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子嫌我小學畢業沒文化,
和公司的高知上司搞到一起了,
我親眼看到了他們倆在辦公室熱情似火:
「齊明晨就是一文盲、土鱉,給哥哥提鞋都不配。」
可是,我們當初結婚的時候,
我是怕她自卑才故意隱瞞了自己的真實學歷和身份的。
既然她非要這麼搞那也就別怪我了。
-1-
連續給周漾打了三個電話後,那頭終於接通了。
「喂,漾漾,還在加班嗎?太晚了不安全我去公司接你吧?」
過了一會兒,手機那邊仍沒有動靜。
「喂?漾漾?」
我納悶地問道。
「喂ŧű̂₌,齊……齊明晨,我,我這邊還沒結束,我自己會回去的,你不用來接我啊。」
周漾的聲音好像有些不自然。
這兩個月她經常加班,尤其是最近,經常加到半夜纔回家。
我頓時心疼了起來:「要不我還是去接你吧,反正我現在也沒事。」
「啊…….」
突然,電話那頭傳來一聲細微的驚呼。
我心中焦急起來:「漾漾,你怎麼了?沒事吧?」
「啊沒,沒事,只是…..只是不小心撞到了。」
「還有,齊明晨,你先睡吧,真的不用來接我了,我還在忙先掛了。」
手機傳來短促的「嘟嘟嘟」幾聲。
我看了看牆上的鐘表,時針剛好指在了十點的位置。
不知爲何我直覺剛纔的對話有些不自然,一陣擔心湧上了心頭。
我拿起車鑰匙,快步走出門去。
抵達周漾的公司門口時,整棟辦公樓已經黑暗一片了,隱隱約約只有一間辦公室還亮着燈。
「您好保安大哥,我是來接我老婆下班的,她今天加班。」
門口的保安大哥微妙地看了我一眼,抿了抿嘴,一副欲言又止地模樣。
最後只是握住我的手:「啊兄弟原來是你啊,快點上去,在七樓,現在還不晚,還不晚。」
我一陣納悶,這保安大哥的意思是認識我?
帶着疑惑我坐電梯上了七樓。
剛出電梯,我便看到最裏面一間獨立的辦公間還透着光。
看來只剩我老婆一個人在加班了啊。
她一定很累了吧。
可隨着慢慢走近那間辦公室,我全身的血流都被冰凍了——
「啊於哥,慢點…..」
「於哥,我喜歡你,喜歡你……」
「哥,真的……好舒服,你親親我,親親我。」
辦公間的磨砂玻璃上印着一雙手,仔細看去,那雙手還在細細顫動。
而覆在那雙手兩側的,是一雙男人的大手,
屋內的聲音不絕於耳,隔着門都能想象到裏面的激烈程度。
「騷貨,讓你的老公在電話那頭聽着,刺不刺激,嗯?」
「誰讓你接的,人家差點就露餡了呢。」
「喜歡你老公還是喜歡我?說?」
「啊我要死了,人家當然是喜歡於哥你了。」
「於哥人又帥,身材又好,還是大學畢業。那個土鱉文盲怎麼配和你比呢,一個小學畢業生,給你提鞋都不配。」
「哈哈哈哈哈哈。」
眼前發生的一切讓我驚呆了。
在我面前清雅高冷的妻子,居然還有這樣的一面。
和一個有婦之夫在辦公室裏…….
我一切都明白了,周漾這兩個月根本沒有加班,原來她一直在跟她的上司于斌苟合。
而我,剛剛還成了他們 play 中的一環。
此刻,渾身的血液開始沸騰起來,我想一腳踹開門,把那對狗男女錄下來再打一頓。
可當我的腳尖快碰到門的那一刻,我突然覺得這麼做雖然爽但難解我心頭的恨。
巨大的恨意使我的渾身都在顫抖。
我要的,是將他們逼到絕境。
-2-
周漾回到家時,已經是夜裏十二點了。
她躺在牀上後便背對着我睡覺了。
我望着那個背對着我睡了五六年的身影,想到每天晚上她總是以身體不適拒絕和我接觸。
可她和另一個男人在公司激情似火。
連續兩個月加班到深夜。
保安看我的微妙眼神和暗示。
我不敢想象,她和於輝背地裏搞了多少次了。
我還體諒她加班太辛苦了,要去接她,給她做補品。
原來我被當猴耍啊。
報復的念頭越來越強烈。
黑暗裏,我默默攥緊了拳頭。
談戀愛時,我騙她是因爲我太愛她了。
她的原生家庭不太好,再加上她剛來到這個城市,看起來柔弱無助得讓人想要憐惜。
她整個人都沒有安全感,總是一遍一遍地問我:「你家那麼有錢,我知道你早晚會離開我的,我連學都沒上完,我這麼差勁……」
我很心疼她,爲了不讓她再自卑,我告訴她我其實是小學畢業的,算是文盲。
我說我是託家裏的關係才進的現在的公司。
可她不知道,我大學畢業後,就作爲優秀畢業生被學院推薦到當地最大的醫療企業晨輝醫療了。
她更不知道的是,晨輝醫療是我家的。
後來,在我暗中幫助下,她一個高中生就進了邁瑞酒店,做到了經理的位置。
許是因此而見到了太多優質精英吧,她慢慢嫌棄我這個「小學畢業生」了。
呵,如今看來,我也不必爲了她而費心思裝下去了。
-3-
早上去上班時,周漾頭也不抬地在玄關處換鞋:「今晚還要加班,估計要很晚。」
「今天的中餐呢?你沒準備嗎?」
她站在餐桌前看着空空如也的桌子問。
前段日子我以爲她真是在加班,怕她身體受不了,所以每天天不亮就起來變着花樣地熬營養湯,煮菜,再裝到盒子裏讓她帶去公司。
如今看來,還不如喂路邊的狗。
「以後都沒有了,不想做了。」
「齊明晨,你什麼意思啊?你明明有空爲什麼不做飯了?你讓我今天中午怎麼辦?」
說着,「啪」地一聲,將桌上的遙控器摔在地上。
看着她歇斯底里的模樣,恍然覺得,這纔是真實的她啊。
「沒什麼,就是覺得不值得。」
「不是你發什麼神經呢,今天晚上我媽爸來市裏,說要一起喫個飯,你擺臉色試試?」
我已經猜得大差不差了,喫飯不是重點,重點是我這個好女婿又要被丈母孃拉着一把鼻涕一把淚地訴苦,ţü₌最後總是以我自掏腰包爲結尾。
我下意識地想要決絕,可話到嘴邊,我突然改主意了。
「好啊,那晚上和爸媽一起喫飯。」
-4-
餐廳包廂內,周漾爸媽一如往常地訴苦。
周母拉着我的手,臉上堆滿了笑容:「明晨啊,周漾脾氣不好,這些年多虧了你包容她了,我們怎麼也想不到她能嫁給你這麼好的人呀。」
我嗤笑一聲:「我以前是挺包容周漾的,我也想知道我怎麼會娶到她這種人呢?」
許是覺得氣氛渲染得差不多了,慣例的訴苦開始了。
「明晨啊,六年前你們結婚的時候,咱不是收了五十萬彩禮嘛,現在人們嫁閨女收的彩禮都是八十萬以上的啊!五十萬誰還願意嫁女兒啊。」
我面上保持不動,心中在猜測她又要使什麼招數。
「所以您是想?」
周父開口了:「哎呦,小齊呀,所以你能不能把彩禮錢再補一點啊。至少,至少再補五十萬吧。」
「對呀對呀,周漾的模樣是比平常人好很多了吧,個子也不矮,人品又好。ťŭ₋所以,這個彩禮是肯定要比平常人家的要高一些。」
「所以,你得再補個五十萬彩禮錢。」
兩夫妻一唱一和。
聽到這裏,我肺都要氣炸了。
哪有結婚好幾年了再來補彩禮的,更何況那時候的五十萬放到現在也算是天價彩禮了。
哪有這樣無賴的人!
以前要錢找的理由無非是他們兒子闖禍了家裏沒錢擺平,或者二老生病了要醫藥費等等。
時間久了次數太多了,是個狗都能看出來他們說謊。
我拒絕兩次後,他們終於又以這種無賴的方式找我索要錢來了。
我忍住胸口的怒氣,心念一轉:「哎呀,二老這是說的什麼話呀!這是應該補的呀!」
許是沒料到我這麼幹脆,二位老賴面面相覷起來。
「啊?」
「您家教女兒教得好啊,周漾模樣又好又上進,這會兒還在公司里加班呢,這都連續加了兩個多月的班兒了,你說我上哪兒找這麼能幹的老婆啊。」
「所以,叔叔阿姨您要補是應該的,我同意。」
二老喜笑顏開:「啊對對對,明晨果然是好說話啊,我們的好女婿啊!」
「只是,叔叔阿姨啊,我的銀行卡都在周漾那裏,她現在在公司加班兒,要不我們現在去找她,然後今晚就去取錢?」
二位老賴像是被天上的餡餅砸暈了一樣:「好啊好啊,我們都喫飽了,明晨啊現在就去現在就去!」
「那好,我現在就載你們去周漾公司看看你們的好女兒在幹什麼。」
-5-
車開到一半,周父忽然捂着胸口哎呦哎呦地叫起來。
「明晨啊,我這個胸口疼啊,能不能咱們先去醫院啊?」
我回頭看了他一眼,心裏暗罵一聲。
再怎麼說,我也不能見死不救是不,我於是先火速將車開到最近的醫院。
掛號、交錢、住病房、做檢查,這一套下來,時間已經過去了兩個鐘頭了。
我拿着檢查單走到病房,卻聽到周父和周母兩人正在低聲商量些什麼。
周母一拍大腿:「哎,幸好提前問了下週漾啊,不然咱們去不就正好撞見了,那彩禮就不好再要了呀!」
「是呀,還是你腦子好使呀。」
「哎對了,你說齊明晨最後說那話什麼意思?他不會已經知道周漾和她領導的事兒了吧?」
「看樣子是知道ẗů⁺了。得趕緊告訴周漾。」
再回過神來,手中的檢查單已經被攥成一團。
原來這兩人知道他女兒的姦情,竟還能舔着臉來找我要五十萬。
蛇鼠一窩,沆瀣一氣,欺人太甚!
突然,手機鈴聲響起,是一個陌生電話。
「喂?你誰呀?」
「您好,您就是周漾的丈夫吧?我是于斌的太太,你最近有空嗎,能否請你喝杯酒?」
我當下就明白了,這怕是于斌老婆發現他出軌了。
也是,兩個蠢貨天天搞到那麼晚纔回去,任誰都會起疑心吧。
我立刻便同意了那個女人的邀請。
直到見到那個女人的一瞬間,我才知道,我即將結識一個多麼可靠的盟友。
-6-
「齊明晨,好久不見。」
我楞了一瞬間。
鄭心婷!?
鄭心婷是我的大學同班同學,她和于斌學生時代就在一起了。
站在吧檯旁邊的女人一席黑色緊身連衣裙,燙着栗色的大波浪,嫵媚知性。
我看着她的烈焰紅脣,忍不住問道:「你怎麼現在變得這麼美了?」
「說起啦也真是悲哀啊,我現在這樣都留不住老公,可見你老婆魅力有多大。」
我突然覺得心中一酸。
昔日多少男生的夢中情人竟然也落得個被綠的下場。
媽的,小三真可恨。
鄭欣婷盯着我:「所以,明晨,你當初選擇周漾值得嗎?就爲了這麼個玩意兒?」
「我他媽後悔得要死!」
她勾了勾紅脣,風情萬種:「所以,要不要和我聯手,將那對狗那女教訓一頓?」
「光是教訓一頓可不夠解氣。」
我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7-
次日清晨。
「我大學同學的結婚紀念日,她邀請我一起去了,我帶你一塊去吧。」
「我不想去,你自己安排吧。」
周漾一邊往嘴裏送着早餐一邊忙不停地回覆着消息。
「給誰回覆呢?連飯都顧不上喫了?」
她忽然抬起頭來警惕地看着我,而後將手機熄屏。
「工作上的顧客行了吧?我的事你少管了。」
「你一個小學畢業的,能幫我什麼,幫我讓我丟人是吧?」
「我們這個圈子裏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到時候我要怎麼介紹你?我可不想被別人笑話。」
嫌惡的話一句接着一句。
「上次喫飯咱媽說了彩禮的事,我答應給五十萬。」
她眼中忽閃過一絲光。
「你真的答應她了嗎?太好了,咱媽一定很開心。」
說着,湊到我跟前拉住我的手,綻出一個甜膩的笑容。
「老公,你怎麼這麼好啊。那我答應你陪你一起去吧。」
-8-
鄭心婷和于斌的十週年結婚紀念日辦得很盛大。
她幾乎邀請了所有的親朋好友,同事、同學,甚至八竿子打不着的親戚都請了來了,就差沒把村裏的狗請來。
座無虛席,滿堂賓客。
鄭心婷挽着于斌的手,穿着華美的禮服,給臺下坐着的賓客們敬酒。
臺下親友紛紛起鬨,將現場氛圍烘托得熱情似火。
于斌和鄭欣婷被起鬨喝交杯酒的時候,我察覺到坐在我身旁的周漾緊緊地捏起了拳頭。
她咬着嘴脣,眼睛死死地瞪着鄭欣婷,流露着瘋狂的嫉恨和不甘。
我湊到她的耳邊低語:「老婆,你看他們多恩愛呀,是吧?」
「而且,于斌還是你的上司,平時那麼照顧你,要不要過去敬杯酒?」
她忽然猛地轉頭瞪着我,眼中燃燒着焰火:「敬你妹啊。」
說完,提起包氣急敗壞地快速走țű⁻出門外。
若在平時,我可能真的會爲她這種奇怪的反應而生氣。
可在此時此刻,我知道她是爲什麼生氣後,我竟覺得心中一陣暗爽。
「叮咚,」手機彈出一條消息。
「等着看好戲吧。」
發送人是鄭心婷。
我抬頭看向鄭欣婷,此時于斌已經不見人影。
只留鄭欣婷一人陪賓客飲酒。
她藉着敬酒的機會看向我這邊,向我投出了一個意味深長的微笑。
-9-
過了一會兒,忽然有Ṫũ̂₋經理挨桌通知賓客移步後廳。
說是正好趕上酒店百年慶典,所以特地開設了這個環節回贈客戶。
聽說頭獎是十萬。
在座的人們都想討個好彩頭,於是紛紛跟着經理往後廳走去。
我藉口上洗手間,沒有一同前去。
過了一會,我回到宴會中。
外面好像一陣騷動。
我心中已瞭然發生了什麼。
後廳是在酒店一個假山附近,專門爲客人休息洽談而用。
因爲較爲偏僻,所以,一般很少人會經過。
我隨着服務生過去的時候,許多人站在那件房的門口竊竊私語。
鄭欣婷手足無措,滿臉淚水地站在門口。
待走近一些,陣陣令人臉紅心跳的喘息聲從屋內傳來。
門口站着經理愣在那裏一頭霧水。
忽然,一聲難耐地喘息透過門縫。
落在門口所有人的耳中。
「于斌,再….再快一點……」
這個名字一經出口。
周圍空氣彷彿都尷尬地停滯了。
這時候,人羣中爆發出一聲痛哭。
鄭心婷捂着臉蹲在地上,聽起來讓人及其心酸。
休息室緊閉的門扉被鄭家的人狠狠撞開。
呈現在人們眼前的,是地上交纏在一起的男女。
裏面兩個人頓時嚇得捂住了臉。
鄭家的人們立馬進到屋裏,「嘭」地一聲關上了門。
你一拳我一腳地招呼到了于斌身上。
陣陣哀嚎從屋內傳出,聽得人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許久之後,于斌帶着滿身的傷痕從屋內蹣跚地走出來。
門口有幾個圍觀的熱心羣衆聽說了這種渣男行徑,紛紛提着拳頭躍躍欲試。
結果,于斌又迎來第二次的暴擊。
于斌那邊的親戚們都拿異樣地眼光看着于斌的父母和兄弟們。
面對着全場賓客的指指點點,聽說于斌的父母兄弟全程沒有一句話,連夜買火車票坐上火車回老家了。
-10-
鄭心婷再次約我見面,她抽着紙巾悲痛欲絕。
「誰懂呀,十週年紀念日變成了捉姦現場,我不活了。」
我看得出她眉梢的得意。
「咱倆也算是同病相憐了,他們不知道,我還不知道你,策劃了這麼久,魚兒終於上鉤了,此時誰能比你更開心?」
她抬起美眸瞧了我一眼,欣賞着新做的指甲,突然噗嗤一聲笑出來。
「被發現了呢!」
結婚紀念日那場鬧劇過後,于斌和周漾被衆人「現場圍觀。」
所有人都見證了于斌出軌,在他和他老婆的十週年結婚紀念日那一天。
鄭家的人紛紛痛罵于斌,酒店圍觀的親友們一人一口唾沫都快要淹死這對姦夫淫婦了。
那天他全程沒敢抬頭看一個人,臉都要丟到盡了,哪還敢反駁一句?
最終,鄭家要求他和鄭心婷離婚,淨身出戶。
「我故意邀請了于斌公司的同事們,恐怕他在公司都抬不起頭了吧。」
我喝了一口咖啡:「真的這樣嗎?」
「現在是信息時代,再勁爆的消息都會被一波又一波的瓜給掩蓋掉,你真覺得這麼做于斌就玩完了?」
鄭心婷蹙起美眉看着我。
「雖然被衆人當場捉姦很勁爆,足夠他們八卦一陣子了,或許再過了一段時間,這場鬧劇過去了,他還是那個高高在上的經理,這件事或許也被當做他的一段風流韻事說說便過去了。」
對面那雙眼睛緊緊盯着我:「你想怎麼做?」
「那麼,接下來的事,就交給我做吧。」
-11-
在自己的結婚紀念日偷情,還被衆人當場圍觀。
縱使再厚的臉皮一時半會也掛不住。
那件事以後,于斌和周漾終於消停了會,不再「加班」了。
晚飯過後,面ẗŭ̀ₚ對我的質問,周漾搖晃着紅酒杯,不屑一顧。
「沒錯,我是和于斌在一起了,但我們是兩情相悅,我愛他他也愛我,我沒什麼好丟人的,被圍觀又怎樣?正好讓大家都見證我們的愛情。」
我暗罵一聲,真特媽地見證你們的愛情。
她喝着紅酒,面露癡迷的表情:「於哥成熟又富有魅力,年紀輕輕就坐上了主管的位置,公司裏不知道多少小姑娘垂涎欲滴呢,可於哥就是隻喜歡我一個人。」
心裏涼了不知幾個度。
「周漾,當初我是真的喜歡你,爲了和你在一起,我幾乎和爸媽翻了臉,可你竟然這麼對我?」
可她不屑地嗤笑一聲:「你不過就是個小學都沒畢業的文盲,當初和你在一起也只是因爲我剛到這個城市急切想立住腳跟,現在想想真是後悔啊。」
聽到這裏,我徹底死了心了。
不知想到哪去,她看着我:「你是想離婚是嗎,離就離。於哥馬上就要升爲總管了,那可是公司高層,到時候肯定不差錢,等他離婚了我馬上就和他領證去,定能養活得了我和孩子。」
她溫柔地撫摸着自己的肚子,到現在我才發現,她的肚皮已經微微隆起。
我氣得手都在顫抖:「這半年來你每天晚上都加班到十一二點纔回來,我跟你根本沒有睡過,這孩子…….」
「這孩子當然是於哥的呀,」她輕蔑地笑了一下,「加班兒?加什麼班兒?也就你能這麼蠢了,騙你還真簡單。」
初見時的心動,竟是經過了層層僞裝,清純無害的外表之下,竟隱藏着一顆骯髒的心。
我忽然覺得好陌生,五年前我和師兄弟們社團聚會,正好碰上她被餐廳的經理上下其手,我出手相助,那時她對我滿心感激。
後來,她說,想跟我一起過平平淡淡安安穩穩的小日子。
原來從頭到尾,全是假的。
我哀切地笑出了聲。
最初的記憶太過於美好,所以背叛到來之時也難免劇痛。
那就別怪我做這麼絕。
「那好,離婚吧,你婚內出軌,別指望能拿走一份錢。」我對她說。
聽到這句話,她似乎微微怔了一下,隨即攏了攏髮絲。
「好啊,反正我於哥也不差錢。」
這時候,門鈴「叮咚」地響了幾聲。
「不能離,不能離啊!」
-12-
周母着急忙慌地跑上前來,一把抓住了周漾的衣袖。
周父弓着腰陪着笑站到我旁邊,「周漾不懂事,你們都結婚五年了,哪能一點感情基礎都沒有呀,千萬不要衝動啊!」
「什麼不能離,爸媽你說些什麼呢?我離了婚才能跟於哥在一起呀。」周漾皺着眉頭問。
周母湊到周漾的耳朵根旁小聲嘀咕了一番。
周漾臉色微變:「什麼?他又把人打了?」
丈母孃偷偷往我這邊瞥了一眼。
接着捂着周漾的耳朵開始絮絮叨叨。
別的我沒聽清,只聽到什麼五十萬、彩禮之類的。
我心中頓悟,原來丈母孃是爲了得到那五十萬纔來勸的。
周漾聽完撇了撇嘴:「媽,不就是五十萬嗎?我於哥有的是辦法。」她嘴角漏出一抹笑,湊到丈母孃耳邊嘀咕了一番。
丈母孃和老丈人聽完眼睛同時亮了亮。
搞的我以爲是家裏一百八十瓦的燈被打開了。
丈母孃神情有些半信半疑:「你弟弟現在在牢裏關着,仇家每天找上門來摔東西,上次我去牢裏看他,他都餓的不成樣子了,你確定這個方法能行?」
周漾勢在必得:「我確定,到時候您二老就等着過好日子吧。」
看着三人眼中閃爍着的光芒,我突然就意識到了一個問題。
-13-
幾天後,我便跟周漾辦理了離婚手續。
那天周漾出奇地興奮。
出來時,我看到了于斌來接她了,他帶着口罩,鬼鬼祟祟,一副猥瑣的樣子。
沒辦法,鄭心婷家那麼大產業他不珍惜,偏偏要到外面偷喫,鄭家也不好惹,絕不會輕易放過他。
鄭心婷打來電話,那頭的聲音透着輕鬆。
「你這個計策果然起效了,經過有新人的「點撥」,于斌已經挪動了公司兩百萬的資金準備淘到國外去。他現在這個樣子估計也沒有臉在我爸公司混下去了,真是狗急了跳牆。」
我笑了笑:「所以,你還不趕緊打給你爸,讓你爸公司的人配合于斌趕快把這筆錢挪走?」
那頭傳來爽朗的笑聲:「好嘞!這就去辦。準叫他喫不了也兜不走。」
-14-
幾天過後,周漾突然敲響了我家的門。
「你有什麼事嗎?」
她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明晨。」
「于斌帶着我的錢和首飾跑了,他自己逃去了國外,電話也關機了,我……我現在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哦?所以呢?」
哭聲更大了:「明晨,我….我實在沒辦法了,我不知道去哪,我已經兩天沒喫東西了。」
「所以?」
「是我眼瞎了,對不起,到現在才發現我還愛着你,只有你對我最好,這世上就連我的父母都不會真正關心我,只有你最愛我啊…….」
她抽噎着哭訴着:「我弟弟還在牢裏等着錢救命,我爸媽罵我說要是我拿不出錢要跟我斷絕關係,所有人都在罵我,我真的是被逼得沒辦法了啊!」
她爬着過來抓住我的褲腿:「我知道你也還喜歡着我對不對?我這就去把這個孽種打掉,我們重新開始,重頭再來好不好?」
我一把推開了她:「你出軌的時候怎麼不這麼想呢?真是噁心啊。懷着別人的種來找我複合?」
我唾棄一口:「你不知道吧,我親眼看到過你和于斌在辦公室裏熱情似火。我對你早就寒了心了,我現在連碰你一下都覺得噁心死了。更不可能跟你複合。」
周漾一下子蹲坐在地上,眼淚嘩嘩地流出。
「想見於斌嗎?過兩天你就能再見到他了。」
周漾紅着眼攥緊了拳頭:「我一定要殺了他!」
-15-
預料之中,再見到于斌,的確是兩日後了。
不過是被逮捕到警局的時候。
于斌一身汗衫,蓬頭垢面,滿身倉皇, 狼狽不堪。
他手上帶着鐐銬,連頭也不敢抬起來。
鄭心婷從車裏出來,滿臉鄙夷地看着他。
「明晨啊,我說我當初怎麼就看上了這麼個玩意兒,真反胃啊。」
周漾大着肚子衝過來, 抬手對着她於哥就是幾巴掌。
「于斌, 你這個負心漢, 你明明說要帶着我一起到國外,最後卻捲了我的錢逃走了!」
說着,連踢帶打地就撲上去了。
押着于斌的女警察死死地按着于斌, 沒有制止周漾的行爲,估計也是恨透了這種渣男行徑。
我走上前去, 捏起了于斌的臉:「於師兄啊,還記得我嗎?」
于斌疑惑地看着我反應了好一會:「你?你是跟我大學時候同一個社團的師弟?」
「還能認出我,不錯。」
周漾在一旁滿臉疑惑:「什麼?你們是大學同學嗎?齊明晨不是連小學都沒畢業嗎?」
鄭心婷緩緩走上前去:「什麼小學都沒畢業, 妹妹啊, 你真的是不知好歹。」
「還記得你們剛談戀愛的時候吧?那時候你還是個餐廳服務員, 明晨說你太沒有安全感了, 他爲了讓你不自卑,騙你說他也是連小學都沒ṭű̂⁴有上完,這纔要所有人幫他掩藏他上過大學的真相啊。」
「可是你呢?到頭來卻是你嫌棄他是個文盲,給他戴了好大一頂綠帽子。」
「明晨大學時候也沒少人追他, 那些女生中也不乏家境殷實的,可他卻爲了你,一個小小的服務員, 做到了這個份上,你覺得自己配得上他的愛嗎?」
「這就是人心啊!我真替他不值。」鄭心婷滿眼同情地看着我。
「什麼?明晨你……」
周漾睜大了眼睛, 彷彿在聽一個不可思議的事情。
「過去的事情就不用提了吧。」我淡淡地笑了笑。「沒什麼意義了,我早就放下了。」
我從周漾身邊走過去, 再沒有看她一眼。
身後是周漾失魂落魄的哭聲。
「是我錯了,我傷害了真正愛我的人, 是我錯了。」
「齊明晨,對不起,我周漾對不起你, 永遠都對不起你……」
-16-
後來聽說周漾的父母因爲要解救尚在牢中的兒子,去找周漾要錢, 周漾拒絕後雙方起了爭執。
結果, 孩子也流掉了。
沒有了我家的關係, 周漾再也沒辦法在原來的酒店工作下去了。
她又一次回到了五年前她剛來這個城市時的那家餐廳當洗碗工。
當初因爲執意要和周漾在一起,我和父母冷戰了好多年。
再次去看望他們時, 卻被父母鬢邊的白髮刺痛了雙眼。
父親沒有怪我, 只是潤朗地笑着。
「你再不回來, 我把公司交給誰?難道要我這個老頭子替你再打幾年工。」
我流着淚緊緊地抱住了父親和母親。
鄭心婷邀我一同前往巴黎散心。
我們在陽光明媚的海島上喝着紅酒。
「所以,齊明晨,要不要再次考慮下我呢?」
她歪着腦袋朝我笑道, 就像我們還在大學時的那樣。
一切都回到了原點。
有時,難免蹉跎,難免錯付真心。
可真正有緣的人兜兜轉轉終會來到身邊。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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