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際時代,男性進化爲半獸人,女性則稀缺珍貴。
我剛穿過來就被組織安排與星際最強第一醜男相親。
面對坐在那裏身輕體健,相貌俊美的男人,我對這個星球的審美觀產生了嚴重的懷疑。
我拉住了他的手,同意和他相處。
可他竟然嚇得退後好幾步,讓我不要安慰他。
我急着證明自己,就直接吻了上去。
美男受驚過度,噗一聲,變成了一條人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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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身穿到星際時代不過三天,就穿上一條純白的夢幻公主裙去相親了。
這裏的男性已經進化爲半獸人,身體素質十分強悍,女性則稀缺珍貴。
政府鼓勵女性多接觸男人,多爲他們生產。
知道我沒有丈夫也沒有男友,馬上就給我安排了一個。
對方身份不簡單,聽說是哪裏的元帥。我聽外面的人說,他還是什麼星際最強也是最醜的一個男人。
他可以手撕變異獸,但化成人類模樣,卻被女人所厭棄。
我不知道他有多醜,但只要對我好一些,在這樣陌生的環境下能與一個人組成一個家庭也是好的。
我太害怕了。
當我坐在了高檔星空餐廳裏面的挑空座位上時,對面走來了一位身着這個時代的黑色軍裝,身材強健有力,臉龐精緻漂亮,神色冷漠的男人。
我的心狂跳,這個讓人一瞧荷爾蒙就忍不住跳舞的男人是誰?這也太帥了吧。
然後,他站在了我的對面,還將一束漂亮的花遞過來,禮貌地說:「趙小姐你好,我是你今日的相親對象,C 軍最高指揮官,聶徵。」
說完,他下意識地將自己的帽子向下扯了一下,似乎在遮掩什麼。
我整個人如遭雷劈。
不是說好是星球最強卻最醜的男人嗎?
這個男人怎麼看都不醜,而且還有逆天的帥氣。這要是在我那個時代簡直就是全球排行第一的那種帥哥臉。
是什麼樣的人能說出來他醜的話?
轉念一想,我記得連星網上都有這類傳聞。
突然我腦子一下子就轉過彎來,是不是我與這個星球人的審美觀有點不同?
事實證明我猜對了,星際以獸化特徵爲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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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迅速用手腕的光腦搜絕世美男的圖片。
那個人身材超級健美,全身佈滿危險的鱗片。身後,還有一隻能隨時抽死人的粗大尾巴,頭上長着兩隻可怕的角。
這是什麼可怕的怪物?還是眼前這個男人最好看。
同時也明白了,這個在我眼中是絕世美男的元帥在他們眼中,是一點獸化特徵都沒有的絕世醜男。
太好了,這樣就沒有人與我搶這麼極品的男人了。
「如你所見,我的相貌有瑕。若是有心理壓力,我可以離開。」
「別,我沒有心理壓力。」
這張臉,喫飯都能多喫一碗。
來到這個星際時代,真的是太好了。
可能是我的眼神太直白,他竟直接站了起來:「不必勉強,我知你是孤女,如果有什麼要求只需要聯繫我的助理就可,他會幫你。」
然後轉身就走。
這哪行?他要走了我再相親,不就得相那種身上帶獸人標誌的了?
萌一點的我可以接受,但只怕沒有這麼好看的了。
審美觀不同的世界,想找這樣的男人都難。
我本來膽小,但還是拉住他,着急地說:「我不需要幫忙,我只需要你。我覺得我們挺合適的,要不要相處看一看?」
本來要走的男人聽到我的話渾身僵直,他慢慢摘下了自己的帽子,指着自己的臉說:「你說真的?我沒有很好的保護色。」
他伸出了手說:「也沒有利爪與強勁的尾巴,甚至我連最弱的獸耳都沒有。這樣,你還會覺得合適?」
說完自嘲地笑出了聲。
我理解,作爲一個不被女子喜愛的男人,他明明是星際最強,卻過分自卑。
他這身高,這體型,輕輕邁一步我都感覺自己完全拉不住。
正好看到一邊有椅子,我直接站了上去說:「等等,你讓我證明一下自己對你很喜歡。」
男人回頭,我直接將臉「懟」了上去。
意外地軟,我下意識地咬了一下。
臉騰地紅了,本來就想親個臉,哪知道他這麼配合,竟然「懟」到了嘴脣上。
兩個人都怔住了,畫面一度十分安靜。
直到聶徵退了一步,冷漠的臉上終於露出了一絲驚恐。
「你……倒也不必如此犧牲。我如此醜陋,小姐不必爲難自己。」
「你還不相信嗎?明明我覺得你在我心裏是最好看的。我可以再親一下,來證明自己……」
「不必如此,如果你想確定Ťű̂ₒ關係,那便確定好了。這個給你,我忙完會聯繫你。」
他從手腕上取下了一個手錶一樣的東西,直接扣在了我的手腕上。那東西可以自由調節大小,看起來非常合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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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西送給我後,聶徵就直接消失在我的面前了。
所以,這是已經確定了戀愛關係了嗎?
那爲什麼他要逃?
本來是想回到救濟所ṭűₚ的,這是撫養一些無家可歸女孩兒的地方。
但對方又將我送到了市中心一套非常大的房子裏面,說我現在的身份是元帥的未婚妻,他已經安排好我以後的所有生活。
沒有想到突然間出現的男友還挺貼心,我自此過上了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舒適生活。
沒事兒還能出去逛街買些東西。
經過了一個月的熟悉,我對這個世界已經差不多瞭解了。
都說飽暖思那啥,我開始想他了。
但聶徵仍然沒有聯繫我,今天我給他發去了一條信息:【作爲我的未婚夫,您應該與我培養感情吧?否則三個月後,政府會安排我再相親的。到時候萬一碰到什麼可怕的男人,我的心都會碎的。】
對方仍然沒有回我,但是我看到上面顯示「對方正在輸入」……
這是看到了,在想怎麼回我消息。
我等啊等,等到快睡着的時候,上面終於顯示:【是有什麼東西要買的嗎?無論是什麼,就是星艦,我的全部資產已經夠了。不用擔心,想要什麼買就行。】
我……
全部資產,不會指我手腕戴着的這個吧?
我知道這是個人銀行終端,但沒有想到是聶徵全部資產。
他應該是中意我的吧,不然爲什麼這麼大方?但是,要嫁給適合自己審美的男神,還得主動一些。
我給他發了信息:【不是,是房子這裏有點危險,你快回來。】
這次沒有顯示「對方正在輸入」,而是一點聲音都沒有了。
我有點失望,看來是我多想了。
算了,給自己煮點花茶,然後睡覺吧。
進了廚房,剛點了竈上的火,就聽大門咚一聲巨響。
我衝出去一瞧,聶徵赤裸着上半身,只穿一條黑色軍褲出現在那裏。
頭髮還在滴水,眼睛發紅。
呼吸相當急促,可見是跑着進來的。
我手中的花茶杯掉在地上,他慌張地跑進來抱起我:「什麼危險,是水太燙了嗎?不是有生活機器人?它們是不是出故障了?」
看得出來,他是真的非常關心我的。
已經沒有辦法再說出別的話來,我看着他那八塊腹肌的身材,完美的臉,還有這剛好能親到的姿勢,想也不想地就抱住他的臉,印上他的脣。
這次不是淺嘗,而是試探。
對方剛開始掙扎地想推開我,但大概想到地面上有碎玻璃,停止了動作。
我終於完成了一個小小的吻。
可是突然間,我覺得不對。
地上怎麼躺着一條破了的軍褲。
體溫漸升,他這是想直接來?
倒也不是不行。
等等,是什麼在拍打地面?聲音還挺響,節奏十分歡快。
我終於將迷離的眼睛睜開,就看到地上有一尾十分漂亮的大魚尾巴在拍着。
廚房雖然大,但魚尾全部佔據了。
再往上,我注意到了魚尾的主人竟然是抱着我沉迷於這個吻中的元帥聶徵。
他他他……竟然是一條人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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跨越物種的愛情也不是不可以,可眼前這條魚似乎有點太大了。
胳膊勒得我好疼。
忍不住抬起頭,對方卻用手固定住我的頭,不讓我離開。
沒辦法,只能擠出一個字:「疼。」
聶徵如同觸電一樣突然間抬起頭,臉上的皮膚都變成了粉紅色。
「是我自制力不足,定然……」
然後他低頭看到了自己的魚尾,似乎喫了一驚。
他並沒有放下我,而是轉了個身將我送去了廚房外面。
「有玻璃碎,請您遠離,一切都交給機器人就可以。」
「那你怎麼辦?」
我看了一眼旁邊的褲子,看來變身會衣服爆裂。
作爲一隻看起來很害羞的人魚,他應該不會在我面前變身回人的身體。
我下意識地看了一眼腹部以下的魚尾部分,那裏顏色稍深,看起來就很不好惹。
我捂住自己的臉轉身飛奔了。
在房間中等了一會兒,看到機器人進來,對我用點讀機的語速講:「報告女主人,聶徵元帥因爲在女性面前失儀,已經被拉去刑法部招待戒鞭之刑了。」
「什麼?」我不懂,但大爲震懾。
他哪裏失儀了?
「是誰判定的?他沒有失儀,我去向上面反映。」
「是他自己判定的。」
突然間想到他說自己自制力不足的話,這個男人對自己怎麼就這麼狠呢?
「快,帶我去他要行刑的地方,我要阻止他。」
作爲女性,我是有自己的私人車輛的,還有特殊標誌那種。出行,還要被各種交通工具讓行。
直到行刑之地,我竟在外面看到了穿戴整齊的聶徵正在與一個男人對話。
怕打擾他們,我也沒下車。聽到聶徵說:「你不用阻止我,這個刑我必受。我不但在她面前失態,還連自己變換形態都沒有察覺,這是大忌。萬一以後相處,我又因爲太過激動傷害到她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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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聶啊,你就算要罰也罰個輕點的,這一百多鞭,至少躺幾天,工作誰來做?」
長着兩隻角的男人,一半臉布着鱗片。按照這個時代的審美來講,他應該是個絕世美男。
可是我的眼睛卻長在了聶徵身上,這才知道他對自己是真的太狠了。
「作爲第一祕書長的你,工資是白領的嗎?當初你談戀愛,不也是三天兩頭搞失蹤,當時我阻止你了嗎?」
「可是,值得嗎?談戀愛而已,又不是真的結了婚。」
「值得,就算她以後並不想結婚,就算她利用我也沒有關係。從小到大,見到我的女人都覺得我醜,連我的媽媽都要將我掐死。只有她,看着我的眼神中只有欣賞,沒有厭惡。」
不知道爲什麼,我的心似乎被人狠狠掐了一下,有點酸酸脹脹的。
這麼優秀的一個男人,從小到大這麼缺愛的嗎?
就因爲醜,連自己的母親都要掐死他,怪不得在感情方面如此不知所措。
是的,他的表現就是不知所措。
不知道要如何表示自己想認真與我相處,纔會如此自虐。
我下了車,用最快的速度跑向他。
在他驚愕的眼神中,我抱住了他的腰:「別罰自己,要罰就罰我吧。是我叫你回去的,我只是想見見你而已。」
有什麼能治療受傷的心呢?當然是最動人的情話了。
聶徵不知道要如何回應,他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什麼,但又被噎住一樣。
他旁邊的男人推了他一下,笑着說:「元帥你該放戀愛假了,去陪趙小姐出去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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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以爲聶徵這次一定會聽話好好地陪着我呢。
哪知道他竟毫不猶豫地說:「不可以,我必須受罰,否則不配站在你身邊。」
真的是個固執的人。
我倒也能感同身受。
因爲我的好閨密從小就十分的胖,一直被人瞧不起。
在戀愛時,被喜歡的人傷害後崩潰了,從十樓跳了下去。
聶徵很堅強,可再堅強的心也會受傷吧。
「行,你受罰抽一下,我就自抽一下,反正是我讓你受罰的。」我紅着眼睛,十分委屈地說。
他大概沒有想到我會說出這樣的話,一時間就怔住了。
最後還是那祕書長讓我們回去好好相處,不要浪費公衆資源。
可等回到家,我蒙了。
人是被我拉回來了,以後要怎麼辦?
首先,要怎麼把站在門口像柱子一樣的聶徵弄到房間中來。
「你別總站在這裏啊,到時候我睡不着。」
藉口而已。
聶徵聽到,轉身說:「我去外面站……」
這是什麼品種的倔驢?
「你站住。其實我特別喜歡看你變成人魚的樣子,要不你變給我看一下如何?」
這樣做是不是有些不對?
「在女性面前變成獸身是十分不禮貌的行爲,之前因爲地上有水,我又因爲情緒無法自控纔會做錯事兒,以後不會了。」
聶徵十分窘迫,看上去馬上要找地縫鑽進去一樣。
我此時已經知道要如何對付他了,笑着說:「可我喜歡啊,我就喜歡你變成人魚的樣子。尤其是你那條尾巴,要是在大海里一定十分漂亮。我真的很喜歡看,你讓我看一眼好不好?」
多少年了,都沒有用過這種撒嬌的語氣。
聶徵竟十分無奈,最後才點了下頭說:「可以。」
我以爲,他會在我變前表演一個大變活魚。
哪知道他帶我去了一個祕密空間,只要打開一扇裝飾的鐵門,裏面竟然是一個獨立的大型泳池。
我驚呆了,不愧是人魚的家,原來還有這樣一處安靜美麗還特別漂亮的地方啊。
「真美啊。」
「你覺得美?」他疑惑地問。
怎麼了,難道這個時代的審美不光是對人類的美醜,連自然界的美醜也改變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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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了,這裏有哪裏不美嗎?」
「不,我以爲您會覺得我貪圖享樂。作爲男人,我應該爲了自己的事業奮鬥,而不是在生活這種小事兒上費心機。」
他說的時候,神情似乎有點小慚愧。
我瞪大了眼睛:「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尤其是你們人魚,不是一直嚮往着大海嗎?大海周圍的風景就很美啊,我覺得這裏做得非常好,我很喜歡。」
這倒不是我挑好聽的說,這裏真的是又幽靜又美。
聶徵沒有說話,但他臉紅了。
「可否請您轉過身去?」
「好。」我轉過了身。
不久,聽到撲通一聲,有人跳進了水中。
這次他沒叫我回頭,我就已經轉了過去,接着就看到一條大尾巴高高地舉起,又輕輕地落下。
聶徵怕拍出來的水花會濺我一身。
可我怎麼會在意呢,脫了鞋子坐在了泳池邊上,伸出了手對聶徵說:「我可以摸摸你的尾巴嗎?」
他猶豫,但還是將尾巴交給了我。
剛摸上漂亮的魚尾,就聽到一個聲音說:「聶徵你個混蛋!你竟然讓別人摸你的魚尾,真的是水性楊花一個男的!你一個醜男,還期待着別人會喜歡你嗎?她只不過是騙你的,爲的是你的錢,爲的是人魚的精血!」
我:「……」
哪裏來的女人,竟然能跑到這麼私密的空間來。
我看着聶徵,莫名感覺有些不舒服。
聶徵竟然直接對我說對不起,然後突然間抬起尾巴拍起了水花,再抬起的時候就將剛進來的那三個人用水浪給拍出了門。
我張大了嘴巴,原來魚尾還能這麼用。
就是拍個水浪就能把人拍飛,這是何等大的力氣。
「聶徵,我可是你表妹,你竟然對我用暴力,信不信我去告你?」
我再看向聶徵時,他竟然已經穿上了衣服,只是溼着貼在身上,反而顯得更爲誘惑。
我連忙撿過一邊的浴袍遞給他,哪知道他竟十分感激地看着我。
倒也不必如此熱情。
我小聲地問:「你的……前女友?」
哪知道聶徵臉色大變,情緒激動地搖頭:「並不是,她只是我的表妹。因爲是家族唯一的女性,所以在任何家族男性的避難所都有優先進入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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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後你是這裏的女主人,就可以修改……我不是逼婚的意思,是請您不要誤會。」
我眨了眨眼,在現代,這樣急着和另一個女人撇清關係的真的太少了。
男人都喜歡玩曖昧。
比如我第一個男朋Ťų⁾友,那還是高中時代。他是校草級別的人物,只因爲我學習好就倒追我,我們一起進步。可是有一天我知道了他背後還有許多紅顏知己。
一會兒和這個曖昧,一會兒那個又喫醋了。
他是個暖男,用體溫照顧着所有的女孩子,享受着衆星捧月般的感覺。
想到這裏,我拉着一根他的手指笑着搖頭:「現在我知道是怎麼回事兒了,一起把她趕出去吧。」
聶徵就這樣被我牽着出來,他的表妹一身狼狽。身邊跟着的兩個男人向後退,看來他們是很怕聶徵的。
「聶徵,你把手鬆開。我會收你做情夫的,你別鬧了行不行?」
我:「……」
這是什麼男性式發言,這個時代果然什麼都變了。
雖然有點羨慕這個世界的女人,但可不能這麼對我的男朋友說這些,畢竟他是有主兒的。
「誰和你鬧了?他現在是我的了。」
我伸手摟了一下聶徵的腰,別說,又細又有勁兒。
「你走開,聶徵和他的財產只能是我的,你別想得到一分錢。」
表妹伸手要來推我,可是聶徵擋在我的面前。
她竟然後退一步,眼神看來有些受傷。
「表哥你怎麼可以這麼對我呢?之前你不是說不相親了嗎,那些女人都覺得你醜,覺得你沒有魅力。只有我不嫌棄你,至少不會把你從牀上踢下來……」
說到這句話的時候,我看到她眼底的一絲嫌棄。
哈,原來爲了錢想哄騙我的男神,說着不嫌棄,可是全身都在抗拒。
「我很慶幸去相了親。」聶徵看向我,眼中有一閃而過的柔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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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望他,然後說:「他這麼好,我可不會踢他的。你嘴裏說着不嫌棄,可是你連靠近他都不願意,別在這裏噁心人了,給我滾出我們的家。」
「什麼你們的家?你們還沒結婚呢。」
表妹大概是太想得到聶徵的錢了,衝上來就要把我拉開。
「滾,別靠近她,否則別怪我把你從家族除名。我雖然貌醜,但家族應該沒那個膽量敢與我叫板。」
聲音洪亮,振聾發聵。
我眼見表妹的耳朵流起了血,整個人呆若木雞。
這是,音波攻擊?
還能直線攻擊嗎?
直到現在,我對人魚總算是有一些實質性的瞭解。這真不是個夢,他雖然看着是個人類,但是攻擊力超強。
大家都說人魚是海洋霸主,但忽略了他的有些攻擊在陸地上也是無敵的。
不然,爲什麼被稱爲最強男人呢?
看到他能反抗,我就放心了。看來他也不是對所有女人都那麼溫柔害羞。
別怪我想得多,畢竟剛來到這個世界,這裏因爲女人稀少,所以男人們會不擇手段地討女人的歡心。
可也有一種隱藏的危機,那就是你沒有辦法分辨他是不是真心。萬一對你這般好,等有更好的男人對他表達好感,這個男人轉身就走怎麼辦?
我不是這個時代的女人,無法濫情,也不能有一位合法丈夫,還有許多情夫。
「對不起元帥,我們馬上就離開,您不用這麼激動。傷害女性,您要受罰的。」
「這裏馬上就要有女主人了,你們卻擅自闖進來。就算我因爲傷害女性受罰,那麼你們保護不周,只會罰得更重。要不要試試?還是說連自己的女人都管不住?」
聶徵沉聲說完,他們馬上就帶着人走了,一點猶豫也沒有。
可等轉過身,他對我的態度一百八十度大轉變。
「對不起,我並不是有要管着您的想法。只不過對沒禮貌的人,我總要教訓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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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怎麼做到又 A 又軟的?我剛要說話,肚子傳來咕嚕的聲音,不由得臉一紅。
剛剛太緊張,一下子就餓起來了。
「是我疏忽了,忘記爲您準備餐食,請去房間中稍等。」
「你做嗎?」
「是,男性應該在女性面前展示自己的廚藝,就是隻怕我的手藝沒有那麼好。」
說的時候他有點慌張。
我馬上搖頭說:「沒關係,你做什麼我都能喫得下,就是你別太辛苦。」
老祖宗傳下來的渣男語錄,我還是學得八九不離十的。
記得我爸就常這麼說,哄得我媽爲他做了一輩子飯。
就還挺好用的。
這個時代的傳統男性美德,一定要傳下去啊。
我剛在房間裏看了一會兒在這個時代結婚都要什麼的時候,聶徵來叫我出去喫飯。
看着面前的盤子,我陷入了沉思。看到眼前聶徵的皮膚已經偏粉,握着叉子的手都在用力的時候,我什麼也沒說地坐了下來。
接着很禮貌地嘗ťų₎了一口,好——難喫。
看來他繼承了美好的品德,卻沒有繼承完美的廚藝。
聶徵的大手按住了我的叉子說:「別喫了,我已經讓機器人另做了一份。放心,我報了下午的廚藝班,很快您就能喫上美食了。」
我則反握住他的手說:「結婚吧。」
星際時代,求婚是女人來說的,否則就是男人在逼婚,非常的不禮貌。
他手裏的碗掉落在地,卻還伸手摸着自己的臉說:「我……這麼醜,你真的會喜歡我嗎?其實,我可以做你的情夫,等到你習慣的時候,再結婚……」
「不用了,在見到你第一眼時,我就知道你是我的命定之人。我沒有別的選擇,只有你。」
他感動地抱緊我,我則回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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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年男女沒有那麼多試探,當我們自熱情中清醒時,彼此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滿足。
「我可以叫你真真嗎?你是世上最好的女子。你不在乎我這沒有一點保護色的皮膚,不在乎我白皮的臉,不在乎我……」
我伸手指將他的嘴擋住,小聲說:「你說的這些,都是我的最愛。看着我的眼睛,你能看得出來我有多喜歡。」
他其實是個極聰明的人,怎麼可能看得出來我是不是真的討厭。
就如同你和一個讓你生理厭惡的人滾牀單,那基本和被強姦沒有什麼兩樣。可我們剛剛,氣氛與感覺都相當好。
所以,他親了我的眉眼,小聲說:「那我們快些結婚好嗎?我不是逼婚,只是……」
「好。」
我同意了,可是沒有想到他的家人不同意。
人魚家族有着極強的羣體意識。
別人都在一起生活,聶徵是個例外。
或者說,他們生活並沒有聶徵的條件,是一大家子擠在一幢房子中。
據說這房子還是聶徵第一次抵禦外敵,有突出貢獻,政府給發的。一共是兩層樓,住了十幾口人。
聶徵帶着我回來,一進門就被他的父親指着鼻子罵。
「我已經把你告上法庭了,敢逼迫人家女人結婚,真的是瘋了。」
然後轉向我說:「小姐,你可以離開了,我對自己兒子逼迫你這件事兒表示非常對不起,並代表他向您道歉。如果你實在想嫁人魚,相信我的二兒子會讓您眼前一亮。畢竟,在人魚中,他的相貌是最美的。」
說完,他將最美的一條魚拉到我面前來。
對方應該還是個少年,耳朵不是正常的人耳,而是人魚的腮所長耳,上面還帶着一些如同魚鰭一樣的東西,看着就很扎人,摸着一定不舒服。
半邊臉是鱗片,脖子上也是,至少在重要的部位上面都生有鱗片。
突然間覺得爲什麼說聶徵醜了。
星際時代以實力爲尊,以武力爲大。
這身體上的保護是天然形成的,也可以在重要的時候保護你的生命。
但聶徵沒有。
如果他不強,只怕早就沒命了。
我握着他的手緊了緊,他則擋在了我的面前,大聲說:「她是我的女人,我馬上就要和她結婚了。再說,你們不是一直想讓我這個沒用的弟弟嫁給表妹嗎?怎麼突然間改變主意了?
「哦,我明白了。學業無成,又沒能力參軍。年紀這般大了,卻一事無成,更沒有一分錢。表妹能看上他纔怪,怕是別的女人也不願意嫁一個沒用的男人吧?」
聶徵嘴毒地戧着自己的家人。
「你弟長得好,有很多人要他做情夫呢。你有能力,有錢有什麼用?沒有女人讓你碰。結了婚也不過是給她養情夫,不如讓你弟娶她。你的財產也可以養着她,有什麼不好?」
聶徵的母親應該是一家之主,她開口後就沒有人敢出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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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得出來,母親的話對聶徵的傷害很大。剛剛還非常冷漠無情的人,如今手心竟然有汗。
所以我開口說:「你們說夠了嗎?我雖然是孤女,沒有ƭūⁿ人給我做主,但是國家有法律,我可以自主選擇嫁的人是誰,別人沒有辦法左右。現在我要嫁的人是聶徵,他有錢,長得好看,比這個男人強多了。」
我說完這話,一屋子十餘人看過來。
眼神中全是震驚。
聶徵的母親笑得彎下腰去:「這位小姐,你是不是眼瞎了啊?就他那樣子,我當年差點被他醜得親手掐死他。現在能爲家裏做點事兒怎麼了……」
我走過去,突然間抬手打在了聶徵母親的臉上。
是什麼樣的Ṫűₘ自私,才能讓一個母親對自己的兒子講出這種話來。
「可你沒掐死,真的多謝你給我生出這麼優秀的老公。從今天開始,他與你們家沒有半點關係了。還有,他現在花錢都得向我要呢,因爲他的所有財產都在我這裏。」
晃了一下手腕上的黑色手環,我回身拉起了聶徵,在他驚訝的眼神中說:「走吧,還是說你想留在這個家裏?」
「不,我和你走。」
聶徵的嘴角翹了一下,馬上歸於原處。
等出來我才說:「你家裏不希望你結婚,那我們的婚事兒會不會被阻止啊?」
「不會,大不了沒有家裏人來參加我的婚禮。」聶徵淡淡地說。
「原來只有這個啊,沒有關係。現在婚姻就是我們兩個人自己的事兒了。」
夫妻夫妻,無論什麼事兒都要兩個人面對就是了。
只是沒有想到,他結婚前竟然很忙,身爲元帥要有很多事兒要處理。
比如一年一度獵殺異獸的時候到了,據說這次要出去一個多月。
來到這個世界,還是第一次體驗到離別的苦。
還好這個世界對女人十分保護,我完全不需要擔心被別人傷害的問題,卻能被別人死皮賴臉地追求。
別的男人被拒絕後就不來了,但是聶徵的弟弟簡直就是個二皮臉。
無論我怎麼拒絕,他都會在第二天準時出現。
真的是煩透了。
剛準備自己做一頓豐盛的午餐,反正也實在太閒。這些天,我光刷劇就已經刷了很多部了。
別的還可以接受,就是裏面的俊男美女,讓我在演員誇獎他們的時候甚至有種想吐一吐的衝動。
這也就算了,畢竟是在看劇。
可打開門,看到一個比劇裏還醜的男人咬着一朵花站在那裏,凹造型噁心人。
我直接捂住胸口乾嘔了兩聲,眼淚都出來了。
「怎麼,你不舒服嗎?趙小姐,用不用我送你去醫院?」
黑乎乎的一張鱗片臉,還特意把剩下的地方都給塗黑了。真的是,我最厭惡的樣子。
再加上男人用的化妝品帶着血腥味,因爲是半獸人,所以特別喜歡這種氣味。
還好聶徵身上沒有,否則我就慘了。
即使如此,我還是捂着鼻子大聲說:「沒事兒,你離我遠點我就一點問題也沒有。這是什麼味兒?太噁心了。」
「你在說什麼噁心?我可是人魚族裏長得最漂亮的王子。很多娛樂公司想籤我,我很快就是大明星了。你只要是嫁了我,不但能被我那個醜哥花錢養着,我也能讓你成爲讓人羨慕的明星夫人。」
「你的意思是,你娶我,然後讓你哥給我當情夫?」
是什麼奇葩腦回路,我都怔住了。
這不就是給自己的媳婦兒拉皮條,然後讓男小三養自己一家?
這是何等的不要臉。
「你給我滾出去,在別的女人眼中你或許很漂亮,但是在我眼裏你不光臉醜,心也一樣骯髒。自己沒能力,就想出賣自己的妻子肉體去換取利益。你這樣,也叫男人?」
「你竟然說我醜?我們人魚一族一直是最漂亮的存在,你這個瞎眼的女人,我就不該想娶你。」
也不知道爲什麼他對自己的容貌這麼自信,或者說除了容貌,這個男人已經沒有什麼拿得出手的了。
哈,還真的讓人很țű̂₆是瞧不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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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來到這個世界之後就一直被告知女子會被保護,女性的權力要大於男性。
我對眼前這個男人突然間出手扯我頭髮,想打我的行爲完全沒有反應過來。
等有所警覺的時候,我已經被他拉出了門外。
我疼得皺了下眉,下意識地在人被甩飛的時候護住了肚子。
我已經不是一個小姑娘了,自然知道和男人滾了牀單兩個月沒來那個是什麼意思。
也可能只是錯覺,但如果是真的,豈不是在這個世上我會多一位至親之人?
還好沒有摔在地上,而是在接觸地面之前被一隻巨大的尾巴接住。
這尾巴我再熟悉不過了,是聶徵的。
「聶徵,他打我。」
我被他的大尾巴拖着倒是沒有問題,還覺得十分舒服。只是該報的仇還是得報, 他弟弟打我這個女性,如果聶徵爲了保護我傷了他, 應該沒有任何問題吧?
哦對了,我躺在他的尾巴上,他用什麼打人?
剛想到這裏, 只見聶徵竟彈到了他弟弟面前,直接對着他的面門就是一拳。
他的弟弟鼻口流血, 還慘叫連連地說:「別打臉, 你是不是嫉妒我長得比你好看, 爲什麼每次都打我的臉?」
聶徵動作一頓,他突然間看了看我,然後淡淡地說:「以前或許是, 但現在我覺得自己長成這樣真的太好了。至少有一個女人, 爲我心動。」
我聽了這話就是一怔, 原來他相信我啊。
一直以來我說我覺得他纔是最好看的男人,以爲他並不會相信,甚至會懷疑我心懷別的想法。
但是沒有想到,他竟完全相信我的話。
似乎在這個世界已經不似以前那般害怕了,至少不是那般身如浮萍了。
他的弟弟被打得滿頭包, 被送進了醫院,全家都把他告上了法庭。
可是完全沒有用,因爲他的行爲早被全網直播了。
一個大男人因爲追不上女人而對她動Ŧū́⁹粗,這是大忌。
非但如此,我又在這個時候被檢查出懷了孕。
他是在打一個孕婦, 反而被處罰了。
聶家爲此賠了我們不少錢,還上門來賠禮。
聶徵卻把人趕了出去, 說是不想婚禮被人打擾。
很快,我們結了婚,也搬了家。
他給我選了一個風景特別美的地方, 那裏有山有水,很適合養人魚寶寶。
躺在牀上, 他一臉幸福地捧着我的臉說:「這次, 他們就再也找不過來了。」
「你那個弟弟犯了那麼大的錯, 你家爲什麼還想保他, 不怕花錢嗎?」
「因爲他長了一張好臉,就算沒有辦法娶到大戶小姐,也可以做有錢人的情夫,到時候就可以養着一家人。」
「這也是男人?」
「人魚族已經沒落了, 他們已經忘記了自己霸主的位置,只想安逸地生活。但我們這一脈不會, 以後我會認真訓練我們的寶寶的。」
「萬一是女寶寶呢?」
聽到這話, 聶徵竟然站了起來。他一臉驚喜地看着我, 馬上就要甩尾巴似的。
「你別激動,我只是說有可能, 也不一定是女寶寶。」
聶徵半天才冷靜, 可還是抱着我不鬆開。
「無論是不是, 我已經非常幸運了。你和寶寶在這裏會相當安全,只希望他們能夠好好地,安全就好。」
剛剛說訓練的雄心壯志沒有了, 他似乎只想我們能夠平安。
不對,他剛剛說「他們」?
一年後我知道了,原來人魚是多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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