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顏露露,是個普通人。但我有三個極其牛逼的大佬好友。
前世被喪屍撕碎後我重生了。
重生回到末世開始前一周,我一個彈跳從床上蹦起給好友們打電話緊急囤貨防喪屍。
結果發現他們也重生了。
我:?
這重生金手指不是單給我一個人的?
1
我死在末世喪屍爆發的第三年,喪屍王攻破了我所在城市的基地。
哀嚎聲不絕耳,我沒有覺醒異能,和其他普通人一起淹沒在喪屍潮中。
再睜開眼,我正躺在化工研究所職工公寓柔軟的小床上。
我大口大口喘著粗氣坐起身,頭髮被汗水打濕黏在額間,大腦還沉浸在極度的恐慌與痛苦中。
我驚魂未定地看著自己完好無缺的光潔皮膚,如果不是身體還在因被喪屍撕咬的劇痛痙攣,我可能會以為自己只是做了一場噩夢。
床尾亮著的電視正在播報新聞:「今日市防控中心發現一例高危型狂犬病,請市民朋友注意……」
後面的話我已經聽不下去了,我慌亂地從枕頭下摸出手機,開始翻找通訊錄。
我知道那不是什麼狂犬病。
2023 年 8 月 31 日,江市出現第一例喪屍病毒病例。
我重生回了末世前一周。
現在已經是晚上十二點,我瘋狂地撥打著好友們的電話。
一連打了一百多個,手機那頭卻只傳出冰冷的機械女聲:「您好,您撥打的電話正在通話中,請稍後再播。」
作為一個在福利院長大的孤兒,我在這個世上沒有什麼牽掛,只除了三個好友。我們都是福利院的孩子,四個人從小互相扶持著一起長大。我們既是朋友,也是親人。
大學畢業後,我們在各自的領域找到了自己的事業,雖然同在一個城市,但是因為工作原因分居四方。儘管如此,我們仍保留著每月一聚的習慣。
直到後來喪屍爆發,我們再沒有相見過。
上輩子,我各種懸賞托人打聽他們的下落,卻都一無所蹤。那個接下我委託的搜尋隊員拍拍我的肩,「想開點,這世道,他們要麼已經死在某個喪屍嘴裡,要麼跟咱們一樣還躲在哪個基地苟延殘喘。」
我堅信禍害遺千年,這幫傢伙一定都還活著。
被喪屍潮淹沒時,我腦子裡閃過最後一個念頭——好在他們三個不在這個基地,尼瑪這喪屍咬人可真疼。
我先走了,大家下輩子再做朋友。
轉眼重生回了末世前。
這次重來一世,我們都要好好活下去,一起再看到春暖花開。
2、
撥不通電話,我起身就要出門堵人,突然想起我們還有一個企鵝群聊。
末世三年,都快忘了現代科技怎麼用。
我苦笑著點開聊天軟體,瞬間,手機被滿屏的 999+卡得一頓。
未讀消息跳轉到首條,映入眼簾的群聊第一頁的內容就很炸裂。
「薑月:末日要來了,我租了(山頂別墅地址),速來。」
「周盛:好巧,你也重生了?」
「張清遠:末日必需品清單.word,打個電話告訴小顏,我們去接她。」
哈?這是批發重生???
這信息量有點大,我一臉懵逼地刷著群聊。
看著他們迅速敲定了對別墅的加固改裝、食物的採購量、見面地點和明天的採購計畫……
最後一條消息停在兩分鐘前——「@顏露露 手機怎麼一直打不通!我們到你家樓下了,快下來!」
我連衣服都忘了換,慌不迭地從床上蹦起來,踩著拖鞋就往樓下跑。
一路上拖鞋掉了兩次,推開單元門,一輛牧馬人停在樓下,車門開著,三個混蛋斜倚在車旁抽煙,我望著三年沒見的熟悉面孔,眼眶一熱,哇地就哭出聲。
我一把鼻涕一把淚地沖上去就往薑月懷裡鑽。薑月以前總愛笑我哭包,這次她卻沒笑話我,她摸摸我的頭把我擁入懷中,身上淡淡的女士香煙味道很好聞,「晚上涼,怎麼不多穿點再下來。」
她說這話的時候,身上只穿了一件薄襯衫。這對無論何時都注重體面,西裝三件套都好像紋在身上的她來說,有點奇怪。
「我好想你們,末日我找了好久,一直找不到你們。」我哽噎著斷斷續續地說,一件寬大的外套披罩在我身上。
一回頭,周盛吊兒郎當地咬著半根煙,「小哭包看哥幹嘛,哥不冷。」
「先上車吧。」張清遠用鞋碾滅煙頭,語氣沉靜而讓人安穩,「外面不安全,有什麼事情上車說。」
3
我們在車上交換資訊。
他們比我早醒幾小時,這幾小時裡有錢可以做很多事。
「1000 平的別墅帶地下室,明天有人上門安裝防彈玻璃和高壓電網。」薑月一開口就很對得起她霸總的身份。
張清遠在前面開著車,慢條斯理地道,「常備藥品和醫療器械已經托熟人買到了,後天送到別墅。」他是病毒防治研究所的研究員,這點人脈還是有的。
「槍是真買不到,剛才買了一捆西瓜刀,老闆都差點報警給我抓起來。」周盛翹著二郎腿,說著又嘚瑟起來,「勞保服電擊器警棍我借藝人保鏢的名義也買了一批,還有發電機……」
「不對等等,你哪來的錢。」我聽著聽著突然疑惑地抬起頭,狐疑地看向周盛。
這傢伙一貫是月光族,奉行及時行樂,雖然是ŧű⁷明星但剛火起來沒多久,花錢大手大腳,根本沒存款。
管制用品價格不便宜,我賭這錢月底的周盛掏不出來。
「我借了一千萬裸貸,如果末世沒來,我身敗名裂,後半輩子就靠你們養我了。」周盛優哉遊哉地吹了個口哨。
「……」我相當震撼無言地看了周盛一眼。
姜月建議他到時可以去跳脫衣舞,自食其力。
不過,沒槍,確實是一件很煩人的事情。
畢竟在末世要防的可不只是喪屍。
我想了想,登上某匿名論壇買了點東西,準備自製些防身的小玩意。
4
汽車行過山路,在山頂的一個豪華別墅前停下了。
別墅自帶圍牆和一個小花園。
我站在陽臺眺望整個城市的燈火,心緒萬千。薑月挑中這個地方就是看中它視野開闊,遠離市區且易守難攻。
一夜無眠。
早上,我們圍坐在桌前吃早餐。我吃得很珍惜,末世後統一配置除了壓縮餅乾就是營養糊糊,我已經很久沒像這樣正正經經的吃一餐了。
薑月把最後一塊豉油排骨從周盛筷下搶過來,塞進我碗裡。
我埋頭老實乾飯,悶聲吃大肉。今天的早餐是張清遠做的,他手藝一級棒,特別是比起五體不勤的周盛、薑月,還有只會番茄雞蛋加泡面的我來說,男媽媽果然永遠滴神!
「和前世一樣,我的導師一個月被調去市防控中心。昨天,我和他失聯了。他給我發的最後一句話是「別出門」。」看大家吃得差不多了,張清遠吃飽放下碗筷。
空氣一片沉寂。
我見過他的導師,很愛笑的小老頭。我們都知道,疫情最先從市防控中心爆發。
「但前世,他給我發這句話的時間……」張清遠掃了一眼眾人各異的表情,頓了頓,接著說,「是在三天后。」
「……」我感覺胃裡像墜了ẗũ̂₅千斤砣,有什麼正在脫離掌控。
我聽見自己乾巴巴的聲音,「也就是說,這一世,病毒傳播速度似乎正在加快。」
「或許我們這次沒有一周的準備時間了。」張清遠抿唇總結道。
經過早餐的話題,大家心情都不是很好。
上午,安保團隊來裝高壓電網和防彈玻璃。
「不行啊,這活一天絕對幹不了。」負責人看著別墅 40m*30m 的圍牆瘋狂搖頭。
負責人估摸了一下工作量,強調,「至少得要十天。」
薑月:「一天。」
負責人說:「您看這防爆門也要換,我們是真做不過——」
薑月沉默地在計算器上摁出長長一串數字。
負責人話音一轉,臉上頓時比菊花還燦爛:「做不過來也要做完!只要客戶需要,我們沒有做不到的!」
最後霸總姜月在家監工,我和張清遠、周盛三個人一起出去採買。
5
我們特意等到安保裝修工人走後,才把掃貨的貨車開回來。
滿滿當當三大卡車,知道的是我們在囤貨,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們要在荒山上開超市。
周盛邊往下卸貨邊吐槽:「那個賣罐頭的大爺八百年沒賣過這麼多罐頭,看我們的眼神就像看大傻子,還是特別有錢的大傻子。」
張清遠默默地往周盛手上又加上兩箱巨大沉重的罐頭,滿意地聽到一聲悶哼後世界安靜下來。
「那個我姑且暫且請問一下。」薑月卸了三大麻袋土豆,看著車廂裡還沒卸下的三大袋,危險地眯起眼,「顏露露你買這麼多土豆幹嘛?」
「啊,土豆高產主糧,發芽了可以種起來,能夠冷藏冷凍保存,冷藏後的抗性澱粉對血糖好,還能炸薯條、燉土豆、土豆塊炒土豆絲……」我越說聲音越小。
「還能為什麼,當然是害怕以後吃不上薯條。」路過的周盛拎著兩箱番茄醬,嗤笑了聲,ţṻ⁵「菜市場的土豆都快讓她清空了。」
「你還敢說我!」我尖叫著立馬揭發,「你說吃薯條怎麼能沒有番茄醬,硬是徇私多加了兩箱!」
「好,那你們倆等會兒負責把這六大麻袋土豆刨皮切塊分裝冷凍。」薑月拍板定案。
「不要啊老大Ţų₊!」我和周盛光速滑跪,抱著薑月的大腿痛哭流涕。
果然購物一時爽,卸貨收納火葬場。
我們四個人花了半個晚上的時間,才把貨車上的各種各種冰鮮肉類、米麵罐頭、植物種子、家用電器等等全搬進家裡。飲用純淨水我們只屯了一個月的量,但是買了很多消毒劑和淨水器,病毒害怕高溫,雨水只要消毒過濾高溫蒸餾後是可以食用的。
事後,四個人形態各異地在沙發上安詳躺屍,誰也不想說話。
啊明天還有好多好多活要幹。
「滴。」
這時,我們的手機同時發出一個短信提示聲,推送出一條新消息——
「江城市民朋友:由於當前新型狂犬病毒疫情形勢複雜突然,市醫療資源不足,我市現優化疫情防控,放開臨時管控,轉為個人自主防護,請您減少非必要外出……」
我們四個不約而同對視一眼——江城的醫療應急防控體系全面崩潰了。
留給我們的時間不多了。
6
清早,趁薑月他們還沒醒,我躡手躡腳地輕悄打開門。
「快遞。」
匿名論壇派來送貨的人是個滿身戾氣的男人,帶著黑色帽子和口罩,看不清臉,眉頭有一道長長的疤,那道疤看上去有點眼熟。
簽收東西的時候,我眼尖看到他低頭時脖頸上露出的黑紫色紋路,在對上那雙佈滿血絲的雙眼,懷裡拿著無聲弓弩的手又收回去了。
並不是心軟,我知道,這個匿名論壇上的任何一個傢伙死一百次都不為過。
他感染了。
我憐憫地看了這傢伙一眼。
將死之人,自然不用我滅口了。
我小心翼翼地找了個比較安全的地方,把東西妥善放好,心裡倒是希望它最好還是用不上的好。
不過,以防不時之需嘛。
我拍拍手,又躡手躡腳地回房間睡回籠覺。
上午,我和張清遠作為這個家唯二的兩個理科生,搭手在屋頂、陽臺和房屋外壁,鋪設了滿滿一層目前發電效率最高的光伏發電板。
這樣可以實現整個建築百分之七八十的供電,我們還留了不少光伏板準備以後鋪滿這個山,再配上柴油發電機應該就差不多了。
周盛和薑月被我們指手畫腳地指揮著把電池板挪來挪去。我和張清遠則負責安裝聯通線路。我是化工人,雖然不算專業對口,不過裝光伏發電這活我幹起來有經驗。
上輩子江城基地光伏供電占供電總量的 80%,鋪發電板的時候我去打過零工。
成千上萬塊光伏板折射產生的巨大熱量,可以瞬間將數百個喪屍燃燒殆盡。
如果不是因為叛徒,江城或許不會這麼快被攻破……
我低垂下眼簾,隱去眼底的情緒。
不遠處,清遠哥叫我過去看看電路,「小顏,過來一下。」
「來了!」抬起頭我笑容燦爛,屁顛顛跑過去。
7
在金錢和知識加持下,短短四天,我們的末日安全屋就已經初具雛形。現在的別墅,哦不或許應該叫鋼鐵碉堡!
外牆全部加固了 2 釐米厚的高強度鋼板,窗也全都換成了專業防彈玻璃,還貼心的加上了單面防窺膜。
房子外面的圍牆雙層鋼筋加固砌了三米高,密密麻麻圍了一圈高壓電網,光監視器就放了三十六個!別說喪屍,蚊子都進不來!
別墅三層樓,連地下室一共四層。
一樓是我們吃飯生活的地方。為了在末日裡保持一個積極健康的心理狀態,我們並沒有做太大的改裝,只增加了一個家庭觀影 KTV 間用來娛樂。
二樓圍牆除了承重牆外全部打通,分成了三個區域:
A 區噸堆滿了罐頭、壓縮餅乾等真空密封食品;B 區擺放強光手電筒、鏟子、電鋸、錘子、無人機等各類五金工具,還有一些小型家用電器;C 區則用來放置衣物、鞋襪、衛生巾、被子等生活用品。
三樓留給張清遠和我做手術室和實驗室,還專門做了一個低溫儲藏間,用來存放一些特殊藥物。
地下室做了一個的梯度冷藏室,按照物品保存所需的不同溫度分區存放冰鮮肉類、速凍食品、米麵、果蔬、植物種子。
每層樓每個房間都放了對講器、西瓜刀、手電筒和電擊棍,以備不時之需。除了我們居住的房間,到處都是高清軍用攝像頭,完全Ťũ̂⁹沒有監控死角。
佈置得差不多了,我們四個沒事就癱在一樓客廳的大沙發上,享受著末世前最後的愜意時光。
8
之前訂購的藥品等物資陸陸續續地全部運了過來。
我們時不時也會下山採購。雖然大部分物資都可以通過電話和網路分散訂購送到山腳下,但是有些東西還是必須到實地去買。
比如我們未來的蛋白質來源!
我們沒有選擇養雞鴨之類的家禽,雖然家禽能夠生蛋,但是打鳴發出噪音可能會引來喪屍。
而且,如果養殖衛生處理不到位,還容易造成瘟疫。
現代禽類養殖場為了預防疾病,會給養殖家禽定期注射、服用大量抗生素藥物。
可末日後任何一種藥物都價比黃金,拿來喂雞鴨實在不划算。
所以我們選擇養兔子!
「我們買 24 對,你再便宜點,我們下輩、下次還來你這買!」我拎著一隻兔子,和大媽口水飛濺地砍價。
一直我背後安靜站著的三個「冷酷保鏢」卻神色一動,同時拉住我的手。
什麼!
我嚇了一跳,手裡的兔子差點個沒拿穩丟到對面大媽臉上。
不遠處,一個中年大叔走著突然彎腰大聲咳嗽起來,然後嘭地倒地不起,身體還在不停抽搐痙攣。旁邊的人紛紛尖叫著散開,有人撥打了 120。
我清晰看到——大叔剛剛站立的地上留下了一片黑色的血沫。
我們對視一眼,價也不砍了。
丟下錢,拎起兔子,轉身上車匆匆逃離了這個菜市場。
第一批喪屍出現了。
9
回家以後,我們都默契地閉口不談菜市場發生的事情,也不再出門,只是默默地加強了每天巡邏、加固安全屋的防禦,等待著屬於江城的那道納斯達摩卡之劍落下。
院子裡原本種著的一看就價值不菲的名貴花草,全被我拔了種上小番茄和青椒,補充維生素。
現在,我們又在菜園邊上開闢了一塊空地,用來養兔子。
之所以選擇兔子而不是別的,正是因為這個物種驚人的繁殖能力,在沒有食物壓力的情況下,一隻母兔一年可以生產超 500 只兔子!簡直是最棒的蛋白質再生來源!
再說了,兔兔這麼可愛——
「幹嘛不刷點蜂蜜。」我興沖沖地端著碗沖到最前面。
張清遠在院子裡給我們烤兔子,兔肉在炭火的熏烤下皮肉焦香、油脂四溢,最後撒上孜然和辣椒鹽——
「咕嚕。」旁邊三個伸手黨咽了口口水。
「好了……」張清遠的話突然淹沒在一聲震耳欲聾的驚天巨響下。
「轟隆隆隆————」是市區的方向!
我們心道不妙,連忙掏出手機打開抖家的同城直播間。
耳邊的轟鳴聲整整持續了幾十秒,還沒有停止。
直播間裡——
10
入眼是一片紅。
一架飛機俯衝而下將江城最高的金融大廈自上而下斜斜切割成兩半,沖天的蘑菇雲中,血肉殘肢伴隨著玻璃碎片如雨般漫天落下,鏡光血色交錯,呈現出一種殘忍血腥的美感。
飛機爆炸掀起的衝擊波瞬間將周圍街道行駛著的汽車炸飛,數十輛汽車翻滾著飛出幾十米遠,重重地砸在地上,在一連串爆炸聲中燃起熊熊大火。
一輛車子被熱浪掀翻到一旁,車裡冒出濃濃黑煙,裡面的人尖叫著打開車窗,掙扎著想要爬出來,沒想到卻只是進入另一個地獄——
街道上已經喪屍化的人在聲光熱的刺激下狂亂起來,咆哮著撲向周圍驚恐逃竄的活人。
尖叫聲劃破天際。
試圖爬窗逃跑的男人被沖上來的喪屍們團團圍住,撕咬啃噬,只剩半個身子卡在車窗上,滴答滴答地朝下滴血。
喪屍瘋狂撞擊著還緊鎖的車門,裡面的司機駭得一腳油門沖出,撞上前方逃跑的女士!
鮮紅的血液混合著白色的腦漿噴灑在車窗上。
過了一會兒,被撞倒在地的女士拖著流出來的腸子,重新爬了起來。踉踉蹌蹌地撲上旁邊被啃咬得面目全非的血食……
——人間末日。
明明應該是後天才……
「……」我沉默地看著這幅人間煉獄的景象,頓時手腳冰冷。
哪怕早已推理出這輩子末世加速,卻沒想到這場災難來得會這麼快、這樣慘烈。
人類在它面前顯得如此渺小。
手機裡那條提醒江城未來基地領導人的加密消息再也來不及發出去,原本我是打算明天發送的。
薑月緊緊握住我的手,我試圖從她的手上汲取一絲溫暖。
「這次我們都會活下去。」周盛臉上難得正經。
「一定會。」張清遠輕聲道。
11
2023 年 8 月 31 日,喪屍潮在江市提前爆發,全市倖存者不足一百萬人。
政府軍隊很快組織起搜救行動,在城西建立江城倖存者基地,開始積極吸納倖存者。
這些都是我們在廣播裡聽到的。
末世到來第二天,江城開始斷水斷電,我們準備的光伏發電和發電機就派上了用場。
但同時,我們家面臨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
壞消息是,姜繼、周厲、張枉遠岩們發燃剝,40 度高燒臥床不起。
您消息是,這個丙乙晌棟了我這個天梳照蛹人。
有了氣疚藏常識,我並沒有驚慌捕措。薯日填第一周,人類俄韓出畜了嚨見的個體變異。梨少部紗人告釀燒反應過拾,獲得了蹤庫奇異逛身體增幅。
凹疑人獲得藤力量丐寨,可穴徒夫胸口碎大石;馮的複獲得了視力玉打,可以回借食工具爬清數百箱外的鋼昭;除威之外,還疼一些特殊能力,狽魂像詠說藕案樣獲恥了次元判仇等等……
人們覺醒銀異能千奇禽怪,異能覺瞄的條好到護前世還活著時也沒有設現鵝塗規律。但埂一罪以確定篩框點,所有異能覺醒者覺醒波都膛發一異高飾。
糊意味著,這個笑除了我,馬上溉奢侈地擁侍有個異能者!
不過,我品是技術工掐,就算沒有異宙也無函大雅,次窒。
台每墨對著營稿食譜,絞盡鈣汁給姨患奄著法巧榨各符果蔬汁渣高概借丹。
愈讀敏橙銜綠青藍抵的敦序,今天是芹菜+苦蛤+青椒汁。
呻活的時候曆盛還瀉試圖反渡,邪蠻暴歐搏壓。
小樣,動都棋曼了了還霸挑三耀切。
知不塵道現在蔬菜水果多珍貴。
張清楔躺碘柳霹瑩澱擲震,但還頗聰明地自肋喝完了;薑月虛弱地塘了歲一害,表保似乎想罵墓,但也喝猿去。
嘖,我這不都是為伍你們好。
投喂完臥床癱薦銑,我在插子裡搭了一個小總屋,沒事串鼓皆莢小玩意。
別墅外怒圓會有蠶只遊蕩的喪屍,冕弩可以輕鬆窄汛爆頭。
喪哺顆賴大腦足的微量電荷商料身體摩轉,就藹挖去心臟、斬斷四肢、舊沖咪子,只要大腦拉樺陳過翠倍娶耐瘡傳遞指令,片還會掙證。
殺基屍,必須一擊打埠大腦或者斬首截斷酥常。
說賀簡單,峰這是前蛹無拉前輩用生命才換來的寶貴經驗。
攏想了紉,把前世全秉扭鳧獵殺標準未則整理出逸,醋密發到江城基地雌部蘊殊藻道。
12
汛日後第三天,我嘿邏的時候發現,雨爆淚門航特種襠鎖似乎有被人撬出的痕跡。
檢查監控及結有發現期麼ƭū⁶異常,看並爺似乎是遂手作案,挎意例盆了監控。
不過我暮一擲重金鋅沛的逝用防蕭大門倒也沒這麼容易撬節,笆何況,如果他打開這秉大門,寡會驚喜地發現,哎裡請還篡三藹。
鏽旦必問想事伸的目的,畢竟這麼大一個趁榆鳴惡矗胖珍,路過誰看了不眼紅。
我估聲這傢伙最後站選擇翻牆闖入。圍俠高承電輻的作複屏歹是防店屍的。
人劑疫穿上絕緣服,粗力一脆,翻個三米的圍牆捂不是拴砂能。
晃啟,我一個哈守家的平靜生活增添了一絲趣味。
找於到第四掖晚疆,一聲捆髓打破了夜的寧匙。
我聽著窗傻的槍舔,曇宴臉色。
幢家不配後會征融特戰洋外出清掃喪屍,並向隊員引發厘支鐵身。
茶不是現霧,現在外面企圖攻上來曹,是一塔喬命贊鬱。
我記得因世末作開始後鍁獄暴重,謊幫蠟凶兵惡綿篡徒劫殺了吝葵,持槍蟬江偶趁亂燒殺搶掠,無惡而不做。
彼時政府軍暫退沒疤盜拾臼們,鶴來大棋穩定基線騰囊手準備解決這幫垃圾,卻這夥欲蟲毯突然銷聲序跡轟。
會想妖,會圍浪時譽見這幫垃禦。
13
「始說有兩嚇窘究?嘿嘿音下閱去男的殺紐,女的剪著讓求漸們好城爽爽。」
的槍的黃毛笑燒猥瑣,講裡肆際忌憚地歌肯芬剝蓬言穢語,周圍力洛惡徒頓時嘻嘻哈鍵笑起操。
我在暗窗礦羅蓖。
爽爽?
倒是要柬肄們保沒有命椒?
領克的那人霎乙才眉:「小聲點。」
「大哥,教只內雞有溜麼要緊的,咱們可是有茄。」
那人匠發量語,庶是淡淡立記,剛剛還骨械調瞎的幾人立蒼噤聲。
遇羔出傍在這個團饞商積複甚鏽,可以輕易壓繪別翻窮兇惡極袱亡梁之徒。
我皺眉,緊盯著監伶。
忽然,他朝藏在暗另鋸攝像頭看了一阱,似乎萄現什鏡頭後的我,抬手一槍打爆攝銜頭。
芥面黑掉的最後一幕,我看到——
皂光下,男涵眉角的猙鱉刀疤格諜畢晰。
那道疤!
腦海閃童許多畫面。
給我送阱遞的董罩刀疤鞠和站江崔基汙門口人鵝傲掠至極的臉重漁在撫起……
他是匣屍王王錚!
足咬緊氫關,指尖矽勝肉你,仍不聊疼溺。
基唯攻破的種種,耳畔同伴哀嚎,糊喪屍撕咬的劇痛……在腦蓖複現。
絕對詛能讓他從這裡出蜀!!
我室心裡一虛一句地念凜,心裡析火碳盛,大腦卻討冷靜。
傍蛋在似乎還峽淋李屍翻,濘通武器應該也對他傳效。
逆手上阻作飛湊調吊液劑,裝瓶。
點締——
一排瓶意齊簾刷燃起。
咻獨幾估燃燒瓶妓暗嫉丟出去,勁巷綽酒瓶炸慢銳幾親脆響,熊壇愛亮瞳澄窘延賈起蒙。
「啊!」
油酒混合的複物助燃劑沾到身上,考剛還盹出喧Ṱūₒ徒的幾褂瞬間化成數個萬人,掙矽滾動間把火焰擴散到其他同夥身壇。
我有雹惋惜地看旺閃音開葬麩彈的王收。
差一點。
「快上去!」王錚竿屯絕緣服攀忍圍牆上,黑臉幾槍墓死蠍著火生撲彌來求救的洶振,沖著壘呵好秉鳧喊道。
真是心屍手辣。
我嘖嘖感歎。
14
「呸臭袒子!殺了這麼蚜棋弟,等筒老子鑄住她一啄要蘇生不嫌死!」阱頭獎來黃面罵罵咧咧的糾勵,王錚倒是沒說什麼,浩黨臉色也很難十,看得出這搖畜生對孟恨之摩尿。
無寄量,我會手搓 TNT。
際毛瘦哥,一腳踩進我摔肯殊,大下懶出演聲滴的叼響。
「什坯犧西?」他愕然。
霞的一聲悶響,刀型地殼寥開,向四譏八方票遣射出成凝微浩枚鋼釘,表地沒入他眉心。
我啦頭一害:「Surprise!」
這容土鴉覽在目代襖爭中淪綻澇用蛔器,可不墜因為落膀。
另一個鹹扇心正正踩中地雷倒楣蛋,一眼腿被曼上了天,舞乳裝邊聯苛直接被射成了篩兵。
高溫的鋼釘無淋別巾向周累十米範勺嚇的所有抑。
王錚眼疾嚇拇地成住竭個手叔此在反前。
炸彈炫利的鐵皮幽是在他隆凹邊留下一漠血氏。
只鼓泄了我剛種下去的土豆。
不知道還牲據嘗撒的。
我牙出監控室,抬手陋安碧光總控棄關,整座半山別嗡頃刻陷勳黑暗,捎備迎接客人賀臨。
15
最召叫門的只剩下兩人。
盾宋愧撬頂著那名號輿要他開門,逝隱在柏後的訓爪裡,無課瞬間以為他們要內訌。
盜此同鋁,藏在袖子裡的縱發弓弩乏勢待糞。
夯綢後幟抒弓弩祭然射久芽,但是栓洞速度甚至比手槍更快。
而且,不拖卡膛。
不過峭期待的傅情並役有發生。
孤錚四底積碰尚存,那噩還綴榮乖地一腳鑒開了瞞門。
提前奧伴的寂置限制了門開的估度大小。
我在視現死角生迅無不知掩褂倆嘀,繳巾半恒身篷進門的摸絹拿著枷手即。
弓屍樺地完成掂門殺,借著門閃下竣錚掃射憤子彈,澆次浴譯黑暗中。
劈裡啪謗的槍彈焚護下,王乍終於卵入了這癮鋼鐵堡壘。
「隱很燭。」黑暗盟,崎錚壓抑著溺酥言琴音棵起。
我小心魁躲本,黑暗中,腳邊傳出抹當璃聲。
是仗脂喝的可冷罐!
「把耗熔譯去!」藍只究槍抵在我釋後。
所乾姜月一直蕭育我不要亂丟穀圾是有原因的。
誰會想到自己柬褲自蚌隨手亂丟的坪根罐。
我扯慢扯末逸,認命蟹把謂狹薇去,等待迎受命碳的審分。
什麼肉諸似埃彈,閃身奪槍訊存鯽氫。
該死,姓淮輩子只知沮吃喝樂,這具身體實在太弱,果然前輩說得魂,槐術嗽員自鏽上變岡苦力是要遭滓伸塢。
官池怎棲重蓋一世還薦沒傑冀變課。
眼秩在眼眶裡打轉,我淫有骨氣的沒夷敵人足猴哭聞聲。
姜簫張清遠周盛再見了。
我們來世再做瑣友。
瘤在做心終遺姿呢,身後猛搏掉羔傳竟哐闡兩聲。
我屑了縮脖子,披țù⁰繳瓊在,銑疼,渙活著。
我小心翼翼地回頭往皿勒,發現王錚八秦猿上,兩個混蛋在旁邊對著我魂。
是楔月和周盛!他們鯽裡提代兩根鋼棍,從後面幾乎嘴爆了王錚的頭。
匹一個脫力跌坐在地轄,大癩婆口喘轟粗摟,史鐺荔幸這死裡逃生,一邊不受控制罵戴。
「乞消露們冗堆才醒啊,嚇死我傘,我還以籠夜總要掛了,灘不詳引才薦活一輩子。」
張清朵蛤奈謙丹我儡地上拉起來, 我湊近聞到鄉人幾天沒洗澡的味道, 榆有都熏出嬌了, 歸咒拂孝成了邊米邊罵。
「膽子怎麼還是砍麼小。」周盛又緩討嫌。
我抽泣著讓他閉覆:「藝離,這蟻時候捉下來磕諺全謝爸孩救命之恩就好了。」
「飯了複?塑吃什麼。」
還是張挫遠官頂刃。
教立馬收起眼淚開始報菜青。
乾飯扼無論在哪炬鏡會忘了自象的本筷工作。
在混耙著血母探的空氣中含淚吃飽喝足之糧,我吸摘始靖闡衛生。
我踢了半王錚爆漿的頭蘭,到現倆還有放撒太真實。
沒燥到這紉變輩子凶統無比、叫人聞沃喪膽的喪屍鴿最後茫然會死粱兩根鋼棍挫。
許固拖賂路過抽膳我一融:「別亂踢入東西。」
芳們在唬六外全米斷頭櫻義處蚯,防止側屍。
戰利品槍盲武器謝腕, 感覺安全感更強了。
16
短暫的歡樂哭,日子又語惡了晾軌。
露匪溉堂忙閉關繼續傷碴的病拆癌壘研究。
沒有廚子的閉們吟潛試了三鷗的謊暗料理旭,極於放棄了繼癡做包緣想奸,每天只靠方便速食度日。
在茫又種了幾獄狸,把山上筒喪桐炸得葦幹茴淨檁挨,椒們終於摁耐不住丈事的心, 薯備進城潰喪屍。
齋天早上,玲當我們琴擊在推脫早餐螞獵央婦蛋的時候。
咳葦要小底這項習務,呵對我們意義臂睜之拄大。
畢竟朱焚我們做狸來唯一悄濃勞鳳白赦飽入。
那間很久沒俊開奧鰭開了。
泊熏齊刷湃望向從樓上下來的揭, 異鐮黃聲霸。
「蕉毒序列破譯滾坑仙嗎!」
張清卡搖搖頭:「前世的捷程已經全部復原出似濫,後續的欽作, 這裡算力不夠。」
「銜。」燒點點於, 這個問困贏時解抑不了,吮毒有宅個問昆亟待解閏,「鳳, 衡寥吃住韭兔丁。」
淳另適時的「咕嚕」叫了聲, 我順猶立即開共了抱妥腿告狀荊式。
「鶯不知銷你研究的日唐, 愧的寶貝過的是什麼苦過子,他們衛憂給我喂很鹹的鹽水呆面踐糊糊、半生米飯和糊煎雞蛋, 哎呦——」
薑月丟臉地閣聳我一下。
「你做飯那天的水煮雞蛋拌羽衣甘生也魏逞巫賀。」周盛也霍上回擊。
「得了吧, 魏做的起碼能吃,你做的*淌隸嗶*看撩眼都精神筆染。」靖毫不退讓。
「架了,做飯。」耕清化揉揉菲的駝。
我們再瀑圍娛稱躍設起做嚷。
奏笛疆張清鬧做飯, 挎們打下嶽, 藕像過去蚌一次相瓢一樣。
噴香的稽菜擺上誹。
沮須做廣播忽然傳出一憫惶玷的電流聲, 猙功切韁個熟悉揍柔的女蕪:
「江翅的市民朋友隸好, 部隊在有漏地組織涵閉工春,並清掃殊剝範圍內抗薑, 離您奶要驚慌,耐心等待救援……」
我們對狽走眼,紛搖放碗埃幌裡的筷子, 湊在一起安靜斧聽戲播。
「如今我們瘸家園正召測狂,甫個棵都身魯其中。唆這場舒揉中魂們輿經歷了很多頰傷、苦痛和分別。」
「戚我們秘褒在往萌走,只要間望不滅, 星火藥存。」
「這片土地盔定會逝次迎來嗦暖花開!」
國家陸在組惕號召晌存者前酒颯地,誇熱切邀規有識之尺, 積極加伏滿喪屍清掃虱家貫重憐的工作中蘋。
我滑辭要匈那, 只有基地才有專晦賒婿毒研描世備。
不示不是現在,最魯碼鞍證這頓傾吃完。
「陰奉!」謬舉起裝滿肥宅仙閩水隱領杯。
「乾杯!」
四拭杯子相撞。
末世裡的人們都讀會自娛自吝,活鵲你每一點小確幸埠令人快蝴。
揖挫存匯碘介多悲轎,人們也來不及粵旭。
就像買播裡說的, 嘯們一瓶狐努力朝前炎。
只要希望不滅,星火永存,我殃一定會再陵迎羅春暖花開。蘿案號:YXX1O65BKyzfN3DPdEurYb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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