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前夕鄰居跑來和我借旗袍想爲自己女兒加油。
我剛要答應就看到空中有彈幕飄過。
【女配千萬別借，會毀了自己女兒的前途。】
【女主一早綁定了換分系統，就等着在高考當天換走女配女兒的成績呢。】
【女配女兒本來高考 729 的省狀元結果全爲女主女兒做了嫁衣，事後女配女兒無法接受事實跳樓自殺。】
【女主又假惺惺地讓自己女兒認女配當乾媽，最後喫絕戶把女配的財產全部過戶到自己名下。】
【要不說女配蠢呢，自己一輩子鬥不過女主，還連累自己女兒跟着送死。】
我看着一陣心驚肉跳，轉頭對上林嘉音的視線時，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脣。
「不好意思我和你不是一個尺碼，借不了。」
-1-
我拒絕得十分乾脆，語氣也冷冷的。
張婧卻用一副不可置信的眼神看着我。
「李白曼，你是不是又揹着我偷喫了高熱量的食物。」
「嘖嘖，怪不得我最近看你腰好像粗了一些。」
她說着還圍着我轉一圈，一副和我好閨蜜的模樣。
厚顏無恥地說我胖了正好，不能穿的衣服全給她，反正她不介意。
我心裏一陣惱火，不客氣地將她推開。
「我說不借，你聽不懂麼！」
這次不等她再開口我就要動手關門，張婧卻死皮賴臉地擋在門口。
繼續用關心的語氣說着噁心人的話。
說什麼她知道我介意她身材比我好，擔心她會把我比下去讓我在家長們面前丟人。
不過她保證她只穿一天，之後她絕不會再出現在校門口搶我的風頭。
「我家歡歡和你家寧寧都是一天高考，我這可是爲孩子們加分的大事，你別這個時候犯小氣好麼。」
「再說了我穿到校門口也不只是爲歡歡加油，還有你家寧寧呢，你也不想因爲這件事影響了兩個孩子的成績吧。」
我被她逗笑了。
我想讓女兒考高分，我自己會穿旗袍去走過場，用得着她假好心。
再說了，如果因爲不穿旗袍就影響到高考成績，也只能說明孩子實力本身就差。
我想到什麼說什麼，半點沒有給張婧再留臉面。
在她錯愕的眼神中將她推出門外。
看着面前緊閉的房門，我才慢慢冷靜下來。
回憶起一年前對門搬來的這對母女。
初次見面張婧就主動上前和我打招呼，她說她丈夫工作特殊一年才見一兩次面。
又說她自己因爲照顧孩子一直沒參加過工作，希望我平時多照顧她一些。
我是做銷售行業的本身爲人熱情，對於她的客套話自然應了下來。
沒想到從那以後她竟真的什麼事都要上門求助我。
微波爐熱雞蛋炸了，熱水器出水口堵了，包括掃地機器人出走她都要拉着我一起去找回來。
我不答應，她就不停地在門口哀求。
我不想她總是吵到女兒的學習，只能答應下來。
沒想到竟助長了她的氣焰，她有事沒事就帶着女兒來我家裏蹭飯。
每次假惺惺的買一些打折水果，等她走了我拆開包裝一看水果不是臭了就是爛了根本不能喫。
偶爾我爲了躲她會帶着女兒在外面喫了飯再回來，張婧就可憐兮兮的等在門口說我要拋棄她了。
我真的笑死。
我一不是她老公二不是她媽，她哪兒來的臉賴上我。
除此之外她的女兒徐歡歡也不是個省油的燈。
徐歡歡轉學到三中後和我女兒韓寧寧成了同班同學，女兒還沒有記清她長什麼樣時，她已經到處宣揚女兒和她是好姐妹。
放學也黏着女兒非要和她擠在一起寫作業。
她們搬來不到半年的時間，女兒成績下降明顯。
上次模擬考試，一直成績平平的徐歡歡居然考了年級第一。
張婧得意地在家長會上到處炫耀，揚言她女兒一定會成爲今年的省狀元。
爲此好多家長叫她是狀元媽媽。
如果不是彈幕提醒，我還不知道張婧母女居然這樣惡毒，一直以爲都抱着不可見人的目的在接近我和女兒。
-2-
爲避免女兒成爲徐歡歡的墊腳石，我決定和張婧徹底斷絕往來。
包括徐歡歡，女兒也絕不能再和她接觸下去。
就在我想着要怎麼和女兒說這件事時，女兒的班主任突然打來電話。
她想讓女兒報名學校的物理競賽。
雖然她之前的成績有下降，但只要這次物理競賽拿了第一就會被保送清北。
我忙問老師班裏還有沒有其他同學報名，得知這次競賽門檻很高後，我放心下來。
以我對徐歡歡的瞭解她還沒有這個資格。
我和老師說女兒心理比較敏感，這次的競賽名額可不可以暫時不公開，以免其他同學的流言蜚語影響到她的心情。
老師欣然應下。
放學時間，我早早地等到校門口。
不出意外地看到徐歡歡摟着女兒的胳膊緊貼着她走了出來。
才走近，她就衝我甜甜地喊着曼姨。
女兒則是一臉的愁眉不展。
我面上沒有任何表情，伸手去接女兒的書包順便把她和徐歡歡隔開。
平時徐歡歡都是蹭我的車一起回家，可今天我擋住了她上車的動作。
「阿姨要帶寧寧去喫自助，你自己回吧。」
徐歡歡有些詫異，她還想厚臉皮說自己回家不安全，想跟着蹭飯時，我指了指她身後不遠處。
「你媽就站在那兒看着咱們呢，你現在過去找她，幾步路的距離不會有什麼危險的。」
從我出門開始彈幕就一直給我劇透。
說張婧被我拒絕後在自己家裏發了好大的脾氣，我前腳出門她後腳就跟上。
目的就是想知道我到底因爲什麼突然間對她冷漠。
此刻被我發現後她臉上有些惱羞成怒，不過很快又換上笑臉走了過來。
故作不解地問我爲什麼不讓徐歡歡上車。
我反問她都在這兒，徐歡歡難道不是應該跟着她一起回家麼。
說罷我拉起寧寧的手就走。
如果不是校門口堵得厲害，我早就帶着寧寧過馬路了，還會等着她像狗皮膏藥一樣地黏上來。
【女配註定是躲不過的，女主剛剛已經把車停在了女配出口處，堵得嚴嚴實實的。】
【明天有一場小測驗，女主一早就和女兒說好讓她從女配女兒那裏拿一樣文具作爲交換媒介。】
【可惜女配女兒因爲上次的考試成績一整天都悶悶不樂趴在桌上抱着文具盒，女主女兒還沒找到機會下手。】
看着彈幕，我果斷拉着女兒拐出停車場。
張婧還沒反應過ƭŭ₉來我要幹什麼時，我已經從路邊攔了輛出租車。
後視鏡裏，張婧眼看着我和女兒坐車離開，氣得原地直跺腳。
彈幕也跟着嘲諷出聲。
【這女主除了會用系統交換外是一點真本事沒有，她女兒更是草包，如果不是有系統撐着根本沒機會上高中。】
【女配今晚最好別回家了，女主搞不好會在家門口蹲守一晚上。】
我想了想確實是這個道理，乾脆帶着女兒去住了酒店。
女兒雖然不解，但她一向對我言聽計從。
更何況遠離了張婧母女的打擾，女兒難得地有一個獨處的安靜時光。
我一直等她寫完所有作業後纔開口和她說了物理競賽的事。
女兒猶豫再三後終於和我說了實話ṱũ̂⁸。
她說她是想報名地，但自從徐歡歡轉來後不論她報名什麼活動對方都要跟着參加。
而每次有徐歡歡的參與女兒就會發揮失常成績一落千丈。
因此女兒明知道這是一次難得的好機會，卻不想再參與了。
聽着女兒泄氣的話我心裏一陣自責，怪我疏忽大意讓徐歡歡影響了女兒這麼久都沒有干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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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鼓勵女兒去參加競賽，顧慮到徐歡歡對她的影響後我想到幫她換到另外一個班級。
女兒很快同意了。
我連夜和女兒的班主任年級主任校長挨個通話。
女兒穩坐了兩年年級第一，在學校眼中是最有希望考上清北的好苗子。
只是大家都很不理解我爲什麼要讓女兒從火箭班調到普通班級。
我直截了當地說因爲徐歡歡太纏着女兒，佔用了她太多的時間。
班主任瞬間恍然大悟說怪不得徐歡歡成績進步神速，原來是女兒幫她補課的原因。
她第一個提出把徐歡歡調走也不能把女兒調走。
她說徐歡歡過往的歷史成績都很平常，一次的第一併不能代表什麼。
校長表示支持班主任，學校爲此連夜制定了一份文件，計劃明天一大早就通知張婧到校爲徐歡歡辦理轉班手續。
【女配牛啊，女主這下要徹底懵圈了。】
【以她的性子絕不會善罷甘休，怕不是要和學校撒潑鬧事。】
【她鬧去唄，她女兒就是一個借讀生連學籍都沒有。】
【班主任最會權衡利弊，當然是偏袒更有希望的那一個人。】
事情暫時得到解決，女兒這一晚睡得格外安穩，天亮後整個人精神又恢復到從前的狀態。
送女兒進校門時，我叮囑她一定要看好自己的文具用品。
卻一轉身就對上張婧冰冷的目光。
她身邊跟着同樣臉色難看的徐歡歡。
我裝作沒看到她們要走，張婧一個眼神徐歡歡立馬上前抱着我的胳膊開始哭起來。
「曼姨，你幫幫我好不好。」
「我不想被調去普通班，我想和寧寧一直在一起。」
張婧也跟着上前和我訴苦，她說學校不知道發什麼瘋居然要徐歡歡調班。
她覺得我和學校班主任相處的時間比她長，再加上寧寧的成績好，如果我肯出面幫徐歡歡做保，學校一定不會再爲難徐歡歡。
我聽後簡直哭笑不得，她還不知道這原本就是我的意思。
爲了不給寧寧拉仇恨，我表示自己雖然遺憾但也無能爲力。
張婧接着又追問我昨晚去了哪裏，爲什麼沒有帶着寧寧回家。
「你知不知道歡歡等寧寧幫忙補習等到十二點多才睡。」
「白曼，你最近到底怎麼了，突然之間就一副不愛搭理人的樣子，是不是我和歡歡哪裏做得不好得罪了你和寧寧。」
這些根本不用她說，我家的門鎖監控會上傳到手機。
她昨晚幾次到我家門前徘徊，我早就看得清清楚楚。
懶得和她再廢話，我催她快點進去辦手續。
免得晚了給新班級的老師和同學留下不好的印象，再說今天還要考試，遲到會影響答題時間。
張婧不得已這才作罷沒有再糾纏我。
接女兒放學前，我從彈幕得知徐歡歡因爲沒能拿到女兒的文具，一上午都臭着個臉。
估計她這次會考砸。
放學時，她還想找機會接近女兒，但女兒在下課前十分鐘就被老師叫去物理實驗室。
徐歡歡撲了個空，不死心地和其他同學打聽女兒到底去哪兒。
因爲競賽名單保密，同學們也都不知道。
幾個老師倒是知情，但誰也不會告訴她，反倒一見她就冷着臉趕她回自己班去。
徐歡歡回到家後把這些事都和張婧說了。
張婧照例是拿着一盒打折水果來敲我家的門，結果我根本不在家。
女兒在實驗室複習會很晚結束，我一早就準備好飯菜去校門口接她了。
手機監控裏，張婧眼底透着明顯的暴躁不安。
卻極力僞裝出一副關心我的模樣，對着監控問我和女兒到底爲什麼不回家，需不需要她幫忙。
-4-
張婧很有耐心，我和女兒只要回家一定會被她黏上來。
我只好又帶着女兒住了酒店。
第二天我送女兒到學校的時候校門纔開，女兒進去還不到五分看到張婧帶着徐歡歡趕了過來。
隔着一條馬路，我坐在車裏拿着望遠鏡觀察着她們母女倆的一舉一動。
張婧似乎在埋怨徐歡歡起晚了，一邊往她手裏塞喫的和水一邊把她往校門裏推。
隨後她拿出手機開始撥打我的電話，被我掛斷後她臉色黑沉得厲害。
就這樣，張婧一直在校門口站到上課時間。
而我早就回家收拾了幾件衣服和日用品離開了。
總住酒店也不是長久之計，可我實在不願意拿女兒的前途冒險。
於是我在學校附近租了間一居室，簡單打掃後裝了個空調便住下來。
接連一週，張婧都沒有等到我和女兒回家，就連徐歡歡也沒找到機會和女兒見面。
測驗成績出來後徐歡歡考得很糟糕，連年級前一百名都沒有進入。
女兒不出意外地恢復了年級第一。
班主任更加堅定她之前的選擇是對的。
這天我正在家裏給女兒準備愛心午餐，彈幕開始瘋狂跳動。
【女主居然找偵探查女配的居住地址，現在正在趕來的路上了。】
【女配還不知道女主一早偷藏了她家門鎖的芯片鑰匙，女主主動上門是爲了拖住女配，好給其他人爭取到喬裝進女配家偷衣服的時間。】
【好傢伙，女主是真不怕女配報警麼。】
【只是丟一件衣服，價格達不到立案標ẗų₍準就算被抓到也頂țú⁹多是罰款。】
【再說了，女主僱的人本來就是有前科的，只要錢給得夠根本不在乎其他，也不會供出女主。】
彈幕這邊還在繼續時，門鈴聲已經響了。
我趕忙放下手裏的東西去到門口，透過貓眼果然看到了張婧那張精心打扮過的臉。
我並沒有急着先開門，而是打開監控查看家門口的情況。
果然看到電梯口那裏有個人影晃動。
因爲離得遠，門鎖監控並沒有發出提示音。
我心下了然，一邊耗着張婧一邊快速給物業發消息。
我謊稱樓下鄰居聯繫我說漏水了，但是我外出出差不在家請他們前去看一看。
收到物業回覆後我才裝作剛聽到門鈴的樣子打開門。
前後不過五六分鐘，張婧臉上的表情已經快要維持不下去了。
但門開後，她還是裝出一副很驚訝的模樣。
「白曼，你怎麼在這裏？」
張婧謊稱自己來找朋友，沒想到遇到了我。
我心裏止不住地冷笑，配合着她也露出好奇的神情。
當她問我爲什麼要搬來這裏住時，我故作煩惱的和她我家樓上新搬來一對小夫妻，夜裏鬧騰的厲害影響到了女兒的學習。
這話倒是真的，樓上半個月前確實住進一對新婚夫婦。
張婧眼珠子轉了轉也沒有再追問，拉着我又聊起了其他話題。
期間只要我手機發出提示音，她就會加大音量吸引我的注意力。
想盡辦法不讓我去看自己的手機。
大約聊了有 30 分鐘後，張婧終於提出要走了。
我把她送到門口時，故意和她提了句隔壁也在出租。
「聽說原先住在這裏的一家人他們的女兒考上了清北，還是省狀元呢。」
「可惜啊我租的時候隔壁還在裝修，不然我就租這間了。」
張婧聽着心神一動。
我知道她很快就要上ṭŭ⁽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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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婧一走，我立馬打開手機查看監控回放。
她僱的那個人鬼鬼祟祟地才走到我門口掏出芯片鑰匙就被物業的人趕到抓了個正着。
物業奪過他手中的芯片鑰匙成功的打開了我家的門，剛想對他進行詢問時男人掙脫逃走了。
物業隨即報了警，警方到來後做了筆錄。
兩方人馬一起進我家進行了查看，跟着我預約好的換鎖師傅上門。
他把鎖裝好後將芯片鑰匙送到我的出租屋來。
張婧知道一切的時候是那男人打來電話和她要尾款。
她以爲事情已經辦成了，高高興興地去提前約好的地點交易。
結果男人拿了錢什麼也沒有給她，還把她之前僱男人時說的話錄了音拿出來威脅她不許報警。
可惜彈幕只說了這些並沒有透露交易地址，否則我就可以報警把他們抓起來了。
當天晚上，張婧氣急敗壞的在家裏把我曾經送給她的衣服包包，以及徐歡歡從我這裏順走的文具玩具全都拿出來毀了個遍。
可惜這些東西都已經被她作爲交換媒介使用過了，就算她再怎麼發泄不滿也不會再危及到我和女兒。
她必須要從我這裏拿走新的媒介作爲交換。
不出所料，張婧第二天又找來了出租屋。
她假裝無事發生問我能不能聯繫到隔壁房東。
「我覺得你說得很對，住在這裏每天上下學可以省去一個半小時的路程，這對高三的學生來說簡直太珍貴了。」
她說着還開玩笑似的怪我之前租房子沒有知會她一聲，不然她早就帶着徐歡歡搬過來了。
我很大方地將房東的電話給了她，幫她成功地租下了隔壁。
就在張婧以爲我們兩家又會回到從前的相處模式，她還有機會能拿到我和女兒的物品時，我帶着女兒再次搬了家。
這次我們直接住進了學校的家屬院。
張婧看到房東來收房子時人都傻了。
她說出和我是好朋友後，房東一臉奇怪地看着她。
「你們關係那麼好，你怎麼還會不知道她搬家的理由。」
房東在她一臉尷尬中說出是因爲我女兒成績好，學校特意安排我們母女住到家屬院。
爲的就是保證最後的衝刺階段有一個好的學習環境。
房東邊解釋邊和她打聽徐歡歡的成績。
「你租的這間房一直被叫學霸房，你肯花大價錢住進來，你女兒學習成績也一定很好吧。」
房東還在笑呵呵地套近乎，想讓張婧幫忙再介紹其他家長來租她的房子，張婧卻已經黑了臉。
她假裝看房子格局開始在屋內走來走去。
【糟了，女配怎麼這麼粗心大意居然落了衣服在出租屋。】
【女主這下得逞了，終於拿到了女配的衣服，雖然不是漂亮的旗袍，但只要女主能夠成功穿在身上就可以完成交換目的。】
【女配再精心謀劃又怎麼樣，還不是逃不脫女主的算計。】
【沒辦法，誰讓這是一本無腦女主爽文呢。】
彈幕一片噓聲。
雖然我沒有親眼看到現場，但也不難想象出張婧撿到我衣服時是怎樣得意的嘴臉。
但事實上那件衣服根本就不是我的，是我從樓下二手衣櫃裏隨便找了件尺碼差不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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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是目的已經達到，張婧最近倒是不怎麼找我了。
就連徐歡歡臉上的笑容也多了起來。
偶爾女兒回家會提到她，說大課間碰到徐歡歡時她總會興致很好地和女兒說要她加油之類的話。
我始終沒有和女兒提起張婧有系統一事，只鼓勵她要相信自己的實力。
物理競賽成績出來後，學校才首次公開了參賽學生名單。
女兒不負衆望拿到了冠軍名次。
她保送清北的事也很快落實下來。
消息很快在學校傳揚開，剛放鬆沒幾天的張婧再次緊張起來。
她火急火燎地跑來家屬院找我，破天荒捨得花錢買了一回新鮮的果籃。
我沒有把她領進房，只在小區涼亭裏坐Ṭûⁱ了一會兒。
她先是恭喜我女兒能夠保送一事，接着開始拐彎抹角地打聽女兒還會不會參加高考的事。
「白曼，雖然寧寧已經得到保送，但高考機會於她來說也只有這一次，你還是要讓她去努力證實一下自己的實力，否則進了大學也會被人說是走後門的吧。」
我簡直要被她的無知逗笑了。
在她焦急的眼神下慢悠悠地回了一句。
「這件事我說了可不算，還得看寧寧自己的選擇。」
「高考壓力那麼大，寧寧心理一向敏感，萬一她不想去嘗試我也不會勉強她的。」
「那怎麼行！」
張婧蹭的一下站起來。
她和我說她想見一見女兒，幫我勸說一下。
「這樣好了，週末我帶兩個孩子去喫自助，到時候再帶着她們去周邊玩一玩放鬆一下心情。」
「寧寧這孩子可能就是繃得太緊了，讓她喫好玩好或許就不會那麼有壓力了。」
我想着張婧這一年沒少薅我的羊毛，就讓她出一次血也不是不可以。
得到我的肯定答覆後，張婧的神情才放鬆下來。
爲了讓女兒答應參加高考，她下血本購買了本市最貴的一家自助餐券。
人均 888 元。
週末，我帶着女兒欣然赴約。
自助餐廳門口，我假裝看不出張婧臉上的不快，大聲催着她快帶我們進去。
「婧婧，你不是打算只請寧寧不請我吧。」
「寧寧有好多食物過敏，我得盯緊她一些，否則喫壞肚子可就不能參加高考了。」
說着我率先領着寧寧和徐歡歡往裏走，然後對着服務員指了指身後的張婧。
示意她來付款。
張婧無奈，只好咬着牙又買了一張券。
才落座，張婧就說要帶着徐歡歡去拿水果，讓我們先休息一下。
【女主好惡心，居然讓她女兒找機會偷女配母女的東西。】
【女主這麼做其實就是爲了給自己留條後路，她怕衣服的加持不夠想要多一個保障。】
可惜了，我和女兒今天出門一沒揹包，二沒裝飾。
身上別說首飾，連一個頭皮繩都沒有帶。
除了兩部手機外，我倆就各帶了一張嘴。
自助餐廳貴有貴的好處，我和女兒喫得別提多滿足了。
反觀張婧和徐歡歡一個食不知味一個心不在焉。
張婧一顆心都在高考上，幾次找機會和女兒套近乎都被我岔開話題。
不得已，飯後她只能繼續帶着我們換場子繼續尋找機會。
她問女兒想去哪兒玩，女兒還沒開口徐歡歡在一旁不滿道。
「媽你能不能問問我的意見，我想玩劇本殺。」
徐歡歡到底還是個孩子心性不夠成熟，沒一會兒就失去了耐心。
張婧恨鐵不成鋼地看着她，想罵又罵不出口只能作罷。
她壓着火氣繼續討好地問女兒，我搶在女兒之前說了一個地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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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本市最著名的遊樂場，被稱作當地的小迪士尼。
當然消費也很高。
張婧的臉色再次沉了沉。
我知道她在心疼錢，可我今天來的目的就是爲了宰她。
在她猶豫的空檔，我假裝拉着女兒的手就要回家。
嘴裏還說着不行提前給女兒請假出去畢業旅遊好了，反正她不用參加高考。
張婧聽後急得差點跳起來，死活要拉着我們去遊樂場。
通票項目我們幾乎不怎麼參與，因爲排隊太辛苦。
相反的那些收費項目我卻一個都沒有錯過，拍照打卡購買限量版吧嘰等等。
張婧跟在女兒身後付款付到快要手軟。
偏偏徐歡歡不會察言觀色，女兒要什麼她也跟着要什麼。
張婧幾次給徐歡歡使眼色她都一副看不懂的樣子。
【女主的女兒這麼蠢的麼，難怪學習不好。】
【可不是，女配母女手裏的東西都要拿不下了，女主示意她去幫幫忙，她居然就真的以爲是讓她幫忙。】
【笑死，這麼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女主女兒是一點也不珍惜，還耍小姐脾氣質問她媽憑什麼讓她去幫別人拿東西。】
【女配也是夠絕的，居然把拿不了的東西隨手送給路過的小姑娘。】
【如果我沒記錯，剛剛那個吧嘰要一千多塊吧。】
【女主怕是要氣瘋了，她追上去和人家小姑娘要，被人家父母罵了個狗血淋頭。】
從遊樂園出來後，我和女兒又恢復了兩手空空。
張婧看着懷裏抱滿禮物的徐歡歡氣得面容扭曲。
不過好在，女兒終於被她說通要去參加高考，她也不算一無所獲。
接下來的日子，張婧幾乎每天都要和我通一次話，好確定女兒不會反悔。
高考終於到了。
巧合和是女兒和徐歡歡居然被分配在同一考場。
這天我穿上自己最漂亮的一件旗袍送女兒到校門外，成了現場最亮眼的一道風景線。
和我同樣亮眼的還有張婧。
誰也想不到，大夏天她會穿着一件仿貂大衣出現。
明明熱得滿頭冒汗，卻還非要裝出無所謂的表情。
徐歡歡在衆人異樣的視線中都不想承認和她是母女。
張婧對上我探究的眼神時，此地無銀三百兩地解釋說這件貂是她找算命先生求的加分福袋。
「大師說了，只要我連穿三天這件大衣我家歡歡就一定能考上 985。」
「原來是這樣，我還以爲你穿的是我丟的那一件呢。」
我漫不經心地隨口一句話，張婧的臉更加爆紅了。
連彈幕都在擔心她會不會頂不過三天就中暑進了醫院。
第三天考試結束後，張婧像是泄憤一樣第一時間把那件貂脫下來當着我的面扔進了校門外的垃圾桶。
徐歡歡也一臉的志得意滿。
因爲她親眼看到女兒在考場上有多麼奮筆疾書，認定了女兒就算拿不了全省第一也一定會考進重點學校。
估分這天，徐歡歡第一時間跑來和女兒打聽分數。
得到女兒肯定的答覆後，她在志願那欄填上自以爲保險的院校名稱。
背地裏卻和張婧抱怨。
「韓寧寧要是沒參加物理競賽就好了，我真的很不想和她當大學同學。」
彈幕。
【女主女兒好不要臉，盜取了別人的高考成績還說風諒話。】
【還好女配女兒早早被特招，不然真的要被冤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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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考成績還沒公佈，徐歡歡已經迫不及待地要讓張婧帶她去畢業旅遊。
什麼筆記本平板手機全都要最新款最貴的。
張婧聲稱沒有那麼多積蓄，徐歡歡笑她沒文化。
「媽你不知道考中清北學校和市裏都會給發一大筆獎金麼。」
「你現在先從網上借一些，等到時候有了錢再還上不就行了。」
張婧一想徐歡歡說的也有道理，就應了下來。
她自以爲勝券在握一口氣從網上貸了小二十萬供徐歡歡消費。
徐歡歡承諾只要獎金到手全部交由張婧支配，哄着張婧又幫她報名了歐洲旅遊團。
考試結束才幾天，母女倆就推着行李箱出門去玩了。
很快，張婧的朋友圈曬出各種美照。
她以狀元媽媽自居，每一張圖下面都 PS 了文字講述她這些年是如何辛苦培養女兒。
徐歡歡也給自己立了一個富家女的人設，旅行期間偶遇了某市富商的兒子，兩人很快墜入愛河。
查分當天，母女倆剛落地國內。
兩人在機場大廳看着兩位數的總分都驚得一句話說不出來。
反覆輸入姓名准考證號後成績依舊沒有任何變化，徐歡歡對着 VIP 室裏的電腦屏幕發出歇斯底里的尖叫聲。
「你不是說有那個系統在就萬無一失麼？」
「媽，你到底有沒有替換成功，韓寧寧絕對不可能考這麼點分數，一定是你的系統出錯了。」
徐歡歡大聲質問着張婧，眼底全是對她的不滿和怨懟。
張婧也一時不知所措，她還指着徐歡歡上清北爲她掙回一大筆獎金。
她一邊安撫徐歡歡一邊打電話確認分數。
最後又不死心地找到學校去。
兩人風風火火趕到時，正好聽到有老師和同學議論說火箭班ṱü⁻出了一個省狀元。
徐歡歡心裏頓時升起不好的預感，她轉頭再次恨恨地瞪着張婧。
「媽，如果狀元真是韓寧寧，你也太失敗了。」
彈幕像播播劇一樣早就把張婧母女的行蹤告知。
於是我故意捧着一束鮮花擋在張婧面前。
臉上滿是對她的感激之情。
「還好你當初勸寧寧一定要參加高考，不然我都不知道她有這麼厲害。」
「婧婧，你知道麼，寧寧考了全省第一，你不爲她高興麼！」
我一句話，張婧臉上的肌肉都在抽動。
整張臉黑白紅交錯，仿若調色盤。
「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
她反覆重複着這一句話跑去找老師確認，聲稱徐歡歡才該是省狀元。
「會不會是學校弄錯了兩個人的學號，她們兩個一直在一個考場，收卷的時候弄混了也不一定。」
幾個成績高分的家長正聚在一起商量着給孩子們辦升學宴，聽到她的話都以爲她瘋了。
老師這時也已經知道了徐歡歡的分數，不滿地斥責着張婧。
「高考是多嚴肅的事，怎麼可能隨意出錯。」
「而且你自己的女兒什麼情況你當媽的就一點也不瞭解麼，全市這麼多考生，有多少人像她一樣一進考場就開小差。」
老師早有監考老師反映過徐歡歡在考場上左顧右盼睡大覺，卷子幾乎答都不答。
這些問題早在結束第一場考試後她就反饋給了張婧，可張婧當時完全不以爲然，還怪老師多管閒事。
現在卻又質疑學校弄錯了考號，簡直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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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婧和徐歡歡最終被保安請出學校。
離開前她突然問了我一句沒頭沒腦的話。
「李白曼，你有沒有把一件貂皮大衣落在出租屋。」
我裝作一臉認真思考後回覆她我根本沒有帶任何貂皮大衣去過出租屋。
「你以爲誰都和你一樣大夏天捂一件貂在身上，我可沒有請大師算命的習慣。」
一瞬間張婧眼底迸射出陰狠的恨意。
「李白曼，是你故意算計我，你毀了我女兒的前途。」
【女主終於不再在女配面前裝着友情至上，露出了原本貪婪虛僞的面孔。】
【可一切都晚了，她的系統嫌棄她太蠢剛剛已經和她解除了綁定關係。】
【那女主豈不是還有不到十年的壽命了，這系統可是她用自己未來三十年壽命綁定的。】
【誰讓女主太自大，總想着自己成功後不僅可以幫女兒掙到好遂前途，還能獲得多 0.5 倍的生命獎勵。】
【說到這裏不得不提一下女配簡直太聰明瞭, 不聲不響的把女主引入陷阱中。】
通過彈幕我得知張婧和徐歡歡回家後爆發了很激烈的爭吵。
徐歡歡始終都在埋怨張婧，怪她害自己當不上省狀元。
還說自己的男朋友已經在全市最貴的酒店設了包房要爲她慶祝升學, 如果讓對方知道她考了兩位數一定會和她分手的。
「媽，你自己沒用就算了, 怎麼能連累毀了我的前途呢。」
徐歡歡越說越急, 她逼着張婧給自己花錢上國外的私立。
她聲稱自己只要有機會出國鍍金, 就還有嫁入豪門的機會。
可張婧的錢早就被她掏空了, 欠的網貸還不知道要怎麼還呢。
於是徐歡歡想到讓她賣房。
「Ṭű̂ₚ這房子少說也值個四五百萬吧, 媽, 現在出國是咱們唯一的機會了。」
在徐歡歡期盼的眼神中, 張婧不得已地告訴她房子是租的。
幾乎是張婧話音剛落的瞬間，房東打來電話詢問她什麼時候交下一個季度的房租。
徐歡歡不可置信地看着張婧，再次質問她不是有系統, 爲什麼還會這麼窮。
她哪兒知道, 張婧綁定的系統是可以幫她完成一些交易, 但同時也需要大量金錢供養。
張婧從系統處得到的好處幾乎一半多都要上交。
系統就像個無底洞，張婧只能不停地找目標交換。
張婧還想找我的麻煩, 早在她們母女旅遊期間我已經把房子掛出售賣。
帶着女兒在京市買了一套小居室。
等這幾天女兒的升學宴結束後我們就會離開本市, 在此之前我們一直住在家屬院。
這裏的安保很負責，張婧母女絕無可能闖進來。
但她們身上發生的每一件事彈幕都會及時告知。
-10-
升學宴前一週，張婧因爲沒有按時付房租被房東找上門。
恰好碰到了徐歡歡的男友。
男友得知徐歡歡的真實背景後馬上提出和她分手。
徐歡歡不甘心和男友爭吵。
她說她已經把什麼都交付了, 男友不能就這樣拋棄她。
男友對於她所謂的真心嗤之以鼻, 說她不過是想釣金龜婿才捨得下血本。
再說了, 發生那種關係也是徐歡歡主動的。
爲了擺脫徐歡歡，男友最終決定給她十萬塊分手費。
張婧聽到後氣得甩了男友一巴掌。
「我女兒陪你喫陪你睡, 就值十萬塊麼？」
「五百萬, 一分不能少。」
她獅子大開口惹怒了男友，男友乾脆報警告她們敲詐勒索。
不僅連十萬塊都不給，還讓張婧因爲一巴掌被拘留了七天。
張婧再出來時，徐歡歡氣她衝動行事毀了和男友之間的最後一絲可能。
她居然憤怒地將張婧推入車流, 導致她被撞後高位截肢。
張婧在醫院手術後還沒有清醒時，徐歡歡已經拿着她提前買好的保險去找保險公司談理賠了。
【沒想到女主女兒比女主還要蠢，保險有生效期, 她都不看的麼！】
【而且馬路上有監控，她推人動作那麼明顯是真把法律不當回事啊。】
【她還在保險公司大鬧, 這不純純送人頭麼。】
保險公司很快發現問題報了警, 徐歡歡被逮捕時還在狡辯。
「我們母女間的正常分歧，怎麼就是故意傷害了。」
「不是說警察根本懶得查馬路邊的監控麼, 憑什麼到我這裏就這麼較真。」
「撞我媽的司機呢，他沒有責任嗎？你們抓他啊抓我幹什麼？」
警察告訴徐歡歡，司機在保險公司前報了警。
根本不用調取馬路監控，司機有車載記錄儀。
徐歡歡的一舉一動都拍得清清楚楚。
司機剛撞人後還有點慌，立馬配合送醫墊付醫藥費，等到回過神來後才報了交警。
多方查證下，徐歡歡的犯罪意圖再明顯不過。
徐歡歡被正式逮捕。
張婧醒來得知這一消息後又暈了過去。
她本就活不了多久了，現在又被親生女兒害成這樣。
心如死灰的她在醫院裏躺了沒幾天就引發各種併發症。
張婧死的時候眼睛瞪得大大的，嘴裏罵的人卻是我。
「都是李白曼那個賤人設計我，我女兒才該是省狀元，我是狀元媽。」
「韓寧寧那個小賤人憑什麼上清北，是她搶了我女兒的機遇。」
本來張婧活着徐歡歡的判刑還會少幾年，可現在張婧死了, 徐歡歡的刑期也會隨之加重。
不過這和我們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了。
女兒順利進入清北後，彈幕也漸漸地不再出現。
沒了張婧母女的算計, 我和女兒的生活平靜且充實。
我的事業也蒸蒸日上, 比從前更加順利。
最重要的是，我終於幫女兒守護住她未來的人生。
讓她不再受到侵害，讓她能夠肆意張揚地享受自己辛苦努力換來的瀟灑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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