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遊戲時匹配到了一個冤種隊友。
我倆從遊戲罵到微信,從微信罵到現實碰一碰。
看到從邁巴赫上下來的大帥哥,拎着棒球棍的我沉默了。
-1-
「就……就 tm 你叫『無敵爆龍戰士啊』?」我看着眼前高我一個頭的男人,佯裝兇狠地問道。
心裏一陣叫苦,這他媽跟我想象的出入有點大啊,說好的小學生呢?
男人淡淡瞥了我一眼:「你是『拉粑粑小魔仙』?」
我剛點了點頭,男人哼笑出聲:「讓我看看你是怎麼掰折我右腿塞我嘴裏的。」
壓迫感太強,我當時就頹了。
好漢不喫眼前虧,我立馬從兜裏掏出電話放到耳邊:「喂媽,叫我回家喫飯?行,我現在回去。」
剛走出去沒兩步,脖領子一把被人薅住:
「蒙傻子呢?就這麼走有點說不過去吧,剛纔罵我兩個小時的氣勢哪去了。」
我欲哭無淚,誰能想到這麼一個大帥哥網名叫「無敵爆龍戰士」啊,這網名讓誰看誰都以爲是個小學生啊!
我估計經此一役,我在網上口嗨的毛病應該徹底被治好了。
看來今天不給個說法是沒法善了了。我嘆了口氣,轉身換上諂媚的笑臉:
「哥,您喫飯沒?沒喫飯的話我請您喫,您挑地兒。」
-2-
Ṭū́⁷
人生中第一次坐邁巴赫,我剋制住四處摸的慾望,端端正正坐在副駕駛。
餘光偷瞄着駕駛位的男人,細碎的短髮搭在額頭,往下是狹長的眼眸,眼尾微微上挑,高挺的鼻樑配上一張殷紅的薄脣,當真是一張能讓人爲之傾倒的皮相。
十分鐘後,車停在了一家餐廳門口。
他要在這裏喫?這地兒是全市最高檔的西餐廳,以我的經濟實力想來這喫一頓估計得提前一年開始攢錢。
還沒等我說什麼,男人率先抬步走了進去。
餐廳內,我僵硬地坐在位置上。
男人對着侍應生指了菜單上的兩道菜:「這個,還有這個。」
我瞄了一眼菜單鬆了口氣,還好還好,都不算太貴。
「除了這兩道,其他的都要。」
我一口氣沒喘上來差點憋死在西餐廳,我沒聽錯吧?!其他的都要?你直接要我命得了唄!
我氣憤地小聲說道:「那麼多咱倆根本喫不完!」
男人語氣輕飄飄地說道:「喫不完可以打包,怎麼?你錢不夠?」
侍應生的眼神落在我身上,我的自尊心開始作祟:「當……當然不是。」
我再也不以名取人了,腸子都悔青了。
今天下班玩《和平精英》的時候匹配了一個叫「無敵爆龍戰士」的隊友。
開局我倆跳 G 鎮。
結果這孫子像個跟屁蟲一樣我進哪個屋他進哪個屋,大到 M416,小到繃帶,風捲殘雲一個不給我留。
我看着包裏僅存的一把手槍怒了:
「你上輩子窮死的這輩子來遊戲裏搶劫?做賊出身的吧你,活不起了你說一聲,我一會給你燒。」
「小學生放假了你也脫繮了是不是,作業寫完了嗎你。」
他偶爾打字回我幾句,但都是不痛不癢的嘲諷。
這時有人來到了我倆所在的 G 鎮,我一頓操作猛如虎。
我滅了一隊的同時也被人打倒了,結果這小學生沉迷於舔盒子,甚至糾結他身上這套衣服更好還是敵人身上的那套更好,原地換起了衣服!
由於他沒扶我導致我 Game over,我的怒氣上升到最大值。
一來二去我倆對罵起來,這小學生詞彙量少得可憐,罵的最難聽的是一句「你找不到對象還沒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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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倆從遊戲罵到微信,從微信罵得不盡興,我口嗨約他出來單挑,要把他的腿掰折塞他嘴裏。
然後……然後就坐在這了。
越想越窩火,我端起桌上的檸檬水大口往嘴裏灌。
快要喝完的時候,男人才開口道:「那個是洗手的。」
「噗。」嘴裏滿滿一口水化作水霧落滿了餐桌。
男人露出嫌棄的目光,招招手叫侍應生換餐具。
我恨不得鑽進地縫裏,這大概已經把我這輩子的臉都丟盡了,但事實是我天真了,沒有最丟臉只有更丟臉!
「您好,您一共消費六萬兩千五百三十元。」
一瞬間我以爲自己出現幻聽了,「多……多少?」
侍應生耐心地又重複了一遍。
我偷偷打開手機看了眼微信餘額,很好,連三分之一都不夠。
男人站在我身後大概是意識到了我的窘迫:「忘記帶錢了嗎?」
我急忙點頭如搗蒜,希冀的目光看向男人,按照劇情來說,下一步他應該掏出他的黑卡遞給侍應生了。
男人露出一抹微笑,該死的迷人,說出的話卻該死的冰冷:
「沒關係,這裏可以當服務員抵飯錢。」
我舉報這小子不按劇本走!
我乾笑兩聲緩解自己的尷尬:「……哈哈,挺人性化啊。」
-4-
換衣間,我站在鏡子前看着自己身上的工作服。
「小姐,今晚過完您就可以離開了。」
幹一晚上服務員抵六萬?我心思活絡起來小聲問道:「那我平時來當服務員,能給我六萬現金嗎?」
侍應生臉上的微笑有些龜裂:「不好意思,不能。」
……哦。
剛開始乾的時候還感覺沒什麼難度,就是上上菜、點點單,
但後半夜腿就像灌了鉛似的。
「咔嚓」一聲脆響,盤子應聲而碎,我昏昏欲睡的腦子瞬間變得清醒過來。
侍應生不知道從哪冒了出來:「打碎一隻盤子要延時一個小時哦,小姐。」
「哦。」
我突然想起來一件事急忙問道:「對了,跟我一起來的那個人呢?」
「在您開始乾的時候就已經走了。」
我咬了咬牙心裏怒罵,真是個睚眥必報的男人,不就罵了他幾句嗎,害得我熬一晚上不說,他倒拍拍屁股走人了。
第二天一早,我頂着兩個碩大的黑眼圈去了公司。
周蕊神神祕祕地湊過來問道:「蘇蘇,你昨晚幹嘛去了憔悴成這樣?」
「打遊戲。」我無精打采地趴在辦公桌上,太喜歡熬夜了,有種魂飛魄散的感覺。
周蕊一副八卦的語氣:「哎,你精神精神,跟你說個小道消息,聽說咱們公司大老闆從國外回來了。」
-5-
大老闆?我來這塊兒上了兩年班兒都沒見過什麼大老闆。
「這你就不懂了吧,像這種級別的人物都是很神祕的。」
我打趣道:「老闆回來之前是不是特意給你塞錢讓你給他宣傳啊,瞧你這彩虹屁吹的。」
這時總經理走了進來,讓全體員工去最大的會議室開會。
會議室裏人頭攢動,我特意挑了後排的位置打盹兒,剛要睡着周蕊瘋狂搖晃我:
「蘇蘇快看!大老闆來了!哇好帥好帥好帥。」
我眯縫眼睛一瞅,隔得老遠我這二百度近視眼只能看清一個模糊的身形。
跟我想象Ṱŭ̀⁴中大腹便便的中年禿頂男人不太一樣啊,這男人身形高挑,寬肩細腰長腿,一身西裝穿得那叫一個板正,但爲什麼給我一種熟悉的感覺呢?
總經理汪扒皮聲情並茂地在上介紹着,誇得天上有地上無的,素來趾高氣昂的臉今天笑得像朵野菊花。
「接下來有請我們的總裁聞城講話。」
一陣掌聲過後聞城接過了麥,他的聲音從音響傳來的那一刻起,熟悉的感覺更甚。
我絕對在哪聽過這個聲音,到底在哪呢?
下一秒,我的疑惑就被解開了。
大屏幕上赫然出現聞城的照片,照片中的他跟昨晚瘋狂點單的臉重合到一起,完美的五官衝擊力強的一批。
其他女生被衝暈了,我也被衝暈了。
我,是真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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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從一陣顛簸中醒來,眼睛睜開一條縫,聞城的俊臉出現在我面前,正氣喘吁吁地抱着我奔跑。
怎麼還做噩夢了?一定是重啓方式不對,我眼睛一閉又陷入了昏迷。
再醒來時,映入眼簾的是病房白色的裝修。
周蕊見我醒了,嗷的一下撲倒我病牀前:
「蘇綺你從實招來,你和帥老闆什麼時候認識的!」
我心臟狂跳,聞城把昨天的事宣揚出去了?我在公司還怎麼做人!
「靠,這孫子昨晚折磨得我一宿沒睡害我暈倒,他怎麼有臉讓你們Ţū⁼知道!」
沒想到這話在周蕊耳朵裏就變了個意思。
她驚得嘴巴張成 O 形,低着頭喃喃自語:「他折磨了你一宿?怪不得……怪不得……」
我被周蕊的一系列反應徹底搞迷糊了。
「怪不得什麼?」
周蕊突然大聲喊出:「怪不得你一暈倒老闆狂奔過來抱你來醫院唄!你倆啥時候處上的?」
這回嘴巴張成 O 形的變成我了,聞城抱我來的醫院?原來那不是夢啊。
「處什麼處啊,我跟你說這件事有多離譜,昨天……」
周蕊聽完,衝我豎起了大拇指,一臉「姐妹兒,你太勇了」的表情。
我坐在病牀上愁雲慘淡,得罪了老闆先不說,按照我們公司那些女同事的尿性程度,怕是私下都在討論我是裝暈博聞城眼球。
「我嚴重懷疑我和聞城犯衝,再這樣下去二十多年攢的臉不夠丟的了。」
這時,一隻骨節分明的手推門走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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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挺精神啊。」聞城站在門口抱臂看着我。
我無語凝噎,他沒走啊?
周蕊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聞城,果斷站起身走出了病房。
我心裏的小人大聲吶喊:「阿蕊別丟下我!」
可惜周蕊晃悠都沒晃悠一下,還順便把門關上了。
沉默的氣氛在病房瀰漫,我率先開口道:「那個……謝謝你送我來醫院啊。」
「不用,我只是怕你死在公司對公司影響不好。」
……其實你大可不必說得那麼白,這讓我怎麼接話?
算了,你是老闆你牛逼。
「老闆說得對。」
聞城挑了挑眉,似笑非笑地看着我:「拉粑粑小魔仙,你被奪舍了?」
「無敵爆龍戰士,有句話我不知當講不當講。」
聞城拉過一把椅子坐下,坐姿肆意、四肢舒展,抬了抬下巴示意我往下說,那副拽樣兒讓我想抽他。
我深呼一口氣,下了好大的決心:
「你前門沒關。」
聞城迅速低頭看,臉色肉眼可見的爆紅,手忙腳亂地背過身去拉拉鍊。
我憋笑得憋得差點歸西,只能使勁掐大腿裏子。
害我當一宿服務員的孫子在我面前丟大人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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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上班時間我踏進公司大樓走到工位,傻眼了。
「這……我的東西呢?」
辦公桌上空空如也,我的東西全部不翼而飛,連名牌都不見了。
一個速來跟我不太對付的女同事走了過來,語氣幸災樂禍:「就這啊?我還以爲真攀上高枝兒了呢,沒想到隔天就被辭了,沒意思。」
比我晚到一會的周蕊也懵逼了,小聲說道:「公司也太……」
媽的,等着被仲裁吧!我怒氣衝衝地轉身要走。
「蘇綺,你怎麼還在這站着呀?」我們部門總監笑着說道。
我語氣冰冷:「現在就走。」
「是啊趕快上樓吧,你的東西我昨天下午已經幫你搬上去了。」
這話我屬實是沒聽懂,上樓幹嘛?
總監看我一臉茫然,震驚地開口:「人事部沒跟你說嗎?總裁調你去做特助。」
特、助?!
我腦子飛速旋轉,聞城這是想把我調到眼皮子底下折磨啊!
要不要這麼記仇?不就是發現他忘拉褲鏈了嗎?
總監湊到我耳邊小聲說道:「總裁特助工資頂你現在四倍,昨天我自作主張幫你答應了,好好幹啊。」
ŧū₅
四倍工資?我在心裏算了一下,我靠好多錢!
「總監您……實在是太明智了。」我豎起了大拇指。
周蕊依依不捨地牽着我的手:「蘇蘇,以後還能找你一起拉屎嗎?」
我摸了摸她的腦袋:
「風裏雨裏,頂樓衛生間等你。」
說完我就沐浴着一衆羨慕忌妒恨的目光上了電梯,電梯門關之前我衝剛剛嘲諷我的女同事得意地挑了挑眉。
揚眉吐氣的感覺真 tm 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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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進總裁辦公室的時候,聞城正端着杯咖啡站在落地窗前遠眺。
頗有種「下面都是朕的江山」的裝 b 感。
我的眼神不受控制地移到了他的重點部位,今天沒忘記拉褲鏈哎。
聞城從後槽牙擠出幾個字:「你看哪呢!」
我趕緊移開視線望天。
又回想起了昨天他一秒沒停留,疾走出病房彷彿身後有狼在追的樣子,我嘴角的笑容隱隱有擴大的趨勢。
最後沒忍住「噗」的一聲笑了出來,整個辦公室迴盪着我豪邁的笑聲。
聞城的耳尖通紅:「不許笑!」
我把從小到大發生的尷尬事兒都回想了一遍,才勉強止住笑容:
「好的,我在哪辦公。」
他抬了抬下巴示意我看那邊。
聞城的實木大辦公桌旁並排放着一張小桌子,像極了他辦公桌拉出來的。
而且,這離得也太近了。
我的臉瞬間垮了:「你咋不讓我騎你脖子上辦公呢。」
「哪兒那麼多話,把我桌上的文件整理一遍,該給哪個部門送就給我送過去。」
行吧,我很快進入了「特助」這個角色,這個職位說白了跟宮女沒什麼兩樣。
替總裁傳話,給總裁端茶遞水,安排會議,等等。
忙完之後聞城暫時沒有新的指示,我坐在一旁刷知乎。
「一個冷知識:你的舌頭和你的腦袋不能以反方向畫圈。」
真的假的?我將信將疑地伸出舌頭試了試,果然不能。
這時我感覺到旁邊一道視線盯着我,一扭頭,聞城臉上的表情一言難盡:
「你要變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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額……我怎麼忘了我是和他在一塊了,尷尬了。
我眼珠子一轉計上心頭,小聲說道:「聞總,研究表明人的舌頭和腦袋不能反方向畫圈的是殘疾,我剛剛試了一下我能,你要不要也試一下?」
聞城將信將疑:「你能我肯定也能,無聊,不試。」
不試哪行啊!我還怎麼坑你錢?
「我看你就是不能!」
聽到這句話聞城男人的尊嚴果然蠢蠢欲動了,他挺直了腰板正色道:「賭點什麼?」
「一萬塊錢怎麼樣?」
聞城一口答應下來。
他吐出一截殷紅的舌頭,和頭慢慢開始反方向轉動着,剛開始速度很慢,然後越來越快。
我:……
這是人類嗎?這玩意兒要是量產,都沒風力發電機什麼事兒了。
我說得沒錯吧,聞城果然克我,這麼無解的命題都能被他打破。
聞城得意一笑,手往我面前一伸:「一萬塊,拿來吧。」
我乾笑兩聲:「我剛剛開玩笑的,哈……哈哈。」
聞城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哦~你想抵賴?」
硬了,拳頭硬了,我能打他嗎?
上天果然不是公平的,給了他完美的臉和身材,優越的家世和經商頭腦,結果配了這麼個臭屁人格。
我深吸一口氣掏出手機轉賬一萬元,剎那間我聽到了什麼東西破裂的聲音,原來是我的心。
嗚嗚,再也不販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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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知公司全體員工到一號會議室參加中秋節活動。」
聞城坐在辦公桌前埋首看着一份文件,頭也不抬地說道。
我立馬照做。
做完後怔怔地看着他的側臉發呆,拋去別的不說,工作中的男人還真挺迷人,就連「無敵爆龍戰士」都不例外哈。
半晌,聞城站起身直了直腰,發現我在盯着他,他長臂一伸揉了揉我的發頂:
「回神了,走。」
「哦。」
當他特助一週了,沒見過這麼好伺候的老闆,一點兒都ţű̂₄不矯情,事兒還不多。
最主要是養眼,往那一坐跟畫報似的。
這每月三萬工資我拿得有點心虛啊!
會議室內,我迅速來到員工區找到周蕊:
「往那邊挪挪。」
周蕊挪了個位置問道:「你不跟總裁一塊嗎?」
「現在不需要我。」
聞城和其他高管站在前面商量着什麼,不一會兒他拿起麥說道:「中秋將至,公司給大家準備了一些員工福利,經過抽獎……
「大獎是聚水灣三百平公寓的十年居住權。」
其他的我一個字都沒聽進去,光聽見個「員工福利」。
今天《和平精英》抽獎我抽中了一套限量衣服,我預感這個我也能抽個大獎!
總監遞給我一個紅包,還沒等打開就聽見周蕊一聲驚呼:
「喔!蘇蘇我抽中了一萬塊獎金!!」
我低頭一看,周蕊手裏拿的那張紙上真的寫着「獎金一萬元」。
周圍也響起了此起彼伏的驚喜聲,我更緊張了,這要是抽個大獎,上週輸給聞城的一萬塊不就找補回來了?
深吸一口氣打開紅包,我和周蕊齊齊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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抽出來一看,一張聞城的帥照上面簽着龍飛鳳舞的名字。
這……這……
我的手顫抖起來,哪有員工福利送老闆簽名照的!能當飯喫還是咋的!
周蕊還沒來得及阻止,我就咬牙切齒地把簽名照撕了。
狠狠瞪了前面的聞城一眼,現在一看他本來帥氣的臉龐都變得可憎起來,自戀狂!
總經理拿起麥說道:「大獎是聚水灣三百平公寓的十年居住權。」
周蕊激動地握住我的手:
「蘇蘇,聚水灣哎!二十多萬一平的聚水灣,不知道哪個走了狗屎運的能抽到。」
我滿臉不屑:「都是套路,這種獎肯定是給公司不可缺少的精英留着的,你想想啊,住着這個房子是不是就不能跳槽了?」
我越說越覺得自己猜得有道理,資本家太雞賊了,一箇中秋活動就把精英拴在公司十年。
這時,聞城磁性的嗓音從音響裏穿出:
「請抽到簽名照的員工上前領一下大獎。」
我:……
精英竟是我自己。
我垂眸盯着手裏的紙屑,妄想用意念將它復原。
過了一會兒,聞城見沒人上臺領獎,他又重複了一遍。
我糾結了半天到底是領獎還是裝死,最後大平層略勝一籌,認命地站起身,頂着全公司上上下下幾百號人的目光走上了臺。
聞城手一伸:「簽名照給我。」
我把掌心的紙屑放到他手裏,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的表情:
「那個……不小心掉地上了,被椅子磨的。」
聞城被氣笑了,一臉:「編,你接着編」的表情。
我低頭盯腳尖兒,這事兒確實是我理虧,手那麼快乾嘛啊!
聞城擺了擺手:「下去吧,一會回辦公室之後給你鑰匙。」
我鬆了口氣,頂着全體員工各種各樣的目光下了臺,心裏那個滋味啊簡直不能用語言形容了。
此刻我只想仰天長嘯,可是聚水灣啊!以前路過的時候瞟都不敢瞟一眼,生怕看壞了人家讓我賠錢,結果哪成想我成業主了!
-13-
搬進新家的第一天,我帶着定位發了八條朋友圈。
看着親戚朋友的震驚和詢問,霎時間我自信心爆棚,我覺得下回員工福利我還能抽個蘭博基尼、邁巴赫啥的開開,期待 ing。
開門扔垃圾,對面房間門也被打開,看到裏面走出來的人我愣在了原地。
是一身家居服、打扮得清清爽爽的聞城。
「聞總,你也抽中了簽名照?」
聞城白了我一眼,用看智障的眼神看着我:「這是我的房產,包括你住的那套。」
哈?
「你……把自己的房子拿出來做員工福利?」
「不行?」
行,當然行,有錢任性。
緊接着他吐出幾個讓我渾身難受的字:「帶我打遊戲。」
那天的壞到極致遊戲體驗又開始在我腦中回放,光想想我的拳頭就硬了。
……我能拒絕嗎?ţŭ³答案是不能,現在不光是在人家手底下混飯喫,還在人家的房子住着,喫人嘴短啊!
我在他看不到的角度嘆了口氣,側身讓開一條路:「進來吧。」
聞城上身穿着一件米色家居服,深深的領口延伸到胸口上面一點,胸肌若隱若現,腳上趿拉一雙家居拖鞋坐在我家沙發上四處打量。
我竟然有種和他在同居的詭異感覺。
甩了甩頭,把腦子裏多餘的想法趕跑,開口道:「上號。」
-14-
「你信佛?人都快跟你親嘴了你爲什麼不開槍!」
「大哥,實在不行你試試把屏幕打開玩呢?」
「蛇形走位啊!別直勾勾地跑,那不成活靶子了嗎?」
「別 tm 試衣服了!沒你身上那套貴!」
普天之下大概只有我敢這麼罵老闆,老闆還不敢回嘴的了。
……
我放下手機,生無可戀地盯着天花板。
我是有多想不開才答應帶他玩遊戲?兩個小時跳了十三次傘,不知道的還以爲這是個模擬跳傘遊戲呢。
旁邊喪眉搭眼的聞城小心翼翼地看了我一眼:「那個……我覺得今天沒發揮好。」
「對對對,你死之後全身都是軟的,就嘴是硬的。」
「……」
聞城也蔫了,委屈地窩在沙發上。
我側頭觀察他,心裏腹誹:任誰看也看不出這麼個身高 187 的霸道總裁,遊戲裏竟然是個腦血栓。
一室沉默,半晌聞城小聲說道:「蘇綺,我餓了。」
So?我這特助不光兼陪玩,還得兼保姆?
我凶神惡煞地像個後媽:「餓了點外賣!」
「外賣都快喫吐了,你今天要Ṫúₓ是不給我做飯,我就餓死在你家!」
我震驚的眼睛瞪大到極限,這臭無賴是 tm 誰啊?他被奪舍了?
看他一臉認真的表情,我認命地站起身穿衣服,剛搬進來冰箱還是空的,得去買菜。
聞城見我穿衣服要走,唰地站起身拉住我的手腕,語氣焦急地說道:「哎不想做飯就不做,別走啊。」
我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買菜去。」
他意識到自己失態了,臉上出現兩坨紅暈,摸了摸鼻子要和我一起去。
-15-
大型超市內。
聞城看到啥都往購物車裏扔。
「進口和牛……來兩袋,小青龍……來幾隻,麪包機……可以做早飯,來一個……」
沒一會兒購物車堆得跟個小山似的。
我忍無可忍道:「聞城,你關了八百年剛被放出來還是咋的,不許瞎往裏放了。」
他終於消停了一會。
我自顧自地在菜品區挑選,一轉頭,聞城人不見了。
這個二臂!怎麼跟個八歲小孩似的。
找了半天才在生活區看到他。
售貨大姨正眉開眼笑地說道:「小夥子長得真俊,今天情侶用品買女款送男款,快挑挑有沒有看中的。」
聞城竟然真的拿着幾套牙具和拖鞋認真地挑選。
我走到他身後:「你在幹嘛。」
「你來啦,看看有沒有喜歡的?」
我匪夷所思地看着他,這不是情侶用品嗎?跟我一個單身狗有什麼關係。
聞琛卻說:「這你就不懂了吧?打車去酒吧該省省該花花,這不是買一送一嗎?正好我的也該換新的了。」
說罷他一樣拿了一套,售貨大姨臉都樂抽筋了。
我隨手拿了一件看了一眼,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一雙普通拖鞋 tm 的八百多?!鑲金邊了啊?有錢人的世界我不懂。
這時,一個男聲在我和聞城身邊響起:
「老闆,您也在這啊?」
是一個長相精明的中年男人:
「餐廳最新活動已經擬好發給您了,您有空的時候看看這個模式……」
兩人站在原地聊起了工作,而我看着那中年男人的臉,越看越覺得眼熟。
等等!這 tm 不是那家西餐廳的經理嗎?!
我當服務員的那天晚上這小子沒事就來盯着我,整得我都不好意思偷懶。
他剛剛叫聞城老闆……
得了,破案了。
-16-
回去的路上,我一路沉默。
「蘇綺,剛剛買調料了嗎?」
我沉默……
「哎你打遊戲爲什麼那麼厲害啊?」
我沉默……
「你怎麼不理我?」
我沉默……
「蘇綺!」
看到聞城炸毛,我終於分他個眼神:「那家西餐廳你開的啊?」
聞城臉色訕訕目光閃躲:「你知道了啊?」
我冷哼一聲。
其實我根本沒多生氣,畢竟只是當一晚上服務員而已又沒多累,而且自從認識了聞城,我工資也漲了房子也換了,甚至八百一雙的拖鞋都敢肖想了。
但讓我裝作若無其事,我多沒面子啊!
回家後聞城也小心翼翼的,連喝完水放水杯的時候都輕得不能再輕,不知道的還以爲他生活在寂靜嶺。
我心裏覺得好笑,面上絲毫不露:
「喫飯。」
聞城幫我把菜端上桌,然後安安靜靜地開始喫飯。
半晌他猶豫地開口:「那個……」
我以爲他是說關於那晚的事,抬了抬下巴讓他繼續說:
「這道菜有點鹹。」
「……」
去死吧你!有的喫就不錯了還挑三揀四!
-17-
喫完飯後,聞城搶先走進廚房刷碗,我坐在沙發上看電視,餘光卻一直注意着廚房裏的身影。
長得好看的人連刷碗都賞心悅目的哈,圍裙系在腰上勾勒出緊緻的腰線,寬肩把家居服穿得很有味道。
過了一會兒。
「我走了啊。」
我點了點頭。
聞城推門出去之前,撂下一句話:「明天我來喫早飯哦,蘇特助。」
給爺爬!!!
晚上躺到牀上,我眼睛圓睜毫無睡意。
我和聞城……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熟了?情侶生活用品都安排上了,事情走向有點不對勁兒啊。
唉想不通,睡覺!
……
一轉眼,搬到聚水灣已經兩個月了。
這兩個月過得那叫一個生不如死,聞城就差沒搬我家住了!每天上班之前來我這蹭早飯,然後開車拉着我一起去公司。
白天一整天面對着他的臉,晚上下班他準時來蹭晚飯,喫完晚飯還讓我陪他玩遊戲。
我的精神,包括我的審美,都慘遭凌辱,現在冷不丁看到個長得不咋地的男同事竟有種眼前一亮的感覺。
這天是休息日,我站在洗衣機前忙碌着,面前一大盆衣服。
我的衣服只是一小部分,大部分都是聞城的衣服,他說幫他洗一件一百塊,本財迷當時頭都快點脫臼了。
鍋裏燉的大鵝已經快好了,我放下衣服去對門叫聞城,剛要敲門發現他家門沒關嚴,我推門走了進去。
映入眼簾的是聞城和一個清純漂亮的女孩子相視而坐,女孩兒梨花帶雨地哭着。
聞城正給她擦眼淚,眼神溫柔得都能掐出水了。
-18-
我第一反應是趁他們沒發現趕緊走,結果轉身太急,一腦袋撞門框上了。
「嘭」的一聲悶響,像極了誰在屋裏敲了一下大鼓,霎時間我就感受不到鼻樑的存在了。
聞城轉頭看到了我,一把把懷裏的女孩推開疾步走來:
「蘇蘇,你怎麼樣?」
他緊張地揉着我撞得生疼的鼻子:「走,去醫院。」他焦急地要往外走。
我搖了搖頭,極力忽略心裏的心酸,餘光瞥了一眼沙發上的女生,輕輕把聞城的手拿開然後開門走了出去。
回到家的那一刻,我的肩膀瞬間耷拉下來,弓起腰坐到沙發上。
看到那一幕,我這心裏……怎麼就這麼不是滋味呢?像打翻了滿滿一瓶陳年老醋似的。
這種認知讓我既茫然又害怕。
和聞城混久了,我潛意識把他划進了自己的陣營,而且這兩個月聞城往我這塞了無數和他同款的東西,上到毛巾拖鞋,下到外套睡衣。
以至於我忘記了他這麼優秀的男人怎麼可能不談戀愛呢。
王八蛋,有女朋友了還成天黏着我幹嘛!
哼,休想再喫我做的飯!從鍋裏把大鵝盛出來,一個人坐在餐桌前食不知味地喫着。
一滴眼淚猝不及防地落下,在桌布上暈出一圈水跡,靠,真沒出息啊蘇綺,不許哭!
好不容易調整好心態,一道男聲響起:
「喫獨食拉黑屎,蘇蘇。」
我猛然抬頭,是聞城來了,我心裏竟然升起一絲雀躍。
蘇綺!他有女朋友啊你清醒一點!我在心裏唾棄了自己八百遍才壓下情緒。
白了他一眼:「你來幹嘛?」
聞城毫無有女朋友的自覺,拿起筷子就開喫,我眼疾手快地把盆一端,他夾了口空氣。
隨後他一臉委屈:「幹嘛呀蘇蘇,我餓着呢。」
我面無表情地說道:「找你女朋友喫去,我警告你啊別來這套,你女朋友看到了要是撓我咋辦。」
聞城定定地看了我一會兒,噗呲一聲笑了出來。
他還有臉笑?本來我倆都是單身,相處起來沒壓力,結果他猝不及防地脫單了,我就像一隻在路邊散步結果被人踹了一腳的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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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城站起身一屁股坐到我旁邊,我趕緊往外挪了挪保持距離。
「誰說那是我女朋友?」
我面上一副「Who cares」的樣子,但耳朵卻豎了起來,想聽聽他能放出什麼好屁。
「那是我親妹妹,她跟暗戀兩年的男生表白被拒,找我訴苦來了」。
啊?長得那麼漂亮也會被拒啊?那男生難不成喜歡天仙嗎?
我心裏其實已經信了一半,聞城應該不可能騙我,他沒那智商。
但我還是不服不忿地說道:「你說什麼我就信什麼啊?」
聞城掏出手機翻出一張全家福遞到我面前,我定睛一看,好傢伙。
聞城跟他爹像複製粘貼的似的,只不過他爹歲數看起來比聞城大,而她妹妹跟他媽更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一樣的溫婉動人。
這一家子的基因,不給我等醜人活路啊。
「這回你信我了嗎?」
我佯裝不在乎地說道:「我信不信也不重要啊,行了行了快喫吧。」把大鵝放回到桌子上。
他一雙美眸中盛滿笑意,傾身與我對視,我不自然地偏頭躲開。
他小聲在我耳旁說道:「蘇蘇,你是在喫醋嗎?」溫熱的氣息撲在我的耳朵上,我半邊身子都麻了。
淦!這小子什麼時候這麼會撩人了。
「別……別瞎說啊!」
「你就是在喫醋,別不承認。」
我氣憤看着他的眼睛,明亮的瞳孔裏清晰倒映出我的臉,反駁的話突然就說不出來了。
煩躁地撓了撓頭:「好吧,是有那麼一點。」
聞城燦爛一笑,露出白森森的牙齒,帥得我睜不開眼。
「蘇蘇,你喫醋是不是證明你喜歡我?」
這我能承認嗎?要是他也喜歡我那還好點,要是他不喜歡我我多沒面子啊?
我嘴脣死死抿着,有時候裝啞巴這招兒真的很好使。
聞城看我裝死,嘆了口氣:「你是真的把我這個前男友忘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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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瞬間我以爲自己出現了幻聽。
「啥?!前男友?你?」
聞城真誠地點了點頭。
我*¥&*@!蒙傻子呢?我怎麼不知道我還和這種級別的鑽石王老五談過戀愛。
「我們是彼此的初戀哦。」聞城語氣甜得都能擰出蜜了。
我垂下頭,做出一休的經典動作,妄圖從我爲數不多的前男友裏翻出這麼一號人物。
實在是想不出啊!
聞城見我抓耳撓腮的樣子,終於開口問道:「你幼兒園是不是京城中心幼兒園 1 班?」
我想了想,然後點了點頭。
「這還想不出嗎?」
這麼一說,我確實從陳舊的記憶裏翻出一些蛛絲馬跡。
小時候我在幼兒園裏是當之無愧的孩子王、大姐大,我們班有個精雕玉琢的小男孩,個頭兒比同齡人矮不少,每天都是眼淚含在眼圈裏的窩囊樣兒,我特看不慣他,還欺負過他好幾回呢。
後來他可能看出跟我搞好關係就不會受欺負,沒事兒就給我帶個蛋糕啊糖果啊什麼的,小孩最容易被這些東西收買,再加上這小屁孩子那小嘴甜的,一口一個「蘇蘇」「小公主」……
從那之後我倆形影不離,好的跟什麼似的。
有一天,他突然說要我做他女朋友,長大娶我當媳婦兒,然後給我買一屋子的糖,一聽到一屋子糖我當時就同意了。
別的孩子都哭着找媽媽的時候,我倆都談上戀愛了,前衛透了奧家人們。
最後的最後,我倆幼兒園畢業不在一個小學,這段戀愛就 BE 了,脆弱得像紙糊的似的。
眼前聞城的俊臉漸漸和小時候成天掛着麪條淚的精緻小奶包重疊。
他喫激素了?明明小時候還沒我高呢。
我弱弱開口:「你啥時候認出我的?」
「第一面見你,你拎着棒球棍問我『就 tm 你叫無敵爆龍戰士啊』的時候,跟小時候混不吝的樣子一模一樣。」
好傢伙,我直呼好傢伙,這麼早就認出我了。
見過長情的,沒見過這麼長情的,那時候就差沒穿開襠褲了,結果能一直記到現在。
「你不會從那時候一直惦記我惦記到長大吧?」我一臉不可置信。
「怎麼可能?幼兒班剛畢業的時候我抹了好幾天眼淚,後來慢慢就忘了,不過從那天認出你之後,感覺你比小時候更可愛更招人喜歡了,就又重新開始惦記你了。」
好吧,我確實挺招人喜歡的,嘿嘿。
「蘇蘇,要不要和我複合?」
「我考慮考慮吧。」我故作矜持地說道,一臉『姐很高貴,凡人不配』的拽樣兒,但其實心裏卻已經笑開花了。
聞城這個人啊,一層一層剝開他酷炫狂拽的外殼,你會發現他的芯兒是塊貨真價實的小甜餅。
聞城眯起眼睛一臉壞笑,兩隻罪惡的手開始撓我癢癢肉,我像上了發條似的不停掙扎。
「跟不跟我複合?嗯?跟不跟?」
「哈哈哈哈,別……別鬧……哈哈哈,複合,複合還不行嗎,快停下。」
聞言他停下了動Ṱú⁵作緊緊抱住了我,我趴在他肩膀上,聞到了他身上清新溫暖的味道,是我從來沒聞過的好聞的味道。
之前看過一個帖子:
「當你聞到一個人的身上帶有獨特香氣,說明你的基因認定了他。」
我以前對此嗤之以鼻,現在的我卻深以爲然。
「聞城。」
「嗯?」
「我成你女朋友了,以後給你洗衣服你不會不給錢吧?」
聞城嘆了口氣,輕吻了一下我的額頭:「大財迷,以後我的卡歸你管,怎麼樣?」
「反悔是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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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上班,我沒有像往常一樣避嫌和聞城一前一後進去,而是選擇牽住了他遞過來的手。
這雙手溫暖、寬大,更有種讓我安心的力量,原來人在感受到「太幸福了」這種情緒的時候,第一反應不是想笑,而是想哭。
公司的人看我倆手牽手走進來,眼珠子都快驚掉了,紛紛投以驚愕的目光,周蕊悄悄向我豎起了大拇指。
總監走了過來,「恭喜啊總裁,終於如願以償了。」
聞城一臉笑意,大手一揮:「這個月加五千獎金。」
衆人一聽紛紛七嘴八舌地應和道,「真般配啊。」「恭喜哦總裁、蘇蘇。」「等着喝你們喜酒。」
說句話就能白拿幾千塊錢,誰跟錢過不去啊?
聞城混身散發着金錢和戀愛的酸臭味兒,豪邁道:「這個月全體加獎金。」
……這敗家子。
聽兩句好話就找不着北了。
女總監笑呵呵地湊到我跟前兒:「蘇蘇,不枉總裁特意讓我給你遞簽名照,一定要幸福哦。」
我恍然大明白,聞城這小子有點腹黑在身上啊!我說我手氣怎麼那麼好呢,原來我真的是聞城內定的「精英」。
唉,現在可不是被拴十年了,有可能被拴一輩子呢,虧了虧了。
「走吧蘇總管,陪朕回養心殿批摺子。」
「膽兒肥了你。」
現在看聞城臭屁的樣子都可愛極了,這難道就是……愛情嗎?
感覺棒極了!
最後,拉粑粑小魔仙和無敵爆龍戰士過上了快樂的生活。
正文完
番外:
我蹺着二郎腿倚在沙發上玩遊戲,聞城躺在我腿上。
已經結婚一年了,加上談戀愛兩年, 總共三年,這小子玩遊戲一點長進都沒有!我合理懷疑他的遊戲天賦全都貢獻到撒嬌上了。
我猛的一聲怒吼:「別過去!那房子有人!」
但還是晚了一步,聞城像個喪屍似的直勾勾進去了, 兩聲槍響過後一縷綠煙升起,走得很安詳。
「唔……老婆, 我好難過啊。」他像只大狗似的鑽進我懷裏, 在我胸前亂拱。
一時間我竟分不清他是在求安慰還是在揩油。
我一把薅起他脖領子把他拎到一邊:「少來,你那眼珠子沒用的話捐了算了,那麼大個人進屋子你都瞅不見, 去去去做飯去。」
你們沒看錯,經過我的不懈努力, 聞城這個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大少爺學會做飯了,味道做得還不錯呢。
感謝上蒼沒有收走他做飯的能力,拴 Q。
一個小時後, 我對着桌上的三菜一湯大快朵頤, 聞城眼睛都笑彎了。
用他的話說啊,就是「每次看你喫我做的飯, 比簽上千萬的合作都讓我有成就感」。
往嘴裏填了一塊聞城剔好刺的魚,我突然感覺到胃裏一陣翻湧:「嘔……」我急忙跑到衛生間大吐特吐。
把聞城嚇壞了, 急忙跑進衛生間幫我拍背:「怎麼了老婆, 不合胃口嗎?要不要去醫院。」
我漱了漱口,沉思了一會。
「確實得去醫院。」
「好好好, 快穿衣服。」聞城小陀螺似的給我找衣服換衣服,忙得腳打後腦勺。
兵荒馬亂地到了醫院, 聞城剛要掛消化內科, 我攔住了他:
「掛婦產科吧。」
「哦。」聞城呆呆地點了點頭。
兩秒過後:「啥?!!」
我急忙捂住他的嘴, 怕他再把醫院大樓喊塌了:
「別那麼激動,只是懷疑呢還不能確定。」
婦產科診室內。
聞城面無表情地站在我身後,表面看吧挺正常一帥哥, 仔細看吧手抖得都出殘影了。
醫生拿着片子開口道:「已經妊娠兩個月, 注意事項是……」
我聞言忍不住笑了出來,回頭撲捉聞城的表情, 哪承想,這小子正偷偷抹眼淚呢。
額……這是什麼反應?
出了醫院回到車裏,我憋着笑問他哭什麼。
他癟着嘴說道:「生孩子那麼危險,我捨不得讓你遭那罪。
「還有,要是有孩子了你的注意力一定會被分走一半, 我……我就失寵了!」
沒想到聞城竟然恐育, 我笑得前仰後合,他怎麼這麼可愛。
我安撫般地揉了把他的頭髮:
「放心,你在我心裏的地位永遠不變,而且你想想,以後世界上有一個人長着和你一樣的眼睛, 和我一樣的嘴巴, 奶聲奶氣地叫你爸爸叫我媽媽, 是不是很棒?」
聞城沉思了一會,齜牙一笑:「是哦,謝謝我的漂亮老婆, 我愛你。」
他在我脣上重重地親上了一口,然後發動車子,開向了充滿未知卻無比期待的明天。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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