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票中獎一個億後。
我擁有了「鈔能力。」
棄我而去的鳳凰男前男友瘋狂跪地求複合。
一直霸凌我的老闆也厚着臉皮想借錢買房。
姑媽一家更是理直氣壯地要求我把錢都給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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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個大廠社畜,畢業沒幾年,工資沒多少,幹着全組最雜最累的活,過着 996 的生活,不愛說話,也沒有什麼過人之處,唯一跟同事們保持社交的方式就是喫了午飯大家一起去樓下買個彩票。
直到昨天,我中獎了!
我都不用看就知道中獎的人必是我,因爲彩票號碼是我和前男友的生日。
不是我對他有多麼的舊情難忘。
好吧,還有那麼一點點。
我跟他談了七年Ṱůₜ的戀愛,他爲了他們公司領導的侄女把我踹了也就罷了,昨天還厚顏無恥地給我發微信,說要結婚了,讓我隨禮。
他媽的狗東西,隔着兩個區,這算盤珠子都崩我臉上了。
加班的時候越想越氣,看着我們兩人生日的彩票,我氣得揉成一團扔垃圾桶了。
哪承想晚上的時候公佈開獎號碼,一等獎一個億,我中獎了!
我想起被我丟進垃圾桶的彩票,心跳得要蹦出來了,希望阿姨還沒倒,我得連夜回公司去翻出來。
我隨便套了件衣服,下樓掃了個小黃車以每秒五十米的時速往公司奔去。
到樓下的時候,大樓依舊燈火輝煌,我站在樓下,看着這層三十幾層的寫字樓,冷笑:「顫抖吧,資本家!」
話剛一說完,肩膀被人從後面拍了拍:「小汪,你說什麼資本家呢?」
我一回頭,是我組長禿哥,帶着幾個馬屁精剛喫完夜宵回來,準備加班。
我抬手看了眼表,這都快十一點了,你們卷尼瑪呢!
提起這幾個馬屁精我就來氣,仗着剛畢業,身體好,能熬夜,淨幹些捧領導臭腳的破事。
有活第一個推給別人。
有好事第一個衝在前頭。
領導加班他陪着,領導喫飯他買單,大半夜還在羣裏圈這個,圈那個,顯着別人都睡覺了,就自己還加班了唄!
禿哥看我不說話,有些不悅:「小汪,這麼晚了,你怎麼來了?」
彩票是沒有實名制的,誰撿到算誰的,想起被我扔在垃圾桶的彩票,我嚥了咽口水道:「有份資料落在辦公室忘拿了,我來拿。」
禿哥臉色肉眼可見的變好:「嗯,公司就需要你這種有責任心的好同事,值得表揚。」
我扯了扯僵硬的臉部肌肉,賠笑着跟他們上了電梯。
電梯裏禿哥湊近我問道:「小汪,你聽說了嗎,咱們公司有人彩票中獎了!一個億!」
我心跳如鼓,什麼意思,他怎麼突然跟我說這個?他是知道什麼了嗎?
我乾巴巴地笑:「怎……怎麼知道是咱們公司的啊?」
禿哥拍了拍手:「就咱們樓下彩票點出的票!全市都知道了,哎,對了,你們組不是每天中午都一起買彩票嗎?不是你吧!」他說着撞了撞我的肩膀。
我故作鎮定地擺手:「肯定不是我啊,我要中了一個億,我大半夜的還加什麼班呀,我早財富自由了。」
禿哥摸了摸下巴,點了點頭:「倒也是,一個億呢,上個什麼班,回家躺平多好。」
我鬆了口氣,在我的那個樓層下了,手刀直衝工位。
我們組的同事基本上都下班了,空位上漆黑一片,只走廊亮着幾盞燈,幸好我的垃圾桶阿姨還沒收,我在一堆飲料瓶子裏找到了那張被我揉得稀爛的紙。
那張價值一個億的彩票!
我瞪大眼睛又對了兩遍,數字沒錯,就是中獎了!
這要不是在公司,我就激動的蹦起來了!
我將彩票小心翼翼地塞進ẗŭ̀₍內褲的口袋裏,昂頭挺胸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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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醒來第一件事:手伸向內褲。
摸到被我折成心形的紙,打開小心翼翼地又看了兩遍:沒錯,我真的中獎了。
給禿哥發了個短信:【哥,我今天身體不舒服請個假。】
微信那頭一直顯示「對方正在輸入」,經過漫長的十幾秒,終於回了我六個字:【好的,注意身體。】
我冷笑着心裏罵了句,跟我在這裝什麼裝呢,這孫子肯定是知道我請假去兌獎了,指不定有求於我呢!
我沒回他,彩票中獎的第一步:不再跪舔公司領導。
什麼「好的」「收到」我連個波浪線以後都再不會有!
今日的小汪已非昨日的小汪!
哼着歌準備去洗漱,靠,合租的室友他媽的上完廁所又不衝!
這 B 人!
想起合租這一年,我爲了這 215Ťũ̂₃0 的房租,捏着鼻子給他幹了多少衝廁所的事,我怒火直上頭,在羣裏圈他開罵:【上完廁所又不衝?有沒有素質!】
那大哥一貫嬉皮笑臉:【早上上班太忙,忘了。】
【忘了?】我氣笑了:【一個月三十天,您二十天天天不衝,有幾次大的還掛壁了,惡不噁心,做人能不能講點功德?】
這大哥看我這麼下他面子,忍不住在羣裏回懟道:【你怎麼知道總是我?】
【那尿那麼黃,除了你沒別人,腎虛!】這半年想說的話終於說出口了,爽!
我也沒放過Ťù¹羣裏看熱鬧的其他人:【隔壁那夫妻倆,冰箱不是你們一家的,冷凍冷藏三層都佔滿了別人怎麼用?】
【還有那小姑娘,你要養寵物就好好養,能不能不要放客廳的籠子裏?它轉都轉不開身子,多少天沒水沒糧了你也不管,你這是養寵物還是坐牢呢?】
一口氣將我這些奇葩鄰居噴了個遍,不等他們反應過來,我直接退羣了。
看着客廳角落裏那隻可憐巴巴衝我叫的布偶,我說了句「去他媽的」,上去把籠子鎖擰開了,一股惡臭迎面而來,籠子裏的小貓討好地用亂蓬蓬的頭蹭我。
反正老子有錢,大不了賠錢唄!我伸手在它頭頂擼了兩把,把它抱到了我的房間。
去兌獎中心的路上,我反覆搜索彩票兌獎的流程。
網上說得對,兌獎容易,有考驗的是中獎後的生活。
想到這,我先給身邊的親戚朋友都打了一圈電話,說我最近想買房,能不能週轉點錢。
親戚朋友分爲兩類,本子左邊的是肯借錢的,右邊是各種理由推脫甚至嘲笑我畢業這麼多年窮得叮噹響的。
「姑媽姑媽,你說慢點。」我夾着電話,一邊聽,一邊在紙上記:窮命,一輩子也發不了財,喫屎都喫不了熱乎的。
還有一句,說太快了,我沒記起來:「姑媽,剛上一句你說啥?」
對面的女人愣了下,可能沒見過上趕着找罵挨的,當我腦子壞掉了,說了句:「以後別給我打電話了」啪嗒一聲把電話掛了。
我聳聳肩,沒事,儘管少記了一句罵人的方言,這些日後也夠我還給她的了。
我自小父母雙亡,算是喫百家飯長大的。爺爺奶奶身體不好,住院的時候,就要把我送去姑媽家借住一陣。
自小我便喫着姑媽的白眼長大。
「晦氣的東西,剋死自己的父母」這是姑媽經常掛在嘴邊的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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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那迷信,說手掌生命線旁邊若是有個三角形,就是天煞孤星。
我姑沒少掰開我的手給別人展示:「看看,跟你們說你們都不信,這孩子命硬着呢!」
一羣親戚避我如蛇蠍,嘴裏嘀嘀咕咕道:「真的啊!」
我姑說得眉飛色舞:「一家子開車出去玩,父母都死了,就她活下來了,一點傷沒有,邪不邪?」
指了指我又道:「父母葬禮上,一滴眼淚都沒掉,要說心狠,咱們這些人加起來也比不過她。」
我那時年紀小,也知道她說的都不是真的,氣瘋了的我如同一隻小獸般撲過去打她:「你騙人!你騙人!」
我姑一把將我推倒在地上,指着我的鼻子大罵:「白眼兒狼,你喫着我家的飯,還敢跟我動手了。」
一旁衆人都發出「嘖嘖」不贊同的聲音:「是啊小蝶,你可要對你姑好一點。」
「這孩子太野了,果然沒父母就沒教養。」
說我可以,說我爸媽不行,我鉚足了勁衝向那八婆的肚子。
那人被我撞得身子一歪,哎喲一聲抱着肚子跌坐在了地上。
「啪」的一聲,我臉上捱了我姑狠狠的一巴掌,火辣辣地疼起來。
我眼眶發酸,心裏一陣委屈。
如果。
如果我爸媽還在的話,他們不敢這麼對我的。
我家在所有親戚中屬於家庭條件很好的,我從小也是被父母捧在手心裏長大的。
媽媽給我買了很多花裙子,小皮鞋,走到哪裏別人都誇我又乖又有禮貌。
我姑家條件不好,總來找我爸媽借錢,那時候我記得我姑對我是很好的,總拉着我的手說:「小蝶真乖,真好看。」
可我父母死後,我在她嘴裏就成了晦氣的小雜種。
我扭頭從我姑家跑了出去,我不在她家住了,我要去要我奶奶。
爺爺生病了,在醫院,奶奶照顧他,我知道。
從她家到醫院的路,我走了整整一天,天都黑透了,又餓又累的我被護士發現領到了奶奶面前。
看着滿頭白髮的奶奶,我嘴扁了扁,忍不住哭了出來。
奶奶把我抱在懷裏哄道:「是不是你姑又說什麼不好聽的了?小蝶乖,別往心裏去啊!」
第二Ṫū₃天奶奶還是牽着我的手,把我送回了我姑家。
我梗着脖子不肯進去,我姑一臉冷嘲熱諷的:「這麼有骨氣怎麼還回來?昨天不是威風得很嗎?」
奶奶訕笑着拉着我的手在一旁解釋:「你一個大人,別跟她這個小孩計較。她爹媽都沒了,可憐可憐她吧!」
最後是奶奶一連串的哀求和保證,我姑才又讓我進了家門。
來的路上,我問奶奶,我爲什麼一定要去姑姑家。
奶奶長嘆了口氣,粗糙的手輕輕摩擦着我的手背:「小蝶啊,爺爺奶奶年紀大了,不知道還能撐多久。」
自此,我明白了一個道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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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下手機,我忍不住想:如果姑姑知道我中了這麼多錢,該有「多高興」啊?
領獎的流程比我設想的順利很多,等到卡上真的多了八千萬,我吊着的一口氣纔算鬆了下來。
我走到附近的彩票站,又買了張一模一樣的彩票放到了包裏,剛走到公司樓下,就看到前男友焦急地在門口徘徊。
「小蝶!」他看見我瘋了似的跑過來,拉住我的手不放:「小蝶,我等了你好久,你怎麼纔來!」
我挑挑眉,故作一臉驚奇:「有事?」
張行舔了舔乾裂的嘴脣,一臉深情地望着我:「我們複合吧,好不好。」
我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拿出手機在他眼前晃:「不是大哥,你昨天還說要結婚了讓我隨份子,怎麼今天就要來找我複合?怎麼?你的豪門白富美女朋友不要你了?」
張行臉上劃過一絲狼狽:「我,我想了想我還是最愛你,我跟她在一起純屬被逼無奈,沒一天快樂的時候,都是她叔叔強行撮合我倆,小蝶你也知道我家的情況,好不容易找到這麼一份工作,我不能失去工作啊!」
我「哦」了一聲,用力把手撤回:「我剛錄音了。」
「什麼?」他愣住了,完全沒想到我會來這一手。
「張行,我太瞭解你這人了,你是知道我現在有錢了,想來分一杯羹吧?什麼對我舊情難忘,我呸,你還真敢說。咱倆在一起多少年,你什麼德行我還不瞭解?我猜退婚的事你還沒跟你女朋友說呢吧?是不是就等着我這邊一點頭,你那邊馬上一個電話過去取消婚禮?」
他被我說得臉色發白,額頭直冒冷汗,顫抖着說不出話來。
我輕笑嘲諷道:「中獎的時候我就想到你的反應了,不想我把錄音發給你的準岳父的話,從此滾出我的世界!」
張行惱羞成怒,臉漲得紫紅就想對我動手,我動也不動,威脅他道:「你動我一個試試?信不信我讓你進去?我現在這麼有錢,還用跟你和解?」
張行這人雖然見利忘義,但是並不傻,聽我這麼一說馬上乖乖放下了拳頭:「怎麼說,那也是咱倆生日的號碼!中獎的錢你應該分我一半!」
我真的都要氣笑了,投降似的向他伸出雙手:「行行行,以後這個號碼我讓給你行不,你買,你天天買,你買到死我也不攔着,可以了吧!」
張行還想胡攪蠻纏,正巧禿哥領着他的小弟喫飯回來,看見這麼一出,馬上關切地拉着我的手問我有沒有受傷,並煞有介事地威脅張行再敢來我們公司鬧事糾纏員工,小心讓保安給他扔出去。
張行啐了一口表示「你給我等着」,騎上他的小黃車跑沒影了。
禿哥對我從沒這麼熱情過,執意要我去他的辦公室坐坐,剛坐下先是客套地問了兩句佈置的工作,我一律淡定地搖頭表示:「沒做,做不完。」
還沒人敢這麼跟禿哥說話,他強壓着怒氣,臉憋得通紅,自己緩了半天:「是,小汪,你現在也不需要這份工作了是吧?哎,年輕人真是好,沒有家庭負擔,年紀輕輕又實現了財務自由,我可太羨慕你了。」
我心裏冷笑一聲,這也是個兩面三刀的孫子。
忘了我發燒燒到 40 度跟他請假,他直接反問我:「用不用我給你拉到火葬場」的事了?
還有前年,我奶奶病危,他拖着我的休假申請不批,我哭着求他,他支着下巴跟我犯混蛋:「你奶奶要死了公司也跟着不幹了是嗎?汪小蝶我給你臉了是吧,這麼重要的項目節點你跟我來請假?今天你奶奶死了,明天他爸病了的,我都給你批?」
那是我第一次跟禿哥拍桌子:「你會不會說話!你奶奶才死了呢!我奶奶從小把我帶大,現在病危了!我回去看看都不行嗎?」
禿哥冷笑一聲,威脅我:「行,你要是真想走就走,我不攔着,什麼後果你自己想清楚了。」
他雲淡風輕道:「違反員工手冊要開除的,給公司帶來了巨大的損失也要賠錢,汪小蝶你有幾個子,敢跟老子這麼說話?信不信我讓你兩年找不到工作?」
手機嗡嗡地一直在響,跟我關係比較好的同事在勸我:「小蝶,你就別跟他硬碰硬了,他有多壞你還不知道,之前小吳不過是不願意天天加班,他就背調的時候說人家不負責沒有團隊精神,小吳在家待業兩年了。」
這句話就像一盆冷水澆在我頭上,想起早上姑姑電話裏要錢冰冷的語氣:「還治不治?醫生說了這麼大歲數,治也是白治,還不如回家……」
「治!治!治!多少錢我都出,我們不放棄治療」我生怕說得慢了,姑姑會就這麼讓奶奶回家等死。
電話那頭姑姑輕笑了一聲:「先說好,我可沒錢,要治療的話,錢你出,這周又花了七萬五,醫生讓再交八萬,你給我打過來吧!」
捉襟見肘的存款餘額讓我不能失去這份工作,我跑到廁所大哭了一場,隔着屏幕輕聲地對奶奶說:「奶奶,你要好好喫飯,聽醫生的話,趕快好起來,我過一陣子就回去陪你。」
電話那頭的奶奶已經病得睜不開眼了,還是顫抖地抬起手,在空中做了個撫摸的動作。
眼淚不受控制地又流了出來,這是小時候奶奶常對我做的動作。
我在學校裏受了欺負,或者又被姑姑打罵的時候,奶奶就會伸手在我頭上摸摸,安慰我:「小蝶乖,奶奶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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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此,我忍不住抬手在腦瓜頂摸了摸,對面的禿哥正喋喋不休地哭訴自己日子有多難,被我冷不丁的這一下子嚇得兩眼發直。
我輕咳了一聲:「沒事,您剛剛說到哪了?哦,最近看上了個新樓盤?」
禿哥「哎哎哎」地點頭:「是,這不是孩子馬上要上學了嗎,現在的房子實在住不開,你嫂子就合計買個大的,這樣我們和老人都有獨立的活動空間。」
我心裏冷哼:【原來是想借錢。】
他又誇那房子多好多好,一邊說一邊用眼神暗示我,我笑了,點點頭:「你還缺多少?」
禿哥見有戲,兩眼放光:「五百萬就夠了。」
好傢伙,我心裏冷哼,六百萬的房子你缺了五百萬,跟我在這空手套白狼呢?
他從抽屜裏拿出一張紙來,急迫地推在我面前:「小汪,這是哥給你打的欠條,你真是幫哥大忙了。」
我看了眼他的「無息欠條」心裏又罵了兩句這王八蛋,伸手把紙退回去:「不着急,我想跟你們一起去看看,好的話我也買一套,咱們正好做鄰居。」
禿哥激動得滿臉紅光:「好啊好啊」頭點地像個不倒翁。
「對了。」臨出門前我突然想到他佈置的那些工作:「你看我實在幹不完,誰能幫幫我嗎?」
禿哥大手一揮表示「這好辦」,直接在羣裏圈了一個馬屁精小弟:「任務 A 你跟小汪對接一下,以後你來牽頭負責。任務 B 小李你接受,任務 C 方子你來繼續做。」
禿哥這話剛落,三個人就急吼吼地衝進了他的辦公室:「老大,又給加活,不是,真幹不動了啊?」
「幹不動?」我冷笑,他之前怎麼說我來着?
「沒有幹不完的活,只有低效率的員工。與其抱怨領導給你安排的活太多了,不如反思一下自己的效率高不高。」
「讓你加一點班就嘰嘰歪歪的,一點團隊精神都沒有。」
我當着他們的面,把他們曾經對我們說過的話原數奉還,不是說我們效率低嗎?行啊,我給你個機會,你試試自己能高到哪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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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這魚餌釣着,禿哥對我可謂是比親媽還親,不但不給我分配任務了,年底還破格給我升職了:「小汪啊,我知道這點錢對你來說也算不上什麼,但是多少是一點心意,對你這麼多年辛勤工作的肯定。」
當了小組長之後,更加方便行使我的權利,之前那些人不是說我們效率低,現在的員工不是懶就是壞嗎?
好啊,我把工作都分配給你們,用你們對待我們以前的方式來對付你,我看你們能撐到什麼時候?
日子一天天過去,我跟禿哥光看房就看了小十次了,借錢的話禿哥提了一次一次又一次,我始終沒行動,禿哥終於坐不住了:「那個小汪,你看這錢什麼時候方便給我轉一下?」
他說這話的時候我正慢條斯理地收拾桌子,我抬頭一臉蒙逼地看他:「錢?什麼錢?」
他呆住了,光亮的腦門都冒汗了:「不是,之前你不是說你要借我五百萬?」
「借你五百萬?」我冷笑一聲:「我哪有錢借你,再說,我憑什麼借你,咱倆關係多好嗎?」
禿哥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你耍我?你要不是說借錢給我,我怎麼會讓你天天這麼清閒,年底還給你升職?」
「哎!」我伸手指了指辦公室的其他人,故意大聲說道:「你的意思是,你給我升職根本不是我表現比其他人好,就是自己有利可圖對吧?這叫什麼來着?算不算,以權謀私?」
我這麼一說,辦公室的同事紛紛議論了起來,本來大廠工作壓力就大,再趕上領導不做人回回提拔親信,大家的怨氣比鬼還大。
「什麼意思啊禿哥,給你送錢才能升職是吧?」
「對啊,合着我們這一天天在這累死累活的,你都看不見,有好事第一個想着自己人?」
我趕緊擺手撇清關係:「哎,哎,我可不是自己人啊,禿哥自己主動要給我升職的,跟我沒關係。」
禿哥被我氣得昏了頭,口不擇言地說出這話馬上後悔起來:「不是,我給小汪升職就是因爲她表現好啊!」
「好嗎?」我笑着給他挖坑,自從中了獎之後我天天十點來,六點走,一點班都不加,禿哥把我的工作都分配給了別人,本來大家就一肚子不滿,年底又給我升了職,如今這層窗戶紙捅破,大家索性也就破罐子破摔地質問起來了。
禿哥看着圍在自己身邊烏泱烏泱的人,急得滿腦門子汗,結結巴巴地數着我這些年的功勞。
我繼續添油加醋:「都多少年前的事了,那時候你怎麼不給我升職?」
人羣有人喊了一句:「那時候你還沒發達,哪輪得到你啊,那不是還有小李呢嗎?」
一石激起千層浪,大家紛紛圍住禿哥要個說法,禿哥面色紫紅,伸手招呼自己的小弟:「方子,救我。」
方子只當沒看見,自從禿哥開始幫我,無限給他那幾個馬屁精小弟派活,PUA 他們後,這幾個人就恨死他了,再加上高強度的工作,再「高效」的人也扛不住,紛紛準備跑路了。
禿哥現在可謂是賠了夫人又折兵,倆字,報應!
衆人情緒越演越烈,推搡着禿哥去 HR 辦公室討要個說法。
「行!行,汪小蝶,你好樣的,咱們來日方長啊!」禿哥氣得渾身發抖還不忘跟我撂狠話。
來日方長?我笑了,指了指桌上的箱子:「我今天最後一天,以後不伺候了,倒是你,自求多福吧!」
禿哥徹底蒙逼了,沒想到我會這麼幹脆利落地裸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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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單地收拾了一下,我踏上了回老家的路,先去給爺爺奶奶,爸爸媽媽掃了墓,跟他們絮絮叨叨事無鉅細地說了最近發生的事,傍晚的時候,我去了姑媽家。
門磨磨蹭蹭半天才開,姑媽只開了一條縫,眼睛上下打量我:「有什麼事?」
我知道她是爲了幾個月前那通「借錢」的電話,心裏防備着我,看來是真不想跟我扯上關係了。
我掐了自己一把,努力地表現出萬分激動的樣子,我悄悄湊近門邊跟姑媽小聲道:「姑媽,我發財了!」
「什麼!」姑媽眼睛瞪得溜圓,眼珠子幾乎要擠出來了,一把推開大門,死死拉住我的手:「多少錢?哪來的?」
她說着把我扯進屋,緊緊地掐着我的手讓我坐下:「快,跟姑媽說說。」
表妹李玉原本敷着面膜躺在沙發上看電視,被她擠得一個趔趄差點滾下來,看姑媽那激動的模樣,嗤了聲:「喲,這不是我們家的大學生嗎?無事不登三寶殿,你今天怎麼來了?」
李玉對我還是一如既往地看不起,我倆年紀沒差兩歲,小時候我家條件好,姑媽總領着她來借錢,看我有什麼好喫的好玩的,她塞書包裏就偷偷帶走,後來我爸媽去世了,姑媽說要領養我,我家的房子,存款就都成她家的了,李玉對我就開始不客氣起來,住着我原來的屋子,穿着我媽媽給我買的小裙子,而我只能撿着她不要的衣服穿。
我對她笑了笑,還沒等我開口,姑媽就訓斥她:「你這孩子,瞎說什麼,小蝶,別往心裏去,來跟姑媽說說怎麼發財的。」
我故作一臉懵懂地開口:「我不是天天買彩票嗎?中了大獎!一千萬!」
李玉倒吸了口氣,從沙發上直接彈了起來:「一千萬!」
姑媽眼珠子都要瞪出來的,掐我的手握得更緊,好像生怕我跑了似的。
「小蝶啊!」姑媽突然哭了出來:「這些年我們把你養大喫了多少苦你是知道的,總算你這孩子還知恩圖報,好孩子啊!」
我心裏冷笑,喫了多少苦?你是說你們拿着我爸媽留下的遺產苛責我,虐待我,自己一家子過上喫香喝辣的生活嗎?你們全家不是愛喫人血饅頭,貪財忘義嗎?行,我就拿出一千萬陪你們玩玩。
姑父本來在屋裏睡覺,一聽這動靜也穿着大褲衩跑了出來:「中獎了?小蝶?」
鬆鬆垮垮的跨欄背心遮不住他油膩的大肚子,這個男人我看見一次就覺得噁心一次!高中的時候他趁姑媽不在家,闖入浴室,企圖侵犯在洗澡的我,幸好李玉那天突然回來了,他纔沒有得逞。
姑媽回來後,他像是什麼事都沒發生似的,披了件衣服出去了。
我在姑媽冰冷的眼神下,捱了兩個耳光:「不要臉的東西,他是你姑父,年紀大的都能當你爹了!這麼想男人怎麼不出去賣!」
我驚呆了,抬頭直直地看着她:「我沒有!我在洗澡,是他突然闖進來,不信你問李玉。」
李玉在一邊聽歌,聽我開口閒閒地摘下了耳機:「我什麼都不知道,我回家的時候就看見你跟爸爸衣衫不整地滾在地上,誰知道是不是你主動勾引的。」
「你撒謊,你冤枉我。」我哭着衝她撲過去:「你明明什麼都看見了,你爲什麼要這麼說。」
我那時才幾斤重,寄人籬下怕給奶奶惹麻煩連飯都不敢喫飽,哪敵得過她們母女,我非但連李玉的一根頭髮絲都沒碰到,反倒是被她推倒在地,又連踹了幾腳。
正巧這時,姑父從外面買菸回來,抬頭笑嘻嘻地看着仰躺在地狼狽不堪的我,取笑道:「看看,不過是同你開玩笑,你何必這麼當真呢?鬧成這樣,自己不覺得丟人嗎?你同小玉都是我從小看大的,親女兒一般,我怎麼會對你做出那種事。」
他說這話的時候,門口已經聚集了一幫看熱鬧不嫌事大的鄰居。
姑媽披頭散髮地開始在地上號:「我是什麼命,好心好意地替人家養孩子,結果就養出這麼一頭白眼狼來。」
門外大家嘰嘰喳喳地議論:「發生什麼事了?」
「聽說是他家男人要禍害這小姑娘。」
「不是不是,你聽錯了,我來得早我都聽見了,據說是這小姑娘勾引自己的姑父,就是爲了要錢。」
「啊,不至於吧!」
「怎麼不至於!現在的小孩比你想的開放多了,聽說她在學校就有男朋友了呢!」
你一眼,我一語,衆人獵奇的眼光像刀子似的射在我身上,我穿上鞋跑去了奶奶家,爺爺來找姑媽要說法,反而被氣得一病不起,從此我便離開了姑媽家,跟爺爺奶奶一起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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胳膊上突然傳來一陣刺痛,等我反應過來,是李玉在扯我的胳膊:「給我,分我一半,我是你妹妹。」
這語氣,我冷笑,又來了,好像天底下誰都欠她似的。
從小李玉看上什麼我的東西,都是這副鬼樣子,直言不諱地要。
高中的時候,我和李玉都喜歡一個學長,學長喜歡我不喜歡她,李玉也是這副嘴臉:「你是姐姐,你讓給我。」
那時我沒聽,後面發生姑父企圖猥褻我的事件,李玉總算拿到了我的把柄,滿學校的宣傳我勾引她爸被她撞破,害得我在學校混不下去,只得匆匆轉學到別的學校。
我不懂,明明我很小心了,明明我什麼也沒做錯,爲什麼最後我要像個小偷一樣夾着尾巴逃走呢?
姑媽一家三口六雙眼睛貪婪地看着我,彷彿我不答應,就不放我走似的。
我伸手親暱地拍了拍姑媽的手,柔聲道:「看您說的,您是我在世界上唯一的親人了,這錢我不給您花,給誰花。」
姑媽這才放了手,尖叫着上前抱住我。
晚上我跟李玉睡一張牀,她興奮的翻來覆去睡不着,一會說明天就辭職,東西都不要了,一會又暢想有了這麼多錢能去哪玩,買什麼樣的包包。
我冷靜的給她提建議:「你不去豈不是便ṱū́⁼宜他們了?平時沒少欺負你吧,不如一次罵個痛快!」
李玉這人我知道,心胸狹窄嘴也不好,估計職場上沒少得罪人,以前還能老老實實苟着是沒錢,現在不一樣了,知道自己即將財富自由,沒什麼能攔得住她了。
俗話說,欲讓其滅亡必使其猖狂,對姑媽這一家最好的報復就是用金錢勾出她們內心的惡,讓他們自食其果。
李玉果然被金錢衝昏了頭腦,第二天去公司大鬧了一通,聽說開晨會的時候直接搶過話筒把每個人噴了一遍然後揚長而去,我在網上看到傳得沸沸揚揚的視頻簡直要笑瘋了,不出意料的,她已經上了所有大公司的黑名單,以後是別想找到什麼好的工作了。
知道我有了錢以後,她花起來是半點不手軟,今天要買包,明天跟朋友出國玩,彷彿我給她花錢就是天經地義。她因爲花錢豪爽,身邊也聚齊了一幫假臉小姐妹,天天「玉玉長」「玉玉短」地圍在她身邊。
我冷眼旁觀卻不制止,俗話說從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李玉虛榮,以前是沒機會,我物質上給她堆起來,我看她以後怎麼下來,還怎麼去過普通的生活。
姑父這邊我也沒閒着,我知道他有賭博的惡習,以前因爲這個跟姑媽沒少幹仗,我揹着姑媽給了他一百萬,算是我孝敬的心意。
這老男人拿着錢樂得合不攏嘴,有了幾個臭錢就各種顯擺,終於有組織盯上他,李哥長李哥短的拉他去海外豪賭,美女作陪,他當然禁不起這誘惑,屁顛屁顛地上鉤了。
第一個一百萬不到一週全折騰完了,回來跟我鼻涕眼淚一把地說在遊輪上被逼借了高利貸,還不上錢人家要他的命,我假裝心軟,又給了他二百萬。
一日賭徒,終身賭徒,我知道他是回不了頭了。
除去爲李玉花的小兩百萬,還有五百萬,我都給了姑媽,姑媽看到卡上突然多出的五百萬,第一反應是質問我:「你不是中了ŧùⁿ一千萬?怎麼這才五百萬?」
我故作一臉問難地跟她開口,這陣子給李玉買包買鞋買房子養小白臉就花了小二百萬。
「那還有三百萬呢!」姑媽掐着我的手,恨不得生喫了我。
我支支吾吾的,假裝害怕的不敢說。
「說啊!錢呢!」姑媽一雙眼睛瞪得溜圓,要喫人。
「給……姑父了」我小聲縮着肩膀道。
「給他!」姑媽打了我幾下,又急又氣地罵道:「他一個外人,你給他幹什麼?咱們纔是一家人你懂不懂!好了,這錢就先放在我這,姑媽替你保管,省得你小孩子家家手鬆,全都讓人騙完了。」
週末姑父一臉菜色地從郵輪迴來,迎面而來的是姑媽的拖鞋:「你問小蝶要了三百萬,都幹啥花了!」
姑父看了我一眼,嘴脣發白不敢回話。
姑媽氣得幾乎要暈過去,躺在沙發上緩了半天,罵道:「你別以爲我不知道,你又去賭!你怎麼不死在外面別回來!電話都打到了我這裏,說你借了高利貸,五百萬,那可是五百萬!你讓我們拿什麼還!」
姑父聽到這個急了,撲騰一聲跪在姑媽面前哭得眼淚鼻涕一把:「老婆,你救救我吧,我知道你有錢,小蝶都跟我說,她剩下的錢都給你了,正好五百萬。」
姑媽嗔怪地瞪着我,好像怪我不該跟姑父說實話,我無辜地聳了聳肩。
姑父跪在地上抱着姑媽的大腿不撒手:「就這一次,我保證以後再也不去了,老婆你救救我吧,我要是下週不還錢他們真的會斷我手腳的啊!」
「還錢?」姑媽冷笑一聲,一腳將他踢開,居高臨下的臉上滿是諷刺:「你還不還錢跟我有什麼關係,我告訴你我早跟你過夠了,離婚!」
姑父沒想到大難臨頭姑媽竟然選擇單飛,又急又怒地伸手抽了她一個大嘴巴子,倆人哭號着扭打成一團。
-9-
吵鬧間李玉從外面回來了,她不顧打得你死我活的父母,張嘴第一件事就是:「媽,給我錢。」
又來一個討債鬼,姑媽幾乎要氣暈了:「老的也要,小的也要,要要要,你們逼死我算了。」
李玉從小跋扈,哪受得了這種氣,把包往地下一摔開始發脾氣:「是你的錢嗎?是姐的錢,以前姐給我買這買那都沒多說一句,你囉嗦什麼?」
姑媽被嗆得說不出話來,到底對女兒不比對丈夫狠心,罵道:「這次又要多少?」
李玉伸出五個手指:「五十萬。」
「五十萬?」姑媽發出尖銳的叫聲:「上次不是剛給了你二十萬,這纔不到半個月,怎麼又要這麼多錢?」
「哎呀,姐妹們說好了去拉斯維加斯玩,都去,不能就我不去吧!我丟不起這人,快給我,着急出門呢!」
姑媽臉色鐵青,伸手指了指女兒和老公,斷然拒絕:「沒有!」
倆人急了,衝上來跟她死纏:「快給我!給我!」
一家人爲了錢居然能做到這樣,如果不是怕引起他們的懷疑,我真想大笑出聲。
最後的結果是李玉搶走了姑媽的一張儲蓄卡,姑父被姑媽拿着掃把掃地出門,臨走前惡狠狠地威脅姑媽還會再回來,最好把錢給他準備好。
一連幾天姑媽都提不起精神,她看向我的目光欲言又止:「小蝶,你那裏還有沒有錢。」
我把手機銀行打開給她看,不到十萬塊,表示自己所有的錢都給她了,有錢沒錢的我無所謂,咱們一家人快快樂樂地纔是最重要的。
這番虛僞的說法居然把姑媽感動得鼻涕眼淚一把,我看着她鬢邊生出的白髮,鼓勵她收拾心情,現在有錢了,更應該多愛一點自己。
經過那天丈夫女兒連番逼她給錢事件,她也有點心灰意冷,終於咬咬牙,去了我推薦的一家美容機構辦了卡。
我衝前臺使了個眼色,囑咐道:「我姑媽最近心情不好,你們可要把她伺候開心了啊,錢不是問題,我姑媽啊,有的是錢。」
店裏本來還在玩手機的男銷售一聽這話,馬上兩眼放光,蒼蠅似的圍着我姑媽喋喋不休地誇了起來:「姐,你這皮膚真好,也就三十多吧?」
「胡說,我看最多二十九。」
美色當前,嘴又甜,饒是我姑媽這把年紀也扛不住,跟姑父貧賤夫妻這麼多年,我覺得她也該享享福了。
我揹着姑媽找到了店老闆,偷偷打聽:「你們店的頭牌是誰?」
店主拿 Pad 給我看了那男人照片,我滿意地點頭,不錯,確實是中老年婦女殺手:「就他了,給我姑媽安排見幾面,」
店主喜笑顏開:「不是我說,我們陳少還沒有拿不下的女人,多少師奶哭暈在他堅挺的胸膛,可這費用不便宜哦!」
我無所謂地擺擺手:「我姑媽有的是錢。」
自從姑媽認識了陳少,是臉也亮了,笑容也增多了,當然花錢的地方也多了。
不但要把自己收拾得漂漂亮亮,各種莫名其妙的節日還要給陳少送禮,送的禮輕了,連陳少的面都見不上,不到一個月,我就覺得我姑媽這相思病都要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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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見網已經佈置得差不多了,就跟姑媽坦言有個國外的工作機會,準備出國兩年去發展。
姑媽跟陳少打得火熱,哪裏顧得上我,敷衍兩句注意安全就出門了。
走的時候正巧趕上李玉回家,她看我提着大包小包的行李,問我:「姐你要出門?」
我眯眼打量了一下她新做的鼻子,點點頭:「有個國外的工作機會,打算去新加坡工作兩年。」
她嗤了一聲,搖了搖頭:「不是我說,咱們家有這麼多錢你還工作什麼啊?」
看來她還不知道姑媽和陳少的事,我皺眉一臉憂愁道:「錢?哪裏還有什麼錢啊。」
「怎麼會沒有!不是還有幾百萬嗎?」李玉一提到錢立刻坐不住了。
「原本是的,可是你也知道姑父的賭債,還有姑媽,最近……」我事無鉅細地給她講了最近的事,李玉驚得大叫起來:「媽瘋了嗎?這麼大年紀還學人家包養小鮮肉,這不就是銷金窟嗎!騙子!都是騙子!盯着她的錢呢!」
銷金窟?我冷笑,沒那麼誇張,不過也差不多了。
原來姑媽手裏還有五百萬的,可是自從我把她介紹給了陳少,天天流水地花錢,各種送車送表,現在卡里還有沒有十萬還不一定。
這一家人爲了錢能爭得你死我活,要是知道現在沒錢了,還不打出人命來, 爲了自己的安全,我打算先撤一步,我拍了拍李玉的肩:「現在家裏沒錢了, 要不你也跟我一樣出來打工吧?正好我們廠子還招人, 要不我給你介紹介紹?」
「打工!」李玉眉毛一挑, 滿臉不屑:「我可喫不了那苦, 你自己去吧。」說完急吼吼地走了。
再接到姑媽的消息是半個月之後,是美容院老闆給我打的催款電話,說是姑媽在他們店裏欠了幾十萬的單,現在完全聯繫不上了,電話不接,去家裏敲門也沒人回。
「她女兒呢?也聯繫不上?」我平靜的反問, 意料之中的結果, 這家人給他們多少錢都會敗光。
電話那頭嘆了口氣:「聯繫是聯繫得上, 但是她說,她們已經斷絕了母女關係,讓我別再打電話了。」
我哦了一聲掛斷了電話,再次接到姑媽的消息是幾天後,警察給我打電話,說姑媽死在了家裏, 謀殺,被姑父。
姑父欠了一屁股賭債實在是還不起了, 對方給了期限, 再還不上就弄死他, 他求了姑媽很多次,姑媽都說沒錢了,倆人最後一次見面的時候, 姑父爲了搶銀行卡急眼了,掄起凳子給了姑媽一下子, 腦袋正巧磕在茶几上,人就這麼沒了, 還是鄰居發現她家總有一股怪味, 報Ṱú²警才發現的。
「李玉呢?」我問, 我有些好奇,這種事爲什麼聯繫不聯繫李玉,給我打電話呢!
警察那邊頓了頓:「李玉, 因爲賣淫被我們抓了。」
「賣淫?」我不敢置信地喊了出來,這女人真的是瘋了吧, 什麼沒下限的事都做得出來。
「是」那邊有些猶豫開口道:「她跟我們說是她媽把家裏的錢都霍霍光了,自己不想在朋友面前丟臉, 才走上了這條不歸路。」
我啞口無言, 我想過她虛榮慣了,可能再跌回平凡的生活有多難受, 但是沒想過她爲了努力留在那個階層, 竟然能出賣自己到這個地步。
姑媽一家也是罪有應得,不是我想讓他們妻離子散家破人亡,我只是出於好心想要報答他們這麼多年的養育之恩呀!
好了朋友們,我的故事寫到這裏就結束了,飛機馬上要起飛了, 我要去一個你們誰都不知道的地方,畢竟黃賭毒沾了一樣這人就廢了,我可不想讓李玉出來再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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