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婚不需要戶口本了。
於是堂妹偷了我的身份證去結婚。
我氣笑了,當著她的面暴打她老公。
員警來了我說是家庭矛盾。
他們都否認我們是夫妻,直到我拿出了結婚證。
員警走了,我打她老公打得更起勁了。
堂妹尖叫哭泣,堂妹夫跪地求饒。
他們哀求我走離婚程式。
還要送我百八十萬來治癒我受傷的心靈!
1
我在新區買房遷戶口的時候突然發現我被結婚了。
「系統顯示,您確實已婚呢。」
員警讓我直面這個噩耗。
我咬牙問她:「請問我結婚物件是誰?」
員警過了會兒跟我說:「您的合法丈夫叫蔡新龍。」
蔡新龍?
這不是我堂妹的大齡男友嗎?
哦,對,他們前段時間在老家辦了結婚酒。
因為堂妹未滿二十,蔡新龍已經三十多了,要堂妹儘快和他結婚,不然他就另娶他人。
當時我們都勸堂妹冷靜,她剛上大學,年齡還太小。
但堂妹不聽,一整個戀愛腦上頭,一心要和蔡新龍結婚。
為此還整了出一哭二鬧三上吊。
最後她家裡拗不過,還是給他們擺了酒席。
我一直以為他們沒領證,合著這狗東西偷我身份證去結婚了?
不行,再問問。
「麻煩您再查一下,我的丈、夫,他是哪裡人,今年多大了。」
員警給我報了串詳細資訊。
確定了,那狗東西真偷我身份證去結婚了!
2
出了警局,我直接在家庭群裡炮轟——
「媽,出大事了!」
「爸,李秀豆竟然偷我身份證去領證!」
我先把事情經過說一遍,再搖人。
「哥,跟我去李秀豆家。」
「那倆狗東西既然不做人,以後都給我橫著走!」
我家是開武館的,我大哥二哥都是武館師傅。
我一個電話過去,直接叫他們去李秀豆家堵人。
李秀豆現在就住在蔡新龍家。
我趕過去的時候,蔡新龍家門口圍了一圈人,是我倆哥哥和他們叫來的徒弟。
這些人一個個虎背熊腰,兇神惡煞。
那場面,鄰居都不敢露面幫忙。
「小妹,李秀豆和蔡家人齊活了,你只管出氣,他們一個都跑不掉。」
大哥拍起胸脯,怒氣衝衝,手裡赫然拎著蔡新龍那個龜孫。
蔡新龍嚇得瑟瑟發抖,顫著聲音朝屋裡喊:「秀豆,秀豆,快救哥哥!」
我二哥一巴掌呼他腦門上:「給我老實點!」
蔡新龍哎呦直叫。
這可把李秀豆心疼壞了,她從屋裡沖出來就要和我大哥搶人。
「幹什麼,你們幹什麼!打人是犯法的,你們再這樣我要報警了!」
「就是,就是,敢打我兒子,我報警抓你們!」
蔡家老兩口才想到可以報警,立馬腿也不軟了,也想上前拉扯。
我聽得冷笑,一把推開李秀豆,直接帶著人進屋。
門一關,我大馬金刀坐到沙發上,直接嗤笑:「報警?你報啊,你看我怕不怕。」
3
我哥帶來的徒弟們精准攔住蔡家二老和李秀豆。
「姐,你們什麼意思,有話好好說不行嗎?怎麼一來就動手啊!」李秀豆急得不行。
我上去就是一巴掌,打完人再講:「這會兒想到好好說了?當初偷我身份證的時候,也沒見你問過我啊?」
「你就這麼迫不及待嗎?還是我對你太溫柔,讓你覺得就算你偷我身份證去領證,我也能不跟你計較!」
李秀豆被一巴掌扇到地上,捂著臉見我越說越氣,她一時嚇得不敢回嘴。
我從小跟我爸學武,平時特別愛護底下的弟弟妹妹,尤其是妹妹們,自小就被我保護著,哪見過我這副面孔。
我冷笑著走向蔡新龍,抓起他的頭髮就是一巴掌。
聽到他呲牙的聲音才問:「來,你跟我講講,這是誰的主意?」
蔡新龍眼神閃爍:「姐,大姐,這裡面一定是有誤會。我不知道你們在說什麼。」
「你不知道?」
「對,我真不知道!」
「行。」我笑了笑,好像真信了他的話。
蔡新龍神色一喜,下一秒我舉起拳頭狠狠砸向他腹部。
「啊!」蔡新龍大叫。
他想蜷縮身體,但被我大哥壓著直接跪到地上。
我接連打了幾拳,算是熱身。
蔡新龍慘叫連連:「救,救命!爸媽、秀豆救我!」
蔡家二老跟著蔡新龍一起哭,但他們救不了他們兒子。
李秀豆更是尖叫哭泣,還一個勁扒拉我二哥。
「李沅沅,你放開新龍哥哥,你再打他,我就告訴我爸、告訴大伯你們欺負我!」
「閉嘴!」我掏了掏耳朵,「再吵我把他頭打爆。」
我的威脅很有用,至少他們不敢再尖叫。
我蹲下,面對著蔡新龍,好脾氣地再問:「現在能跟我說了嗎?誰讓她偷我身份證去領證的?」
能進我臥室偷身份證的,這一家子裡也只有李秀豆了。
但是說實話,就李秀豆那腦子,真想不出這注意。
畢竟在李秀豆眼中,她家蔡新龍簡直是全世界最好的男人,任何女人出現在蔡新龍身邊,李秀豆都要發瘋。
更不要說是以我的名義來和蔡新龍結婚了。
4
「我……不是……」蔡新龍瑟瑟發抖,但他不敢承認。
我微笑著再次舉起手。
「夠了,是我,都是我做的,是我拿了你的身份證去領證。你別再打新龍哥哥了,這不關他的事。」
李秀豆生怕她家新龍哥哥再挨打,連忙喊住我。
我瞥她,嘲諷道:「你?你要有這個腦子,也不會十九歲就跟個三十好幾的老男人結婚。」
李秀豆見不得有人侮辱蔡新龍,立刻維護:「你亂說什麼,新龍哥哥才三十一,正是男人的黃金年齡,他哪裡老了!」
我嗤笑:「你還驕傲上了。」
李秀豆:「像你這樣的女人根本不懂新龍哥哥的好,要不是我還沒到法定年齡,我們根本不會用你的身份證結婚。」
「不就是借用一下身份證,你們至於嗎?」
「嗚嗚嗚,新龍哥哥你疼不疼,等我告訴我爸,一定讓大伯教訓他們替你出氣!」
「秀豆,秀豆,哥哥好疼,你快叫咱爸來救救哥哥。」
一不注意,他倆還在我跟前演了一出瓊瑤劇。
我抖了抖手上的雞皮疙瘩,抓起蔡新龍的頭髮就是一巴掌。
「不就是挨了頓打?你們至於嗎?還哭哭啼啼的不像話。」
「現在就哭了,以後可怎麼辦?」
蔡新龍還沒想明白這話什麼意思。
我讓大哥閃開,提起拳頭正式開打。
一時間,這屋裡只聽到蔡新龍的嚎叫聲和蔡家三口的哭罵聲。
直到外面有人持續不斷地敲門。
5
二哥看了貓眼,轉頭說:「小妹,先停手,員警來了。」
我正好打累了,扭了扭手腕,最後踢了蔡新龍一腳,才叫二哥開門。
員警進來的時候,蔡新龍就躺我腳邊呻吟。
這會兒他鼻青臉腫,早看不出人樣了。
但他很頑強,還朝員警同志伸手,斷斷續續說:「救……救命。」
倆員警當即變了臉,他們身後沖出來更多員警,把在場的人包圍。
李秀豆和蔡家二老一看救星來了,連忙告狀。
「員警同志,是我們報的警。就是他們,他們私闖民宅,還打傷我兒子。」
「嗚嗚嗚,我老公他被打的好慘,你們快把他們抓起來,我要告他們,我一定要他們坐牢!」
員警簡單瞭解了情況,用武器對準我們,「舉起手來,跟我們走一趟。」
在警察局,我推翻了李秀豆他們的說辭。
「員警同志,我們可是遵紀守法好公民,這件事他就是個誤會。」
員警完全不信,主要是蔡新龍確實被打得有點慘。
我清了清嗓子,故作傷心地說:「同志,我跟蔡新龍是夫妻。」
「我們剛結婚不久,今天卻抓到他和我堂妹躺一張床上親嘴,這換誰誰受得了?」
「我也不想打他的,我後悔了,我應該和他好好溝通,讓他認清楚外面的野花哪裡有我重要,我是他的合法妻子,打在他身痛在我心啊!」
我一番說辭驚呆了在場所有人,畢竟之前李秀豆說蔡新龍是她丈夫,現在我又說我才是那個合法妻子。
員警暫時無法確定我們誰說的才是真話。
另一邊的李秀豆直接炸了,尖叫大喊,「李沅沅你放屁,我才是新龍哥哥的老婆,你算什麼東西,你離我家新龍哥哥遠一點!」
蔡家二老也說:「你這個惡毒的女人,就算你喜歡我家新龍,我們蔡家也永遠不會接受你,我家新龍更不會娶你,蔡家媳婦是秀豆,你個不要臉的女人,永遠別想進我蔡家門。」
他們在員警面前掰扯。
我不急不緩從兜裡掏出兩個紅本本。
6
「員警同志,誰是蔡新龍的合法妻子,你們一瞧便知。」
我把紅本本遞出去,指著李秀豆哽咽道:「這就是我堂妹。我平時愛護他們,信任他們,卻沒想到,也是他們,這些我最親近的人,他們聯合起來背板我!」
我捂住臉嚶嚶哭泣:「我婆婆和公公,他們也更喜歡我堂妹,因為她比我年輕,他們說年輕好生孩子。可我,可我也才二十四啊嚶嚶嚶。」
員警同志看了結婚證,證實我才是蔡新龍的合法妻子,他們都無語了。
至於蔡新龍?
這會兒已經被送到醫院躺著了,再說了,甭管他有什麼說辭,結婚證一出,都是白搭。
最後這件事以家庭糾紛處理,員警同志說教我一通,我保證暴力不可取,再也不打我老公了。
出了警局,我立馬換了嘴臉。
面對李秀豆和蔡家二老,我囂張至極:「等著吧,你們的好日子還在後頭呢。」
我和大哥二哥請來助場的徒弟們吃飯,回到家就見二叔二嬸和李秀豆都在我家等著。
我爸在喝茶,我媽玩手機。
李秀豆歪在一旁哭,二審安慰她的同時還頻頻望向我爸媽,希望我爸媽做點什麼。
二叔,二叔看天看地,忙的得很。
我們開門回家,在場所有人都望過來。
我們三吃飽喝足,面色紅潤,顯然過的很舒心。
一瞬間,李秀豆麵孔都扭曲了,而後她哭得更大聲。
「ƭúₖ爸,媽,我的臉好疼,沅沅姐打的我好疼!」
二叔尷尬得笑笑:「小沅,你們回來了啊。」
我也笑了下,睨著李秀豆,造作地說:「喲,還上我家來了。可是一邊臉腫著你不喜歡,想找我給你對稱一下?」
李秀豆抖了幾下,往她媽身後躲,還大喊:「媽,她欺負人!」
7
二嬸立馬怒目而視,開口就是指責。
「沅沅,你怎麼回事,秀豆是你妹妹,你不讓著妹妹就算了,怎麼能打她?」
這話說得有意思。
「怎麼滴,她偷我身份證的事你也知情?」我一步步逼近,「她用我身份證結婚,你一直都知道是不是。」
二嬸眼神閃爍,又理直氣壯:「這也是沒辦法的事,要是不領證,新龍出去偷吃秀豆都不能名正言順的鬧。」
「呵。」我冷笑,「怎麼不拿你的身份證,怎麼不拿她親大姐的身份證,偏偏來偷我的?看我們家好欺負是嗎?」
二嬸支支吾吾,小聲嘀咕:「要拿月月的,她之後不就成二婚了?可不能拿。」
李秀月是李秀豆的親姐。
我媽啪一下把手機放下,橫眉冷對:「原來你也知道啊,所以你女兒不能二婚,我女兒就可以?」
二嬸吞吞吐吐說不出話。
二叔也低頭扣著手指。
我爸直接問二叔:「這事兒你也知情?」
「大哥,我……我對不起沅沅。」
「你打我吧,大哥!我當初知道的時候,秀豆已經把沅沅的身份證偷來了。」
「我想把身份證還回去,但秀豆她拿著刀往自己手腕上割,我也沒辦法,我不能眼睜睜看著她死啊。」
二叔說著直接跪到我爸爸面前,抬手就甩自己兩大Ťû₋耳光。
二叔還是很精明的,他那弱雞身板,自己扇自己還輕鬆點,要是我爸動手,他高低得在床上躺幾天。
現在這情況,已經不需要我和哥哥們再說什麼了,接下來就是上一輩的主場。
8
我爸朝二叔招手:「你湊近些來說。」
二叔看了我爸好幾眼,欲言又止,最後還是抖著腿慢慢挪過去。
「你跟我說說,你當初知道的時候,為什麼不來找我?別跟我說什麼捨不得女兒,我要是在場,你看她敢在我面前整什麼么蛾子不。」
「你心疼自己的女兒,就要犧牲我女兒是不?反正不是你女兒,怎樣糟蹋都無所謂是不?」
「不是的,大哥你聽我說……」二叔還想狡辯。
我爸突然拽住他的衣領,兜頭就是一拳下去。
「老二啊老二,這些年我是動手少了,讓你都以為我脾氣變好了是不?」
我爸說話的功夫,二叔已經被揍得爬不起來。
二嬸和李秀豆快嚇傻了,我爸氣勢太強,她們縮在沙發上,一個都不敢上前阻攔。
揍了一頓爽,我爸擦著手說:「這件事已經發生了,甭管是誰提起的,我們都會自己解決。你們別再來羅裡吧嗦找麻煩。我脾氣不好,也沒有不打女人的習慣,目前看到你們就手癢。」
9
那天把李秀豆一家趕走,他們沒再來鬧過。
聽說二叔也住了幾天院,正好和蔡新龍做了鄰居。
我等了幾天,終於等到蔡新龍出院。
他們前腳剛回家,我後腳就帶著倆哥上他家找茬。
「喲,回來了,恢復不錯嘛。」
我們大搖大擺進來,一副主人家的樣子。
蔡新龍看到我就想躲,我沒給他機會,一腳踹開他的拐杖。
李秀豆攔在蔡新龍身前,明明怕得要死,還一步不肯挪。
「李沅沅,我不會讓你傷害新龍哥哥的!」
「大姐,你饒了我吧。」蔡新龍一下子眼淚都飆出來了,是疼的,他骨折還沒好。
我推開李秀豆,一巴掌扇他腦門上,皮笑肉不笑道:「哪能啊,你這不是還活著嗎?」
「你們偷我身份證之前就沒調查過我李沅沅是誰嗎?」
我倆哥在一旁附和:「就是,惹了我妹妹,你們算踢到鐵板嘍。」
「我這人很霸道的,既然領證了,那麼在我這兒就只能喪偶了。」
我一拳把蔡新龍砸翻在地,繼續說:「咱們是合法夫妻,以後每一天都有時間磨合。」
「你就受些委屈當我的沙包吧。這也有好處的,等以後到了地下,你的抗擊打能力必定出類拔萃。」
我又把蔡新龍揍了一頓,他今天剛出院,又再次進醫院去跟他老丈人作伴。
這次他另一條腿也骨折,可喜可賀,有很長一段時間不用親自走路了。
這簡直就是懶人福音。
10
我去醫院看望我的二叔還有二叔的新女婿。
我笑眯眯進入病房,見到裹滿紗布和石膏的蔡新龍,先給他一拳助助興。
本來舉起手順勢也給二叔一拳的,突然想到他是長輩,有我爸料理呢,悻悻放下胳膊。
二叔見我沒揍他,很明顯松了口氣。
「沅沅啊,我……」二叔想說什麼。
我打斷他:「噓,你有什麼話就跟我爸說,現在不要浪費我的時間。」
我再次注視蔡新龍,笑眯眯道:「哎呀,還活蹦亂跳呢,看來我得繼續努力了。」
我尋摸可下手的地方,掃了一圈,最後Ţű⁴只能又怒刪他幾巴掌,再罵罵咧咧:「沒用的東西,這麼不經打。」
「大……街,泥房……過窩,求求你了。」蔡新龍已經被打的口齒不清,要是腿能動,他一定跪地求饒。
可惜,我鐵石心腸。
「想得美,我正好差個人肉沙包,你都送上門來了,以後自然是想斷哪裡斷哪裡,我一定給打你骨折價,讓你好好體驗人生。」
病房內還有其他人,我掏出結婚證轉了一圈,對所有人說:「大家見諒哈,我家這位他有些受虐傾向,我一天不打他,他就渾身癢癢,我一打他,他就爽得不得了。」
「你們瞧,這都進醫院了,還要求我每天過來扇他幾巴掌。我這也是沒辦法,他就愛這調調。」
「你們要是瞧他什麼時候又癢癢了,也可以打幾拳給他止止癢,我絕對不追究。」
說完,我朝蔡新龍眨眨眼,嬌笑道:「小樣,這下可美死你了。」
11
病房內的人面面相覷,又一同把目光落到蔡新龍身上。
都住院了,哪兒還有人心情好的,揍幾拳不僅能幫這小鱉孫止癢,還能發洩情緒。
再說蔡新龍住院這段時間可沒消停,早有人看他不順眼了。
不過大部分人還是有底線的,只有一個臉上掛彩的黃毛蠢蠢欲動。
黃毛猛地坐起來,蔡新龍簡直驚恐。
幸好這時候李秀豆來了,她一來就對蔡新龍噓寒問暖,還倒了一碗雞湯,要親自喂蔡新龍喝。
「我說,堂妹啊,你們也太明目張膽了,前幾天還躺在婚床上親嘴,現在連他住院你都來親自照顧。怎麼,你就這麼稀罕老蔡啊?」
要知道李秀豆他親爹還在一旁躺著呢,也沒見她關心一句。
「你別胡說八道!」李秀豆又氣憤又不敢跟我正面剛。
「小姑娘家家的,一點不自愛,再怎麼樣,也可以等我們離婚後嘛。不知道的還以為你缺男人缺瘋了。」
我嘖嘖搖頭,揮一揮衣袖,施施然離開醫院。
病房內的人看李秀豆和蔡新龍的目光立馬不一樣了。
結婚證是真的,那李秀豆就是知三當三,蔡新龍是婚內出軌。
虧他們之前還同情這兩人,原來他們就是渣男賤女!
夜裡,病房內的人幾乎都睡著了,李秀豆打了個地鋪睡在蔡新龍床邊。
一個精神黃毛偷偷摸摸過來,繞開李秀豆。
黃毛到了蔡新龍床邊,黃毛彎腰,說時遲那時快,黃毛一把捂住蔡新龍的嘴,掄起拳頭就往他肚子砸。
夜裡關了燈黑乎乎的,等蔡新龍被痛醒,他旁邊早沒了人。
但蔡新龍不好了,他吐了一大口血,大半夜的,又匆匆被推進手術室。
第二天我再來的時候,這間病房氣氛緊張。
兩名員警正詢問著什麼。
12
我掃視一圈,重點觀察蔡新龍,見他比昨天還要嚴重,頓時了然。
我故作驚訝地問:「這是怎麼了?怎麼還麻煩員警同志上門呢。」
病房內的人七嘴八舌說明情況,李秀豆更是一個勁地咒駡,揚言要把半夜偷襲的人抓進去。
二叔靜靜躺著,和我對視一眼,又默默移開。
我輕笑,直接對員警同志說:「同志們,別忙活了,這不是什麼大事,也沒誰閑的沒事來偷襲老蔡,老蔡他就是身體虛,這些啊都是正常現象。」
李秀豆第一個不幹:「員警同志你們別聽她的,就是有人半夜偷襲新龍哥哥,你們一定要抓住那個兇手!」
我又一次掏出了那張紅本本,對員警說:「真的不麻煩你們了,這是我們的家務事,我們自己會解決。」
我這個家屬堅持不報警,員警也沒招。
至於蔡新龍,他現在張嘴都困難,啊啊半天也講不出個所以然。
員警走了,窗戶邊的病床上躺著的黃毛一下子放鬆下來。
我拍了拍蔡新龍的頭,他敢怒不敢言。
當天晚上,蔡新龍就被他爸媽安排轉院了。
將近一個月我都沒去找蔡新龍家的麻煩,給他們留足了恢復時間。
瞅著時間差不多了,我又開始搖人。
13
入夜,蔡新龍爸媽下班回家。
他們Ţű₃剛打開門,我和倆哥哥就溜溜達達抵達他家。
蔡新龍爸媽一看到我們,立刻臉色大變。
他們來不及關門,我哥手一抓,我們光明正大就進去了。
「喲,咱們還趕上飯點了。」我二哥擠眉弄眼。
李秀豆端著飯菜出來,蔡新龍坐著輪椅,在桌邊等飯吃。
「這日子過得就是安逸哈。」
我招呼一聲,叫我倆哥哥來吃飯。
「先吃飯,先吃飯,有什麼事飯後再說,這麼多年,咱們還沒嘗過秀豆的手藝呢,可巧給趕上了。」
我們三吃飯,蔡家人在一旁看著各種不是滋味。
但要是叫他們上桌,他們是決計不敢的。
這麼長時間他們也知道我們是啥人了。
結婚證在手,我可是毫無顧忌,動手絕不打招呼。
我吃飽喝足擦擦嘴,看到蔡新龍敢怒不敢言的樣子,手又開始癢癢。
怪道都說家暴只有零次和無數次,這還真會上癮啊。
我大步過去,照臉就是一巴掌。
蔡新龍霎時間臉就紅了,痛的。
「大姐,我沒惹你啊,你怎麼又打我。」蔡新龍說話都結結巴巴。
「手癢,看到你這張臉就來氣。」我理直氣壯。
我倆哥在一旁說風涼話:「你們是夫妻,我妹妹能打你那都是你的福氣。打你就受著,還敢唧唧歪歪,當心你哥我的拳頭可不長眼。」
蔡新龍這下連話都不敢說了。
我一頓輸出,不一會兒蔡新龍的臉又腫了。
事後當著他們的面,我神清氣爽地講:「還別說,家暴是真的爽啊,太解壓了,我下次還來。」
我們前腳剛走,後腳蔡家一家人就圍著蔡新龍哭。
那哭聲特帶勁。
14
才過了一天,李秀豆就來找我,和我談離婚的事。
我們約在咖啡廳。
她一上來就說:「李沅沅,新龍哥哥要和你離婚,你跟我去把離婚程式走了。」
我上上下下打量李秀豆,突然發現二叔他們取名真的太准了。
這姑娘,可不就是腦子秀逗了。
「秀豆啊,換個帶腦子的人來跟我談,你先去醫院看看哈,智障不可怕,可怕的是智障或許會遺傳。為了下一代著想,你一定不能放棄治療。」
「你什麼意思。」李秀豆懵了下。
我微微一笑,起身遠離她。
身țů⁵後,李秀豆終於反應過來,不顧場合大嚷大叫:「李沅沅你敢罵我智障!」
這下,整個咖啡廳的人都知道她是智障了。
沒兩天,蔡新龍一家親自登門。
還提了一堆禮品賠罪。
我一看蔡新龍臉上消腫了,手也開始癢癢,總想抓點什麼來揍一頓。
蔡新龍一見我捏拳頭,頭皮就開始發麻。
他非常卑微,非常真誠的道歉。
「叔叔阿姨,沅沅大姐,都是我的錯,我不該用沅沅姐的身份證去領證,我錯了,我真的對不起沅沅姐。」
「我認識到了錯誤,現在想請求沅沅姐跟我去走離婚程式,作為補償,我們家全款給沅沅姐買了輛新車,希望沅沅姐大人不記小人過,原諒我吧。」
他們把禮品放下,還把車鑰匙放在最顯眼的地方。
我瞅了一眼,這樣式的車鑰匙,那車估計都沒超過十萬。
我爸媽沒說話,我問他:「想離婚啊。」
蔡家父母連連點頭:「對,不敢耽擱沅沅,這件事是我們做錯了。」
我笑了:「你們知道什麼叫請神容易送神難嗎?」
蔡家人臉色微變。
我十分倡狂地大笑:「沒錯,這下可讓你們見識到了!」
「幾萬的車就想打發我?真是長得醜還想得美。」
蔡新龍咬牙:「那你……沅沅姐怎樣才肯離婚。」
「莫名其妙就要成二婚了,我這心裡頭不得勁,每天都想找個沙包練練手。」我扭扭手腕,拳頭握緊又鬆開。
這是赤裸裸的威脅。
蔡新龍神色僵硬,和蔡家父母商量一番,之後依次報了幾次價我都沒鬆口。
15
蔡家無功而返,他們走後我跟我爸講:「給二叔透個信,就說您心疼我,這要是沒有小幾百萬,您心裡頭是出不了這口惡氣的。」
我爸同意:「行,老二從小就奸猾,給個準頭,他自己知道該怎麼做。」
二叔很上道,把這消息略作修改透露給李秀豆。
或許是覺得我獅子大開口,蔡家之後又沒了動靜。
這正正好,我還沒打夠呢。
我和倆哥哥再次到了蔡家。
沒想到蔡家人竟然搬家了?
我們面面相覷,突然覺得有點搞笑。
但他們要是覺得搬家有用,那真是大錯特錯。
我直接去了蔡新龍的單位。
蔡新龍這狗東西還是公務員,因此他對自己賊有自信,覺得自己特了不起,能和十九歲的李秀豆結婚,那都是對李秀豆的恩賜。
他認為自己工作好,所以不可能捨得不要這份工作。
到他單位簡直一堵一個准。
上班時間,我才到他單位,遠遠就見一個坐輪椅的男人迎面而來。
一看到我,蔡新龍大驚失色,連忙調整輪椅方向。
我一把抓住他的頭髮,逼迫他仰頭,才微微笑道:「還想跑呢?」
「沅,沅沅姐,我……我……」
蔡新龍整個人都在發抖。
周圍的人見我們這邊情況不明,他的同事上來問。
我再次亮出紅本本,言簡意賅:「家務事。」
蔡新龍猛地拉著同事衣服,想求救。
我俯視他,假裝驚訝道:「難不成你想當眾被……」
我又用紅本本擋住嘴,繼續說:「我明白了,你想讓他們都知道你的特殊癖好!」
蔡新龍,蔡新龍望著我手裡的紅本本,慢慢放下了手。
他的同事離開了。
他神情Ṱū¹扭曲,痛苦、害怕的被我推回了蔡家。
16
我照例招呼蔡新龍一頓。
最後才心曠神怡地對他說:「你們再躲一次試試?想清楚是命重要還是錢重要。」
「對了,我記得你爸媽還沒退休吧?也不知道他們還能不能工作到退休哦。」
留下這句話,我大步離開。
蔡家門一關,蔡新龍立馬大聲哭嚎。
他倒在地上陰暗爬行,終於找到自己的手機。
打視頻給蔡家二老,他哭著喊著說:「爸,媽,再不離婚,你們兒子真要被打死了!」
蔡新龍又說了我最後的話。
蔡家二老也害怕啊。
他們兒子是怎麼被打的,他們可看得清清楚楚。
我在家裡沒等幾天,蔡家人又上門了。
這次他們勉強算有誠意,開口就是五十萬補償費。
我懶得跟他們兜圈子,直接說:「一百萬不二價,做不到就不離。」
蔡家人臉色很難看。
蔡家二老還想打感情牌:「沅沅啊,我們一大把年紀了,真沒……」
我打斷他們,冷著臉:「我說了不二價,你們想好了再回答。」
蔡家兩口猶豫不決。
蔡新龍又開始哭:「爸,媽,兒子還沒活夠,你們還沒抱孫子啊!」
蔡家二老想想兒子是他們的獨苗,還有未來的大孫子。
這哪個都是心肝肉。
最後蔡家人還是答應了。
17
現在結婚容易離婚難。
先搖號,再去民政局填表,還有冷靜期,冷靜期過了才能再次去民政局登記離婚。
這期間足夠蔡家把錢籌齊。
蔡家二老把銀行卡送來的時候,抹著眼淚依依不捨,這幾乎是他們家所有的積蓄啊。
我一把奪過銀行卡,拍了拍蔡母的肩膀,歎氣道:「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呢?你說你們做得這都是什麼事?」
「都說了不能隨便找人結婚,這下好了吧,我現在是被迫有過婚姻史,你們更是一點存款也無嘍。」
蔡母這下是真哭了,邊哭還邊喃喃自語:「秀豆說你最溫柔賢慧,是她說的,她說你性格好,一定不會介意,結果嗚嗚嗚……」
「嗐,誰還沒幾副面孔呢。」我揮一揮衣袖,轉身去了銀行。
確定卡裡的錢正好一百萬整,我笑得牙花子都露出來了。
一開始知道我被結婚的時候,我是非常氣憤的。
但現在我人揍爽了,還得了不少賠償費,這件事對我也就沒什麼影響了。
至於其他人?愛咋咋地,我只能說不作不死。
18
離婚搖號太難了,蔡新龍每天守到夜裡十二點,連續半個月都沒搶到號。
期間我每天都要賞他幾巴掌,蔡新龍撐不住了,他咬牙花錢請黃牛ẗú⁵搶號。
忙活了快兩月,終於領了離婚證,蔡新龍鼻青臉腫的臉上難掩喜悅。
蔡家二老也是一副終於解脫的摸樣。
李秀豆更是激動地說:「新龍哥哥,她的名字終於不和你挨著了。我昨天剛滿二十,現在我的名字終於可以上你的戶口本了!」
蔡新龍神色一僵,直接甩開李秀豆,厭惡地說:「你看看我的樣子。這幾個月我挨了多少頓打,受了多嚴重的傷,這些都是因為你!」
「要不是你偷你堂姐的身份證來和我結婚,我至於被打還要花錢消災嗎?」
「都是因為你,我家損失了一百萬,我還被打進醫院,現在骨頭都在疼!」
李秀豆愧疚又心疼, ţū́⁾完全想不起來一開始是蔡新龍暗示她說, 他們要是不領證,他就無法保證自己會對她忠誠。
也是蔡新龍無意間說了句, 可以用她姐姐的身份證登記。
當時李秀豆心亂如麻,一邊不想讓其他女人的名字挨著她家新龍哥哥, 一邊又覺得這是個好主意。
她回家跟她媽說,想叫她媽給她拿個主意。
當時李秀豆是想拿她姐的身份證的, 她姐從小疼她, 應該會幫這個忙。
但她媽不同意, 她媽說用她姐的身份證,她姐以後就成二婚了,這不好找物件。
於是她們才決定去偷堂姐的身份證來用。
誰想到堂姐這麼小氣又惡毒, 嗚嗚嗚,她家新龍哥哥受苦了。
19
李秀豆心疼壞了, 連連說:「都是我的錯, 新龍哥哥你別生氣。」
「我沒精神生氣,我渾身疼!」蔡新龍冷哼一聲, 轉身就走。
幾個月過去,他現在終於可以不坐輪椅了,就是還走不快。
李秀豆追上去扶著他走,十分關心說:「新龍哥哥你慢點,當心腿疼。一會兒我回家拿我爸的人參給你燉湯喝。咱們好好養傷,你一定能恢復利索的。」
「那你還磨嘰什麼, 趕緊去拿。」
蔡家人和李秀豆都走了。
我和倆哥哥目瞪口呆。
我大哥:「這姓蔡的竟然也有橫的時候?」
我和二哥對視一眼。
我說:「一個願打。」
他說:「一個願挨。」
「希望他們鎖死,千萬別再去禍害其他人了。」
我們出去吃大餐, 回來聽我媽講。
李秀豆回家不僅搜刮了家裡的補品, 還把存摺偷了,當天取了三十萬給蔡新龍。
這存摺裡的錢是李秀豆她媽從他爸那邊騙來的。
聽說她家現在還在鬧。
李秀豆她媽要拿這錢給侄子娶媳婦,都準備好了, 就等過幾天送到弟弟家去。
沒想到卻被李秀豆一網打盡。
現在李秀豆他爸因為這錢在和李秀豆她媽鬧, 說她媽就是個伏弟魔,家裡的錢都要被她搬空去幫扶弟弟了。
李秀豆她媽就哭, 就說那是她唯一的弟弟,是她家的根, 她不能不幫。
鬧來鬧去,李秀豆他爸喊著要離婚,然後摔門而去。
李秀豆她爸鬧完, 又輪到李秀豆她媽鬧了。
她媽直接沖去蔡家,吵著要蔡新龍把錢還給她。
那是她給侄子娶媳婦的錢,蔡新龍要是不還,她就賴在蔡家不走了。
蔡家一點不慣著她,直接把她丟出去。
李秀豆也是絕了, 還埋怨她媽過去鬧讓她丟面子。
還罵她媽,說她媽眼裡只有舅舅一家, 一點都不關心她, 她現在已經很難了, 她媽不僅不幫她,還來給她難堪。
聽到這兒我不禁豎起了大拇指,咬了兩口西瓜, 雙眼放光道:「這瓜,真香!」
基因,真是個玄學啊!
作者:青眠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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