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拉丁河蚌

我在河邊摸魚,撿到了個碎嘴河蚌。
它說可以幫我實現三個願望,前提是先找到沈家家主沈時顯。
「他欠了我一筆債,只要你找到他,你要啥都可以。」
於是我故意躺在沈時顯車前碰瓷,內心向河蚌許願。
「我的第一個願望就是想要無數個願望!」
河蚌咆哮:「這麼大個金礦在你面前,不曉得啃一口?」
「和我卡什麼 bug?」
「快!撲上去叫爸爸!」
我猶豫了一下,一骨碌爬起來,趁沈時顯轉身的瞬間撲過去,一把抱住他的腿。
「爸爸!」
司機當場愣住,眼神在我和沈時顯之間來回掃:「沈總,這……」
沈時顯額角青筋直跳:「報警!」
我在心裏狂罵河蚌。
「你是不是騙子?我一個二十三歲姑娘管人叫爸爸??」
河蚌:【搞錯了!重來!快,叫他阿蛋!】
阿……蛋??
這河蚌精讓我叫沈時顯……阿蛋?
人家可是 A 城首富,一表人才、煞氣十足。
它讓我喊人家……阿蛋??
眼看司機真要報警,我趕緊站起來,深情又絕望地喊了一句:
「等等!阿蛋!別報警!」
司機手一抖,手機啪地掉在地上。
沈時顯一把扣住我的手腕:「你叫我什麼?」
反應這麼大?
「阿……蛋?」
「你是誰?」
「我……我是邱月白。」
他瞇眼思索,像在記憶裏搜索邱月白這個名字。
河蚌趕緊插話:【就說你是許蓉的朋友!】
許蓉又是誰??
不是說找到沈時顯就能實現三個願望嗎?
怎麼擱這兒演起認親連續劇了??
「我是許蓉的朋友!」
「我沒見過她身邊有你這樣的朋友。」
我:「網友!」
沈時顯冷笑:「你知道許蓉是我什麼人嗎?」

我剛要搖頭,立馬改成點頭。
「她說……你是她生命中很重要的人,是不可磨滅的印記。」
我不知道他們啥關係,但我可以現場胡謅。
河蚌突然又來一句:【別吹了!快摸摸他頭,告訴他,媽媽一直沒忘記你。 】
我:???
媽媽???
我猜了戀人、兄妹、仇敵,結果你和我說是媽媽?
我內心震驚:「你是……他媽?」
河蚌突然害羞起來,不吭聲了。
A 城首富的親媽是隻河蚌??
它不是我三天前在河裏摸魚撿到的那隻阿拉丁河蚌嗎?
當時我剛把它撈起來,它就在我腦子裏跟我說話了。
它說能幫我實現三個願望,條件是先找到沈家家主沈時顯。
【他欠我一筆債,你找到他,要什麼我都給你。】
我花了半個月,才搞清楚哪輛車是沈時顯的。
有錢人家車多,他天天換著開。
我躺錯了五輛車,好不容易纔賭對這一輛。
滿心歡喜準備許願了。
結果它說它是沈時顯的媽媽??
事情走到這一步,沈時顯顯然不打算輕易放我走。
我硬著頭皮踮起腳。
他個子挺高,但勉強還能夠到。
「時顯……」
我迎著他審視的目光,膽戰心驚。
「蛋蛋……你媽一直沒有忘記你。」
司機倒抽一口冷氣。沈時顯那兇悍的眼神一下子迷茫起來。
「媽……」
「你……到底是誰?」
……
我被帶回了沈家。
一路上,我抓緊向河蚌許願。
「我的第一個願望,就是擁有無數個願望!」
河蚌當場咆哮:【這麼大個金礦擺你面前,你不曉得啃一口??】
【跟我卡什麼 bug?!】
我忍不住問:「他真是你兒子?」
河蚌低聲:【嗯……我離開時,他才三歲。】

「那你怎麼不告訴他,他媽媽是隻河蚌精?」
不過話說回來……河蚌到底怎麼生孩子啊
司機從後視鏡裏偷瞄我好幾眼。
沈時顯一直在手機上忙著,我知道他在開我盒。
無所謂。
我是個被丟棄的孤兒,院長走後,世上就剩我一人了。
光桿子不怕開查戶口。
他要是能順便幫我找到親生父母,我高低得給他磕一個。
下車時,我被眼前那座氣派豪宅震得說不出話。
我在心裏驚呼:「蚌精,你是怎麼捨得放棄這麼豪華的大別墅,跑去住那條淤泥水草覆蓋的河啊?」
河蚌炸毛:【說了多少次,我不是蚌精!】
【我是被拋屍在那兒的。】
拋屍??
那不是命案嗎?!
我嚇得一哆嗦。
沈時顯正好轉頭,以爲我心虛,一把扣住我手腕。
「在我查清楚之前,你哪兒也不準去。」
我驚恐抬頭。
這要怎麼開口?
難道說,你媽在河底被魚啃完了,靈魂附在這隻河蚌上?
「那……要不要我幫你報警?」
河蚌:【沈家應該早就報過警,但兇手……不是還沒找到嗎?】
我趕緊問重點:「那我的願望呢?」
它居然有點不好意思。
「現在都有我兒子了,你想要什麼,直接跟他提唄。」
我敢提嗎??
他那凶神惡煞的樣子,分明是把我當頭號嫌疑人!
都怪我!
貪財不好色!
居然上了一隻河蚌的當!
要是當初把它上交給國家,說不定還能領五百塊獎勵呢……
河蚌還在安慰我:【我兒子很尊重我的,你放心,他一定會滿足你。】
我放個屁的心。
沒看見他已經安排兩個保鏢緊緊跟著我了嗎?
一進家門,河蚌就在我腦子裏催個不停。
【你快幫我問問,這些年……他過得好不好?】

我只好硬著頭皮轉向沈時顯。
「蛋蛋,你媽讓我問你,這些年你過得好嗎?」
沈時顯眼神一凜。
「既然是我媽讓你問的,那她爲什麼不親自來問我?」
我倒是想啊!
難道要我當著你面從兜裏掏出一隻河蚌?
那你不得直接把我送進精神病院?「你媽……她有不得已的苦衷,暫時不能見你。」
沈時顯冷笑:「什麼苦衷?不就是拋夫棄子,跟別人跑了嗎?」
我:???!!!
河蚌當場炸鍋:【我什麼時候拋夫棄子了?!肯定是沈耀那個混蛋說的!他背地裏一定沒少編排我!】
我趕緊乾咳兩聲:「你媽說你爸亂講的,她從來沒有拋棄你,這些年她一直很想你,日日夜夜都在唸著你。」
沈時顯逼近一步:「別以爲頂著我媽朋友的名義就能騙我。」
河蚌委屈巴巴:【蛋蛋怎麼變成這樣了?以前他最聽我話的……】
沈時顯步步緊逼。
「我查過你資料,孤兒,無父無母,大學畢業就回了院長老家。你到底是怎麼認識我媽的?」
或許是他氣場太強,我一時沒頂住壓力。
竟真的從口袋裏掏出一個盒子。
打開,裏面還有個小盒子。
再打開,一隻白色河蚌靜靜躺在裏面。
剛撿到時是黑的,被我刷白了。
沈時顯:「???」
他隨手一撣。
「什麼東西?」
河蚌咕嚕嚕滾在地毯上,轉了兩圈,直接滾進了沙發底下。
我:「!!!」
「你媽!」
沈時顯臉色一沉:「說不出來就開始罵人了?」
「信不信我現在就讓警察把你帶走?」
我急得指向沙發底下:「真是你媽在那兒!」
沈時顯直接亮出手機,按好了 110。
我顧不得形象,撅著屁股就往沙發底下掏。
「我沒騙你!它真是你媽許蓉!」
「就是她讓我來找你的!」
「你是不是三歲之後就再沒見過媽媽?」
「你爸在怪你媽消失不見了,那些話都是他騙你的……」
「其實你媽是被人害了……拋屍在河裏。」

沈時顯的眼神從震怒轉爲慌亂,一把將我拽起來。
「你胡說什麼?我媽怎麼可能會……」
我急得跺腳:「你能不能先借我根棍子?把你媽扒拉出來再說!」
他示意保鏢遞來長杆,幾下就把河蚌從沙發底撥了出來。
我小心翼翼捧起河蚌,吹了吹上面的灰,小聲嘀咕。
「這不能怪我啊……是他不信。」
河蚌在我腦子裏嘆氣:【你真是一點詐騙天賦都沒有。】
我激動地舉起河蚌對沈時顯喊。
「你聽到了嗎?你媽說話了!」
他眼神一暗:「我什麼都沒聽到,我就不該信你!」
說著又要按撥打鍵。
我慌忙攔住,用力晃了晃河蚌:「你快說點啥啊!他不信!」
河蚌尖叫:【快!說他左邊屁股上有顆紅痣!】
我立刻複述。
它繼續輸出:【再說他小時候非要抱著小兔子玩偶才能睡覺,那是他的阿貝貝!】
嚯嚯嚯~
沒想到啊沒想到。
堂堂霸總小時候竟要抱小兔子玩偶睡覺?
不好意思,我一個沒忍住,直接笑出了聲。
「你小時候……哈哈哈哈……居然要抱小兔子玩偶睡覺!」「還說那是你的好朋友……」
「那可是你媽買給你的禮物!」
沈時顯愣住了。
他目光在我和河蚌之間來回移動,不敢置信。
「她……真的是……我媽?」
我鄭重地舉起河蚌,讓這對母子能夠深情對望。
【蛋蛋~】
河蚌在我腦中輕喚。
我連忙傳話:「你媽在叫你呢。」
沈時顯喉結微動,猶豫片刻,終於喚出。
「媽……」
河蚌激動不已。
【你幫我摸摸他的頭。】
我伸手輕輕揉了揉他的頭髮:「你媽誇你真乖。」
河蚌興奮地催促。
【看,我沒騙你吧!現在你可以向我兒子許願了!】
【你不是缺錢嗎?問他要!儘管開口!】

我立馬轉頭:「你媽讓你給我一千塊!」
河蚌:【……】
【你還真是獅子小開口,太沒出息了!】
【我兒子可是首富!首富!你怎麼好意思只要一千塊?】
其實,是因爲我銀行卡里還差一千就滿一萬了。
院長的墓地需要二十萬,我還差十九萬。
沈時顯沉默了半晌,終於開口。
「只要你能證明說的都是真的,多少錢,我都給。」
但現在……
他讓人報了警,帶著我回到了當初摸魚的那條河邊。
現場,已經被警戒線圍了起來。
我照著河蚌的指示,往河裏一指。
沈時顯臉色驟沉,立刻派人下水打撈。
不到半小時,一具被鐵鏈緊纏的白骨浮出水面。
我渾身一哆嗦,是誰這麼狠毒?
河蚌說她也不清楚。
事到如今,沈時顯終於相信這河蚌真是他媽。
他特地定製了一個豪華魚缸,假山、水草、燈光一應俱全。
每次想和媽媽說話,就把我拉過去當翻譯。
看在整整一百萬的份上,我非常樂意充當這對母子之間的傳聲筒。
沒錯,他給了我一百萬,不是最初我喊的那一千塊。
現在翻譯一次一萬塊,我恨不得把他翻譯到破產。
但很快我就發現……
河蚌是個超級話癆。
它根本不愛待在魚缸裏,而是喜歡看電視,還總讓我把它的白殼畫得美美的。
沈時顯每天下班回家,看見媽媽又換了個皮膚,表情總是一言難盡。
我心虛。
「是你媽讓我畫的。」
河蚌在我腦子裏附和:【他一個大男人,哪懂我們女人的愛美之心。】
因爲我整天在家對著它畫畫,另一邊,案件的調查也一直停滯不前。
畢竟二十多年前的舊案,查起來難度太大。
沈時顯乾脆讓我帶著他媽,一起跟他去上班。
河蚌當場抗議。
【上班?我都變成河蚌了還上班?】
【他不能自己去嗎?我要去逛街!】我無奈:「你一個河蚌,買了什麼也穿不下啊。」
其實我也不想去上班,我還得趕回去給院長遷墳呢。

沈時顯見我倆對上班興致缺缺,便答應先陪我回去給院長遷墳。
院長叫錢勇。
去世時欠了一身債,全是爲了保住向日葵孤兒院欠下的。
要不是他,我們那個小小的孤兒院早就被拆了。
如今我手握一百萬零一萬。
遷墳花去二十萬,還清孤兒院的貸款又用了八十萬。
眨眼之間,我又回到了初始狀態。
果然是一夜暴富,一夜返貧。
看來我真不是當富人的料。
不過幸好,翻譯這活兒還算穩定。
就算存款見底,至少也不至於餓肚子。
回到沈家,河蚌催我問沈時顯結婚了沒。
我如實轉達:「你媽問你結婚了嗎?」
沈時顯抬眼看向我。
我立刻舉手聲明:「別多想,真是你媽問的。至於我?我可看不上你。」
他輕嗤一聲:「呵,你看不上我?」
算了,我們彼此彼此,互相看不上。
沈時顯:「沒有。」
河蚌在我腦子裏嘀咕:【不應該啊……難道他喜歡男的?】
我:???
三十歲沒結婚就是喜歡男的?
這什麼邏輯?
河蚌:【你問他談過戀愛沒?】
我只好照實複述。
沈時顯:「……沒有。」
河蚌在我腦海裏開啓了催婚模式,嘰裏咕嚕說個不停。
我忍不住吐槽。
「不是,你都變成河蚌了,還催什麼婚啊?」
河蚌:【他不結婚我死不瞑目!】
我提醒道:「麻煩你回憶一下,你已經死了。」
河蚌沉默兩秒。
【……你不說我都忘了。】
沈時顯看著我一個人對著空氣和他媽 battle,忍不住問我他媽說了什麼。
我面無表情的翻譯。
「你媽說,愛結不結,反正她已經死了。」
他:「……」

爲了提升一點生活質量,我最終還是接受了去沈氏上班的提議。
沈時顯安排我當他助理。
結果我玩了一整天消消樂,壓根沒人給我派活。
偷偷一打聽,好嘛,原來他們都把我當成了沈總的人,誰都不敢使喚我。
下午開完會,我路過總裁辦公室,聽見裏面有人在跟沈時顯大吵。
「你瘋了嗎?拿一具來歷不明的白骨說是你媽?」
「知不知道這會對沈氏股價造成多大影響!」
是個中年男人,眉眼和沈時顯有幾分相像。
河蚌在我腦子裏叫了起來。
【哦,是我那個喫軟飯還包小三的八爪魚老公!】
【上去,給他一巴掌!】
【我讓我兒子給你兩百萬!】
我縮了縮脖子:「我不敢啊……」
【三百萬!】
「他要是還手怎麼辦?」
【四百萬!】
「這樣不太好吧……」
【五百萬!】
我砰地一腳踹開門,跳起來指著沈耀鼻子罵。
「沈耀!誰給你的膽子教訓我兒子?!」
「別以爲你和周蜜在外面生的那個兒子沒人知道!」
說完我直接蹦上辦公桌,啪地甩了他一記響亮的耳光!
沈耀被我一巴掌扇得原地轉了三圈,眼冒金星。
河蚌在我腦中歡呼:【打得好!繼續!左臉也給他補上!】
我縱身跳下辦公桌,衝上去對準他左臉啪地又是一記耳光。
「花我的錢!罵我兒子!你給我跪下!」
沈耀下意識咔嚓一聲跪倒在地。我揪住他頭髮,左右開弓,打的啪啪作響。
門口的小助理徹底傻眼,文件散了一地都忘了撿。
等我打到手痠停下來,沈耀才猛地回過神,扯著嗓子喊保安。
我立刻雙眼一翻,渾身一抖,向後倒進沈時顯懷裏,偷偷朝他眨了眨眼。
「混賬!這女人是誰?竟敢打我!保安呢!」
「不!直接報警!」
我適時捂住額頭嚶嚀兩聲,緩緩睜眼。
「呀,我的手好疼呀……沈總,發生什麼事了?」
沈時顯瞪了我一眼,轉頭對沈耀正色道:
「爸,剛纔那個聲音……好像是我媽。」

「她說你和周蜜在外面還有個兒子,難道……」
沈耀大叫:「什麼兒子!你周姨的兒子是領養的!她是不婚主義者,又是你媽閨蜜,我怎麼可能和她有兒子!」
河蚌在我腦中暴怒:【我呸!領養個屁!分明是生完扔進孤兒院,又辦了道領養手續!】
【當初我剛查到證據,還沒來得及讓他淨身出戶就遭了毒手……】
我靈光一閃:「會不會就是你老公動的手?好給他的私生子騰位置?」
河蚌冷哼:【哼……雖然不想承認,但那傢伙又慫又菜。當年我就是貪他長得好看。】
【你看我兒子帥不帥?長相隨了他年輕時候,但這脾氣可不像他,隨我!】
我:「……」
我忍不住腹誹:「你還挺驕傲。」
沈時顯面不改色:「不管是不是親生的,只要被我證實你們有父子關係,我想我有權停掉你的生活費。」
沈耀暴跳如雷:「我是你爸!親爸!」
「我知道啊。」
「停了生活費,又沒斷你一日三餐,餓不死的。」
他氣得嘴脣發抖,指著他「你」了半天,最終摔門而去。
我長舒一口氣。
旁邊的小助理喫得滿嘴瓜渣,目瞪口呆地撿起文件,放下後就溜了。
沈時顯轉向我:「你怎麼知道他有私生子?」
我老實交代:「你媽說的,也是你媽讓我動手的。」
「她還說……一個巴掌……五、五百萬。」
蒼天作證!
這可真是他媽親口開的價。
沈時顯默默遞來一張卡:「我媽還說什麼了?」
我美滋滋地收下:「她誇你長得帥,像你那個喫軟飯的爹,但聰明勁兒隨她。」
沈時顯:「……」晚飯時,河蚌在我腦海裏唉聲嘆氣:
【我最愛喝海鮮粥了,還有佛跳牆、糖醋排骨……】
我邊喫邊回:「我替你多喫點。對了,你兒子心情不好,在樓上不肯下來喫飯。」
沈時顯得知父親背叛母親的真相後,一直把自己關在樓上查舊資料。
結果不查不知道。
那個小三的兒子,竟然只比他小半年。
河蚌催我勸她兒子下樓喫飯。
我振振有詞:「其實他餓了自然會喫。霸總都這樣,一遇事就絕食,咱們得尊重他的儀式感。」
河蚌:【兩百萬。】
我立刻端起飯碗,堆滿菜餚。
「早說嘛。其實我也不是貪圖你那點錢,主要看你兒子怪可憐的。」
河蚌冷笑:【你要是不補這句,我差點就信了。】
我:「……」

這河蚌精,還挺不好糊弄。
我敲敲門,把飯碗往地上一放。
「沈總,你媽喊你喫飯,我放門口了,記得趁熱喫啊。」
河蚌急了:【誰家好人勸飯放門口?那叫上供!】
我只好重新端碗推門進去。
沈時顯周身籠罩著一層低氣壓。
我湊上前:「沈總,那個啥,事已至此,你也不可能把私生子塞回去了,不如先喫飽飯,纔有力氣收拾他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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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時顯抬眼:「誰說我要收拾他了?」
我:「???」
他這麼大度?
「周蜜的兒子,不是我爸的。」
我:「!!!」
河蚌:【!!!不可能啊?當初是周蜜主動拿照片和親子鑑定報告給我的!】
我忍不住問:「你自己沒做過親子鑑定?」
【我做啥啊?證據都遞到我面前了,兩人都睡一張牀了,這還不夠嗎?】
我沉默了。
「你有沒有想過,那些證據可能是假的?」
河蚌激動了:【我那老公除了美色一無是處,她圖他啥?圖他窮?圖他便祕?圖他摳腳不洗手?】
倒也不必描述得這麼具體……
它催我趕緊問問怎麼回事。
我:「你媽讓我問,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沈時顯:「我查過了,周蜜的兒子是她某個男朋友的,她故意製造誤會,栽到我爸頭上。 」
「所以周蜜圖啥呢?」
我也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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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就單純因爲嫉妒好閨蜜,所以要攪散她的家?
「既然想不通,那要不先把飯喫了?」
沈時顯端起碗,正要喫時,忽然頓住。
「這飯……是你自願端給我的?」
我心虛地垂下眼,目光四處亂飄。
「嗯……是你媽提醒了我一下。」
他似笑非笑地看著我:「說吧,我媽出了多少?」
我伸出兩根手指,笑得一臉燦爛。
「兩百萬!」

沈時顯拿起手機。
下一秒,我褲兜裏響起清脆的提示音:「支付寶到賬兩百萬元!」
我手忙腳亂地關掉聲音。
「抱一絲抱一絲,忘了關靜音了。」
他:「……」
河蚌:【……】
天還沒亮,河蚌就在我腦海裏嘰嘰喳喳,說要給兒子做早飯。
【我好久沒給他做過早飯了,月白,你幫我做一頓,讓他感受下母愛的溫暖吧。】
我睡眼惺忪:「那也是我做的啊,又不是你做的,我又不是他媽。」
【我教你做,味道不就一樣了嗎?】
「霸總一般都不喫早飯的,一杯冰美式就解決了。」
河蚌堅持:【那不行!不喫早飯不健康,腦子會變遲鈍的!】
【兩百萬!】
我蹭地坐起來。
「說吧,要做什麼?」
還以爲兩百萬得做滿漢全席呢,結果河蚌只讓我煮一碗小米粥?
這有什麼技術含量?
我閉著眼都能做。
再說了,一碗普通小米粥,怎麼就能嚐出母愛了?
河蚌驕傲地說:【你不懂,我可是有獨門祕方的。】
「什麼祕方?」
【來,現在,加三勺糖。】
我:「那不就是甜小米粥嗎?」
【蛋蛋小時候最愛喝我做的甜小米粥了。】
我剛加完糖關火,把粥端出去,沈時顯正好從樓上下來。
好巧不巧,門口沈耀也頂著一張紅腫的臉來了。
他尷尬地舉起手。
「兒子,那個……早啊。」
我悄悄看向沈時顯。
他語氣冷淡:「你回來做什麼?」
沈耀舔著臉坐下,一看到我手裏的小米粥,眼睛頓時亮了。
「我還餓著肚子呢,要不……先喫了早飯再說?」
河蚌在我腦中尖叫:【美得他!想屁喫!這可是我一大早辛辛苦苦熬的!】
我默默提醒:「是我熬的。」
它頓了一下:【……是我請你代熬的!】
沈時顯直接把粥端到自己面前:「不給。」

沈耀不滿:「你怎麼這麼小氣!」
「果然有錢人就是摳!」
沈時顯剛嚐了一口粥,就頓在了原地。
河蚌激動起來:【來了來了!蛋蛋一定嚐出母愛的味道了!】
【他肯定感動壞了!眼淚要出來了吧?快!紙巾準備好!】
我試探著問:「好……好喝嗎?」
他抬眼看向我,面色平靜:「你做的?」
我本想說是他媽教的,但瞥見一旁的沈耀,改口道。
「是你媽託夢教我做的。」
沈耀一臉震驚:「許蓉託夢給你了?讓我也嚐嚐!」
沒等我們阻止,他端起碗就喝了一大口。
「水!」
「快給我水!」
我:「??」
怎麼了?
糖放多了?
不應該啊!
河蚌緊張地問:【你下毒了?】
我無語:「我下沒下毒你不知道啊?」
沈耀咕咚咕咚灌完一大杯水,淚眼汪汪地控訴。
「鹹死我了!」
我一拍腦袋:「哎呀!我好像把鹽當成糖了!」
沈時顯:「……」
沈耀:「……」
河蚌:【……】
【那這兩百萬,就不給了啊。】
嘖!
起了個大早!
結果白乾!
……
沈耀賴在這兒不走了,像餓狼似的兩眼放光盯著我,連我去廁所他都目送到門口。我偷偷向沈時顯告狀:「你爸是不是被我打壞了腦子?想報復我?」
「還是他覬覦我的美色,想讓我當你後媽?」
河蚌立刻接話:【他想得美!一把年紀了還自以爲風華絕代?跟棵老幫菜似的,也不害臊!】
沈時顯直接問沈耀到底想幹什麼。
沈耀扭扭捏捏:「那個……邱小姐是不是能通靈啊?」
我:「???」

「我想再見見你媽,好久沒聽到她罵我了。」
沈時顯一愣,顯然沒料到是這個要求。
沈耀頹然坐進沙發,默默流淚。
「我寧願她是跟人私奔了,也不願相信她死了……」
「當初她還說要包十個八個小白臉,怎麼突然就躺在冰冷的河底……」
「我問過警察了,那確實是許蓉。」
「我等了她二十多年,幫她把兒子養這麼大,她居然丟下我先走了……」
偌大個男人,哭得像個孩子。
我震驚了。
說好的花心贅婿呢?
這劇情不對啊!
沈時顯皺眉:「我三歲時不是沒記憶,你們不是感情不好,天天吵架嗎?」
沈耀抹了把淚:「你看到我們吵架,那你看到我每天晚上跪在牀邊跟她道歉嗎?」
「那是吵架嗎?那是我單方面喫醋、撒嬌!」
「你個單身狗不懂!」
我瞪大了眼睛!
哇哦,真刺激!
沈耀抽了張紙巾,繼續嗚咽。
「你媽說要和我離婚,說我在外面跟周蜜生了兒子。」
「我早說過那女人居心不良,可你媽不信……」
「後來我才知道,周蜜不僅 P 了圖,還僞造了親子鑑定。」
「我們之間那麼多誤會,全是她在搗鬼。」
「我愛她跟眼珠子似的,她倒好,說要離了我去包十個小白臉,我……」
河蚌聲音哽咽:【我之前出過車禍,是周蜜救了我……所以我纔會那麼信她……】
我聽著,心裏也有些發酸。
沈時顯臉上的表情也柔和了些。
「爸,你當時爲什麼不跟媽解釋清楚?」
沈耀抹淚:「我還沒來得及說,她就私奔……不,失蹤了。」
「我這輩子就只有你一個兒子。你媽生你時是剖腹產,她最愛漂亮了,卻甘願在肚子上挨一刀……」
「所以她在月子裏時,我就去做了結紮。」
河蚌驚叫:【他結紮了??!!】
我暗自嘆息。
原來兜兜轉轉,竟是一場天大的誤會。
沈耀殷切地望向我:「姑娘,你能通靈不?能讓我見見我老婆嗎?」
「我就想和她說幾句話……」
我連忙擺手:「我不是神棍……」

「不過下次阿姨再託夢給我,我可以幫你轉達。」
沈耀大喜過望,從口袋裏掏出一張寫得密密麻麻的紙。
「這些都是我想對老婆說的話,您看完記得在夢裏告訴她……」
「我這輩子真的只有她一個。讓她等等我,下輩子我們還做夫妻。」
河蚌在我腦海裏已經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沈時顯伸手想拿紙看看,沈耀趕緊護住。
「這是寫給我老婆的情書!你不許看!」
隔天一大早,沈耀就湊過來問我:「我老婆回信了沒?」
我嘴角微抽。
河蚌在我腦海裏羞答答地說:【告訴他,下輩子……我還養他。】
我如實轉達,沈耀頓時眉開眼笑,喜得搓手轉圈。
爲了讓我這個傳話員隨時待命,他乾脆搬回了沈家。
這下河蚌可忙壞了,一邊操心兒子,一邊惦記老公。
早上沈時顯只穿了件襯衫出門,它急吼吼催我。
【一百萬!月白,快給蛋蛋拿件外套!】
我秒回:「小的得令!」
轉頭它又喊:【再來一百萬!去跟我老公說,他今天好帥~】
我立刻面色鄭重,像宣誓入黨一樣對沈耀字正腔圓的說。
「叔,你老婆誇你今天好帥!」
沈耀驚喜捂🐻:「真的?我天天健身呢!問她要不要看腹肌?」
沈時顯乾咳一聲,側身擋在我面前。
「爸,月白是託夢傳話,不是快遞員。」
「哦……我忘了。」
沈耀訕訕地把衣角拽了回去。
河蚌小聲嘀咕:【其實我能看到的……】
午飯時,河蚌又催我同時給沈時顯和沈耀夾菜。
我剛要把一塊紅燒肉夾進沈耀碗裏,就被沈時顯半路截胡。
他面不改色:「我爸不喫甜、不喫辣、不喫肉、不喫菜……」
「這些我都喫。」
我暗暗瞪他,壓低聲音:「這些可都是你媽讓夾的!」
沈時顯不動聲色:「他最近胃口不好,心意到就行,不用真夾。」
河蚌怒斥:【逆子!】
這天,沈時顯要參加一場晚宴,特意帶上了我。
我揣著河蚌,正埋頭喫得歡實。
一位打扮精緻的姑娘款款走來,輕蔑地掃了我一眼。
「你就是沈總帶來的女伴?」
我抹了抹嘴角的奶油:「你是?」

她嫌棄地瞥了眼我手上的蛋糕盤子。
「跟八輩子沒喫過飯似的,真丟人。沈時顯怎麼看上你這種貨色?」
「我?自然是沈家欽定的聯姻對象。」
我一口蛋糕還沒嚥下去,她已翻著白眼揚長而去。
氣得我原地深呼吸。
河蚌在我腦子裏嘖嘖搖頭:【讓你餓一天來喫晚飯,嘴都用來喫了,都沒空還擊了吧?】
我緩過勁來:「沈總有聯姻對象?」
【怎麼可能?他都是首富了還聯什麼姻?沈耀更不敢替他做主。要聯也是他爹自己去聯,輪不到蛋蛋。】
我也納悶,那這姑娘到底哪冒出來的?
宴會過半,沈時顯突然不見人影。
我繞場找了一圈也沒找著。
河蚌突然急喊:【快快快!我好像看到蛋蛋被人扶上樓了!】
【就是剛纔那女的指使的!】我立刻衝進電梯:「幾樓?」
【十八樓!我感應到了!】
十八樓走廊安靜得詭異。
我正想叫保安一間間敲門,忽然瞥見中間一扇房門虛掩著。
裏面走出兩個男人,看上去像父子。
「瑩瑩,只要你今晚拿下沈時顯,沈家就是我們的囊中之物!」
「爸、哥,你們放心,我下的藥保管他醒來什麼都記不得。等孩子一生下來,不怕沈家不認!」
三人相視,發出一陣得意的笑聲。
我躲在發財樹後一邊偷聽,一邊摸出手機準備報警。
河蚌急吼吼地喊:【先別報!快把那女的弄出來!她也配懷我的孫孫?】
我壓低聲音:「咋弄啊?」
那對父子已從走廊另一頭離開,房間裏只剩沈時顯和那個瑩瑩。
河蚌急得殼都要開了:【快!快想辦法啊!】
「辦法……辦法……有了!」
我衝過去對著門哐哐亂敲,扯著嗓子喊。
「著火了!快跑啊!十八樓著火啦!」
門內傳來一聲罵罵咧咧:「怎麼回事?!」
我繼續演:「下面都在疏散了!再不跑來不及了!」
門打開的一瞬間,我抄起河蚌對準她腦門就是一下子!
河蚌:【!!!】
【我腦瓜子嗡嗡的……快幫我看看,殼裂了沒?】
瑩瑩應聲倒地,暈了過去。
我撿起河蚌吹了吹:「沒裂沒裂,完整著呢!」
往裏一瞧,沈時顯上衣已經脫光了。

八塊腹肌白得晃眼。
我嚥了咽口水。
剛撿起衣服想幫他穿回去,卻被他一把拉住手腕,翻身壓到身👇。
這是做什麼?
͏
͏
達咩!
不行!
我心跳如擂,使勁推他。
「沈總!是我!快起來,我送你去醫院……」
他埋在我頸窩裏蹭了蹭,聲音發啞。
「難受……」
「月白……我好難受……」
我嚇得趕緊捂住他的嘴:「別說了!你媽還在呢!」
河蚌立刻接話:【我不在!你們繼續,我已經滾到牀底了!】
我這才發現它不知何時已經被我掉到牀底下去了。
沈時顯半闔著眼,貼了上來,毫無章法地啃咬我的嘴脣。
我的眼前像炸開一片煙花,呼吸都停了一瞬。
「沈……」
「月白……」
就在他的手探進我衣襬的瞬間,我鼓起勇氣,一個手刀把他劈暈了過去。
河蚌在牀底小聲問:【咋沒動靜了?】
【這麼快就結束了?】
【蛋蛋……這麼不中用?】
我:「……」
我認命地把沈時顯連拖帶拽弄出酒店,從後門叫了輛車直奔醫院。
沈時顯醒來時,我正坐在牀邊削蘋果。
河蚌被放在窗臺上曬太陽。
畫面一片歲月靜好。
如果忽略它在我腦子裏嘰嘰喳喳,非要讓醫生再給她兒子檢查下生殖系統的話。
「月白?」
我放下水果刀:「你醒啦?有哪裏不舒服嗎?」
「頭有點暈,腰……」
他頓了頓,耳根微紅:「腰有點疼。」
看我的眼神里帶著一絲說不清的羞赧。
我趕緊澄清:「我們什麼都沒發生!你別想賴我,我沒錢賠!」沈時顯鬆了口氣,表情像是慶幸,又隱約有點遺憾。

「我幫你報警了,」我補充道,「警察說那三人是你對家,因爲你搶了他們幾個項目,就想用孩子拿捏你。」
「謝謝……」
「不用謝,是你媽讓我救你的。別忘了給錢啊。」
河蚌:【最後這句其實可以不說。】
我:「那不行,他賴賬怎麼辦?」
……
出院後,沈耀聽說兒子的遭遇,拍著他肩膀唏噓。
「所以啊,趕緊結婚生孩子,然後像我一樣結紮,多好。」
河蚌吐槽:【他好像還覺得自己很聰明一樣。】
我也這麼覺得。
沒過幾天就是沈時顯生日。
河蚌一大早就催我給她兒子買禮物。
我站在玩具店裏,對著整排奧特曼發呆。
「你確定他這麼大還喜歡這些?」
河蚌理直氣壯:【你懂什麼?男人至死是少年!】
【蛋蛋小時候最迷奧特曼了。】
店員熱情地迎上來:「女士,您孩子多大了?」
我把三十歲嚥了回去:「三歲。」
「三歲正是喜歡奧特曼的年紀!他最喜歡哪個?」
我……我一個都不認識啊。
所以,最後只能全系列 all in 了。
到家沒多久,沈時顯也回來了。
看到桌上的蛋糕和禮物,他眼神微亮:「你怎麼知道今天是我生日?」
「你媽告訴我的。快看看禮物喜不喜歡?」
「那你送我的是什麼?」
我一愣,怎麼還有我的事?
見他眼神微暗,我趕緊補了句:「蛋糕是我親自挑的!」
他的嘴角立刻揚了起來。
河蚌在我腦中嘖嘖搖頭:【區區一個蛋糕就把他收買了?】
我也不知道他這麼好哄啊!
早知如此,奧特曼我就只買一個了……
等他拆開那套全系列奧特曼時,整張臉都凝固了。
河蚌自信滿滿:【他一定感動壞了。】
我扶額:「這分明是裂開了好嗎……霸總禮物不都該是寶石袖釦、限量鋼筆之類的嗎?」
剛唱完生日歌準備切蛋糕,我忽然發覺少了一個人。
不對啊,他爸呢?

不是說好一起過生日的嗎?
桌上手機突然響起,是沈耀打來的。
他聲音有點緊:「兒子,那個……我手頭有點緊,你能不能轉點錢過來?」
沈時顯蹙眉:「要多少?」
沈耀快速報出一串數字:「101921。」
我正納悶這數怎麼這麼零碎,河蚌突然驚叫【壞了!我老公出事了!】
我:「你怎麼知道?」
【那是他藏私房錢的銀行卡密碼!】
果然,沈時顯掛斷電話立刻報警,同時讓人追蹤沈耀的手機定位。沒想到他連親爹手機裏都裝了定位。
屏幕顯示,信號來源是郊外一片荒無人煙的森林。
我們趕到時,警察還沒到。
外面的幾條惡犬發現我們,猛地撲了上來。
我嚇得往樹上爬,卻怎麼也爬不上去。
沈時顯一把將我託上樹幹:「抱緊!」
轉身就把狗引開了。
我的眼淚唰地流下來:「怎麼辦啊……五條狗,他會不會出事?」
河蚌強作鎮定:【別慌,我相信我兒子!你快下來,先跑!】
我剛跳下樹,就被一個人從背後套進了麻袋。
一把刀頂著我的後腰。
「不聽話我就捅死你!」
那人推著我跌跌撞撞往前走,幾分鐘後,一把將我按在椅子上。
「這女的是誰?」
一個女人的聲音冷冷響起。
麻袋被扯開,我瞇著眼適應光線。
河蚌在我腦中驚呼:【周蜜!還有她兒子周訊文!】
我扭頭看見沈耀被綁在角落,臉上赫然印著兩個鞋印。
他急切的喊道:「你們抓我就夠了,爲什麼牽連無辜的人!」
周蜜揪住他頭髮:「她是誰?怎麼會找到這裏?難道是你的小情人?」
沈耀氣得瞪眼:「我們差著輩分呢!你胡說八道什麼!」
我連忙附和:「我就是個路人啊!真的無辜!」
周訊文不耐煩:「媽,別跟他們廢話。拿到錢就把他扔河裏,我帶你出國。」
扔河裏這三個字怎麼這麼耳熟……
沈耀突然掙扎著問:「是你們殺了許蓉?周蜜,是不是你!」
周蜜甩了他一耳光,瘋癲地笑起來。
「我本來計劃得多好!許蓉都信了我的話要離婚了,可你居然不肯離!」
「那我只能殺了她!就算這樣,你都不肯動她的財產?軟飯就這麼香嗎?」

「只要你接手沈氏,我們結婚後,訊文就是唯一繼承人。可你呢?把沈時顯護得死死的,連碰都不讓我碰!」
沈耀氣得額頭青筋暴起。
「你瘋了吧!我跟你哪來的感情?要不是看在許蓉的面上,我連話都懶得跟你說!」
「當初你兒子發燒,是許蓉讓我幫忙送醫院的;你腳骨折,也是她叫我搭把手的。你在這兒自作多情什麼?我什麼時候說過要背叛許蓉跟你在一起?」
周蜜不敢置信地瞪大眼。
「你對我……就一點感情都沒有?訊文可是你兒子啊!」
沈耀冷笑:「你可別亂認親!我早就結紮了,你當我不知道?這孩子根本是你跟外面野男人生的,想硬塞給我當便宜爹?」
周蜜整個人僵在原地,忽然笑出了淚。
「可許蓉信了!她信了!她都要因爲你出軌跟你離婚了!」
「要不是你死活不肯離……我也不會對她下殺手!」
河蚌在我腦中一震:【是她殺了我?】
【我想起來了……她約我到河邊,說有事告訴我。等我到了那兒,她卻用石頭從背後把我砸暈……】
沈耀眼眶通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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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蓉對你那麼好……你爲什麼要害她?!」
周蜜歇斯底里地喊:「她那叫施捨!是可憐我!」「明明是我先愛上你的!是她搶走了你!害你被人在背後指指點點,罵你是軟飯男……我是在救你啊!」
沈耀破口大罵:「你神經病!我跟許蓉兩情相悅,你一個醜八怪湊什麼熱鬧?我甘願喫她的軟飯!我樂意做她一輩子的小白臉!要你多管閒事?!」
他忽然扭頭朝我喊:「月白!你告訴我老婆,我這輩子、下輩子、下下輩子……都只喫她一個人的軟飯!」
周蜜一臉茫然:「……你什麼意思?」
「許蓉不是已經死了嗎?」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大門砰地一聲被踹開!
警察魚貫而入:「不許動!」
周訊文一把將我拽到身前,冰涼的刀刃抵上我的脖頸。
沈耀淚眼婆娑地望向走進來的沈時顯。
「兒子!你是來救我的嗎?」
可沈時顯的目光牢牢鎖在了我身上。
「放了她!」
周蜜恍然大悟:「原來這女的是你的心上人?放了她可以,放我們走!」
我急忙辯解:「不是啊!你別瞎說!」
周訊文的刀鋒微微一壓,一絲血線從我頸間滲出。
沈時顯的臉色瞬間陰沉。
與他對視的瞬間,我心領神會,假裝閉上雙眼,再睜開時,語氣已變成了許蓉的說話方式。
「周蜜, 當初我和沈耀在一起時,你不是口口聲聲說他是個廢物, 只是圖我的錢嗎?」
周蜜渾身一顫:「許……許蓉?!」
「不!不可能!我親手把你沉進了河底!我用石頭把你的臉都砸爛了!」
「我對你那麼好,難道還比不上一個男人?」

「你對我好?那不是應該的嗎?要不是你有錢, 我會捧你的臭腳?眼睜睜看著你搶走我喜歡的男人?」
眼看她情緒徹底失控,周訊文正要安撫,卻被她一把奪過刀朝我刺來!
電光火石間, 不知何時掙脫繩索的沈耀猛地撲來, 將周訊文狠狠撞開。
「誰敢動我老婆!」
幾乎同時,沈時顯快步上前將我護在懷中。
警察一擁而上,將周蜜母子牢牢制伏。
……
醫院裏,河蚌看我已經沒事了,要和我告別了。
我脖子上纏著紗布,輕聲問道:「你要走了?」
「可你兒子還沒結婚呢……」
河蚌的聲音透著釋然:【之前是被困在河蚌裏走不了, 現在我能感覺到束縛消失了。總不能一輩子當只河蚌吧?】【至於蛋蛋結不結婚,已經不重要了……反正我這個當媽的,已經認準你當兒媳婦了。】
我耳根一熱:「那個……我和他真是清白的。」
它輕笑:【我和沈耀一開始也是清白的,單純的包養關係。】
我張了張嘴,一時語塞。
畢竟沈時顯送我進醫院時,緊緊牽著我的手一路都沒鬆開。
「那……你不和沈時顯當面告別嗎?」
「他去給我辦出院手續了,很快就回來了。」
【昨晚已經託夢告別啦。還有我那個傻老公……難爲他守了我這麼多年。】
我心裏泛起不捨:「我都沒見過你長什麼樣子……」
河蚌語氣雀躍:【我可漂亮了!只比沈耀差一點點。】
【月白,你願意叫我一聲媽嗎?】
我鼻子一酸, 輕聲喚道:「媽。」
「你走了, 我的外快還咋賺啊?」
【不是!放長線釣大魚懂不懂?我兒子纔是阿拉丁神燈啊!你可以嫁給他,自己當神燈,這不要啥有啥?】
【乖孩⼦……我會在下⾯好好保佑你們的。】
……
沈時顯得知母親離開後,爲那隻河蚌舉辦了葬禮。
沈耀後知後覺明⽩了⼀切, 捧著河蚌哭得幾近暈厥,發誓這輩子再也不喫貝殼了。
我和沈時顯結婚後,在⼩區裏撿到⼀只受傷的橘貓。
這些天,沈耀陸續帶回好多河蚌, 每次都捧到我面前,眼巴巴地問:「⽉白, 你看這個是不是你媽?我總覺得她又去做河蚌了……」
很可惜, 每一次都不是。
這天, 他⼜興沖沖撿回⼀只格外相似的河蚌,還沒等我開口, 那隻橘貓突然一躍而起,唰的把河蚌叼⾛了!
沈耀當場哭出聲, 邊追邊喊:「老婆!那是我老婆啊!!」
沈時顯也趕緊加⼊圍堵。
我連忙掏出貓條想吸引它。
沒想到橘貓嫌棄地別開臉,一個熟悉的聲⾳在我腦中響起。

【你都這麼有錢了,就給我喫貓條?兒媳婦, 給我燉個肘子補補!】
我手一抖,貓條差點掉地上:「……媽?」
沈耀已經撿起河蚌喜滋滋的摟進懷裏:「月⽩,真是你媽?」
「老婆你回來啦!」
橘貓翻了個白眼:【這傻老公,⼜把我認錯了……】
我顫抖著⼿,指向那隻胖橘:「爸, 這……這纔是媽。」
沈耀和沈時顯同時愣住:「???」
下⼀秒,沈耀⼀把抱起橘貓, 淚眼汪汪。
「老婆!真是你回來了?」
他又親又蹭,殷切地問:「對了,你喫不喫河蚌?我去給你煮啊!」
-完-

精彩故事 全文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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