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自己賣到了緬北。
去的第一天,我主動上交一百萬的投誠費,成功加入一線組。
都說這裡是人間煉獄,可我每天一睜眼就興高采烈地去詐騙。
他們都說我是個瘋子,可我最清楚,自己要的究竟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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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四周擠滿了人,白先生也站在我旁邊認真地盯著電腦螢幕,幾乎所有人都屏住呼吸。
我坐在電腦前,冷靜地看著聊天框卻不回復,而對面的人似乎十分焦慮,一直顯示『對方正在輸入』。
一旁的希哥有些急了,忍不住出聲催促【許玩,你在幹嘛啊,快發消息催他啊】
我沒說話,還是四平八穩地坐著,當作沒聽見,希哥還想說什麼,卻被白先生攔住了。
我盯著對話方塊良久,終於,在快六點的時候,對面按耐不住了,因為我告訴過他,六點是我的下班時間,而今晚八點準時開注。
【小許,麻煩你幫我下注】
伴隨著叮的一聲,對面已經把 400 萬匯到我發給他的銀行卡帳戶上了,我身邊的人一下子振奮歡呼起來,白先生更是用讚賞的眼神看著我,然後拍了拍我的肩膀。
【許玩,你真是天生的好苗子,今晚發獎金,給你好好慶祝一下】
他的動作讓我條件反射的一哆嗦,但白先生並沒有計較,而是深深看了我一眼,立刻指揮著手下緊急十分鐘取款。
這筆錢會從全國各地的銀行迅速提現,幾乎不會有一絲一毫的錯漏。
這也是我選擇來到這裡的原因之一。
白先生是這個園區的老大,大概三十歲的樣子,面相很儒雅,可真正瞭解他後,就會知道,白先生的恐怖是整個緬北出了名的Ţŭ₊,沒有人敢違背他。
【可以啊】希哥不可思議地看了我一眼,我沒說話,抬了抬腳,給他看我的腳鐐。
他笑著給我腦袋上來了一巴掌【好小子,看你長得細皮嫩肉跟個女的一樣,還挺厲害】
可他還是拿出鑰匙給我解開了,這也是我的要求,完成這一單,給我去腳鐐。
周圍密密麻麻全坐著人,他們全都表情麻木地坐在電腦前,腳上還戴著腳銬,腳腕已經被磨出了血痕,我感受著周圍羡慕的眼光,沒有太大感覺,繼續投入工作。
而我們這個組業績最拉的那個人在偷瞄了我一眼後,直接被希哥一腳踹翻在地,他連人帶椅一起摔在地上,可他腳上還被拷著,直接就勒出了血。
【希哥,我錯了,你再給我一次機會,求你了!】
可他立刻爬起來跪好,抓著希哥的鞋子瘋狂磕頭求饒,可希哥直接拿過鍵盤砸在他的頭上,頓時鮮血直流,接著他就被拉去了屠宰場。
我曾路過那裡,是一個漆黑的大倉庫,到處都是用來處罰的恐怖刑具,人的淒慘哀嚎。
我親眼看到一個男人在這裡被燒紅的鐵棍挖去了雙眼,一根一根挑斷手筋,銷掉鼻子後被裝進糞桶,拿去喂了狗。
後院養著許多兇狠的狼狗,這些屠宰場的豬仔,就被拿去喂狗。
所以在希哥說送他去屠宰場時,我就知道這個人廢了,可這裡的人,被榨幹了最後一絲價值,與豬狗無異,我已經習以為常。
這次的業績我只能拿兩萬塊,那一疊人民幣砸在我身上的時候,我心裡並沒有太大波瀾,但還是露出歡喜感激的目光,對著老闆千恩萬謝。
因為在這裡,無欲無求是另類,沒有把柄,沒有欲望的人,風險太大。
晚上慶功宴的時候,我被白先生當眾表揚,底下的人有的少了一隻眼睛,有的手指缺了一根,就算沒有殘疾,身上也都是被打的傷痕,但都在歡呼著。
我不一樣,來了一個月,我胳膊腿都在,連一個巴掌也沒有挨過,因為我是這裡業績最好的王牌詐騙手。
我站在院子裡看星星,白先生過來了,他很驚訝居然有人在這裡能有心情看星星,伴隨著後院時不時傳來的淒厲慘叫,他問我。
【許玩,你為什麼會來這裡】
【老闆,我想賺大錢】我真誠的回答,一如既往的答案。
白先生很滿意這樣的答案,但下一秒卻有一隻冰冷的槍口對準了我的太陽穴。
【許玩,我不喜歡被欺騙】他臉上帶著笑容,眼神卻帶著寒光,冷冷的盯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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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很少笑,一旦他笑了,那就意味著有人要倒楣了。
所以我老實交代,並不打算瞞著他【我殺了人,留在國內只能進監獄,我想賺錢,也想有命花】
我知道在我第一天踏進這個園區時,就已經被調查的乾乾淨淨,我的來歷他一清二楚。
我感覺腦袋上的槍被拿開了,白先生用手帕擦拭著槍,對我說【許玩,好好幹】
我小心翼翼掩去額頭上的汗,慶倖自己又活了一天,來到這裡後,我每天的目標就是多活一天,因為人活著,本身就很難。
園區上空有煙花綻放,這是對四百萬的慶祝,一聲是 50 萬,只要開了單子,就會放煙花,煙花在我眼睛裡透出絢爛的光彩。
黑暗中,我的眼神堅定無比。
我拒絕了白先生給我的兩天假,通常開了大單子,園區會人性化地給與假期,帶著上街採購,可我哪也不想去,就坐在電腦前,繼續工作。
唯一的請求就是,接下來的詐騙物件,由我來物色挑選,每一步都在監視之下,我也沒辦法有任何小動作,他們當然同意。
我在電腦上輸入腦子裡幾乎背爛的數字,然後彈出來一個熱血的動漫頭像,昵稱是【殺戮天尊】
希哥走過來蹙眉【二次元?這就是你找的詐騙物件啊,你不知道二次元頭像都是又窮事又多嗎?】
我微笑【他不一樣】
我發送了好友申請,備註使命召喚,那邊幾乎是秒加了我,給我發了問句【你是誰?】
【不是你申請了使命召喚的免費皮膚嗎?】
他回不是,我也沒再說話,接下來的幾天,我潛心打造著自己的朋友圈,全都是關於遊戲福利的內容,還曬出了許多截圖,都是給點贊的粉絲贈送皮膚或者折現轉帳。
五天后,殺戮天尊給我的朋友圈點了贊,我微微一笑,魚兒上鉤了。
我營造了一個正在創業的年輕女孩,回饋粉絲的形象,用真誠的文字寫下自己童年的遊戲經歷,決定建一個群,不定時進行抽獎。
果然,深夜的時候,殺戮天尊進群了,群裡一共有 40 個人,38 個都是我們的內部號,剩下的一個是我,一個是他。
白先生時而在樓上看著我,但我除了工作,沒有任何小動作。
每天睜眼的一瞬間就是拿工作機,我有一個筆記本,裡面全都是我針對詐騙物件做的筆記,十分詳細。
在別人緊張火熱的誘導賭博時,我每天悠閒地經營朋友圈,時不時在小群裡分享最新皮膚的消息,又偽裝粉絲自問自答。
之後的每一天,殺戮天尊都在給我點贊,一個周後,新皮膚上線,我私聊他。
【寶寶,恭喜你,是今天最後一個幸運粉絲】
他幾乎秒回【臥槽,真的假的】
我故意說今天運營下班了,送不了,讓他明早來找我,然後還在朋友圈曬了殺戮天尊中獎的記錄,文字真誠,他還評論【太幸運了】
第二天早上六點鐘,他準時給我發了消息,我早就醒了,拖到八點才給他發了二維碼。
那是技術部早就做好的,掃描後是使命召喚的官方介面,需要他授權微信,然後告知驗證碼。
他毫不猶豫地發來了驗證碼,可惜我發過去的連結跟遊戲無關,而是付款連結,驗證碼通過後,我看到了那一長串餘額。
我給他發了已領取皮膚的截圖,他驚訝【我沒有收到啊】
這下換我驚訝,核實後我告訴他,因為系統卡頓,所以我和他的微信都被凍結了,讓他去找客服。
客服當然也是我,殺戮天尊慌亂的來了。
我說要解凍的話,需要號主的身份證,以及重新投入已經被凍結的金額,他磨蹭了許久,最終一一照辦。
打過來五百塊後,殺戮天尊十分慌張,一直追問客服怎麼還不回來,我告訴他金額不足,希望他想辦法。
這時,群裡彈出一些人的聊天記錄。
【大家都收到姐姐送的皮膚了嗎?】
【收到啦,我已經實戰了,可炫酷了,好多人羡慕,謝謝姐姐】配帶一張遊戲截圖。
【我剛收到,就是系統不穩定,微信給我凍結了,我還去找了客服,不過還賠償了我一千塊,嘿嘿】
發言的人也是我,昵稱使命大王,發完言兩分鐘,殺戮天尊就在群裡艾特使命大王了。
【兄弟,我的也被凍結了,客服可靠嗎?如果不解凍會怎麼樣?】
使命大王當然肯定客服,嚴明了後果嚴重性,告訴他可以先拿家裡錢墊一下,還會ţū́⁾返現。
殺戮天尊終於還是打了兩千塊給我,而我也按照約定送了他皮膚,並多返現了五百塊了。
我時不時會在群裡發紅包,每次的運氣王都是殺戮天尊,他越來越信任我,我也一步步引導。
他告訴我,他媽在法院很忙,幾乎不怎麼管他,我裝著勸和,實在挑撥,他的性格本來就暴躁,我越勸,他越叛逆。
【那個老巫婆,我看她就是賤,貪污了那麼多就是不給我】
是啊,老巫婆。
我忽然就想起來,那日庭審之後,我滿身傷疤地蹲在法院門口,李惠仙穿著一身威嚴的法官服走出來
我撲過去揪著她的下擺【法官阿姨,他們說的都是假的,你相信我,我這一身傷就是證據】
她那張臉冷漠中又夾雜著幾分輕蔑,告訴我審判結束了。
【你父母已經拿了錢,趕緊滾】
而她的兒子一邊打遊戲一邊往前走,因為太入迷,被攔路的我絆了一跤,他瞬間怒了,直接踹了我一腳,罵我臭婊子,害他的技能沒有放出來。
思緒中抽回來,我笑了,發了一個歎氣的表情包,而接下來的日子,我們幾乎無話不談。
我假裝跟他知心,給了他許多返現送皮膚的機會,還告訴他不要在群裡炫耀,不然大家會說我偏心,他興奮的答應。
兩個星期後,限定皮膚上線,不出所料,他又來找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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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告訴他一萬元反兩萬點券,五萬反十萬,而這款皮膚的保底金額是五萬塊。
他有些猶豫,然而在群裡已經有人發圖【新皮膚手感真的爽,我三萬點券就抽到了,賺翻】
在誘惑下,他心動了,想都沒想直接打過來五萬塊,希哥在一旁看著我一臉佩服,可是我的目標並不是這五萬塊。
這次他並沒有得到返現,解凍需要十萬塊,之前的信任讓他沒有一點懷疑,他再次偷偷用他媽的銀行卡轉過來。
可惜這次依舊凍結,他急的不行,我告訴他由於操作失誤,銀行卡凍結了,接著引導他發了銀行卡密碼以及驗證碼,裡面足足有五百萬。
技術部一分鐘內直接將錢轉出到大量的不同帳戶中,同時我很著急地告訴殺戮天尊,因為他的銀行卡出現問題,導致我的帳戶也封了,要他幫忙解凍,不然我會報警。
他徹底慌了神,一個勁求我,而在我的一步步引導中,他去不同平臺借貸,我推薦給他的都是高利息,加上親朋好友,一共借了 300 萬,都打了過來。
巨大的數額驚動了白先生,他在技術部從容地指揮著,一邊讓我先穩住殺戮天尊,這個時候是很關鍵的,一個不慎錢就會被直接銀行凍結。
殺戮天尊不停地發消息。
【姐,我已經轉過去了,好了沒有啊!】
【我媽已經知道了,瘋狂給我打電話,你快點啊】
【你不會是騙子吧,回消息啊!不然我報警了】
我淡定回了一句【如果我是騙子,我死全家,系統延遲,還沒收到款】
一分一秒耗到了第九分鐘時,白先生終於停下指揮,過來摟了一下我的肩膀,比了一個 ok 的手勢。
【你報警吧】我回了一句,就直接拉黑了他。
希哥湊過來看了一眼,對我豎了大拇指【你這誓還挺毒的】
我笑而不語,他不知道,我的全家確實死絕了。
他笑著,眼角的刀疤都擠在了一塊,周圍人看見都幾乎瑟瑟發抖,白先生當即甩給我十萬塊現金,看著我很是滿意。
【許玩,我的眼光很好】
我露齒一笑,這次的業績是 805 萬,已經破了今年業績第一的記錄,第一的待遇是豪華單間,可以洗澡的那種,每個周甚至可以雙休。
而其他人則是幾十個人擠在一間平房,鐵門鎖著,一人一張草席子,橫七豎八地睡在地上,24 小時嚴格看守,上廁所有超時的,不僅扣錢,而且會被烙印。
烙印就是用燒紅的鐵在人的臉上燙,直到血肉模糊才會鬆開,結束後還會特意在傷口撒上鹽巴,不僅更痛,而且幾乎都會潰膿。
所有人都很羡慕業績第一,當我拿著自己的盆,歡樂地走向單間的時候,那個被我擠下來的男人一臉怨毒地盯著我,仿佛一條毒蛇。
我來之前,這個叫李子軒的一直是第一,聽說他以前在國內是搞科研的,技術型人才,可惜了。
擦肩而過的時候,李子軒攔住我的去路,陰冷地聲音在我耳邊響起【許玩,你猜我們誰先下地獄?】
【你要讓我下地獄?】我大聲喊道,李子軒的臉都白了,顯然沒有想到我直接大庭廣眾說出來。
一旁的希哥聽見了,上去就是一個耳光,李子軒的眼鏡被扇的斜掛在耳朵上,嘴角隱隱往出滲血,他一邊縮在角落不敢再吭聲,一邊掩飾不住要生吞了我的凶光。
我毫不在意,還沖他揮了揮手告別,就去了單間宿舍。
我請希哥拿了一隻鉛筆給我,他謹慎ŧŭ̀⁶地盯著我,生怕我整什麼么蛾子,之前有人把筆藏起來,想要撬鎖逃跑,不成功後還戳瞎了打手的一隻眼,所以現在對這些東西看管很嚴。
我就在他眼皮子底下寫了幾個名字,揉成了小紙團,就把筆還給他,他狐疑地看了我一眼,最後提醒道【許玩,白先生很看重你,你最好不要有別的歪心思】
我不置可否的笑【這裡這麼好,簡直是天堂,我幹嘛要跑】
希哥走後,我也不躲著監控,直接趴在床上,把紙團握進手裡晃了晃,然後散開,隨即挑選了一個紙團打開,上面寫著一個名字。
【蘇瑤】
我看著那個熟悉的名字,咧開嘴開心的笑了。
終於到你了,蘇瑤,我真的很期待,整顆心都興奮的跳動起來。
第二天吃飯的時候,我的飯裡莫名其妙吃出了碎釘子,是那種很小很小的碎釘子,鐵皮被磨起來,我頓時被紮的滿口鮮血。
希哥過來捏著我的下巴看了半天,然後叫人把我嘴裡的碎釘子一個一個拔出來,那種疼痛仿佛剔骨一樣,可我一聲沒吭。
希哥雖然沒有告訴白先生,但他還是知道了,他並不會來查看我傷的如何,因為如果殘廢了,我也就失去價值了,那麼希哥會直接把我拉去屠宰場,折磨完扔去公海賣器官。
白先生仿佛什麼都知道,直接就帶了李子軒去辦公室,聽說白先生笑了。
鐵具撐開李子軒的嘴巴,然後塞了燒紅的碳,然後又換冰塊,如此反復,最後在嘴裡,甚至眼皮裡放了很多小針。
那一整天,辦公室裡的慘叫聲都響徹整個園區,所有人都嚇蒙了,有幾個膽戰心驚地瞄了我一眼,立刻低下頭不敢吱聲。
我在醫院躺了三天,連吐了三天的血沫。其實我看見李子軒在飯裡放東西了,以及許多看我不順眼的人,都裝聾作啞,想看我被整治。
然而這次之後,不會再有任何人敢對我有歪心思。
至於白先生,他當然不是為我出頭,而是對那些質疑違背他想法的人做出懲罰,殺雞儆猴,李子軒是我的雞,也是白先生需要的雞。
我的嘴巴縫了十幾針,休息的那幾天,我甚至帶著工作機,繼續為下一個騙局做佈置,而這個世界上,已經不會再有李子軒這個人了。
他已經先下地獄了。
-4-
我並沒有直接添加蘇瑤,而是在她常常關注的留學圈展開動態,這個帳號我很早就鋪墊好了,並不經常更新動態,時而發幾張國外愜意的照片。
我在翻蘇瑤的動態時,白先生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我身後。
【下一個目標是她?身材不錯,長得並不漂亮】
照片上的蘇瑤紮著馬尾在海邊慢跑,迎著陽光揚頭的樣子元氣滿滿,身材確實前凸後翹,可惜長了一張大眾臉,精修 p 圖也拯救不了。
我扭頭看向白先生【文娛部最近不是缺人嗎?我把她弄來】
白先生似笑非笑地看著我,點了一下頭,希哥附和【到時候我去接人】
我看著他盯著蘇瑤眼睛都直了,這種貨色在文娛部比較受歡迎,雖然沒去過,但我也清楚文娛部的規矩。
醜的就賣去當地的下等窩,每天至少接幾十個客人,而且都是最粗俗的對待折磨,玩死了或者得病了就賣去公海,美女則是被某個頭子挑去,雖然只需要服侍一人,待遇好,可惜依舊長久不了。
像蘇瑤這樣的,既沒有資格成為荷官,也不會被大佬挑中,所以我一點也不擔心。
接下來,我發了一條求助帖【尋安城有緣人,幫我郵寄十箱城南的酥油餅,由於家裡生意在國外需要打理,很久沒有回國,十分想念家鄉的味道,重金酬謝】
蘇瑤很喜歡吃那家酥油餅,我記得很清楚,因為她常常一邊吃著餅,一邊踩著我的頭,餅渣子就落在我臉上。
【原來,踩人腦袋的感覺這麼爽,哈哈哈】她樂得不行,周圍人也哇哇起哄,而路過的老師同學都漠然離開,連目光都懶得施捨過來。
從思緒中折回來,我松了松捏緊滑鼠的手,看到帖子下面已經有不少評論,都是求著要幫我寄的,但還沒看到蘇瑤的出現。
我特意花錢買了流量置頂,蘇瑤一定會看到,果然下午的時候,我看到蘇瑤查看了我的首頁,十分鐘後,她給我發了私信。
而我當做沒看到,等第二天時才回她【不好意思,公司太忙剛看到,你加我吧】
號碼一發過去,她秒加,通過之後還給我發了一個表情包。
我的朋友圈更是為了蘇瑤精心打造的,偶爾曬晨跑,偶爾高爾夫,偶爾滑翔,這些都是蘇瑤最嚮往的富人生活。
她的夢想就是嫁一個有錢人,但她家境普通,並不能接觸到這個層面,所以只能靠發許多元氣女孩的照片,不經意顯示自己的曼妙身材。
可惜網上美女太多,她這樣其貌不揚的,只能吸引一些低俗的男人,所以一個自律多金的男人,對她的吸引力仿佛毒藥。
我偽裝的既高冷又溫和,我們開始常常聊天,我時而不經意流露出自己的奢侈生活,簡約而高檔,我們從詩詞歌賦聊到人生哲理,她也越來越心動。
她偽裝著開朗明豔的形象,我迎合【像你這樣的女孩子不多,你很特別,瑤瑤】
【不好意思,這樣稱呼你可以嗎?】
她回【當然可以了,哥哥】,又發了一個害羞的表情包。
尤其在郵寄特產後,我直接轉了兩萬塊給她,她震驚地收下後,對我的態度更加討好,幾乎每天都要找我聊天,或者分享日常,或者問我問題,而我會故意延遲回復,讓她等。
情人節時,我給她轉了五萬兩千塊,雖然沒有表白,但蘇瑤已經覺得,我們談戀愛了,開始漸漸發一些練瑜伽,洗完澡的照片發給我,充滿了引誘色彩。
【哥哥我練完瑜伽啦,好累】
【寶寶今天公司很忙嗎?嚶嚶嚶我剛洗完澡】
我旁邊的幾個每次都直著眼睛看過來,又一臉震驚地看著我,我絲毫不理會,淡淡回了句【乖,在工作】
沒騙她,我真的是在工作,我的工作內容就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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聊了兩個月後,我邀請她來東南亞玩,可以帶朋友一起。
【我家莊園很大,你們住多久都沒關係】
【寶寶你真好】
接人的一切事務都交給了希哥,園區的安排很妥善,直接在泰國轉機,飛來了緬北,我向白先生申請,想去見證一下,他自然同意。
我戴著口罩站在希哥身邊,蘇瑤挽著兩個好姐妹的胳膊,雀躍了從機場出來,熱辣的短褲展現出她細長的腿,吸引了許多男人的目光。
我看見這張熟悉的臉,覺得想念已久,她當然沒認出我,揚著笑臉來到我們面前。
希哥自稱是老闆派來接人的,他暗戳戳給我使了個眼色,表示讚揚,畢竟這一次性可是來了三個人,身材都是一等一的。
蘇瑤一點都不懷疑,還在給小姐妹炫耀,其中一個在奉承蘇瑤【你男朋友好有錢啊,好羡慕】
另一個則是有些謹慎地看著四周,欲言又止了好幾次,被蘇瑤強行拽上了車,我坐在副駕駛,在後視鏡看著她眉飛色舞地講述這段戀愛。
【我們真的很有緣,好幸福】
我不免覺得好笑,希哥更是直接笑出了聲【真單純的妞兒,太可愛了,哈哈】
這稱呼其實已經很唐突了,我看見蘇瑤的臉上露出薄怒【你怎麼說話呢,信不信我讓我男朋友開了你】
【啊】
然而下一秒,蘇瑤的臉上就結結實實挨了一個巴掌,她不可思議地瞪著希哥,而身邊的兩個女孩都徹底傻了。
【話太多了,把這幾個嘴封起來】
很快他們的嘴巴就被膠帶封了起來,她們怕是這會才意識到自己掉進陷阱了,可是身邊都是壯漢,壓根跑不掉。
車裡嗚咽聲不斷,我摘下口罩,回頭沖蘇瑤三人露齒一笑。
【好久不見,蘇瑤,很想你,所以叫你來了】
【嗚嗚!】她睜大眼睛,像是看見了鬼一樣,臉上全都是震驚恐怖的神情,旁邊兩個我認識,從中學就一直是蘇瑤的狗腿子。
喜歡奉承的那個叫李亞,為了討蘇瑤歡心,她永遠沖在第一線,替蘇瑤想折磨我的法子,而性格謹慎安靜的叫沈雙雙,她會替蘇瑤善後。
她們徹底傻了。
李亞眼見被綁,不停地在座位上掙扎,甚至想用頭撞車窗玻璃,希哥煩的不行,擺了擺手,示意手下解決。
兩個壯漢便扒了她的裙子,一擁而上,車裡頓時熱鬧起來,蘇瑤和剩下的沈霜幾乎不敢再亂動一下,表情都是被嚇懵的、
抵達園區的時候,李亞的身上斑駁一片,青紅交加,頭髮也亂糟糟的,兩個眼睛死魚一樣,直勾勾地盯著空氣。
她是被提起來丟下車的,文娛部的四姐出來接人,隨意瞥了一眼跟條死魚一樣的李亞【這個中用了,送去下等窩接客,看著點,別太快弄死了】
她是這裡的主管,也是白先生的第四個姘頭,雖然是個女人,但很有本事,甚至比很多男人都狠辣。
她在白先生身邊已經待了四年,底下人都恭敬稱一聲四姐。
說完,就有兩個男人過來把她拖在地上拉走了,離開時還在地上劃出一條血印,看的人觸目驚心。
留下蘇瑤和沈雙雙癱軟在地上,兩個人都淚流滿面,驚恐地等待著她們未知的命運。
兩個都被送進了文娛部,臨走時我親自去給蘇瑤撤下膠帶,看著她眼裡的驚恐與恨意,我笑的很開心。
【歡迎來到緬北,小公主,我當年說過的,我在地獄等你】
我的聲音低低的,蘇瑤的淚水又用了出來。
【許玩,你這個魔鬼!我說的沒錯,你就是個變態,你家著火怎麼沒有燒死你!我要殺了你,殺了…….啊!】
她想伸手去抓我的腳,卻抓了個空,因為四姐已經扯住她的頭髮將她拎起來,直接給了幾個耳光。
【賤蹄子,在這裡還敢亂叫,把這倆關進二號房,換青青的班,學習一下規矩】
沈雙雙立刻推開蘇瑤,跪著爬到四姐面前,一臉乖巧【姐姐,我跟她不一樣,我會聽你的話,我什麼都能做,你教我什麼我都會認真學,姐姐讓我跟著你吧,就當收了一條狗】
沈雙雙確實很聰明,這種情況下還能立刻給自己找出路,四姐大概很少看到這麼聽話的新人,跟蘇瑤的瘋狂跳脫形成鮮明對比。
【不錯的丫頭呵,只要你聽話,在這兒賺大錢沒問題】
蘇瑤又怒斥著沈雙雙不要臉,可她很快就被拖下去了。
我看著她的身影漸漸消失在黑暗裡,伴隨著淒厲的慘叫聲,我前所未有的感到痛快,我把賺到到的獎金塞給希哥,請他告訴我蘇瑤的消息。
他顛了顛分量,破有深意地看了我一眼【許玩,仇挺大呀,哈哈哈哈】
我咧嘴笑了笑,回了房間,一一展開那幾個紙團,將蘇瑤和李惠仙的名字一點點撕碎,然後放進嘴裡咽了下去。
剩餘的兩個紙團我隨意抽了一個出來,打開後,上面寫著——蔣明恩。
我盯著那三個字看了許久,最終笑出了聲,笑的眼淚都出來了。
【我的恩師,我來報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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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蘇瑤安排好歸宿之後,我回到了電腦前準備開始下一場,在這時,白先生卻突然把我叫去了辦公室。
說實話我心裡是沒底的,不明白他叫我去做什麼,害怕他發現什麼。
推門進去的時候,白先生正一身唐裝站在佛像前,虔誠的雙手合十,屋子裡點著很濃郁的檀香,色調有些暗沉。
許多詐騙團夥都熱衷於拜佛,他們做著這世間最泯滅人性的事,卻懷揣著對神佛最炙熱的心,也不知究竟是在拜什麼。
很可笑,又很可怕。
就比如蔣明恩,每次對著鏡子按下我的腦袋,做完那些最骯髒噁心的事,便會焚香拜佛。
他的辦公室常年香火不斷,身上也都是檀香的味道,我聞到熟悉的味道,身軀不由得一哆嗦,多年前的恐懼依舊猶如噩夢一樣,久久纏繞。
白先生終於轉過來了,他從抽屜裡拿出一疊美金遞給我,然後示意我坐下。
我自覺地接過,然後坐下。
白先生戴了一副金絲框眼鏡,整個人顯得格外斯文儒雅,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位文學家,可鏡片之下我分明看到了一絲銳利的寒意。
他忽然抬手捏住我的下巴,手指從我的眼睛劃過臉頰,又摩挲到鎖骨,我強烈壓制住內心的顫抖。
[這張臉真是漂亮,如果是女人…….]
他的話一出,我感覺手腳一瞬間冰涼,低下頭,眼睛死死的閉上。
所幸他並沒有進行下一步動作,而是放開了我。
【許玩,你的表現我一直很滿意,我也很看好你,但你很不一樣,跟這裡的所有人都不一樣,據我所知,你家一年前被一把火燒了,你的父母也死了】
【那麼你賺錢,是為了什麼呢?】
【我曾經認識一個姐姐,我想賺很多錢,讓她過好日子,好好生活】
【她叫什麼名字?】
【盼盼,李盼盼】我抬起頭直視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道。
這次是蔣明恩主動找上我的,我晾了他兩天才通過好友申請,第一句話就是【兩千,這是我的規矩】
名聲在外的王天師並不是我,而是園區專家部的一個油膩男人,本來是屠宰場殺豬的,白先生將他捧成了短視頻裡的算命大網紅,幾乎愛好算命的都會來找他。
他算的很准,因為有園區的資料庫做支撐。
在我開始之前,白先生安排好了一切,買流量,拉群,找托兒,幾乎整個圈子都傳遍了,王天師很准,而且他很特別,只算有緣人。
網上很多王天師聊天椒圖,都是【你好,不算】,然後一片哀嚎,感歎自己命背。
可惜的是,這些聊天記錄,也都是我們內部早就做好的,各個組領了任務,再下派到國內的各個區域。
我很早就知道蔣明恩格外關注這個圈子,還加了群,每天都會關注,而最近群裡都是曬張天師多麼個性,多麼孤傲,果不其然,他上鉤了。
加上之後,他直接就轉了兩千塊過來,急切țù⁻地發文字【大師,您能幫我算命嗎?】
我回【你好,算】
他激動的不行,直接拍了一張左手的照片過來,看手相是男左女右,顯然他很懂,而跟著王天師學了許久,我對這些門道也很嫺熟了,尤其是面對他。
【今年 41 歲,職業是老師,家庭和睦,有一個 13 歲的女兒】
【對對對!真的太准了,我從來沒有遇到這麼厲害的大師!】
他那邊激動的回復,我卻又發了一句冰冷的話語。
【你的未來本來一片光明,可惜作孽太多,鬼怪纏身,你時常做țű̂₉噩夢吧】
【是】
簡簡單單的字已經道出了他的無奈,我告訴他,有厲鬼在他身上盤桓不走,長此以往,他就會陰氣入體,命不久矣,他頓時大驚。
我為他請了平安符,一萬塊,他想都沒想就打過來了。
他並沒有多麼富貴,靠著老婆娘家支撐,過的格外滋潤,而他的錢,有一半都是花在了神佛上。
接下來的日子我每天為他線上改命,,一次的費用依舊是兩千。
一段時間後,他告訴我,他睡得很安穩,一個勁的感謝我。
我笑了,哪有什麼改命,只不過是花錢買到了心安罷了。
他對我更加信服,我告訴他【心誠則靈,我只渡有緣人,跪拜七七四十九天后,以後邪祟都無法近身】
我發了一個連結給他,讓他潛心誦讀裡面的內容。
連結一點開,園區裡的技術駭客直接攻入了他的手機,裡面有一個資料夾,全都是他拍學生的視頻。
這些女孩大都是原生家庭差,性格怯弱,被他威脅後只能一聲不吭,有一個跳樓了,有兩個墮胎後休學了。
我把那些視頻拷貝下來,發給了學校,公安局以及他通訊錄裡每一個人。
是的,我給他的溫柔嬌妻和單純的女兒都發送了一份過去,我猜他們看到一定很驚喜。
我還以錄入資訊為由要了他的驗證碼,在他專心誦讀佛經的五分鐘裡,卡裡的三百萬已經被提走了。
等他銀行的轉帳資訊過去,他剛剛讀完經,大概是親朋好友都收到了。
他開始瘋狂給我打電話,暴怒語音接連不斷。
白先生淡淡比了個手勢,我直接拉黑。
拉黑前,我說【蔣明恩,你或許不記得我了,我是許玩,老師,承蒙多年教導,祝您余生髮爛發臭】
他並沒來得及說話,我想他一定跟我現在的心情一樣激動,我的心狂跳不止,覺得格外興奮。
青天白日,整個緬北的上空煙花卻不停。
白先生晚上為我舉辦了一場慶功宴,發了十萬塊的獎金,我一分沒動,全部送到了文娛部,給了四姐。
她眯起眼睛看了我一眼【許玩,敢明目張膽給我塞錢的你是第一個】
我笑笑【四姐,我想見蘇瑤】
她幾乎笑的花枝亂顫【不會吧,這是ŧũ̂ₚ捨不得了?】
最後她還是領著我進了文娛部,這裡一共四層,頂層住著最光鮮亮麗的荷官,她們憑藉美貌和發牌存活。
地下一層就是下等窩,二十多個人一間房,房間密密麻麻,都藏在黑暗裡,閃爍著那種豔俗的燈光。
中間兩層是普通員工宿舍,都是十人間,工作時甚至有好看的衣服穿,她們的主要工作,除了接客,更多的是裸聊。
我跟著四姐來到三樓的一個小房間,很重的發黴味,外面的牆皮掉了一層,大冷的天,女孩們濃妝豔抹,在屋子衣著暴露對著電腦。
我找了一圈,沒有看到蘇瑤的影子,四姐指了指角落裡一個隻穿著內衣的女人,我看過去,差點沒認出來。
此時的蘇瑤光著腿蹲在凳子上,臉上畫的跟鬼一樣,正在跟電腦裡一個油膩的光頭聊天,用那種很噁心的腔調,說著噁心的話。
她的腿上全是傷痕,青紫交加,甚至拿著手機的手,缺了一根小拇指。
【這個蹄子剛開始來很鬧騰,幾次三番想跑,還弄傷了客人,收拾了自然也就乖了】
我聽希哥提過,舔著嘴唇跟我說她很鬧騰,不過還是讚賞了一下身段,後面聽說還去了兩次,後來嫌她髒了,就不去了。
蘇瑤曾經有多麼張揚精緻,現在就有多狼狽屈辱,見到她這樣,我很高興。
【真髒】我淡淡地說。
【是啊,髒了】四姐重複了一聲,像是在思考什麼似的,而我立刻推了她一把。
【四姐,讓她去負一樓吧,那裡更適合她,她會喜歡的】
四姐看了我半天,跟拉家常似的笑道【雙雙也是這麼建議的,你倆還真是有默契】
我聽了這話,雖然有些疑惑,但很快想通,說到底,沈雙雙最恨的人應該是蘇瑤才對。
她們幾人中,蘇瑤往往是最囂張跋扈的,沈雙雙是她第一個霸淩對象,後來一直跟著她,默不作聲為她善後背鍋。
如今還因為蘇瑤來到了這個人間煉獄,她能不恨嗎?自然不能。
我在鐵窗外盯著角落裡麻木憔悴的蘇瑤良久,她似乎是注視到我的目光似的,轉過頭,眼睛猛地一縮。
她直接掛了視頻,想沖過來,卻被一旁的管事一把抓住頭髮,啪啪兩耳光,一把扒光了衣服,然後踹在地上。
【臭婊子,你敢掛客戶電話?我今天非弄死你】
她光著身體蜷縮著,腦袋被狠狠的踩,五官幾乎變形,通紅的雙眼依舊死死盯著我。
我看見管事的拿了長針紮進她的指甲縫隙裡,頓時撕心裂肺的慘叫聲響徹整棟樓。
【許玩!你不得好死啊啊啊!!!】
這種時候她還在咒駡我,我沖她燦爛的笑,一點也不生氣。
我本來就是從地獄裡爬出來索命的,還怕不得好死?
我托四姐好好照顧她,一路歡快地回了房間。
枕頭下只剩最後一個紙團,裡面寫著【W】。
希哥曾問我 W 是誰,我說也是我的詐騙物件之一,有錢有權。
一聽說有錢,希哥瞬間笑容滿面,誇了一句【你小子資源不錯】
我確實沒說謊,因為那個男人,確實有錢,整整一個倉庫的美金都是他的,也確實有權,因為他掌握著許多人的生殺大權。
-7-
晚上,我敲響了白先生的房門。
進了房間,我直接跪在他腳邊,抬起臉,用一雙水汪汪的眼睛看著他,然後脫去厚重的外衣,露出了雪白的肌膚。
【白先生,求您疼我】
他看見我的模樣,似乎並不驚訝,只是饒有興趣地打量著我的身體。
我小時候被注射了很多次雄性激素,所以發育並不好,幾乎沒什麼料可以看,可是這張臉現在漂亮,就可以了。
【許玩,你比我預想的來的要快】
我驚訝地張開小口,作出一副小鹿受驚的樣子,惹人憐愛【您怎麼知道我是…….】
他並沒有作答,而是用一種溫和的目光看著我,最後拉著我的手,示意我起來。
【許玩,你很特別】
第二日,我在華麗的大床上醒來,白先生站在窗戶邊,點了一支煙。
見我醒了,他將一份資料扔到我身邊,第一頁赫然就寫著我的名字,許玩。
【核對一下吧】白先生淡淡說道。
我翻開第一頁,看到我的親屬關係一欄父母的名字,以及他們的死亡原因【意ƭṻ₅外燒死】
我心頭一笑,面上卻輕輕蹙眉看向白先生【不對,這裡有問題】
白先生輕輕挑了挑眉,等著我開口。
【不是意外,是我放的火,白先生,但我不是恩將仇報的人,誰對我好,我分得清,對我好的我一定會好好報答,】
我慢慢走到他的面前,靠近他的身體,柔弱的小臉就依偎在他的肩頭,落下了兩滴眼淚。
【我想留在你身邊,好好照顧你】
他的身軀微微一怔,摸索著我肩頭被燙傷很久的疤痕,沒有說話。
但我知道,我成功了。
我成為了白先生身邊最受寵的女人,所有人都很震驚,看著我穿著裙子挽著她的胳膊出現,下巴長得老大。
希哥也嚇了一大跳,僅僅一晚上的時間,我已經變了一個身份。
【早看她長得細皮嫩肉,許玩居然是女人】他們私下裡議論紛紛,可是這裡不算吃瓜勝地,有多嘴的,白先生直接丟給了希哥解決。
我很自覺,白先生需要的時候我就出現,溫柔相伴,不需要的時候我也不吵不鬧,任何索求都沒有。
他說我懂事,但我知道,他喜歡我的不僅是這張臉,還有聰明,但超越不了他的小聰明。
就比如我瞞天過海的女兒身,卻瞞不過他一樣。
白先生喜歡長髮,我便留了長髮,他喜歡看我哭,於是每次親熱時我都會哭。
他常常摸索著我的淚眼讚歎【這雙眼睛真美】
我在他身邊待了兩年,第三年的時候,我覺得時間差不多了,於是等到某個大單子結束後,慶功宴時,我去了金庫。
這幾年園區的收入全部存放在這裡,我冒著風險找了很久才找到,全部是現金,因為白先生最喜歡錢的味道。
天氣好的時候,甚至會拿出來曬一曬。
鑰匙是從他身上偷的,雖然白先生防備心重,但兩年的柔順足以讓他對我卸下戒備。
他帶著一群人匆匆趕來時,我正站在小山高的錢堆前,右手拿著打火機,左手是火把,而整個倉庫都被我潑上了汽油。
他站在人群的最前面,面色陰沉【小玩,不要胡鬧】
我看著他笑,他問我笑什麼,我說【笑你】
【許玩,你想要什麼】他直接了當地問我。
我搖搖頭,然後一字一句地對他說【還記得嗎?我告訴過你,我認識一個姐姐,她叫李盼盼,你一定不知道,她是我的親姐姐】
白先生臉色沉重,眼神裡卻透露著不解,他根本不認識什麼李盼盼。
【你肯定不記得了,五年前,你為大家做詐騙的示範教學,那個被騙的女孩,就是李盼盼】
我看到他的眼睛微眯,似乎是想起了一星半點。
我繼續說道【你騙了她所有的錢,告訴她能幫她賺到醫藥費,騙她去裸貸投資,她自殺了,她是這世上,對我最好的人,也是唯一對我好的人】
說著,我猛地抬起頭盯著白先生【你一定很得意吧,這樣經典的教學案例,哈哈,不過一切都不重要了】
我晃了晃手裡的打火機,他眼裡的慌張清晰可見,第一次見到他露出這樣緊張的表情,我覺得很好玩。
畢竟這裡可是數十億美金,他所有的老底。
【在你身邊的每一秒,都讓我無比噁心】
在所有人都震驚的目光下,我將手裡的火把扔向了身後的錢堆,火焰瞬間洶湧而來,將整個倉庫捲入。
而我的身上早已塗滿汽油,在大火席捲而來的最後一刻,我看著白先生綻開燦爛的笑容。
【我給你留了驚喜,希望你喜歡】
是的,我早就染病了,拖著一副殘軀苟延殘喘至今,就是為了這一天。
煙火彌漫中,我聽到很多人在叫,還看到了姐姐,她牽起我的手,像小時候那樣溫柔的笑。
【玩玩,姐姐帶你走好不好】
我怔怔的點點頭,跟著她往前走去,去哪我不知道,但應該Ṭú₅是只屬於我們兩個人的家。
番外
我叫許玩,是個女孩。
聽說我媽當年懷我的時候,家裡去找了算命先生,他說這一胎肯定是男胎。
而我出生之後,爺爺奶奶見我是個女孩,直接甩臉走了,我爸更是說【乾脆跟上一個一樣,直接扔了】
是的,他們第一個也是女兒,生下來直接扔在了孤兒院門口,對外聲稱孩子流產了,這個女孩仿佛沒有存在過一樣。
可是生我之前,他們已經大肆炫耀了是兒子,連宴席都準備好了,這次,他們只能把我帶回家。
那個年代網路並不發達,所以登記人口我爸直接花錢找人,改了性別,男。
我從出生那天就被當做男孩養,頭髮也是小子頭,長了就立刻剪掉,那時很小,對性別並沒有什麼觀念,可是漸漸就發現了自己原來是女孩。
小學六年級第一次來初潮那次,我還在學校,滿褲子都是鮮紅的血,我嚇壞了,周圍的同學圍著我,都在笑。
我媽來了學校,我慌張地看著她,手攥著衣服不知所措,剛想開口問媽媽我是不是得病了,她直接沖過來給了我兩耳光。
從那天起,我的生活就變了。
我爸媽給我轉了學,開始不斷給我吃藥,我也因此發育停滯,每個月只要來月經,哪怕是冬天,也讓我直接泡進加了冰塊的水裡。
我下體發顫,渾身發冷,小腹更是疼的要死,我哭著喊爸爸媽媽,剛說了一句肚子疼,腦袋就直接被按在冰水裡。
直到某天我終於不再來月經,他們才滿意的笑了,叫我乖兒子。
之後只要每次我做出不符合男孩子的行為,就會被拖回家裡毒打一番,而第二天我媽又會溫柔的摸著我的腦袋,為我準備早餐。
一開始我不明白為什麼從小對我呵護有加的父母忽然變了一個人,後來我漸漸明白,原來是我碎了他們的兒子夢。
他們背著我在房間裡感慨。
【早知道又是個女兒,就該和盼盼一樣,直接扔去孤兒院】
這時我才知道,原來我還有一個姐姐,叫盼盼,只是被爸媽扔了。
我努力地尋找,後來我在一家偏僻的孤兒院找到了她,她比我大兩歲,已經不念書了,在廠裡打工。
後來,她成了我生命裡唯一的光。
給我零花錢,為我買好吃的,在我被爸媽懲罰不准吃飯後,她會冒著嚴寒騎著自行車來學校給我送熱飯。
大冷的天,她手凍得通紅,從棉衣裡拿出米飯熱菜,用塑膠盒裝著,沖我笑。
保安不讓她進,我們倆就隔著學校的大鐵門,她看著我吃飯格外高興,我眼淚啪嗒啪嗒地掉。
【姐姐,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
【傻瓜,你是我在世上唯一的親人啊】
她長得並不漂亮,常年來的苦讓她臉頰粗糙暗沉,但眉眼依舊散發著溫柔的氣息,陽光打在她的臉上,好像仙女。
我沒有告訴她,我在新初中過的並不好,有很多人欺負我,那個叫蘇瑤的女生,以看我不順眼為由帶著全班孤立我。
她總是囂張跋扈地領著幾個人把我堵在回家的路上,變著法兒的折磨我。
她有兩個跟班,那個張牙舞爪的李亞最噁心,為了討好蘇瑤,盡出惡毒的招數,比如用卷髮棒燙我的身體,燒我的頭髮,把我按在廁所的馬桶裡說請我喝水。
我想不明白他們為什麼要這樣對我,明明我正常的念書,跟大家一樣,只是不愛說話,後來我想通了。
蘇瑤這種人就是天生的壞種,沒有什麼理由,只是因為好玩,僅此而已。
她喜歡吃城南那家燒餅,常常啃著燒餅,把我的臉踩在腳下,朝我吐痰,甚至摸著自己的耳釘,取下來在我的手背上訂。
【這麼漂亮的手,訂上耳釘肯定好看,你說對吧,許玩】她笑的好開心,而周圍的老師學生都快步離開,選擇漠視,看都不看一眼。
我告訴了爸媽,他們說【為什麼不欺負別人就欺負你一個?就你事多,不要臉的賤皮子】
我忍受了三年的校園霸淩,高中我以為我擺脫了蘇瑤,沒想到又遇上了蔣明恩。
這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嘴上說著為人師表,卻盯上了我。
在辦公室裡,他反鎖了門,在攝像機前狠狠的扒了我的衣服,將他的罪惡記錄下來,並當做威脅。
【許玩,老師只是太喜歡你了】眼鏡下,他露出和善的笑容。
而事後,他女兒蹦蹦跳跳的來辦公室,他面色不改的迎接, 把女兒抱在肩頭像個慈父。
【乖女兒, 爸爸在給學生講題呢】
我的心底在顫抖, 抱著作業本飛速逃離, 不敢在停留一瞬。
我半夜縮在被子裡,哭著在網上查該怎麼辦,有人告訴我, 要勇敢地去報警,懲治罪惡。
我去報了警, 因為是未成年, 員警叫來了我的父母,以及蔣明恩。
他大概是沒想到我會報警, 案子送到法院, 庭審的女法官卻主張調解,蔣明恩用 40 萬跟我爸媽做了私下和解。
而這些錢,一分都沒有進我的口袋。
我想繼續追究,可是我爸媽狠狠暴打了我一頓, 鐵棍落在我的背上,像碎了骨頭一般生疼。
【賤種, 你要是再敢提這件事, 我就打死你, 蔣老師說了只是意外,我看就是你勾引他, 果然沒根的貨色就是天生賤,你怎麼不去死】
我倒在地上,心一點點變冷,心裡的恨不斷滋生壯大,心裡有一個念頭在說【殺了他們,殺了他們】
這時我發現自己染了病, 去小診所被姐姐發現了,她泣不成聲,也是這個時候,她為了我的醫藥費, 被騙走了所有積蓄,去裸貸,最後跳樓自殺。
而我絲毫不管身體如何, 反正我的身體已經爛透了, 瘋狂計畫著復仇。
姐姐死後,我在飯菜裡下了藥,將父母鎖在屋子裡,然後一把火全燒了。
最後,我拿著他們所有的錢,將自己賣去了緬北。
什麼廉恥, 自尊,身體,我統統都不在乎。
自始至終,我都很清楚, 自己想要的,究竟是什麼。
真好,我終於和姐姐團聚了。
(全文完)
作者:蘇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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