍視吧?」
想到這我忽然一頓,莫名想起了公園偶遇時醫生耳朵上的那枚耳釘。從形狀設計來看那東西應該是一對,但他爲什麼只帶了一隻?
沉默幾秒後, 我看向顧蔚:「當時姜愛國喫進去的那個圓頭小號的證物,是什麼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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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東西是半顆用於鑲嵌的淡水珍珠。
話落的瞬間我猛然一頓。
如果沒記錯,醫生當時耳朵上戴的耳飾就是珍珠飾品!
顧蔚聞言立刻給市局同事打去電話,但語氣並不樂觀:「我們搜查過醫生的住處和寵物醫院,並沒有發現類似耳飾,甚至連飾品都沒有。」
我卻不認同:「如果這東西真的是很重要的人留給他的,那他一定不會扔掉。」
話雖這麼說, 但警察找遍了醫生的各個居所, 依舊沒有找到那枚耳飾。
而醫生似乎也篤定Ṫṻ₌警察永遠不可能找到證據,越發有恃無恐,要求釋放或取保候審。
「這麼小個東西, 真的哪裏都能藏啊。」
又一日搜尋無果,顧蔚晚上來找我訴苦,耷拉着腦袋,像只沮喪的大狗拱在我懷裏:「現在就差拆房子了,根本找不到, 我們都懷疑這小子是偷摸處理掉了。」
我揉着他的腦袋:「你們找到在他生活中有重要影響的女人了嗎?」
顧蔚稍微打起精神:「是他母親,不過對方在二十年前就和醫生父親離婚了, 這些年一直在國外生活,早就重組了家庭。在接到我們的電話後她也不願多談, 只說讓我們按律判刑就好。」
「所以耳飾可能是他媽媽留給他最後的東西了?」我摩挲着顧蔚的頭髮思考,「那像他這種有執念的人就更不會丟掉了啊……」
「舒服嗎?」
懷裏的顧蔚猛不丁出聲。
我怔了下:「啊?」
顧蔚抓住我的手,自下而上地瞧上來:「這手法,和擼貓似的。」
我哼笑,又按着他的腦袋揉了兩把:「你分明是大狗。」
顧蔚似乎是彎眼笑了下,忽然用力一翻身,我們兩個人的位置瞬間上下顛倒。
我一驚:「你幹嘛?!」
顧蔚低下頭,輕輕咬了下我的臉頰肉:「你不說我是狗嗎?狗都會咬人的。」
隨着他說話,啃咬的位置也逐漸向下,我縮着脖子禁不住想笑:「錯了錯了, 你是人!你是大好人行了吧!」
顧蔚只笑着, 犬齒落在我的鎖骨上:「狗可最會得寸進尺,你這話說晚了。」
我讓他咬得又難耐又想笑,縮着脖子躲來躲去, 眼淚馬上就要笑出來,忽然就聽姜愛國一聲厲叫, 從廁所衝出來就要撓顧蔚。
「哎喲祖宗!我和你媽鬧着玩呢!」
顧蔚差點讓姜愛國撓花了臉, 忙不迭地從我身上爬起來, 剛抓住撲騰的奶牛貓,臉又黑了:「姜愛國你又不舔皮燕子!差點蹭我衣服上!!」
我躺在沙發上笑得幾乎岔氣:「你忍耐一下嘛, 怎麼說你和姜愛國也是喫過證物進過檢驗科的交情, 怎麼——等下!」
話沒說完,我和顧蔚皆是一頓。
對視一秒後,顧蔚一個軲轆從地上爬起來:「我這就把寵物店裏所有寵物拉回局裏去做檢查!」
我連忙補充:「先檢查萎靡不振或者進食不暢的!」
「明白!」
顧蔚穿好衣服,風風火火跑到門口, 不知想起什麼,又風風火火跑回來,低頭吧唧一口親在我脣上,聲音裹挾着笑:「得寸進尺還沒完呢, 等我回來。」
我一下笑了,抱着貓衝他晃了晃爪子:「好的顧 sir,我們等你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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